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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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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渔,以前你怎么不来找二哥玩?”阿渔漱口的时候,曹炯颇为遗憾地问。
温热的巾子挡住了阿渔的嘴,她朝对面的兄长眨眨眼睛,移开巾子俏皮道:“二哥以前怎么不教我骑马?”
曹炯:……
所以,都是他的错?
“好,以后二哥去哪玩,就带你去哪玩。”曹炯拍着胸口保证道。
阿渔才不信。
兄妹俩并肩走出了厅堂。
灵芝过来的任务就是防着自家姑娘受伤,说到底,二公子看起来并没有世子爷那么可靠。
吃饭已经拖延了些时间,灵芝瞅瞅日头,委婉地对曹炯道:“二公子,姑娘怕晒,不如咱们明日再学吧?”
明日侯爷、世子爷就都在家了!
灵芝紧张地看着曹炯。
曹炯只是脾气暴,人并不傻,先是江姨娘不放心他,现在江姨娘身边的丫鬟也敢来糊弄他了,若非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非一脚将灵芝揣个半死不可!
“我教妹妹骑马,用你啰嗦?”曹炯瞪着眼睛骂道。
灵芝脸刷的白了,这一刻,面前的少年恍惚陡然间变成了侯爷。
“奴婢错了,求二公子恕罪。”灵芝扑通跪了下去,内心十分后悔,她不该仗着二公子给姑娘笑脸,便忘了二公子是什么脾气。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曹炯虎着脸道。
灵芝不敢耽搁,低头告退了。
阿渔都傻了。
自她重生,便是父亲在她面前都没发过脾气,今日突然旁观了兄长的怒火,她总算明白母亲为何那么怕父亲了。没被骂的都心惊胆战,挨骂的还不得魂飞魄散。
她无措地看向兄长。
姨娘担心她才叫灵芝过来,灵芝也是怕她受伤才多嘴的,而兄长有他自己的骄傲,岂会容忍灵芝?
大家都没错,全是因为她,害姨娘糟了数落,兄长也动了肝火。
“二哥,你是不是姨娘的气了?”阿渔紧张地问。
曹炯呼吸都是重的:“是,看我年纪小她就不信我,把我当孩子!”
父亲兄长这样,连个姨娘也这样,他这身板,哪里像孩子?
阿渔本来都没有学骑马的心情了,听他这么说,阿渔赶紧拍马屁:“二哥长得快跟大哥一般高了,才不像孩子,堂弟才是孩子呢。”
得了肯定,曹炯的不快瞬间就平复了,笑着摸妹妹的脑袋:“还是阿渔有眼光,走,今天二哥就能教会你。”
阿渔松了口气。
到了侯府的练马场,鲁达已经将阿渔的飞絮牵过来了,雪白的飞絮,高大雄壮,一身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流光。
曹炯看得眼馋,忍不住跟妹妹商量:“阿渔,二哥太喜欢这马了,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肯跟二哥换,你要什么二哥就给你什么。”
阿渔心想,她想要徐潜,可兄长真敢去镇国公府抢人,恐怕先要挨徐潜一顿狠揍。
“二哥,因为飞絮我才想学骑马,要是将飞絮送你,那我就不用学了。”阿渔小声道。
曹炯懂了,爽朗道:“好,那二哥就不惦记你的马了,走!”
说完,曹炯率先站到了飞絮旁边。
他先教阿渔如何上马。
才开口,鲁达突然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道:“骑马之前要先熟悉马匹,二公子不可急功近利。”
刚当老师就被人教训了,曹炯皱眉,只是看到身高马大比父亲还健壮的草原大汉,曹炯莫名怂了下。
好吧,他学骑马时也是先熟悉马的,念在鲁达说的有道理,他不跟他计较。
因此,曹炯就先教阿渔如何亲近飞絮了,包括讲解骏马喜欢吃甜食,可以随身带块儿糖,在飞絮表现好的时候奖励它一块儿。
阿渔听得津津有味。
讲完了,曹炯示威般看向鲁达。
鲁达依然没什么表情,只补充道:“姑娘,人有自己的喜好,马也一样,每匹马都有自己的脾气,飞絮喜欢主人碰触它的脸,摸脖子对它没有摸脸好使。您可以试试看。”
阿渔便先摸了摸飞絮的脖子。
飞絮一动不动的。
阿渔往前走走,小手放到了飞絮的脸上。
飞絮有反应了,温顺地蹭了蹭她手心,扭头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她。
阿渔笑:“果然如此!”
