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哀家想去死一死-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得晓得,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用心去做。只不过,毓郡王这心也太大了些。”柳相见他依旧不能理解地看着自己,解释道:“毓郡王这么做,若不是为了皇位,那便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皇帝天真地歪头:“什么事?”
他虽幼年遭难,但说到底,对于皇族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丑陋的事情还是不了解,可既然他现在坐在了这个位置,早知道总比晚知道的强,柳相索性与他说了个明白。
当年先帝能登基,他皇长子的身份起了大作用。若没有这个身份,或许坐上皇位的就不是他了,而对于他来说,最居威胁性的便是泯王。所以他登基后,泯王自请去西南守边境,态度很明确,他不和先帝争了。
再如何,也是自家兄弟,先帝同意后又顾念兄弟亲情,待泯王很好。可总有一些人犯蠢,喜欢画蛇添足,当时的皇后很不放心泯王,见皇帝如此,就认为他缺心眼,遂干了件蠢事。
那年,泯王妃有了身孕,皇后听说后觉就更睡不稳了,遂心生歹意。她建议皇上请泯王一家来京过年,特别提了泯王妃,说自己格外想念她。
皇上几年没见泯王,自然同意,而泯王一家一接到圣旨,便动身进京。
泯王妃也算将门出身,身体素质很是不错,虽带身孕,但仍经得起长途跋涉,再加上皇后亲自提了她,她便一同前来。
在京逗留两个多月,肚子大了起来,也不方便出行了,更别说回西南了,只好留京待产。
可泯王妃怎么也没想到,皇后会在她的安胎药里下毒,虽最后死里逃生,可还是酿成了大祸,孩子受药毒影响成了傻子。
自己好好的孩子成了这样,任谁也接受不了,泯王妃悲痛欲绝,泯王勃然大怒。
他征战多年,杀人无数,骨子里向来狠戾,昔年战场上养出来的杀戮感又被激了出来,闯进后宫就用长剑断了皇后的手足,毫不留情。
他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对赶来的先帝说了一句话,“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定烧了这皇宫。”
先帝自知理亏,可此事要光明正大处理就失了皇家颜面,他遂与泯王夫妇商量,可否暗中赐死皇后及其一族,泯王夫妇最终同意,而孩子对外就说一生下来便是如此。
“这个孩子就是毓郡王?”小皇帝还沉浸在旧事里,小脸上满是复杂,“那他真是可怜,本来是个正常人的,如果是个正常人,朱迦或许就不那么讨厌他了。”
“你哪只眼瞧见朱迦讨厌他了?”柳相失笑,“你要晓得,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本相倒觉着他兄弟俩感情很不错。”
“才不是,朱迦亲口和我说过,他讨厌他那个傻哥哥,说他老缠着他。”小皇帝极力反驳,柳相听罢还是摇头,“他口中的讨厌和你口中的讨厌不是一个意思。”
小皇帝撇嘴,还要再说,话到嘴边突然改变了问题,“不对,不对,照你这么说,毓郡王真的是个傻子,可你为什么又说他装傻?”
柳相猜测,“也许他早就恢复成正常人了,只不过瞒着别人罢了。”他竟然还夸起毓郡王来了,“他还算有本事,之前宁王被他耍得团团转,最终丢了命。后来又让江湖上的人来祸害清原州,转移我的注意力,幸亏你娘亲聪明,点了我一句,不然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抓住他。”
小皇帝:“……你是不是夸了谁?”
柳相:“……毓郡王。”
小皇帝摇头,“……不是。”
柳相:“那就没有了。”
小皇帝立马戳破他的谎言:“不对,你明明夸了娘亲,天啊,我竟然听见你夸了娘亲!!!”
……他平时是有多苛刻,柳相不想说话,起身要走,不想被小皇帝扯住了衣角,脸色变得很慌乱,“朱迦会因为这而死么?”
