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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春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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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密查,不能大张旗鼓。而那边形势复杂,我不放心你。”景茂庭温言道:“你在府中安心的等我。”
  舒知茵挑眉,“让程姑娘陪你去?你不能停止服药膳。”
  “不让她陪,我前些日子寻到一位懂毒的少年,他的毒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由他与我一同去江南。”景茂庭沉静的说道:“昨日,我跟程姑娘说了我要去江南,她很善意的告知了全部配方。这些配方我都让少年再三研究了,未查出异常。”
  他的心思真是缜密,没有一味的依赖程姑娘,还寻了另一位毒医以防万一,舒知茵笑道:“你做事非常稳妥。”
  景茂庭笑而不语。
  舒知茵问道:“让如瓷与你同行,为你煎药?照顾你?”
  “不用,我会带侍卫同行。”景茂庭紧握住她的手,笃定的道:“放心,我会早日回来。”
  舒知茵没再说什么,他有他的使命,既然他已经接受父皇的命令去江南查案,就尊重他的决定。他是国之栋梁,将有一天,会成为国之脊骨。
  马车缓慢的停驻了,景茂庭撩开马车帘一看,到了皇宫。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娇妻坐起身,整理衣容,见她要下马车了,他轻唤道:“茵茵。”
  舒知茵回首,“嗯?”
  景茂庭小心翼翼的道:“今日难免会有很多人‘关心’你有没有怀上身孕,请不要不悦。”
  舒知茵笑了,道:“这种‘关心’算得了什么。”
  景茂庭捉住她的手,把她纳入怀里,在她耳畔轻语:“待一年后,帮我让景家枝繁叶茂。”
  “好。”舒知茵的心软软的。
  景茂庭顺势褪下她的轻裘,道:“莫披它了。”
  舒知茵一怔,道:“外面天寒。”
  景茂庭意味深长的道:“听我的。”
  “好。”舒知茵倒要看看他打算干什么,将暖和的轻裘摆在一旁,便见景茂庭率先下了马车。
  天寒地冻,皇族宗室们都早早的候在大统殿外,穿着厚厚的冬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攀谈。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景大人来了,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同一方向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景大人和福国公主。
  只见景大人着月白色锦袍披雪白轻裘,福国公主身着素净的艳红色冬袍,他们在雪中并肩而行,男俊女美,出奇的般配。他们的步伐一致,气场浑然一体,凌驾于万千景色之上。
  一阵冬风吹过,细雪扬洒,舒知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景茂庭当着众人的面,随手将自己的轻裘解开,披在了舒知茵的肩上。
  他的动作很自然随意,众人一诧,景大人对待福国公主竟如此体贴?
  更让众人惊诧的是,因路上有积雪,景大人握住了福国公主的手,认真的扶着她走,俨然是爱护有加。
  舒知茵轻轻笑了,周身很暖,暖入心扉。
  当他们走近了,众人不禁发现,福国公主的神情娇柔温顺,不似以往的冷漠孤傲,而景大人则透着如玉的温润,少了许多冷峻寒气,他们就像是一对恩爱绵长的小夫妻。如此看来,他们大婚之后相处的很融洽。
  不在意众人脸上的匪夷所思,景茂庭沉静的一一寒暄着,舒知茵微笑着在他身侧,以景夫人的身份。寒暄后,舒知茵提议去赏梅,景茂庭随行陪同。
  红梅艳丽的盛开在枝头,舒知茵拈花一笑,暼了一眼不远处频频朝这边张望的人群,道:“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他们笑话你?”