鲁达只默默地旁观。
曹炯不太爽,等了会儿,他提醒妹妹:“好了,该学上马了。”
阿渔点点头。
曹炯的身高与曹炼、徐潜还是有差距的,徐潜能举高手臂保护阿渔,曹炯却不能。
曹炯就站在一旁指挥。
阿渔上马没问题,可是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她特别慌,总想趴下去抱住马脖子。
“挺胸,收腹,坐直了!”曹炯严厉地道。
阿渔试着放松,然后她惊喜地发现,习惯这个高度后,似乎也没有多可怕了。
曹炯点点头,继续教阿渔将腿贴近马腹。
两刻钟后,阿渔已经能比较熟练地自己上下马了。
“我就说吧,这么简单的事,我教你就够了。”曹炯得意道。
骑在马上的阿渔却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上下马了:“二哥,我可以走走吗?”
曹炯:“当然可以!”
他拉住缰绳,牵着飞絮往前走。
阿渔兴奋地双眼发亮。
曹炯的成就感在发现鲁达居然跟在后面后大打折扣,冷声训道:“回去,不用你跟着。”
鲁达:“我……”
曹炯冷笑:“我知道你以前是徐五爷的人,不过既然来了侯府,便该听我们的话。”
鲁达无奈,垂眸道:“那二公子小心,姑娘初次骑马,走走可以,千万别跑。”
曹炯哼了声。
鲁达看眼马背上的小姑娘,转身退回原地。
他走远了,曹炯才不屑地道:“我学马的时候直接就会跑了,哪有那么多规矩。”
他黑着脸,阿渔不敢吭声。
曹炯牵着阿渔走了小半圈,开始鼓励阿渔慢跑。
阿渔不由地看向鲁达的方向。
曹炯生气:“你信他还是信二哥?难不成我会害你?”
阿渔能说什么?
她轻轻地扯了扯缰绳,蚊子似的“驾”了声。
飞絮原地踏了下步。
曹炯哈哈笑,提醒阿渔:“坐稳了,二哥帮你一把!”
说完,没等阿渔反应过来,他便拍了下飞絮的马屁股。
飞絮立即跑了起来。
曹炯拍的不重,飞絮起步并不急,但阿渔毫无准备,飞絮往前跑,她人本能地后仰,身体失去平衡,阿渔急着往前稳,结果越急越乱,身子一歪,人就朝一侧跌下去了!
“二哥!”她惊恐地大叫。
曹炯吓死了,好在反应够快,阿渔才歪他便冲了过去,终于赶在阿渔跌下来前抱住了人,但飞絮还在跑,阿渔的脚却卡在了马镫中,曹炯不得已跟着马跑,万幸飞絮没有提速,叫他顺利抽出了妹妹的脚。
可随着飞絮的力道懈去,曹炯也朝前踉跄了一下。
妹妹还在他肩膀上!
左腿已经跪了下去,起是起不来了,曹炯索性狠心不管自己,拼尽全力将妹妹挪到背后,他脸朝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无法形容的疼痛终于让曹炯松开了手。
阿渔从他背上滚到了地上,这点高度,她不可能再受伤。
“二哥!”知道曹炯摔得惨,阿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来扶兄长。
“别碰我。”曹炯吸着气道。
阿渔赶紧缩回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二哥,你没事吧?”
