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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想去死一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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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六哩
  文案
  都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太后这么出色的寡妇!
  身为小皇帝他娘,聂小碗亦是如此。
  小皇帝被宠坏了,每天羞涩捂脸,往龙椅上一坐,百官心塞,纷纷上书说她教养不当。
  每逢十五月圆,组团来的杀手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就是想弄死她。
  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宫女服侍,啥?她竟是昔日逆臣之子玩变装扮的?!
  正当她为以上种种累觉不爱时,竟又发现了一个更为棘手的人物,当朝丞相柳现年。
  据说,他口味颇重,喜欢棺材。
  据说,他很凶残,天天花样虐群臣。
  据说,他……暗恋太后。
  ……
  这年五月,柳相诞辰。
  小皇帝说:“母后,柳相的生辰礼物,我们要投其所好。”
  聂小碗听罢吓得花容失色:“你要把哀家送给他?!”
  小皇帝:“……”
  隔天,丞相府就出现了一口金光灿灿的皇家土豪金棺材。
  柳相却不太满意。
  聂小碗郁闷:“难不成他还要哀家给他买块墓地?”
  ……
  再一年,宫内发生大规模暗杀。
  他飞身替她挡了一刀,却也暴露了心底隐藏多年的秘密。
  ……
  又过一个月,宫内哭声震天。
  太后薨了。
  同年,柳相烧了他最喜欢的一口土豪金棺材,销声匿迹。
  PS:本文1V1,HE,男女主身心干净,希望喜欢轻松文的亲们看得开心O(∩_∩)O~风格:轻松
  结局:喜
  情节:别后重逢,斗智斗勇
  男主:深不可测型
  女主:野蛮性,善良型
  背景:架空
  ==================
  
  ☆、第一章:宁王逼宫
  
  
  是夜,月明星稀,夏虫欢鸣,平京城的一座院落里,绯衣女子失手打翻了一个茶杯,她颤声问:“你说什么?”
  “你还是不适合当嘉儿的母亲,我已为他另选了一位。”立在窗前的男子面容冷漠,他淡淡道:“人你已经见过了,而且嘉儿也很喜欢她。”
  “你的意思是,你要休了我?”女子霎时脸色雪白,身子抖如秋风中的落叶,她不可置信得又问了一遍:“你要休了我?!”
  “是!”男子眉眼冰冷,薄唇吐出来的话极伤人心,“你也明白,当初我娶你,为的就是有人照顾嘉儿,如今……”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女子神色痛苦,被他刺激得连退几步,猛地撞上了身后的书桌。情绪失控之下,她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向男子,“裴清郴,你个骗子!”
  男子如被定住般不躲不闪,砚台直击他的额头,又咣当一声砸向地面。顷刻间,他额头上便涌出了鲜血。鲜血诡异得越涌越多,很快淌满他的全身,又流向地面,很快房间里蔓延开了妖娆的红色。
  “裴清郴!!!”一声凄厉的惊叫,聂小碗从噩梦中醒来。她豁然睁开眼,浑身冷汗涟涟。单手抓上锦被,她长长呼了口气,又定了定神,方喊:“素愿。”
  半响,无人应答。她疑惑,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赤脚走下床。月光洒进来,内殿空无一声,她又喊了一声:“素愿?”
  “咣当”一声,外殿的门被仓皇撞开,素愿跌跌撞撞扑进来,满脸惊慌地跑进内殿,“太后!太后!”听闻动静,她又坐回了床上。
  眨眼的功夫,素愿扑倒在她的脚边,惊咋声又起:“太后,宁王他……”见她如此模样,聂小碗阖了阖眼,心道果然,该来了的还是来了。
  她淡声道:“掌灯,给哀家更衣。”闻此,素愿抬首,“哎?”了一声,又瞪大了眼,“可宁王他……”
  “难不成你想让哀家这样见宁王?”她上下打量自己一眼,见自己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她摇头说:“那可不行,虽说宁王不是哀家亲生的,但这幅模样,哀家不好意思啊。”
  素愿:“……”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家太后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太后,宁王都逼宫了,您认真点好么?万一,他想对您不敬……”
  聂小碗神态自若得嗯了一声,“所以快给哀家穿出我是他娘的范儿来。”
  素愿:“……”
  这回她真哭了,太后,您心真宽。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殿灯起,宛如白昼,聂小碗打起精神,端坐上首,素愿跪在她脚边尽心服侍。
  不过一会儿,殿内便如潮水般涌进了成批的士兵,铁甲寒器,冷光刺眼。紧跟着,铁甲环身的宁王冲了进来,气势逼人,满目凶残:“母后!恕儿臣冒犯……”
  上座的太后打了个哈欠,“不恕。”
  宁王:“……”
  
