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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春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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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否则,我永远不再理你。”
“我记住了。”
“我不许你碰别的女子,一次也不允许。”
景茂庭笃定的道:“我记住了。”
舒知茵的脑海中突然响起许元伦说过的话,她想了想,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道:“你娶了我之后,如果遇到了令你有冲动占为己有的人呢?”
景茂庭沉默不语。
舒知茵定睛瞧他:“在思考吗?”
景茂庭硬生生的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舒知茵又问道:“嫁给你之后,如果我遇到了令我有冲动身心相许的人呢?”
景茂庭微震,深深的看着她,非常认真的问:“你还没有遇到令你有冲动身心相许的人?”
舒知茵怔怔的回看他,看着他唇角的肌肉紧绷,面色冷沉,她不禁恍惚,改口问道:“嫁给你之后,如果我遇到了令我不顾一切想与之在一起的人呢?”
景茂庭眸色深邃,冷声问:“你还没有遇到令你不顾一切想与之在一起的人?”
舒知茵拧眉,索性直言道:“如果有天,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决定离开你的人呢?”
景茂庭严肃的道:“这种‘如果’,我无法回答。”
“试想一下?”
“不想。”
见他脸色极沉,舒知茵扬眉,说道:“你要不要问我同样的问题?”
“不要。”
“为何?”
景茂庭正色道:“这种‘如果’很荒谬。”
“何来的荒谬?”舒知茵道:“事事皆有可能。”
“我此生只发生过两件最令我难以预料无能为力的事。”
“哪两件?”
景茂庭沉静的道:“第一件事是爱上你。”
舒知茵的心跳顿时怦乱。
景茂庭道:“第二件事是娶你为妻。”
“我对你说过,我本打算孤单一辈子,不对任何人动心,绝不娶妻成家。”景茂庭郑重说道:“我向你承认,自五年前初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动心了。”
舒知茵吃惊不小,惊问:“五年前?”
“五年前的宫廷中秋佳宴,齐老带我一同赴宴,你向我迎面而来,漠然的从我身边经过,只是一眼,我就动了心。此后,我多次与你相遇,你始终不注意我,从没将我看进过眼里。”
“我们多次相遇?”
“对,你目无一切惯了。”
舒知茵笑了笑,道:“我忍不住要得意了。”
景茂庭看着她笑意渐盛,她的唇角已浮上得意的笑容,他语声沉着的道:“此后,你可以尽情的得意。可以仗着我爱慕你,为所欲为的折磨我。”
“折磨你?”
“对。”
“因何确定我会折磨你?”舒知茵笑道:“我会对你好,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到?”
景茂庭不语。
舒知茵眨眨美眸,“在你眼里,我很可恶?”
“对。”
“是吗?”
“准确的说,在我眼里,你极可恶极薄情。”
“但你还是不顾一切的娶了我?”
