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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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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她喜,皆因她愁。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为何爱这般爱酿酒?
那你为何不想想谁这般爱饮酒呢……
情爱所困,能问出这样的话,真是当局者糊涂……
额……可能要半个月不能更了,请个假,要全力准备月底考试,小天使安心等等,九月以后会全力更新,努力勤奋!么么,爱你们。
第63章
北风呼啸,寒气入骨; 由而也新年将至。
年根儿的街道格外繁华热闹; 处处张灯结彩,一片欢腾。
溪秋又开始忙活在厨房。
因是庄沐萱在衙门里过的第一个新年,溪秋格外照顾; 准备的食材里多半都是五妹的喜好。
千帆和延泽带着五妹出门买东西; 买了好多烟花爆竹; 大红灯笼回来; 三个人像是街边玩炮仗的小孩子一样兴奋,迫不及待地就要拿出来点,被我制止,派遣着两人将手中拿不下的小玩意儿放下来,先去把灯笼挂好。
庄沐萱朝我撇嘴,埋怨道,“你干嘛老是盯着三哥四哥,去找你的捕头好不好?!”
苏柽出门去安平协助调查一起命案; 去了五日左右; 还未归来。
我没好气地点了点庄沐萱的鼻子,同样道; “你干嘛老是埋怨我,去找你的大人好不好?!”
“大人呢?”庄沐萱听我这么一说,才将满心要玩烟花爆竹的兴致抛到脑后,想起大人来。
“在书房写对联的吧……”
大人文采斐然,每年都会写上不少对联; 除了衙门里贴,还会专门给每个弟兄几副拿回家去。
“走!”庄沐萱不分由说拽着我去书房,“去看看。”
叶韶果真在书房里,身姿挺直坐在桌前写字,看到进门的是我们,放下了笔,笑着招呼,“清宵,沐萱――”
庄沐萱乐癫癫地蹦到书桌前,顺手拿起笔跃跃欲试,“我也要写!”
“五妹,你写的对联贴的出去吗……”我十分怀疑地看着她。
“你再笑我我就把你的画像贴出去!”庄沐萱眯着眼睛威胁道。
那张写有我名字的缺了只耳朵的猪画像吗……
我立马赔笑,“五妹跟着大人写的,绝对贴得出去!顺便再跟大人学一学丹青……”
叶韶望着我俩逗趣,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
“清宵,去趟安平接画言回来吧。”末了,叶韶朝我道。
“捕头她案子办完了么?”我问。
苏柽的性子,办完了案子自然会回来,办不完案子,谁去接也是白搭。
叶韶将写好的几副对联摆在一旁晾干,一边拿空白的纸给庄沐萱写,“差不多了应该。安平知府素来好客之致,这种日子,画言未必推得掉他的盛情挽留……”叶韶抬头看我,略一挑眉,话里多了几分深意,“你去接她,也好有个理由开脱。”
“明白了。”我点点头,应允道。
下雪天马车不好赶路,我便骑了马往安平府衙赶,不出半日便已近安平边界。
我忍不住将握着缰绳的手缩进衣袖里搓了搓,放在嘴边使劲儿哈了几口热气,却还是没感觉到手心回温,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天真是冷得紧。
就在这空当,突然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看,看到是从前住在隔壁已经搬家许久的老邻居张大叔。
没想到搬来安平城中,又这么巧遇上了,张大叔非要拉我进屋,我推脱不开,想着时辰还早,只好随了他愿,与他回屋小坐。
待我再出来时,已过午时了,张大叔和张大婶留我吃午饭,可我实在是不能再耽搁,只好连连抱歉,说有公务缠身,这才堪堪脱身。
喝了几杯热茶,又在烘着炉子的屋里坐了许久,这才不觉身子如方才僵冷,我手握缰绳翻身上马,下意识摸了摸怀中一物,忍不住心头欢欣,轻碰马腹,马儿便跑了起来。
幸然是应了张大叔的邀,我在心里暗暗得意道。
这才得了我一直想而未得的物件,又得大叔指路,知了一个好去处……
这一趟,真是来值了。
也不知这日是什么黄道吉日,事事都能恰到好处。
我从张大叔家赶到城中铁铺,又最后赶到安平府衙时,正遇上苏柽难却安平赵知府盛情,我牵马上前,接过苏柽包袱,颌首施礼,道,“捕头,衙门有案,我来接你回去。”
我这番说辞,赵知府也不好再留,只好命人为苏柽换了匹好马,又将地方特产满满装了几包让我们带回去。
