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为表叔画新妆-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渔羞涩地上前。
  徐老太君对她的态度与往常并没有多少区别,喜爱溢于言表,但也没有说任何与徐潜有关的话。
  阿渔有一点点失望,但徐老太君喜欢她,她已经很满足了,倘若徐老太君也像容华长公主那样看她不顺眼,阿渔才真是要绝望了。
  徐老太君自有顾虑。
  她过来是要探探曹廷安夫妻的口风的,如果夫妻俩愿意,两家就先口头定下婚事,回头再挑吉日请媒人登门提亲。阿渔是她心仪的儿媳妇,但事情未定之前,徐老太君绝不能对小姑娘吐露半个字,不能扰乱了小姑娘的心湖。
  曹廷安一介武夫,江氏又是小户出身,夫妻俩或许想不到这茬,但徐老太君得按照礼法行事,不能仗着小辈们敬她便任意妄为。
  徐老太君很有耐心,当着阿渔的面愣是半句口风都没泄露。
  待到宴席散了,曹廷安、江氏夫妻都有空了,徐老太君才与夫妻俩坐到一处说话。
  一把年纪的,徐老太君懒得再卖关子,笑着对夫妻俩道:“你们俩忙了半日,我就不跟你们绕东绕西了,今日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放心把阿渔嫁过来给我当儿媳妇不。”
  曹廷安暗暗攥了下手。
  不愧是他打心底里佩服的老太君,说话就是这么爽快!
  但他得稳住!
  曹廷安故作沉吟。
  江氏看看徐老太君,再看看一脸严肃的丈夫,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
  徐老太君十分淡定,一边给夫妻俩时间考虑一边闲聊似的道:“老五与阿渔差了一辈,不过京城就这么大地方,随便拎两家出来都能攀上亲戚,谈婚论嫁时就不必太计较辈分了,只要两人年纪没差太大就行,你们说是不是?”
  曹廷安岿然不动,江氏怕冷落了徐老太君,点点头道:“您说的是,五爷只比阿渔大八岁吧?”
  徐老太君便笑着同她道:“正是,其实差八岁也有点远了,但远有远的好,我们家老五别的不说,性情最稳重了,得了空就喜欢闷在他的院子里修剪花木,清心寡欲的,这么大岁数都没想过要收个通房,阿渔若嫁过去,我敢保证老五会一心一意地待她。”
  江氏大喜,哪个姑娘不想嫁这样的郎君呢!
  少年时候就有了通房、遇到江氏时也有几房姨娘的曹廷安眉头微皱,总觉得徐老太君有夸自家儿子贬低他的嫌疑。
  不能让徐老太君太骄傲了!
  想到这里,曹廷安弹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垂眸道:“京城那么多公子哥儿,确实少有他那样的,男人风流好色自然不是佳婿人选,但似小五那般清心寡欲,又不禁让人担心婚后他会冷落妻子,学那梅妻鹤子之流。”
  江氏:……
  她忍不住斜了曹廷安一眼。
  曹廷安视若无睹,笑着起身,亲手给徐老太君添茶:“您别光说话,喝茶润润喉咙。”
  徐老太君度量大才不跟他计较!
  受了曹廷安的茶,徐老太君才缓缓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今年之前,我也担心老五会孤老终生,哪想他会挑人,阿渔才刚到该物色夫婿人选的年纪,就叫他给盯上了,又是护着又是陪着去踏青,偏又闷葫芦似的不好意思说出来,幸好我发觉地早,赶紧来跟你们要人了,不然就他那性子,我怕阿渔都订出去了他还偷偷摸摸地单相思呢。”
  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平了,既夸了阿渔品貌出众招人喜欢,又表明她儿子也会动情,会讨好心上人,绝非冰疙瘩木头人。
  江氏不禁谦虚道:“老太君谬赞了,阿渔哪有您说得那么好。”
  曹廷安哼了哼。
  徐老太君笑道:“阿渔当然好了,没看是谁的女儿?”说着,她哄孩子似的朝曹廷安眨了眨眼睛。
  曹廷安很给面子地笑了。
  徐老太君却佯装不耐烦起来,瞪着他道:“行了,我好话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应是不应?给我个痛快话,别婆婆妈妈的,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如。”
  曹廷安真笑了,摸着下巴道:“您都亲自来了,我岂有不应的道理?阿渔能入您的眼,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他是很满意徐老太君这个亲家母的,只是徐潜差了点,如果徐老太君还有个懂事明礼的儿子该多好。
  两边都同意了,江氏就像自己的好婚事有了着落一样,偷偷地松了口气。
  徐老太君赞许地看着曹廷安:“我就知道你是痛快人,行了,我回去挑好吉日就派人来提亲。”
  曹廷安却摇摇头,道:“这个不急,阿渔还小,今年就订下亲事,接下来两年她都不好出门游玩,我还准备多带她去外面走走,见见世面。您真喜欢阿渔,咱们口头定下就是,等阿渔及笄了再正式张罗,反正我不怕您会反悔。”
  徐老太君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再等两年?老五不怕等,可我们慎哥儿明年就要成亲了,老五当叔父的,还是赶在侄子前头娶妻合适。”
  曹廷安挑眉:“您是说,今年就让阿渔嫁过去?”
