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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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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徐潜、曹炯骑马,三个姑娘坐在车里,倒没出什么事。
到了霞山山脚,三个姑娘下了马车,但见面前一座矮山通身红枫,艳丽如霞,便是年年都会来看,每年也会重新被此景所撼。
“太壮观了,好想在这住上几天。”徐瑛憧憬道。
曹炯道:“那有何不可,山上有寺院也有尼姑庵,都有客房。”
徐瑛缩缩脖子,母亲要知道她住在这边,当晚就会过来接她。
说话间,丫鬟小厮们已经从车上取下席子、食盒等物,准备好了,一行人闲庭散步般往山上走去,主子们在前,下人们在后。
山顶附近是赏枫的最佳地点,但一路上处处都能瞧见赏枫的游人。
行到半山腰,曹炯问三个妹妹:“你们累不累,累了就先找个地方歇会儿。”
徐瑛练过武,这点路难不到她,阿渔、曹沛鼻尖都出了汗。
徐潜做主道:“休息两刻钟。”
说完,他朝后面招招手。
下人们立即挑了附近一块儿空地铺好席子,摆好茶水糕点。
两块儿席子挨着,姑娘们坐一块儿,徐潜、曹炼坐了一块儿。
阿渔口渴,端起茶小口小口地抿着,视线从周围树梢的枫叶转了一圈,转到徐潜那边时,她试探着看过去,就撞上了徐潜清冷的黑眸。
阿渔一惊,忙别开脸,小手举高茶碗,挡住半边面容。
徐潜若无其事地去端茶。
正要喝,路边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曹二!”
徐潜动作一顿,循声望去,见一个身穿锦绣华服的俊美公子摇着折扇大步走来,眼神明亮。
阿渔瞧了一眼,认出来了,是二哥的好友楚天阔,她曾经见过一面。
曹炯却并不想在今日见到这位风流的损友,迅速嘱咐徐潜替他照顾两个妹妹,他一骨碌跳了起来,跑着迎向楚天阔,笑得十分高兴:“原来是楚兄,好巧!”
说着,他好哥们似的揽住楚天阔的肩膀,要扭楚天阔去一旁说话。
楚天阔早就瞧见那边的三个姑娘了,特别是美得发光的阿渔,自从上次见面,他一直对曹炯的这位小美人妹妹念念不忘,曹炯越不许他登门他就越惦记,今日终于找到机会,楚天阔怎会轻易被曹炯扭走?
灵活地从曹炯胳膊下闪个身,楚天阔继续走向阿渔等人的位置,笑着问道:“行路口渴,不知可否向各位讨碗茶喝?”
他虽风流,却不下流,羡慕地看着席子中间的茶壶,并未直勾勾地看美人。
既然是二哥的故友,阿渔只好代为招待,起身道:“楚公子稍等。”
旁边宝蝉赶紧去取多余的茶碗。
楚天阔彬彬有礼地朝阿渔行礼:“多谢四姑娘。”
阿渔浅笑回礼。
楚天阔直起身,不顾已经追过来的曹炯,笑着夸阿渔:“上次见面四姑娘还是个小丫头,现在居然长这么高了,方才险些没认出来。”
提到身高,阿渔笑容加深,这两年她不再刻意追求瘦美,吃的好养的好,个子已经追上堂姐了。
年轻的公子殷勤有礼,貌美的姑娘笑眼盈盈,始终端坐的徐潜面无表情地喝完茶,冷声道:“既然休息好了,继续爬山罢。”
第61章
楚天阔是来霞山闲逛的,意外撞见美人,他便赖定不想走了。
徐潜等人要去山上赏枫,他笑着称同路,大家一起走。
曹炯便是知道楚天阔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时也不好无故撵人,只好寸步不离地守在楚天阔身边,一旦发现楚天阔眼睛往阿渔那边瞄了,曹炯立即狠狠地掐楚天阔一把。
姑娘们走在前方,曹炯为了制约楚天阔,特意拉着楚天阔绕到徐潜身后,与妹妹保持距离。
“你老掐我做什么?”手臂又挨了一下,楚天阔吸口气,低声骂曹炯。
曹炯瞪他:“你眼睛往哪看呢?我警告你,收起你那花花心思,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楚天阔无奈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平时除了动动嘴皮子,我轻薄过哪位姑娘,更何况是你的妹妹?”