几乎是一瞬间,柳相就回:“不会,以毓郡王的本事,他会保住他的家人的。何况,当年的事,是这边先犯的错,哪个该死,哪个该活着,我分得很清楚。”
之后的几天,小皇帝依旧闭门不出,朝堂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大理寺爆出惊天消息,说前阵子的刺杀案是西南王府蓄意组织的,刺杀亲口承认,是西南毓郡王派来的,证据算是确凿,为此又牵扯出了在这之前的每逢十五就会发生的刺杀,众臣猜测这是否也是西南王府所为。
由此,柳相替小皇帝下旨,请泯王一家进京。又过几日,宁王妃突然闯进早朝,为宁王喊冤,声称宁王是被人迫害而死。
群臣哗然,当初宁王可是为了保护太后而死的,怎么变成了被人迫害呢?!此事扑朔迷离,难以看清,大理寺连夜查案,根据宁王妃提供的线索,竟又和西南王府有关。
而等泯王一家到京后,毓郡王谋害皇族怀有不轨之心的证据也确凿了。奇怪的是,被大理寺提审时,毓郡王毫不反驳,竟还自爆了清原州州民失踪也是他煽动江湖人世所为,简直是堵死了自己的最后一条生路。
柳相也没料到,其实他如此逼毓郡王是为了让泯王交出西南军队的大权,泯王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毓郡王是真的没法活命的。
面对泯王,柳相说得直白又残忍王爷,“王爷,臣知道您也是被他蒙在了鼓里,不判断不会让他如此。您可知道,他唆使宁王夺虎符,抢走虎符后又暗中杀害宁王,虽然虎符是假的。”
“他还与江湖帮派牵连,派杀手组织一到十五就***扰皇宫不说,还与江湖人士残害清原州几百条人命,一命偿一命,他没道理活着。”
“你之前可是怀疑本王?”勤政殿里,泯王不欲再说毓郡王,而是将长剑刺到柳相的脖子上问,“你怀疑本王有不忠之心?”
“是。”柳相坦诚,“是本相错看了王爷。”
“那为何又改变了想法?”王爷步步逼近。
喉咙上已沁出血丝,柳相仍然笑了一声,“是臣的妻子告诉臣的,她说王爷不是这样的人。臣相也是,王爷若想要,当年便会与先帝光明正大的争,何苦到了现在偷偷摸摸?”
“偷偷摸摸也就只有你们会做,本王永远不会。”泯王虽已暮年,可仍是傲骨铮铮。
“自然,就好像当年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断了先皇后的手足,坦荡荡地等着先帝来看。”柳相面容平静,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说,“现在您也可以杀了臣。”
剑头已经刺进了他的肉里,泯王冷笑一声,唰地收起软剑缠到了腰间,“像你这种,工于心机,算计人心的,死得最快,用不着本王动手。”
“那王爷就等着臣自己死。”柳相心知泯王是明白自己算计了他,下一刻便不再玩笑,只道:“命,只要毓郡王一人的,王爷可舍得?”
“不舍得。”王爷干脆利落。柳相微微笑了起来,“既然不舍得,那就按不舍得的法子来。”
一个月后,大理寺将案宗整理好,呈给小皇帝,小皇帝下旨:赐死毓郡王,泯王夫妇及小世子贬为庶民,西南王府收回,西南军队包括边境军重新整编,小皇帝收回其指挥权。
至此,小皇帝掌控了整个王朝的军权,又过一阵子,柳相辞去监国重任,小皇帝正式料理国事。
等他在柳相的压迫下累死累活忙了一段时间,该清楚的都清楚了,该会的也会得差不多了,柳相突然失踪了。
小皇帝在勤政殿恨不得发疯,“太过分了!!!!竟然说走就走了!!!啊啊啊啊我也不想待这这里了!!!”
汀十三与莫莫对视一眼,汀十三抱起他摔到了一边休息的软榻上,莫莫面无表情又无辜地问,“你不愿意和我和十三在一起啊?”
小皇帝:“……”
愿意啊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啊可是啊这是不一样的!!他从榻上跳起来,想吼几声,可一对上莫莫清澈干净的双眼,又不想和她说宫里这些糟心的事了,“我,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那可以啊,我们去二袁家,啊,对了,明天他和团团就成亲了,我们去凑凑热闹。”汀十三嘿嘿笑了。
“什么?!”消息闭塞的小皇帝顿时惊得从榻上跌了下来,好在及时抱住了莫莫,不然非在地上打滚不可。
三人说去就去,出了宫门就直奔徳龙巷,到了袁府十三就扯开嗓子吼,“二袁!!!”
