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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榜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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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沅无奈,阖府上下都把她和氏璧那样的宝贝似的供着,什么也不让她碰,闹得她闲得慌。
    “你有命做富贵闲人还要不满意,真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柏柔嘉打趣道。
    “什么富贵闲人,不富不贵,只有一个闲字罢了。倒是你,永国公夫人已经送了一份礼来,你又来给我添什么妆!”管沅有些感念地叹息。
    “永国公府是永国公府,我是我,永国公府的东西是礼节,我的东西是心意。”柏柔嘉郑重其事。
    管沅微笑:“柏姐姐,谢谢你的心意。”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有些相知,可能就是寥寥几件事。
    送了柏柔嘉出府,管沅拿着她送的添妆送到母亲杨氏那里归总。
    “一个出家修行的姑子,有这么多闲钱给你添妆?”管洌诧异地看着管沅拿来的这些赤金头面,苏杭刻丝。
    管沅忍了笑:“人家原本也是千金闺秀,为了避祸除灾,才带发修行三年的。”
    管洌了然,怪不得能拿出这么些好东西,随即又疑惑:“是哪家闺秀,我怎么没听说?”
    管沅只敷衍了一句:“哥你听过几家闺秀的事?就在这假充自己有通天的本事!”言罢便拉去内室找杨氏说体己话,不再理会兄长。
    添妆的送贺礼的,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地来到定远侯府。
    其中有多年的老交情,当然也不乏这些日子看定远侯府起复而见风使舵的人。
    因而一时间定远侯府门庭若市,杨氏还请了自己的长嫂,也就是管沅的大舅母过来帮忙,应酬宾客。
    而另一边靖安侯府,请帖发下去基本都得了回音。
    自然仁和大公主府除外。
    齐允钧的父亲齐世美亲自登门,提前送上贺礼。
    齐世美和靖安侯盛巍是表亲,两家从前来往也很频繁。
    然而后来出了焦婉妍之事,两家因为意见不合就逐渐疏远了;再后来又有了盛阳和管沅的亲事,两家更是觉得见面尴尬。
    但血亲还在,盛阳成亲,齐家不可能一点也不表示。
    “当日不巧府中有事,就不能前来了,祝天昭和新人白头偕老。”齐世美笑容客气礼貌。
    盛巍自然不会戳破齐世美所言的借口,两人都是明白人,互相打谜语罢了。
    收下贺礼寒暄了几句,盛巍就送了齐世美出门。
    不来更好,免得遭人议论。
    前些日子齐允钧纳焦婉妍,靖安侯府也没有去人,只是送了一份不算厚重的贺礼。
    毕竟是纳妾,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在里头。
    不过齐家只怕日后也没什么希望东山再起了,这当家主母的人选就没选好,更别提日后能教养出什么人物。
    盛巍颇有些叹息地想着。(未完待续)

  ☆、150 喜事

至于盛陵的婚事——
    前些日子盛巍提出换人的时候,二弟盛嵩十分反对。
    “放着颍国公世子不要,大哥,不是我说你,只怕京中的人听说此事,没有不说你糊涂的!”盛嵩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急躁。
    “但陵丫头的性子,要当颍国公府的家,我担心她不能胜任呀。我们也不是那等暴发户的人家,嫁女儿不管死活,不理会嫁过去之后好不好。况且靖安侯府也不需要做出那等牺牲小娘子换取荣华富贵的事,所以这亲事,我看不妥当,还是不要贸然答应了。”盛巍仔细地解释。
    盛嵩默然,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妥协。
    自家女儿,他自家心里也有数。
    若论沉稳懂事,盛陵只怕半点沾不上边。若只是懦弱无能也就罢了,颍国公府看着靖安侯府的面子,也不会亏待了她。
    就怕盛陵犯迷糊不懂事,和颍国公世子闹得夫妻不和——
    听闻颍国公世子也是有几分性格的人,因为出身显赫,又有几分能力,便有些脾气。
    盛嵩想着,就觉得是麻烦事。
    若是二女儿和大女儿的性子换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二女儿盛阡倒是个柔顺的,只可惜年纪太小。
    盛嵩长叹一口气:“也罢,就按大哥的意思办吧!”指望盛陵帮他策反颍国公府,那简直是奢望!
