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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我们篡位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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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应该已经猜到顾宝坤引领我们找到了账本吧,他藏得很巧妙,就在高广瑞常去的青楼里。真是个异想天开的人,竟敢在你高相眼皮底下动手脚。”
账本里面清楚条理的记录了从太子到高相以及其他官员贪赃的数额和事宜,连日期都不曾放过。可见顾宝坤做事有多精明,一早便留了后手。
“无凭无据,你定不了老夫的罪,老夫今夜是来护驾的,高皇后毒杀皇上,老夫。。。”
“有手谕吗?还是有其他证据?”高相是依靠王都尉进的宫城,自然没有手谕一说。
宫门守卫那般配合,他只以为是林怀眠办事不利,疏于守卫,没想到会是他们的瓮中捉鳖。
“你,你又何来手谕,说到底,也是跟老夫一样,深夜无召硬闯宫城。”
“这你可真就说错了,方才刘公公亲自对外大喊,说高皇后太子伙同高相谋杀皇上,试图逼宫造反。本王一心思虑一时情急,事后定然会跟父皇解释。”
刘仁海低下头,暗想,自己好像没说的这么直白吧。
“今夜还有好些事情需要解决,高相,本王着实没时间与你浪费。在刑部待一段日子,然后本王会去看你,记住,务必守卫森严,我怕有人想要杀你。”
别有所思的笑意看的高相一个冷颤,他不明所以,甚至觉得恶寒,“除了你,还能有谁要杀我。”
“太多了,比如你亲妹妹,这位果决狠厉的皇后娘娘,再比如,命大活下来的四公主。。。”
“你说什么?!瑶儿还活着!”几乎是异口同声,高皇后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高相面前,她的两只手凌空抓着,却不敢去触碰陆玉安的衣角,这姿势有些诡异,强装镇定而又卑微如蝼蚁。
“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皇后娘娘,你心里应该清楚。”
陆玉安特意顿了顿,高皇后冷冽的瞥向高相,“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推进火坑,她现下,应当是恨死了你。”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想那般匆忙,就算嫁给李绅,他也得风风光光迎娶瑶儿。。是他,是你,我的好哥哥,枉我一直信任你,掏心掏肺对你,你却能踩着瑶儿的尸骨去给自己的儿子挣前途。”
“闭嘴!你没看出来这是陆玉安挑拨离间!”高相气的一哆嗦,恨不能将这个泼妇推倒在地。
“母后,救我。。。”细若蝇蚊的声音自床脚传来,陆玉明不知何时清醒了,右边眼皮肿的老高,只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
“少陵。。。”高皇后转过头,忽然啊了一声,几近嚎啕,“母后当年不该心慈手软的,不该留下这个祸害。。”
“萧子良,将这三人严密看守,移送刑部大牢,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靠近。”
“殿下,府里。。公主果然下手了。”萧子良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文南公主也回去了,六皇子确实没走。”
他其实想问,是否要按照之前的计划,将李旦按照私自潜入晋国的罪名,乱箭射死。
可是陆玉安此时的脸色,实在阴沉的有些骇人,也正是此刻,萧子良才看出,燕王的帝王面相,已经显现出来了。
“可伤他,但不要毙命。”
真是阴狠。
承德殿内,陆玉安坐在床前,旁边便是恭敬的刘仁海,再无他人。
晋帝知道,他最喜欢的儿子就在身边,连神色都变得放松起来,然而,当陆玉安开口的时候,晋帝却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是惊慌,是意料之外的恐惧和不解,更多的是想跟陆玉安当面解释的急迫。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任由陆玉安一个人低声倾诉。
“你把深情演绎的炉火纯青,就连自己都活在这一场虚妄当中。
父皇,从前我真的以为,你是宠爱母妃的,后来我慢慢知道了一些真相,便愈看你愈觉得可笑。
你与母妃的相识是你早就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那时候冯家是你制衡高家的倚仗,母妃是你压制皇后的棋子。后来你不需要冯家了,自然也不再需要母妃,当然,你能一直欺骗她也好,可你为什么告诉她真相,在她怀着我的时候。
告诉她外祖父战死疆场的消息,父皇,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跟我扮了这么多年的父慈子孝,你不厌倦吗?”
