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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春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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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舒知茵已调稳心绪,清脆语声划破了喜气渐起的殿宇,她从容不迫的说道:“好巧,茵儿正打算此时此地宣布要嫁给景茂庭为妻。”
  一片惊骇!
  福国公主是在公然的跟沈皇后和金谷公主抢景茂庭?
  舒知茵神情平静的道:“中秋佳宴上,茵儿在那时那地那刻不愿意嫁给景茂庭,并留下话,‘当我嫁给你时,我自然会告诉你我要嫁给你’,今日此时此刻此地,我愿意接受景茂庭的求娶,要嫁给他。”
  福国公主给自己留了余地,可是,却偏偏在沈皇后请愿赐婚时宣布愿意接受,这任谁都会觉得福国公主有故意挑衅之嫌。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景茂庭,他始终冷峻,窥不出他半分情绪和态度,亦不知他的一只手在席案下一直紧握着舒知茵的手。
  舒知茵发现舒知行欲开口说话,不知他要说什么,她便立刻冷静的堵住,绝不能被动的应对,她处于主动之势的说道:“父皇,茵儿非景茂庭不嫁。”
  一片震惊!
  当众拒绝景大人的是她,当众宣布非景大人不嫁的也是她,福国公主是要干什么?而福国公主岂非一直这样随心所欲,简直是惊世骇俗。
  舒知行被堵的哑口失言,她说出这种话可真是胆大不顾矜持。
  金谷适时的流露出委屈软弱的样子,众人看在眼里颇为疼惜。
  舒知茵下巴微扬,感受着被他大手包握住的紧实,她的心窝一股暖流涌入,莫名的增添许多力量,她迎刃而上,凛然的道:“景茂庭景大人是天之骄子,同时被两位公主钟意,不过,他有资格得到这份殊荣。”她目光一转,扬声征求道:“父皇,皇后娘娘,茵儿提议由景大人挑选娶何人为妻。”
  自古以来,都是公主挑选驸马,从没有驸马挑选公主,更何况,一位是嫡公主,一位是最得圣宠的公主。然而,凭景大人的德能,众人都心服,不觉不妥。只是不知福国公主何来的底气,竟然提出这种请求。景大人肯定会选金谷公主啊,金谷公主唯容貌逊色于福国公主,优势远超过福国公主!虽然景大人说过爱慕福国公主,但有金谷公主可以选择,景大人不会轻率盲目。
  舒知行暗暗兴奋,依景茂庭的忠诚和与齐家的姻亲,他无疑会选金谷。但他同意坐在舒知茵身边的举动颇为费解,无法完全确定,便不希望母后同意提议。
  金谷也不希望母后同意提议,因为前几日她偶遇了景茂庭,暗示有心嫁给他,而景茂庭明确的拒绝了她,她羞愤异常,难以启齿告诉母后和皇兄。就应该坚持让父皇按照父皇的承诺赐婚。
  舒泽帝不动声色,询问沈皇后道:“依皇后之意?”
  沈皇后保持着凤仪天下的风度,道:“福国公主的提议合情合理。”
  舒泽帝尊重沈皇后的决定,沉声道:“景茂庭,朕今日准你从两位公主中选出一位为妻。”
  至高无上的荣耀,同时是义无反顾没有退路的抉择,景大人选择谁?
  翘首期盼景茂庭选择金谷公主的人占多数,舒知茵不以为意,镇定的宣布道:“如果景大人愿意娶我为妻,我将改公主府为景府,在府内府外以景夫人自居,生同衾为景夫人,死同椁亦为景夫人。”
  一片异样的眼光涌向舒知茵,如洪涛骇浪,疯狂的吞噬着她。
  自古以来,娶公主者应该终生以驸马自居,而福国公主甘愿降身份以景夫人自居并当众宣布,这需要极大魄力和胆量,也是对景大人莫大的尊重敬重。异样的眼光探究着福国公主的神态,只见她宠辱不惊,带着与生俱来的薄凉空灵,宁宁静静,不是高攀,不是屈就,只是随心平等的告知宣布。
  探究的眼神齐涌向景茂庭,他面色如往常一样冷沉,波澜不惊。他的内心是触动,还是无动于衷?
