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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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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溪看清是柳府的帖子,却是请戎谨侯出席纳徵礼。
  戎谨侯见她盯着帖子,问:“怎么?想一道去?”
  范溪摇摇头,问:“爹,这是柳家谁的纳徵礼呐?”
  “柳家公子柳清云。”
  范溪瞬间想起那件她想烂在心里头的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低声问:“不知女方是哪家?”
  戎谨侯察觉到有些不对,“女方乃淑文郡主,怎么,这里头不对?”
  范溪轻咳一声,小声道:“爹,我跟您说个秘密。”
  范溪说着转转脑袋,还特地去书房外迅速探看。
  戎谨侯头一回见她这鬼祟样子,心里好笑,轻咳一声,“蔼然,你守着。”
  范溪:???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窗外树上不知如何跃下一位青年男子。
  男子单膝跪地,“是。”
  说完他又消失不见。
  戎谨侯笑笑,“可以说了罢?”
  范溪小跑回来,先是惊叹一声,“爹,您这位武功真好。”而后才将那日不凑巧听见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我也不知那位是否便是淑文郡主,不过她与那位尚行相关,爹您可去查查。若真是有什么不清白之处,爹您帮忙主持这纳徵礼……”
  “我先去查查。”戎谨侯揉揉她脑袋,好笑道:“你怎么随便走走也能碰上这事?”
  范溪看他,“可能这事与您相关,老天便叫我去听一耳朵,提醒您一声?”
  戎谨侯摇摇头。
  范溪问:“爹,若这事属实,您要告诉他们么?”
  戎谨侯道:“这事交给爹罢,看情况,若真属实,爹也不能叫柳家平白蒙上这屈辱。”
  范溪想想,还是道:“此时我亦算掺了一脚,女娘不易,若真属实,淑文郡主不会有大事罢?”
  “放心罢,不会叫她出家当姑子去,这事不算你头上。”
  范溪这才松口气,尽管她与柳清云方见过三回,却也不想这位活泼讨喜的少年平白戴上这么一顶绿帽子。
  谈完这事,戎谨侯问:“你想哪日去看你养娘?”
  “爹您哪日有空?”
  “那便四月三日,那日爹休沐,正好顺道带你去别庄跑马,你不一直想学骑射么?先看喜不喜马儿。”
  范溪眼睛一亮,“多谢爹爹,我老早便想学骑马了。我回去先让裁缝院涂嬷嬷给我做套骑装。”
  戎谨侯想到她没经验,嘱咐一句,“马靴也做,披风等其余各项一应添上。”
  “成!我现在便回去让人给我做!”范溪有些迫不及待,“我先回去了!爹,您记得派人帮我与我养兄他们说一声,免得我养兄那日又去当值,碰不上面。”
  戎谨侯笑着点头,“爹知晓了。”


第69章 书铺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宫中便传出消息; 说要选秀。
  一时间; 官家女子中人心惶惶; 期待者有之; 恐惧者亦有之,范溪偶尔跟出去交际时没少见着大她三四岁小女娘忧愁的神情。
  范溪年岁还小,选秀无她什么事; 与整个戎谨侯府也无多大关系,除秦夫人偶尔与符雪念叨两句外; 基本无人在意。
  秦夫人还在寻摸儿媳妇人选,也不好和皇家争,只待选秀完再看; 她想求的乃宗妇,与皇家选媳妇不冲突。
  范溪一心在家中读书,四月初去看安娘与范远瞻时得到一好消息,说是范远瞻升了什长。
  范溪眼睛登时亮了,“恭喜大兄。”
  范远瞻闻言便笑; “手底下就九人,连我一齐十个; 有何好恭喜?”
  “话不能这般说; 大兄你才几岁?”范溪说得认真,“以你之资质,迟早能在军中占得一席之地。”
  范远瞻揉揉她脑袋,“不说了; 你如何,回戎谨侯府可习惯了?”