刘仁海巴不得有人赶紧叫他出去,或者有两个塞子堵住耳朵,他发誓,他真的不想听到这些当年的事实,他只想活着。
晋帝嘴唇动了动,眼角不觉留下一行泪,陆玉安伸手抹掉,复又用帕子擦拭干净。
“别哭了,假惺惺的可怜。”
他走到门口,喊了声“萧子良。”
那人进门,将手中的绢帛递到陆玉安掌中,又反手合上门,退了出去。
黄底黑字,只差玉玺宝印。
“父皇,儿臣不怪你当年这样做,你先是帝王,而后才是丈夫。可你不应该拿走母妃的性命,亲眼看着她被皇后设计而坐视不理。
我怕惹你烦,便一早让欧阳坚备好了圣旨,玉玺呢?”
他是对着晋帝问的,可刘仁海忍不住一哆嗦,眼睛不由得瞥向书案旁的博古架上。
“刘公公,劳你亲自为本王拿过来大印,在父皇耳边念完圣旨,顺手盖上吧。”
刘仁海双膝一软,陆玉安眼疾手快,长剑探出,接着他的膝盖往上一提,厉色飞去,刘仁海这才回过神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太子品行不端,以下犯上,特明旨废之。
朕登基以来,奉先皇遗诏,倦勤克己,用人为善。上行下效,不敢专横自逸。三子陆玉安为宗室所嘱,天命所归,兹谨遵天授,昭告天地,宗庙以及社稷,授予宝册,特立其为太子,移居东宫,以重晋国之统,抚天下四海。
朕患重疾,思朝堂万事不可久旷,兹命太子陆玉安持玉玺升崇文殿,管理政务,安军监国。百官所奏,皆由太子决之。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元德二十九年七月”
刘仁海战战兢兢读完那上面的旨意,又从紫檀木匣子里取出玉玺,将要递到陆玉安手里,那人眼皮一横,玉玺噌的盖到旨意上,鲜红夺目。
“刘公公不愧是父皇身边的老人。”
陆玉安卷起布帛,又说道,“明日烦请刘公公在朝堂上再读一遍,夜深露重,今日你就不必出门了,外头还未收拾好残局。
日后,我会将父皇安置在宫中北苑,你便陪着他吧,务必悉心照看,不得有差。”
。。。。。。
沉重的兵器声此起彼伏,偌大的殿门外,比以往更加空旷辽阔。
陆玉安的甲胄上,染了重重鲜血,他低下头,微微蹙眉,萧子良站在身旁,唯独不见了张冲。
“你怎的不看好他?”
萧子良尴尬的笑笑,“殿下,张冲那个急脾气,听说公主处境危险,二话不说就赶了回去,他功夫比我好,我自然拦不住的。”
“存心放他回去,还要想方设法骗我。”
陆玉安锤了锤肩膀,复又问道,“林怀眠收拾的如何了?”
“相府全都围住,高皇后的婢女也悉数关押,除去刘仁海以外,其余内侍也都不知内情。”
“嗯。”
“殿下,回府吗?”
