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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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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父无犬女嘛。”范溪挽着他胳膊,抬头看他; “我就知道这里头有问题; 爹您直说罢,兄长们都知晓,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戎谨候看她一眼,道:“你没猜错; 此羊乃是你养兄们送来。”
  养兄,还们?
  范溪的表情渐渐凝固了,问:“他们还真去西北参军了?我二兄也去了?”
  “去了有一阵子了,写过几回信来报平安。”
  范溪其实也能收到兄长们的信,大概两三个月能收到一回。
  信里自然是一切安好,他们也未多提他们的去向,范溪还以为他们一直在村里待着,没想到他们已经去了西北。
  边疆多危险,刀枪无眼,一不小心就得马革裹尸,范溪表情不大好看,她问道:“二兄不是文职么?怎么也去西北?”
  就她二兄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模样,去西北能作甚?
  戎谨候道:“这个我也不知,许是当文书参将去了罢。”
  范溪叹口气,忍不住嘟囔,“怎么一个两个的就想去参军?”
  戎谨候看她,“男儿有心功业,这是个好事,你愁甚?”
  这不是怕他们受伤吗?范溪抿抿嘴不好说话。
  范溪知晓这个消息后第二日问兄长们在哪里,她倒没有直接开门见山问,而是委婉地打听了一下。
  因为心里存着事,她这封信写得格外厚实,捏在手里厚厚一沓。
  戎谨候拿了这封信要帮她寄,见状道:“我还是第一回见人家书写得那么厚。”
  范溪轻哼一声,“这不是他们瞒我那么久,我有许多事要问嘛。”
  戎谨候将信放在匣子里,看了女儿一眼说道:“你们感情倒好。”
  范溪有些怕她爹吃醋,便抬头朝他笑道:“若是爹爹在外头,我也给您写那么厚的信。”
  戎谨候揶揄她,“不应当写比这还厚的信才是?”
  “若爹爹不嫌我烦,女儿自然也是愿意的。”
  戎谨候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两位兄长人品才干都不错,就是不知哪家女孩有那个福气,能嫁与他们。”
  范溪于男女之事上向来懵懂,也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时没听出他的话外音,还点头附和道:“正是,我两位养兄人品才干都一等一好,我先前还安慰我养娘说,好饭不怕晚,他们就算晚一些,也能娶不错的女子。”
  戎谨候原本说这番话只是试探,不料女儿眉飞色舞地附和起来,一副恨不得帮她养兄拉媒保纤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你可是看上了谁家的女娘,想帮你两位兄长说道说道?”
  范溪摇摇头,“这倒没有。”
  说着她冲戎谨候挤眉弄眼,“爹您要是有人选倒可以帮他们介绍一下。”
  戎谨候道:“看缘分罢,我这里兴许真有一个好人选。”
  她爹说话云里雾里,范溪也没听明白,她再问他却是不肯说了。
  范溪现在倒不是很担忧兄长们的亲事,她已经打听出来了,兄长们在边疆干得很不错,才去了几个月,他大兄现在已是百夫长了。
  范远瞻能有现在这个成就,其中固然与他曾是千户,拿过武状元有关系,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他勇武,在边疆混得如鱼得水。
  范溪只祈求她兄长们在边疆能平平安安,其他都不奢求。
  过了九月,很快立冬。
  范溪院子里的丫鬟们已翻出厚衣大氅洗晒香薰,准备过冬。
  绿鹦仍然是范溪手底下第一大丫鬟,她没有选择嫁人,反而说想一辈子跟着范溪,老了在她身边当个老嬷嬷。
  范溪跟她认真谈过一次,见她坚持,便应允了。
  绿鹦愿意留下来,范溪就会安排好她一辈子。
  她们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年轻时放出去嫁人,嫁与一般的商户书生做个平头正妻绰绰有余,哪怕老了,万一迫不得已要出府出去,外头也有的是人家愿意请她们到家里教导自家姑娘。