此时已是傍晚,袁府满院子都是喜庆的红,丫鬟小厮来回转,二袁从厅里奔出来,一把抱住了小皇帝。
太后薨了,他与团团也伤心了好长一阵子,本来就可怜小皇帝,现在柳相一走,他们只觉着小皇帝就是那是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的,所以今日一见,二袁便忍不住说,“你不要怕,还有我们。我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的!”
喂,最后一句是什么鬼啊!他又像团团姐是个吃货!静了一会儿,小皇帝红着眼睛挣脱开他,莫莫赶紧来牵他的手,“我们进去吧。”
小皇帝低着头嗯了一声,在场的人晓得他不好意思了,也不打趣了,便进厅说话,热热闹闹过了一夜。
翌日去迎亲,二袁紧张的不成样子,汀十三便陪着他去,说给他壮胆。
小皇帝与莫莫站在府门口,翠翠在一边护着他俩,小皇帝说,“等过一会儿,二袁就会带着团团姐回来。”
“还有十三。三个人呢。”莫莫补充。小皇帝牵着她的手笑了起来,“然后,团团姐和二袁就是一家人了。”
就好像当年,他娘亲嫁给他爹爹一样,成为一家人,从此日日在一起。
“其实啊,莫莫。”小皇帝突然喊了一声…
莫莫歪头瞅他,“嗯?”
“娘亲不是我的娘亲,爹爹也不是我的。”小皇帝认真的说。
莫莫一愣,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笑成了一朵花,她去戳他的脸颊,“你胡说什么啊,是没睡醒吧。”
头次见她这么灿烂的笑颜,小皇帝怔住了,晕乎乎回:“是,是啊。”却满眼的水光。
其实,真的不是。
他真正的娘亲是懿妃,苏落槿。
她已经死了。
而他喊柳相爹爹,是因为当年柳相护他出宫,为了掩人耳目,在络合镇落户后假装的父子,柳相化名裴清郴,而他化名裴嘉。
而他喊聂小碗娘亲,是因为柳相为了躲避当时追杀的人,娶了当地棺材铺老板的女儿聂小碗为续弦,用她做幌子,倒也安全了一两年。
可是谁能料到,假戏做成了真的了,他们真的活成了一家人。
可如今,他的爹爹,他的娘亲……
都不在他身边了。
………题外话………今天还有一章。
☆、第九十一章:完结章 (4)【正文完结,谢谢订阅】
离上次州民失踪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络合镇也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安稳模样。
小镇上的人依旧慢吞吞过着日子,闲散安逸,偶尔去茶肆里抿口茶,听说书先生说一段或缠绵悱恻或荡气回肠的故事,也算是陶冶一下情操了。
近日老天很给面子,蓝天白云,空气清新,男女老少在街上溜达来溜达去,做个生意买个东西,到处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气息。
一个时辰前,聂小碗让文颐去买菜,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眼瞧该做午饭了,厨房里干干净净,聂小碗遂在晾绳上挂好衣服出门寻他鞅。
她住的还是上次来查案才买的那栋宅子。她现在不再扮苏落槿了,遂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面貌,也不怕隔壁那对夫妇会认出来。可惜的是到了地方,她才晓得那对爱撮合人的夫妇已经搬走了。
这么一来,隔壁的宅子就空了出来,聂小碗又动了买它的心思,却又在此时听到宅子已经卖走了的消息,遗憾之际也叹自己真是与它无缘。
她徒步往街中心走,路上遇着了不少人。有些人是识得她的。她是土生土长的络合镇人,她家原本是开棺材铺的,她爹是出了名的做棺材的能手。
小时候她做的最多的就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铺子前瞧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有时也数人数,但总是被大人打断,而一数不好就生闷气。久而久之,她也不数了,就光看。