  ☆、第二章:逼宫缘由
  
  宁王朱骁,二十七八岁,是先帝的二儿子。朝堂百官私底下一提他,均嘿嘿一笑,说宁王殿下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最容易坑啦。
  正因如此,几年前的奉文之难中,乱党才一时大意,任由他继续在朝堂上蹦跶来蹦跶去,直到他蹦跶着暗中帮柳相一派牵线搭桥,乱党这才幡然醒悟,怒骂:“骗纸!说好的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没脑子呢?!”可惜,悔之晚矣!
  后来,嘉宁帝即位,他拥立有功,且表现得忠心耿耿。尽管在朝堂上还是一副我二我自豪的熊样,但因得嘉宁帝重视,百官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为此,聂小碗虽察觉出他这阵子的不正常,但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前天夜间,柳相从明州传来一封密报,她这才得知他的不臣之心,可再想扭转,已经晚了。
  接过素愿递过来的热茶,聂小碗抿了半口,瞅着在殿里乱转的宁王无语,这主儿逼个宫逼得也没啥技术含量。默了一会儿,她先发制人道:“宁王,你这样对哀家,是何意思?”
  “母后!”宁王朗声一喊,她浑身鸡皮疙瘩四起。她十三岁进宫,十六岁诞下嘉宁帝,如今嘉宁帝才……十一岁。也就是说,她其实和朱骁算同龄人,这一声母后,她不怎么好意思应啊。
  宁王可没注意这些,继续朗声道:“纵观朝堂局势,皇弟幼小,朝堂之事一直是柳相专权,西南燕王叔又虎视眈眈,儿臣忧心,要是……”
  他腰板挺直,口若悬河,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直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聂小碗听得头晕,遂挥手打断他:“概括中心思想,说重点!”
  宁王:“……”
  他道:“我要虎符,守护朱家江山。”
  虎符?!
  聂小碗一听,眼皮子跳了跳,面上困倦的神色却依然未变,“可虎符又不在哀家手里,你找哀家有何用?”
  闻此,宁王瞠目,又跟大白鹅似的梗起了脖子,摆明了是不相信。他道:“母后莫要骗儿臣,他们都说父皇死前召见了母后,还将虎符亲手交给了母后。只要母后交出虎符,儿臣保证母后和皇弟会没事的。”语到此,他神情蓦地狠戾起来,“若母后还诓儿臣,那就别怪儿臣不客气了!”
  死前召见?还有这回事?!落瑾一颗心终于忐忑起来了,她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宁王都不会信了。若不是得到了准确消息,他也不会不顾一切来逼宫。
  若一味否认刺激了他,他真对嘉宁帝做出什么来,那她的罪过就大了。殿里气氛一僵,两人默默对峙,过了半响,聂小碗稳住心神,道:“虎符确实在哀家手里。”
  宁王一听,立即神采奕奕,满眼欢喜。她瞧着特别糟心。实则宁王也不小了,可性子依然大大咧咧,沉不住气。且以他以往的熊孩子性格,逼宫这种活是万万没胆子做的,莫非他逼宫,是受了什么人的撩拨?
  
