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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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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不安; 牛角娘一病不起,连范不难亦病倒了,他家一片愁云惨淡; 范远瞻与范积蕴两个上门看望,见一家子病的病; 怕的怕,每人都瘦了好些。
牛角娘躺在床上睡了,范不难倒还醒着; 不过病倒了,一家子都在吃安神的药。
“远瞻呐,”范不难双眼浊黄,叫住来看望自己的侄子,喘着气道:“我们对溪娘真无坏心; 你去与她说说,说说啊; 让她娘莫缠着我们了。”
范远瞻垂眸看着他; 轻声安慰,“都是一家子,您还是她叔,她娘不会纠缠。”
范不难脸色灰黄; 难看地笑笑,“可不是,都是一家子,她娘纠缠我们作甚?”
范远瞻安慰几句,与范积蕴一道从他家出来。
范积蕴见路上没人了,低声在兄长耳旁问:“大兄,这事是否闹得有些大?祖母他们真一病不起了可如何是好?”
范远瞻一侧头,瞧见范积蕴满脸忐忑,望过来的目光带着不安。
“莫忧,你刚未听向天他们说祖母与叔父的病已好些了?”范远瞻道:“此事与我等无关,回去安心做自个事情罢。”
“嗯。”范积蕴应声后,又道:“昨日我与同窗一道去拜访了几个老秀才,好几人答应帮我联名作保,大兄,明日或后日你与我一道去,让他们添上你名头罢?眼见临近科考,怕晚了那些人手里无名额。”
“成,明日我与你一道去,去完后再去胡名村那瓦窑里瞧瞧,看他们是否有碗卖。”
“溪儿那生意还做么?”
“做,这里处处都要钱,族老们不是给那人去信了?他回来后,还不知事情有何变故,手里多捏些钱,心里亦踏实些。”
“成,那我趁这些日子不忙,多抄些书,挣点银钱。”
范远瞻不拦他,只问:“可会影响你温书?”
“不会。”范积蕴朝他兄长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多抄几遍书总是好事。”
范溪听范远瞻说要去买碗之后也想去,范远瞻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你还是莫去了,瓦窑里热,到处都是光膀子的男人,你一女娘家家,去那样地方不好。我与你二兄一道去,你放心罢。”
范溪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转而与她兄长商量,“大兄,你们这回去,买那些黑陶碗罢。”
“怎么光要黑陶碗,褐陶碗不成?”
范溪摇摇头,“褐色不如黑色好看。”
范远瞻忍不住笑,又揉揉她脑袋,“依你。”
顿了顿,范远瞻又道:“你与大伯母若无事,可先去集上买猪肺弄好,我瞧着卤久了的猪肺比鲜卤出来的猪肺味儿要好。”
“我觉着亦是,那明日我们一道去集上,你们去拜访秀才再去买陶碗,我们便去买猪肺了。”
范远瞻点头。
用过午饭,兄妹两人去荆娘家,荆娘一家都在,听闻他们来意,忙让他们坐。
范金林问:“此事可靠谱,我听闻码头那边最乱。”
范远瞻:“伯父放心,我先前在码头背货时认得几个人,已同他们说好,让他们照看着点。”
范金林点点头,又道:“要备着些什么,你们再与我说说,先前你们大伯母说了一番,我未记住。”
范溪便上前将要备好的物什一五一十说来,荆娘在一旁点头,“就是这些,我这两日在家中已清点好,就待开张了。”