  徐老太君就是这么想的,否则她怕夜长梦多,万一阿渔见的公子哥儿多了,看上别人怎么办?
  曹廷安却不再给长辈面子,直言道:“不行,我就阿渔一个女儿了,不瞒您说,阿渔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不怕我的,我还没能完全弥补之前对她的冷落,早早将她嫁出去,我舍不得,这是您来说亲,换个人,我都想留阿渔到十六七岁。”
  两人你来我往,江氏为难了,既舍不得女儿早早出嫁,又担心时间拖久了徐潜变了心。
  她左右摇摆,徐老太君与曹廷安无声地对视起来。
  曹廷安绷着脸,绝不妥协。
  徐老太君看出来了,叹口气,认了:“算了,都听你的,但咱们说好了,阿渔一及笄就操持婚事,不许你再反悔。”
  曹廷安立即满脸堆笑:“您放心,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啊。”
  徐老太君哼了哼,提了个要求:“便是口头约定,也得有个信物。”
  言罢,徐老太君取下随身佩戴多年的祖母绿玉佩,让芳嬷嬷交给曹廷安:“这是当年你伯父送我的玉佩,你给我收好了。”
  如此意义非凡的信物,曹廷安忙双手接过。
  收好了,曹廷安想了想,亲自去取了一物过来,递给徐老太君:“此印是幼时家母所赐,不值钱,却是她老人家亲手所刻,于我乃千金不换之宝,还望老太君代为保管。”
  徐老太君好奇地接过那枚印章,小小的一块儿黄梨木,底下雕刻了曹廷安的名字。
  忆起故人,徐老太君突然有些感伤,对着印章道:“一转眼,你娘也走了十多年了,都走了,就剩我一个老太婆。”
  曹廷安闻言,心一软,由衷道:“您别这么说,多亏有您,我才有个长辈可以耍耍孩子脾气。”
  徐老太君先是笑,跟着啐了他一口:“谁是你长辈?往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你再气我我可不惯着你!”
  曹廷安:……
  他光想着可以在徐潜面前摆岳父的谱了,还没想过如何与心中最敬佩的老太君当亲家啊!


第47章 
  送走徐老太君,江氏再也不必兜着了,随曹廷安往里走时眼里全是笑。
  “瞧你那点出息。”曹廷安哼道,“人都没见过,你也不怕他长得歪嘴斜眼。”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关心的女儿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了,江氏忽然间不再那么敬畏身边的男人,随口回道:“五爷若真歪嘴斜眼,您就不会同意了。”
  曹廷安偏头,看见小妇人容光焕发的样子,他摇摇头,只沉声交待道:“徐家正式过来提亲之前,此事只告诉阿渔一人便可,休要对他人提。”
  不定亲,阿渔便只是他曹家之女,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行事有些差错也无伤大雅,倘若婚约一事传出去,那女儿同时也成了徐家未过门的儿媳,一下子就变成大姑娘了似的,身上凭白多了一层人言枷锁。
  曹廷安坚持等女儿及笄后再公开,就是希望女儿这两年活得恣意些。
  江氏明白他的苦心。
  明晃晃的阳光斜照下来,照得曹廷安脸上的疤痕更加明显,但第一次,江氏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女儿嫁给徐潜,这是门好婚事,曹廷安对女儿好,比他对她好更叫江氏动心,感念他的情。
  情之所至,江氏用余光扫眼跟在后面的灵芝,却还是抬起小手,轻轻勾住了男人的大手。
  曹廷安又走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底下发生了什么。
  他诧异地看向江氏。
  江氏脸红红的,嘴角却甜蜜地翘得高高。
  曹廷安顿时火起,回房就抱起江氏去了内室。
  这一耽搁就是耽搁了一下午,等江氏重新梳洗罢,命人去请女儿过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娘今天很累吧?”阿渔笑着坐到母亲旁边,歪头打量母亲。
  江氏怕被女儿瞧出不该瞧出来的,顾不得闲聊了,打发丫鬟们出去,她很是神秘地取出徐老太君留下当信物的那枚祖母绿玉佩,问女儿:“猜猜这是什么?”