  金谷公主坐立不安,皱眉想着对策,也要以示诚意。
  舒知茵旁若无人的凝视着景茂庭,眸色柔软,闲适的一笑,不给金谷开口争取的机会,问道:“景大人,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愿意。”景茂庭迅速回应,极力隐藏着内心澎湃的狂喜,沉静说道:“婚期定于明年的十月十日。”
  他说罢,坚定的执起她的手,将景家的传家玉镯当众为她戴上。


第34章 坚定
  整个大殿里出奇的寂静,众人尚在屏息等着景茂庭的回应时,景茂庭已经说出愿意,并在瞬间把定亲信物交予了福国公主。
  见状,一张张惊的面孔远多于喜,唏嘘声微妙的响起,不可思议景大人的选择。
  舒知茵凝视皓腕戴着的玉镯,玉镯温润的贴着肌肤,灿然的笑容纵情绽放在她的眉角眼梢,她毫不掩饰愉快的心情。
  舒泽帝沉深的目光扫过舒知茵的愉快、景茂庭的沉静、舒知行的震愕、金谷的抑郁,和满席的惊与喜,唤道:“李嬷嬷。”
  李嬷嬷趋步上前:“奴婢在。”
  “传朕口谕,命礼部即刻召告天下,福国公主许配给景茂庭,正月初一举行定婚,十月十日举行大婚。”
  “是。”
  “传朕口谕,即日起,开始筹备福国公主和景茂庭的定婚礼和大婚礼,由你负责协助礼部,凡事可自决,酌情与齐夫人商议。”
  “是。”
  福国公主的定婚礼和大婚礼不由沈皇后过问,直接交由李嬷嬷,依李嬷嬷对福国公主的殷勤,那排场必定是极其的盛大风光,肯定会像李嬷嬷负责的福国公主的及笄礼一样,比嫡公主的风头更盛。距离大婚十个月之余,李嬷嬷可恣意的为公主准备丰盛嫁妆排场。
  舒知行心中大为不悦,却要表现出太子应有的风度的礼仪,诚心诚意状的举杯邀敬:“恭贺福国公主和景大人喜结连理。”
  在座的诸位连忙跟着响应,纷纷举杯邀敬:“恭贺福国公主和景大人喜结连理。”
  景茂庭和舒知茵相视一眼,她眸盈春风,他眼底脉脉,执起酒杯相互一敬,环视默谢诸位,无所谓言不由衷的敬贺。
  宴席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多是在揣测着景大人的奇怪选择。
  散席后,众人陆续走出大统殿。在殿外拜辞时,沈皇后捕捉到金谷公主眼里的憎恨,难以置信,连忙把金谷公主带至居处永宁宫。
  殿门一关,正殿中只有她们二人,沈皇后诧声唤:“金谷?”
  平日里温淑的金谷公主将心中的憎恨全呈现在了脸上,愤愤的道:“你的女儿被当众羞辱了!颜面尽失!因为你!”
  “金谷?”沈皇后更为诧异。
  金谷公主早已忍无可忍,不顾礼数的恼道:“你很无辜?明明可以让父皇遵守约定,赐婚景茂庭娶我为妻,恰好舒知茵今日当众求娶,而景茂庭只能接受父皇的赐婚娶我,我就能挫败她的威风,让她在众人面前输给我,让她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是你,都是你害的,害我被羞辱,害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沈皇后耐心的道:“你何来的被羞辱?景茂庭凭一己喜好选择娶她为妻,并不是你不如她,你没有输,也没有被挫败,只是景茂庭愿意娶她而已。我同意景茂庭自己选择,是因为如果景茂庭不愿意娶你而强迫他娶,你余生会很不幸,我是为了你好。”
  “不要再说为了我好!不要再说!”金谷公主把压在心底多年的不满发泄了出来,“你只顾做你的端庄贤后,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嫡公主,却处处被一个皇妃所生的皇妃欺着压着!”