范溪笑道:“我们明日上县城里买猪肺去罢,正好伯父尝尝我们弄的猪肺够不够火候。”
范金林无意间,这事就这样定下来。
牛角娘一家的事情弄得村里弥漫着一股怪异气氛,连着这几日都缓不过来,里正干脆召集大伙,各家出了点铜板,共凑得一两,在别村请了个神婆回来,念经奉神。
范溪与荆娘一道上县城采买,也未注意这事情,回村见一地纸钱方知此事。
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荆娘瞧着她有些冷淡的面容,心里暗叹一声,也未多说。
荆娘与范溪一道去洗猪肺。
这猪肺表面瞧着干干净净粉粉嫩嫩,实则并好好洗,荆娘与范溪一道先在河水中洗了四五遍,又与她背回家种用灰水洗用开水烫,来来回回折腾,十月末天气,硬是折腾出一身汗。
荆娘难以想象面前这一小女娘先前如何找上这麻烦差事,停下来歇汗时,她捶着酸痛的腰,感慨,“你与你外祖母可真勤奋。”
范溪瞧她一笑,“勤奋些方有好日子过呐。猪肺洗好了,伯母您去歇息歇息,就剩卤和炒的功夫了。“
范溪改了配方,十个猪肺配一斤板油、两斤蒜、十来斤辣椒另有葱姜若干,柴娘与安娘一早就弄这些东西,亦没弄好。
荆娘一瞧便道:“不是还要熬冬瓜汤么?我去削冬瓜罢。”
听她这样说,安娘挪了挪,从一边拿出张矮凳来,笑道:“大嫂这边坐。”
范溪家今年冬瓜种的多,客厅一角还堆着十来个大冬瓜,荆娘家中亦有五六个,这么多冬瓜,足够支应许多时间。
待吃完冬瓜之后,猪肺饭里头的冬瓜汤换成萝卜汤,客人们能在大冷天热热地吃上一碗,估计不会反对。
范溪乃手脚麻利之人,纵使这般,也弄到太阳将近下山,才将饭菜弄好。
范远瞻他们还未回来,范溪便用家里的碗头装了饭,又问荆娘,“伯母,您回家拿几个碗过来罢,我们将这猪肺饭盛去给伯父他们尝尝。若可行,待碗回来,我们便去卖饭。”
荆娘点头,爽朗笑道:“成,我这就去家中拿碗。”
说着她抹抹手,转身出去。
不一会,她带了莲娘与树挪、森挪两个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个大托盘。
树挪、森挪见到范溪,一齐问了声好之后,森挪吸吸鼻子,目露憧憬说道:“好香呐。”
荆娘轻轻拍拍他后背,“那是,我们这又买又洗又卤又炒,可将近弄了一整日,不香才没道理。”
范溪将饭配好,莲娘几个将饭托回去,范溪也跟着他们去,转头跟她娘与外祖母说道:“我去瞧瞧,婆婆你们好好歇歇,娘您忙了一下午,赶紧回房躺躺。”
安娘笑:“无碍,我身子已大好,不累。”
“不累亦不成。”范溪推推她瘦削的肩,“娘您快去。”
柴娘在一旁点头,“快去,我也歇歇。晚饭已弄好了,也无其他事。”
安娘他们这么说,只好回去躺着。
柴娘说是要歇息,待女儿进屋,外孙女出门后,她起来捶捶腰,蹒跚着步子去喂鸡。
范金林他们已从地里回来了,一家人都在,见端回了饭食,他们也不在意,拿起碗筷便开始吃。
范溪在一旁看着他们吃,等他们吃完,方一脸期待地问:“如何?”
范金林朝她竖起大拇指,“溪娘你若非女娘,去当大厨也当得。”
范溪抿嘴笑。
木挪叹:“也不知道你那脑瓜是怎么想的,这么好吃的饭食不费吹灰之力便想出来了。”
范溪道:“也费了些力,这配方我日日改呢,先前里头无肉,现如今多多少少加了点肉进去。”
范金林点头,“我便说这猪肺比先前可香多了,原来你在里头加了肉进去。”
“加了肉显油水足,码头上之人都卖死力气,就要多油水的饭食。”范溪笑了笑,问:“伯父,若是在农忙时节,手里不缺钱,这六铜板一份的猪肺饭你们可会买来吃?”