    既然如此,还不如顺了大哥的意,以颍国公其他子女和靖安侯府结亲,也能削弱联盟的稳固程度……
    只是盛陵的婚事,恐怕还有得他头疼。
    靖安侯世子与定远侯府三姑娘婚期将近之时。京中又传出消息,颍国公世子与定国公府的小娘子定亲,而颍国公的次子则与靖安侯府二姑娘定了亲。
    一时间京城里喜事连连,又因为年关将至,更是一派热闹非凡。
    故而催妆这日,京中的百姓几乎把靖安侯府到定远侯府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都说御赐的婚姻与别不同,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
    “你别说。京中好久都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可不是嘛。就不知道定远侯府的三姑娘是圆是扁,肯嫁给孤煞,莫不是其貌不扬。或者有什么暗疾——”
    “你可别胡说,再怎么样,那也是曾经仁和大公主看中的小娘子,倒是可惜了呀……”
    “也不知道仁和大公主府现在是什么反应。不过要我说。若不是孤煞,靖安侯世子比齐公子要好得多呢!”
    “但愿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别让孤煞影响了管姑娘——”还未说完,就被一个人好奇地打断。
    “你是定远侯府什么人,怎么为管姑娘求神拜佛起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大同来的,管姑娘在咱们大同,做了可多好事了。是大同的大善人!若不是管姑娘,只怕我们早都活不下来了……”
    “还有这等事情?”一个好打听地挑货郎问起详细。
    ……
    人声鼎沸中。靖安侯府的催妆队伍迎面而来。
    最前头的,是那道明晃晃的赐婚圣旨。
    众人一看见那颜色,便不自觉地恭敬起来。
    而后便是新郎靖安侯世子盛阳。
    他身着大红色蟒服,五梁冠极为正式,看起来愈发英气非凡。
    那个大同来的商客感慨万千:“不愧是上过战场,刀光剑影里历练过的,便是往那一站,都是英武不凡!”
    “靖安侯世子的骑射谁人能及?那远超第二的秋猎第一,可不是白得的!”
    紧接着便是催妆队伍,请的都是勋贵里有名头的人物,包括颍国公世子、永国公世子等人。一排的官服,望去就像来到了早朝前的端门似的。
    挑货郎频频点头:“不愧是御弟娶亲,这阵仗是有了!”
    “还真有几分亲王娶亲的面子,也不算亏待管姑娘了!”大同商客欣慰地抚掌。
    最让人眼红的,不是这阵仗,而是聘礼。
    “你看那么大的珊瑚,我在会真堂都不曾见过!”一个富家公子惊呼。
    “还有那个,看成色像是夜明珠,那么大个,居然是满满一斛!”
    “这是翡翠头面吗?”
    “哪只翡翠头面这么简单,这么好的翡翠,只怕是暹罗的贡品吧!”
    很快就有人知道了,这些全是御赐的东西,而定远侯府的三姑娘,会带着这些御赐之物嫁到靖安侯府去。
    “单凭这些个东西,只要往靖安侯府堂上一摆,哪有人敢怠慢她?”
    懂行的人马上补充:“后面靖安侯府的那些绫罗古玩也不是俗物。那个象牙球摆件,只怕价值连城呢;还有那套水玉茶具,精致得不得了!就不知等下出来的嫁妆会是什么样子!”
    而此时的定远侯府,鞭炮声隆。
    管沅坐在花厅的偏厅里,陪几个亲戚说着话。
    “姑娘,已经来了呢,气派得不得了!”灵均进来汇报消息。
    管沅好笑:“你这丫头懂什么,哪里就知道什么气派了?”
