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为表叔画新妆-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渔点点头。
曹廷安早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续弦,后院姨娘加起来有七八个,其中只有曹溋的生母吴姨娘与阿渔的生母江氏育有子嗣,每人单独拨了间院子,剩下那些全都挤在一个院子里,待遇与别府的通房丫鬟差不多。
吴姨娘住在梅院,江氏住在桃院,曹溋、阿渔分别跟着母亲住。
挽着阿渔的手,曹溋一边与阿渔闲聊一边拉着阿渔朝江氏的桃院走:“阿渔,你今日怎么那么大胆,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阿渔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反常,没个说法怕是糊弄不过去,只好撒谎道:“我昨晚梦见爹爹与大哥都出事了,现在他们好好的,我一高兴就忘了害怕。”
曹溋瞧瞧她通红的眼圈,信了,而且除了这个解释,她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明日大哥带咱们出门,你真的要去吗?”曹溋犹豫地问,叹息道:“其实我不想去,大哥只是跟咱们客气罢了,咱们又不是他的胞妹,哪好意思让大哥破费,与其束手束脚地跟大哥去逛街,不如在家做做针线呢。”
她说的那么真切,阿渔差点就信了。
可她已经活了一辈子,早就知道吴姨娘与曹溋是什么人了。
这对儿母女,一边在她与母亲面前添油加醋地把父亲兄长往冷血凶悍了说,一边又背着她们偷偷地讨好父兄,上辈子阿渔与母亲被蒙在鼓里,她出嫁时好歹醒悟了过来,母亲却一直怕父亲怕到了死。
如今重活一世,曹溋所说与她的所作所为,再也骗不了阿渔了。
“二姐姐若不想去,那我自己去吧,到时就说你身子不舒服,相信大哥不会怪罪你的。”想起那时曹溋便是这么“帮”她支招的,阿渔柔柔缓缓地还了回去。
曹溋抿唇,为什么阿渔的反应跟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但她不可能爽约的,父亲兄长一直都偏心桃院,她与母亲费了多少心机才让桃院主动疏远父兄,才让父兄稍微多注意了她们一些,如果真给阿渔单独与兄长相处的机会,让阿渔发现兄长与父亲只是面冷而已,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罢了,大哥一片好心,咱们做妹妹的,怎能扫了他的意,还是一起去吧。”曹溋干笑着道。
阿渔默默地看向游廊之外。
她不擅长与人争吵,便是看透了曹溋的为人,她也只能慢慢疏远对方,做不来一下子就撕破脸皮。
说话间,前面就是桃院了。
阿渔脚步微顿,白皙的脸庞上透出一丝红晕来。
她很少会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床事,所以对上辈子的今日记忆格外清晰,那天也是曹溋随她过来的,到了院门口便被母亲的丫鬟告知父亲来了,曹溋黯然离去,阿渔也准备悄悄地回她的东跨院,但就在她已经走到跨院的月亮门前时,她好像听见母亲似哭非哭地喊了声“侯爷饶命”。
当时的阿渔青涩懵懂,她以为父亲要杀母亲,偷偷地哭了好久,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母亲随时可能会被父亲杀死的阴影中。
阿渔真正明白母亲那句话的意思,是与徐潜在一起的那一晚。
“阿渔,你怎么不走了?”曹溋奇怪地问。
阿渔回神,再扫眼母亲的上房,她心不在焉地道:“快吃午饭了,二姐姐还是先回去吧。”
阿渔的计划是,等曹溋走了,她领着宝蝉随便在外面走走,免得再听到父母的墙根。
曹溋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在桃院了,但她猜测父亲沐浴更衣后很有可能过来,所以打定主意要赖在这边,这样父亲不好当着两个女儿的面去与江氏做什么,那便只能改去梅院找她的母亲吴姨娘。
“四妹妹莫非怕我蹭你们的午饭?”曹溋故意笑着问。
阿渔忽然明白了曹溋的打算,既然如此,她乐得看曹溋失望。
摇摇头,阿渔引着曹溋往前走去。
江氏的大丫鬟灵芝就在院子里站着,见到曹溋,她委婉地道:“侯爷才过来不久,二姑娘改日再来找四姑娘玩耍吧。”
曹溋咬了下嘴唇,江氏那个狐媚子,明明只是个卖身葬父的民女,除了一张勾人的脸,哪里比得上她的母亲?