“对,我无能为力。”景茂庭的眼底掀起痛楚之色,“我实在无法允许你嫁给别人。”
舒知茵畅快的笑了,道:“感谢你对我的坦诚。”
景茂庭不语,爱上她,无怨无悔。察觉到她的嘴唇有些干燥,他示意她稍等,快步前去书房取一坛酒,迅速折身返回到床边,将一坛桑葚酒递给她。
舒知茵是口干舌燥了,开心着他的体贴,接过酒坛连饮了一阵,赞道:“你调制的这个配方真的很好喝。”
景茂庭不语,眼睛紧锁着她湿润红嫩的唇,他的喉结动了动,从桌上拿起水壶中的山泉水喝了数口,他慢慢的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舒知茵抬眼看他,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与他平日里的冷酷严肃判若两人,一如既往的高洁俊朗。在她的回视下,他的眉角眼梢渐渐的绽露出笑意,她看在眼里,就像是春回大地,能消融整片冰寒大地。她睫毛轻颤,心中顿起涟漪。
他随手取过她的酒坛放在床边的地上,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庞,缓缓的靠近她耳边,闻着她身上清淡的香甜,他嗓音低哑说道:“我要吻你了。”
舒知茵身心一热,瞬间,唇瓣就被他温热的双唇覆盖住。
景茂庭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轻轻、细细的品尝着她唇边的酒香,克制着体内叫嚣的躁动,压抑着想疯狂深入的冲动,满含深情的舔吸吮磨。
她的心跳骤然加剧,迷离的眸子渐渐轻闭,整个人热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再像方才那样不知轻重,他全部的感官都用在去感受她,全心的体会她的变化,他希望能表现得好一些,让她喜欢。他生涩而用心的取悦她,热情炙热的吻探究着能使她愉悦的法子,他要让她愉悦,要让她纵情的享受其中的美妙。
她的双腮浮开红晕,他温柔缓慢的抽插,她时而昏沉时而轻飘,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温存里。
他们的吻绵长深情,硬实的身子和娇软的身子紧紧相依相偎,两颗心跳动的一致。
冬夜,温暖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有些小愉悦的男主表示:
1、狗粮很好吃,对不对。
第40章 贴心话
自舒知茵和景茂庭的定婚礼成后,她对待景茂庭更为正大光明的无微不至。
天下人皆有目共睹,福国公主时刻关心着景大人平日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总是将自己所用的最好的东西与他共享,尤其是各地上贡的罕见珍稀贡品,她都会很乐意分给景大人一份,丝毫不吝啬。从公主府到景府的马车每日都要往返数次,大到香杉木榻,小到几棵梅子,只要是她觉得好的,就立刻派人给景大人送去。而她本人,则重金招募大量劳力,昼夜不停的修建藏书阁和寝宫,近些日子颇为安分。
起初,众人对福国公主的举动颇觉震惊,无法理解她的大胆张扬,认为此举太过肆无忌惮,哗然声四起。后来,福国公主的一句话传开了,‘我以我的财物,照顾我的夫君,我心安理得,与你们何干!无论你们是嫉妒他娶了即富又贵的我,还是羡慕我嫁给了德才兼备的他,尽管嫉妒羡慕吧!’,堵得悠悠众口哑口无言。
一直仔细观察景大人的众人发现,景大人一直很平静的接受着福国公主的关心,他一如既往的繁忙勤政克己奉公,神情和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俨然就像是一块冷硬无比的千年冰雕,不受任何情况所影响,极其的沉稳冷静。
福国公主对景大人毫不避讳的悉心相待,让百姓们津津乐道,坊间都以谈论‘今日福国公主又往景大人府上送了什么,送了几次’为乐,那些原本担心福国公主会给景大人惹事生非的人们,在渐渐松了口气,如果福国公主能一直这样对待景大人倒也是好。与此同时,天下人更加敬佩景大人的修为,见证了他的自律和宠辱不惊。
冬去春来,花草树木经春风一吹,生机盎然缤纷多彩。
这几日,祈山的玉兰花开,姹紫嫣红。荣妃喜欢玉兰花,每逢玉兰花开之际,舒知茵便在皇上的授意下,陪着母妃去祈山赏花,小住两日。
乘着福国公主府的香车宝马,她们前往祈山。
马车缓慢行驶,舒知茵饮了口桑葚酒,轻问:“母妃,要不要尝尝景茂庭特意制配的桑葚酒?”
“好。”荣妃尝了尝,味道甘爽许多。她看着女儿柔美的模样,不似以前的漠然疏离,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这是沉湎在爱情中人才有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的轻问:“景大人近些日子可好?”
“自然是好。”舒知茵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尽管他繁忙依旧,近两个月常去地方审查办案,每次回到京城总是及时的告诉她邀她相见,他们在一起很轻松愉快。他今日也去闲清园,为与她在祈山赏花。
荣妃试探的问:“他可曾看过即将修建完的藏书阁?可还喜欢?”
