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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本难念的经(泊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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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怀疑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毕竟对方可是堂堂的一国皇帝,不能这么怠慢的吧?
  月山旭却催促,“老马,你快去。哦,顺便把账房先生叫到我房间外头。”
  “少爷叫账房先生干什么?”
  “那个,他不是经常帮人代写家书吗?我有点事问他。”
  




☆、第七十八本经

  淳于翌收到月山旭的家书时;萧沐昀正在念一篇篇冗长的奏折。奏折上无非是哪里哪里天灾连连,要国库拨出银两,哪里哪里又要大兴土木,也要多花些银两。
  相比较那些,月山旭写的家书就显得有趣得多了。
  这口气一看就是那些街上代笔写家书的穷酸书生的口气,什么“展信佳”;什么“别来安否”,什么“午夜梦回;辗转反侧”,全都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废话。淳于翌暗想;旭这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得这么奇怪?
  皇帝近来身体不好,已经鲜有上朝。朝政多由淳于翌代为处理;各部尚书当然也会适当地分担一些。
  萧沐昀喊了一声,“殿下?”
  淳于翌这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
  “是。”萧沐昀躬身正要退下去,又想起一件事,“关于兵制改革的事情,殿下想好了吗?兵部那边催得很急。”
  淳于翌嘲讽道,“他以为荀家一消失,兵权全部回收兵部的美梦就能成真?瑾虽然已嫁到大梁去,但我并没有削弱炎家的实力,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这只老狐狸。如今镇守南北的两大家,都是古老望族,就算三大军变作了两大军,徐望山仍不能如愿。”
  “这样做,他是不是会有些意见?”
  “随他好了。如果我父皇还有办法听他的死谏,或许一切会变得容易些。”
  萧沐昀知道淳于翌一直对四年前,荀香失踪的事情耿耿于怀。
  当时最后见到荀香的月山旭,只是把大概的过程对淳于翌说了一下,并没有说孩子的事情。而徐仲宣因为在法场之上,场面一片混乱,也没有注意荀香有什么异常。所以知道当时荀香怀着皇室骨肉的人,只有月山旭一个。
  当时,承乾宫,萧府,全都被重兵围住,任何人都无法进出。淳于翌本来只想从承乾宫逃出来,救了荀香,两个人不管不顾宫中的一切,从此浪迹天涯,归隐山林。但月山旭的一席话彻底粉碎了他的想法,加上慕容子陌又托人秘密地送来一封信,告诉他关于宜姚公主身世的惊天秘密,他就更不能只想着自己脱身,要为天下计,为淳于皇室数百年的基业打算。
  淳于翌至今还记得那时候月山旭说过的一段话,“一走了之是最容易的事情。你要走,我可以豁出性命帮你。但你走出这个门,便是彻底逃避了身为太子的责任。身为大佑未
  来的皇帝,你首先要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的子民。这就是为什么,荀将军明知道不会有增援,却仍然死守敦煌的原因。那是他作为一个边光大将,就算赔上性命和荣誉,都不能让出一寸的国土!而你,你要守住的,就是你脚下的东宫!”
  大佑皇太子这个身份,已经自动为他的生命做了很多的选择。正如当年慕容子陌负了李绣宁,娶了西凉的公主一样。
  




☆、七十九

  深夜;大佑的鹰城,月山本家。
  月山旭这两天每天都在书房里头闭关,一直在猜想萧天蕴那几句话的意思。他之所以找萧天蕴来鹰城做客,无非就是想要套一套这位大梁皇帝近期之内,有没有攻打大佑的打算。不过很显然,答案不太乐观。
  萧天蕴这个人的野心很大;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他不仅要西凉,他要的是整个中原的版图。但就以大佑目前的国力来说;要想跟鼎盛中的大梁抗衡,将会十分吃力。
  “报!报!”有士兵在门外大叫道;“大将军,不好了!我们被偷袭了!您快去城楼上看看吧!”