计谋不成,曹溋憋屈地告辞。
阿渔笑着送她,顺便在外面逗留了一阵。
桃院附近有条菊花小路,九月时节菊花开得正好,阿渔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摘了一朵白菊低头赏。
可她的心已经飘远了,飘到了凤阳城的那个参将府。
她回来了,徐潜呢?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回到了今年?今年,徐潜才十九岁,还是镇西侯府的五爷。
阿渔仰头,天蓝蓝的,像极了凤阳城的天。
如果徐潜也回来了该多好,这样他男未婚,她女未嫁,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没有身份的顾虑。
想着徐潜,阿渔不知不觉就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宝蝉站累了,扫眼不远处的桃院,她小声劝道:“姑娘,咱们回去吧?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阿渔问她:“咱们在这儿待了多久?”
宝蝉如实道:“快两刻钟了。”
阿渔便站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上辈子父亲没在桃院待多久就离开了,阴沉着一张脸去了梅院,而后不久,吴姨娘便有了身孕,可惜没保住。
那么,她若能让父亲不去找吴姨娘,有孕的会不会变成母亲?
母亲总念叨生个儿子就能在侯府站稳脚跟了,说明母亲还是想怀孕的,只是她太畏惧父亲,才不敢多留父亲。
阿渔心事重重地往回走时,桃院上房,江氏正躲在被窝里哭。
曹廷安只觉得扫兴,非常扫兴。
换个女人求之不得的事,她偏弄得好像他欺男霸女一样。
穿好衣服,曹廷安大步往外走。
走到院子里,就见小女儿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菊花笑盈盈地跨了进来。
想到小女儿在门口的表现,曹廷安下意识地换上了一副笑脸。
不笑不行啊,好不容易孩子不怕他了,他再黑脸,把女儿吓回去怎么办?
“爹爹,原来你在啊,我还想下午去找您呢。”阿渔不太熟练地撒娇道。
曹廷安好奇了:“你何事找我?”
阿渔捏捏帕子,难为情地道:“没事,就是,就是想您了,想多见见您。”
曹廷安:……
这个大胆说想他的小姑娘,真的是他那个胆小怯懦宁可哭死都不敢吭一声的女儿?
犹豫片刻,曹廷安决定在桃院用午饭了,但他不是给江氏脸,而是疼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阿渔:爹爹对我真好。
曹国舅:必须的。
饭后,阿渔准备送老爹出门。
曹国舅:咳咳,我还有话跟你娘说。
第4章
曹廷安随女儿坐进了厅堂。
对阿渔来说,这是父女阴阳相隔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
她忍不住凝望上首的父亲。
曹廷安真的很奇怪,摸把脸,确定脸上没有什么脏东西,曹廷安看着女儿问:“阿渔不怕爹爹了?”
阿渔摇摇头,认真地道:“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误会了爹爹,其实爹爹可好了。”
曹廷安奇道:“你误会爹爹什么了?”
阿渔犹豫了下,才低头,小声道:“小时候我生病,吴姨娘来看我,她以为我睡着了,悄悄跟姨娘说爹爹的事,她说,说爹爹在战场上杀人如麻,有次粮草断绝,爹爹先命人杀了马匹,马匹不够吃,爹爹,爹爹就让手下去抓敌兵……”
这真的是吴姨娘说给她们母女听的,而且当时阿渔根本没睡着,吴姨娘就像说书的先生一样,绘声绘色地讲了这个故事。
从那时候起,父亲在阿渔眼里就变成了一个会吃人的可怕将军。
就算现在,阿渔也不知道父亲是真的那样做过,还是吴姨娘完全瞎编的。
但不论如何,是吴姨娘、曹溋害她与母亲白白误会了父亲那么久,现在阿渔告她一状也问心无愧。
说完了,阿渔紧张地观察父亲的神色。
曹廷安脸色难看极了!