曹炯低斥道:“那你眼睛怎么回事?”
楚天阔再次瞄了眼阿渔,然后才道:“四姑娘貌美,我真心倾慕于她,我娘最近一直念叨要为我说亲,你看咱们俩是好友,不如再来个亲上加亲?你放心,只要亲事能成,我保证以后再不多看旁的女人一眼,就一门心思地对待四姑娘。”
楚天阔喜欢美人,反正都要娶妻,为何不娶个最美的?
曹炯看不上他这样的妹夫,嫌弃道:“来我们家提亲的能绕侯府排三圈,还轮不到你。”
楚天阔晃晃折扇,自信道:“不是我自夸,论容貌身份都强过我的,满京城也找不到十个,再说了,你不满意,四姑娘满意就成,我还记得前年见面,四姑娘盯着我都看愣了。”
曹炯刚要呸他,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一点预兆都没有。
曹炯还好,楚天阔一头撞在了徐潜身上。
与徐潜并不熟悉的他下意识地抱怨:“五爷怎么说停就停,也不打声招呼。”
听到这话,走在最前面的阿渔三女都好奇地转过头。
阿渔看到了楚天阔与二哥,也看到了徐潜的背影。
此时徐潜已经转了方向,目光冰冷地看着楚天阔:“你看我比你如何?”
楚天阔:……
曹炯:……
两人惊愣失语,为免楚天阔听不懂,徐潜强调道:“容貌身份,我比你如何?”
加上这个前提,楚天阔先曹炯一步反应过来,心中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徐五爷居然喜欢阿渔!
两人明明不是一个辈分的啊!
可谁规定长辈就不能喜欢小辈了,尤其是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皇家各种乱七八糟的姻缘多了去了。
最后,这是徐潜啊,建元帝最偏宠的小表弟,他怎能跟徐潜抢女人?就算他想抢,论容貌身份,徐潜都彻底地碾压他啊!
楚天阔非常识趣,退后两个台阶,恭恭敬敬地朝徐潜行礼:“五爷乃天人下凡,我给五爷牵马提鞋都不配,五爷放心,刚刚的僭越之言就当我没说过,您陪诸位姑娘继续赏枫吧,楚某告辞。”
说完,楚天阔连曹炯都没看,转身匆匆下山了。
少年够懂事,没有继续觊觎他的未婚妻,徐潜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曹炯的心底却涌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浪,徐潜居然喜欢妹妹?
所以,这次瑛表妹邀请妹妹出来赏枫,其实是徐潜设的套,就想趁机亲近妹妹?
这么一想,曹炯登时不乐意了,都是肖想妹妹,楚天阔不行,徐潜也不行啊!
“五爷,您这事做的不地道吧?”曹炯跨上两个台阶,直视徐潜道,同时挡住了妹妹。
徐潜面无表情地看向曹炯。
三个姑娘都懵了,阿渔忍不住抓住兄长的袖子,急道:“二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为何楚天阔说了那种奇奇怪怪的话,兄长又似乎在替楚天阔打抱不平?
曹炯背对妹妹道:“不用你管。”
兄长脾气大,阿渔只好看向徐潜,希望徐潜能解释一下。
徐潜解释不清,对上阿渔姣好的面容,他脑海里全是楚天阔那句“她曾看他看愣”的话。
“你们去吧,我临时有事,先走了。”徐潜冷声道,说完不给任何人挽留他的机会,转身下山。
曹炯哼了哼,徐潜若不走,他就带妹妹回家。
阿渔觉得徐潜的举动过于反常,犹豫了几瞬,阿渔咬咬牙,低声对兄长道:“二哥你们稍等,我去问问五表叔。”
曹炯要拦她,被阿渔侧身避开了,曹炯还想追,误会他与徐潜闹不和的曹沛、徐瑛同时挡住他,由曹沛温声劝道:“让阿渔去问问吧,五表叔最君子了,他那样对楚公子肯定有他的道理,二哥先别生气。”
曹炯烦躁道:“你知道什么,快让开。”
曹沛不让,徐瑛当然更向着亲五叔,这会儿教训曹炯道:“让开,让你去跟五叔吵架吗?我劝二表哥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免得五叔真的动怒了给你好看。”
曹炯:……
三人争执的功夫,阿渔还在小跑着去追徐潜,霞山不高,但山路也不是特别好走,往上爬山累,下山则得慢慢来,跑来跑去容易摔倒。
阿渔一手提着裙摆,一边留意脚下一边看向前方,见徐潜走得飞快,她急着唤道:“五表叔!”