  戎谨侯与范远瞻见过几面,也算有交情,今日他有事,将范溪送到就走了,留几个暗卫在外头候着,绿鹦等几个仆从也在。
  范溪难得跟兄长说话,打发他们都到前院等着。
  对上自家兄长,范溪想了想,老老实实道:“早已经习惯了。”
  范远瞻又问:“住得是否开心?”
  “还成,每日都能学到许多东西。”
  除符雪这个养姐确实有些膈应之外,她在戎谨侯府的日子还挺好,兄长友善,父亲疼爱,该有的都有,日子也过得颇为轻松。
  她穿来这个世界那么久,也就在戎谨侯府过得那么轻松了,如果说过的不好,她自己都昧不下这个良心。
  半路做了家人,比起真正的家人来说,总是差了些什么。
  范溪觉得戎谨侯府一大家子人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兴许再过几年会好一些。
  她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大乐意说府里的事,她眨了眨眼睛,问:“大兄,家里如何,银钱还够么?二兄可写信来了,他学得如何?何时动身过来?”
  “莫操那样多心,我这不是正当值么?家里钱是够了,你二兄说不定什么时候来,应当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等他给我来信确定了具体指日子之后,我再告诉你。”
  范溪点点头,牵着他的衣角,叮嘱:“大兄,你可莫忘了啊,若是二兄要来,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再跟府里说说,我们一家人聚聚。”
  “知晓了,这种事难不成还能瞒着你?”
  范溪又问:“大兄,你当值之后能否出来做生意?我手里有些钱,不如我们合伙开间铺子做点生意罢?拿那点俸银,饿是饿不着,若说要如何有钱怕也是不能了。你与二兄正是成亲的年纪,家里总得多留些银子备着。”
  “谁跟你说我要成亲了?还早着。至于你二兄,”范远瞻温声:“他若是考不上,专心温书再考下一回也好,若是考得上,自然有人榜下捉婿,不必操心。”
  范溪听了他这话,气鼓鼓,清澈双眼瞪他一眼,“二兄又不做人上门女婿,若是曾成亲,家里定得多备些钱,不然高门低嫁,日后新娘子进门见家里情况,欺负二兄与娘亲怎么办?”
  范远瞻见她这样,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子,低笑道:“你才几岁?就操心起这些事情来,是否太早了些。”
  范溪认真,“旁的我不管,也管不了,家里的钱总得多备一些,若是有事也好凑手。”
  范远瞻给她个准话,“你大兄我还在,银钱我会备好,你不必担忧。”
  范溪板着脸“大兄,我不与你扯了,在里大约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我们合伙开个铺子,成不成?”
  范远瞻见她要急了,含笑接道:“你想开什么铺子?”
  范溪早有打算,她一项项细数:“开个铺子做吃食肯定不成,那个太累了,家里又没什么人手,估计操持不起来。我想了一下,大抵还是开个书铺罢?我们先前便做过书铺生意,手里还有一些书,勉强也算有些底子在,再次上手应当不太难。”
  “善。”范远瞻与她相对而坐,笑问:“你打这个主意打了多久了?说得一板一眼,看来你心里早已有了成算。”
  范溪含糊,“也没多久,这不是上回抄书么?我看父亲书房里有许多孤本,若是抄书刊印出去,应当能卖一笔钱。纵使不能卖钱,有这些孤本放在那里,充充门面也可。”
  范远瞻认真听她说话,范溪接着道:“我们现在认识的人也不算少,若做书斋生意,多多少少能拉上一些关系,进货方面总不用担心,我还能帮拉一些客人过来。”
  范远瞻摇摇头,神色认真了些,“溪儿呐,你这有些胳膊肘往外拐,若事情露了出去,侯府恐怕有话说。你在侯府,却思量着帮着这个家,还不知道要给你招来多少闲言碎语。”
  范溪闻言欺霜赛雪的小脸十分平静,“哪个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若过日子还顾忌着别人的闲言碎语,这日子早就被憋屈死了。”
  范远瞻有些意外,看着妹妹,“当真不怕?”