从他认识江氏的时候,江氏就胆小怯懦,所以江氏生出一个同样胆小怯懦的女儿,曹廷安也没有太过奇怪,他只是不懂为何江氏跟了他这么多年还那么怕他,怕到动不动就哭着求他饶命,明明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她也不像真的受不了的样子。
原来是吴姨娘在搞鬼!
曹廷安很少理会他那些女人,但这不代表他看不透吴姨娘乱嚼舌根的目的。
“阿渔别听她胡说八道,爹爹打仗从来没有断过粮草,更不会做那等天怒人怨之事。”生完气,见女儿怯怯地打量自己,曹廷安迅速收起怒色,心平气和地澄清道。
阿渔本就对吴姨娘的故事产生了怀疑,现在父亲亲口否认了,阿渔立即选择了相信,松了口气,她站起来帮父亲倒茶。
曹廷安喝口茶,语气随和地问:“阿渔,吴姨娘还说过什么?”
阿渔一时半刻也记不起来,刚要仔细回忆,厅堂门口一黯,阿渔抬头,看到了母亲。
江氏今年二十八岁了,穿了一条白底绣青荷的裙子,身段纤细玲珑,莲步轻移,颇有弱柳扶风之姿。她不太喜欢打扮,乌黑如云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翡翠簪子绾了起来,姣好的脸庞素面朝天,只是她天生丽质,黛眉水眸,雪肤朱唇,竟比涂抹了胭脂还要明艳。
不知为何,她眼圈泛红,飞快得瞥了一眼曹廷安,马上又垂了下去。
曹廷安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江氏攥了攥帕子,坐到了女儿身旁。
阿渔看见这样的母亲,想到上辈子她跟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姿态,那父亲天天面对这样一对儿丧气的母女,能喜欢才怪。
阿渔肯定要改掉一些习惯的,为了父母和睦,她也得帮母亲改了才行。
“姨娘,刚刚在前院,大哥说明日带我们出去逛铺子,要给我们挑礼物呢。”阿渔离开椅子,笑着帮母亲倒了一盏茶。
江氏惊奇地看向女儿,女儿不是很怕世子爷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阿渔放下茶壶,鼓起勇气走到曹廷安身后,仗着自己年纪小,她一边笨拙地帮父亲捏肩膀,一边用特别钦佩的语气对母亲解释道:“娘,我今日才知道爹爹与大哥都是咱们大齐的英雄,便是对战俘也十分宽厚,才没有做过吴姨娘说的那些事,吴姨娘是故意吓唬咱们的。”
说完她哼了哼,一副娇憨的小女儿姿态。
江氏瞪大了眼睛,这,当初吴姨娘特意嘱咐她们别传出去,女儿竟然当着侯爷的面抖搂了出来?
“你,你听谁说的?”慌乱之下,江氏本能地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阿渔尚未开口,曹廷安冷冷瞪了过来:“怎么,你当真以为我吃过人?”
江氏被他一吓,登时把一张诱人的樱桃小口抿成了闷葫芦。
曹廷安气得看向一旁,蠢女人,她为何不想想,如果他真是那等凶神恶煞之人,当初怎么会将她从一群纨绔子弟手中救下来,还风风光光地替她厚葬了老父亲?
厅堂里氛围冷到极点,阿渔背后出了一层汗,但还是硬着头皮替母亲辩解道:“爹爹,您别怪姨娘,姨娘是小地方来的,我年纪小也不懂事,吴姨娘说得头头是道的,我跟姨娘就糊里糊涂地上了她的当。”
曹廷安正是明白这点,现在才愿意在桃院坐着,否则早走了。
“摆饭吧。”拍拍女儿的小手,曹廷安吩咐丫鬟们道。
小丫鬟们快步去厨房端菜了,阿渔坐回原位,努力忽视父亲脸上的怒色,轻声关心道:“爹爹,这次行军打仗,您一切可好?有没有受伤?”