  沈皇后闻言大惊失色,道:“何来的欺着压着?即使她倍受圣宠,身份也永不及你嫡公主,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何必与她比较。今日宴席上,皇室中多数人认可你的品德与身份比她般配景茂庭,足以证实你温婉贤淑的名声远胜于她。”
  金谷公主瞠目,绝望的望着永不开窍的母后,“好名声有什么用?死后带进棺椁里?我是嫡公主,理应得到最好的,可是什么最好的都被她抢去了,她的风头一直比我盛,她用的东西一直比我的好,我这嫡公主的身份有什么用?我不能忍受她得到的比我的好!我不能忍受她可以为所欲为,而因为我是嫡公主,就要宽容大方贤淑!”
  沈皇后震惊,女儿突然变得很陌生,她的心胸怎么会这般狭隘善妒?
  “我一定要把应该属于我的最好的东西抢回来,即使抢不回,也要毁了!”金谷公主倔犟的道:“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是的‘为了我好’而害我!”
  沈皇后脸色煞白,颓慌的扶住椅柄,浑身在颤抖,女儿的偏执这般根深蒂固?
  无法接受景茂庭愿意娶舒知茵的女子,除了金谷公主,便就是齐媛。
  齐府里,齐老和齐夫人由衷的恭喜景茂庭,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齐府将全力以赴配合他们置办大婚,唯独已出嫁的齐媛愁眉难展。
  齐媛单独与景茂庭在别院,悸心说道:“三哥,你当众弃金谷公主不娶,选择娶福国公主,是在与太子决裂啊!”
  景茂庭正色道:“你不用担忧。”
  “教我怎么能不担忧?”齐媛悲痛的道:“太子已然动怒了,我们怎么向太子解释,怎么给太子一个妥当交待?”
  景茂庭道:“太子那边我自有说法,不会与他决裂。”
  齐媛语声中带有祈求的道:“三哥,请告诉太子,你此次选择福国公主,是为了在大婚之前以不贞不淑不善的理由抛弃她,坚决与她退婚,把她的名声彻底的践踏,使她永无颜面。跟福国公主退婚后,你再迎娶金谷公主,金谷公主的美誉便不言而喻了。行不行?”
  “不行!”景茂庭果断而冷静的道:“请你铭记,我是真心娶她,要与她共度一生。”
  齐媛猛得双膝跪下,跪在他脚边的石子甬道上,泪湿了眼眶,脆弱的哽咽声道:“你娶了她,让我在太子府怎么办,齐家怎么办?我求你,求求你,求你别娶她,你不能娶她啊。”
  景茂庭一怔,连连后退了两步,面罩寒霜的冷道:“凡事我皆能依你,顾及你的处境,唯独与她相关的事不行。”
  齐媛跪着向他挪了两步,泪流不止的哀声道:“你可以娶她,但求你欺骗太子娶她是为了利用她,你向太子保证你一定会休了她,让她成为弃妇,可好?”
  “不。”
  “你再晚几年娶她,可好?”
  “不,我意已决!你切记,害她甚于害我,伤她甚于伤我。”景茂庭重重拂袖而去。
  “三哥……”齐媛泪眼盯着他刚毅坚定的背影,无助的瘫坐在地。
  景茂庭策马出了齐府,径直回到景府。果不其然,太子殿下舒知行已在景府里等候多时,焦虑而愤恼的踱来踱去。
  “太子殿下。”景茂庭平静的行礼。
  舒知行冷冷的板着脸,死盯着景茂庭。
  不等舒知行开口,景茂庭便神色如常的说道:“今日之事,臣皇命难违。”
  “皇命?”舒知行心下一惊。
  景茂庭道:“开宴前,皇上宣见臣,郑重通知臣,宴席上福国公主会当众求嫁,让臣务必接受。”
  “父皇事先知道福国公主的计划,命你接受娶福国公主?”
  “对。”
  舒知行沉声问道:“大婚定于十个月后,也是他的意思?”