叶韶所言的好客之致,我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要我来帮忙开脱……
我与苏柽策马回到良辰县时天色已晚,夜市繁华,节日的气氛更是浓郁,时不时有鞭炮声起,一波接着一波,不绝于耳。
怕惊着马儿,我和苏柽绕道小路回衙门,苏柽骑着马走在前面,我紧随在后。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忐忑,莫名欢喜又有些许惴惴不定,袖口里手心扣着一物,竟扣出汗来。
“苏柽――”
我改了平日里的口,想要叫住她。
就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一条长长的烟花冲向夜空,“嘭――”地一声在暗沉的空中炸开来,瞬间烟花四散,照亮了整片天空,她抬头望过去,那一瞬,我看到了她眸子里也有烟花盛放。
她回过头看我,似乎在等待我方才那一声唤的下文。
我默默深吸口气,拽着马儿往前几步,到她跟前,将手中物件展开在她眼前。
她看着我手中那枚柳叶飞刀,又茫然地看了看我,未做动作。
“送你。”我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握紧缰绳,努力稳住伸出去的那只胳膊。
这便是我在张大叔家无意发现的上好玄铁,非要厚着脸皮出高价向人讨了来,又经张大叔指引,这才寻了城中最好的师傅,打造了这枚飞刀。
她是会用暗器的,那次与她抓捕盗贼时,她便是用随手捡起的石子击中那贼人的脚踝将他抓获,只是这功夫她不常用。
我一直想着给她打件什么合手的暗器防身,却不料今日巧遇,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小年夜本就是大家互赠礼物的日子……”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生怕她不收,赶紧又添了一句。
她看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终究未说什么,接过柳叶飞刀,朝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抬手道谢。
我收回赠刀的那只手,才觉手心被汗湿黏,下意识搓了搓手。
烟花四起,接连不断地飞上夜空,美得炫目的色彩在空中开出一片片巨大的花朵,映得深夜如昼。
我又忽觉自己方才那话不妥,说什么互赠礼物的日子,听起来好像在向人讨要回礼一般。
“看。”苏柽骑着马儿在夜空中的繁繁烟火下,抬头望着夜空,清亮的眸子柔和下来。
“好美。”我喃喃道。
烟花好美,我不由感叹,可望着烟花时脑子里却尽是夜空下苏柽临马而立,一眼望尽春秋的身影。
“送你。”苏柽忽而低头看着我。
我一愣,有些无措地盯着她,又望了望夜空,不知该如何回应。
“烟花绚烂,但望人世不似此。”苏柽的嗓音轻灵,虽近在耳侧,却又好像远在天边,“望所有的难过不幸都随着烟花落地冷却的瞬间一同随风散。”
她送的不是烟花是烟灰。
我痴痴望着直直飞向夜空又苍然落下遍地,还残留着节日的烟气的毫无美感甚至有些刺鼻味道的烟灰。
却觉这是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美的礼物……
第64章
我与苏柽牵着马还未到衙门口,老远便看到门口一群人围着; 细看才看到是千帆、延泽和庄沐萱三个人蹲在门槛边上研究一大早就要玩的烟花爆竹; 而大人和溪秋站在他们身后笑望着他们,似乎在等着看他们能研究出什么名堂。
只见延泽将用竹竿绑好的一长串鞭炮举了起来,千帆手里拿着一根点着的熏香作火引准备点; 五妹赶快捂着耳朵退后了几步; 也不看着身后还有门槛; 幸然大人手疾眼快地将她拉住了。
千帆伸手点着了鞭炮; 瞬间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伴着浓烟火光四溅,我透过混混沌沌的烟气看着衙门口众人拍手叫好的一番和谐景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大哥!”
“头儿!”
延泽先看到我和苏柽,兴奋得喊了几声,又朝大人道,“大人!头儿和大哥回来啦!”
我和苏柽等到鞭炮停了,这才走过去; 千帆接过我们手中的马绳; “二哥早就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大哥和头儿你们回来; 就开饭了!”