  范溪认真道:“我不怕,大兄你也莫怕。我好好学本事,思量了这样多,就是为了让家里过得好一些,开个书斋罢。多少有点额外进项,娘亲买菜时能毫不犹豫地多买点肉也好。”
  范远瞻并未一口答应下来,他道:“我再想想,你回去之后也与侯爷说一声,免得有所误会。”
  范溪点头。
  安娘许久未见着女儿,见范溪与范远瞻出来,拉着范溪要留她用饭。
  范溪不好拂去了娘亲美意,便留在家里用饭。
  范溪难得回来,安娘特地杀鸡宰鸭,又买了羊肉跟排骨,热热闹闹整治出了一大桌子菜。
  她拉着范溪坐到桌子前,不停给她夹菜,低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回了侯府之后还瘦了些?”
  范溪笑嘻嘻,“娘,您莫担心,我正抽条呢。”
  “正是因为抽条才要多用一些,你看富贵人家的小女娘,哪个不是珠圆玉润?女娘不能那般瘦了,对身子骨不好。”
  范溪力气大,也能吃,别的小女娘用三碗饭,她起码得吃到五碗。
  安娘看她吃得香,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用过饭后,范溪得回去,安娘出来送她。
  她的马车消失在巷口之后,安娘回过头,叹了口气,对儿子说道:“远瞻,你看能否找人打听一番,溪儿在戎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瞧她神色郁郁,看来不大欢喜。”
  范远瞻搀着他娘的胳膊,低声道:“您放心吧,刚溪儿还与我说,她在府里一切都好。”
  安娘闻言气得捶了下他的胳膊,道:“你又不是不知,你妹妹向来报喜不报忧,她说过得好便过的好?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那眉眼间神色郁郁,就见到咱们的时候笑了一下,想来她在府里也是个不常笑的。”
  “大户人家都这般,不提倡大喜大怒,我去打听一番,侯府应当不会委屈了她。您瞧戎谨侯常带着她,若不是真放在心上,哪会花这么多心思。”
  “大户人家有什么好,大户人家的规矩多着呢。”安娘轻叹口气,“溪儿她那边门第太高了,想帮她撑点腰都没法子。”
  范远瞻搀着安娘进去,没再说话。
  范溪回家了一趟,心里又充满着动力。
  她聪明又自律,多活了一世,理解能力比一般的小孩子好得,多人又肯下功夫,她上学虽然上得晚,但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府里的先生们对她的印象都很好。
  这日,教她琴的先生在教完课后留她下来,柔声道:“溪儿,我瞧你音律顶好,又在学武,不知你是否乐意再多学一门舞蹈?”
  范溪没想到这位琴先生会突然开口说这事,心里有些诧异,她收回手,疑惑道:“先生您还会舞蹈?”
  琴先生笑笑,“我倒不会舞蹈,不过我有个闺中密友,自小学这些,先前还在春兰祭上献过舞,她现在有些落魄,我瞧你底子好,学舞蹈应当也能学出点出息,想问问你,愿不愿多请一位先生?”