  当大丫鬟或嬷嬷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不一定就比嫁去外头差。
  范溪在深宅大院里低调过日子,符雪倒是比较经常找借口跑出去。
  她原本想进宫,秦夫人拗不过她,话里曾露出过帮她找门路的意思,戎谨候也默认。
  后来符雪借茶会引导女伴们在伍四娘面前说范溪坏话,致使符炬与伍茗打了一架,双方受到国子监先生责罚,两家也差一点生出嫌隙。
  戎谨候查出来后,知晓符雪心思不正,不愿意为她张罗,便将她定给了一个外地举子,待明秋她便要嫁出去。
  戎谨候不喜符雪,倒瞧着她是妹妹与小舅子亲女的份上从未苛待过她,府中也无人敢说闲话,只不过双方到底亲近不起来。
  符雪愿意出门,只要她不惹出岔子来,阖府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日子便这么一日日平淡过下去,又一年年关将至。
  大嫂马想孕肚已显怀,二嫂徐廉姝十二月也诊出身孕,想来明年家里便会添上两个以上的娃儿。
  整个戎谨候府平静中带着喜悦,有种欣欣向荣的生命力。
  大嫂二嫂都不宜劳累,秦夫人年纪又大了,松懈了两年,现在要再接手也是难,管家之事便落到范溪手上。
  范溪数学好,前世大学毕业,此生又一直在做生意,为人细致,管个侯府绰绰有余。
  往年都是马想跟她一起管,秦夫人在旁边指导,范溪人才不显,今年她第一回独自出手,侯府众人方见识到小小姐的才干,心下都觉得怪不得自家小小姐能将香露铺子支起来,管得红红火火,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有本事。
  范溪倒不觉得管家有什么难,该松就松,该严就严,往事依例而循便是。
  她是侯府的主子,天然就有优势,她爹又宠她,是她坚实的后盾,要是这样都管不好,那就是她无能了。
  范溪管着家,家里信息来往也最先送到她手中,在她手中汇集。
  戎谨候极信任她,许多事都不避讳她,范溪由此知道了不少秘闻。
  在一众消息中,她最高兴的莫过于范远瞻又升了官,现在已经是范千户。
  范溪跟戎谨候汇报这则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大兄这个升迁速度也太快了。”
  “他先前就是这个职位,现在在升回来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在边疆可比在皇都容易升职得多,你且看着罢,明年他还得升一升。”
  范溪咋舌,“这会不会太打人眼了?”
  “战场凭军功说话,他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众人看着都是服气的。”
  范溪这才略放下心。
  马上就要过年,范溪着人给各府有交情的人家送年礼之时,没忘记给远在范家村的安娘与在边疆的范远瞻兄弟送一份。
  年礼远道而去,东西不多,许多东西都要在当地置办,这却也是范溪的一份心意。
  范溪今年也给宁国公府送了年礼,宁国公府还在孝期,范溪请示过戎谨候府后特地将礼加厚了三成,给伍茗制的衣裳鞋袜里头还加了一件大氅。
  这些自然是丫鬟们做的,范溪却吩咐过,也略修过几针,也是她的心意
  范溪做事厚道,就连马想与徐廉姝两妯娌在一到说话的时候都感慨过范溪仁义。
  可见她风评之好。
  过了年,范溪已十七岁了。
  她人长得高,亭亭玉立俏生生,整个人已是倾城之姿。
  好在她养在深闺,人性情也淡泊,并没有多少外人见过她,也未引起过太大的风波。
  她越长越好,符雪在她身边,越发显得逊色。
  符雪这两年也一直在长高,戎谨候府没有亏待过她,她一身肌肤依旧白皙细嫩,却无范溪那种欺霜赛雪莹莹生光之感,她就是普通的不见天日的白。
  且随着越长越大,她五官也不若先前精致。
  小女娘们皆是如此,符雪出去外头也是个清秀美人。
  偏偏年节她总要站在范溪旁边,个人便显得有些粗拙。
  长年累月的对比与扭曲,符雪对范溪越恨越深,两人之间已经不说话了。
  平日里各住各的院子,交集不多,倒显不出来。
  一到过年,一大家子在一道,谁都看出了符雪的不对。
  对符雪最好的符岚都忍不住对妻子道:“我看大妹有些不对,夫人你帮着劝着一些。”
  徐廉姝自然应下,“我知晓了,不过我瞧大妹妹并非那等听人劝的人。”
  符岚轻叹一声,“尽人事听天命罢。”
  戎谨候与秦夫人也在讨论她们姐妹的问题。
  秦夫人大过年还忍不住红着眼眶垂了一回泪,“她小时候也是个好的,怎么现在倒这个样子?”