  月山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月山府中早已经乱作了一团;丫环和家丁都在奔走相告,叫醒仍然熟睡中的人,随时准备进入战备状态。月山旭直直地往府外走,抬头看见天空上面有无数的箭雨黑压压地飞来。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仍是二话不说地跨上马,往城楼的方向奔去。
  城楼上火光通明,守城的将领已经全部集齐,纷纷探头往远处看情况。可是深更半夜的,除了看见城下不远处的火光以外什么都看不见。那灯火断断续续地连成了一片,就像天上的星河。在城楼上,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马儿打响鼻的声音。人数这么多的军队,事前居然没有一丝丝的杂声,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样,出现在鹰城守军的面前。
  士兵高叫了一声,“大将军到!”
  几个将领连忙回过头来行礼。
  月山旭挥了挥手,开门见山地问,“是什么人夜袭鹰城?”
  一个络腮胡子的将领说,“看样子,是大梁的精锐之师。可之前没有听说大梁方面有调动军队的消息啊!”
  一个略微年轻的将领接到,“人家要偷袭,摆明了就不会放消息通知我们呀!”
  这个时候,一个瘦高个的将领指着远处说,“大家快看!那是不是飞鹰骑的军旗!”
  众人连忙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火光最亮的地方,好像是有一面军旗,依稀能辨明旗帜上飞鹰的图案。月山旭暗暗地叫一声不好,心想怕什么就来什么。这飞鹰骑行军如风,将领和士兵都十分骁勇,军纪十分严明,是萧天蕴最得力的军队,战斗力自然十分惊人。尤其是那个大将军沙无寻,兵法诡谲,完全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今晚是要进行一场恶战了吗?
  他刚这么想,
  刚刚停下来的箭雨又纷纷向城头这里飞冲过来。他一边大声喊着众人躲避,一边拔出腰上的剑,直指城楼底下火光最亮的地方,大声喊道,“我大佑和大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沙将军为何深夜率部来袭!”
  他的声音洪亮,按理来说应该能传很远。可城楼底下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打算回应。
  守城的将领一边躲着箭雨,一边问月山旭,“大将军该怎么办啊?”
  “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城中的米粮也不知道充足不充足!”
  “大将军,这个大梁皇帝太阴险了!前脚刚从我们鹰城回去,后脚就派精锐部队来打我们!”
  “大将军,我们马上通知凤都吧!”
  月山旭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很快镇定下来,部署众人。可当众人正要分头行动的时候,箭雨又忽然停了。
  城楼上的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时,城楼下面有人喊话,“请问护国大将军在不在?”
  月山旭回到,“我就是!”
  “我们沙将军说,这是奉皇帝的命令,送给你们大佑皇帝的一份小礼物。希望他早日康复!”
  月山旭和众将领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城楼底下的那些光火迅速地聚拢在一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然后火焰慢慢整齐地向远方退去,犹如滑过大地的一颗巨大的流星。不消一会儿,鹰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城楼底下还有几声犬吠。似乎刚才的大军压境,就跟一场梦一样。
  众人瞠目结舌,还是月山旭最先反应过来,喊了一个士兵去取刚才射上城楼的箭来看。士兵不一会儿就返回来,拿着一只寻常的弓箭,弓箭的箭头绑着一张纸条。
  月山旭把弓箭接过来,打开那纸条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是只有这个弓箭有纸条,还是所有的弓箭都有纸条?”
  “禀告大将军,是所有的弓箭都有纸条。刚才参军下了命令,大家都去收拾了……”
  月山旭伸手按住额头,重重地靠在城墙之上。好你个萧天蕴啊,这哪里是礼物,简直是催命符啊!!
  *
  荀香近来迷上看戏,如心苑的太监顺便跟内务府这么一提,内务府马上就请了燕京最好的戏班子来给荀香唱戏。
  荀香坐
  在阁楼里头,遥遥地看下面的戏台,不时跟着轻哼两句。楼下唱的是一出花木兰从军,扮演花木兰的戏子长相十分英气,唱腔也细腻,荀香很是喜欢。
  绿珠轻声问道,“今天好像是皇上回京的日子,小姐不用……”
  荀香吞下一颗进贡的枇杷,“着急什么?我不去请安,他肯定也会冲来的。”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猛地踹开,刚刚赶回京的萧天蕴黑着脸走进来。外面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各个都战战兢兢的,看样子受了惊吓。绿珠也很少看到皇帝这么生气,连忙恭敬地跪在地上。
  下面的戏台上还在热热闹闹地唱戏,萧天蕴走到窗边喝了一声,“都给朕闭嘴!”