范金林沉吟一会,伸手一指木挪,“我这等人恐怕不会,你堂哥这样的小年轻收不住手脚,应当喜欢吃。”
范溪回忆了一下码头上年轻人与壮年男子的比例,点点头,心中有数了。
木挪笑笑,“有家室的人应当不大舍得,无家室之人必定要吃上几碗,我瞧你们这成本,卖这饭定不会亏了。”
范金林也道:“挣钱不敢说,亏钱倒是不大可能,你们先前不是未做桌椅么?可要我去借几张。”
范溪原本忘了考虑这事,闻言大喜,“这般最好不过,多谢伯父。”
范金林笑笑:“谢甚,你伯母一道与你做生意呢。”
木挪问:“可定好了哪日开张,我一道帮你们将东西送到县里去。”
“暂时未定。”范溪道:“得等大兄他们归来,见碗什么时候买回来。”
他们在这头正说着话,范远瞻便找来了。
范溪站起来,“大兄,你碗买着了?”
“买着了。”范远瞻笑笑,“三文一个,共买了一百个。”
荆娘有些心疼,“怎么买那样多?若是不够碗,到时借点水洗洗变成了。”
范远瞻笑道:“那样不够干净,还是多买几个,反正也用不了多少个钱。”
木挪回过神来,“那岂不是明日便可开张?”
“码头那边我已与人打好了招呼。”范远瞻问范溪,“你们东西可准备好了?”
范溪点头,“今日买了十五个猪肺,皆已卤好,明日开张不成问题。”
荆娘迫不及待,“那还等甚?等会我上你家洗碗去,我们今日便把碗给洗出来,当家的,你去借桌椅,明日我们早些起床,弄好便上县城卖猪肺饭去!”
第27章 开业
既已确定明日开业; 两家人又洗又刷; 将碗、锅、桶、以及明日要用的菜等备得整整齐齐。
两家人点起油灯; 一直忙到辰时; 方弄好准备歇下。
荆娘躺上床; 捶捶腰,叹道:“溪儿真是做大事之人,你瞧我; 跟着累这么一日,腰都快直不起来; 她却一直这样累,你瞧瞧先前的田螺,再之前的菌子; 我看,农忙时节都不至于这样累。”
范金林觉着也是,“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瞧远瞻溪娘几个都是有出息之人。”
“那可不,现下估计整个村都瞧出来了; 像他们这般的儿郎女娘着实不多。”范金林躺在床上; 叹息一声,“可惜我那兄弟没甚福气。”
荆娘想起范甘华便想唾他一口,闻言直接道:“莫提起你那兄弟,我心中窝火。”
范金林闻言便收了话; “早些睡罢,明日还有得忙活。”
夫妻二人歇下,第二日一大早,两人便醒来。
荆娘洗漱好,穿好衣物去范溪那头忙活,还未到地方,却见她家已点起了灯,屋顶炊烟袅袅,屋外满是香味萦绕不去。
荆娘敲了敲门,走进去一瞧,见范溪已开始炒猪肺,干干净净的木桶里堆着炒好的大半桶猪肺,不由问:“你们何时起床,这样早。”
柴娘正在灶下烧火,闻言笑道:“也没多早,只比你早一刻钟罢了。”
荆娘看他们这头,“你们已弄得差不多,不必我帮手罢?”