  “对。”
  “太过不巧,我和母后、金谷商定,今日宴席上当众请皇上赐婚金谷与你。”舒知行就知道其中应有隐情,依景茂庭的忠诚和齐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他不会舍弃娶金谷为妻亲上加亲。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道:“舒知茵在中秋佳宴上当众拒绝你的求娶,却在听闻母后请皇上赐婚时,又当众宣布要嫁给你,我以为她是故意为所欲为的挑衅!”
  景茂庭道:“她不是故意挑衅。”
  “却让她得逞了!”舒知行叹息道:“只怪母后没有坚持让父皇遵守约定赐婚,竟然让你选择,皇命难违,你无法不选择福国公主。”
  景茂庭不语。
  “母后的行为受‘一代贤后’所累。”舒知行无奈的摇摇头。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问道:“你有何打算?”
  景茂庭镇定自若的道:“事已至此,臣会见机行事。”
  舒知行询问道:“十个月内,你设法退婚?”
  景茂庭笃定的道:“臣不会退婚,非娶她不可。”
  “啊?”
  “依皇上对她的宠爱,绝不会允许臣以任何理由退婚,如果设计退婚,反倒让皇上起疑心。臣顺其自然。”
  舒知行想了想,确实如此,景茂庭深谋远虑,全心全意的忠于他,常为他所用为他解忧,能瞒过父皇已很不易,不能让父皇起疑心。他拍拍景茂庭的肩膀,道:“委屈你了。”说罢,他的眸色一厉,“你放心,时机成熟后,我会替你做主。”
  景茂庭不语,神情自然。待冬日一过,舒泽帝便会将嫡皇孙舒瑞送去闲清园,让齐老教育,而太子已不知不觉的服下那粒可活十年的毒药。
  送走了舒知行,景茂庭前往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笺,让齐汀送到福国公主府交给舒知茵,写道:茵茵,齐老搬回齐府过冬,我们俩人去空着的闲清园小住两日,明日辰时,城门下见。
  半个时辰后,收到齐汀带回的信笺,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很好的男主表示:
  1、我要带着我的未婚妻去山里度假了,嗯,度二人时光,请大家呼吁作者让我和我未婚妻的灵与肉能更近一点。


第35章 二人时光
  辰时,景茂庭早已等候在城门下。
  漫天绚丽的朝霞中,舒知茵骑着无一根杂毛的雪白名驹,笑容明媚的来到他面前,美过朝霞。
  俩人默不做声的相视一笑,便并驾齐驱,前往祈山中的闲清园。
  腊月严寒,路上渺无人迹。舒知茵纵马飞快,马蹄声疾如骤雨踏破寂静万象。景茂庭始终在她身侧,她快他快,她慢他慢,总是保持着与她相同的速度。
  穿过树林,奔过旷野,翻过山丘,他们相随相伴着向前,仿佛无涯的时光中只有他们俩人,他们伴随着彼此,能这样一直向前,一直向前,走到岁月的尽头。
  晌午,他们抵达至祈山,在半山腰翻身下马,通往闲清园的崎岖石径难再骑行。
  这是第一次在冬季时来祈山,舒知茵环顾层叠山色,不由得赞叹,祈山一年四季有四种面容,春季雅俊,夏季热情,秋季内敛,此时冬季的山峦清静空落,光秃秃的林木笔直挺立在黑崖白雪上,使整座山都显得格外硬朗铮铮,满是浩然正气。
  景茂庭将她的白马栓在他的银色骏马的马鞍上,老马识途,他的银马沿着山径向上攀登,顺势牵引着白马。
  见状,舒知茵一怔,这白马的性情可不温驯,却悠然的跟着银马走。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捉握在掌中。
  景茂庭握起她的手,打量着她的皓腕,眉心一凝:“玉镯呢?”