  戎谨候道:“她自小心中狭隘,几个兄长都一路让着她,溪儿又处处比她好,她咽不下这口气,天长日久便这样了。我瞧她不是能容人的人,我去封信给亲家,看能否将婚事提前罢。”
  “这,万一太仓促了些……”
  “无碍,她都十七了,我们着急也正常。”
  戎谨候一锤定音,打算开年便找符雪未婚夫家商量她的婚事。
  秦夫人虽有些舍不得,却也只好应了,准备盘点符雪的嫁妆。


第102章 茶会
  符雪的亲事定在六月; 符征五月将送她南下成亲; 算起来; 也就小半年了。
  成亲日期定下后; 符雪很是怏怏不乐了一段时日; 饭也不怎么出来用。
  秦夫人心疼她要远嫁,并不拘束她,只是随她去。
  符雪怏怏不乐; 府上几人都瞧出来了。
  戎谨候没说什么,范溪在她的事上也素来不开口。
  秦夫人劝过好几回却没太大用处。
  符征跟符岚见这模样私下里都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符征是老大; 有看护弟妹的职责,符岚心肠宽厚,以前又疼符雪; 两人不约而同皆叫妻子劝解这个大妹妹一二。
  马想与徐廉姝有孕在身,身子越发沉重,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奈何夫君叫了,只得硬着头皮约好一起去。
  符雪正满心烦躁; 她从小在侯府里锦衣玉食过惯了,一想到要嫁去外面的小举人家; 就觉得天都快塌了一半。
  她还听说那会儿人家根本不在府城里住; 就住在乡下。
  符雪已经快疯了。
  府里没有秘密,大小姐心情不好,越发难相处,底下奴仆都知晓; 她那个被发配到厨房里做事的奶嬷嬷也知晓。
  这日符雪正在绣嫁衣,大丫鬟白露轻声过来禀报:“小姐,黄嬷嬷在外头,说想求见您。”
  符雪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嫁衣一扔,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说道:“既然是黄嬷嬷,何须禀报?快请她进来便是。”
  白露闻言忙亲自去了。
  黄嬷嬷颠儿颠儿抱着个小坛子轻喘着进来,用手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老奴在厨房见小姐这几日用的饭食不多,特地过来看看。小姐哎,可是春乏了,没胃口?老奴给您做了点酸鱼儿,您用来配粥饭吃罢。”
  酸鱼儿乃是配上各种香料浸泡至酸香的葱头,至少得浸渍半个月以上,用鸡油慢慢焖了,再放到坛子里储存,符雪喜爱用它配粥吃。
  符雪坐直了些,表情有些复杂,“正想着嬷嬷的手艺,没想到您就给我送这个来了,多谢嬷嬷。”
  “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小姐何须与我客气。”
  丫鬟接了小坛子送去客厅放好。
  符雪请黄嬷嬷做了。
  黄嬷嬷先是关心符雪的身子,“小姐怎么开春以来还瘦了些?”