    “这可做不得假,前面都是些御赐之物,李太太说,寻常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后面靖安侯府的东西也很是丰厚……”灵均嘴碎,一股脑把前厅的状况都说了一遍。
    这下偏厅里坐着的几个亲戚,愈发对管沅高看一眼。
    定远侯府的二姑太太、兴平伯夫人感慨地拉着管沅的手:“可见皇上和靖安侯府都很重视呢!”
    管沅从前不大与二姑打交道,但她曾听祖父说起过二姑的事,晓得二姑本心很好,就是性子软了些,在兴平伯府日子并不好过;在外面又因为夫家不争气被人瞧不起,进退维谷。
    祖父那时还颇为唏嘘后悔。
    管沅回握了二姑的手:“那也是看在父兄的面子上,如今定远侯府蒸蒸日上,咱们更得帮衬着才是。二姑日后有空,就去靖安侯府串门,也教我些道理罢。”
    她也是惦记着祖父的遗憾,才说了这一番话,好让旁人多少能有所忌惮,让二姑在兴平伯府的日子好过一些。
    在场的人听了,嗅觉灵敏的,立刻察觉到了这姑侄两的关系不一般,纷纷不敢再怠慢兴平伯夫人。
    之后,消息便传到了兴平伯府,府内的人即刻开始权衡这番变化。
    而此时定远侯府的前厅,各方互相见礼。
    作为新娘的兄长,管洌负责接待催妆人,盛阳则与未来岳父自去寒暄不提。
    “说实话,我还真好奇这个传闻中的定远侯府三姑娘,”颍国公世子颇感兴趣地一边打量管洌,一边和永国公世子柏应嘉低语,“不过看她哥哥这模样,感觉有些悬!”
    “悬在哪?”柏应嘉问。
    “要是新娘长得像她哥哥,我看天昭就该哭死了!”颍国公世子摇摇头。
    管洌长相偏粗犷英武,与管进相似,这种长相放在男子身上是好的,可是对女子无异于噩耗。
    实际上管沅的样貌更偏向母亲,带着些江南女子的柔婉。
    柏应嘉好笑:“你急什么,日后去串个门就知道了,反正你们家现在和靖安侯府是亲家。”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
    盛阳肯为管沅亲自向他道谢、道歉,那定是十分倾心。
    能让盛阳这么重视的小娘子,就算不是绝色天仙,也不会是什么丑八怪。
    前厅的中央,管洌有条不紊地与宾客交谈。他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但为人爽快,谈吐得体,倒比那些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更得人赞赏。
    柏应嘉暗暗观察着。
    平心而论,定远侯府大房的家教应是不错的,否则管沅也不会三番两次被两个大角色看中。
    如今又看管洌为人,不是什么投机取巧的狡诈之人——
    当初让妹妹退亲,实在是个错误,时间证明,定远侯府当初绝对是个蛰伏的潜力种子,而管洌也是可以托付终生的郎君。
    走到现下这一地步——
    柏应嘉唏嘘地摇了摇头。
    花厅的偏厅,管沅刚把灵均遣了下去,大舅母进了偏厅。
    大舅母笑容止不住似的,又把前厅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拉着管沅的手连声道好:“好,真是好,你表哥成亲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场面!”
    “大舅母!”管沅有些感念地唤了大舅母一声。
    前世为她送嫁的也是大舅母,而且只有大舅母。
    那时候从庐陵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二太夫人掌家的定远侯府待她冷漠如冰,便是嫁妆也要省那几台。若非要嫁的是靖安侯府,只怕连嫁妆都不会给她准备。
    “单看这场面和这聘礼,就知道靖安侯府对你多重视,你就放心好了!”大舅母笑言。
    管沅闻言有些担心,在大舅母耳边低声问:“嫁妆的事,我母亲一直不让我插手。这下聘礼如此煊赫,嫁妆要是比不上该怎么办?”