陆玉安望着明月,又握紧了拳头,月亮中那人的笑脸渐渐模糊起来。
“等天亮明日再说吧。”
天亮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他不能懈怠。更关键的是,若是伤了李旦,他没做好跟鸾玉解释的准备。
换句话说,他其实就想杀了李旦。
“那,齐王那边,是否。。。”
“看好便可,不必动手。”
他需要好好理一下思绪,不能在冲动之时做完所有决定。
不远处的齐王府内,院中灯火通明,好似一幅画里,坐着一个淡然若仙的男子。
花枝从后面为他披上衣裳,圆扇不停地拍打流萤,“殿下,该休息了。”
那人笑了笑,忽然摸着腰间的玉佩问道。
“花枝,你听到街上的动静了吧。”
花枝跟芍药对望了几眼,那样大的阵仗,怎么可能听不到,只不过寻常百姓不敢开门去看罢了。
“听到了,怕是燕王殿下要起事了。”
“嗯,他本就能成,现下这样安静,应当在清扫战场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轮椅,忽然眼神一淡,“若你们是她,是不是眼里只有他?”
“啊?”花枝顿住,倒是芍药,冷静的推动轮椅,“殿下,我跟花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陆玉容忍不住笑起来,“你们还年轻,前途不可期。在林城,我为你们置办了两处宅子,房中有个包袱,今夜便走吧。”
第73章
这夜有多长,恰如此时张冲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往下沉。他手里捏着怀里的香袋,那是陆玉瑶亲手做的,下面挂了两条流苏坠子。
为了交换,他将自己的匕首赠予了陆玉瑶,可没几天,她镶嵌了宝石,重新还到自己手里。
那人站在院子里,如黑夜里的夜叉,浑身上下都是嗜血的狰狞。
她握着鞭子,面目可憎,张冲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陆玉瑶,她好像疯了,要把面前的那两人置之死地,或是玉石俱焚的样子。
“瑶儿。”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陆玉瑶身子一动,嘴唇轻微的哆嗦起来。
“你看看我,我是张冲。”
他往前走,陆玉瑶忽然往后一撤,以鞭子隔开两人的距离,“你离我远点。”
她不想伤了张冲,又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尤其看到那两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对面,心中的邪气无论如何压不下去。“张冲,高皇后和太子死了吗?”
她没有称呼母后,二哥,而是如同路人一般,冷漠绝情。
“没有。”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张冲,匕首呢,五颗宝石你看清楚了没?!舅舅,表哥,表姐,还有高皇后和太子,一个都不能少!”
鸾玉骤然间错愕,陆玉瑶情绪很是失控,张冲从后面抱住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
月明星稀,有几支羽箭划破长空飞速射来,李旦下意识护住鸾玉,箭尾的翁鸣声好似就在耳畔,张冲翻身一滚,抱住陆玉瑶躲在榕树后,又一脚将还没死透的姚燕云踹到跟前,羽箭被挡,偏了方向扎进姚燕云的皮肉。
那两只眼睛临死都是张着的,目眦欲裂,瞳孔失了焦距,她好似在渴望不甘什么,垂死之际的欲望,无线扩增。
鸾玉跟李旦躲到墙根下,那些人就站在墙头,黑衣蒙面,张冲压着陆玉瑶,不让她挣扎,他知道这些人是谁的手下,更知道那人为何要这样做。
“三哥真狠。”
陆玉瑶一张嘴,狠狠咬到张冲的右臂,那人吃痛,却仍旧不松开。
“瑶儿,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心里,你便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傻子。”
。。。。。。
羽箭根根射向李旦,全都跟长了眼一样,避过鸾玉,招招凌厉。
“我不能护你了。”话音刚落,李旦用力推了鸾玉一把,将她送到另一侧墙面,暗卫动手更加便利,有几人提着剑跳下墙头。
李旦刚开始还能应付,到后来渐渐体力不支,划破衣袖的长剑眼看就要刺进胸口,鸾玉咬咬牙,终于反手抢过那人的剑,与李旦背向而立。
“你回去!”
李旦抹去嘴角的血,眼里泛着光亮。
“我送你出城,自会回来。”鸾玉抬臂挡住来人的攻势,李旦喘了口气,“陆玉安会怎么想?”