  景茂庭抬手轻抚去她头发上的雪,将她额头的散发捊至她耳后,温言道:“对自己的爱妻好,是天经地义的事,谁要笑话去笑就是了。终有一天,世人会知道,景大人是发自内心的爱慕福国公主,爱得正大光明。”
  舒知茵心底涌出无数幸福的暖流,她目光一扫,看到了舒知行,便朝旁边挪了一步,轻声提醒道:“太子来了。”
  “无妨,”景茂庭靠近她一步,故意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吹哈气为她暖手,轻道:“他会认为我在逢场作戏。”见她低垂眼帘,他紧张不安的道:“茵茵,我会努力做的让你满意,请不要为他不高兴,请不要在意他的想法。”
  舒知茵美眸一扬,道:“你能在他面前对我表现得体贴,已很不易。他如果还认为你在逢场作戏,那他就是愚蠢的笨蛋,我不会在意笨蛋的想法,亦不会为了笨蛋不高兴。”
  景茂庭笑了,由衷的愉快。但凡是能为她做的,他都愿意为她做。
  宴席上,景茂庭与舒知茵坐在一起,他神色如常的为她夹菜、斟酒,举止自然。她从容自若的吃着他夹的菜,喝着他斟的酒。二人端正的坐着,偶尔相视一笑,无限温情。
  众人不时的探究着他们,眼神复杂。
  舒泽帝知道景茂庭是真的爱慕茵儿,不曾想,沉静内敛的景茂庭竟坐当众表现出恩爱。他在世人眼中的形象高洁神圣,能量无穷但永不会被污浊,他当众宣布爱慕福国公主时已令人瞠目,而在婚后又当众对福国公主体贴爱护,更让人惊愕。舒泽帝神色不明,忽有点敬佩景茂庭的勇气。
  舒知行见状,很替景茂庭悲哀,他如此这般委曲求全,一定是皇命难违,父皇断然不允许他冷落福国公主,势必是再三交待他必须要当众给足福国公主颜面。
  发现太子悄无声息的对景茂庭报以同情,对福国公主报以嘲讽,沈皇后心底一沉,太子依旧坚信景茂庭娶福国公主是皇命难违。她不难发现,景茂庭看福国公主的眼神,根本就是掩饰不住的喜爱,丝毫不见勉强。一声重重的叹息在沈皇后的胸腔回荡,太子对景茂庭太过于信任和依赖了,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她知道,并不是太子无知,而是景茂庭太高明了。
  宴席散后,景茂庭扶舒知茵乘上马车,车帘一放下,他便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湿润的唇瓣,着迷的吸吮她舌齿间的芬芳,释放着忍耐多时的渴望。不知为何,她每每入了他的眼睛,就在自动的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令他神魂向往。
  舒知茵微醺,被他吻得身子发软。
  半晌,他搂着她道:“我们去翠屏湖沿冰。”
  “现在?”
  “对。”
  舒知茵笑了笑,每逢酷寒,翠屏湖的湖面就会结厚厚的冰,冬至这日,百姓们不约而同的聚集在湖面冰嬉,是冬至之日的最大乐趣。他要带她去观热闹的冰嬉,可想而知他的用意。
  马车停在了翠屏湖畔,景茂庭携舒知茵下了马车。
  在明亮的天地间,在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目光注视下,景茂庭牵着舒知茵的手,闲适的散步在结冰的湖面上,就像是寻常的夫妻那样,恬淡,美好,有着携手一生的决心。


第67章 心心相印
  晌午,舒知茵坐在被古梅花树簇拥的亭廊下,漫不经心的瞧着在雪中绽放的梅花。她长时间的沉默,眼神里不由自主的浮着一层惆茫之色。因景茂庭明日便启程前去江南,她心中空落落的,颇为不舍。
  景茂庭近些日的言行举动令她倍受感动,他仿佛是受到了鼓励,她待他越温柔,他对她就越深情体贴,他开始用行动证明着他的爱,不仅是向她,也在向世人证明。
  昨日,他从大理寺回府的途中,看到包子铺前排着长长的队,他则翻身下马排在队尾,有百姓认出了是景大人,惊喜的问道:景大人要吃包子?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回道:包子刚出笼,闻着很香,买一笼回府给夫人尝尝。