  春兰祭乃是万国大祭,十年一次,有些像前世的奥运会,等到春兰祭时,各国会派人过来,既是参加祭奠,也表示向大晋朝臣服。
  晋朝亦要在祭奠上展现国力,威慑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国。
  上一回春兰祭范溪才五岁,她在乡下住的又偏僻,基本上没听说过这件事。
  现在听她的琴先生一提,她心里咯噔一下,春兰祭既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竞技。
  整个皇都女娘那么多,到时自有代表大晋王朝的女娘上去献舞献艺,除了梨园子弟之外,皇都各家闺秀也中也会挑一部分上场。
  符雪自小在皇都中长大,对这一套熟悉得很,献艺多半有她一个名额。
  范溪作为侯府嫡女,也漏不掉她。
  范溪皱眉,她对这些东西倒不太感兴趣,不过上头若点了她的名,她没艺可献,灰溜溜地自动退出也不符合她的风格。
  她歌喉还成,琴艺刚入门,舞蹈则完全没有学过,到时候不知情形如何,如果不想丢脸,也是时候该学起来了。
  她已十二有余,学了舞,日后仪态也好些。
  范溪抽空跟戎谨侯提了一下,戎谨侯想起这事,应了下来,第二日就给她请了那位舞先生过来。
  符雪跟着她一起学,范溪发现,符雪有一定的舞蹈基础,做起动作来比她好的多,她在心里叹口气,果然一步慢,步步慢。
  范溪都是那种服输的性格,既然技不如人,她只能暗地里咬牙苦练慢慢赶上。
  范溪把想跟范远瞻合伙开书铺这事跟戎谨侯说了,戎谨侯原本不同意,经不住她长年累月滴水穿石般慢慢磨,戎谨侯最后还是松了口,不过要求她不能出面。
  范溪高兴地快蹦起来了,眉目飞扬地说道。“爹,您放心,多半要请掌柜,我们两个都没空。”
  戎谨侯板着脸,“莫糊弄你爹,掌柜让范远瞻去请,你别向外头透露,这书铺乃是你与范远瞻所开,你未嫁小女娘,传说这事对你名声不好。”
  “我知晓了,多谢爹爹。”范溪看着戎谨侯笑,“那爹,这事儿咱们说好了,我后日就去找他,趁早把这书铺开起来。”
  戎谨侯看她,“这个月的功课如何,先考了来才看放不放你出去。”
  “爹,您放心吧,我念书可用功了,五门功课随便您怎么考,要是有哪一项不合格,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出去。”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考了不合格,你可别哭鼻子。”
  “瞧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哭过鼻子了?”
  范溪得偿所愿,这一整日都是笑嘻嘻的。
  教她们文章的先生见状也是好奇,随口问了句,“有什么喜事,这眉开眼笑的。”
  符雪酸溜溜,“还不是父亲允她出去玩?”
  范溪笑着点头,“我父说要考较我功课,若是合格便让我出去玩,先生,到时您可得手下留情,帮我说说好话呐。”
  文章先生白皙瘦削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笑意,“我这是实话实说,不过你文章确实学的好,想来也不惧,莫多担心。”
  符雪叽叽喳喳,问:“先生,那我如何?”
  “大小姐文章也做得不错,比起先前来进步颇大。”
  符雪也高兴了,“那我与母亲说去。”
  范溪不跟她争宠,她们现在已经有默契,一个去找秦夫人,一个去找戎谨侯,谁都不妨碍谁。
  范溪经过一番考较,总算被允许出了侯府大门。
  戎谨侯府出来辆马车,绿鹦带着戎谨侯府的人跟在后头。
  范溪一出府便从侯府那辆马车上下来,钻进范远瞻驾来的车里。
  范远瞻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好笑,“侯府便那么可怕,难不成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么?”
  安娘在马车里嗔道:“说什么呢?”
  范溪推他,“大兄,我们快走,莫被我三兄瞧见了,不然待会他肯定要粘着过来跟我们一起去逛。”
  他们今天要专门去找开书斋的铺子。
  桓重锦还在做牙郎,他们合作过一次,买来的院子十分合心意,这次也要过去找他。
  范远瞻驾着借来的马车,带着范溪哒哒往那边赶。
  范溪在车里面,跟安娘说话,“娘,最近您觉不觉得热?”
  安娘拍着她的手失笑,“说什么傻话?都在皇都,你热我们也热,哪有分开来算的理?”
  范溪睁着一双清澈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试探着问道:“这不一样嘛,我们那里有小丫鬟打扇,要不我帮您买个小丫头,让她帮您打扇。”
  “至于你有这份心娘心领了,不必麻烦。”安娘将她垂下的发丝别在她脑后,温声说道:“娘过上现在的日子,娘已经很满足了,去年这么热的天气我们还得窝在铺子里蒸饭呢。”
  范溪陪着她一起忆苦思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也不知道大伯娘他们现今怎么样了?”