舒知茵知道母妃为她担忧,便坦言安抚道:“母妃不用担心,景茂庭表面上对孩儿的举动和态度很平静,实则他对孩儿情深一片,与孩儿单独相处时,他细心体贴。”
“你们常单独相处?”
“对,我常悄入景府。”
荣妃不可思议的道:“你们……”
舒知茵自然而然的道:“对,我们爱慕彼此。”
荣妃露出惊喜的神情,很替女儿开心,能嫁给一个彼此爱慕的人多么难得,一阵惊喜过后,她面露忧虑,欲言又止。
舒知茵直截了当的道:“母妃是担心他的立场?”
“是啊,”荣妃隐隐一叹:“我不忍心说,但我有责任提醒你,依金谷公主的性子,她会觉得你当众抢了她的驸马,使她颜面尽失,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信赖的景大人娶的不是自己的胞妹。将来,太子登基为皇了,定会为难景大人和你”
“母妃放心,孩儿不会束手被谁为难。”舒知茵冷静的道:“景茂庭深谋远虑,他敢娶我,自是料到将来的处境,如果他在被为难之前未能化解,在被为难时处理不妥当,我自会帮他处理妥当。”
荣妃紧张的问:“你有何打算?”
“母妃不用为孩儿担心,孩儿自有主见,自知该如何活着。”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活得舒服痛快,是孩儿的本能。”
活是舒服痛快,是她的本能。那么,她有什么打算?身为母亲,荣妃无法不为她担心,她温言的道:“你嫁给景大人后,他就是你最大的依靠,你要设法赢得他的全心全意,让他设法护你周全。”
舒知茵笑了笑,道:“母妃是让孩儿对景茂庭温柔体贴,取悦他,依赖他,服侍他,对他温顺听话百依百顺,哄他开心,讨他的欢心?”
荣妃握住女儿的手,轻道:“我知道你不喜看别人的眼色,更不喜讨好别人,但景大人不是‘别人’,他是你的夫君。你也说过,他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孩儿明白母妃的意思,至于对待景茂庭,孩儿心中自有主意。”
听她多次直呼景大人的名字,荣妃问道:“即使是皇上和太子,都亲切称他为‘茂庭’,坊间尊称他景大人。你虽是当众称他景大人,我却多次听你对他直呼其名,你与他单独相处时应也是如此?”
“对。”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孩儿喜欢唤他景茂庭。”
荣妃不得不提醒道:“你这样直呼景大人的名字,他会有一种被你居高临下轻视的感觉,显得对他不够尊重。”
“有吗?”
“有,对待景大人,你以后需多加注意,要足够尊重他敬佩他。”荣妃知道女儿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过于独立强势,但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很有讲究,她必须郑重的告诉女儿:“没有男子喜欢被自己的夫人轻视,更不喜被自己的夫人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他们喜欢被欣赏、称赞、仰慕、服从。”
舒知茵好整以暇的听着,懂得母妃是为了她好。
荣妃诚挚的劝道:“景大人有修养,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因他的宽容而始终我行我素,而不顾及他的感受。趁时机正好,你既然自居为景夫人,就要有景夫人的样子。”
舒知茵饮了口桑葚酒,语声平静的道:“母妃说得极有道理,孩儿自有分寸。”
荣妃笑意温暖,轻道:“全心全意的待他好,才有可能赢得他的全心全意。”
舒知茵只是笑笑,她突然有点同情母妃,母妃全心全意的待父皇好了十几年,换来的是父皇隐忍的对待。这天下芸芸众生,恐怕只有母妃满心欢喜的享受着父皇‘皇权至上’的爱。当然,如果可以发自内心欢喜的享受一种状态,倒也是件好事,毕竟每个人的要求不一样,幸福或苦闷自知。
她觉得,并非任何全心全意的付出,都能赢得想要的全心全意,人各有命,至于如何对待景茂庭,在她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很笃定。她随心所欲、随欲而安惯了,一旦笃定,便就不改,任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荣妃继续跟女儿说着贴心话:“你这两个月对景大人的关心照顾,令很多人动容,近些日子坊间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不再一味的觉得你不够般配景大人。只要你长此以往,再稍对他的态度温顺,使他由衷的疼惜你,你们定能美满。”
舒知茵笑而不语。
尽管荣妃还有很多叮嘱想说,但她知晓女儿有主见,便不再多言。
到了傍晚,马车抵至祈山。舒知茵获得舒泽帝的允许,此次祈山之行,她们下榻闲清园。
闲清园的家丁已备好软轿,在山路口恭候多时。天色渐晚,她们乘着软轿去往闲清园,明日清晨再赏玉兰花海。
山中小径依旧崎岖难行,途中每隔不远就有侍卫把守。见状,舒知茵问道:“是谁派的侍卫?”