  绿汪汪的玉佩,阿渔看着很是眼熟,仿佛不久前才在哪里见过,是谁身上佩戴的来着?
  江氏笑着看女儿猜。
  阿渔见母亲笑得揶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徐老太君的身影,再看那玉佩,可不就是徐老太君的?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渔莫名地心跳加快,紧张地看着母亲。
  江氏笑,将玉佩塞到女儿手心道:“今日老太君登门,是替五爷提亲来的,如今两家都交换了信物,只等你及笄就正式下定。”
  这玉佩竟然是信物?
  徐老太君与父亲已经定下了婚事?
  阿渔彻底地呆住了,若非母亲笑得欢喜,祖母绿玉佩也被她捏在手心,她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梦。
  所以,现在她与徐潜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阿渔缓缓低头,对着手心的玉佩,还是觉得飘乎乎的。
  居然这么快就达成了心愿,可这辈子她与徐潜说过的话都有限,只是两三次接触,徐潜就去求老太君做主了?
  想到上辈子徐潜的隐忍,阿渔忽的有些不安:“娘,提亲,提亲是老太君的意思,还是五表叔的意思?”
  江氏笑道:“是老太君看出五爷对你有意,这才来提亲的,老太君说了,五爷过于沉稳,她若不来,恐怕你都嫁出去了,五爷还偷偷地单相思呢。”
  阿渔一怔,上辈子的徐潜可不就是这样?
  当时她与徐潜接触的少,嫁进徐府后见面次数稍微多了起来,这辈子两人提前多接触了,就被徐老太君瞧出了端倪。
  这么一想,阿渔摸摸手中的玉佩,终于安心了。
  江氏握住女儿的小手,继续交待其他事宜,诸如两家暂且只是口头订婚等等。
  镇国公府。
  徐潜一回府就被徐老太君叫了过去,紧跟着又从天而降一个喜讯,他与阿渔竟然已经定了亲!
  公开喜讯的徐老太君期待地观察儿子。
  徐潜只觉得荒谬,荒谬到他都不知该说什么。
  儿子这神色不对啊,徐老太君皱眉,盯着他道:“怎么,你不高兴?”
  徐潜看眼母亲,烦躁道:“我说过,我只是多见了她几次,才记住了她这个外姓姑娘,但我与她之间没有半分儿女私情,您这样冒然提亲,平阳侯是答应了,于她而言却只是父母之命难违,万一她对我无意,我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说到后面,徐潜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起来。
  她那么恭敬地喊他五表叔,怎么想都是晚辈对长辈的信赖与依靠,母亲却因为他一时心绪不宁便去提亲,如此草率地定下婚事……
  徐潜越想越愤怒,碍于母亲年迈才没有朝老人家发脾气。
  儿子脸那么臭,徐老太君却听出了味儿,从容问道:“所以,你只是担心阿渔不喜欢你,你并不抵触与她定亲?”