女儿甜濡的关切话语成功缓和了曹廷安的燥火,他又喝了口茶,盯着江氏道:“还好,侥幸没被胡人抓走,否则我吃了他们那么多兵,胡将还不将我碎尸万段扔进油锅。”
阿渔:……
她以前只知道父亲威武霸道,今日才知道父亲也很能说会道。
江氏被丈夫讥红了一张脸。
曹廷安就当她知错了,终于开始心平气和地询问女儿这半年的生活。
父女闲聊,江氏一声不吭,不过瞥见女儿时不时的笑脸,而曹廷安居然女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十分地好说话,江氏第一次认真思索起女儿方才所说来。莫非,真的是吴姨娘在骗她?可吴姨娘为何要编这种谎言?
江氏没有头绪。
曹廷安知道她笨,因此饭后打发女儿回东跨院休息后,他板着脸将江氏叫到了内室。
进了屋,曹廷安重重地一撩衣摆,坐在了床上。
他面容冷峻,左脸的狰狞疤痕更为了他添加了几分戾气,像极了阴曹地府的阎王。
江氏腿都要软了,哆哆嗦嗦地随时要跪下去的样子。
曹廷安开始审她:“吴姨娘都编排过我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地招来,休想替她蒙混过去。”
江氏不敢,苍白着脸跪下去,一边攥着裙摆一边回忆起来:“吴姐姐,我刚进侯府的时候,吴姐姐说了很多侯爷与夫人的恩爱事迹,后来,后来她又开始讲侯爷在战场上的雷厉风行,诸如您,您虐杀战俘那些事。”
曹廷安冷笑道:“你可知她为何要跟你说这些?”
江氏不知,那时候她完全以为吴姨娘只是在说实话罢了。
曹廷安揉了揉额头,一一剖析给她听:“后院的女人,耍那么多心机无非是为了争宠,你比她貌美比她年轻,她自知争不过你,便想办法让你主动避宠。她说我与夫人恩爱,是为了让你误会我对你没有多少感情,她把我说成凶神恶煞,是为了让你怕我,你怕了,自然不敢耍心眼争宠。”
江氏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曹廷安回想午饭前的扫兴,瞪着她道:“你那么抗拒跟我睡觉,是不是她也编排了什么?”
江氏抿唇,垂着头道:“她,她说侯爷天赋异禀,我进府之前,曾有几个丫鬟、姨娘死在,死在侯爷的床上。”
所以她怕他,怕到每次他过于激动之时,都要哭着求他饶命。
“嘭”的一声,曹廷安一拳砸在了床板上。
好个吴姨娘,为了打击江氏,她真是什么鬼话都敢扯!这么能编,她怎么不去写茶馆说书?
虽然他确实算得上天赋异禀,但也没异禀到能杀人的地步。
想到十年来他在江氏这边的败兴全拜吴姨娘所赐,曹廷安旋风似的往外走。
江氏全身一抖,在曹廷安经过她身边时,她情急之下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侯爷去哪儿?”
曹廷安正在气头上,托着江氏走了两步才停下来,怒道:“我去杀了那长舌妇!”
江氏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吴姨娘编造谎言骗了她与女儿十来年,但吴姨娘毕竟没有伤了她与女儿的血肉,如果今日吴姨娘因为她的泄密惨死,她岂不是间接害了一条人命?
紧紧地抓着曹廷安的衣袍,江氏仰头,不安地恳求道:“侯爷,吴姐姐污蔑王爷确实有过,但她罪不至死,求侯爷看在二姑娘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二姑娘才十三岁,她还没成亲,您若是杀了吴姐姐,事情传出去,往后二姑娘怎么嫁人?”
曹廷安嗤道:“我的女儿,岂会愁嫁?”