轿夫道:“太子殿下夫妇今日驾到闲清园,这些是太子府的侍卫。”
太子殿下夫妇也在?舒知茵的脸色微沉,一个月前,嫡皇孙瑞儿被送到闲清园,交由齐老悉心培养。太子殿下似乎没有觉得异样,毕竟齐老德高望重,能在有生之年尽心尽力的教导舒瑞,是在情理之中。
舒知茵坐着软轿,脑中回荡着上次与景茂庭一同来闲清园的情景,眸色不禁变软了,唇角不由得的浮起笑意。此时此刻,景茂庭应该已经在闲清园中等她了。
进入闲清园中,舒知茵便听到了阵阵欢笑声,她遁声望去,是太子妃齐媛在开心的陪着瑞儿玩。而齐媛的旁边,是英姿挺拔的景茂庭。
经侍女的轻声禀告,齐媛得知福国公主来了,她赶紧亲切的唤着:“茵儿。”
舒知茵微笑着走过去,径直走向景茂庭。景茂庭默默的凝视着她,她一袭艳红春裙,像一团火,美丽而热情的火。
她刚走近他们身边,便见一位窈窕少女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容貌娇媚,语声温柔的道:“景大人的贴身婢女菀子,拜见福国公主殿下。”
舒知茵脚下一顿,景茂庭的贴身婢女?!她惊讶的看向景茂庭一探究竟,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默认。
第41章 在乎的占有欲
舒知茵淡暼着低眉顺眼的菀子,漫不经心的念道:“你是景大人的贴身婢女?”
“是。”菀子觉得背脊冷飕飕的,训练有素的镇定,感激不尽的轻柔声道:“奴婢是怀云县人,景大人前几日去怀云查案,从歹人手中救下菀子,见菀子是个孤儿身世可怜,大发慈悲的收留菀子为婢女。”
舒知茵发现景茂庭依旧神色如常的沉默,眸色渐渐薄凉,正色道:“景大人,借一步说话。”
景茂庭立刻挪动脚步,走向远处空无一人的凉亭,舒知茵信步跟随其后。
齐媛见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开,便悄无声息的白了一眼菀子,满是杀气。这个菀子表面清秀,内心淫贱无比,常与太子厮混于暗室,如今被调教的比吴侧妃还妖骚。不曾想,太子竟然将肮脏透顶的菀子安置在景茂庭的身边,真是恶心!
凉亭下,清风阵阵。
舒知茵并不相信菀子所言,她刚一站定,就直截了当的问道:“菀子是太子妃的人?”
“她是太子的人。”景茂庭微拢眉峰。
“太子什么时候把她硬塞给你的?”
“半个时辰前。”
“你知道是太子故意试探你,你就顺势而为的收下?”
“他不是试探我,他是故意想激怒你。”
舒知茵冷道:“他成功了。”
“嗯?”
“我不高兴你有贴身婢女。”
景茂庭瞧着她的怒容,不禁心下惊喜,她是在意他了?
舒知茵沉声道:“你明知他的用意,竟然让他得逞!”