  敲锣打鼓的声音戛然而止。
  荀香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盛怒的皇帝,“来,喝口水。”
  “全给朕滚出去!”萧天蕴吼了一声,绿珠连忙退了出去。荀香站起身,也要退出去,萧天蕴又吼了一声,“你给朕留下!朕什么时候叫你走了!”
  “皇上,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的是‘全部给朕滚出去’。”
  “你跟朕说说,突袭鹰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仗着飞鹰骑的兵符在你手里,就可以不请示朕,不跟兵部打招呼,随便就调动朕的大军,看朕不……!”萧天蕴高高地举起手,作势要打,荀香却无畏地看着他,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萧天蕴顿时有点挫败,但举起手又不好放回去,就砸在桌面上,吼了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你听我说……”
  “不要说!从此以后,朕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而你,也不准再踏出这里一步!”萧天蕴放下狠话,拂袖离去。
  等皇帝走了以后,绿珠走进来,担心地问,“小姐,皇上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不要紧吗?”
  “不要紧。”荀香坐下来,悠悠地喝着茶,“他每次发脾气都只会说这么一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不会换个新鲜的。绿珠,今天晚上吃什么?”
  绿珠愣了一下,这么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好吗?小姐,你也太恃宠而骄了啊……
  *
  不过几天时间,整个大佑就疯传开了一个消息:皇帝无德,皇后棺木不在皇陵。
  这个消息传到凤都的时候,整个皇城
  像炸开了锅一样。
  大臣上朝的时候,看见皇太子什么都不敢说,但回到家中,就三五好友关上门来,叽叽喳喳地说起这件天大的丑闻。
  徐望山这几年在朝中可谓是春风得意。女儿是东宫太子妃,很快就是下一任的皇后。荀家衰亡之后,剩下的两大家都安分守己,很多特权都被废除了。他每日都做着有朝一日能够当国丈,一日之下,万人之上的美梦。全然没发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了。
  “爹,我出门。”徐仲宣略略地打了一声招呼,就要往外走,徐望山叫住他,“你这孩子,到底成天在忙些什么?前些日子刘大人给介绍的那家姑娘,你去看了吗?”
  徐仲宣就知道又会扯上这些事情,语气有些不好,“爹,我早就说过了,遇到合适的,我自然就会娶,你瞎着急也没有用。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说完,不等徐望山反应过来,就匆匆走开了。
  待出府门,徐仲宣拐到家附近的一个小巷里面,那里早就停着一辆马车。
  他跟驾车的车夫点头示意,然后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
  萧沐昀早就已经等在马车里头,看见徐仲宣上来,连忙让开一些,“徐兄,快请坐。”
  “萧兄,你这么着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萧沐昀点头道,“我刚刚才从皇宫里面出来,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要我们帮忙查一下,近来在凤都里疯传的那个流言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无稽之谈,却叫太子费心了。”
  萧沐昀摇了摇头,面露疑惑,“奇怪的是,我见太子的样子,倒不像是烦心,反而有些兴奋。自从香儿出事以后,再也没看见他这么有精神过,也不知道何解。”
  徐仲宣也很意外。按理来说,这件事情不论真假,都会给摄政的太子形成巨大的压力。而一旦传到重病的皇帝耳朵里,也毫无益处。太子到底是因何对这样消息这么有兴趣,不先想着遏制消息扩散,反而要寻找消息的来源?
  就在徐仲宣出神的时候,马车外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少爷,少夫人好像要生了!老夫人请您速速回家。”
  萧沐昀一听,也顾不上徐仲宣还在场,一把掀开车帘子,对外面的男子说道,“江离,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有一段时日!”
  江离本来想说实话,看到马车里面坐着
  徐仲宣,又改口道,“总之,您先回去看看吧。还好当时亓媛小姐陪在少夫人身边,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
  “好!”萧沐昀心急如焚,刚想回头跟徐仲宣告辞,徐仲宣却说,“萧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允许我一同前去看望嫂子?”
  萧沐昀愣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立刻吩咐车夫驱车。
  




☆、第八十本经

  淳于瑾夜里闲来无事;就跟侍女一起到御花园里面闲逛。逛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芙蓉园,觉得视野开阔,月色正好,就坐在凉亭里面歇了歇脚。
  侍女看了看静幽幽的四周,有些忧心地说,“公主;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淳于瑾淡淡地说,“回去也不过对着一个空屋子;不如在这里看看月色。你要是害怕,就一个人先回去吧。”
  “奴婢怎么敢!”