叶韶看了看苏柽,轻声询问,“案子办妥了吧……”
苏柽点头,轻“嗯”了一声。
“快进去吧!再等一会儿菜都要凉了。”溪秋招呼道。
“开饭喽开饭喽!”庄沐萱率先欢快地往院里蹦哒。
于是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后堂,延泽忙不迭地拿了手炉给我俩暖手; 褪去一身寒露,进门便看到诺大的餐桌被各式各样的饭菜摆的满满当当,空不出一点空当来。
将马安置到后院马棚又匆忙跑回来的千帆,拿过另一桌上的食盒,迫不及待地打开递到苏柽和我面前,紧接着延泽也拎着食盒凑了过来。
“头儿,这是我娘特地蒸的大花卷,特别好吃,让我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这是我爹烧得红番薯,又甜又香,还有我弟捞得河蟹……”
溪秋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还有下午时候林姐姐和大娘送来的荷花酥和云片糕。”
每逢佳节,衙门的弟兄总是会将家里做的特色吃食拿来衙门分享,加菜加得连饭桌都要搁不下。
庄沐萱趁着千帆打开盒子的机会,顺手摸出一个花卷来,撕开一长条高高举起来,嘴巴在下面接着,吃得不亦乐乎。
叶韶忍不住逗她,“沐萱――大家都送了东西来,那你呢?”
“嗯?”庄沐萱扭头看着叶韶,嘴里还咬着长长的花卷,含糊不清道,“我包了饺子呀!”
我不禁深深地怀疑今晚上的饺子还能不能吃……
“饺子大家都吃,可你还没有单送给我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叶韶轻挑眉梢,不动声色道,“绣帕。”
我侧头看到五妹瞬间停住了嘴里的咀嚼,鼓着一腮帮子的花卷,稍垮了垮小脸,右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香包。
我不禁失笑,杜鹃一案的浮尸绣帕是留了多大的阴影给五妹啊……
可曾经五妹也夸下海口说如果大人想要,她可以绣给他。
如今这便是大人来讨要承诺兑现的时候了……
“你不是说我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但如果想要,你可以绣给我么……”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庄沐萱挠头,瞬间失忆道。
“你呀!耍赖皮的功夫到底是和谁学的……”叶韶无可奈何地摇头感慨,“看来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收到你承诺的绣帕了……”
“我们不是要开饭吗?都站着做什么?”庄沐萱扯开话题招呼大家,“快快快,吃饭了吃饭了……”
大家被五妹的可爱模样逗乐,纷纷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铃兰又提着几坛酒来了,“我给大家送些陈年的佳酿,佳节同乐,要喝些烈酒才算尽兴……”
庄沐萱看到铃兰,忙拉着她来坐,铃兰忙摆手,“不不不,我就不坐了,铺子里还忙着,我也不能久留……”
“忙什么呀!”庄沐萱拽着铃兰不肯放手,非要拉她坐下,“你日日夜夜都铺子里忙,也不差这一会儿。”
“是啊,都不是外人,又是小年夜,程姑娘就留下吃顿饭再走。”叶韶也开口挽留道。
我忙去厨房又拿了副碗筷过来。
铃兰被大家的热情感染,终是坐了下来。
大家围坐一桌,美味佳肴当前,陈酿开封,酒香四溢,举杯交碰,新年的气氛愈发浓郁。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不醉不归”,像是许下了不约而同的承诺一般,酒杯就没再被放下过,酒水下肚,暖人心腹,多饮几杯,便红了脸,再饮几杯,又花了眼。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恍恍惚惚间,我看到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醉眼迷离,我也觉得头晕目眩,却莫名的心头畅快,兴奋不已。
大概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痛快畅饮过了,也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喝过酒,我觉得我醉了,却醉得欲罢不能,还想再喝上几坛……
我想敬弟兄们一杯,谢多年不弃始终跟随,想敬大人一杯,感无任相信爱护下属,想敬铃兰一杯,念旧日往往无怨陪伴,想敬庄沐萱一杯,是她的出现,让我从前心中如烛火般摇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步一步成为星火可以燎原……
我想敬苏柽一杯,什么都不为。
外面的鞭炮还在响着,烟花还在放,屋里杯盏交错,大家的欢呼声也没停下来过。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也不知道是喝到了几更,大家才喝得堪堪散了场。
我提着灯笼摇摇晃晃地往家回,在路上迷迷糊糊地撞了人,灯笼从手中滑落在地,我慌忙中拽了那人一把才稳住脚步。
“施主。”
听得这一声唤,我酒瞬间醒了一半,退了几步,歉疚地双手合十,低头施礼,“师傅有礼,在下方才未看清路,一身酒气冲撞了师傅……”
我这才仔细看清面前这一身黑衣又带着斗笠黑纱将全身上下围得密不透风的佛门中人,不禁奇怪,“师傅是下山化缘么?”