  舒知茵道:“它易碎,我把它收藏起来了。”
  景茂庭正色道:“嗯,好好收藏,那是景家的传家玉镯,将来你要将它完好无损的传给我们的长媳。”
  舒知茵心中一颤,可偏偏他的神情一本正经。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蹲下身,示意她趴在他的后背上。
  “你确定要背我上山?”舒知茵知道山径狭窄曲折,独自行走已很难行。
  “对。”景茂庭记得她上次徒步往返闲清园后,双脚双腿疼了数日。
  舒知茵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紧攀住他的肩,笑盈盈的道:“好啊,让我见识见识你多有强健。”
  景茂庭轻松的背起她,沿着陡峭的石径前行。
  舒知茵在他的右肩偏头瞧着他的侧颜,轻声提醒道:“石阶上有碎雪细冰,慢点。”
  她温柔的话语响在他的耳畔,她热乎乎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惹得他耳廊泛红,心跳很快,体内有异样的波浪在翻腾。景茂庭深吸口气,稳稳的踩着每一阶,脚步放慢。
  舒知茵见他的呼吸有点粗,说道:“我先自己走,等我走累了,你再背我。”
  她的语声更温柔,呼吸更热乎,景茂庭的耳根更红,忍不住道:“你专心的看着右边的景色。”
  右边?舒知茵偏头朝右边看去,景色浓淡有度,可是好像跟左边的景色没什么不同,她好奇的问道:“右边是有什么与左边不同的景物?”
  景茂庭的俊容骤红,因为她面朝左边时,香软的呼吸总撩拨着他的心弦,使得他无法专心。
  舒知茵偏回头向左,轻问:“嗯?”
  这声轻柔的‘嗯’落入耳中,景茂庭心绪和呼吸都慌乱不已,他定了定神,把舒知茵放在稳当的地方,随手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沉静的道:“右边有条小溪。”说罢,他再次背起她。
  “看到小溪再走二里就是闲清园了。”舒知茵笑了笑,说道:“此处距离小溪应是有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呢。”
  隔着厚实的帽子,景茂庭能专注了许多,他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步步走得很稳。走了一刻时,他轻轻的放下她歇息。他们的马在前面不远,他从马鞍里取出棉皮水袋递给她,示意她喝水。
  舒知茵不渴,但她尝了尝,竟是很好喝的温水。
  景茂庭接过水袋时,碰到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他连饮数口水后,将水袋放回马鞍,他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的解着冬袍领口的衣扣,和里衣领口的衣扣。
  舒知茵瞧着他的举动,他似乎是热了?独自走山路就颇为辛苦,背着她走山路会更辛苦,会又累又热。而他方才的呼吸平稳,并无累的迹象,想必热的出汗了吧。
  景茂庭又把她背起,一手固牢的稳住她,另一手捉住她冰冷的左手从他的敞开的衣领口往里塞,随后,捉住她冰冷的右手塞进去。
  舒知茵心下猛得一颤,触手处是他温热结实的胸膛,她知道自己的手像冰块一样,这样贴着他的肌肤,他一定极为不适,可他却愿意这样帮她暖手,她心窝灼热,赶紧缩回手。她的手刚一动,就猛得被他压住,听到他笃定语声:“别动。”
  “隔层里衣,好不好?”舒知茵知道他的体贴,轻声商量。
  “不。”景茂庭背着她向前走,温存的道:“刚刚极为不适,现在已经适应。”
  舒知茵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容甜甜的。他真的已经适应了?她目光一闪,咬着唇,坏坏的把她像冰块一样冰的手慢慢的挪移,移到他别处的肌肤上。
  冰凉的寒意徐徐柔柔的滑行,痒痒的,自背脊一阵酥麻感升起,景茂庭心一慌,低低沉声道:“放着别再动。”
  “好。”舒知茵放着不再动。
  每隔一刻时歇歇脚,由于走的缓慢,走了一个时辰,尚没有到达小溪边。
  已是将近正午,景茂庭从马鞍里取出一个棉皮包裹,拿出蜜枣粽子剥开喂到她唇边。舒知茵是有点饿了,她吃着粽子,惊讶于粽子依然是温热的。
  他带着温水和温粽子,这种简单而小的事,足以体现他的细心。
  她目露欣赏之色的瞧着他,他真的细致入微,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跟他在一起,丝毫不用担心,只需安然的与他相处,因为他会安排好一切。
  景茂庭填饱了肚子,背起她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小溪边。
  小溪边是平坦的木桥栈道,舒知茵轻道:“不用再背。”
  景茂庭慢慢的将她放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的向前走。
  舒知茵低眉浅笑,悄悄看他一眼,他神色平静,只是握着她手的大手在轻轻的颤抖。
  四周恬淡静谧,他们并肩携手同行,时光美妙得不可思议。
  进了闲清院,景茂庭先将两匹骏马安置在马厩,在马槽里填满草料。随及,带着她到了他的山顶独院。
  搬出木椅让她坐在院中歇着,景茂庭道:“今日早点休息,明日我带你在园中游玩。”
  “好。”舒知茵看着景茂庭开始忙活起来,搭起火堆烧水,又将带来的食材清洗干净摆放整齐,准备起晚膳。
  看着他认真而专心的劈柴,舒知茵攀谈道:“选择娶我而不是金谷,你是怎么向太子解释的?”