  安娘道:“你路子都已经给他们找好了,要是他们不懒,肯定能过上比大多数人好过的日子,不必担心。这人呐,就怕日子没奔头,要是有奔头,做什么都好办。”
  范溪点头。
  她们坐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私房话,范溪在府里过得也挺开心,不过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轻松了很多,不像在府里那般得注意时刻端着。
  范溪年纪还小,不必太在意避讳外男,到了桓重锦铺子面前,范远瞻问:“溪儿,你是否要跟娘一道下来?”
  范溪连忙点头,掀开马车帘子,露出莹白一张脸,“要,大兄,你先扶娘下去。”
  范远瞻从旁边拿出一个小凳子来,搀扶着安娘下去。
  范溪年纪还小,胳膊腿灵活得很,不用他扶,自己轻轻一跳,便从马车上跳下来了。
  范远瞻怕她站不稳,忙拉住她的胳膊,扶了她一把。
  范溪一笑,“大兄,不必扶,我正跟先生学武,摔不着我。”
  “摔不着也小心些。”
  桓重锦铺子里的活计听见外面的说话声,猜测是客人,忙过来。
  范远瞻顺手将马车上放着的锥帽扣范溪头上,遮挡她的面容后,才转过来问:“桓重锦桓兄可在?”
  “在,我家掌柜正在里头,大人且随我来。”
  范远瞻点头,带着范溪和安娘进去。
  桓重锦还在算账,听见熟悉的声音,探头一看,正巧看见范远瞻,不由惊喜道:“稀客啊,远瞻兄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范远瞻笑:“来找你买铺子。”
  桓重锦迎上来,一掌搭在他肩上,道:“多谢照顾兄弟生意啊。”
  随后,他向后面的安娘与范溪行礼,“婶子好,妹子好。”
  桓重锦多少知道范家的事,也知道范溪是抱来的,现在认回了侯府。
  范远瞻不说,他不好多打听,只当不知道,也不多说。
  简单问候过,双方也不说废话。
  桓重锦道:“远瞻兄,你们可定下大致地点了?想在哪几条街开?”
  范远瞻道:“最好还是近我们家一些,平日里也好照看。”
  “那便是棠溪路、东涉道、河抚路三条街。”桓重锦沉吟,“不知远瞻兄想开个什么样的铺子,卖些什么?”
  范远瞻道:“想开个书铺,就卖些书,左右最好静一些,不要太过吵闹。“
  “这样的地方有四五处,我一处一处带你们去看罢,哪个合眼缘,你们先看看再说。”
  桓重锦常年拉线搭桥卖宅卖铺,对皇都熟悉得很。
  范远瞻他们跟着他转了一圈,最终定下棠溪路一家铺子。
  这家铺子原本是座宅子,不大,就一进,前面是宅,后面是院,主人家常年不住这里,进去时还能闻到一点不通风的霉味。
  范溪几乎一进这座宅子就看上了,尤其是后院种的那两棵树,从前院的窗棂看去,刚好能看见婆娑树影。
  这铺子能买能租,租金一年三十两,买的话八百两。
  范溪道:“买下来罢,买了之后我们也好更改。”
  范远瞻与安娘都顺着她,双方无二话,当日下午就叫这铺子的主人过来,双方签了契,又去衙门更改了房契地契,这宅子便落到了范远瞻名下。
  他原本想落到范溪名下,范溪坚决不受,范远瞻拗不过她,只好依她的心思来。
  他们弄好之后,已近夕阳西下,范远瞻道:“铺子定了下来,是时候得找个掌柜。”
  范溪不以为然,“找甚掌柜?娘不是在家里么?娘来看铺子便成。”
  范远瞻还未说话,安娘连连摆手,“这怎么成?我不成!”
  安娘出身于秀才之家,会认的字却不多,她知晓有些女掌柜,自己却不敢肖想,先前让她收食肆的银钱她都不敢,还是范溪劝了好久才劝的,她最终松了口,现今怎么敢当书铺掌柜?