  “哪有瘦?还不是先前那样。”符雪道:“做衣裳还是先前那个尺寸呢。”
  大了一岁的符雪又内敛了些,哪怕面对奶嬷嬷,她也并未和盘托出。
  黄嬷嬷问过两句,并未见符雪找她吐苦水,心里叹一声,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不舍地看着符雪,“老奴自小看着小姐长大,一眨眼小姐已经要出嫁了,您嫁去外地,老奴在皇都,这辈子也不知还有几回相见的时候……”
  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符雪,“老奴手里头也没甚好东西,这对小金铃铛镯子乃是老奴前些日子托人打的,小姐有了孩子之后给孩子戴罢。”
  符雪接过布包,看到里头的东西。
  这是一对小孩儿用的金镯子,镯子实心,上头挂着几个铃铛跟福禄花,拿到手中叮铃作响。
  这样一对镯子,拿到外面去怎么着也要几十两银子。
  黄嬷嬷一个月月银也就一两半,这一对镯子不吃不喝起码要攒两年。
  符雪眼眶有些红,“嬷嬷有心了。”
  “小姐何须客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在老奴心中跟亲女儿也没什么两样了。”黄嬷嬷撩起衣角擦拭了一下眼泪,“只恨您不是老奴的女儿,不然老奴怎么着也舍不得将您嫁到外头去,哪怕穷些苦些,一家人就近守着,平平安安过日子也好。”
  符雪眼眸闪了闪,神情苦涩,“嬷嬷说这话又有何用?父亲已经铁了心,母亲也拗不过他。”
  黄嬷嬷又是长叹一声。
  符雪看着黄嬷嬷,低声问:“嬷嬷,我出嫁须问母亲要一房陪嫁嬷嬷,嬷嬷可愿意与我去。”
  黄嬷嬷伸手擦拭了下眼睛,垂泪道:“我倒是愿意,只怕我那当家的不许。”
  黄嬷嬷自发配到厨房之后与她卖当家的吵了好几回嘴,有一回头发都被撕下好几缕来。
  符雪听她这样说,怔了怔,倒没勉强,“嬷嬷的心意我知晓,多谢嬷嬷了。”
  黄嬷嬷忍不住压抑地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小姐呀,可恨没在亲生父母跟前长大,你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娘,怎么舍得把你嫁到外头去呀?”
  符雪跟着哭了一回,黄嬷嬷走的时候她让白露拿了五十两银子塞给黄嬷嬷,让她留着养老。
  黄嬷嬷推拒再三,还是收了。
  黄嬷嬷走后,符雪沉默许久。
  过后,她出门出得越发频繁,以她的话来说,眼看就要出嫁了,日后还不知能见几回,她要与小姐妹告别。
  她这样说,秦夫人自然随她去。
  二月中旬一过,天气越发和暖。人们也脱下了厚重的春装,换上了俏丽的春衫。
  符雪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可能被小姐妹们宽慰过,不再像以前那样以泪洗面。
  范溪直觉有异,却找不到其中的奇怪之处。
  她有心与她爹多说一说,奈何她爹也忙起来了,好像朝廷出了什么事,放心不好这个节骨眼去打扰他,只得将疑问埋在心底,平时对符雪的观察多了几分。
  很快范溪就知晓发生什么事了,原来今年天气晴暖干旱,草原上本该发芽的草全都干枯了,西蛮人牛羊死了一大半,又引发了瘟疫,西蛮人活不下去,一大股牧民转为盗匪,进犯边关。
  范溪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心都凉了。
  范远瞻与范积蕴所在的那块地方正是西蛮人的进犯范围,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正面对上匪徒,是否出事了。
  这事一出,范溪彻底顾不上符雪那边了,她每日守在她爹书房里,就指望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范远瞻他们的运气不太好,也可以说运气很好。
  他们处于西蛮人进犯的第一线。