    “你这傻孩子!”大舅母笑言,“自然是早就商量准备好的,不然请李太太来做什么!你放心,你母亲行事稳妥的很,怎么可能让定远侯府丢面子?”
    果不其然,整个催妆礼一步未错,周到体面。
    嫁妆抬出去的时候,定远侯府请来的宾客还有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呼吸凝滞。(未完待续)

  ☆、151 嫁妆

除却御赐的那些奇珍异宝,定远侯府陪的嫁妆亦堪称玲琅满目。
    妆台是金丝楠木的,雕花精致绝伦,上面还镶了偌大一面西洋镜。
    蚕丝被、软烟罗、各色杭绸、苏绣,不一而足。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架琉璃屏风,正是杨安上次淘来的六架屏风之一,这架的样式是喜鹊百合。
    十二幅古画则让人意想不到。
    这是李西涯与一些文臣商量好的,每家添妆一幅古画,凑成十二幅,整合一册之数。
    至于名弓、宝刀等则是嫁入武将世家必备的嫁妆。
    如此文武双全,也是管沅的底气。她的身后有庐陵杨家,有定远侯府。
    “文武双全,真是好兆头呀!希望日后靖安侯府的继承人真能如此。”
    “看来定远侯府也很重视这门亲事,没有因为靖安侯世子孤煞的名声就轻怠呀!”
    “可不是嘛,这嫁妆,配得起!今日见了这么多好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嫁妆一路在人们带着欢庆意味的议论中,回到靖安侯府。
    看着一抬抬精美绝伦的嫁妆抬进门,靖安侯府的人都有些惊讶。
    特别是那些等着看靖安侯府笑话的宾客,更是一下子懵了。
    焦太太愣愣看着院子里一百二十八抬的陪嫁。
    不是说,这桩婚姻,只是迫于御赐,定远侯府不得不把小娘子嫁过来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嫁妆?
    定远侯府在想什么,管沅在想什么,那可是孤煞呀,孤煞呀!
    指不定管沅嫁过来,不到一年就死了。连个子嗣也没留下来,那这么多嫁妆,可不是便宜了靖安侯府?
    定远侯府的人个个都是蠢货吗?
    肯定不是,但定远侯府还是这样做了,这说明——定远侯府是看好这门婚事的,至少给了靖安侯府极大的面子。
    可是,可是。管沅这个人不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吗。她连齐允钧纳妾都容不下,又怎么会容得下盛阳的孤煞?
    有可能管沅本人还是百般不愿的,但是定远侯府想要卖女儿——
    想到这个可能。焦太太松了口气,又找回几分希望:肯定就是这样,定远侯府想要卖女求荣。但是管沅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就等着管沅嫁过来闹笑话吧!
    不过。这么多嫁妆,还有那些御赐的无价之宝。靖安侯府真是赚翻了!
    盛巍看到嫁妆齐整整码放在院子里,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李太太来和靖安侯府商量嫁妆、聘礼的事,他听到定远侯府的承诺,还有些不敢相信。
    定远侯府该不会故意想给靖安侯府一个下马威吧?故意说自己预备了这么大的数目。到时候聘礼和嫁妆形成极大的反差,那丢脸的可是他靖安侯府!送了那么多聘礼过去,却只抬回来一点点。这不是在贱卖儿子吗?
    可是一来此事有李太太作保;二来儿子也说没事。这样他才答应下来,今日见到嫁妆。总算吃了定心丸。
    不,不只是吃了定心丸。
    定远侯府肯信守承诺,在天昭孤煞的情况下还……
    “大哥,定远侯府这——”盛嵩差点没说出话来。
    今天这一出,实在是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定远侯府这么够意思,还以为嫁妆会很寒碜,至少是很虚。
    但如今看来,他们都错了。
    “定远侯府够义气!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盛巍笃定地说。
    盛阳走上前来行礼:“父亲。”
    盛巍差点就要眼含热泪,终究是生生忍住了。
    儿子背着一个孤煞的名声,还能有这般的亲事,他日后也终于可以向黄泉之下的她交待了……
    盛巍点点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去招待宾客吧!”