徐潜脚步一顿。
阿渔大喜,不禁加快了脚步。
山路上遍布砂砾,阿渔穿的又是小巧精致的软底绣鞋,一个不慎脚下打滑,整个人便朝下跌去。
小姑娘的惊呼才起,徐潜猛地转身,瞥见朝下倒来的白衣身影,徐潜立即上前几步,大手抓住阿渔的肩膀往上一提,下一刻阿渔就扑到了他怀里。
她惊魂未定,徐潜审时度势,迅速扶正了阿渔,低头看她:“没事吧?”
阿渔心还提着,强烈的后怕让她眼中浮起了水色。
徐潜见了,无奈道:“为何要追过来?”
阿渔委屈,垂眸问:“你为何要走?”
徐潜看眼上面的曹炯,简单解释道:“你二哥知道我想娶你了,我走了,你们才能安心游玩。”
阿渔咬唇,徐潜真走了,她怕也没有心情玩了。
想留他,却又不知该怎么留。
默许他走,阿渔舍不得。
她看着脚下的一颗颗细细碎碎的小沙粒,迟迟无法开口。
这一耽搁,徐潜倒是想起一事,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阿渔:“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这是贺礼,提前送你罢。”
阿渔惊讶地抬起头,澄澈的杏眼里全是欢喜。
徐潜忽然就不想追究她与楚天阔之间是怎么回事了。
“去吧。”他提醒她收好礼物,虽已有了婚约,但在外人看来,他们现在算是私相授受。
意外的生辰礼弥补了因他将要离去带来的失落,阿渔将礼物藏进袖中,朝面前的未婚夫羞涩一笑,转身往上走了。
徐潜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与曹家三人汇合了,他才下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可怜的五表叔,想跟未婚妻说说悄悄话都没机会~
第62章
阿渔重新回到了曹炯三人身边。
徐瑛迫切问道:“阿渔,五叔怎么说?”
并没有问出什么的阿渔只好摇摇头,无奈道:“他只说有事。”
徐瑛忍不住瞪了曹炯一眼,五叔最端正明理了,肯定是曹炯得罪了五叔。
要不是得给两个表妹面子,徐瑛也想一走了之。
曹沛及时缓解气氛:“好了好了,咱们上山去吧,快点占个好地方。”
曹炯也无心与徐瑛置气,暂且揭过了此茬。
到了山顶,阿渔找机会单独问兄长:“二哥,刚刚你们到底怎么了?”
曹炯想提醒妹妹远离徐潜那个老男人,哼哼道:“他觊觎你,被我识破恼羞成怒才走了。”
阿渔:……
所以,是徐潜一直在看她,被二哥发现了?
她低下头,一时不知再喜徐潜的心意,还是该恼二哥赶跑了徐潜。
曹炯看不到她的神色,以为她怕了,马上保证道:“阿渔放心,以后少去徐家,别再给他接近的机会就行。”
阿渔无法诉说心意,小声道:“二哥想错了吧,五表叔不是那种人。”
曹炯心直口快,愤愤道:“不是那种人?楚天阔喜欢你,想来咱们家中提亲,我还没反对呢,他倒跟楚天阔比起来了,质问楚天阔两人的容貌身份孰高孰低,哼,平时看他道貌岸然的,没想到跟楚天阔是一路货色,脸皮都比城墙还厚。”
终于知晓事实经过的阿渔呆住了,徐潜居然会说那种话?