  百姓闻言震惊,景大人竟然为福国公主做这种琐事?!联想着景大人和福国公主牵手观冰嬉,景大人似乎对福国公主的态度很不寻常。此事,不多时就在坊间传开了。
  舒知茵得知此事,吃着他带回的包子,笑道:你实在不必向世人证明什么,我并不是真的在意世人的眼光。
  景茂庭则说: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能容忍世人对你的腹诽。我会一件事一件事去做,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世人会知道我们成婚的真相是我爱慕你。
  想不到,天生冷峻无情的他,如此热情的温暖着她的心,势要将蓄积的热量全对她一人释放出来。她自是不能轻慢他的热情。
  舒知茵静坐了半晌,起身命令侍女备马车,她要进宫。
  皇宫,御书房中,焚着淡淡的龙涎香,舒泽帝日复一日的批复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舒知茵踏着细碎的雪冰,脚步轻快的踏入御书房,随手将刚剪下的数枝梅花插入细瓷胆瓶,满脸不悦的坐在舒泽帝身边的紫檀交椅。
  “谁惹你了?”舒泽帝偏头,投以关怀的目光。
  “景大人。”舒知茵蹙起眉,失落的道:“他告诉茵儿,他明日要去外地查案,这一去,或许要半年之久。”
  舒泽帝搁下了竹笔。
  “我们刚成婚不过百天之余,他就要去外地半年,茵儿很不高兴。”舒知茵沉着脸,道:“茵儿想跟他同去,他不许,说此行是密查,甚至不肯说是去什么地方。”
  “是密查。”舒泽帝神色不明,满意景茂庭对茵儿说话有所保留的行为。
  舒知茵语声平稳的道:“如果要密查重案,不应该是刑部的人去吗?大理寺负责审案,他以往去各地审案,都是正大光明的前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刑部尚书在,为何是他去密查?”
  “此案关系重大,是朕派他去密查。”舒泽帝正色的看着她,她不舍跟景茂庭离别?她对景茂庭已动了深情?
  舒知茵察觉到父皇的探究,坦言道:“茵儿对景大人一往情深,不愿意跟他分隔两地。”
  一往情深?!舒泽帝心下一惊,他派景茂庭去江南密查案情,是因为他发现景茂庭在大婚之后,对茵儿的感情迅速浓灼,有不加掩饰、纵情投入之势,他不允许景茂庭过度的沉湎于儿女私情,于是派景茂庭离京去江南查案,让其感情降温。景茂庭当即不假思索的立刻同意,一度使他欣慰,出乎意料的是,却引起了茵儿的不满,她素来薄凉,对人与事习惯的浅尝即止,敢于说出‘一往情深’,定是对景茂庭的感情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他脸色骤沉,问道:“你是想让朕收回他离京的旨意?”
  “不是。”舒知茵抬首瞧着父皇眉宇间的威严,她当然不能干涉父皇的决策,心平气和的说出前来的目的,道:“茵儿希望此后景大人都是正大光明的去查案去审案,他便能带上茵儿一起。”
  舒泽帝不露声色的道:“朕还希望此后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再无天灾人祸呢。”
  舒知茵一怔,冷静的直言道:“父皇,茵儿和景大人情投意合,茵儿要跟他长相厮守,不想与他常常分隔两地,请父皇成全。”
  长袖中的手掌紧握了握,舒泽帝眼底的凌厉一闪而过,她自幼就是敢说敢做之人,这番话说得奋不顾身,令他担忧。景茂庭的寿命不过数年,他计划待景茂庭身亡后,将茵儿改嫁给齐汀。她越是对景茂庭一往情深,他越不能成全,不能让她再继续陷入太深。
  短暂的寂静后,舒泽帝同样冷静的道:“你不能因一己之私,影响他执行公务。”
  “他是茵儿的夫君,茵儿只要求跟他在一起,他去哪儿,茵儿能跟着去哪,茵儿安分做他的妻子,绝不会影响他执行公务。”舒知茵字字说得发自肺腑,她觉得父皇能体谅她的心情,这天底下,应不会有不愿意女儿和女婿和睦恩爱相处的父亲。