  ☆、第三章:少年天子
  
  如此想着,聂小碗清了清嗓子,在宁王满怀希冀的目光中道:“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哀家肯定要寻一个隐秘的地方藏着,可你也知道哀家记性不太好。”
  宁王敷衍得嗯了一声,扑闪着眼睛询问然后呢。她见此,蛮不好意思的,道:“所以哀家忘记放哪儿了。”
  殿里默了一会儿,朱骁霎时怒目圆睁,他愤愤然道:“儿臣已经给过母后机会了,可惜母后一直把儿臣当傻子诓,如此就不要怪儿臣不客气了!来人,去把本王的皇弟带来!”
  闻此,聂小碗吃了一惊,心道他智商终于上线了?!还学会要挟人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明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慌,又抿了口茶,打起精神等待小皇帝的到来。
  侍卫办事很有效率,不过一会儿,一身粉嫩里衣的小皇帝就被带到了大殿,怀里还抱着粉嫩的枕头,他眨巴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茫,“母后,宁王兄,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在做什么?”
  嘉宁帝是朱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帝,也是让朝堂百官最……糟心的一位。往日里,一上早朝,他往龙椅一座,瞧着也特别精神,招人喜欢。可他一抬袖子,明晃晃的黄袍下粉粉嫩嫩一片,百官顿时心塞,啥也不想说了。
  粉色,那是丫头片子才喜欢的啊,他们心中以后的圣明之主!整个国家最大的顶梁柱!将来站在巅峰处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喜欢粉红色!
  啥?皇帝还小,还可以再喜欢一会儿?
  不,不,他今年已经十一了,不算小了啊啊啊!
  啥?没事,别人不知道?
  得了吧,他天天穿粉红里衣,他不说是没人知道,可他把整个勤政殿搞得一眼望去跟桃花盛开似的,试问哪个大臣受得了。
  曾有个年轻官员有幸进了一次勤政殿,就呆了半盏茶的功夫,回去后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跟他娘说:“儿子在那就站了一会儿,可脑子已经翻滚了无数次想谈恋爱的念头。”
  这话传到聂小碗耳中,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到底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她也不好说啥,哪怕群臣纷纷指责她教养不当,她也只当不知道。
  可朱骁就不一样了,身为嘉宁帝他哥,他实在无法忍受嘉宁帝这个嗜好。此时他还在火头上,一瞧嘉宁帝这模样,火气更大了。一把揪过他的抱枕摔到地上,朱骁怒吼:“穿什么不好,非要穿粉色,你当你是小公主么!去!脱了去!”
  殿里立时静了。
  宫女侍卫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当背景板。
  嘉宁帝怔在原地,他已经被吼懵了,下意识望向了聂小碗,弱弱喊:“母后……”
  聂小碗也异常恼火,怒其不争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穿皇袍吗!皇袍呢!还不快去穿!”
  宁王:“……”
  他突然觉着自己逼宫真是太正确了,眼瞧嘉宁帝要走,他哼了一声,长臂捞住他。
  