  西蛮人长期在马上,是极好的骑兵,此时又被天灾逼至无路,进犯时比以往凶狠三分。
  大晋国力还行,开国几十年,极少遇到这样大规模的战争。
  西蛮人一进大晋,便如一把尖刀一般,势如破竹地插进了大晋腹地。
  大晋幅员辽阔,边疆离皇都虽远,朝廷却还是很凝重。
  西蛮人的战力非常强,若是不能及时阻止,直接被他们打到皇庭的时候也是有的。
  戎谨候最近就在忙这些事情,粮草兵马,样样都要钱,他一边协调,一边还要跟户部那边扯皮,每日都回来的很晚。
  范溪便每日都在书房等他,顺便陪他用晚饭。
  府上三个儿郎也忙起来了,边疆有战事虽然是坏事,但有事就需要人来做,戎谨候干脆直接把他们三个塞入军中,让他们磨炼一番。
  大嫂马想跟二嫂徐廉姝还怀着孕,各自小家庭里的事情也不算少,府内的事情她们有心无力
  整个戎谨候府,现在基本又是范溪在管了。
  正在这关头,符雪说要请女伴来府里饮茶。
  她四月中旬便要从府里出发,带着嫁妆去夫家那头出嫁,这是她最后一回举办茶会。
  她这般说,谁都不好驳了她面子,自然应允了她。
  符雪这次茶会还顶盛大,除了她那些女伴外三皇子妃也说要来。
  范溪是侯府半个当家人,府中样样事情都是要她过手,府上要接待皇子妃,自然得小心再小心,茶水、糕点、摆设、仆从,样样事情都得打点到位。
  茶会名义上乃是符雪所办,实际乃范溪操持。
  也正是这一操持,范溪便操持出事情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搞得太累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没存稿的情况下开文了,痛哭。


第103章 阴谋
  符雪的茶会开在春风和煦的阳春三月; 外面桃杏繁茂; 团花如云。
  这样一个季节; 坐在亭子里望着飘雪一般的花瓣; 悠闲喝着清茶; 实在是一件风雅异常之事。
  符雪将饮茶的地点选在湖心亭当中,长长的木桥连到湖心亭,岸上是如云的桃杏; 岸边是碧玉般的柳条,湖里荷花已经发出芽了; 远远的荷叶浮在水面上,如一叶扁舟,底下还有若隐若现的游鱼。
  哪怕范溪与符雪不对付; 她也得说,符雪选这样一个地方喝茶真是好眼光。
  当日女娘们娉娉婷婷,三三两两成群,一齐来了十来个,其中身份最高者; 要属三皇子妃林芸。
  范溪只是在背后帮忙操持茶会,并非茶会的组织者; 见茶会没问题; 她就回了内厅里。
  现在她在管家,每日都要在内厅里处理府上杂事。
  开春要忙春耕,事情比较多,她一口气忙到太阳高悬; 还没能歇口气。
  而就在此时,底下人来报,大小姐请她过去。
  范溪狐疑,“大小姐请我何事?”
  下人忙低着头跪地恭敬回禀,“皇妃娘娘吃着好几样点心说好,问大小姐做法,大小姐也不知,说茶会主要是您操持,皇妃娘娘便说要请您过去。”
  府中下人现时都是范溪在管,这些人也不敢说谎。
  范溪心中虽仍觉得有些奇怪,却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她说道:“你先过去回禀,待我换身见客的衣裳便来。”
  底下人忙应声,匆匆忙忙地去了。
  范溪带着绿鹦回院子里快速换了身衣裳,然后匆匆赶去湖心亭。
  她到的时候一大帮女娘正在嬉笑说话,老远就能听到那如黄莺般清脆的笑声,显得极为热闹。
  范溪没到,隔着十几步就有人眼尖看到了她,纷纷惊喜地叫了起来。
  “溪娘来了。”
  “溪姐姐来了。”
  “久仰大名,溪妹妹,好不容易见到你,快过来坐。”
  所有人都很热情,热情得不像是符雪的朋友,范溪一路微笑打招呼。
  林芸被簇拥着坐在最中间,范溪过来跟她福身见礼。
  范溪膝盖还没弯下去,林芸便拉着她起来,温和笑道:“溪娘不必多礼,今日我前来,是我打搅了。”
  “娘娘哪里话。”范溪笑了笑,并为太过冷淡,却也没有怎么热情。
  一群人坐在湖心亭里,笑嘻嘻说着话。
  林芸问:“这梅花酥惟妙惟肖,乍一看好像是树上的真花一般,我倒是不知这花是怎么做的,故冒昧一问,不知这可是府上的秘方?”