  “你务必记牢,他首先是舒国的大理寺卿景茂庭,而后才是你的夫君。”舒泽帝铿锵有力的道:“舒国比你更需要他,任何人和感情都不能凌驾在他为国鞠躬尽瘁之上。”
  舒知茵顿时惊愕,她并没有要跟‘舒国’在景茂庭心中的地位争个高低,‘舒国’毋庸置疑在先,父皇为何如此紧张?她解释道:“父皇,茵儿随时陪在景大人身边,不妨碍景大人为国效力,这并不冲突。”
  冲突!舒泽帝很清醒的知道,如果他们恩爱绵长的朝夕相处,会使景茂庭分心分神的取悦她让她开心,而她在景茂庭毒发身亡后会痛苦。迎视着茵儿坚定的眼神,他沉思片刻,脸色恢复常态,深藏不露的道:“景茂庭是你的夫君,凡事你与他商议,由他决定。”
  舒知茵扬眉,父皇是不想面对了就把事情推给景茂庭了?她不能退缩,她必须要让父皇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便耐心的说道:“正因为他是出京密查,他不肯带着茵儿,茵儿才来跟父皇商议,请父皇此后莫再派他出京密查,但凡是能公开的出京,他就能带着茵儿。”
  舒泽帝再次把问题的根源推给景茂庭,说道:“此后,徜若各地有重案要案,朕还是会派他去密查,去与否,他自有主意。他答应去,朕就让他去;他不答应去,朕不勉强。”
  景茂庭敢不答应吗?即使是敢,皇帝让他去,他也不会不答应。舒知茵心中泛凉,父皇眼里只有他的社稷皇权。可是,各地的重案,有刑部在,并不必须要景茂庭出面,更不必要以密查的形式。父皇此举,使她不免觉得奇怪,好像另有隐情似,但又说不清楚何处奇怪。
  舒泽帝缓缓说道:“朕尊重景茂庭的决定,你也要尊重。”
  父皇俨然是脱清干系了,舒知茵不语,若有所思。
  “景茂庭离京期间,你若觉得闷,可以请许元伦来陪陪你。”舒泽帝心想,如果景茂庭身亡时,许元伦尚未娶妻,茵儿改嫁给许元伦会更好。
  舒知茵怔怔然的笑道:“茵儿已嫁给景大人,为人妻了,让许二哥陪着多有不便,名不正言不顺的。”
  “当然不能太过张扬,不可影响了景茂庭的声誉。让许元伦悄悄的住在你的景府里,你们种种花,养养鹿,饮饮酒。”
  “父皇何出此言?”舒知茵一诧,“岂能趁着景大人不在,让许二哥在府中逗留,即使茵儿跟许二哥的关系很清白,即使景大人很信任茵儿和许二哥,也要避嫌。”她说罢,心中更为惊诧,英明的父皇怎么出这种主意?况且,影响声誉首先是她啊,怎么成了景茂庭。
  发现茵儿对景茂庭死心塌地,不似以前那样随意妄为,倒有了为人妻的样子,舒泽帝即喜又忧,神色如常的道:“朕只是认为你跟许元伦最为亲近,无话不谈,能解解闷,没有别的意思。”
  舒知茵当即道:“不用。”
  “那你就多陪陪你母妃。”舒泽帝开始批阅起奏折。
  见父皇展开奏折,提起了竹笔,舒知茵没再继续说下去,退出御书房,离开了皇宫。
  回到景府时,天色已黑,如瓷禀告道:“夫人,景大人的侍从传话,说景大人在刑部向刑部尚书郑大人了解案情,要晚些回府,不用等他用晚膳。”
  舒知茵道:“做些热乎的饭菜送去刑部,莫饿到景大人。”
  “是。”
  舒知茵在暖阁中简单的用了晚膳,便为景茂庭准备行囊,不知不觉,离别的愁绪渐渐涌上心头,不适的疼痛感在胸腔里悸动。
  她连饮了数口酒,依旧压不下唇齿间的苦涩。
  漆黑的夜晚北风呼啸,舒知茵心事重重的坐在床榻上,绣着梅花,等着景茂庭。
  直到深夜,景茂庭才行色匆匆的归来,他快速的浴身后,阔步入寝宫,坐在榻边愧疚的道:“我去刑部向郑大人了解江南一案,案情太过复杂,让你久等了。”
  “无妨。”舒知茵放下绣帕,漫不经心的道:“我白天进宫去见了父皇,坦诚的告诉父皇,我不愿意跟你分隔两地,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委任你‘密查’的任务离京,可父皇……”
  景茂庭褪去外袍,搂着她躺下,抚着她微蹙的眉头,温言笑道:“你不愿跟我分隔两地?”