为何穿得这般怪异……
“是下山还缘。”他道。
“还愿?不是求神拜佛之人才会还愿的么……”我又问。
“不是心愿的愿,”他顿了顿,道,“是尘缘未了的缘。”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些不解道,“佛门中人不早就六根清净,断了尘缘的么……”
“即使遁入空门多年,她还在心头,便断不了这尘缘。”他暗哑的声音同这夜色一般低沉。
又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啊。
我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朝他施了一礼,越过他,踉跄往前走了几步。
“颐儿过得还好么……”他突然道。
我一愣,瞬间醒了酒。
我紧握着拳头回过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深吸一口气,道。
“她未出家,亦未削发,却和出家削发的人有何区别……”
那人即使是背对着,我也感觉到他身形一怔,沉默了许久都未再说话。
“她等得来那个接她回家的人么……”
那人听不下去,抬脚欲走。
“薛大哥!”我大声喊道,“我姐说她放了你,那你便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你为何要走这条路……”
“你青灯古佛,经文禅修,却还放不下她!”
“她亦守着回忆始终未嫁!”
“你和她!”
“到底,是谁放了谁,又是谁在折磨谁……”
声声质问回荡在这寂静的夜色里。
一时间我捂着心口缓不过气来。
我不是气谁,不过是心疼。
心疼所有爱而不得,钟而难守,陷在心牢里被终生监、禁的每一份困情苦恋。
第65章
遇上那人之事,我只字未向阿姐提。
他的苦衷我懂; 她的心境我也明。
两个守着尊严和坚持倔强到底的人啊; 旁人又岂能左右的了的。
若换了我,要是心爱之人亦爱自己,早就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原则尊严……
不过人世未能遂人愿; 我爱的人; 与他人般配; 我与她的距离,也并非是一伸手就可以抓住的……
说到底,还是庄沐萱的敢爱敢恨最让人羡慕。
我在这飘着小雪的黄昏时候踏入衙门,因新年将至,衙门里最近少案,也无事可做,白日里在家里帮忙修葺旧墙,吃过晚饭才打算回衙门一趟。
庄沐萱从我身后冒出来; 跟上我的脚步。
“又去哪里疯了……”我笑问。
“我去找程程姑娘讨教绣艺啊!”庄沐萱颇为认真的回答道。
“啊?――”我怕自己听错; 又侧着耳朵怀疑道。
“啊什么啊!”庄沐萱一巴掌拍上来,“学学怎么绣帕子; 很稀奇么……”
“不是稀奇,是神奇。”我毫不违心道。
“哼!”庄沐萱暼我一眼,傲娇仰头。
没想到她还真的有心去学刺绣,我下意识地轻叹了口气,真是难为铃兰了……
府衙院内无人; 待我们踏进后堂,只见大人和苏柽,还有弟兄们都围在屋内的火炉旁取暖。
庄沐萱先从门缝探进去一颗脑袋,四下看了看,然后直接跑到叶韶身侧寻了个位置,我跟在后面,随手关上了门,在千帆旁边坐了下来,靠近炉子瞬间觉得暖和了不少。
只见庄沐萱直勾勾地盯着叶韶不语,叶韶侧头笑望着她,正欲开口询问,却不料庄沐萱先张嘴甜甜地喊了一声,“子陵哥哥!”
这一喊,把众人都给喊愣了。
庄沐萱一向都是喊大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子陵哥哥”真是让人诧异。
叶韶反应过来,低笑出声,温柔地望着五妹问道,“这又是跟谁学的呀?”
“呵,我这般天资聪颖,哪用得着跟谁学……”庄沐萱得意忘形道。
“你少来了!你从前根本不知道大人的字,一定是铃兰告诉你的……”我忍不住拆穿她。
庄沐萱朝我撇嘴,忽然委屈巴巴地控诉,“对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呢?”
“你也没问过啊。”叶韶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问,谁敢不告诉你……”
“那我以后就叫你子陵哥哥好不好?”庄沐萱满脸期待地望着叶韶。
“那我叫你什么?沐萱妹妹?”