旁人来求娶曹家姑娘,看的是他的面子,与个姨娘有甚关系?只要平阳侯府不倒,他的庶女也能嫁进勋贵之家当正室。
男人霸气十足,江氏只好改口道:“那请侯爷看在阿渔的份上轻罚吴姐姐吧,否则我怕阿渔钻牛角尖,把吴姐姐的死背在自己身上。”想到那情形,江氏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曹廷安最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跟出门遇到下雨天似的,浑身不自在。
而且她刚刚说的在理,为了女儿,他也不能直接杀了吴姨娘。
“好了,那就罚她去寺里当姑子,给老太太抄一辈子的经。”曹廷安扶起江氏,改了惩罚。
没有因为自己弄出人命,江氏好受多了。
她一身白裙,长发凌乱,哭得梨花带雨,曹廷安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初遇那一年。
当时江氏在街头卖身葬父,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却也掩饰不住她我见犹怜的美貌,曹廷安骑马经过,正赶上她被两个纨绔争抢,纤细瘦弱的女人蒲草一般无处可依,哭红的眼睛对上他,那里面只有丧父的悲恸。
曹廷安不是没见过美人,但不知为何就在那一刻动了心。
唰唰两鞭子,曹廷安抽开了两个纨绔拉扯她的毛手,直接将江氏抱到了马上。
她被他脸上的疤痕吓到了,抖如筛糠。
曹廷安搂着她的小腰,只问了一句话:“我替你厚葬父亲,你做我的女人,如何?”
她望着老父亲的尸首,哽咽着点头。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她一点都没变。
喉头滚动,曹廷安用他拿惯刀枪布满茧子的大手轻轻地抹掉了江氏脸上的泪,低声喟叹道:“在你之前,我的那些女人,无论妻妾都是老太太替我安排的,只有你,是我自己挑的,懂了吗?”
江氏面露茫然,懂什么?
曹廷安忽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不想动口,那就动手吧。
曹廷安猛地弯腰,直接把江氏抱了起来。
吴姨娘肯定要罚的,但他得先喂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阿渔:原来如此,吴姨娘还真能编啊!
曹爹:咳咳,也不算完全虚构吧。
江氏:当着女儿的面您胡说什么?
阿渔缩缩脖子,她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不懂!
第5章
江氏睡着了,累的。
曹廷安默默穿好衣服,离开江氏的房间,他脸上只剩冰冷彻骨的寒意。
吴姨娘的梅院离桃院并不远,没用一盏茶的时间,曹廷安便到了。守门的婆子还以为远行归来的侯爷来看自家姨娘了,喜气洋洋地高声行礼,可下一刻她们就震惊地发现,身穿华服的侯爷,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本来就像阎王,当阎王发怒……
守门的婆子谨慎地缩到墙角不吭声了。
曹廷安在江氏那边待的时间不短,吴姨娘与二姑娘曹溋都歇完晌了,这会儿正在说悄悄话。
“娘,阿渔今天怪怪的,好像突然不怕爹爹与大哥二哥了。”曹溋坐在梳妆台旁,一边看母亲打扮一边小声道。
吴姨娘在专心地描眉,她眉毛略粗,可侯爷喜欢江氏那样的柳叶细眉,所以吴姨娘定期会修理自己的眉毛,尽量模仿江氏的柔媚之姿。
“是吗?”吴姨娘心不在焉地问,说完放下眉笔,对镜照照,确定两边眉毛都一样细了,这才满意。
曹溋撇嘴:“娘打扮得再美又怎样,爹爹到现在都没过来,八成是被江氏给迷住了。”
吴姨娘蹙眉,训斥女儿:“闭嘴,这种话也是你该说的?是不是又偷偷看了什么禁书?”
曹溋不服气地扭头,她都十三岁了,该懂的早懂了,如果她像阿渔那么没心没肺只知道伤春悲秋,那她拿什么跟那些名门嫡女争?