与徐潜的直白比,楚天阔何时喜欢上她的根本不重要。
阿渔望向山下,隔着层层叠叠的火红枫叶,她好像看到了徐潜修长挺拔的身影。
“看什么呢?”曹炯歪头,见妹妹盯着山下,杏眼亮晶晶的,似乎有点欢喜的意思,他奇怪问。
阿渔本想矜持点的,可徐潜都站出来撵走其他喜欢她的人了,她向兄长透露心意又算什么?
红了脸,阿渔小声对兄长道:“五表叔,他,他容貌俊朗身份尊贵,他真喜欢我,是我的荣幸。”
说完,阿渔扭头跑了,躲回了曹沛、徐瑛身边。
曹炯愣愣地站在原地。
妹妹的意思,是她也看上徐潜了?
怎么就突然看上了?平时五表叔五表叔喊得多亲,一眨眼就把徐潜当心上人了?
曹炯无法理解妹妹态度的转变。
赏玩枫叶回府后,曹炯越想越觉得这事有点严重,但他还没刻板到去继母面前泄露妹妹的小心思。罢了,去跟大哥商量吧!
曹炼傍晚才回来,曹炯先去休息了。
阿渔也一个人躲进了闺房,迫不及待地取出了徐潜送她的生辰礼。
只有一个小小的锦囊,很适合“私相授受”藏进袖中。
打开锦囊,阿渔往手心一倒,就掉出来一块儿黄橙橙的胖鲤鱼玉佩。
阿渔眼前一亮。
那是一枚和田黄玉雕刻的胖鲤鱼,鱼头、鱼身、鱼尾、鱼鳞雕刻得十分精细,说是栩栩如生都不为过,但这条和田黄玉的胖鲤鱼比活鱼肥多了也可爱多了,阿渔左看右看把玩许久,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笑,尤其是玉佩的外圈一层,晶莹剔透,给人一种这胖鲤鱼才从水中捞出来的鲜活感。
玉佩吊坠也是用一颗颗黄玉珠子穿成的,但靠近玉佩的中央几颗是红玉,橙黄与鲜红的配色清新灿烂。
阿渔真的好喜欢。
而且,鱼与渔同音,徐潜这份礼物很用心呢。
攥着心上人送的玉佩,阿渔甜蜜地睡着了。
那边曹炯练了一下午的功夫,洗个澡天就暗了。
他早早来前院等候兄长。
曹炼今日回来地还算早,看到弟弟主动来找他,曹炼不禁怀疑是不是弟弟又闯了什么大祸。
“何事?”曹炼坐在主座,一边喝茶一边问。
曹炯撵走丫鬟春月,将今日山中所遇说了一遍,话里还带着一丝火气:“他徐潜连咱爹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倒惦记上阿渔了,真是伪君子,可惜阿渔年幼无知,被他的容貌迷惑,好像有点喜欢上他了。”
曹炼瞥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阿渔喜不喜欢他?”
曹炯叹气道:“阿渔亲口说的,说什么徐潜喜欢她是她的荣幸。”
曹炼也想叹气,叹弟弟妹妹都挺傻。
但为了避免弟弟闹出更多笑话,或是让妹妹难堪,曹炼还是说了出来:“其实阿渔与徐潜已经定了口头婚约,徐老太君亲自来与父亲提的亲。”
曹炯闻言,瞪得眼睛比铜铃还大。
曹炼盯着他道:“父亲怕你传出去,才没跟你说。”
曹炯:……
敢情父亲兄长还把他当孩子看呢!
自尊的受伤压过了对这门婚事的震惊,曹炯黑着脸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气愤地道:“你们何时才能不把我当孩子!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
曹炼想了想,认真道:“你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到那时候,你在我眼里才不是孩子。”
曹炯梗脖子:“成亲就成亲,不就是娶媳妇吗,我还怕这个不成?”
曹炼道:“好,我会帮你留意合适的人选。”
说完,曹炼放下茶碗,去里面换衣裳了。
曹炯看着哥哥离开,忽然想到一事,大哥自己都没成亲,为何先操心起他的婚事了?