“不用你管。”
“你当真以为他会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敏敏,我们一起走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再不闭嘴,我便不再管你了。”鸾玉拽着他胳膊,往外一带,恰逢狂风骤起,卷开了大门,有一行人掺进了打斗,明显不是一派。
“你还带人来了?”鸾玉语气不善,转头看向李旦。
“不是我的人。”
那些人是敌是友分不清楚,但是却掩护他们顺利逃出了燕王府。
两匹骏马就拴在门口,飘忽不定的红灯笼,上面印着应景的红花喜字。
鸾玉双腿一夹,两人一前一后往城门口奔了过去。
。。。。。。
“走了?”陆玉安拎着眉头,自行拆解甲胄,他洗了把脸,桌案旁摆着一堆折子。
“嗯,有人帮忙。”萧子良没点透,陆玉安却心知肚明。
“皇兄心软,却把我也当成容易哄劝的孩子。
萧子良,带上一百精骑,随我出城!”
陆玉安不明白李旦为什么心心念念要带鸾玉走,也不明白他为何舍下大梁的安稳奢华,非得寻求刺激,可他唯一清楚的是,斩草要除根。
呜咽的泾河水,卷积着巨浪一层一层的压向岸边,鸾玉替李旦缠上绢帛,打了一个死结,又将其中一匹马放跑。
一叶扁舟,一个戴了斗笠的老翁,似乎看起来等了许久。
鸾玉走到跟前,客气的询问,“可是齐王殿下的主意?”
老翁似乎料定她会有此一问,花白的胡须往上一挑,“殿下还说,日后会去梁国拜访公主。”
“我不走,只有他走。”
鸾玉避开身子,露出李旦的脸来,老翁眯起眼睛,看了一番。
“我只遵殿下的话,若要坐我的船,那么你们二人都得走。若是你留下,他不走,恕老朽不能从命。”
“那你得问我的剑。”鸾玉拔剑横到他脖颈上,耳边已经传来咔哒咔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老朽活到这把岁数,死了便死了。只是梁国六皇子惨死晋国边界,若是传扬出去,少不得晋梁纷争。
以前便也罢了,如今燕王刚刚经历一场血洗,若梁国奋起扑杀,也不是没有胜算。”
“齐王到底想做什么?”
鸾玉收剑,人已经走向船头,抬眉,“上船。”
老翁竹篙撑地,小船被缓缓荡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隐约升腾起一团雾气。
远处的山头人影婆娑,鸾玉负手站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敏敏,与其说帮我,不如说你在帮陆玉安。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自负高傲,不服输,哪怕是一场硬仗,他也会迎难而上。
敏敏,对不起。”
一记手砍落在鸾玉颈项,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软软的跌了下去。
风停了,河水静的如同一面镜子,老翁叹了口气,竹篙停在船头。
“回去吧。”
李旦揽住鸾玉,虽是笑,可的确比哭还要难受。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
。。。。。。
陆玉安只看了一眼面前的情景,便觉得五内烦躁,马蹄不停地走动,萧子良等人与他有几丈的距离,只等他发话,便会上前解决了李旦。
“你以为回来了,我就会饶你性命?”
一如既往的狂妄。
李旦看了眼鸾玉,轻斥,“这天下不止你一个晋国,陆玉安,若我今夜带走了敏敏,你能奈我何?”
“天涯海角,要你狗命!”
“你跟她脾气真像,不讲道理,甚至刁蛮。”明明是抱怨的话,说到鸾玉的时候,李旦更像是宠溺。
“可我就是喜欢她。”
“你少说几句,或许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陆玉安语气渐冷。
李旦不怒反笑,“陆玉安,你杀过我一次了,知道吗?”