  景茂庭正色道:“只道是皇命难违。”
  舒知茵挑眉,“是个好说辞,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尤其相信你,这是你日积月累表忠示忠的结果。”
  景茂庭不语。
  舒知茵笑着问道:“太子夫妇是不是希望你在大婚前退婚,抑或是大婚后休了我?”
  景茂庭沉默了片刻,道:“太子服下了皇上的毒_药,还有十年寿命。”
  舒知茵一怔,漠不关心太子的寿命,亦不关心皇上的毒_药,惊讶的道:“很神奇,竟然能有毒_药可限定寿命?”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是的,可限定可活三年、五年、七年、十年。”
  舒知茵笑问:“解药呢?服了可活五年的毒_药后,再服下可活十年的解药,有用吗?”
  “据说是没有解药。”
  “真的?”
  “据说是真的,但我不相信。”景茂庭冷静说道:“世间任何事都有解决之道,我相信任何东西都有相克的东西存在,不存在只有毒_药没有解药一说。”
  “是吗?”舒知茵道:“所以你在研究解药中?”
  “对。”
  “为了再次对太子示忠?”
  景茂庭不语。
  舒知茵问:“研究的如何了?”
  “正在研究。”
  夕阳渐渐西沉,景茂庭的晚膳已完成,是一锅菜粥,有肉有菇有菜有米,用各种食材放在柴锅里炖,放进调配好的香味料。
  景茂庭盛出一碗菜粥,用勺子搅着,搅的温热不烫后才捧到她面前。
  “很香。”舒知茵愉快的吃着,虽然简素,但味道真的很好吃,很暖心,吃着很舒服。
  景茂庭小心翼翼的问:“味道如何?”
  舒知茵由衷的道:“好吃,我要吃两碗。”
  景茂庭松了口气,隐隐一笑。
  用过晚膳后,天色黑了,景茂庭将炭火铲进缸里,摆在卧房中,又取出厚厚的棉被铺在床榻上,他知道她身子娇贵,不喜硬榻。
  舒知茵端坐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在烛光中搬来一张长案放在窗前,在长案上铺着薄薄被褥,他随即熄灭烛火,轻道:“你躺下睡觉,我去浴身,很快就回。”
  “好。”舒知茵脱去鞋袜,合衣躺在暖和柔软的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耳畔听到他的关门声和出院的脚步声。
  夜晚很寂静,舒知茵并无睡意,她在朦胧夜色里睁着眼,思绪不宁的想着他白日的体贴照顾,以及他邀她单独来此的初衷。
  约摸过了一刻,景茂庭回来了,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慢慢的走向床榻边。
  舒知茵察觉到他的靠近,悄无声息的闭起眼睛。
  景茂庭附身轻唤:“茵茵?”
  闻言,舒知茵心弦软暖,故意不应,似已熟睡。
  趁着月色的朦胧光亮,景茂庭挪到床尾,伸手进被褥下,慢慢的摸寻。
  他要干什么?舒知茵咬唇一动不动,忽然,她的脚被他的指腹触摸到,她轻颤一下,依旧不动,只觉得他温柔的一握,他掌心温暖,倒是她的脚凉凉的。他只握一下,便松开手,转身离开了屋。
  他去干什么?舒知茵眯着眼睛等着,没多久他抱着被褥而来,为她加盖一张被褥。原来,他是摸摸她冷不冷……
  景茂庭多取些炭进暖炉后,关上屋门,躺在了窗前铺着薄被的长案上,合衣而眠。
  舒知茵拧眉,他入睡了?