  “那就不要说些扫兴的话。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弄些水来喝。”
  “是。”侍女行了个礼,就转身去找水了。
  淳于瑾摇了摇头,终归不是大佑那些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宫女和嬷嬷了。来到大梁之后;好像整个生命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掖庭待诏。生命的全部重心都在那个曾经一个劲儿地巴结自己的大梁皇帝身上。她虽然认命了,却总也不甘心。
  右边的竹林里传出一些声音,淳于瑾向来胆子大,便循着声音找过去。
  竹林深处有一片空地,地上正有一个男子在练剑。竹叶簌簌飘落,他的剑光快若闪电,招式的起落之间,似乎已经变幻了一个天地。头顶新月如钩,练剑的人划出一道长虹,完美得像是一幅画卷。淳于瑾以前看书的时候,记得有一句话叫飘若惊龙,翩若游鸿。当时还在腹诽,这样的句子,不过就是写书的构筑来骗小姑娘的。可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惊讶得无法言语。
  在大梁的皇宫,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身手,还有这样卓绝的身姿?
  练剑的人练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停下来休息。这时,似乎一直站在身边的另一个影子上前,低声说,“皇上,奴才给您擦擦汗。”
  “嗯。”简单干脆,却又威严无比的声音。
  淳于瑾震惊非常,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就要摔倒。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飞掠过来,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一个转身,就把她护在怀里站稳。
  但那手臂只是稍稍在她的腰上停留了一下,就松开,“是你?”
  “参见皇上。”淳于瑾依例行了个礼。
  “晚上宫里也不是绝对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乱走。”萧天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淳于瑾抬头看着男人完美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初遇的那一幕。那个
  时候她是公主,他还是太子,因为各自的利益,怀着千百种算计,结伴交往。在她眼中,他不过就是一块能够踩着往上爬的石头,其他种种,皆被那个叫萧沐昀的男子遮挡住。
  直到今夜,直到看见他于无人的偏僻之地,赤膊练武,才猛然想起那一条条早就耳熟能详的传言。说他比常人刻苦十倍,无论春夏秋冬,都坚持练武。说他幼年就被兄长大臣谋害,送去大佑当质子,回国的时候一无所知,却在短短两三年间,就学习完了皇子所有的课程。说他每日勤办政务,有的时候,连着几日都不会睡觉。说他严于律己,毫不铺张浪费,有的时候还去军营与士兵同睡。说他十分爱才,无论出身如何,只要有真才实学他都会像三国的刘备一样,三顾茅庐。如果不是这些,他不会在那么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变成皇太子。更不会成为大梁今日的皇帝,带着大梁走向中原霸主的地位。
  跟他相比,她的那个弟弟,又是何其地幸运。
  淳于瑾从竹林退出来,刚好碰见四处找她的侍女。侍女都快哭出来了,她却只淡淡地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
  荀香在如心苑里头呆了几日,每日就练练字,看看书,也不觉得日子难过无聊。反倒是绿珠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每日都到门口去张望,看看会不会有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潜伏在外头打探消息。这样至少证明皇帝心里还在乎小姐。
  可是她连着看了几天,不由得有些失望。小姐这次太过分了,皇上是彻底恼了,再也不理小姐了吗?
  荀香却一点都不着急。她知道皇帝的个性,嘴上说着狠话,其实心软的跟豆腐一样。上次沈冲犯了错误,被罚着打了二十大板,还不是偷偷派人送跌打损伤的药去了?
  心里想着沈冲的事,沈冲就真的来了。
  沈冲是整个皇宫唯一一个可以进入如心苑的臣子。他不仅是萧天蕴的心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荀香真实身份的人。难得的是,外人都替他不值,因为飞鹰骑的大将军白白被荀香抢了去,沈冲却毫不在意,依然对皇帝忠心耿耿,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兼着帮皇帝处理一些感情的问题。
  “我的小祖宗,皇上毕竟是皇上,你给他留点颜面,做做姿态都不行吗!”沈冲一进来,就捶胸顿足,恨不得把荀香那不开窍的脑门撬开,看看里面装什么。
  “他自己来乱发一通脾气,凭什么要我低头?”