  ☆、第四章:虎符下落
  
  他哼了一声,长臂捞过嘉宁帝,威胁道:“听着,今夜母后要不把虎符交给本王,本王就把你殿里所有粉色的东西,不,是整个皇宫的,统统烧掉!”
  他这么做等于直接要嘉宁帝的命,嘉宁帝都快被吓哭了,他转头就去求聂小碗:“母后,你就把虎符给宁王兄吧,给吧。”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聂小碗心塞得没法。若是旁人求她,便也算了,可这孩子,她瞧着急得乱转的嘉宁帝,心思恍惚了一下,为何那个人会将他养成这般……
  “看来母后是不想给了!那么,来人,先去勤政殿……”宁王一声厉吼,登时让她回神,她压下心头杂绪,张口喝道:“慢着!”
  小皇帝一听,满眼放光,宁王也一脸紧张,两人望着上座,均是目不转睛。聂小碗有苦说不出,素白的面色似是挣扎了一下,这方道:“虎符,哀家给柳相了。”
  柳、柳相?!
  柳现年?!
  至此,小皇帝大张的嘴巴啪嗒一声合上了,宁王则是腿一抖,气势立减三分。
  又过半响,宁王似顿悟一般,怒气冲冲:“母后说谎!你将回宫一个月,而一个月前柳相便已离京,你们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
  反观聂小碗,倒是气定神闲,面对他的质问,还好心情得抿了半口提神茶,“早在半个月前,哀家就已着人将虎符带去明州,交由柳相保管。宁王若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问柳相。”
  自己去问柳相……
  自己……
  柳相……
  此时宁王的脑海里一会儿如暴风骤雨般闪过这几个闪亮的大字,一会儿又如惊雷滚滚般闪过柳相那张淡漠的冷脸,总之就是相当的糟心。
  至于为何?
  呵呵,因为他干不过柳相。
  曾有闲人纵观本朝局势,将数得上的大臣均调侃了一遍,轮到柳相时,那人一顿,仰天长叹,“柳现年此人,不可多说啊。”
  有不长眼的一味刨根问底,给他根竿子就非要往上爬,“为啥不能多说?”
  那人神色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往事来,不禁抬袖捂脸,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说多了,都是泪啊。”
  虽含糊不清,但此句可谓完美诠释了朝中群臣对柳相的一致看法,尤其是在宁王眼中,柳相真的是一个太过彪悍的人物,他惹不起!
  要搁往日,惹不起,他就躲了,可今番他却躲不过。像逼宫此类的谋逆大事,开弓焉有回头箭?是死是活,他都要努力搏一搏。
  “你大可放心,柳相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到京也就五六天的时间。”聂小碗困倦得揉了揉眉心,又道:“到时他若不承认,可让哀家与他当面对质。”
  宁王沉思片刻,道:“到时母后还要帮儿臣一把,柳相再如何好,也就是个外人,始终不如自家人亲。”
  “那是自然。”祸水已引,她与小皇帝便暂时安全了,聂小碗遂含笑应道:“哀家哪有帮外人的道理?”
  
  ☆、第五章:柳相其人
  
  饶是聂小碗与宁王达成了协议,宁王仍是将她困在了姣阳殿,并把小皇帝也塞了进去,外殿与姣阳殿四周都派了重兵把守。
  对于他手里突然多出来的军队,聂小碗留意观察了一会儿,却一无所获。她一个月前才回宫,对朝堂之事虽已了解,但军队此处却不是她能插手的,她也不敢贸然询问,遂将疑惑压到了心底。
  天还未亮,宁王已走,小皇帝对自己被囚的处境浑然不在意,此时正抱着抱枕在床上滚来滚去。
  聂小碗拧眉想了想,还是拍拍床边,喊,“绮儿,过来,母后有话问你。”
  嘉宁帝名唤朱绮,此时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他一个猛扑挂到了聂小碗身上,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娘,你要问啥?”
  当年奉文之难,聂小碗与他曾流落民间,隐姓埋名过了一阵子,小皇帝便在那时养成了喊娘的习惯。
  聂小碗自回宫就纠正过他很多次,奈何他不听,聂小碗不得不退一步,答应他在无人时可以叫娘,公共场合必须喊母后。
  “接下来母后问你什么,你一定要认真回答。”聂小碗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来,按回床上坐好,道:“绮儿觉着柳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当年两人在民间生活时,她身染重病,命在旦夕,为了不拖累小皇帝,她遂将他交给可信之人照顾,并让他们先行离开。
  原本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哪料又遇见好心人,这才保住一条命,可惜这时候早就和小皇帝断了联系,直到乱党被诛,朝堂有所稳定,小皇帝即位,他俩才得以见面。
  她本不想再进宫,但拗不过小皇帝的苦苦哀求,遂不得已在一个月前以太后身份入住姣阳殿。
  然而,一个月前柳相在明州治水,也就是说,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这点宁王说得很对。至于她口中的虎符交给了柳相,其实只是个幌子。
  两人目前唯一的交集,便是那封说宁王谋反的密报,也正是这份密报,让聂小碗觉着柳现年深不可测。
  为此,她必须了解柳相这个人,方能想出对策,护好小皇帝。而小皇帝之前与柳相关系甚密,从他口中兴许能了解到什么。
  “相父啊,”小皇帝想了很久,一脸斩钉截铁道:“他长得很好看。”
  聂小碗:“……”
  合着他儿子还是个颜控,又一想当年在民间,他们和那人在一起时,他就粘那人粘得紧。
  “还有么?”聂小碗又问。
  小皇帝:“他喜欢棺材,天天和棺材睡一块。”
  聂小碗:“……”
  小皇帝:“他很能干,勤政殿的奏折都是他批的,可他老虐大臣。有大臣求皇恩浩荡赐个婚,他就说,天阴,皇恩浩荡不起来……”
  聂小碗:“……”
  小皇帝:“他还不准朕哭。朕一哭,他就特别凶残,哼,让他凶残,活该娶不到媳妇儿……”
  聂小碗:“……”
  她神色有些恍惚,她是不是押错人了?
  
