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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我们篡位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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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鸾玉摇摇头,刻意与他站远了些距离。
“你先抱表妹去她卧房吧。”
陆玉安声音颇具威慑力,李广珍纵然满怀怨气,还是看着冯静兰摇头,选择了忍辱负重。
“冯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他低声安慰,冯静兰嘤嘤嘤的将头埋进他前怀,哭的愈发肝肠寸断。
恼人的声音终于消失,陆玉安有些挂不住面子,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去解释。
冯静兰是舅舅送过来的,自小便有些矫情,家里对她很是宠爱,总是惦记着给她寻个好人家。
若是陆玉安母妃冯阮阮在世,兴许还能有些盼头。
可冯阮阮去的早,冯家指望不上陆玉安对他们顾念多少亲情,加上这几年被高相一党不断打压,冯家已经退居京外,做的事闲散无实权的官位。
可陆玉安势头正盛,冯家不忍心将这棵大树推给旁人,便受不住冯静兰的央求,将她送到了京城燕王府,伺机行事。
“表妹好生厉害。”
鸾玉笑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闹剧。
“我也没想到她会闹这样一出,回头一定好好管教。”
“怕是那个李公子不会由着你批她,今日我还是不要叨扰了,若胡茂跟如意回来,烦请殿下告知如意,让她回府即可。”
鸾玉准备离开,陆玉安挡住她去路。
“不留下来一同用膳吗?”
鸾玉愕然,又指了指地上,陆玉安看到那些狼藉,也是有些恼火。
“有府医在,今日你陪我去个地方,可好?”
他问的殷切,只盼着鸾玉赶紧点头。
“好。”
回应的很是干脆,这出乎陆玉安的意料。
出府不过片刻光景,天色已然转暗,没走多久,便稀稀落落洒起微雨,细如牛毛的雨丝交错纷繁,轻柔的好像在抚摸美人面,枝头竟然窜起了绿意,虽然模糊不定,却叫人心头一软。
沿街的店铺里,店家应景的摆出各色花伞,路上行人或抱头急奔,或跑进店铺与店家讨价还价。
陆玉安走进去,买了两把伞,踌躇了片刻,又把其中一把伞放下,转过头给了店家双倍的银两。
伞面缓缓撑开,一朵娇艳的海棠花跃然纸上,两人默不作声的并肩前行。
湖边遍植柳树,顶上的枝丫泛了新绿,如同一层软绵绵的绒毛,被雨丝拍打,蒙上神秘的面纱。
衣袍润了雨,湿漉漉变得沉重许多。
烟雨迷蒙,湖心仍有几艘游船,微蒙的细雨平添了几分诗意,那些游船愈漂愈远,没有上岸的意思。
青色锦袍从树下俯身而出,陆玉安接过伞柄,道了声,“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那艘古朴的小船,船顶仅有一面帐篷,帐篷底下摆了各色吃食。
雨丝冰冰凉凉,鸾玉只觉得脸面有些温热,她提着裙袍,方要踩上船沿,陆玉安伸出手,笑意浅浅。
“抓住。”
掌心贴握,鸾玉被他轻轻一拽,小船荡开半丈,往里面缓缓溜了过去。
清风吹面,带着凉意,一缕长发擦着脸颊飘到唇边,陆玉安看的有些痴,目光变了几变,那只手慢慢伸出,将鸾玉的发丝抿到耳后。
随即,便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粗重绵长。
“来到晋国这样久,还是头一次领略湖光美景。”
鸾玉侧过身子,探手撩了撩水面,她说的是这两世。
“若你喜欢,往后我都会陪你。”
既然已经摊开,陆玉安便觉得一切美好奢华的词汇,都可以不遮不掩,说给面前这人来听。
“往后太久,谁都说不定。”
鸾玉想着,将来若是能将太子一党打击殆尽,总有一天还是要回梁国的。
“你在意李旦?”