  过了许久,屋里依旧静悄悄的。
  又静悄悄的过了许久,舒知茵漫不经心的唤道:“景茂庭。”
  “嗯?”他回应的很快。
  “过来睡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美丽的舒知茵在线提问:
  1、明明是二人时光,景茂庭丝毫不见躁动,他是对本公主没有某种念头,还是在欲擒故纵呢?


第36章 美妙的二人时光
  过去睡在她身边?
  闻言,景茂庭的呼吸一顿,情不自禁的翻身下了长案,信步至床榻边,定睛看着她。
  舒知茵见他站着不动,似在确认,便轻笑道:“来,睡在我身边。”
  景茂庭立刻俯身用被褥裹住她,将她抱起朝床里侧挪了挪,顺手把床上铺着的厚被子卷起,卷至床中间。随及,他取来长案上的薄被子,平躺在她身边,与她相隔一道棉被卷起的拱桥。
  过了许久,舒知茵发现他一直纹丝不动的平躺着,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她不禁蹙眉,他对她心如止水?没有半分男女间的遐想?
  舒知茵偏头,明亮的眸子认真的瞧着他,他只穿着里衣,身下是铺着一层薄被子的硬板床,身上盖着薄被子,他不冷吗?山里比京城还要严寒,她身下铺着两层厚被褥,身上盖着两层厚被褥,不过才稍有些暖意。她咬了咬唇,拉起自己盖着的厚被子,向他身边移去,顺势将被子盖住了他。
  下一刻,景茂庭就把被子掀开,仔细的为她裹紧,低声道:“茵茵别担心我,我的身子习惯了冷、硬,软、暖反倒不适应。”
  舒知茵侧身向他,轻笑问:“为何唤我‘茵茵’?”
  “青草茵茵,繁茂于庭。”景茂庭语声温存的道:“这个称呼只属于我,只有我能唤。”
  舒知茵笑了笑,眨眼道:“我应该唤你茂庭?茵茵茂庭。”
  景茂庭也侧身向她,温柔说道:“已有多人唤我茂庭,你要唤得与众不同,想一个只属于你的称呼。”
  舒知茵打趣道:“茂茂?庭庭?”
  景茂庭忍不住抬臂拥住她,郑重说道:“我乳名檀儿,你唤我檀郎。”
  檀郎,舒知茵眸色一羞,只是听到这个称呼就已娇容红灿。
  景茂庭柔声道:“唤一声。”
  舒知茵的心弦乱颤,唤不出口。
  难得见她如此娇羞模样,景茂庭神魂震荡,异常欢喜,便想要瞧她更为娇羞时是什么模样。他朝她挪了又挪,隔着被子紧紧挨着,面容与她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不可避免的缠在一起。他语声呢喃道:“茵茵,唤我一声檀郎。”
  闻着他干净的气息和温暖的呼吸,舒知茵头皮发麻,浑身酸软,突如其来的身心躁动令她下意识的蜷缩身子,却发现身子被他牢牢锢住动弹不得。
  景茂庭闷哼一声,将身下拱起的棉被铺平,稍用力将她往怀里纳,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而霸道的道:“唤啊。”
  舒知茵身心羞赧得不能自已,他刚才不是很沉静的躺在窗前的长案上吗?他听从她的招唤睡在她身边后,不是很沉静的平躺着吗?他不是心如止水的呼吸均匀吗?这会儿怎么如猛兽一样威雄,呼吸灼热,气势粗野,简直能将她生生吞下。
  “茵茵?”景茂庭不经意的将头一偏,他的唇轻掠过她的脸颊。
  他们同时一颤。
  景茂庭的眸色骤然变得深邃,怀抱更为紧窒,他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蜻蜓点水。
  舒知茵紧闭起双眸,用心的感受着他的激动,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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