  “不愿。”舒知茵双臂攀着他的脖颈,将他温热的身子拉近自己,道:“这两日,每每想到你要离京数月,我心里就很不高兴。”
  闻言,景茂庭低低笑着,充满爱怜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唇,他又何尝愿意与她分隔两地,他想了想,笃定的道:“明日,你与我一同去江南。”
  “你不是不希望我去吗?”
  “那边确实危险重重,我是想把全部精力放在案情上。既然你会思念我,我自然要带你在身边,不能让你承受相思之苦。”
  “我岂不是分散了你的精力?”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你,你放心。”
  舒知茵笑了笑,确认道:“真的带我去?”
  “真的。”景茂庭郑重的道:“以后每次出京,我都带着你。”
  舒知茵轻道:“以后父皇再派你出京密查,你能不能婉拒?”
  “不能。”景茂庭摸了摸她的头,他知道皇上的用意,“各地的重案,任何时候需要我,我都义不容辞。”
  舒知茵垂目不语。
  景茂庭紧张的道:“茵茵,别不高兴,我带着你去各地,你能见识到不同于京城的景象,也让天下人知道,景大人和福国公主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舒知茵不禁笑了,道:“好。”


第68章 着想
  清晨,舒知茵在结实温暖的臂弯里醒来,她睡眼惺忪,下意识的动了动,背后的怀抱下意识的紧了紧。她低首一瞧,身着新换的里衣。被褥下,他的胳膊搂她入怀里,使她的后背亲密的贴着他胸膛,二人相拥着而眠。
  昨夜纵情缠绵的画面,渐渐的涌上了她的心扉,他们的灵与肉不顾一切的靠近、触碰、交融,久久的陶醉于彼此给予的温情,那感觉很美妙,她的面颊不由得泛起红潮。
  她慢慢地回首,一张清雅的睡容映入眼帘,他的呼吸均匀正在熟睡。这似乎是第一次,她在他睡醒之前醒来,轻柔的目光缓缓的描摹着他的五官,不得不说,他英俊得无可挑剔,充满着雄性的力量,使她油然而生出一种依赖感。她看着他,闻着他干净清凛的气息,她的眼睛里带笑,心中动情,不由得将唇凑过去,在他的唇瓣上温柔的吻着。
  发现他的呼吸一顿,她笑了笑,索性翻个身,与他面对面拥抱,唇下的吻只增不减。
  景茂庭闭着眼睛,情不自禁的迎合着她的吻,拥着她的臂弯稍稍用力一抬,让她的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下一刻,他的膝盖不经意般的一拱,将她的双腿分开在他的腰侧。
  “唔……”舒知茵被这样的姿势又惊又羞,刚试着起身,便被他握住后脑压向他。他依旧闭着双眸,闷哼一声,迅速加深了吻,极度贪恋她唇舌间的温软。
  他的另一只大手娴熟的撩拨着,在她滑腻的肌肤上仔细的燃起点点火焰。他灼热的气势逐渐占据了上风,不多时,她就被他挑弄的意乱情迷。顺势,他果断的褪着二人的里衣。
  “啊……”舒知茵感觉到他正抵着她摩挲,她不禁颤了颤,被他壮实的臂膀禁锢在胸膛动弹不得,趁他的热吻下滑,轻道:“不是清晨启程出京?”
  “改在晌午了。”他语声粗哑得不可思议。
  “先让如锦去准备行囊?”
  “我昨夜交待如锦准备了。”
  “让如瓷进宫一趟,告诉母妃我要去江南,问她可有什么要带给外祖母和舅舅的?”