曹炯没事,有事的是他的鼻子。
双手撑地,他慢慢地抬起头。
阿渔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脸,歪着脑袋往下一看,就见曹炯鼻子下面糊了一嘴的血,鼻尖上还沾着一些硌进去的细碎沙子。
“二哥……”阿渔哭得更厉害了。
曹炯也哭了,不是忍不忍的事,就像他控制不住鼻血,现在的泪也不听他使唤。
更糟心的是,他差点害妹妹受伤,父亲回来肯定要揍他!
“妹妹,二哥错了,你别告诉咱爹。”顾不得还在淌的鼻血,曹炯先叮嘱妹妹。
阿渔眼里只有他的伤:“快请郎中吧!”
曹炯拒绝,请了郎中这事就瞒不住了。
“没事,谁还没流过几次鼻血,那个我先回去了,记住不许告诉咱爹!”
曹炯急着回去处理,一边叮嘱一边狂奔而去。
阿渔向鲁达求助:“现在怎么办?”
鲁达一点都不同情那位二公子,年轻气盛,欠教训。
“姑娘先去跟姨娘说一声吧。”鲁达不想搀和太多,将球踢给了江氏。
阿渔便慌慌张张地跑去找母亲了。
江氏赶紧再领着安然无恙的女儿来找曹炯。
曹炯正闭着眼睛让小厮顺子帮他清理鼻子,血已经止住了,但鼻子肿得老高,肉里还陷进去了一层细沙。
顺子哪干过这种精细活,明明已经很轻很轻了,还是会弄疼主子,主子一疼就骂他,越骂他手越抖。
听说四姑娘与江姨娘来了,可怜的顺子如释重负。
曹炯不想见这娘俩。
但江氏刚刚听到他的狼嚎了,知道曹炯要清理伤处。
所以她不顾曹炯的反对坚持要进来。
顺子鬼机灵,假装阻拦两下就放行了。
江氏第一个赶了进去,阿渔紧随其后,进来就见曹炯背对她们躺在床上,被子蒙着脑袋。
江氏其实挺怕这位二公子的,看到这一幕,她忽然不怕了。
二公子看着凶,其实还是孩子脾气呢。
“二公子若不嫌弃,我帮你清理沙子吧?”停到床边,江氏柔声道。
“不用,滚。”曹炯不想丢人。
江氏看向女儿。
阿渔想了想,故意道:“二哥若不让姨娘帮忙,我就告诉爹爹。”
曹炯:……
什么乖妹妹,一点都不乖,一点都不可爱!
“你敢去,以后别指望我帮你。”曹炯威胁道。
阿渔笑:“二哥不帮,我就去找大哥。我数到三,二哥再不起来,我马上去见刘总管。”
曹炯:……
真被刘总管知道,他就死了!
没办法,曹炯黑着脸坐了起来。
江氏凝神看去,一眼就对上了曹炯红肿得仿佛大了一倍的鼻头。
曹炯冷冷地抬起眼皮。
他以为会看到江氏幸灾乐祸或别的什么眼神,结果却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睛,那眼睛,还下起了雨。
曹炯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曹炯:爹,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江氏了,您真有眼光。
曹廷安:废话说完了,过来!
几大板子之后,曹炯除了鼻子,又多了一片红肿的地方。
第22章
“疼不疼?”