第38章
鸾玉蹙眉,陆玉安觉得自己问的冒失,遂挑了船桨,轻轻一撑,激起层层水花。
“我在意的是定远王府,我的家人,我的族仆。”
鸾玉双手托着下巴,雨点渐渐变大,击打在篷顶上,淅淅唰唰的响声让她思绪迷离。
“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去做。可我冥冥中总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哪怕再三羞辱姚燕云,我也觉得是她罪有应得。
鸾玉,我怕是中了你的蛊毒,但凡事情涉及到你,便会理智全无,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尽管有些语无伦次,可全凭真心。”
船桨靠在边沿,陆玉安双手枕于脑后,闭上眼睛,轻轻靠在船头。
密密麻麻的雨点乘风而下,将那张刚毅的脸颊冲洗的纯净柔软,他在那半躺着,领口微微散开,掖在怀里的锦帕露出一角,若隐若现的反倒让人面红心跳。
“信。”
水面上渐渐涌起雾气,隔了不远的船只如同在梦中一般,时而飘近,时而推远。
“殿下,我不是好人,但凡谁想动我,动我身边的人,我都会不计后果折磨他,踩践他。你好奇我不想跟太子联姻的目的,想知道我有没有对大晋存有不良居心。
有些话,我今日与你讲明,日后便不再解释。”
那人依旧闭着眼睛,看起来好似睡着了一般,长睫之下,雨珠勾在上面,颤了颤,化作一片点滴。
“我不需要你解释。”
一来是信任,二来也怕听到鸾玉的解释里面,有那个他不喜欢听到的人。
“有些话提前说清楚,会好一些。”
鸾玉嗖的抽出他前怀的锦帕,轻轻一掷,正好落到那人面上,细密的呼吸吹得那帕子不断浮动,那人右手贴在帕子上。
声音沉闷,“那你说罢。”
“于大局来看,陆玉明目光狭隘,终难成器。这一点你自然比我更为清楚,虽然现在有高相和高皇后撑腰,可朝上官员能甘心被其笼络的,少之又少。
顾宝坤若是倒台,其他人必然会闻风丧胆,不敢过早站队。观望的姿态与你而言,最好不过。
一个走向消极的太子,我不想将前程葬送进去。
二来,我不喜欢他,亦讨厌被人鱼肉,操纵命运的玩弄。
至于晋国和梁国,殿下早就有了打算。不管将来我们立场如何,我相信殿下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人,放弃一统天下的雄心。”
陆玉安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下锦帕,明眸直视,忽的笑了起来。
“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有预知的本事。总能轻而易举看透我心中所思所想,这些话,便是萧子良等人,我也不曾讲过。
许多布局刚刚筹划,具体细节未曾展开。你说的对,将来的我不会为了你,放弃征战梁国的决心。
可现在的我,却巴望着,你能摒弃梁国人的身份,与我站在一起,享受至高荣耀。
定远王府所有人等我都会善待,至于鸾弘,你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我会给他封侯进爵,鸾玉,你可明白我的心思?”
此时的雨水太凉,不多会儿腿脚便已发麻,雨丝中伴了些许雪渣,硬硬的砸了下来。
“若保留梁国,令其岁岁称臣,年年上贡,这样可否?”
鸾玉尤不甘心,这句话便是多余,她也想知道陆玉安真实的想法。
“梁国日后,必然改称大晋。”
语气强硬到不可一世。
鸾玉嗯了一声,忽然开口,“明日高皇后要为六公主挑选良婿,让我们前去作陪。我也该回去了,至于你说的话,我觉得彼此还是要再考虑一下。”
她对梁国虽然不至于爱到骨深,却仍是怀了许多情义。
父亲与母亲死的离奇,梁帝与肃王陈炎初身上疑点重重,功高盖主的威望,兴许就是当年父亲不得不战死疆场的理由。
梁帝对母亲的肖想,又逼得她不得不追随父亲同去,保全鸾弘与自己。
许多当年看不透的事情,如今一点点清晰呈现。
“你还是舍不下李旦。”
陆玉安有些郁闷,他抓着帕子,将鸾玉逼到船尾,健硕的身子压迫而来,小船晃了几下,鸾玉坐不牢靠,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好歹稳住身形。
“与李旦无关。”
“那他为何能叫你乳名?”