  范溪道:“怎么不成?您看我们皇都多少女掌柜?禹州商会的会长还是林家老太太在当着,他们当得您也当得。”
  安娘局促地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大字不认几个嘛,要是有人来买书我都找不着他们要买哪本。”
  “买书之人多半为读书人,他们自个儿知晓要买哪本,您知道哪些书是什么价钱便成了,再说,不还得请活计么?”
  范溪脸上那点笑意收了起来,整个人十分严肃,甚至有些肃穆。
  范溪自小主意就大,她十岁后,安娘已习惯听从她安排,见她在模样,安娘不由自主的凝神静气。
  范溪接着说道:“我不在家,大兄又要当值,家里就您一人,家务就那么些,也无甚好操持。出来当个掌柜,好歹能多见几个人,沾染点活气儿,人也过的舒坦些。”
  “请掌柜也要银钱,我们现在手里钱不多,请各掌柜每月要两三两银子,一年便是二三十两。我们未开过书铺,一年都不一定赚得出来这么多银子,您若是肯来当掌柜,这份开销便省了。”
  范远瞻也道:“我瞧溪儿这法子可行,先钱那么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时开个铺子怕甚?”
  他口吻温和,脸上神色却颇为坚定,安娘一见便知他想自个去当这个掌柜。
  安娘个性温和,在家要么听范远瞻的,要么听范溪的,见他们统一口径,都来劝自个,安娘犹豫了一下,“娘回去想想,若成的话,娘便去书铺里守着。”
  范溪笑了笑,“您放心,定然能成。”


第70章 点醒
  范家这书铺说要开; 真开起来却不大容易; 范远瞻又是请人又是买书; 还得拿先前来皇都路上买的书拿去印。
  范溪征得戎谨侯同意后; 在他书房里挑了两本; 作为镇铺之宝。
  这两本倒没送去印刷,只是抄写出来,摆在书铺里。
  安娘到底未做书铺掌柜; 她与范甘华还未和离,不好出来抛头露面; 铺子里另外请了个姓牛的掌柜,外带两个识字的小伙计。
  这书铺开起来了,暂时未指望能从里头赚多少钱; 只当每月多个来源,范远瞻也未太花心力去弄。
  范溪知晓铺子开起来后便没太管了,府里将文章先生荐举的那舞蹈先生请了来。
  舞蹈先生姓尹,嫁过人又和离,膝下无子无女; 只有个六七岁的小徒弟在身侧伺候。
  看面相,尹夫人已有三十多岁; 白皙清瘦; 仿若能在掌上舞。
  尹夫人什么都好说,就是一旦涉及舞蹈,性子就严肃得不成,要求也严格。
  符雪与范溪跟着她学了两回; 两回都被训了。
  两人一直有隐隐较劲的趋势,谁都不想在对方面前丢脸,这么一来,两人学得越发认真。
  符雪先前学过,有一定的舞蹈底子,范溪一直跟着马师傅学武,身形灵活,身子骨柔软,两人上手不算太难,尹夫人嘴里渐渐夸赞多了起来。
  秦夫人见她们姐妹年纪大了,原本想请教养嬷嬷纠正她们仪态。
  与尹夫人接触后,秦夫人发觉尹夫人本身便由教养嬷嬷调理出来,成了舞蹈大家后,仪态越发优美,便干脆将符雪与范溪的仪态一并交给尹夫人。
  戎谨侯极少插手符雪的事情,范溪那头他会多关注一些,听师傅与暗卫们汇报,知晓没问题后,他便将心神从范溪那儿收回来。
  宫里选秀七月份结束了,范溪年纪小,与秦夫人又不算亲厚,未收到什么消息。
  倒是符雪这一阵子心情极好,范溪与她一道上课,能明显感觉出她飞扬的心情。
  范溪令绿鹦私下打听,方知符雪的闺中好友林筱的姐姐林芸,礼部侍郎的嫡长女被指为三皇子正妃。
  当今陛下正值年壮,先皇后无出,陛下膝下六位皇子均为庶出。
  大皇子平庸多病,素不得陛下欢心,他本人亦像无心皇位,深居简出,极少在外人跟前露面。