——
刚进十月,京城就下了一场大雪,此后天越来越冷,阿渔再也没有出门了。
最近京城里没什么热闹,阿渔专心在家读书,闲了就照顾弟弟,或是跟着嬷嬷学管家。京城下第二场雪的时候,曹廷安寄来一封家书,说他要在边关逗留到明年三月,随着家书过来的,还有一车上等的皮毛。
阿渔得了两条狐皮斗篷,但她更想念父亲。
父亲不在家,新年都不值得期待了。
但宫里有人喜气洋洋的。
东宫,阿渔的庶姐侧妃曹溋诊出了喜脉,太子大喜,笑着问她想要什么奖励。
曹溋不缺银子不缺首饰,与那些俗物比,她更想要一份体面。
靠到太子温暖的胸膛,曹溋柔柔地道:“进宫快一年了,我想家了,您若允许,我想请母亲、妹妹进宫陪我说说话。”
太子摸摸小女人的肩膀,唇角无声上扬。
曹溋的底细,早在她进宫选秀之前,他已摸得清清楚楚,知道她与江氏母女并没有多少情分,这次曹溋邀请她们进宫,无非是想炫耀罢了。
不过,对太子来说,这都是小事。
父皇给皇后脸面,他给曹溋脸面,满京城都会相信曹家在京城的地位固若金汤,甚至还能更上一层楼。
曹廷安父子越狂越傲,父亲收拾他们才越名正言顺。
“好,明日我派人去传话,叫她们后日进宫来看你。”抱住曹溋,太子声音温和。
第63章
前面就是皇宫了,江氏很紧张。
阿渔握住母亲的手,笑道:“您连姑母都见过了,去东宫有何怕的?”
母亲当了侯夫人之后,曾随父亲去中宫拜见过姑母曹皇后。
江氏轻叹道:“能一样吗,皇后娘娘顶多不喜欢我,侧妃、太子妃平时就不把咱们娘俩放在眼里,恐怕会蓄意刁难咱们。”
阿渔相信曹溋没有那么傻,虽然曹溋嫁的是太子,但她也需要娘家为她撑腰,今日曹溋真敢给她们难堪,得罪了娘家不说,传出去也会被东宫其他女人笑话。
“她可能只想让咱们羡慕羡慕她吧。”阿渔笑着猜测。
提到曹溋的肚子,江氏感慨道:“侧妃命挺好的,这胎若是儿子,便是太子的长子了。”
阿渔没再接话。
倘若嫁错了人,生儿子生女儿都不过是多带个可怜人来世上罢了。
太子绝非曹溋的良人。
进了宫,母女俩直接被请到了东宫。
与太子人前表现出来的朴素刚正一致,东宫上下陈设雅而不华,还没有镇国公府、平阳侯府气派。
来了东宫,肯定要先拜见东宫的女主人。
到了厅堂,只见侧妃曹溋、太子妃徐琼都在,徐琼盛装坐在主位,曹溋一身简单的素净长裙坐在她下首,眉目娇怯,并没有宠妃受孕后耀武扬威的样子。再看徐琼,她笑容亲切地望着阿渔,仿佛当初对阿渔的冷嘲热讽全是旁人所为。
阿渔曾经做过人家的儿媳妇,倒是能理解二女的变化。
未出嫁的姑娘在自家少拘束,想做什么做什么,可一旦嫁了人,就要努力隐藏出嫁前的种种小毛病,让自己变得端庄大方或温柔体贴,免得被夫家之人挑剔嫌弃。
嫁进普通的夫家如此,嫁进东宫就更要谨言慎行了。
“夫人请坐。”徐琼笑着对江氏道。
江氏轻声道谢,坐到了一旁。
徐琼与江氏没什么好说的,这会儿看向阿渔,她惊讶地道:“半年没见,阿渔竟出落得如此美貌了,平时我觉得侧妃的容貌便是顶尖的了,瞧瞧你现在,简直比侧妃还要令人惊艳。”
曹溋闻言,微微扯了下嘴角。
阿渔却有点想笑,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徐琼啊。
“我与姐姐再美,到了您面前,都是衬托红花的绿叶罢了。”阿渔打趣地回道。
这话说得很漂亮了,江氏意外地看向女儿,没想到幼时与她一般怯怯弱弱的女儿进了皇宫竟能如此沉着,言行得体。
徐琼却觉得阿渔在讽刺她!