原是恼怒这个,鸾玉不由觉得好笑起来。
“他自小便那般称呼我。”
“你都已经及笄,他也应该知道避讳。”陆玉安绷住缓和的脸,呼出的热气喷在鸾玉耳上,叫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哦,好。”
鸾玉很是听话,这一回应倒让陆玉安有些哑语。
“殿下可以让开了吗?”
她不急不躁,笑脸相迎,雨里夹杂的雪花越来越大,岸边树下已经蒙了一层白霜。
两人一前一后下船,鸾玉戴上帽子,遮住耳边的冰凉,陆玉安上前撑开伞面,临近闹市的时候,鸾玉终于没忍住,开口推拒。
“人多眼线多,殿下还是要小心谨慎。
登州之事,鸾玉以为,萧子良与欧阳坚同去,便能解决燃眉之急。对于登州县令来说,银子才是良药。
萧子良与欧阳坚才思敏捷,能言善辩,凭借他们的三寸之舌,一定能说动登州百姓,向内迁徙。
至于京城局势,殿下需时时关注,登州水溢若在解决之后,被太子等人坐收渔翁之利,便有些得不偿失。殿下要做的,便是在关键时刻,将登州之事向皇上挑明,时机很重要,不能让他觉得刻意。”
陆玉安皱眉,“我怎觉得,你比萧子良等人更尽心竭力。”
“能为殿下筹谋,乃是鸾玉的荣幸。”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陆玉安话音将落,便看见胡茂急匆匆的踏马而来,还没来到跟前,胡茂一个翻身跳了下去,凑近陆玉安神色慌张的说了几句。
“消息准确?”
胡茂点头,陆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后娘娘真是沉不住气了。”
。。。。。。
晋国六公主陆玉婉,据说生母是个宫女,自小养在皇后膝下,嘴甜如蜜。为了选个好人家,简直溜须拍马到无地自容。
清早日头歇进云里,闷雷滚滚,若非宫里的事情非去不可,她真想跟着秦望观摩盗墓绝技。
高皇后特意下旨,请帖上写的明明白白,让她过去陪聊,给六公主长长眼色。
如烟找出几件襦裙,夹袄也配了几套,嫣红,淡蓝,墨绿,月白各色齐全。
“公主,我觉得这件嫣红色和墨绿色都不错,华贵大方,配这套红宝石首饰正好。”
她将那两件衣服抱在前怀,特意走到鸾玉跟前比划了一下,那人只看了一眼,不甚在意道。
“今日皇后娘娘是为了给六公主择婿,我穿暖和一些便可,月白色夹袄配齐胸襦裙吧,里面再帮我套件云锦中衣和貂毛坎肩,我畏冷。”
恰逢月信,鸾玉总是手凉脚凉,偶尔夜里还会腹痛阴冷。
“是我大意了。”如烟一拍额头,连忙跑到外厅,抱了个手炉放到鸾玉掌中。
“要不要再配条夹心长裤?”