  ☆、第六章:兄弟干架
  
  天已转凉,秋风瑟瑟,落日懒骨头似的扒着天边,淡金色的余晖慢悠悠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昨夜下了雨,河边泥土仍显濡湿,丛生的杂草却已有枯黄之势。下属樵墨单膝跪在地上,垂首将平京城传来的消息道了一遍。
  末了,他又担忧道:“宁王殿下应在城内布好了一切,若大人此刻回去,恐局势对大人不利,不如大人将回京的日子再缓缓?”
  若消息可靠,不利是肯定的。柳现年若一意孤行进京,虽不至于是落网的断翅蝴蝶,但也跟囫囵个的蝴蝶被拢在手心里没什么差别了,反正是凶多吉少。
  周围风声不减,柳相一低眼,瞧见了脚边的狗尾巴草。此草生得极好,正随风拂过他的袍角,他心中忽而生出了一种淡雅的别样情趣来,遂道:“你担心得很有道理,本相该给你个奖励。”
  “……”樵墨眼角一抽,还是没敢抬头,又听他续道:“这狗尾巴草生得不错,你多拔些,正好你也喜欢翠翠,送她将将好。”
  片刻,樵墨埋头,闷声回:“多谢丞相赏赐。”然后,他开始面无表情得拔草。
  见此,柳相满足得笑了。又瞧落日快要没入天际,黑影悄然袭上天幕,他挺不好意思道:“你要拔快些,毕竟本相还要赶着回京。”
  发誓再也不多嘴的樵墨:“……”
  小皇帝这几天过得很不开心!他哥宁王为了一个虎符,先掌控了整个皇宫不说,还强制他穿得板板正正得去上早朝!
  逼宫当夜,宁王自己琢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自认为他已经悄无声息得掌控了整个皇宫,并且不让此消息走漏。然而,他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掌控朝堂百官,遂决定挟持小皇帝如同往常般上早朝,以便不让百官发现异常。
  结果,在早朝前穿衣服的时候,小皇帝非要穿那件绣有粉鸳鸯的里衣!
  宫女好不容易才找到,将要给他换上,恰好被一脚迈进寝殿的宁王瞅见。宁王当下心头火气,一把拽过里衣就要撕,小皇帝自然不同意,于是他俩打了起来。
  一边伺候的宫女傻眼了,没一个敢上去捞的。等聂小碗收到口信,被侍卫在脖子上架着刀火急火燎赶来,他俩已经扭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了。
  宁王以大欺小,跨坐在小皇帝身上怒吼:“给本王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穿粉色了!”
  小皇帝一脸宁死不屈:“你放屁!”
  聂小碗:“……”
  宁王:“……”
  他气得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你身为一国之主,说话竟然如此粗俗!简直不可饶恕!”
  小皇帝委屈得眼角都红了:“你,你真的放屁了!”
  宁王:“……”
  殿门边的聂小碗默了又默,捞起一边侍卫的大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道:“你还是把哀家架回去吧。”
  侍卫:“……”
  早朝终是晚了一个时辰,而且小皇帝红着眼睛的模样也惊着了众大臣。
  