她向来自恃美貌,虽输给阿渔一些,但绝不至于被曹溋比下去,可进宫这半年来,太子每月去曹溋那边的次数最多,就说明在太子眼中,曹溋比她美!
更可恨的是,曹溋居然先她一步怀孕了!
说实话,曹溋很少去国公府做客,选秀之前,徐琼几乎想不起曹溋长什么模样,进宫后相处多了,徐琼才渐渐发现这曹溋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照着阿渔学来的,眉目娇怯细声细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姐妹!
光面对一个曹溋就心塞了,现在同时要面对阿渔甚至江氏,徐琼客套片刻便体贴地叫曹溋请阿渔母女去她的院子喝茶去了。
阿渔等人笑着告退。
东宫地方不大,大多数太子的女人都得三四个挤在一个院子里,曹溋却早早就分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而且,与徐琼的住处比,曹溋这边明显多了几分奢华之感。
没了徐琼的眼线,曹溋终于恢复了在侯府时的姿态,指着厅堂里摆放的海棠盆景,微微自得地对阿渔道:“我记得妹妹很喜欢海棠,这是昨日太子刚命人从花房搬过来的名品,妹妹若喜欢,走的时候带两盆回去吧。”
开在冬日的海棠,多珍贵多稀奇!
虽非金银,却更能体现太子对她的宠爱。
曹溋期待地看向阿渔。
阿渔两世为人,也算明白了一些道理,当一个人想要在你面前炫耀什么时,你越表现得羡慕嫉妒,对方就会越满意。
阿渔无需奉承曹溋什么,但如果她不接受这盆海棠,曹溋可能会继续显摆其他东西。
因此,为了耳朵清净,阿渔受宠若惊地道:“多谢姐姐!”
说完,她还欣喜地盯着那盆海棠看了会儿。
曹溋见了,笑容里露出一丝轻视。
她早就说过,就算阿渔当了嫡女,她曹溋照样会高阿渔一头。
接下来,曹溋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不经意般泄露出太子对她的各种殊宠。
阿渔、江氏互视一眼,都羡慕地听着。
两盏茶过后,曹溋身边的嬷嬷温声提醒曹溋道:“您该休息了。”
曹溋面露为难,对江氏母女解释道:“哎,自打我怀了身子,白日就容易犯困,今日母亲与妹妹难得过来,我……”
江氏听她说话就腻味,忙道:“您身子重要,快去休息吧!”
曹溋无奈地摸摸肚子,遗憾道:“那我就不多留母亲妹妹了。”
阿渔松了口气,其实当个合格的陪客也很累啊,明明不想笑,却又要维持笑容。
走出东宫,阿渔揶揄地朝母亲眨眼睛:“我猜对了吧?”
江氏苦笑。
阿渔正要随母亲离开,忽见曹皇后身边的陆公公笑着走了过来,远远地朝两人道:“夫人,四姑娘,娘娘得知二位今日进宫,特意叫我来请二位过去喝茶呢,瞧我,脚步慢得差点耽误了娘娘的大事。”
曹皇后有请,娘俩笑着改了方向。
然而还没到中宫,半路却撞见了三皇子。
如今的三皇子已经十五岁了,少年郎一身红色锦袍,眉目倨傲,而他刚刚还在疾步往东宫的方向走,现在见到阿渔就早早停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渔,倒好像他急着去东宫便是为了见阿渔。
江氏皱眉,这个少年什么意思?
她及时挡在了女儿面前。
阿渔也咬了咬唇。
上辈子她曾经深深地疑惑过,为何堂姐曹沛、表姐徐瑛喜欢她,庶姐曹溋、表姐徐琼却厌恶她?为何徐三徐四徐五甚至徐恪等表哥都照顾她,三皇子就非要刁难她呢?而且三皇子是主动跑过来要欺负人,比徐琼、曹沛更坏。
“您是平阳侯夫人?”见到江氏,三皇子愣了愣,还算客气地问道。
江氏点头,在身后女儿的小声提醒下,朝三皇子行礼道:“臣妇见过三殿下。”
江氏容貌温柔又美丽,还是个长辈,三皇子抿唇,看眼陆公公,道:“夫人要去给母后请安吧,那您先行,我与阿渔表妹说说话。”
江氏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还一副理所应当语气的少年,女儿年后就十四了,凭什么要冒着被人议论的风险单独与三皇子说话?