“那你可还要我走道?皇后偏殿估计比咱们这边要燥热,如烟,今日妆容尽量素雅。”
上回当着众人的面,鸾玉跟晋帝请赐开府建牙,报名科考,想必已经让高皇后十分不满,否则这些日子,那些嘘寒问暖怎会突然停止。
顾衡与如意陪同秦望和吴三去了野地,按照秦望拍着胸脯做的保证,今夜必能见着宝物。
陪葬品一旦被挖掘出来,其余的事情,萧子良等人自会接手。
鸾玉去的不算太早,偏殿内坐了一些熟稔的面孔,都是世家小姐。
皇后下手坐着的那人,如今面色比往常圆润了一些,峨眉淡扫,粉腮娇嫩,一袭淡青色锦衣下面,套了条纯白的如意裙。
腰佩禁步,各色珠玉错落有致,时不时发出悦耳的声响。
姚燕云聪慧,但凡抓到一点机会,便能不择手段往上爬。
如今在座的几位小姐腰间,除了陆玉瑶佩戴的是晋国宫绦,其余人都不约而同挂着禁步,一副娇柔得体的坐姿。
陆玉瑶冲她挥挥手,今日坐席不同往日,稍稍闲适一些。
“你瞧瞧,这贱婢如今可是嘚瑟极了。”
陆玉瑶总是看不惯姚燕云,插孔便要讽刺一番。
“哦,她又如何惹公主心烦了。”
鸾玉知道,姚燕云开了个礼仪雅苑,颇得皇后欢心。
虽然她地位身份卑微,但好歹琢磨对了皇后的秉性意图,又能拿她敲打震慑鸾玉,高皇后自然不会介意她之前的烂事。
礼仪雅苑开的如火如荼,前期为了造势,姚燕云耗费了所有身家钱财,如今京城大多数世家小姐,都在雅苑授课。
说是授课,其实就是茶话会一般的闲聊。
姚燕云把梁国那一套名门闺秀的做派,彻底搬到晋国。既迎合了高皇后的心思,又能结交世家小姐。
“这些人戴了禁步之后,个个走起路来跟鹌鹑似的,唯恐禁步叮叮当当,被人说三道四。这是大晋,不是梁国,东施效颦,还自以为美得不行。”
因为高皇后的默认和撑腰,尽管京中关于姚燕云的揣测和流言蜚语许多,这些日子过去,世家小姐还是装作从未听闻,亦不会主动提起。
“人家为了将来找个好夫君,你又不愁,自然不知各种疾苦。”鸾玉填了颗酸梅入嘴,恰好撞见皇后投来的目光,严厉而又苛责。
高皇后对姚燕云身份的肯定,其实也从侧面打压了将来作为太子妃的鸾玉。在晋国,只要正妃还未进门,不管妾室还是通房,都不能登上明面的。
“鸾玉,过来帮六公主看看这几位世子,可有才貌匹配的?”高皇后摆摆手,与偏殿隔了数道插屏的外厅,几个男子一边饮茶,一边附庸风雅。
陆玉瑶三两步跟了过去,将头猛地扎到插屏前头,音调一扬。
“母后,那不是赵国公家的世子吗?”
第39章
赵国公有女,不得嫁与燕王。而赵国公之子,却被拉拢过来,强行划为太子一派。
高皇后瞪她一眼,赤红的嘴唇沾了些茶渍,她清清喉咙。
“瑶儿,你抽空也该去礼仪雅苑学学规矩。
玉婉跟着学了不过几日,如今更有淑雅风范,女子本就应该安于内室,生儿育女。以夫为天,勤勉内务。
整日抛头露面,与外男勾肩搭背,实在不成体统。”
这话虽然是对着陆玉瑶说的,可在座的贵女皆是无比同情的看向鸾玉。
鸾玉探身同陆玉瑶指着赵国公之子,忽然咧嘴一笑。
“你笑什么,快与我说说。”
陆玉瑶不明所以,整个人恨不能踏进外厅,看个究竟。
“巧得很,赵世子前几日初入海棠书院,儒雅谦和,文采斐然。”
高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旁边的陆玉婉跟着泛起红晕。在此之前,高皇后已经与她私下承诺,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赵世子,板上钉钉是她的如意郎君。
“只是,听闻有两个通房已经生下庶子,如今养在赵国公膝下,深得宠爱呢。”
此言一出,陆玉婉当即满面通红,这会儿可不是羞涩,一腔愤怒好似要把这偏殿点了一般。
正室未进门之前,不管是侍妾还是通房,都不允许有子,如今赵世子不光通房有了孩子,还公然对外散播,明摆着不把六公主放在眼里。
“母后~”
陆玉婉泪眼婆娑,娇柔的挽着高皇后的胳膊,刚要说话,便被那人一声冷哼吓到。
“便是两个庶子又如何,左右都是不争气的。”
陆玉瑶张着嘴巴,回头看看鸾玉,“母后,我小舅舅也是庶子呢,如今可是在朝堂任高职。”