想到曹炯这鼻子是为了救女儿摔伤的,江氏又感激又心疼。
她进侯府时先夫人已经过世了,那时候的曹炯才五六岁,虎头虎脑的一个男娃娃。曹廷安去当差,曹炯偷偷跑到桃院看她这个新姨娘,江氏再胆小也不会怕个孩子,就朝曹炯笑了笑,结果男娃娃非常嫌弃地骂了她一声“狐狸精”。
后来,曹炯就再也没往桃院来了,江氏很少会见到他。
面对江氏的泪眼,曹炯突然无法说出任何气话。
少年郎早已忘了幼时的天真善恶观,如今他也明白了何为姨娘。母亲去世了,父亲正当壮年,纳多少个姨娘都正常,他们当儿子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他倔强,佯装鼻子没什么,江氏叹口气,俯身去扶曹炯的胳膊:“二公子去外面坐吧,我帮你洗洗鼻子。”
曹炯光听“洗”字就鼻子疼,浑身难受地道:“不洗,你帮我把沙子都弄下来就是。”
江氏依着他道:“好,就弄沙子。”
曹炯这才爬下床,红着鼻子去了外间。
顺子缩着脖子站到了离脸盆最远的地方。
曹炯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落座。
为了方便清理,脸盘暂且放在了方桌上,旁边摆着几块或干活湿的纱布。
江氏见了,问顺子:“二公子这边可有棉花?取一些来吧。”
棉花没有,但棉被有的是,顺子立即去找棉被了,难得有人愿意替他伺候主子,别说找棉花,找蚕丝他都能弄来。
很快,顺子就端了一小盆崭新的棉花过来。
棉花蓬松柔软,江氏捡起三块搓成一个略微紧实些的棉花球,然后坐到了曹炯对面。
江氏真的很美,而美人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势。
曹廷安的霸气能压下江氏的美,让他只会欣赏美人而不会被美人看得心跳加快,曹炯这个少年郎就不行了,江氏才坐下,他就浑身不自在,为了掩饰那份没来由的紧张,曹炯故意闭上眼睛,绷着脸道:“轻点,别弄疼我。”
江氏明白,见曹炯准备好了,她捏着棉花球一端,用另一头去轻轻地拂曹炯的鼻子。
曹炯便觉得鼻尖有点疼,又有点痒。
阿渔站在旁边,屏气凝神地观察,发现那些细沙果然陆续掉下来了,兄长也没有喊疼,阿渔惊喜地道:“姨娘这法子真妙!”
顺子也佩服地道:“还是姨娘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曹炯睁开眼睛,瞪他:“你就知道偷懒耍滑!”
顺子委屈!
江氏专心擦棉花,只有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处理了沙子,江氏重新捏了个棉花球,再蘸蘸水,对曹炯道:“二公子放心,我不会弄疼你。”
有了前面的经历,曹炯信她。
不一会儿,江氏就帮曹炯洗好了鼻子。
“肿成这样,还是派人去请郎中吧。”江氏忧心道,细细的两道柳叶眉蹙了起来,那温柔的眼神,仿佛曹炯是她的骨肉。
曹炯从未体会过这种温柔,至少从他记事起,都没有过。
温柔到,他都不想拒绝。
就这样,曹炯默认了江氏的话。
郎中来检查过后,说曹炯伤的有点重,至少要养五六天才能好。
曹炯一听,顿时绝望了,一两天他能躲着不见父亲,五六天肯定躲不过去。
阿渔明白他的担心,想了想,她小声对兄长道:“二哥放心,我就说是我自己非要跑,不顾你的劝阻才坠马,全靠二哥救我我才没受伤,这样父亲就不会怪你了。”
江氏也同意女儿的主意。
曹炯却扭头哼道:“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回去吧。”
他再怕父亲,也不会让妹妹替他背锅,换成大哥还差不多。
说完,曹炯又进了内室。
江氏帮不上什么了,只好带着女儿离开。
“姨娘,我想留在二哥那边,万一父亲要罚二哥,我可以替二哥求求情。”走出一段路,阿渔犹豫着停了下来。
女儿越来越懂事了,江氏欣慰道:“应该的,那你回去吧。”
阿渔便折了回去。
傍晚,曹廷安、曹炼一起回来了。
待世子爷走后,刘总管才向侯爷禀报了二公子受伤请郎中一事,而且刘总管非常细心,知道侯爷会问缘由,他早已从鲁达与其他小厮那里将事情经过打听了清清楚楚,甚至连江氏帮二公子上药的事都说了。
曹廷安一边听一边脱下官袍换上常服,换好了,刘总管也说完了,曹廷安便直接去了次子那边。
阿渔兄妹俩在下棋呢。
阿渔全神贯注,曹炯畏惧老子心不在焉,两人便打成了平手。
“侯爷来了。”
外面传来顺子的提醒,曹炯手一抖,一盘棋都乱了。
阿渔暗暗唏嘘,父亲真是太有威严了,母亲怕他,二哥居然也如此畏惧,两个叔叔书亦不敢反驳父亲,整个侯府,大概就长兄胆子大点吧?