  一群小女娘都竖起耳朵来听,她们对这糕点也极感兴趣。
  范溪摇摇头,“回娘娘的话,并非秘方,这梅花糕是先将面片用红苋菜汁染色,待烤出来便是淡淡的红色。”
  “那这玄冰糕又是如何做成?”
  “回娘娘,里头的桃花是腌制过的真桃花,将桃花放在模具里,加上透明的凉粉,等凉粉凝结的时候将玄冰糕倒在芭蕉叶上,沾蜜吃即可。”
  林芸闻言忍不住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夸奖道:“你心思实在太巧了,总能想出这样妙趣无穷的糕点。今日倒是我占了便宜,白得两个糕点方子。”
  范溪做出羞涩的样子,低头笑了笑。
  林芸从手腕上退出一个镯子硬给她戴在手上,“你我一见如故,我看你就像看亲妹妹一般,这镯子你给你戴。”
  说着林芸又忍不住拿起她的手来看,赞叹道:“你肌肤白皙,戴这碧玉镯子好看。”
  范溪道谢:“多谢娘娘。”
  “这么客气作甚?”林芸笑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我下回再来叨扰。”
  符雪忙道:“我送娘娘。”
  “不必,就那么几步路的事。”林芸笑着摆摆手。
  她说不必送,谁也不敢真不送。一群人忙跟在后头,毕恭毕敬的送她出去。
  范溪夹在人群中,作为主人出来送客。
  一行人走到岸边的时候,林芸往柳树那边走了几步,笑道:“你们府上风水真好,在柳条也长得可爱,当真如碧玉一般。”
  范溪忙走过去,“最近下了不少春雨,岸边湿滑,娘娘当心。”
  范溪走过去的时候还在想,要是林芸摔在他们府里就麻烦了。
  谁知下一刻,范溪觉得自己膝弯一痛,一股巨力袭来,她被这股子力推了一下,整个人往湖里摔去。
  戎谨候府的湖是人工湖,岸边跟湖中央都是差不多深,大概也就是大半米将近一米左右,只到人大腿那么深。
  这湖有二十多亩,里面养了鱼中了藕,水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范溪摔下去的时候惊起岸边一片尖叫。
  她迎面摔在了水里,猝不及防之下口鼻都进了水,有点听不太清楚。
  这湖水淹小孩可能会淹着,她个子高,只要定定神站起来就没事,就是湖里杂物很多,绊住了她的手脚,一时之间她没办法站起来。
  范溪心里清楚湖里的状况,她又会一点狗刨,心里并不慌,只是视线受阻,她在湖里扒拉了两下,力求找到平衡点。
  就在她动作的时候,岸边的奴仆已经下饺子一般跳了下来。
  绿鹦跳得最快,嘴里喊了一声,“小姐!”
  这个年代大部分女娘都不会水,绿鹦也不会,许多丫鬟都不会。
  她们跳下来之后水里更乱了,水波拍击着范溪,她根本保持不了平衡。
  “殿下!”