“瑶儿,你给我闭嘴。”
“四公主说的对,鸾玉有幸看到赵国公那两位公子,确实长相脱俗。安国寺的高僧给孩子取得名字,据说预示这两位公子将来能成大器。
当然,鸾玉也是听说,并未亲眼看着高僧赠言。”
如此排场,就算是外人也知道,赵国公有多疼惜那两位公子了。
陆玉婉的嘴巴瘪了瘪,含在眼睛里的泪花滚了几下,硬生生忍了回去。
她不是高皇后亲生,今日择婿也是多番巴结,权衡利弊为之。纵然高皇后面上对她如何喜爱,她又怎能与陆玉瑶比肩。
再者,就算是陆玉瑶,也不能任性妄为的取消与陈文永的婚约。
如此想来,陆玉婉心中的闷气不自然消减许多。
“玉婉都听母后的。”
高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有大家风范。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本就寻常,赵世子为人谦和,想必将来若是成为你的夫婿,也能体贴入微,照顾周全。。。。”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前些日子坊间传言,两位小公子百日的时候,有一位花满楼的姑娘找上了国公府,众人原本想着看出热闹,没想到,赵世子将她收到房里了。”
“啧啧啧,没看出来他这样风流敢当。”陆玉瑶附和着鸾玉,却没注意到高皇后愈加铁青的脸面。
“也是成全了一段佳话,后来赵世子去花满楼付赎金的时候,老鸨坐地起价,可赵世子连眼睛都不眨,拍下银子领着姑娘就走了。”
“那岂不是闹得沸沸扬扬?”陆玉瑶愈发来了精神,巴巴拽着鸾玉盘问。
“对呢,坊间都说,日后也不知哪位心胸宽广的,能与赵世子举案齐眉。”
“母后~”陆玉婉听完,杏眼一簇,悲愤自胸腔溢出,若她真的挑了赵世子,日后必然成为他人嘴里的笑谈。
她可不干。
“文南公主耳聪目明,见识果然广泛。”高皇后压着怒气,喉间一阵瑟缩,鸾玉端庄的颔首,“皇后娘娘谬赞。”
久未说话的姚燕云瞅准了时机,莲步轻摇,腰间禁步声声悦耳,如弱柳扶风一般,随着裙摆的浮动轻轻荡漾。
柔软无骨,脱骨酥。
“六公主莫要杞人忧天,你若是相中了赵世子,日后嫁到国公府,自然是一家主母。至于那两个庶子,公主也可养到膝下。
女子要懂得秀外慧中,宽心待人。再者说,皇后娘娘也是希望六公主万事顺遂。
坊间传闻一向听风就是雨,以讹传讹者比比皆是,有了容人之量,才能被夫家喜爱。”
陆玉婉泛着眼白瞪她,事不关己,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谁不知道姚燕云口碑如何下作,可当着高皇后的面,她也只能点点头,不敢反驳。
“燕云的话很有道理,看来在东宫修养不错。日后若你为太子添了子嗣,本宫不会亏待你。”
说罢,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鸾玉,又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端来一盏温热的茶,陆玉婉微微俯身,接过来那盏上好的雀舌。
“婚姻大事,本宫一向开明。玉婉,你去外厅走一趟,看中哪家世子,便把茶水送给他。不必瞻前顾后,凡事想通透了,便能明白得失利弊。”
一字一句,高皇后说的很慢,唯恐陆玉婉听不明白。
“是,母后。”
陆玉婉眼睛里有多幽怨,一步三回头,咬着下唇,她不想选赵世子,却又不敢逆了高皇后的意。
刚进外厅,众人齐刷刷看向陆玉婉,面上带了些许挑剔琢磨的意思。
赵世子居于左二位置,前头是过来做陪衬的都尉之子,正当陆玉婉拐了弯,准备往前斟茶的时候,也不知都尉之子想到了什么,忽然长臂一伸,大马金刀的劈开长腿,陆玉婉躲避不及,连着那碗温茶,一同扑进都尉怀里。
赵世子最先反应过来,“哎呀,恭喜王兄,佳人入怀,真是可喜可贺啊。”
其余人见状,赶忙跟着一同附和逢迎。