    盛嵩站在一旁,神色有些怪异。
    这样看来,想从中挑拨靖安侯府和定远侯府的关系,那是不可能了。
    定远侯府果然是个事事小心的主,礼数上、面子上,半点错处也令人抓不到。嫁妆华贵,却又不算出挑得过分——
    这种行事风格,倒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也罢,等到定远侯府的小娘子过了门,还有的是挑拨的机会。
    若是盛阳夫妻和睦,能得到定远侯府的扶持,只怕盛阳是要如虎添翼了,哪里还有他什么事?
    其实想闹的他们夫妻不愉快,只要在一些内宅小事上入手便足够……
    打定主意的盛嵩,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依旧笑脸迎人地招待宾客。
    忙碌了一整日的定远侯府,随着天色渐晚送走宾客才闲下来。
    管洌和妹妹坐在自家花厅里说着话。
    “颍国公世子还真有几分脾气,看起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管洌分析着,“你日后与颍国公府打交道要留着些心眼。”
    这些勋贵世家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管洌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妹妹,也是为了管沅日后心里有数,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地抓瞎。
    管沅点点头:“我会留心的,颍国公世子估摸着明天开春皇上就会给他指派差事,你觉得哪个职位可能性大?”
    “不好说,左不过是上十二卫,颍国公世子也不像愿意吃苦头的人。要我说,我们这辈里面,论能力品行,倒是没有人能比得过妹夫……”管洌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
    “你又打趣我!”管沅嗔道,“再没正经我就去求李太太,给你找门亲事,看你去哪里哭!”
    管洌立刻不说话了,只低了头喝茶。
    管沅见状只好把话题揭过去:“我怎么没见着大表哥?”
    “他呀,可能又被什么新奇事吸引住了,一开始我还看到他的。不过大表哥不是要参加明春的会试吗,兴许早早回去用功了。”管洌猜测着。
    管沅扑哧一笑:“他会把明春的会试当回事?那他就不是大表哥了!”
    杨安素来有奇智,什么书都是一读就懂。他看过的书不知凡几,便连他父亲杨石瑞有时候都要请教他学问。
    而此时杨安坐在定远侯府对面的茶馆二楼,一边摆棋盘一边抬眼看不远处窗边的男子。
    男子一身靛蓝细布直裰,双手放在膝上。旁边的一壶龙井已经续了好几次水,茶汤的颜色都淡了。
    杨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猜到几分。
    这处茶楼,应是观礼最清静的位置,杨安向来厌烦热闹,喜欢清静,于是跟着母亲去定远侯府打了声招呼,便来了此处。
    不想却能遇见熟人。
    “我说呀,宾客都散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来下盘棋?”杨安掂着手中的黑子,语气轻快。
    齐允钧缓缓转头,半晌才露出极淡的笑容:“杨公子倒是好雅兴。”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望着窗外。
    他无意再与和定远侯府有关的人接触,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杨安叹息着摇摇头:“都是痴人!”便扔下棋子走人了。
    许久,齐允钧离开时路过那副棋盘。
    杨安摆的根本不是什么珍珑棋局,而是两个字:因果。
    倘若不是当初杨安松了口,齐允钧也不会知道,近年京城一纸难求的时文,都出自管沅之手。
    而后的因果,则是齐允钧自己种的。
    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然后又种下什么样的因……
    周而复始,却终究是回不去了。
    定远侯府含露居,管沅和几个丫鬟清点着要带走的东西。
    “姑娘,住了这么多年的含露居,要走了,婢子还真舍不得呢!”灵修一边收拾着书册,一边有些小伤感。
    管沅微愣。
    她对含露居的感情,并没有灵修那么深。
    许是前世离开得太早,今生又各处奔波。
    她打趣着灵修:“那你帮我在这里看屋子怎么样?”