范溪点点头,拿肩上披着的布巾擦了把汗,“伯母,您找我大兄他先将桌椅碗筷装车罢,我这里还有两刻钟左右便弄好了。”
第一日开张,他们得早些去,待明日,便不必这样早了。
荆娘见她这模样,心里有些激动,“哎,我这就去找他。”
范远瞻与范积蕴都已起来,两人就在院子里清点碗筷。
碗层层放入大木桶中,筷子放到筷筒,都是洗干净吹干了的碗,瞧着便干净异常,这是范溪的主意,说要用干碗干筷,他们作夜便特地放这头晾着,现下收回来,果然显得极为感觉。
木挪几个也起来了,听到这边的消息,立即套牛车,他们换了运稻子的大板车,里面放了炉子,木桶,座椅等,已堆满了大半位置,等范溪这头将猪肺煮好,便再放上装猪肺的桶,而后用绳子捆好。
两家人忙得热火朝天,太阳还未升起时便准备去县城。
牛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牛在前头拉,他们在后头推,两家人慢慢往县城里赶,路上不停有人向他们打听,两家人只说去县城里做生意。
到了县城,范积蕴去学舍,范远瞻则与他们一块去码头。
码头上人来人往,许多人还未天亮就过来了这边卸货,此时已忙了两三个时辰。
范远瞻显眼,黑鳞几个老早瞧见了他,忙过来。
双方见礼。
黑鳞道:“我知晓哪里有空位,我带你们过去。”
范远瞻笑笑,“劳烦你们了。”
“这是什么话。”黑鳞拍拍肩膀,带他们到河边一块空地上。
这块空地颇大,范溪他们将桌子炉子等卸下来,放在空地上,竟然还未堆满,旁边边角余下了不少位置,不由有些诧异。
黑鳞心思机敏,一见她好奇的神情,便道:“这位置好是好,不过风吹日晒,又容易淋雨,久而久之,便无人在这里卖东西了,先前堆了些杂物,近日方被我们兄弟几个清开。”
这里不同菜市场那边,菜市场但凡有个空位,都容易被人占去,这里的空位则没什么人光顾,真正做生意之人在沿河的一排房子里住着,里面摆什么都方便。
范溪她们的东西全卸下来了,炉子燃起,上面架着两个锅,一个煮汤一个温猪肺,范溪与荆娘麻利地将拿过十来个碗,将木桶里的饭盛起来,又在上头配好猪肺菜,而后在锅上头放了个蒸笼架子,就将猪肺饭放上头温着,这般原本已经冷了的饭也能慢慢热起来。
木挪要赶着牛车回去,荆娘忙交代他,“先不忙回去,你去县城里转一遭,去各个猪肉摊子上将猪肺买了,朝他们压一下价,问一个两文钱卖不卖。”
木挪点头,刚要说话,范远瞻便道:“堂兄赶着牛车不方便,等会我去罢,正好我挑了担子来。”
荆娘一想也是,只好作罢。
范溪见黑鳞三个还在,颇感兴趣地瞧她们做生意,便问:“黑鳞兄,牛尾兄,豚二兄,你们三位可有空,能否帮我们试试这猪肺饭味儿如何?”
豚二爽朗道:“这有甚,你尽管拿来,我们帮你们试试便是。”
牛尾也点头。
黑鳞看向范溪低头微微抿嘴笑,不由也笑了笑,这小女娘机敏地很,明明想报恩,却说是帮忙,旁边两个大笨个子还真以为是帮了人忙,还在一旁傻乎乎地笑。
范溪一瞧他神情便知他看出来了,也不羞窘,反而引着他们三人坐下,“三位兄长且坐。”
黑鳞想过来搭把手,范远瞻拍拍他的背,“来,坐罢,让她们女娘忙活,我们说说话。”
说话间,荆娘已经拿托盘端着三份饭出来了,忙招呼他们坐,“尝尝,今早新炒出来的菜,煮出来的饭,我们刚刚在家也吃这个。”
黑鳞三人俱谢过,看着白米饭上红艳艳黄澄澄的辣椒末与大块的猪肺,又闻到香味,瞬时食指大动。
“这饭真香。”豚二吃了一口,咽下之后又扒了一口饭,“好吃,对味!”
范溪用托盘端着三碗汤过来,问:“这菜是否辣了些?”
“这菜哪算辣?”豚二随口道:“我们吃的那些菜比你们这菜辣多了,码头上的人口都重,先前我还怕这饭菜不够辣,尝着倒刚刚好,你们是否在里头加了小辣椒。”
范溪点点头,将汤放在他面前,“是加了,还加了为数不少。”
“这般才够味。”豚二大口大口吃,几息之间便吃了大半碗饭,顺手端起汤来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后夸赞道:“舒坦,你这汤还放了鸡蛋?”
范溪笑,“略放了一些。”
黑鳞在一旁细细品味,吃着饭又喝汤,不由为范溪这手艺惊讶一把,他先前听范远瞻说,还以为他偏向自家人,却未想到范溪这手艺当真好,纵使与县里最大的酒楼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要略胜一筹。
这手艺已足够出色,这饭配着汤卖的法子,纵使他也是第一次见,这小女娘不简单呐。
他在心里暗叹几声,问:“这么一套饭菜,你们卖多少铜板?”