她娘老笑话她这一点,说她别看人看成了傻子,赶明大了嫁不出去。她爹呢,就光瞅着她娘亲笑,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碰到自己的妻子就软成了水,眼神别提多温柔了。
后来,她娘得病去世了,她爹就再没笑过。那时候她才十来岁,她娘去的那一夜,她与她爹都在棺材铺。
她爹抱着她娘的尸体从棺材里跳出来,跳进去,跳出来,跳进去,跳出来……
反复如此,跟疯了似得。她吓得直哭,可她爹也哭,哭声很小,她爹要陪她娘下棺材,被她哭着抱住了大腿。
后来,长大了,她才晓得,她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也希冀着自己能遇到如她爹这般的人,将她放到心尖上爱,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文颐在茶肆里喝茶,他自己坐一张桌子。约是该吃中午了,茶肆里里人不多,扎眼的阳光照进来,桌子上斑驳的纹路一清二楚。
茶肆给说书先生搭了个台子,说书先生正坐在上面说得唾沫星子四溅。他将说到英雄遇着了美人,文颐的注意力就被身后吸引走了。
身后一桌坐了三四个人,全是女子,嘴里议论的内容让文颐不禁附耳去听。说的是聂小碗。
“本想着不会回来的人了,竟又活生生回来了。”声音不大,恰好够文颐听到。
另一道声音立马接过话头说,“当初他嫁给裴清郴我就不看好,裴清郴虽说有钱人又生得好,可终究里有个儿子,谁知道这个儿子怎么回事啊。我看的准吧,这不,又自己回来了。”
女声顿了一下,又续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娶她,可是裴清郴自己上门提的亲,谁也没求着他娶啊。再说聂小碗也就刁蛮爱闹了一些,论相貌,当时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她?”
“唉,这些年她许是经历了什么,昨天我瞅见她,跟变了个模样似的,哪有之前的活泼爱闹?”
“你不晓得啊?当初裴清郴就看不中她这一点,娶了她之后对她可严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手把手教,愣是把她整成了贤妻似的人物。”
“……还有这回事?”
“当然了。要我说啊,男人都这样,裴清郴定是有了新欢,这才抛弃了聂小碗。”
“好了,莫说了,听顾老头说故事呗,他俩的故事再精彩能精彩过戏文里的……”
“听什么听!这个点得回家做饭了。”几人起身一同出了茶肆,而文颐一听做饭,方想起自己身上还肩负着买菜的重任,也忙起身出了茶肆。
可巧聂小碗路过茶肆门口,两人相遇,相对无语。
“合着你在这偷闲啊。”聂小碗已经买好了菜,调头就往回走,“我正纳闷你去了哪儿呢。”
“一不小心把买菜的事忘了。”文颐迅速夺过她手里的菜篮子,两人并肩回家。
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棺材铺,文颐侧身瞅了几眼,问她:“你家棺材铺呢?”
“被拆
了。”她上次查案时就瞧见了。文颐不曾想会是这么个结果,又怕她因为自己的冒失勾起伤心事,忙嬉笑道:“那我再给你开一个,如何?”
“好啊。”聂小碗朝他笑笑,又沉默了下来。文颐见她如此,料定她约莫还在心伤以前,也不再吭声。
两人回到家,聂小碗发了会愣,文颐也不指望她做饭,遂自己动手,做了两碗面。
正午,天暖,院子里花开得正好,文颐从饭厅里搬来桌子,椅子,两人在院子里吃面。
将吃了两口,文颐见聂小碗不说话,颇觉无趣,遂开个话头,“你当真不好奇我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灿烂的阳光洒在饭桌上,聂小碗眼神恍惚,从嗓子眼里咕哝一声,“不是当你的江湖侠士去了么?”
这话落了一会儿,文颐吞了口面条,慢吞吞咽下才说:“我倒是想如此潇洒。”
一晃眼,他俩也相识七八年了。文颐并不是络合镇人士,他来自平京城,是当然权傾天下的丞相文傲之子,却不喜官场,非要去闯荡江湖。
偶有一日,他骑马路过络合镇,不经意一个转头,看见了棺材铺里坐在棺材上的姑娘。
黑棺黑发,白衣美貌。鬼使神差,他下了马,进了铺子,那姑娘朝他笑了一下,眼带蛮气,“客官,买棺材?”