  他耐心的道:“交待过如瓷了。”
  舒知茵笑了笑,跟他在一起真的可以很放心,他会细心的提前安排好一切。
  景茂庭摸着她的头,睁开了眼睛,脉脉的瞧着她,温言道:“别再分神,放松。”
  迎视他的目光,舒知茵心中怦动,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就似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随着他挺向她,跃跃欲试着要进去,他的眼神里满是强悍占有的情欲,低低问:“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舒知茵将脑袋埋在他脖颈,腰肢轻摇,主动热情的领他进去,彻底的纳入他。
  顿时,帐幔里升腾起深厚的浓情蜜意。
  寝宫外,如锦静候在廊沿下,按照昨夜景大人的交待,已备好了行囊。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她小脸一红,示意侍女们都自觉的移到院中候着。
  忽见如瓷急急忙忙的快步走来,如锦赶忙迎过去,作了一个‘嘘’的手势,轻道:“别惊忧大人和夫人的好事。”
  如瓷探头张望了下,把如锦拉到一边,小声道:“荣妃娘娘听说夫人要去江南,一着急昏倒了。”
  如锦惊道:“昏倒了?”
  “荣妃娘娘醒来之后头痛难忍的躺在床榻上,脸色不好,嬷嬷去宣了御医。”如瓷道:“娘娘让夫人进宫去见她。”
  如锦松了口气,安抚道:“娘娘已无大碍,夫人不必立刻去见,过一个时辰也无妨。”
  “此时惊动夫人着实不妥。”如瓷应和着。
  如锦提醒侍女道:“速备温水。”
  如瓷问道:“夫人此去江南,只带你一人去?”
  “是啊,大人叮嘱,我一人随行即可。”如锦赶紧道:“大人交待过,不能透露出他们去江南。”
  如瓷心照不宣的道:“嗯,旁人问起,我只答不晓得他们的去向。”
  过了一个时辰,舒知茵浴身、更衣,端坐在镜前梳妆,娇美的面容上泛着幸福的红润。
  如锦禀道:“夫人,荣妃娘娘请夫人进宫去见她。”
  “可知是为何事?”舒知茵闲适的饮着桑葚酒。
  如锦道:“奴婢不知,听如瓷姐姐说,荣妃娘娘还曾昏倒过。”
  舒知茵一怔,迅速放下酒杯,脚步轻快的走出寝宫,命侍女去备马。她前往正殿,只见景茂庭正在跟随行的数名侍从安排着什么,这些侍从都身着灰衣劲装,看上去身手不凡。
  温柔的一声“景大人”落入耳中,景茂庭回身,牵起爱妻的手领她至殿里,拥入怀中深情视之,爱意浓烈的道:“唤檀郎。”
  舒知茵呼吸着他干净清凛的气息,轻道:“檀郎。”
  景茂庭笑了,问:“准备好了?我们出发?”
  “母妃身体似有不适,我要进宫见一面母妃。”舒知茵道:“等我。”
  景茂庭道:“我等你。”
  舒知茵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吻,莞尔一笑,迈出殿,骑上雪白骏马,朝皇宫而去。
  平乐宫中,荣妃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宫女在榻边为她轻揉着额头。
  “母妃。”舒知茵疾步至寝宫,瞧着脸色苍白的母妃,不禁急问:“宣御医了吗?”
  荣妃语声轻微的道:“御医刚走,说是染了风寒未愈。”
  舒知茵质疑的道:“染了风寒能使人昏倒?”
  榻边的宫女忍不住道:“娘娘前些日还昏倒过,这是第三次了。”
  舒知茵心下一惊。
  荣妃心平气和的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宫女们退下后,舒知茵拧眉道:“母妃,您有事瞒着孩儿?”
  “我没有事会瞒着你。”荣妃道:“我近来常常头痛,御医为我诊过两次,皆说是染了风寒,服了半月的药,仍没有好转。”
  舒知茵道:“孩儿认识善医堂的季大夫,他医术高明,请他来为母妃开药方?”
  “好。”握住女儿的手,荣妃轻问道:“你要跟景大人去江南?”
  “对,他去江南查案,孩儿陪他同去。您可有什么要带给外祖母和舅舅?”
  “别陪他同去。”
  “嗯?”