景茂庭认真的道:“恰好我也想知道你会不会因此被激怒,事实证明,常常置身事外冷漠薄凉的你,被轻易的激怒了。”
“你!”舒知茵瞠目,她连自己也没想到会因此被轻易的激怒。
景茂庭一本正经的低声问道:“你的怒意,是因为强烈的占有欲,还是因为非常在乎我?”
舒知茵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她此时怒火中烧,他却心平气和的探究她怒意的根源。她语声凉凉的道:“你跟他合谋故意用这种低劣的行为试探我?”
“不是,不是。”景茂庭连忙详细的说道:“太子不甘心我们的婚事顺利,亦不满坊间百姓因你诚心待我而对你渐生好感。他明确告诉我,他要破坏,他要激怒你,让你的言行发疯发狂,让坊间知道你善妒跋扈。他便先安排一个贴身婢女给我,尝试激怒你。”
“太子对你坦诚告知了他的企图,你实在没有无懈可击的理由拒绝。”
“对,我当时无法拒绝。”
舒知茵若无其事的道:“你已经有处理她的办法了?”
“对。”
“一刻时辰内能处理妥当?”
景茂庭笃定的道:“明日此时前能处理妥当。”
“不行,太久。”舒知茵下巴微扬的道:“我一刻也不能容忍她以你的贴身婢女自居。”
景茂庭深深的看着她,看尽她的果决,极其锋利刚烈,他慢慢摇首,深思熟虑的坦言道:“一刻时辰内我无法实施计划。”
“那就用我的方式处理。”舒知茵理解他的处境,知道他的谨慎,她目光一转,看到太子、金谷公主、齐汀一行人来了,已走近齐媛的身边,在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她眸色一凌,牵起景茂庭的手,脚步轻快的回往原处,衣裙迎风猎猎,
景茂庭被她牵引着,手掌触到她冰冷的肌肤,他不禁心中一软,迅速用衣袖遮住,将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握在掌中暖着,仍以被她牵着的姿势。
她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舒知茵回到人群,微笑伫立在诸多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唤道:“菀子。”
菀子恭顺道:“奴婢在。”
舒知行故作不识的问道:“这是谁?”
菀子轻柔声道:“奴婢菀子,是景大人的贴身婢女。”
闻言,金谷公主愕然,景茂庭竟有个容貌清秀的贴身婢女?齐媛心底鄙视。齐汀看了看神色沉静的景茂庭,见他不置可否,便惊讶的看向舒知茵,暗呼不妙。
舒知茵睥睨视之,淡问:“你是怀云县人?”
菀子轻道:“是。”
舒知行全神贯注的旁观,拭目以待舒知茵是否动怒。
舒知茵平静的道:“立刻回怀云县去。”
菀子一怔,故意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赶紧跪在福国公主的面前,仰望到福国公主态度坚定,立刻跪移到景茂庭的脚边,乞求声道:“景大人,景大人!”
“不必求景大人,”舒知茵冷声道:“这是本公主的命令。”
发现景茂庭不动声色的像一尊冰雕,菀子又跪回到福国公主的面前,可怜兮兮的哀声道:“公主殿下,奴婢已无家可归,幸得景大人慈悲收留,求公主殿下可怜可怜奴婢。”
“虽说景大人慈悲收留一位婢女的行为很匪夷所思,但事事难料。”舒知茵清晰坚定的说道:“不过,我不允许来历不明的婢女侍候在景大人身边。”
菀子急道:“奴婢并非来历不明,有祖谱可查。”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我说你来历不明,你就来历不明。”
菀子惊怔,福国公主真是专断。
舒知茵本无需跟一个婢女多言,但她要说给太子夫妇和金谷公主听,“自我和景大人定婚之日起,出于对景大人的悉心照顾,景大人的衣食住行我事无巨细。方才,我和景大人推心置腹详谈,出于对我的尊重,未经过我允许的家事,景大人同意依照我的决定。”
景茂庭不语,神色如常,别人看不出他是真诚的同意还是不得不同意。
舒知茵俯视着菀子,语气平稳的道:“从此以后,你不得再自称是景大人的贴身婢女,亦不可再提及景大人,离开京城永不得再踏入京城。”
菀子目瞪口呆,颤声道:“奴婢……”
舒知茵冷声打断:“退下!”