    灵修连忙摆手:“那可不成,姑娘去哪婢子就去哪!婢子就是怕姑娘嫁到靖安侯府以后,不如现下自在。定远侯府里头,姑娘说一谁敢说二,可是靖安侯府……”
    管沅明白,灵修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总不能因为这样,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吧?做姑娘的时候,终归是要比做媳妇舒坦的。好啦,你的担心是不是太早了,任何事都是有过程的。也不见得我在靖安侯府就会受委屈呀,我拿着那么多嫁妆,又有定远侯府和庐陵杨家撑腰,哪有人会随意怠慢我?”管沅笑着解释。
    灵均吐了吐舌头:“婢子是不懂这么多,只知道姑娘定然不是会受欺负的人。”
    管沅点点头:“好啦,把东西收拾好,就跟着我母亲去靖安侯府布置新房吧。你们去看看,回来也好告诉我到底怎样。”
    等到灵修和灵均跟着杨氏回来的时候,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情况。
    “姑爷真是姑娘的知己,居然辟了那么大的地方给姑娘当书房,婢子原先还担心姑娘的书放不下呢!”灵均细数着。
    “新房的布置基本都按含露居。”灵修暗道:可见姑娘和姑爷先头的情分还是很重要的,否则姑爷怎么会知道含露居的布置,又怎么会按含露居的布置行事?
    她方才还感慨离别,如今倒觉得十分安慰。(未完待续)

  ☆、152 出阁

新房的布置按含露居?
    管沅有些微愣。
    前世她嫁到靖安侯府的时候,新房设在观澜堂。
    只是她不曾等到他见到他,一切就已经结束。
    而后,她被安排进了一个有些偏僻的院子里,直到靖安侯府满门抄斩。
    那时候,靖安侯府已经风雨飘摇,坠坠欲倒。
    公公盛巍每日焦心不已,唯一的儿子又去了西北那样的穷山恶水之地;盛嵩估计是其中最自在的人吧,最后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死亡,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因而那时候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在意她,更没有人关心她。
    如今盛阳按含露居的格局布置……
    他待她从来都是不同的……
    “等去了靖安侯府,你们千万别透露我和盛世子从前的联系。举动言语也要收敛一些,记着我从前与盛世子不过几面之缘,并不相熟。否则只怕后患无穷。”管沅仔细嘱咐着。
    有些事可以告诉皇上,却不可以告诉官贵百姓。
    皇上不拘礼法,但其他人不是皇上。
    她不想被人抓到这方面的把柄,让人有非议盛阳的机会。
    灵修和灵均连连点头。
    管沅又转向柳臻:“你在定远侯府也住了好些时日,大家都认识你了,所以,你还是以我的陪嫁丫鬟这个身份,跟去靖安侯府吧!”
    柳臻笑着点点头:“我听姑娘的,宁护卫和我说了,我从跟着姑娘那天起,就是姑娘的人,一切以姑娘的命令为从。”
    管沅不曾想盛阳还有这样的嘱咐。她知道宁护卫是盛阳的心腹,宁护卫的意思就是盛阳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有些事,我想问个清楚,”管沅突然想到什么,“你的武艺师承于谁?”