“不要!我才不要做你妹妹!”庄沐萱下意识暼了我一眼,拒绝道,“你也不许学某人,当大哥当上瘾,好姑娘都拿来认成妹妹……”
我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捏着盘子里的话梅来吃。
“谁啊?”千帆好奇地追问。
我偷偷踢了他一脚,低声道,“闭嘴。”
千帆一脸无辜地讪讪收回了好奇心。
“子陵哥哥……”叶韶自顾自地念了几遍,忍不住嘴角微扬,扭头冲坐在一旁正专心擦剑的苏柽道,“画言,你看沐萱叫得多甜……”
苏柽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对上叶韶的眼神,忽然换上一副标准的温婉微笑,捏着嗓子学着庄沐萱,拉长腔调唤了一声,“子陵哥哥――”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溪秋和千帆、延泽也瞬间被口中的茶水,嘴里的瓜子给呛到。
苏柽轻笑一声,又低下头专心擦拭着剑柄。
叶韶颇为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头儿也太可爱了吧……”延泽忍不住一边扒拉着将手中的瓜子皮扔进火炉里,一边感慨。
“五妹,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头儿都能被你传染了……”溪秋也道。
“不好吗?”庄沐萱反问,“我把冰疙瘩暖化,说明我厉害呀!”
五妹这算是侍宠成娇,如今当着苏柽面都敢直呼冰疙瘩了。
“厉害厉害,沐萱最厉害了……”叶韶哄道,又不禁问,“铃兰姑娘怎么会突然向你提起我的字呢……”
“我问她绣什么在帕子上好,她说不如绣大人的字……”
“帕子?”叶韶欣喜道,“你要给我绣手帕了?我什么时候能收到……”
“过了年吧!以我的心灵手巧和聪明才智,不到元宵就能绣好了吧……”庄沐萱盲目自信道。
“五妹我也想要!”
“我也想!”
千帆和延泽适时地嚷嚷着凑热闹。
“要什么要!我承诺你们了吗?!”
“我可是你的千帆哥哥呀!”白千帆贱兮兮学五妹。
“我可是你的延泽哥哥!”延泽也跟着他胡闹。
“还有我,我是每日给你做好吃好喝的溪秋哥哥……”连溪秋也来跟风逗五妹。
“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也来一句。
“你闭嘴!”庄沐萱先发制人跑过来捂住我的嘴,跺脚道,“你们不许要!不许学我!”
“哈哈哈哈哈……”
炉子里的火光映着每个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即使外面天寒地冻,屋里也是明媚暖春。
五妹的出现,就像是雨后乌云未散时太阳透过云彩的光,照在大地时,照在了每个人身上。
那曙光般带来的希望,美不胜收,难以言说。
这一年的围炉夜话,笑声不断,比往年的每一年都要欢乐,似乎每个人都中了五妹的萌汉药,染上了五妹的可爱。
苏柽即使还是话少,却在安静地听着看着大家笑闹,时不时地嘴角有不易察觉地笑意。
故事似乎怎么也说不完,雪中红梅已落千山。
真希望这刻永留在这刻。
“明日去城隍庙外派米施粥,你们谁要去?”叶韶突然问起来。
“我!”“还有我!”
大家纷纷举手示意。
“我带衙役负责搭施粥棚!”千帆主动揽活。
“我负责组织排队秩序!”延泽也道。
“我和大哥负责盛粥吧。”溪秋朝我看过来。
“那我和画言负责派米。”大人看着苏柽征求意见。
大家也一齐朝苏柽看过去,她放下手中擦剑的布,稍稍点头,表示同意,分配合理。
“那我呢!”角落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庄沐萱鼓着塞满果干的嘴巴,转身问道,“我负责什么?”
大家默契地相视一笑,一齐道,“负责吃!”
第66章
每年春节前后,叶韶与苏柽总要拿出自己的俸禄来派米施粥; 周济乞丐贫民; 如今也不例外。
一大早吃过饭,衙门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在城隍庙外搭起了粥棚,架起了锅。
大家伙有的运粮有的熬粥; 忙得不亦乐乎。
庄沐萱站在溪秋身旁; 双手负后; 煞有介事地凑近大锅闻了闻; “二哥,这粥熬出来是甜的吗?”
“对啊,就是白粥啊。”溪秋一边拿着勺子搅动,一边回答道。
“为什么不放皮蛋?”