陆玉安挑眉,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他,准确来说,是盯着他怀里的人。
“大晋国要改国号了,当年我被你斩杀的时候,也是这般情形。
敏敏惨死,姚燕云封后,陆玉明称帝,你陆玉安弑君夺位。又去乱葬岗刨出了敏敏的尸骨,以皇后之礼葬与你身边。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一阵冷笑,陆玉安喝道,“你是被水泡了,还是痴傻了?她不会死,会跟我一起坐享万里江山,百年之后,同葬皇陵。
生同衾,死同穴,天经地义。”
李旦将鸾玉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一下,陆玉安跳下马,几招走势,人已落入自己怀中。
“记住我方才说的话,若不是敏敏非要同你在一起,我定然会带她远走高飞的。
陆玉安,她看中的人,我嫉妒,却没办法。你要护她周全,这一辈子都不能伤她气她,她极少会发脾气,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跟人言语。
从前定远王府败落,门可罗雀,关系亲密的人一夜之间特意疏离,敏敏要强,越是这样,她越要学的更好。
授课的师父都说,她是我们当中最有天分也最努力的人。可惜,却要在你们晋国施展她的抱负了。
陆玉安,我言尽于此,你动手吧!”
微风浮起衣袍,陆玉安虽不明白李旦之前的风言风语,却听懂了他最后的嘱托。
长剑回鞘,噌的一声响动。
“我今日心情好,不杀你。
日后战场相见,不管敏敏怎么想,我还是会砍下你的人头,踏破梁国的边境。”
李旦翻起眼白,“那我也告诉你,这一世,你休想攻城略地。”
“走着瞧!”
。。。。。。
迷迷糊糊睡了有几日光景,整个人好似在一个冰窟窿里,过不了片刻又像被人裹了棉袄,扔进炭火里焚烧,一阵冷一阵热。
鸾玉睡得极不踏实,她梦到李旦被陆玉安杀死,血流了一地,陆玉安又被陆玉瑶砍了一刀,躲避不及,掉下了悬崖,她挣扎着跑过去,只拽住一片袖子。
身子一翻,失重感吓得她立时睁开眼睛。
如意的大脸正在上方,见她醒来,乍然咧开大白牙,“如烟如烟,公主醒了!”
那声音响亮至极,脆生生的,鸾玉偏过头,如烟手里捧着一碗粥,还是那副温良的模样。
“公主必然饿了,奴婢着人煮了三种粥,先喝点桂花百合糯米粥安安神,京城如今已经平定,总算安稳了。”
短暂的失神后,鸾玉忽然记起李旦。
“六皇子。。。”
“回梁国了。”如意压低嗓音,“公主,你可不知,灵源寺一别,奴婢以为你丢下我们跑了。多亏如烟劝我,可是伤心死了。”
“你啊,做事但凡有如烟那样周全,我也就安心了。”
鸾玉撑着胳膊坐起来,脑袋一阵晕眩,“我得了什么病,睡了多久?”
“有四天了吧!”
如意掰开手指,“大夫说,你思虑过度,休息几天便会好的。”
甜丝丝的粥水进肚,人也仿佛有了力气。
如烟低头握着花绷子,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公主知道吗?冯家进京了。”
第74章
喝粥的鸾玉呛了一口,纳闷的看向如烟,如意接过去汤碗,放到桌旁的案上。
“燕王。。。不,太子殿下的亲舅舅,冯姑娘她爹,进京了。”
窗边的花几上,那盆垂丝海棠打理的十分茂盛,朵朵粉红争奇斗艳,挂着一颗颗的水珠,晶莹剔透。
门帘是新换的,碧绿的珠子随风轻摆,白日里已经热了起来,房中摆了一盆冰块,不断地冒着凉气。
那位冯姑娘,想必一同跟过来了。
因着陆玉安入主东宫,燕王府便暂时闲置。冯家浩浩荡荡拖家带口装了满满登登的二十几辆马车行李,驿馆的二十六间馆舍全都摆满,仍有十几辆车还停在后院。
驿丞虽有牢骚,却也不敢抱怨。谁都知道冯家是太子的外祖父家,得罪不起。
大清早他们又让驿丞找了香车宝马,悉心装扮过,车轱辘一转,暗香浮动。冯家小姐穿的奢华,绫罗绸缎时下最流行的面料,恨不能全挂在身上。
七宝斋的首饰摆了两盘,最后插了几根步摇,出门的时候还勾在门帘上,倒叫人看了笑话。
上回走的灰头土脸,自从入了礼仪雅苑,不知怎的就惹得陆玉安很不耐烦,厌恶到连夜将她送回老家。
这回可好,风风光光入京,刚听到动静的时候,那些往常不上门的贵女,上赶着与她攀交情,被拱在中间的感觉,着实有些飘飘然。
“小姐,殿下如今在东宫,燕王府还去吗?”