  “大小姐,你调动了飞鹰骑的十万大军,突袭鹰城,连个招呼都没跟皇上打,你觉得皇上不发脾气那还是正常人吗?!还有,那鹰城是大佑的北边重地,突袭鹰城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
  荀香无所谓地怂了怂肩膀,“我知道呀。”
  沈冲就差跪在地上了,“那你还怪皇上发脾气!皇上这几天跟火药一样,一点就燃,上朝的时候,有好几个大臣都被训到要自尽了。大小姐,你好歹去天恒宫灭灭火行吗?再这样下去,又有好几个大臣要告老还乡了。”
  荀香看着沈冲,沈冲伸手拜了又拜,就差流泪了。她终于妥协,“好吧。”
  沈冲喜出望外,殷勤地拿来面具,衣服,又让绿珠去准备了銮驾。说起这个銮驾,也是当初被朝臣弹劾的风暴中心。只因为萧天蕴给荀香订制的这个銮驾,等同于皇太子,这可把朝中的老臣给气得吐血。据说每日都有人弹劾荀香,萧天蕴把它们全都扔进一个屋子里,现在已经把那个屋子的一半堆满了。
  荀香出行的时候,如心苑的太监和护卫的御林军都会清道。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妄图想知道沙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么第二天皇宫里基本就找不到这个人了。
  一开始,荀香以为大梁的皇宫不像大佑的皇宫那样人多。可是当某一日她在阁楼上,看到元宵节的时候,外面的热闹程度,才恍然发现皇帝把她保护得多好。
  这几年,对他所做所为,对他的心意,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她的心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包着,再也不会因为爱情两个字而跳动。
  到了天恒宫,荀香下了銮驾,往高高的石阶上走去。天恒宫是整个大梁皇宫的制高点,站在宫门前的平台上,能把整个皇宫包裹燕京看得一清二楚。所谓君临天下的感觉,便如同这样,把天下尽收眼底,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吧。忽然,有人在一旁高声训话,一直近身伺候荀香的太监小周皱了下眉头,低头走过去喝了一声,“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正在训话的是天恒宫新近升上来的一个管事小太监,不满地反问小周,“我训奴婢关你什么事?你可知道我是谁?”
  “放肆!”小周原先是萧天蕴的近身太监,一直跟在萧天蕴身边。要不是被萧天蕴派去如心苑,现在估计都已经是大内总管了。如今跟在萧天蕴身边的大太监多福,可是小周的拜把子兄弟,小周说话的声音自然很响亮很威严,“我是
  如心苑的管事太监,你上头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管事小太监愣了一下,连忙陪着笑脸,“原来是周公公啊。不好意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只不过这两个小宫女嚼舌根,还说大佑皇室的事情,小的就训斥了她们几句。”
  “那你还不快走?惹恼了沙将军,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小的这就走。”管事小太监正要带着两个宫女离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等一下!”
  小周看见荀香走过来,连忙恭敬地说,“大将军,只是些小事,奴才已经处理了。”
  荀香没有理他,径自走到那两个宫女面前,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小宫女看着眼前戴面具的人,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我问你们的话没听见吗!”荀香拔高了声音,小宫女立刻跪在地上,一人一句地说,“大将军饶命啊!”
  “奴婢没说什么!”
  “奴婢就是说,大佑那边传言什么皇后的灵柩不在皇陵,都被传翻天了!”
  “奴婢说根本不可能,就吵起来了……”
  小宫女着急解释,七嘴八舌地说,可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人急急转身,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天恒宫的门。
  在场的众人全都瞠目结舌。这这这……这是皇帝的寝宫吧?!
  




☆、第八十一本经

  萧天蕴在书桌后面抬起头来;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而后一把冰冷的剑就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看着眼前狰狞的面具,从容地放下奏折,“拿我教你的君子剑,杀我?”
  荀香吼了一声,“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荀香抓着剑;逼到萧天蕴的面前,“大佑传言皇后的灵柩不在皇陵;这个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萧天蕴看着透过面具的那双眼睛,内心忽然有丝寒意。他慢慢地站起来;拔下墙上挂着的七星宝剑,“堪”地一声,挥开了荀香的剑;冷冷道,“朕乃一国皇帝,不用事事都向你禀报!”