吴姨娘的心思根本不在女儿身上。
侯爷出征一去数月,以她对侯爷的了解,一回来肯定要找女人的,而江氏早被她骗得团团转不敢陪侯爷太久了,所以,今日侯爷一定会来找她。
念头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了丫鬟们此起彼伏的“侯爷”。
吴姨娘美丽的眼睛顿时爆发出一种枯木逢春的光彩。
平阳侯曹廷安,年少一战成名,英勇神武,面容冷俊,便是那道疤痕也只会让他更显英气,绝不会让人联想到毁容。人如苍松劲柏,曹廷安身份也尊贵,本身就是侯爷,亲妹妹更是当今皇上盛宠的皇后。
皇上器重国舅,在京城,除了皇上,便是元后所出的太子爷也难压曹廷安一头。
如此勇武又尊贵的男人,吴姨娘早就爱得如痴如狂,让她死在曹廷安身下她都愿意。
递给女儿一个赶紧换脸的眼神,吴姨娘最后瞥眼镜子,这就往外走了。
曹溋开心地跟在母亲身后。
曹廷安已经进了堂屋,面无表情地看向走出来的这对儿母女。
他并不知道曹溋其实也骗了阿渔很多,现在眼中的寒意都奔着吴姨娘去了。
巧的是,吴姨娘、曹溋都认定他是在江氏那儿不够快活,所以才阴沉着脸。
请安过后,吴姨娘轻声对女儿道:“我陪侯爷说话,阿溋先回去吧。”
说话时,她悄悄地观察曹廷安的态度。
曹廷安板着脸默许了。
吴姨娘松了口气,曹溋也乖乖地告退。
确定女儿已经走远,吴姨娘才慢步朝曹廷安走去,无比温柔地询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曹廷安冷眼盯着对面的女人。
以前他没太留神,现在才发现吴姨娘从头到脚都在照着江氏打扮,江氏喜穿白裙,吴姨娘便也一身白,江氏天生细眉樱唇,吴姨娘也把一张脸画成了这样,可江氏的柔弱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吴姨娘却全是伪装。
以前曹廷安用得上吴姨娘,还会与她聊两句,现在,如果不是怕吓到小女儿,曹廷安杀了吴姨娘这个长舌妇的心都有。编排别人也就是了,竟敢诬陷他残忍嗜杀?
抓起桌上一只茶碗,曹廷安嘭地砸到了地上。
他的怒火毫无预兆,吴姨娘吓得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耸着肩瞪着眼呆呆地望着曹廷安,怕到不敢说话。
曹廷安捡起一片碎瓷,再割破右边的袖子,只损了衣袖,并未伤及体肤。
割完了,曹廷安走到堂屋门口,朝已经赶过来的刘总管吩咐道:“吴氏突染疯病,意图伤我,你安排人送她去大兴岭的庄子,严加看管,不得放她出门。”
冷声说完,曹廷安直接跨到了门外。
刘总管扫眼里面呆若木鸡的吴姨娘,没有怀疑也没有多问,朝身后两个小厮摆了摆手。
两个灰衣小厮立即走向吴姨娘。
直到此刻,吴姨娘才反应过来,急着扑向曹廷安,大声喊冤:“侯爷冤枉啊!贱妾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侯爷为何突然罚我?是不是有人诬陷贱妾了,求侯爷听……”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两个小厮就利落地捂住了她的嘴,手脚都绑上绳子,甩到肩膀上就扛走了。
吴姨娘呜呜呜地挣扎,脚上的绣鞋都踢掉了,被闲着的那个小厮捡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吴姨娘就不见了。
刘总管看向曹廷安。
曹廷安扫眼跪成一片的婆子婢女,沉声道:“全都卖了。”
这些下人与吴姨娘相处久了,恐怕也没有几个好货色。
刘总管马上领着这波人走了。
曹廷安甩甩割破的袖子,去跨院找女儿。
因为他对吴姨娘的处置太利落,曹溋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甚至已经进了厨房准备做道拿手好菜孝敬父亲了,以此加深父亲对她的宠爱。
菜还没选好,就听丫鬟说侯爷过来了。
曹溋疑惑地走出小厨房,果然看到高大威武的父亲站在她的门前。
“爹爹,您怎么来了?”曹溋真的很吃惊,这个时候,父亲不是该与母亲在一起吗?