当时他定是被美色迷惑了,遂含笑摇头,说,“不,来看你。”
两人因此结识。他终于停下了自己游历四方的脚步,却也只停了一段时间。
那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心里住进去一个姑娘,便为了自己心中的执着再次扬鞭离开了这个安逸的小镇。
等再回来时,当初惊艳了他的姑娘已经嫁人,他悔不当初,但亦无可奈何,再次离开,是做了再也不踏进络合镇的准备。
然而,家族出事,他得知消息赶回平京城,不曾想在路上遇着了聂小碗。
聂小碗当时说,“我要回络合镇了,你跟着,我怕我夫君会不高兴。”
他轻信了她的话,再一次从她身边策马离开。及至平京,家族已被定罪,他被流放西南,后被毓郡王救下,恢复他自由身。
为报恩他混入江湖,为毓郡王培植势力,又乔装成素愿混进皇后,为毓郡王窃取灵药,延续他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表面上傻里傻气的毓郡王心里藏着何等深的城府,却也是个活不了多久的可怜人,谋划多年,最终败在了疾病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又遇着了她。他对她了如指掌,又怎是一层面具所能掩饰的?他遂煮粥给她喝,让聂小碗识出自己。
“我们,还算有缘分的。”面条已经糊了,他将碗推到一边,对面聂小碗已经吃完了,容色淡淡,他忍不住说,“是我自己一直错过。”
如果当年,他不离开络合镇,也许两人又是另一番景象。聂小碗却摇头,“无论如何,我不喜欢你,是真的。”
直白又残忍。文颐愣了一瞬,哈哈大笑起来,手指敲上桌子,他八卦起来,“好了,我的已经说完了,你不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
见他如此,聂小碗推开饭碗,趴在饭桌上眯上了眼,“要说的,还得从你离开络合镇说起。”
文颐离开后,络合镇突然来了一家姓裴的人家。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带着一个男孩。
男子叫裴清郴,有钱,买了一栋大宅子,又生得俊,很快成了镇上的焦点。
不出一个月,他在镇上来了绸缎庄,也卖寿衣。离聂小碗家的棺材铺很近,聂小碗时常瞧见他牵着孩子从自家铺子前路过。
他说自己从平京城来,家里做生意的,妻子得病死了,他伤心便带着孩子离京,见络合镇很好,就在这落户了。
裴清郴这样的,哪怕带了个娃,也招人喜欢。媒婆隔三差五上门提亲,什么样的姑娘都提,就是没提过聂小碗。
聂小碗在镇上是和其他姑娘不一样的。她长得再好,奈何她太蛮,你想啊一个姑娘都能操刀做棺材,她能贤惠到哪儿去?再加上她还会满大街揍人,普通家的男子不敢娶。
如此说来,裴清郴是不普通的,他让媒人去棺材铺说亲,媒婆差点没吓傻,问他,“你到底喜欢那丫头什么?”
他当
时面无表情地回:“我喜欢她的脸。很是年轻貌美。”
……原来他是如此肤浅的一个人,和他浑身的气质简直不搭。一群芳心暗许的姑娘们都快哭死了。
当然,聂小碗也哭,她不想嫁。无奈她爹同意了,劝她说:“买棺材的嫁给卖寿衣,理应天作之合,你就嫁了吧。”
于是,她就那么嫁了。嫁了以后,她才知道,裴清郴真的就只是喜欢她的脸而已,对她一贯蛮里蛮气的行为很是不满,每天变着法子调教她,誓要将她调教成贤妻良母。
“我说怎么再见时,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文颐不厚道地笑她,“得亏他这么训你,不然之后你伪装成太后,想必也是十分的艰难。”
聂小碗还在桌子上眯眼趴着,咋一看跟睡着了似的,文颐探身要拍她的脑袋,被她猛地出声吓了一跳,“结果很美好,过程很艰辛,当时我恨不得休了他!!!”