范溪:“六铜板,黑鳞兄,您瞧如何?”
黑鳞笑:“若是我,我便日日来你们这饭摊子上解决了。”
他们正说话,有人已擦着汗过来问了,“你们卖什么东西,这样香?”
“卖饭。”荆娘忙从蒸笼里端出一碗饭给这些人瞧,“这样一碗饭菜,有肉有菜,在配一碗汤,一共六个铜板。”
他犹豫一下,道:“便来一碗。”
荆娘笑道:“承惠,先付钱后用饭。”
那人忙给钱。
“哎,你先去作坐着,我便来。”荆娘忙用托盘托着那碗饭,又打了几乎满满的一碗汤过来,抽出双筷子,用托盘端到那人面前,“慢用。”
那人接过筷子边吃,饭菜一入口,他便朝旁边观望的那些人伸出大拇指,意为好吃。
这下,好几个人连着喊,说着数好铜板递过去:“我也要。”
“给我来一碗。”
“哎,几位先坐,马上就来。“柴娘露出慈祥的笑容,那碗盛汤。
范溪见生意来了,忙抱歉地朝黑鳞几个笑笑,“我先忙去了。”
“你忙,不必管我们。”黑鳞道,而后又对那几个挤一桌吃饭的人道:“多谢几位兄台照顾我们生意。”
那几人一看黑鳞,知晓这摊子与黑鳞有关,忙笑道:“应当应当。”
范溪走过去,看看用得飞快的碗,拉住柴娘的手,示意她莫盛汤,而后转头歉意地对等着的人笑道:“几位兄长,可否先吃饭后喝汤?若如此,便多送一碗汤。”
那几人见她一小女娘,也不介意,“那便先送饭罢。”
范溪便用托盘端了四份饭过去。
最早吃饭的那人已咕嘟咕嘟地喝干净了汤,一抹嘴对范溪道:“你家这饭菜真是实在又好吃,待我中午还来。”
范溪便对他福了福,笑道:“多谢。”
后边来的那几人也已经开始吃,吃着惊叹道:“这是什么肉,怎么那样好吃?”
范溪道:“滋阴补肺的猪肺,码头背东西扬尘大,用点猪肺正好清尘补肺。”
他们没少背些米面,扬尘确实大,闻言俱点头,“你家这猪肺弄得好吃。”
码头之人用饭都快,等他们吃完,端着碗过来舀汤。
柴娘将汤搅匀,满满地给他们装上一碗,他们也不坐,就在旁边站着喝。
汤不算烫,里头有冬瓜粒与蛋花,滋味十足,他们慢慢喝上两碗,胃里的缝隙已溜满,彻底饱了,满足地叹息一声,“你家饭菜真实在,我们下回还来。”
荆娘对他们笑,“那便多谢了。”
第28章 火爆
越来越多人闻到香味; 涌过来要买饭吃。
范溪她们未成想到生意这样火爆; 只带了两套桌椅; 不一会就坐不下。
好在许多人皆不在意; 没有座位便站着蹲着; 或者端着饭碗去旁边桥墩上坐。
黑鳞几人早已吃完饭,见状十分不好意思。
黑鳞拍拍范远瞻肩膀,“远瞻; 今日我们便不坐了,你放心; 伯母这头我们帮忙看着,保证无人敢来找事。”
“那便劳烦你们了。”
范远瞻送他们出去,回来接替范溪的位置继续卖饭。
等到日头渐渐升高; 要吃早饭的人皆已吃完,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范溪去清点银钱,轻声回来说道:“一共四百八十八枚。”
“嘶。”大伯母重重吸口气,又兴奋又激动,她压低声音; “这一早上就挣了这样多?”
“里头本钱还未扣出来呢。”范溪低声道:“恐怕第一次卖饭,旁人看着觉得稀奇。”
柴娘笑道:“这已很不错了; 还有中午; 若是我们剩的饭食多,晚上亦能接着卖,铜板还能赚上许多。”
范溪算了一下,“碗就剩四十来个; 里面的饭与菜叶差不多,我瞧这会没那么多人,不如我与大兄回家,再挑点饭菜来卖罢。”
荆娘一看,果然,她忙道:“成,你们去罢。我与柴婶子将饭菜盛出来放桌上,你们要挑那些东西回去?”