菀子无助的伏地悲声抽泣,暗暗的抛向太子一个求助的眼神。太子舒知行顿时着急,没想到舒知茵行事那么果断利落,眼看自己爱不释手的小东西要被驱出京城,懂得景茂庭不方便表态,便悄悄的示意齐媛,让齐媛解围。
齐媛领会太子的意思,太子是让她提议收留菀子,她心中恨极恼极,却不能违抗,但又不想让他如愿。于是,如此解围道:“茵儿,眼看这天色已晚,她一个柔弱女子下山颇为危险,不如留她一宿,明日清晨让她下山离京?”
见状,金谷公主也出言说情,尽管不知皇嫂此举意欲何为,但其中必有深意,她附和着太子妃的话道:“皇嫂说的是,山中夜路难行,皇妹何不开恩,留她一宿?”
舒知茵无动于衷,将菀子留在闲清园一刻便是隐患,她漠然的命道:“还不退下?!”
意识到福国公主神态轻柔,行事却很雷厉,菀子骇得脸色苍白。
齐媛很不情愿,事到如今只能温言道:“茵儿,我看这少女颇为可怜,又颇为惹人喜欢,既然你不要,不如就让她留在我身边?”
舒知茵神色如常的道:“皇嫂,我已决定赶她出闲清园,驱她出京城。”
真真丝毫不留情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齐媛愁眉看向景茂庭,希望他劝一劝舒知茵,可他缄口不言,不打算开口。
舒知茵对如瓷使了个眼色,如瓷上前拽起跪坐在地上的菀子,把她往闲清园外拖。
“公主殿下……”菀子悲呼,惊恐的目光紧盯着太子,盼着太子主持公道。
舒知行暗暗握拳,咬牙默不作声,怒极!忽然眼前一亮,心生一计。
免得被传出善妒的谣言,又为确保菀子真能下山离京,舒知茵道:“如锦,派人立刻回府张贴招募婢女的告示,我要全天下招募两名家世清白、博学多才、容貌清秀的婢女随行侍候景大人。”
如锦应是,逐去安排。
舒知茵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诸位,微微一笑,从容说道:“如果你们遇到合适景大人的婢女,请向我举荐,一经选用,必厚礼感谢。”
齐媛表面失落,心中自是喜悦,驱赶走卑贱的菀子正合她意,窃喜着太子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愤怒,一如往常的温婉声回应道:“义不容辞。”
舒知茵望向景茂庭,他始终置身事外的沉默着,这样很好,他无法如她所愿处理的事,她便用她的方式处理,他能由着她全权处理,已然是一种支持。她邀请道:“景大人,明日与我一同去赏玉兰花海?”
景茂庭接受道:“嗯。”
待如瓷将菀子拖出闲清园外返回来后,舒知茵快步离去,那裹在一袭艳红色襦裙里的身姿,单薄轻盈,像火,像霞,无声无息的滋生出能燎原笼罩一切的力量。
第42章 状况
清晨,青山叠翠薄雾缭绕,恍如在仙境。
迎着朝阳,舒知茵与母妃从下榻的小院走出,前往山脚下的玉兰花海。
荣妃边走边欣赏着闲清园中的景致,不禁感慨道:“昨晚不曾细看,今日发觉园中每处景色都颇有讲究。”
随行的闲清园中的嬷嬷笑道:“娘娘有所不知,整个闲清园都是景大人设计的,每个亭廊,每处院落,包括每片地方种什么树,都是景大人在图纸上事先画好的呢。”
荣妃由衷的赞道:“景大人真的很有眼光。”
嬷嬷对景大人的敬仰溢于言表:“娘娘说的是,景大人呀不仅是眼光很好,还很懂园林,还很懂花草树木,还很懂风水,还很懂色彩的搭配。”
舒知茵问道:“色彩的搭配?”