  混乱中,范溪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湖里实在太乱了,她听不真切,底下又是淤泥,又冷又滑,她踉踉跄跄好不容易脚触到了底,快要站起来,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范溪心里一下子开始发毛。
  她脑海里涌出无数阴谋。
  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空白了一下。
  而正在此时,那个抓她胳膊的人已经将手伸到她腋下,扶着她站了起来。
  范溪想躲,越急越站不稳,水花四溅,那人直接将她抱起来。
  早春的湖水还很冷。
  范溪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渗透到她身上。
  完了。
  一时间,范溪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戎谨候府的护卫也匆匆忙忙赶来了,水下的奴仆们全都被捞起来。
  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符雪匆匆挤到前面来,对抱着范溪的男人福了一福,“多谢殿下救了我妹妹,戎谨候府必谨记殿下大恩……”
  范溪耳朵进了水,正嗡嗡作响,她使劲推拒着抱她的男人,从男人身上踉跄着跳了下来。
  此时听到符雪这么说,她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像一朵阴云一般笼罩在她头上。
  “闭嘴!”范溪一声暴喝,直接打断了符雪的话。
  她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牙关咯咯作响。
  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将曲线暴露无遗。
  范溪狼狈至极,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阴沉的侍卫头子蔼然,“给我一件衣服。”
  蔼然立即脱下身上穿的外衣。
  范溪此时也不计较这些,她接过蔼然手上的外衣,匆匆披在身上,深深看了一眼三皇子,又看了眼周围的其他人。
  周围人什么表情都有,同情、幸灾乐祸、焦急、无所谓。
  范溪冷笑一声,对三皇子道:“殿下也太着急了些,我家有仆人有护卫,何须劳动殿下千金之躯匆匆跳下来救我?!”
  三皇子性情温和,脾气极好,听到她指责也不生气,好脾气地解释道:“本王见姑娘在湖里挣扎,以为水深得很,一时情急,未想太多,还望姑娘莫见怪。”
  林筱气愤道:“你这人也太忘恩负义了,殿下救你一命,你还怪他。”
  范溪没理她,直接对蔼然说:“我遭了算计,有人故意推我下水,让三皇子殿下来救。”
  周围一片哗然,有人猜到了什么,不敢看这边,垂眸闭耳不语。
  林筱嚷道:“你胡说什?刚刚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你一个人站在岸边,脚滑掉了下去,怎么是有人推你,我们可是谁都没近你身。”
  范溪对着蔼然直接拉起了裤脚,拉到膝弯处,“有东西砸了我的膝盖一下,直接将我推到湖里。”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她白雪一样的腿后头一大团红肿淤青,显得触目惊心。
  蔼然单膝跪下,“是属下失职,属下定会查明此事乃何人所为。”
  范溪面沉如冰,“不管是何人计谋,他的目的都达到了,今日三殿下救我,却害了三殿下清白。我想,过后定会有人劝我嫁与三殿下为妾,以全名声。”
  三皇子忙道:“此事确实是本王鲁莽,姑娘安心,本王定会对姑娘负责。”
  “不必了。”范溪冷着一张脸,“我今日挽起裤脚,在场所有人都看到过我的腿,名节不名节也没什么要紧了。”
  “我不知是何人那样歹毒,专门算计女娘名节,今日算计我,不知哪日就要算计在场的诸位,这种风气一旦蔓延开来,受害者不知凡几?”范溪道:“我纵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会如了背后小人之愿!”
  她这话掷地有声,一时间在场所有人表情非常复杂。
  他们正在这里说话,秦夫人与马想她们都得到了消息,匆匆往这边赶来。
  范溪先是差点被淹死,后来又涉及到名节这种大事,秦夫人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先跟三皇子见了礼,又忙告罪,让人护送范溪回院子里。
  怀着身孕的马想站出来,帮着让人送走客人们,又赶紧让人去报信,告诉戎谨候以及符征兄弟。
  徐廉姝也赶紧让人去请太医,让仆从伺候范溪洗澡喝姜汤。
  半个时辰后,戎谨候知晓了府里发生的事。
  这人算计到戎谨候府来了,戎谨候知道之后暴怒,放下手头的公事,匆匆告了假赶回来。
  整个戎谨候府混乱成一团,底下的奴仆尤其慌乱,就怕此时牵连到自己身上。
  出了这样大的事,一旦被牵连上,轻则被发卖,重的话被打死也有可能。
  阖府人马大气不敢出。
  戎谨候先是去看了已经发起烧来了的范溪,而后压抑着怒气走到跪在庭前的蔼然身边,问:“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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