“皮蛋?”溪秋诧异地抬头看了眼庄沐萱,没明白什么意思。
“还有瘦肉和虾仁!”庄沐萱又强调道。
千帆蹲在墙角固定粥棚的架子,抬起头笑着打趣庄沐萱,“五妹――这么多乞丐贫民,大人和头儿拿出半年的俸禄来才够派送粥粮; 照你那皮蛋瘦肉粥的做法; 连大人都要吃不上饭了……”
“对这些人来说,食不过佳; 充饥则可,铺张的用度剩下了,可以让他们有更长远些的温饱。”延泽在一旁插嘴道。
庄沐萱若有所思地点头,继而又歪头念叨,“都是让二哥惯坏了舌头……想来从前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 很知道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
我斜睨她一眼,“五妹你从前是琅山大小姐,什么时候也没过过穷人家的孩子的生活啊……”
庄沐萱不爱听我啰嗦,悄悄绕到我身后,猛地将装米的袋子套在我头上,然后撒腿跑开。
我无奈地扯下蒙住眼睛的布袋,吐槽道,“五妹你真的是幼稚鬼……”
庄沐萱坏笑着不理我,干脆跑去大人身边,帮忙派发粮米。
粥熬了一锅又一锅,米也派了一车又一车,从天还未大亮,一直忙到暮色降临,才算接近尾声。
溪秋将最后一锅粥分均派给最后一波乞丐,我已经在准备帮延泽收拾粮车准备回衙门了。
一个年纪大了的老乞丐端着刚盛出的白粥,大概是天色太暗没看清路,没走出几步,便撞上了一个中年男子,碗被撞翻,粥撒了两人一身。
那男子破口大骂起来,老人家连连道歉,伸手去擦拭他衣服上撒的粥,男子非但不领情,还一把打开老人家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挥着拳头就要上手打人。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几步走过去拽住那人就要打下去的手臂,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却不料男子也十分有劲儿,用力一挣,我险些也被他挣倒在地。
我丢下佩剑,稳了稳心神,一手按上他的肩头,另一手扯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拧,一脚踹向他的膝窝,使他不能再动弹。
男子似乎被惹火了,将另一手中握着的酒坛狠狠扔向面前的墙壁,“啪!”地一声,碎片四溅。
延泽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佩刀抵在了男子脖颈间,好汉不吃眼前亏,即使脾气再差,男子此刻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分毫。
庄沐萱扶起那被男子推倒在地的老人家,仔细询问有没有受伤,确认无事后,又重新盛了一碗白粥过来,安抚老人坐下慢慢喝。
接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着男子吼道,“你凶什么凶?!”
我正想着让五妹教训这人一番,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霸王花,却不料五妹只吼了这么一句,便没声了。
一向每逢这种不平事,庄沐萱最爱教训人,大道理滔滔不绝,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了。
但这时她看清楚了男子的脸,一瞬间愣住了,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小脸煞白,嘴角颤抖,整个人都奇奇怪怪起来。
“五妹你怎么了?”千帆也感觉到五妹情绪不对,关切道。
大人和苏柽本在不远处收拾,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沐萱……”大人看着庄沐萱,试探着唤了一声。
庄沐萱倒退几步,拧起了好看的柳叶眉,指着男子颤着声道了一句,“庄,盛,夏。”
男子闻言一惊,猛地抬头瞪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是谁?”
暮色笼罩下的光线本就黯淡,那一刻,我看到了五妹脸上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似笑非笑,又带着一丝绝望的自嘲,她直直地盯着她口中这个叫庄盛夏的男人,一字一顿道,“十六年前,在锦凤戏班门口,你说你去接我娘回来一家团聚,你自己说过的话,如今你都忘了吗?!”
庄盛夏甩了甩喝得发昏的脑袋,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笑得癫狂,一边笑一边恍然如梦初醒,“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啊……”
“当啷”一声,延泽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乖女儿……
这该不会就是狠心把她卖给戏班的那个好赌的亲爹吧……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制住庄盛夏的手,他见我松手,起身站直了,伸手拢了拢衣襟。
“你说你去接我娘,然后再来接我,都是骗人的对不对?!其实你想卖了我,不要我!”庄沐萱红着眼质问道。
从前五妹说她被好赌的爹卖到了戏班,却不知是撒着这般的谎言将她丢下的。
“这么聪明不愧是我的女儿啊!”庄盛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漫不经心回忆道,“我记得……好像是卖了五十两?还是六十两来着?够老子喝一顿花酒的钱而已……”
庄盛夏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看似漫不经心却锐利十分,直戳戳地扎在她心上。
“你混蛋!”
庄沐萱瞪大了眼睛,极力忍住眼眶里的泪珠,骂着就要冲上去,叶韶手疾眼快地拉住她,许是她气极了,一个甩手将叶韶甩开,往前几步又被叶韶慌忙追上来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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