“二哥,不然还是听我的吧?”阿渔勇敢地道,父亲就算凶她,绝不会打她,对二哥就不一样了。
“闭嘴。”曹炯烦躁地道,当先出去了。
于是曹廷安跨进堂屋,第一眼就看到了儿子的红鼻子,马蜂蛰都蛰不成这样。
“怎么弄得?”坐到主位上,曹廷安冷声审问道。
阿渔跟着紧张起来。
曹炯腰杆挺得直直的,如实道:“我教妹妹骑马,急功近利,差点害妹妹落马。父亲,我错了,您罚我吧。”话音未落,曹炯便跪了下去。
阿渔马上也跪到了旁边,急着道:“爹爹,与二哥无关,是我才学会走路便惦记着跑,您要罚就罚我吧!”
曹炯瞪她,阿渔只坚定地望着父亲。
兄妹俩感情倒好。
但错在儿子。
曹廷安盯着儿子的红鼻头,训斥道:“你身上有伤,我就不罚你板子了,今晚好好思过,明日写篇不少于千字的检讨书,傍晚交给我。”
曹炯:……
他想哭!
他宁可挨打,也不想写什么检讨书,还至少千字!
阿渔却松了口气。
熟料主位上的男人继续道:“阿渔,你与你大哥有约在先,却又背着你大哥跟二哥学马,念在你是初犯,我也不重罚你,写份五百字的悔过书,明晚交给你大哥。”
阿渔:……
糟了,她只高兴有人教她骑马,竟忘考虑了大哥得知后会不会生她的气。
想到大哥叫绣房给她做的四套漂亮马装,阿渔低头,诚心道:“女儿知错了,这就去向大哥道歉。”
曹廷安点点头,叫儿子也跟着去。
臭小子,年纪不大天天就知道跟兄长比,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自己都还嫩着,居然敢去妹妹面前耍威风!
第23章
阿渔、曹炯一起去找大哥认错了。
曹炼看着弟弟的红鼻子,脸色很难看。
这是弟弟皮糙肉厚,换成妹妹摔下来,肯定要毁容了吧?更甚者,万一弟弟救助不及时妹妹被飞絮拖在地上狂奔,妹妹还能活吗?
“胡闹。”曹炼冷冷道。
阿渔抖了下。
她忽然发现,二哥生气时会瞪眼睛,大哥狭长的眼眸却会微微眯一下,而且大哥虽然没有皱眉毛没有大吼,短短两个字却比二哥的暴躁谩骂吓人多了。
曹炯却没有那么怕兄长,烦躁道:“父亲都没说什么,你少管我。”
曹炼冷笑,对阿渔道:“你先回去。”
阿渔怕两人打起来,不由往曹炯那边站了站,小声求情:“大哥,爹爹罚二哥写千字悔过书了……”
“回去。”曹炼垂眸,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
阿渔:……
她没出息地告退了。
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堂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跟着便是一连串的“大哥大哥”。
阿渔默默替二哥捏了一把汗。
宝蝉回头望望,奇怪道:“以前二公子犯错,侯爷发现后肯定会揍二公子一顿,今日怎么变成侯爷好说话,世子爷严厉了?”
阿渔猜测道:“二哥伤得那么重,爹爹更心疼?”
父母对待孩子,肯定比兄长更上心吧?
宝蝉撇撇嘴,自家侯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
桃院,曹廷安正在与江氏说话:“你去给老二上药了?”
江氏将茶水放到他面前,轻叹道:“二公子因为阿渔受了伤,我带阿渔过去道谢,顺子手重清理不好,我就擅自做主帮了一把。”说完,她不安地看向椅子上的男人:“侯爷,我是不是犯了什么规矩?”
她是曹廷安的小妾,而曹炯也到了可以安排通房的年纪,按道理她该避嫌的,曹廷安如此问她,莫非就是要问罪?