高皇后脸色骤然变差,也顾不得插屏遮掩,甩开旁边那人的搀扶,几步来到陆玉婉跟前。
陆玉婉上身泼了茶水,领口的软毛湿哒哒的贴在衣服上,始作俑者一脸错愕的站起来,两手垂在半空,见高皇后怒气冲冲的立在跟前,他只好尴尬的笑笑。
“玉婉,再去倒杯茶来。”
“母后~”陆玉婉小心翼翼看了看王公子,肤白俊俏,眉目含情,看一眼便叫人觉得神思荡漾。
哪个少女不怀春,陆玉婉红着脸,方才王公子搀扶她的时候,触到了柔软,两人俱是一愣。
属于两人的小秘密,好似一根绳子,拉一拉,便觉得紧巴的发痒,松一松,又觉得太过牵肠。
“皇后娘娘,六公主这是对王公子一见钟情了。”
赵世子率先带头哄闹,今日本就随意,他这么一闹,围观的人群里不时发出啧啧声。在陆玉婉看来,赵世子果然如鸾玉讲的那般风流下作。
“赵世子说话可得注意分寸,一个未出阁姑娘的心思,你又如何知晓?玉婉,还不快去斟茶。”
高皇后拔高了音调,王公子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培愿意为公主负责。”
想负责,哪里轮得到你?
高皇后不屑的退了两步,却见陆玉婉跟着跪下,似乎确定了心思。
“母后,这碗茶既然洒在了王公子身上,玉婉便不改了。
请母后成全!”
说着,两手挡在前额,缓缓跪拜,大义凛然。
“好,玉婉你很好。既然如此,本宫便不再勉强你。至于日后你是好是坏,也一律与本宫无关。
路是自己选的,别为了一时意气葬送前程!”
陆玉婉紧紧咬着嘴唇,心中翻江倒海,很难平息。
恰在此时,侍候的嬷嬷忽然凑到高皇后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高皇后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冷笑起来。
“一个个的,都不让本宫省心。”
“母后你怎的了,谁又惹你了?”陆玉瑶恐怕是在场唯一一个不惧怕高皇后的人,她好气的看着嬷嬷,刚才声音太低,根本听不真切。
“陈国公家的世子,要当人父了。”
“什么?”陆玉瑶强忍住心内的狂喜,不敢置信一般,再三与高皇后确认。
高皇后揉了揉眉角,长舒一口闷气。
“你的婚事,母后自会给你做主,大晋不只他陈国公一家贵族。你的夫婿,只会比他更好!”
这话自是发自肺腑,可是跪在地上的陆玉婉听了,心中却着实不是滋味。
养女终究不是亲近,陈文永不过是让人有孕,高皇后便片刻都忍不了。可反观赵世子,都成了两个通房庶子的爹爹,高皇后还笑着把她推进两难境地。
故而决心下的十分坚定,“多谢母后成全!”
。。。。。。
因着心中激动,散席之后,陆玉瑶登上鸾玉的马车,准备与她一同出去喝酒庆祝。
“我可算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不用嫁给陈文永了。”陆玉瑶猛吸了一口香气,摇头晃脑的赞道。
“真好闻,你身上也总是这样淡淡的沉香味,让人神清目明。”
“皇后娘娘震怒,你还有心思出宫。果真被偏爱的都是有恃无恐,相比之下,六公主可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了。”
鸾玉掀开帘子,天色愈加阴沉,今日不欢而散,出宫时辰也比预料的要早。
还是想摆脱开陆玉瑶,上山看看。
“她那张嘴,自小便巧言善变,哄得母后眉开眼笑,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亲生,而我是抱养的。
别提她了,扫兴,城内新开了一家酒肆,专卖西凉美酒,今日我们去尝尝鲜。”
“改日再说。我让齐王殿下帮忙捎带了几箱南境的瓜果,若你得空,不如一起过去看看。”赵世子和王公子配合的好,那两个子虚乌有的庶子,也是早就布好的局。
赵国公铁了心思不站□□,哪怕女儿不能嫁给燕王,也绝不想儿子娶了皇后的傀儡。
齐王府外很是热闹,新入京的十几箱稀罕玩意,在刘伯的照应下,有条不紊的往库房搬运。
“刘伯!”