范溪道:“挑一个锅,一个桶,熬汤这个锅我们便不挑回去了。大伯母等会你叫住卖水之人,而后再请路边逛的小孩去买点煤炭过来,冬瓜我带了些过来,等会水开了倒入冬瓜变成,慢慢熬,一锅冬瓜汤在这熬好也成,待会我回来之时再带些鸡蛋过来,现煮现喝。”
荆娘跟着她转悠,听她交代,忙应下来。
范溪查看一下,道:“我还得将木桶挑回去,连带碗挑回去洗,伯母你待会与我婆婆看谁再去买干净的木桶回来,左右我们现下东西多,迟早能用上。”
“哎。”
荆娘与柴娘听她一样样吩咐,几人一起将锅中与桶中的饭菜盛起来,盛做一碗一碗的模样,又盖上干净的白帕子,免得苍蝇去叮咬。
几人好一通忙活,范远瞻去借了两条扁担来,挑着用过的碗与装饭的母桶,上面还放个锅,两人准备回去。
范远瞻回头对荆娘道:“伯母,若有甚事,您找人去喊我那几个兄弟便成,他们对这块熟。”
“哎,我知了,你们快些回来啊。”荆娘挥挥手,又道:“你们莲嫂子定然在家,回去先请她过来帮忙做饭洗菜,三人忙起来快一些。”
范溪笑笑,“嗯,我娘亦在家,一两个时辰后我便回来了。”
他们匆匆赶回去,旁边有人见他们这阵仗,问:“你们中午不卖饭了?”
“卖,我们这不是不够么,回家再做些。”荆娘一边做生意一边与人唠嗑,顺便叫住路旁闲晃的半大小子,让他们去帮着跑个腿。
荆娘与柴娘皆是干了一辈子活的利落人,不一会便将汤加水加冬瓜重新煮上了,原本的旧汤也未倒出来,就这样煮。
她们怕范溪兄妹赶不及,还特地在附近多买了几个鸡蛋,若是汤煮开了,有人买了饭要喝,范溪兄妹又未回来,她们便可将鸡蛋打入汤中,接着卖饭。
范溪与范远瞻回去,昨日买了不少猪肺,现如今灶上还剩一小半在卤着,范溪赶忙请人,让隔壁莲娘过来,她娘也过来,大伙一边洗辣椒切辣椒一边煮白米饭。
好在白米早就舂好了,不用现在去舂米,不然还要慢一些。
莲娘一直给他们帮手,见他们又在热火朝天地忙起来,忙问:“今日生意这样好么?”
范溪点头,“出乎我们意料。若今日将饭菜全卖完了,估计等会回来便要请堂兄明日帮着一起卖了。”
莲娘笑,“还是你有本事,出了这样好的主意。”
范溪:“小本生意,好好经营,日后吃穿定是不愁的。”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干活。
安娘看看手下弄好的材料,问:“会不会太慢,可要我去村头请人过来搭把手?”
“不必,一个时辰足够了。”
范远瞻在他们说话之时已刷刷切好了猪肉,范溪便放了柴火进去,开始煎猪肉炒辣椒,等会再放入猪肺进去炒。
安娘身子骨还未大好,大伙不让她累着,便让她在灶下烧火。
闻着这一阵阵辛辣的香味,安娘感慨,“也就溪儿有这本事,若换个人来,不放酒,根本压不下猪肺这腥臊味。”
范溪闻言一动,“娘,你可知我们这里有谁家卖酒?”
安娘凝神想了想,道:“我未听人说有谁卖酒,若要用酒,去杂货铺里买些酒曲,自个酿便成。”
莲娘在一旁笑道道:“我倒知晓县里谁人卖酒,不过他们那酒不算好喝,卖得又贵,一坛子酒那么一点点,连坛子带酒便要二十多铜板。”
范溪问:“若自个带坛子去,一升酒要几个钱?”