  ☆、第七章:城楼相见(1)
  
  小皇帝一犯错,且还屡教不改的话,都会被柳相惩罚。
  而所谓的惩罚,柳相惯用两种,要么兵不见刃得折磨他,要么就简单粗暴得揍一顿,这些百官都晓得。
  然而,每一次小皇帝挨打,百官的心情势必都很纠结。他们先是很爽,哈哈哈哈这熊孩子终于挨打了,柳相教训得对!!可过一会儿,又心疼怜惜,唉,小天子也不容易啊,天天陪在柳现年身边,多没情趣啊……
  种种情绪纠于心间,他们比挨了打的小皇帝还萎靡不振。其实,之所以会有此种情况,究其原因,还是在于百官对小皇帝的怜爱上,尤其是年纪大点的,譬如吏部的肖大人。
  他看小皇帝就跟看自家孙子没什么区别。孙子又犯熊了,好,揍一顿。可揍完吧,哎呦,心疼死老夫了。喏,就是这么矛盾。
  现在,他站在列队中一见小皇帝这模样,不仅立即忘了他以往做的那些熊事儿,还很心疼得问:“皇上,你怎么了?”
  他身边宁王一听,眼神里的光跟利剑似的唰唰刺在小皇帝身上,小皇帝年幼天使般的心顿时被戳成了沧桑老树皮。
  他很桑心,心道没咋,就是和你旁边那个人打了一架。可他不能说。他委屈得抬起袖子,露出一节裹在粉色里的手腕。
  百官一瞅,立时别过眼,当什么都没瞧见,接着就听他捂脸解释道:“朕,朕听闻相父要回来了,朕就激动得哭了一会儿……”
  哦。
  百官恍然大悟,半响过后,脸上表情骤变,大惊者有之,错乱者有之,不能置信者有之。
  然,纵然表情不同,此刻他们的脑海中都齐齐奔过了同一个念头:啊,快乐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吗!!!
  毫无疑问,柳相不在的日子,他们是自由的,快乐的,肆无忌惮的,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
  户部的李夜大人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仍不死心问:“皇上,此消息可属实?!”
  然,未等小皇帝开口,一道声音就截过话头,回道:“确然如此,柳相已经和本王联络过了。明日午时左右,他便可抵达京城。”
  是宁王。
  他朗声一笑,纯厚憨然,“柳相离开一个月,最挂念的莫过于朝中事务。明日一回京,定会询问各位大人的工作事宜,各位大人可都做好准备了?”
  闻此,群臣哗然,又想起柳相往常的整人手段,直吓得胆颤。只见他们一下朝就奔向了各处,力求将自己的工作做到让柳相挑不出任何瑕疵!
  小皇帝也有点怕怕的,下了朝就直奔姣阳殿,将此事与聂小碗说了说。
  聂小碗听罢心沉了沉,宁王此举分明是在转移群臣的注意力,柳相回京的时间许是在明日正午前。
  果然,翌日天不亮,她与小皇帝便被宁王偷偷带出了宫。
  夜风很大,聂小碗被绑在了城楼的柱子上,她也不挣扎,只平静问:“朱骁,你来真的?”
  
  ☆、第八章:城楼相见(2)
  