陆玉瑶跳下车,拍了刘伯的左肩,又瞬间移到他右侧,刘伯转了一圈,这才看见陆玉瑶的脸。
鸾玉走到跟前,刘伯连忙躬身,“两位公主请,容老奴进去通报。”
两人将将在前厅落座,便见陆玉容从后面推着轮椅出来,面上欣喜之色还未来得及掩映,陆玉瑶噌的跳了起来。
“皇兄!我来吃酒的!”
第40章
陆玉容轻咳一声,虚瞟了眼鸾玉,继而佯装严肃。
“小小丫头,吃的是什么酒。”
“你帮鸾玉捎东西,也不见记着我这个亲妹。这般厚此薄彼,真真叫人酸的厉害。”
陆玉瑶皱皱鼻子,门口进来两个婢女,鸾玉记得,这两人与府内其他婢女不同。衣着打扮都要俊俏一些,是贴身伺候的花枝与芍药。
“殿下,你出来的急,忘了拿手炉。”方才刘伯不过说了句公主来了,陆玉容便抛下手里的花剪,推着轮椅从花房急匆匆的赶了出来。
花枝与芍药伺候的日子久一些,惯会察言观色。
“嗯。”陆玉容恢复平时的温和,接过手炉放在膝上,笑着问道。
“今日吹得什么风,你们怎的都来了?”
“鸾玉说,你这有南境来的好物,我来瞧瞧。”
陆玉瑶心机不深,甚至可以说有些单纯。她环顾了一圈,终于将眼睛落在陆玉容面上。
那人稍一思考,便知道鸾玉想要做什么。
“你随我来,可不要大惊小怪。”
陆玉瑶殷勤的从后面推着轮椅,扭头冲着鸾玉笑笑,“皇兄真是大气。”
“方才也不知谁说我厚此薄彼。”
过了月门,鸾玉避开两人,借着刘伯的指引,从后门迅速闪出,如烟和马车已经等在外头,见她出来,连忙招呼车夫,往京郊赶去。
不断轰鸣的雷声在头顶破开一道光明,紧接着便是暴躁而来的骤雨,明晃晃的闪电凌空划过,唰唰的雨水顺着车顶滑到下面。
狂风卷起帘子,雨点趁机窜进衣领。
鸾玉紧了紧衣服,用半边身子压住帘子,马车速度丝毫未减,浑浊的泥水从上流冲刷而下,汩汩作响。
远远看见有一片红土被翻出,滚了黄泥,一起被冲到下游。
“公主,小心,雨太大了。”
如烟忙着去撑伞,鸾玉已经先她一步,跳下马车,沿着一个只容一人可进入的洞口,躬身探了下去。
吴三打的洞,别有心思。头顶狂风骤雨,洞口却被保护的完好无损,没有坍塌的趋势。
入洞之后,面前有种柳暗花明的舒畅感,鸾玉摸出火折子,敲了敲墙壁,跟着地上的脚印往里慢慢挪动。
顾衡经过的地方,都撒了薄灰,光线虽暗,却能很清晰的看出痕迹。
不多久,鸾玉便听到他们几个的说话声。
吴三避在一方石像背后,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抱着胳膊看着刚刚挖出的金银珠宝。他是李旦的人,难免不对这些宝物怀有异心。
“在想什么?”冷不防一声响动,下的吴三连连后退,一脸紧绷。
鸾玉笑笑,走到秦望跟前,“秦先生果然神速,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已经渐入佳境。”
墓穴外面的陪葬品已经蔚为壮观,若是寻到阴门,还不知里面如何叫人惊叹。
前世鸾玉也只是听说,秦望拿走了《先秦百毒录》,剩下的金银珠宝被另外一些人洗劫一空,亲眼见证如此震撼的墓穴,心中触动与传言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啐,在这里老子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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