  荣妃语重心长的道:“景大人公务在身,带你在身边多有不便,恐不利于他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孩儿是他正名言顺的夫人,在他身边怎会不便?”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他很谨慎,既然能让我陪他同去,自是想好了对父皇的说辞。”
  “再完美的说辞,也只是说辞。”荣妃道:“皇上会断定,景大人用行动证明了他是个会被儿女私情左右的人。皇上不喜欢感情用事的大臣。皇上会认为景大人在沦落。”
  “难道父皇喜欢看到孩儿被景大人冷落?喜欢看到孩儿跟景大人长久的分隔两地?”
  “你知道你父皇一直是皇权国事至上。”
  “孩儿知道。”舒知茵正色道:“但是,孩儿还知道,儿女私情和国事朝政并不冲突,父皇做不到两全,孩儿相信景大人可以两全。”
  “皇上不会相信。”
  “那就让景大人证明给父皇看。”
  荣妃轻道:“你父皇的秉性根深蒂固,别试着影响他,亦改变不了他。”
  “父皇不能因为自己是那样的人,就让景大人也成为那样的人。”
  “你父皇是一国之君,难免专制,他要掌控全局,自是不允许他器重的景大人成为他不喜欢的那种人。”荣妃劝道:“你要为你父皇着想。”
  “父皇为孩儿着想过吗?”舒知茵蹙眉,“父皇不允许景大人儿女私情,那父皇为何同意景大人娶孩儿?孩儿和景大人恩恩爱爱的不好吗?难道父皇是让孩儿在景大人的冷落中孤独终老?”
  荣妃轻哄道:“你父皇自是不希望你被冷落,是希望你们能相敬如宾白首偕老。”
  “就像父皇和皇后那样是吗?彼此尊敬,保持着距离,相安无事。”舒知茵轻哼一声,“不,孩儿无法为父皇着想,因为父皇就没有为孩儿着想。”
  荣妃沉吟问:“你能为景大人着想吗?”
  “当然。”舒知茵很深切的感受到景茂庭总为她着想,很重视她的感受。
  荣妃缓缓说道:“景大人带着你去办公务,其一,你父皇会认为你有干涉朝政之嫌。其二,你父皇会认为景大人举止轻浮,一意孤行。”
  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如果父皇一厢情愿的‘认为’,且‘认为’就是了。”
  荣妃掷地有声的道:“会影响景大人的仕途前程。”
  “父皇会不再重用景大人吗?”舒知茵笑了笑,道:“那是父皇的损失,是舒国的损失。”
  荣妃轻道:“岂非也是景大人的损失?他有施展鸿图之心。”
  舒知茵挑眉,“景大人是谨慎沉稳的人,他敢这样做,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孩儿并不为此担心,无需有所顾虑,他会处理好一切。”
  荣妃愣了愣,他们的感情真挚深厚,彼此信任,倒是件幸事,可是……,她隐隐叹息,忽然头痛加俱,她痛呼一声。
  舒知茵发现母妃的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紧张唤道:“母妃?”
  荣妃喘息道:“是头痛又犯了。”
  “可要服药?”
  “不用,忍一忍就过去了。”
  舒知茵一怔,母妃的头那么痛,怎么会是风寒,难道是有隐疾?她思索了片刻,道:“母妃,孩儿不跟景大人去江南了。”
  “啊?”荣妃难以置信,女儿竟然改变了主意。
  “景大人正午前要出京,不宜让他久等。”舒知茵道:“孩儿先请季大夫为您诊病,若无大碍,您跟父皇请求,待过了元宵节,您回江南省亲,孩儿陪你同去,到了江南,孩儿再跟景大人相会,如何?”
  原来是一片孝心,荣妃欣慰道:“好!”
  “孩儿这就去跟景大人道别,再设法让季大夫进宫。”舒知茵很想跟景茂庭同往,但实在担忧母妃的身体。
  “好。”
  舒知茵回到景府,景茂庭一行人正在府内影壁后等她,随时准备启程。
  “景大人。”舒知茵示意他至旁边僻静处。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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