曹廷安笑,伸手将她拉到了怀里:“什么规矩都没坏,我只纳闷,你一直把阿渔当命根子,这次老二差点害了阿渔,你怎么不生他的气?”
江氏如实道:“二公子一片好心,并非存心让阿渔陷入危险,他肯照顾阿渔,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小妇人温温柔柔的,曹廷安越听她说心里越舒服。
他想扶正江氏,需要操心的除了让她怀上孩子,还要考虑两个儿子的态度。老大沉稳懂事,不会干涉他,老二年少冲动,可能会抵触姨娘变继母。但通过今日曹廷安惊喜地发现,老二似乎并不反感江氏。
那臭小子,如果不是先接受了江氏,他绝不会让江氏帮忙上药。
也就是说,现在就差个老三了!
一激动,曹廷安抱起江氏便大步朝床榻走去。
江氏:……
不是在聊正事吗,侯爷怎么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了?
“侯爷,一会儿该吃饭了,阿渔要过来的。”倒在床上,江氏试图拖延一下。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曹廷安一边亲她一边宽衣解带:“她们去老大那边了,没那么快回来。”
江氏依然不放心,可惜拗不过一家之主,只能时不时提醒他快点了。
阿渔回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来了,坐在厅堂喝茶呢。
“爹爹。”像所有犯了错的孩子,阿渔前所未有地乖巧起来,都不敢大声说话。
曹廷安身心舒畅,笑着问女儿:“今日落马险些受伤,明日还敢学吗?”
阿渔心有余悸,但她隐隐猜到了父亲期待的回答。
因此,她撒娇道:“爹爹也去看着我我就敢。”
曹廷安朗声大笑:“好,这才是爹爹的好女儿!”
曹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应勇敢坚毅,岂能因为一两次小挫折就吓破了胆?
内室里头,江氏还在手脚发软的整理衣裙,听到外面男人的笑声,江氏不禁也笑了。
女儿说的没错,把曹廷安当成寻常的丈夫父亲相处,她们母女都会过得更好。
——
第二天,曹炼负责继续教导阿渔骑马,曹廷安亲自坐镇,只有可怜的曹炯被困在了书房,抓耳挠腮地琢磨如何凑够一千字的悔过书,而且不能太敷衍,必须字字真诚动人,力争能糊弄过他的侯爷老子。
黄昏时,阿渔已经敢单独骑马绕圈了。
曹炯也终于在揉烂无数张草稿纸后,写完了他的千字文。
曹廷安认真看完一遍,将儿子的悔过书放在一旁,肃容问:“听说昨日你大哥打你了?”
曹炯后腚一紧,却不得不卖乖道:“儿子犯错,大哥教训我是应该的。”
曹廷安满意地点点头,事情与桃院有关,他揍了儿子,怕儿子迁怒到江氏娘俩头上,不揍又便宜了这小子,幸好老大没有让他失望。
“嗯,算你懂事。”
总算过关了,曹炯松了口气。
曹廷安想了想,吩咐道:“等你伤好了,挑个好天头带阿渔去郊外骑马散散心,她刚学会骑马,你盯紧点,这次再出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啊,曹炯大喜,马上保证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
曹廷安相信儿子。
不过他还是拨了几个护卫,又交待了刘总管一番。
因此,曹炯鼻子恢复正常的第一天,他兴致勃勃地要带妹妹出门时,刘总管就领着四个身强体健的护卫过来了,弯着腰赔笑:“二公子,侯爷说了,叫他们随您与四姑娘一同出门。”
曹炯看看妹妹所坐的马车,已经吸取了教训的他没有再自视甚高,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
兄妹俩要去跑马,自然要去一处适合跑马的地方。
京城东郊二十里外有座牛角山,也是附近唯一一座适合打猎的山,自诩箭术精湛的王孙贵胄们去的多了,从京城通往牛角山的官道便渐渐修缮得又宽又平,正适合跑马。春日里这条官道两旁的银杏树碧绿盎然,如今秋风飒爽,树叶变得金黄耀眼,赏心悦目。