“这我倒未问过,约莫六七个铜板罢。”
范远瞻从外面挑着井水回来,闻言问:“溪儿你要买酒?县里杂货铺便有,一升八文钱。”
范溪笑,“我就问问,暂时不买。”
荆娘她们还在县里等着他们送饭菜去,他们说了会话,赶紧继续手上动作。
紧赶慢赶,总算在一个时辰之内将饭菜弄好,碗筷洗出来了。
木挪已从地里回来,见他们这模样,忙拉上车,跟过来一起将饭菜装车,打算送到县城里去。
安娘见范溪累得脸都红了,伸出粗糙的大手摩挲了下她的发顶,问道:“不然我去罢,你在家好好歇歇。”
“无碍,等下午卖完饭,我再好好歇息便是。娘,我们先去县城里了,伯母她们还在等,您若是无聊,可去莲嫂子家坐一会。”
“我知,你们莫忧心我。”安娘从客厅里拿草帽出来,“你兄妹几个好歹戴上草帽,莫干晒。”
“哎。”
范溪他们赶路的时候特地小跑起来,眼见已到日中时分,唯恐县城里那些背货的工人已开始用饭,去晚了人家午饭都已吃完,不会来他们这里吃饭。
他们过去的时候,原本盛出来的四十来份饭已全部卖了出去,汤都又煮了一轮。
见到范溪他们的车过来,有人喊了一句,“来了。”
接着好几十人涌上来。
几个汉子七嘴八舌道:“可算来了,就等你家饭呢。”
范远瞻朝他们笑笑,“久等。”
“无事,就喜欢你家的饭,扎实,吃了长力气。”
“就是,往常我吃早饭,吃上七八个馒头,还未背完货便饿得手脚发软,今日吃你家饭菜,现在我都还有力气。”
“吃饭顶饿,晚些吃也无妨。
说着一帮人还主动帮手卸货,都是一群卖力气之人,端桶抬锅,动作极为利索。
荆娘与柴娘忙开始收钱卖饭。
有人摸到他们的碗,惊讶道:“哎,这碗怎么是烫的?”
荆娘扬声道:“这是我家溪娘的主意,所有的碗筷拿回去洗干净后都煮过,说是煮过的碗卫生。”
“煮过的碗确实干净些,难为你们费这份心了。”
“哎,莫挤莫挤,我饭要洒了。”
端到饭的人转出去,也不坐了,就到屋檐的阴影下,一排排蹲着吃起饭来。
吃完饭还回来惬意地喝两碗汤,六个铜板,有菜有肉,吃得饱足。
范溪装白饭,荆娘打菜,柴娘盛汤。
范远瞻在一旁收拾碗筷,连着四人,总算把这摊子弄好。
他们这饭菜一连卖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将饭菜卖完,后头来的人压根没吃上,不由失望地叹口气,“你家怎么也不多弄点。”
荆娘朗笑道:“饭菜一共就那么多,想弄多些亦无法,明日早……”
“明日我们定多弄些饭菜出来,”范溪在一旁扯扯她衣服,打断他的话,转而对客人笑道:“锅里汤还有些,不然这位大伯喝碗汤歇歇罢。”
那人见范溪好声好气,脸上表情和缓些,问:“汤多少钱?”
范溪已麻利地将汤盛了起来,双手递给他,笑笑,“汤不要钱,不值什么,您润润口。”
那人一口气将汤喝干净,用手摸摸嘴巴,感叹道:“你家做生意厚道,那我明日再来罢。”
范溪接着给人装免费的汤,直到将所有汤都装完,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他们收好东西之时,太阳还未下山。
早上带的东西多,光凭人无法挑回去,得等木挪将牛车赶过来将东西运回去。
范溪见地上有些脏,装好东西后去沿河铺子里借了把扫帚出来扫地。
荆娘她们累了一日,骨头都快散架,便坐在椅子上歇息。
范溪扫完地看看天色,对范远瞻道:“大兄,天色还早,不然我与伯母先去买好猪肺,你带上银钱再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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