    “是我哥哥,我哥哥和宁护卫是师兄弟。”柳臻回答。
    管沅了然:怪不得柳家会和盛阳扯上关系。
    “那你哥哥的师门。有没有什么武艺传承的限制?”管沅继续问。
    柳臻一愣。然后摇摇头:“并没有呀,我和我嫂嫂的武艺都是哥哥教的。”
    “那你可不可以点拨我一下,我不需要什么很高妙的技巧。也不需要能有多厉害,只要我学会用这把刀就行。”管沅说着,拿起墙上挂着的那把会真堂送她的刀。
    她原本觉得这把刀没什么用处,便想留在含露居。但现下柳臻既然能够教她——
    被杜思追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无用得很。她如今的目标是。自己起码应该能拿起武器反抗而非站着等死。
    “这个没问题,姑娘只是学用刀的技巧而已,但是要用得好,需要付出很大努力的。”柳臻提醒。
    管沅不以为意:“不需要多出色。能用就行。”
    她不是要成为什么行家,只想多一道保命符罢了。
    出阁的日子如期而至。
    晨起用了早膳,杨氏便来到含露居。细细嘱咐管沅过门之后的事,从新婚之夜到交际应酬。无所不言。
    管沅虽知道她与盛阳的关系有些不同,不能事事按母亲说的做。
    比如孝顺公婆、绵延子嗣为先,其次才是侍奉丈夫;比如要怎样驾驭妾室,怎么挑选通房。
    但管沅还是很乖巧地应着。
    前世,母亲没有机会嘱咐这一番话,这辈子终于能有一个顺当完整的礼节,她只想好好珍惜。
    母女两整整说了一上午的话,过了晌午,全福人李大奶奶来了。
    李大奶奶是阁老李西涯的大儿媳,公公婆婆健在,儿女双全。
    两边见了礼又说了一阵闲话,李大奶奶便指挥丫鬟和喜娘帮管沅梳洗更衣。
    梳妆完毕从内室走出来时,在场之人无不赞叹。
    大舅母拉了管沅的手,啼笑皆非:“你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挑简素的衣裳穿,害的我们竟不知道,你穿一身红这么好看!”
    管沅本是清丽温婉的长相,她平日里不爱艳丽的颜色,打扮也简素,故而整体瞧去过分低调,并不惹眼。
    但如今穿上绚丽夺目的嫁衣,发间赤金头饰熠熠生辉,再配上明艳的妆容,本来的清淡瞬时转化为明丽鲜妍,美眸顾盼间多了几分活泼,却又因柔美的五官冲淡了正红的过分刺眸,一切恰到好处,相得益彰。
    管沅只抿了唇对着大舅母笑。
    大舅母拉了管沅的手,悄悄嘱咐:“你没有婆婆,长辈前穿衣裳呢,不可过分简素,也不要太过出挑,中规中矩就行;丈夫面前,你还是穿艳丽些好看,别太清淡了!”
    听了大舅母的话,管沅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若她有婆婆,婆婆面前自然要穿得简素些,这样显得恭顺谦柔,不抢风头,更容易讨婆婆喜欢;至于其他长辈面前,中规中矩是最安全的,不过分惹眼遭人嫉妒厌恶,也不过分木讷被人欺负轻视;丈夫面前,欢心为上,而最有助于讨欢心的,怕就是颜色吧?
    鞭炮声隐隐传来,没过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花轿已经到了。
    管沅拜别父亲。
    “我这些年鲜少有机会关心你们兄妹,”管进的语气很是愧疚,“但如今你们,都让我骄傲!”他眨了眨眼,驱散泪意,“嫁过去以后……”
    管进渐渐哽咽,还是没说完最后的话,只挥了挥手,便别过头去。
    当初女儿执意要去大同,后来更是劳心劳力。
    世人皆道定远侯管进军功显赫,算是如今朝廷中的第一人。然而有几个人知道,他管进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军功,都是踩在女儿给他铺好的路上,才拿到的。
    如果那时没有女儿拉拢大同将领的内眷,没有女儿的声望,没有夺下杜砚的兵权……
    管洌叹息一声,红了眼眶:“妹妹,这些年若不是你处处提点着我——我只怕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混着。我虽比你年长,但你却比我沉稳有智。以后常回来看看,若有人欺负你,哥哥我虽不及你聪明,打架还是过得去的……”
    “哥你说什么浑话呢!”管沅捂着唇,被这父子两弄得泪盈于睫。
    杨氏什么都没有说,拉着管沅的手,眼泪簌簌地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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