饶是她再怎么抗拒,裴清郴的训妻计划也没有夭折,而是每天定时定点进行,从她怎么起床到怎么睡觉,裴清郴都仔仔细细教她,时间一久,她就变成了他想要的模样。
她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他送自己礼物,他在黑夜里抱着她入睡,他对她百般呵护,她在她爹去世后温柔安抚她。
他该是喜欢自己的。然而,她终究想错了。
他要回平京城,她抛弃了络合镇跟随他。不想到了平京才一个月,他就变心,扔给她一纸休书。
她伤心,拿砚台砸他,砸得鲜血直流,他依旧要赶她走。
孤身离京,中途遇着了文颐,骗他说自己一切都好,将他骗走了,自己却迷了路。
等辗转了多个地方,还是想着回到络合镇,却不敢回,怕自己受不了。直到小皇帝找到她,告知她方当年的休妻真相。
原来,她养的孩子是当年逃命的小太子,而嫁的人也不是什么商人,而是护着小太子的功臣。
当年奉文之难,奸相文傲联合官宦害死先帝,把持朝政,小太子名在旦夕,裴清郴冒死护着小太子及懿妃出逃。
而懿妃却在逃命过程中死了,裴清郴护着小太子一路到了络合镇,为躲避追杀,掩人耳目,娶了聂小碗,却也动了真情。
“若真如此,那他为何休我?”聂小碗问小皇帝。
小皇帝说,当时进京后,裴清郴一派已与文傲斗得你死我活,他怕牵扯到聂小碗,恐自己护她不周,这才想将她赶回络合镇。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好。
“原来如此。”聂小碗破涕为笑,她想,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总是喜欢她的,便问:“他人呢?”
“当时文傲挟持了我,他为了救我赶去小麓山,却中了文傲的圈套,至少还未回来。”小皇帝如是答。
过了良久,她竟笑了起来,“所以,嘉儿来找娘亲,就是为了告诉娘亲,找不到他了?”
“能找到的,只要娘亲答应再帮嘉儿一把。”小皇帝求她。
她问:“怎么帮?”
“冒充我的生母懿妃进宫,帮助相父收回西南军权。”
她是想找到裴清郴的,找到后就问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呀?
后来她真的找到了。他又骗了她,说什么柳现年暗恋太后,不过是迷惑她的幌子,柳现年就是裴清郴。
她也真的问出了口,那夜她被他压在门上,仍由他张嘴咬自己,她问,“你真的喜欢我呀?”
柳现年没回答。
要说伤心,其实被他休妻时就伤透了心。
他不过是替她挡了一剑,她就想原谅他,可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同文颐出宫前,她对着昏迷的他道:“你骗我,利用我,我不怪你。怪就怪你从没说过你喜欢我。”
他是柳家之后。柳家满门忠烈,他合该和他的家人一般,为了这江山稳固,放弃一切。可他是喜欢她的,哪怕从未说过。
直到那夜的刺杀,她才晓得。她犹记得,在络合镇两人纠缠的夜里,他喊,小碗,碗碗……
他说,我得在你心里,这样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是喜欢我的了。
他真的做到了。
五六天过后,文颐留下一封书信走了。
信上说,我等不到你,可这么多年了,我是喜欢你的。
聂小碗捏着书信,笑了哭,哭了笑。又是她一个人了。
大约又过了几天,她躺床上睡不着,便早早起了床,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开了大门,她迈过门槛,转身关门时,一个低眼瞥见了脚边的男人。
男人睡得本就不安稳,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他睁眼,抬头去瞧他的妻子,口音还带着将睡醒的迷糊,“你起来了。”
他微笑,从地上不紧不慢得站起来,下一刻就飞扑上去,一把圈紧她后踢开门,将她压到了门后,又用脚带上大门。
一系列动作干脆利索,聂小碗眯上眼,忽然间想睡觉,他凑过来吻她,“我带你去睡觉。”
好似多年前,她早早起来,去外面转了一大圈,回来又困得不行。
她说:“裴清郴,嘉儿还在读书么?我好困啊。”
他在书房,如霜的冷峻面容如遇春风,“那好吧,我带你去睡觉。”
………题外话………正文完结,谢谢亲们的订阅。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在文下留言,没有的话,番外则不确定。可能写,也可能不写。写的话会写一个柳现年与聂小碗的《驯妻记》,两人多年前在络合镇的日常还挺有意思的。实话说,这文写到后面,卡了几次,也频繁断更,作者很抱歉,真的感谢支持到结局的亲们!!!爱你们,么么!!新文见!!
【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