走出城门后,路上行人减少,阿渔便下了车,戴好帷帽骑到了飞絮背上。
“漂亮吧?”指着前面的金黄大道,曹炯意气风发。
阿渔久居后院,面对如此壮观绚烂的秋景,她觉得胸怀都变得开阔起来了。
“来,我让你一刻钟,看咱们谁先跑到尽头!”曹炯笑着道。
阿渔的好胜心也被兄长激了起来,小手一扯缰绳,飞絮立即朝前跑去。
她的马装不但漂亮,下面的护腿长裤更完美地发挥了护主的作用,结实的牛皮与柔软的夹棉使得阿渔丝毫不必担心奔跑时被马腹摩伤了娇嫩的肌肤,跑起来只需享受便是。
飞絮不愧是千里宝马,只是轻轻松松地慢跑,速度都远超寻常骏马。
阿渔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似乎跑出很远了,发现前面有几位骑马的黑衣男人,虽然四个护卫全都跟在身后,阿渔还是有点紧张,便放慢速度,停下来往后望。
这样的距离,远处兄长的面容已经看不清了,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跑。
看来一刻钟还没到,兄长又非要守约,阿渔只好继续向前。
那几个黑衣男人似在交谈,均骑马缓行。
为了避免与陌生人挨得太近,阿渔咬咬牙,驾着飞絮风一般接近了众人,再风似的超了过去。
白马姿态优雅,马背上的姑娘一身红装,又因她戴了帷帽,便看不出具体年龄了。
“好马啊!”一黑衣男子赞叹道。
“是啊,我看比五爷的新宠都不差什么。”
此话一出,同行的黑衣人都齐齐看向了领头的徐潜。
徐潜长眉微锁,视线紧追前面的白马。
毋庸置疑,那是他才送出去不久的飞絮,可马背上的姑娘,肯定不是阿渔。
那么柔弱胆怯的四姑娘,不可能短短半月就学会了骑马。
虽说送出去的马已经与他无关了,但想到飞絮可能是被曹家其他姑娘从阿渔手中抢走的,徐潜便无法置身事外。
“原地等我。”交待一声,徐潜长腿一夹马腹,快速追了上去。
今日他骑的不是略胜飞絮一筹的乌霜,但也同属宝马良驹,且他骑马多年,又全力追赶,眨眼间就拉近了与阿渔的距离。阿渔呢,她刚刚学会骑马,完全靠飞絮天生的速度才显得老手一般,这会儿听见马蹄声,她不安地回头,瞥见对方身上的黑衣,阿渔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吓得边往前跑边问两侧的护卫:“那人是在追我吗?”
护卫首领方才经过那些黑衣人时便认出了徐潜,平静道:“四姑娘不必惊慌,徐五爷肯定另有要事,并非追赶姑娘。”
马上的是人是徐潜?
阿渔一下子就不慌了,并且放慢速度,一边停在路旁一边往后看。
见她停了,徐潜也降慢速度,顷刻间来到了阿渔面前。
一身黑衣的他,清冷如夜空当中的朗月。
阿渔未语先笑,取下帷帽,声音甜濡地唤道:“五表叔!”
帷帽落下,露出小姑娘桃花般的娇美脸庞,一双杏眼清澈明亮,里面的喜意真挚纯粹。
徐潜暗暗吃惊,竟然是她本人?
“五表叔,您怎么在这里?”
心上人冷冰冰的,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阿渔开始紧张,小声问道。
徐潜抿了下唇,反问道:“你何时学会的骑马?”
那理由让阿渔满心都是甜甜的,她低下头,轻轻地摩挲飞絮雪白的皮毛:“我答应过您,一定不会辜负飞絮的一身本领,所以一回府就央求大哥教我了。”
徐潜:……
好乖的小丫头,家里的侄子们若有她半分乖巧,现在都个个成材了。
“对了,五表叔刚刚跑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吗?”阿渔好奇问。
徐潜淡淡道:“嗯,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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