  即便到了此刻,聂小碗对朱骁的认知还停留在她回宫那日他喊她母后的傻兮兮模样。
  她很不想承认朱骁以往都是在扮猪吃老虎,无奈朱骁不懂她的心思,再次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
  他道:“当然。待柳现年到了城下,他若识相,利索交出虎符,一切都好说。不然,”他嘿嘿一笑,又垂下眼皮,沉了语气,“那就只有辛苦母后了。”
  天幕还是黑沉沉的,城楼上成排的守兵手擎火把,正燃烧的妖娆火舌趁着风势势如破竹般狠狠撕开了弥漫的夜色,只见光亮所到之处,映出了小皇帝一张发白的小脸。
  他被绑在了另一根柱子上,原本他还没料到事态的严重性,但一听此话,脑子懵了懵,而后大惊,遂冲朱骁喊道:“宁王兄,你快放了我娘亲,你要做什么冲朕来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宁王就暴跳如雷。只见宁王一个箭步冲上来,捏住他的脸颊就拧:“你哪来的娘亲!要叫母后!母后!你是皇帝懂不懂!都怪柳现年!你看看他把你教成了什么样子!”
  “他柳现年安的是什么心!嗯?把你养废?!”越说,他肺尖上的火烧得越旺,“你要是不想败了朱家的江山,就听王兄的……”
  小皇帝脸颊被他捏得生疼,俩眼很快冒出了泪,哪还有心思听这些,反倒是聂小碗被这些话震了震,心里下意识想到若柳相也有二心……
  不,不可能的,她摇头否认,又瞧小皇帝还在被宁王施暴,忙按下翻滚的心绪,冷脸喝了一声朱骁。
  朱骁被惊,下意识就松了手。正值此时,有个小兵匆匆登上城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听罢,他眼中霎时精光四射,立时吩咐下去:“告诉左统领,就按原计划来!”
  听其话音,应是柳现年到京了。果然,待小兵领命而去,朱骁兴奋得来回踱了几步,方与聂小碗温言道:“本王拿到虎符,本王会放了母后与小皇帝的,咱们终究是一家人!”
  小皇帝脸被掐肿了,正委屈着呢,闻此撇嘴冷哼:“你死心吧!朕是不会原谅你的!”
  “……”聂小碗叹了口气,她觉着宁王有病,还病得不清。她道:“朱骁,你要是真想谋反……”
  不想语到此,城楼下顿生喧哗,还夹杂着兵器相碰的声音。
  如此动静,莫不是?她顿住,顺着光亮往下瞅。果见火把摇曳处,群兵环绕,有个青布衫的男人负手而立。
  浓稠的夜色淹没了火光,她瞧不清楚男人的眉眼,却觉眸中生生刺进了一道凌厉的光影。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男人仰头往城楼上瞧了一眼,猝然间,两人目光似是撞到了一起。
  不过一瞬,男人便转了视线。聂小碗却被惊得心脏猛缩,这人,这人怎么会……
  对于宁王而言,心心念的虎符就在眼前,他搓着大手咧嘴笑得欢,朝楼下就吼:“柳相,好久不见啊。”
  
  ☆、第九章:朱骁之死(1)
  
  隔着高高的城楼,柳相淡然,眉眼沉静。很快,在宁王的催促下,他由樵墨护着上了城楼,前后方架着刀的守兵紧跟其身边,虎视眈眈。
  火把照明,台阶清晰可见,柳现年步子迈得很稳,也很慢,甚至还时不时顿了几步。
  他薄唇紧抿,自眼缝里漏了丝丝的笑,那笑映着火光竟隐隐带了紧张。踏上最后一个台阶,他漫不经心侧了下头,竟问樵墨:“本相的头发可乱了?”
  他一向不太关注自己的仪容,这贸然一问,着实惊了樵墨。樵墨握剑的大掌连抖几下,借着光又见他眯了眯眼,心中哆嗦,一时情急之下太过于急中生智遂导致脑残,“废话,夜风那么大,能不乱么?”
  “……”如此紧要时刻,莫要乱发脾气,柳相淡淡安慰完自己,接着抬手,慢条斯理得理了理头发,掸袖口时又发觉自己穿了件青布衫,他不禁微微惋惜,“或许本相该穿得华贵一点,嗯,这才好看。”
  脑残的樵墨默然,他家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他只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护卫就好了。
  “人呢?!怎么还没上来!嗯?!”朱骁在聂小碗眼前急得来回转圈,聂小碗被他晃得眼晕,心中更是为自己捏了把汗,待会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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