冯静兰将药收回香袋,又仔细描了描指甲,圆脸似乎消瘦了一些,显得那两个杏眼愈发可人。
“去,我们初入京城,还没有落脚处,表哥的府邸又空了出来。我去看看,若可以,不如随意些,让父亲省去购置宅院的麻烦,总不好一直住在驿馆。”
“小姐说的是,殿下跟小姐的情谊,旁人比不了的。”
“哎,你也别这样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保不齐有些聪明的,就喜欢攀着富贵上。毁了一门婚,还妄想嫁给旁人。”
“就是,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冯静兰满意的笑笑,滴溜溜的眼珠望向帘外的街巷,“一会儿帮我去买一包新街的枣糕,好吃不腻。”
连日赶路,瘦的有些脱相。
冯静兰去的巧,陆玉安和萧子良等人在书房议事,顺便取回一些重要物件,她很是欢喜的等在出门必经的园子里,对着池水比划了半天,总是觉得不满意。
“你瞧瞧我这支步摇,是不是颜色有些不搭配,粉色纱衣,金色簪子,好像有点炫耀了。帮我摘下来,快,还有慢点,别弄乱我的发型。”
她微微低头,婢女连忙给她拆簪。
刚拆到一半,她又反悔,捂着脑袋蹙着眉头,“笨手笨脚的,给我拆乱了头发,算了,别动了。”
门吱呀一声,首先走出的是欧阳坚,接着便是陆玉安,几人身高相差不多,体型匀称结实,远远望去,很是养眼。
“表哥!”清脆而又激动的喊声,陆玉安扭头,看见冯静兰的时候,神色稍稍有些不耐烦起来。
“表哥,一别数日,静兰真的想你。”
她很是熟稔的上前,伸手捏住陆玉安的袖子,羞涩的晃了晃,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陆玉安。
萧子良重重的咳嗽一声,随即给欧阳坚使了个眼色,两人拱手先行离开了。
陆玉安不着痕迹的收回胳膊,低声问道,“你来此作甚?”
冯静兰嘴巴嘟了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我跟父亲方进京,人生地不熟,除了来表哥住处,静兰也不知要去哪里。
况且,驿馆地方太小,根本放不开我们的东西,好些都堆在院子里,又脏又臭。”
“放不开还要带这么多,你不知道京畿驿馆向来这样规格吗?为了招待你们,想必驿丞不再接客了吧。”
陆玉安回她一句,右脚顺势迈出去,有了走的架势。
“表哥,静兰还没说完呢。我跟父亲如今无处可落脚,燕王府这样空着也是空着,能不能。。。”
“不能。”
干脆直接,陆玉安拧眉瞪她,“还有事吗?”
冯静兰眼眶里顿时蓄了泪,亮晶晶的眼看就要掉下来,陆玉安闭眼,“不是给舅舅银子,让他去购置了吗?若是不会挑选,便由驿丞带你们去,总好过一直赖在。。住在驿馆。”
“表哥。。。”
“好了,我还有事要商议,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跟管家讲。唯有一条,别打燕王府的主意。”
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被鸾玉听去,她站在门口,笑眼盈盈的看着阔步昂扬的陆玉安,那人有些惊喜,眉眼间也变得柔软许多,上前一把握住鸾玉的手。
“好点了吗?”