  “这件事与你是不是皇帝无关,这关乎你人格有没有问题!”荀香怒极,挥剑而上,萧天蕴避开,出言制止,“你要干什么?弑君吗?”
  “你利用我,把我也当成了棋子,那我还用跟你客气什么!”荀香一剑直刺而来,萧天蕴转身躲开,那剑便插入了书架之上。萧天蕴见荀香来真的,不得不拔出剑来防守。他的君子剑,是当初剑术冠绝大梁的南山真人教的。而她的君子剑是他教的,加上原来荀家枪的底子,如今的荀香已经不可跟四年前的荀香同日而语。他若不拿出全部实力,以这个二蛮子的认真劲,真的会把他斩在刀下。
  其间御林军听到打斗声,就在门外询问,“皇上,里面发生了何事?”
  萧天蕴一边跟荀香打,一边应道,“没事,我在指导沙将军武功。”
  御林军听了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指导武功用得着在皇帝寝宫吗?看沙将军刚才踹门的架势,可不是去讨教武功的态度呀!但既然皇帝发话了,他们小小的御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守在门外。
  沈冲当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这个天煞的沙无寻,找她来灭火的,结果还跟皇帝打起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唯今之计只能期望这件事情不要传到前朝去,要知道此刻上朝的臣子还没有全散,万一什么三公三师的杀过来,他沈冲可是拦不住的呀!
  天恒宫不远处,淳于瑾静静地看着天恒宫附近的情况,把身旁的侍女拉过来耳语了一番。侍女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而在淳于瑾不远处,黎雅夕和她的侍女也在静静地观察。
  黎雅夕的侍女问,“要不,奴婢跟上去看看?”
  黎雅夕摆了摆手,“不用去了,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可笑,这些日子还真的以为她修身养性了。我们回去吧。”
  “就,就这样走了?”
  “怎么,难道你想留下来看戏?那你随意,我可没什么兴趣。”
  萧天蕴的寝宫里面,打得难分难解。虽然天恒宫很宽敞,但高手过招,免不了满地狼藉。萧天蕴还想着避开一些贵重的瓷器,荀香则完全不管,一副不伤了皇帝誓不罢休的样子。
  “小沙,你别再任性了。传到前朝去,大麻烦就要来了!”萧天蕴怒道。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的沈冲就高声喊道,“哎呀呀,几位老大人怎么来了?!”
  萧天蕴心下一惊,停了手中的架势,而荀香虽然想要收回招式,却已经来不及。剑走偏锋,擦着萧天蕴手臂而过,立刻划出了一道很长的血口子。萧天蕴丢了剑,下意识地捂住伤口,眉头轻皱,愤怒的荀香也总算清醒过来,把剑丢在一旁,“皇上,你怎么样?!”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地推开,朝中的几个众臣看到屋中的情景,都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而后看到萧天蕴的手臂流血,更是各个呼天抢地地扑进来跪在地上,“皇上,您怎么了?!”
  他们围在萧天蕴的身边,硬是把荀香给挤到了一旁。
  萧天蕴一边忍着疼,一边镇定地说,“没什么,不小心被剑滑了一下。”
  当朝太傅立刻站起身,手指着荀香问,“是不是这个妖物蛊惑圣心,意图弑君!”
  “太傅!朕说过了,是朕自己不小心,跟她无关。”
  “皇上!”太傅跪在地上磕头,老泪纵横,“你是大梁的皇帝,未来中原的霸主啊!古语有云,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请您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
  “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几个老臣都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长跪不起。
  萧天蕴为难地看着跪在脚边的重臣。各个都位高权重,德高望重,对他有恩。若是寻常的臣子,他大可以不理,或者要他告老还乡,可这几个哪一个告老还乡,朝廷都必将大乱。他们本来对皇帝的私事不会横加干涉,一定是近来流言四起,在这个节骨眼,又有谁去前朝搬弄是非。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既保住荀香,又不伤了这些老臣的心。
  “老师,你们都先起来。”
  “皇上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老臣长跪不起!”
  众人异口同声,“长跪不起!”
  荀香见萧天蕴左右为难,索性跪在地上,“皇上,您就治臣的罪吧。”
  萧天蕴愣了一下,恼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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