没等江氏开口,陆公公笑着干涉道:“殿下,娘娘已经等了许久了,咱们不好叫娘娘再等。”
三皇子的生母乃陈贵妃,后宫地位仅次于曹皇后的妃嫔,内心深处,三皇子并没有太把曹皇后当回事。
“既如此,我也过去给母后请个安。”三皇子冷哼道,说完便往江氏身后走,要与阿渔并肩而行。
阿渔再恼火,却无法撵人,毕竟她没资格阻止三皇子去见姑母。
江氏一直都以为曹廷安够蛮横无理了,现在才发现三皇子比曹廷安更无礼!他这么追着女儿,叫旁人看见该怎么想,叫徐老太君、徐五爷知道了该怎么想?
女儿的名声要紧,江氏相信曹皇后能明白她的无奈!
为了摆脱三皇子,江氏突然弯腰,面露痛苦。
阿渔真的被母亲吓到了,急着扶住母亲:“娘,你怎么了?”
江氏做咬牙隐忍状,缓了会儿才对陆公公道:“我有腹痛的老毛病,今日怕是不能去给娘娘请安了,烦请公公代我们向娘娘赔罪。”
陆公公忍笑道:“夫人身体要紧,快回府歇息吧。”
江氏便自然而然地靠着女儿转向宫门。
三皇子目瞪口呆,等他反应过来,阿渔娘俩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他刚要追上去,陆公公幽幽道:“殿下适可而止,闹大了贵妃那边也会降罪于您。”
道理三皇子都明白,可是看着阿渔纤细的背影,想到她相比去年越发妩媚勾人的脸蛋,三皇子就管不住自己的脚。
他大步朝娘俩跑去。
听到脚步声,江氏眉头紧锁。
阿渔见了,心底倏地腾起一股怨气。
将母亲交给丫鬟,阿渔转身,冷视已经追到面前的少年:“殿下究竟意欲何为?”
三皇子见惯了她害怕躲避的怯懦样,骤然对上小姑娘怒气冲冲的杏眼,他竟看呆了。
他想做什么?
他想欺负阿渔,想看她泪眼汪汪的可怜样,想听她惊慌却好听的哀求,特别是那一声声的三殿下,比黄莺鸟叫的还悦耳。现在她长大了,三皇子忽然还想想捏捏她白嫩嫩的脸蛋,想咬一咬她诱人的嘴唇,想,想让她做他的女人。
三皇子去年便有了通房。
夜晚的时候,三皇子常常走神,如果换成阿渔会是什么样呢?
但,这些念头他可以私底下对阿渔说,一边欺负她一边说,却不能当着江氏的面说。
喉头滚动,三皇子目光开始躲闪。
阿渔看不懂他的眼神,江氏看懂了。
“小女已经定下婚事,望殿下自重。”不再装病,江氏挡在女儿面前,一脸严肃地道。
阿渔不禁从后面攥住了母亲的袖子,这就要公开了吗?
江氏只怒容瞪着三皇子。
三皇子宛如暴雨加身,一下子灭了他心底的炽火。
“你要让她嫁谁?”三皇子冲动地质问道。
江氏毫不退缩:“这是我们的家事,与殿下无关。”
三皇子呼吸都重了,如果她定了婚事,为何他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就在三皇子灵机一动怀疑江氏是不是在骗他的时候,宫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抬头看去,看到一队神策营的侍卫,领头之人一身深紫官袍,却是徐潜,他那位比皇帝老子还喜欢管教人的五表叔。
巡城归来的徐潜并未料到会在宫门附近撞见准岳母与小未婚妻。
他迅速扫视三人,见江氏神色、姿态都不对,徐潜命手下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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