他的大手坚实温暖,就像晌午的太阳,给人依赖。
“你整日叫人送补品,我若再不好,便是白费了殿下的好意。”鸾玉看着他,手掌微微往后抽了一下,那人握的更紧了一些。
“你先松开,我又不跑。”
鸾玉话音就像在糖罐里滚了一层蜜,甜而不腻的软和。
“有几日不见你,我心里着急,可忙不完的事情让我寸步难行。眼下好不容易你上门,多让我握一会儿,又能怎样?”
陆玉安说的直白,冯静兰那张粉脸霎时变得惨白,不过片刻,又热忱的上前,甜甜说道。
“是姐姐啊,不如今日留在府里用膳,我跟表哥还有好些话没说,你若是不介意,便一起吧。
姐姐最是心善,大方,我让下人买的红枣糕,新街的,你尝尝。”
说罢,一转头,狠狠地瞥了眼丫鬟,那人连忙捧过来包的精致的枣糕。
陆玉安眼皮垂着,握着鸾玉的手压根没打算松开。
“她若想吃,我自会去买,不牢表妹挂心了。你若是有事,不妨一次说完,晌午我也没空奉陪,你想吃什么,便叫管家带你去买。”
这是把她当小孩打发了。
鸾玉有些无语,但既然陆玉安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装什么圣母,索性得罪到底才是。
“多谢表妹操持,方才来的路上,我还想着,缘何那李公子面带春风,三步跨两步,想必是忙着去驿馆找你了。”
“姐姐,这种话怎好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跟李公子清清白白。虽然你现下处境艰难,街头巷尾的百姓都说文南公主与前太子的婚事作废,可静兰已经与他们解释了。。。”
“你再说一遍?!”
陆玉安这会儿松开鸾玉的手,直挺挺的站在冯静兰跟前,黑云压顶,气势凌人。
“我。。不是我说的,是那些嚼舌根的人,我打抱不平,看不过去,替姐姐说了几句,表哥,你这个样子,好吓人。”
嘤嘤嘤的哭泣声,下一刻,李壮汉如期而至,上前便是激动地抖了抖,接着大喊一声。
“冯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冯静兰眼眶通红,委屈的点点头,复又抽泣起来。
得,又得再来一遍,鸾玉觉得有些头疼。
“你若是喜欢表妹,不如趁现在舅舅在京城驿馆,赶紧去提亲。对了,本宫一会给你写个引荐信,你拿着它过去,给舅舅看。
放心,舅舅深明大义,若是知道你对表妹的情谊,一定会立刻拍板定下婚期,去吧,李。。李广珍对吧。”
李广珍激动地脸变了颜色,瞬间通红,连带着耳根子也发热起来。
这情形,倒让鸾玉想起她跟陆玉安两人第一次同去鸿鹄书院的场景,那人那日如同感染了风寒,不是脸红便是耳根发烫。
如今想来,真就是李壮汉面对冯静兰的样子。
“表哥,你叫静兰没法活了。”
说完,小脚一跺,冯静兰跟李广珍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陆玉安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减,手指便被那人缠了上去,柔软细嫩,十指葱葱,“你跟她赌什么气?”
“谁叫她有意无意欺负你,我最看不了别人踩你。”
“你对我好便是了,管得了那么多人吗,再说,我也不在乎,凭他是谁,不过是把门一关,跟蛇鼠虫蚁一般,见不得光罢了。”
鸾玉不以为意,陆玉安却是极其认真的。
“我说过,有我在,谁都不能欺你。陆朝宗的人,谁要是惹了,我便不让他好过。”
幼稚的跟孩子一般,却叫鸾玉心头一暖。
“你总是这样执着。”
这话平白让陆玉安想起李旦在泾河边说的话,他心里的弦骤然绷紧,荒诞怪异的事情,他虽然不信,可各种猜疑还是会不断浮现。
“李旦说的可是真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鸾玉顿了顿,握紧他的手,与他相对而立。
“他跟我说了一堆古怪的话,我以为他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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