  其余各皇子家族势力相差无几,年龄又差不多,除五皇子、六皇子还未满十二,不常出现在众人眼前外,其余皇子皆有争位趋向,在皇都里活跃得紧。
  林芸虽只嫁三皇子,但说不得哪一日三皇子荣登大宝,她真有凌云之势,成一国之母,也不怪家小兴奋,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密友也跟着得意。
  范溪知道这事之后便不将它放到脑海里。
  戎谨侯府乃是勋贵,与礼部侍郎那种清贵之家素无交情,哪怕日后成婚,她们这些高门贵女也极少嫁给朝廷重臣,免得犯了陛下的忌讳。
  哪怕有朝一日林芸正成了皇后,她看重的也是戎谨侯之女,而不是妹妹密友。
  皇家选秀之后,戎谨侯府也要看亲,范溪大兄符征年纪已大,为祖母守孝的时间也过了两年,正是说亲的年纪。
  秦夫人在皇都里看了一圈,久寻不到,最后目光放到淮武府、广阳府等世家大族的闺秀身上去了。
  范溪没多打听,看府里的意思,似乎想联姻淮武府的马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大事由戎谨侯作准,范溪每日陪戎谨侯用饭,多少听说了些。
  这日,范溪照旧陪着戎谨侯用饭,忽然想起这事,便问:“爹,我们可需去淮武府?”
  “暂且不必,等那头应了再说。”戎谨侯随口道:“才去信说,人还不一定应允。”
  范溪拍马屁,“大兄多好的人呐,哪家父母见这样的儿郎舍得不应允?”
  戎谨侯端详她两秒,问:“你想去淮武府?”
  范溪笑了一下,给她爹端过白玉包子来,“这倒没有,我好好的,去淮武府作甚?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淮武府不必去,若是说成了,令你二兄去淮武府将嫂子接来便是。”
  范溪点头。
  府里动作极快,从消息传出到消息确定,不过用了小半月时间。
  最后,符征定的便是淮武侯府马家大老爷家的嫡长女,闺名唤马想。
  这名字倒有特色,这家别的不说,定是读书人出身,范溪就是不知大嫂是否念过书会识字。
  皇都中有送女娘入学的习俗,却也有些异常保守的人家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娘学多了东西容易心大,最后生事,于是干脆不让女娘学。
  符征早有成婚的准备,女方家远,大家具不好运,秦夫人也摸不准女方是否陪嫁家什,便令人提前将钦鹤院收拾出来,家什等家具也一应摆放出来,若到时女方未带,用这便是,女方带了,则将这些家具收回库房。
  秦夫人吩咐摆家具时叫范溪与符雪到跟前看着,她们都已十二,过得几年便要嫁人,也该学着理家。
  范溪身旁有绿鹦,符雪身边也有老嬷嬷在,两人各有高手指导,一人分领了一项事物,并不常碰面。
  范溪这阵子处理家事,倒是认识了不少东西,也知道了不少居家细则。
  她本来就要跟着师傅学,现在又要开始理家,肩上的担子一下重了许多,整个人都忙了起来。
  她年纪还小,正是抽条的时候,整个人如风中杨柳,又瘦又柔韧,这么一忙,下巴立刻尖了。
  她院子里的丫鬟们心惊胆战,就怕没伺候好上头怪罪,因此院子里的大小丫鬟们都打起精神来,一日六顿给范溪进补,就期待她能胖一点,肌肤能红润一点。
  范溪肌肤原本就白,先前在乡下的时候还不得不抹药膏遮掩,免得被人瞧出来,生出什么坏心。
  她现在去了药膏,吃得又好了,还跟着尹夫人学,身上养出一股贵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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