嬷嬷朝着东边的高处一指,滔滔不绝的说道:“站在那个山顶上俯视闲清园,会发现园中的颜色很特别,一年四季是不同的颜色,但都很美。”
舒知茵顺着嬷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片雾蒙,便问道:“哪个山顶?”
“就是园东边的一座山顶,那个山顶上建有一间简单的殿。那间殿全是景大人一人往返的运输木料砖瓦建成。”嬷嬷忍不住告诉道:“景大人是在负责督建闲清园时,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建了那间殿,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那时候,景大人才不过十三四岁。”
一年多的时间,每日往返在近十里的山路,需要极其坚韧的意志力,极其强健的体魄与耐心。他熟读各类古籍并加以运用,真的很用心刻苦。舒知茵胸膛里涌出无数情愫,便说道:“前面带路,我去看看。”
嬷嬷道:“那山很高,是这片山脉的最高峰,通往山顶的山路陡峭,只能徒步上去,近十里的山路呢,很难登得到山顶。太子殿下多次尝试登上山顶,每次都半途折回。”
正说着,她们走到了分岔路口,遇见齐汀在石子路径边的凉亭下歇息。他连忙奔来,恭敬的参拜后,说道:“景兄昨晚被皇上宣见回京,临行前,他吩咐在下转告福国公主殿下,若无要事,他今日午后则能回到祈山。”
舒知茵想了想,道:“你护送我母妃往返玉兰花海,我要去东边的最高峰上看看。”
齐汀一怔,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站在山顶俯视而下的景色虽美,怎奈山路险峻,尽是临崖的羊肠小道,草深齐膝,草丛中有蚊虫毒蛇,步步危险。”
舒知茵扬眉,“是吗?”
“是啊,请您等景兄在时,由景兄陪您登山。”齐汀满脸认真的道:“万一您登山途中有什么闪失,在下怎么跟景兄交待。”
舒知茵笑道:“可以。”
乘着软轿,她们戴着帷帽遮面,到了玉兰花海。
千棵玉兰花树在开阔的山谷中竞相盛放,芬香飘溢。游人如织,纷纷闻香远道而来,春游祈山赏玉兰,已然成了习惯。无论身份尊贵还是平民,在花林中一视同仁,有衣着朴素的布衣百姓,有衣着华丽的富贵人家,更有许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和贵夫人,戴帷帽遮住面容,漫步在玉兰花林中欢声笑语。
舒知茵认出了十余位暗卫,他们是父皇派来的,都衣着寻常,在不远不近的四周护卫着母妃。她漫不经心的跟母妃并肩而行赏花,随手捡起地上的花瓣在指间拈着,呼吸着清新雅香,她莫名的想到了景茂庭,他身上的气息比玉兰花还要干净清洌。
想到景茂庭时,她的唇角不禁露出微笑,情不自禁。
“茵儿。”一声轻柔低唤在身侧响起。
是太子妃齐媛的声音,舒知茵的笑意赫然定在唇边,瞧也没瞧过去一眼,只是礼貌的道:“皇嫂。”
齐媛很亲切友好的道:“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舒知茵警惕的环顾四周,不见太子和金谷公主的身影,不见有异样,但隐隐不安,她要先支开母妃,便轻声对母妃道:“孩儿跟皇嫂有些话说,您暂且独自闲逛。”
“好。”荣妃继续向前闲逛,多数暗卫随行向前,唯两名暗卫留下护卫福国公主。
舒知茵侧目笑问:“皇嫂,有什么事在等着我?”
齐媛发自肺腑的道:“为昨日之事,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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