曹廷安审视地打量这个女儿。
他怀疑吴姨娘带坏了她身边的那些丫鬟,自然也要怀疑女儿的品行是否端正。
不过,就算女儿已经歪了,都是他的骨肉,他愿意给女儿机会改正。
曹廷安单独将女儿带到了堂屋。
见曹溋注意到了他的袖子,曹廷安冷声道:“吴氏居心叵测,经常背后骂我残暴,致使后院遍布那等流言,刚刚我与她对峙,她恼羞成怒居然想刺伤我。”
曹溋全身一抖,父亲居然知道了?这个素来早出晚归根本不关心内院的国舅爷居然开始肃察内院了?
曹溋的第一个念头是害怕。
没等她关心生母的下场,曹廷安突然质问她道:“你可知她曾做过那些事?”
男人目光严厉,颇有如果曹溋与吴姨娘狼狈为奸他便大义灭亲之意。
曹溋才十三岁啊,平时的心机对付阿渔或许还可以,面对曹廷安的先声制人,曹溋一下子就懵了,本能地先撇清自己与母亲的关系,跪下去哭道:“我不知道,爹爹,我真的不知道姨娘居然是那种人!”
曹廷安听了,并没有满意,只觉得心寒。
无论长女知不知情,生她养她的亲娘出事她居然连问都不问就默认了父亲定的罪,这个长女还真是不孝。
其实也怪他,家里没有正妻,两个女儿一个被吴姨娘养成了白眼狼,一个被江姨娘养成了小哭包,如今姑娘们越来越大了,再过几年都要出嫁,他得想想办法了。
“不知者无罪,既然你不知情,那这事就算了。”曹廷安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吴氏以下犯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将她发配到了庄子上,阿溋,为父一直都觉得你孝顺懂事,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短短的功夫,姨娘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曹溋还在震惊这个消息,对上曹廷安警告的眼神,曹溋猛地反应过来,赶紧哭着保证道:“爹爹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诲,也绝不会像姨娘那样糊涂。”
曹廷安颔首,没有再安慰抽抽搭搭的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溋跪在地上,望着父亲冷漠的背影,突然一阵心慌。
母亲被逐出侯府了,父亲似乎也迁怒到了她头上,以后她该怎么办?
“姑娘,您先起来吧。”丫鬟采兰同病相怜地来扶主子,她们这种近身伺候的大丫鬟,这辈子的命便与主子绑在了一起,主子活得风光,她们跟着享福,主子凄凄惨惨,她们能好?
曹溋脸上都是泪,无措地看着身边的亲信:“我娘,真的出府了?”
虽然父亲那么说了,曹溋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父亲才刚回来啊,就这么不给母亲情面?
采兰闻言,让主子先坐着,她亲自去正院跑了趟,去的时候还抱着一丝希望,回来直接变成了丢了魂的人,哭着朝巴巴等待准信儿的主子点点头。
曹溋往后一跌,靠到了椅子上。
采兰是知道吴姨娘母女的行径的,跪在主子的椅子旁,采兰喃喃自语:“您与姨娘平时小心行事,侯爷究竟从哪得到的消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溋心中一动,想到了阿渔今日的种种异常。
一定是阿渔!那丫头不知道从哪猜到了她与母亲的目的,便去父亲面前告了状!
可父亲怎么就那么狠心?不过是背后编他两句瞎话吓唬吓唬江姨娘与阿渔,又没有害她们什么,至于就要如此重罚母亲吗?
曹溋不服气,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怪不得母亲要想办法争宠,父亲偏心桃院偏成那样,她们母女若不处心积虑,如何在侯府立足?
“江姨娘有什么好,除了脸她连给我当丫鬟都不配,我娘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就算是庶出也比她一个没钱葬爹的破落户强!”曹溋不甘心地唾骂道。
采兰低着头,想到江姨娘与四姑娘的花容月貌,既心疼自家主子,又觉得这都是命。二姑娘无疑也是位美人,但京城的美人多了去,大多数都是单看很美,放到美人堆儿里立即不显眼了,可四姑娘母女不一样,她们那种美,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