  徐潜顿了顿,冷着脸道:“我娶谁都一样,问题是您不该擅自做主,提亲这么大的事都不与我商量。”
  徐老太君冷笑:“娶谁都一样?你以为我老糊涂了是不是?果真娶谁都一样,你为何不娶刘姑娘何姑娘李姑娘?阿渔貌美又乖巧,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不感激我替你费心就算了,少给我得了便宜又卖乖。”
  面冷嘴硬的家伙,明明就是对人家小姑娘动了一丝念头,还非不肯承认。
  老人家一针见血,徐潜沉默片刻,然后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没有因为这门婚事感到惊喜,但他也确实不抵触娶阿渔。
  关键在于……
  “她是好,但您不该只想着替我求娶贤妻,而不考虑她的心意。”徐潜冷声道。
  徐老太君笑了,儿子一会儿担心阿渔不高兴,一会儿夸阿渔好夸阿渔贤,说来说去,她没办错事,儿子只想确定阿渔的想法罢了。
  “你前后照顾她那么多次,阿渔怎会不领情?”徐老太君自信的道,照顾与否不提,就她儿子这张脸,哪个小姑娘会不喜欢呢?
  当年她同意嫁给老头子,一大半原因都是喜欢老头子长得俊,后来她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老大稍微歪了点,就眼前这个老幺,完全继承了她与老头子的容貌长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俊得神仙似的。
  “放心吧,阿渔肯定喜欢你。”徐老太君非常确定地道。
  徐潜扭头,侧脸都是青的。
  徐老太君便道:“既然你不信,改日你找机会亲自问阿渔去,倘若阿渔真的不愿意,反正现在咱们两家只是口头约定,大不了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把信物要回来,往后徐、曹两家再不来往就是。”
  徐潜握拳,母亲这是用两家的关系威胁他吗?
  无话可说,徐潜起身走了,第一次离开时没向母亲行礼。
  徐老太君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儿子就要感激她了。
  ——
  徐潜一晚没睡,满脑都是阿渔。
  理智如他,母亲信物都与曹廷安交换了,徐潜便知道这门婚事肯定无法更改了,他真悔婚,是同时给母亲、给曹廷安难堪。
  可徐潜担心阿渔,她才十三岁,懂得什么是喜欢吗?亦或者,她愿意嫁给他这个五表叔吗?
  徐潜甚至担心再见面时,她一看到他便会委屈落泪。
  翻来覆去,不知不觉就到寅时了。
  听着外间吴随的走动声,徐潜心烦意乱地起床。
  两刻钟后,徐潜与长兄徐演碰头,一道去宫里上朝。
  “昨晚没睡好?”徐演打量五弟几眼,淡淡问。
  两人是兄弟,但容貌年龄却堪比父子,徐潜蹒跚学步时徐演已经成家生子当差了,兄弟间相处的少,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聊,而且男人之间相处,便是亲兄弟也不会像姐妹之间那般亲昵热络。
  徐潜否认:“还好。”
  徐演又问:“昨日母亲去曹家吃席了,你怎么想?”
  这事是容华长公主跟他念叨的,那女人担心徐老太君有意让曹廷安的小女儿阿渔嫁给恪哥儿,徐演却不这么认为。恪哥儿才十六,婚事还不急,母亲便是着急也该急长孙的婚事,但十三岁的阿渔绝不会是母亲心中的长孙媳人选。
  相反,五弟送过阿渔一匹宝马,再者,也只有五弟能让母亲舍得亲自走动了。
  徐潜却反问道:“曹家有何席面?母亲为何要去?”
  徐演冷笑,目视前方,不再试图与弟弟交谈。
  徐潜心事重重,也无暇多关注他。
  兄弟俩进宫时还算早,其他先到的大臣们都在偏殿休息,等时候快到了再去大殿前候立。
  盛夏的清晨空气也热了,一群大男人挤在一个地方,或许有人脚臭还不爱洗袜子,或许有人早上吃了什么味道重的东西,或许有人一身官袍穿了多日都没洗,总之各种气味儿混杂在一起,只会让心烦的人更烦。
  徐潜索性先去大殿前候立了。
  曹廷安虎步生威地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准女婿挺拔的身影。
  这时,曹廷安可以从徐潜背后去众臣休息的偏殿,也可以从徐潜前面经过,只是得稍微多走几步。
  曹廷安有的是力气,不介意多走。
  他咳了咳,故意往徐潜前面走。
  徐潜光听那咳嗽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当曹廷安魁梧的身姿进入视野,徐潜抿抿唇,终究还是顾及阿渔的情面,微微朝曹廷安颔首,低声道:“昨日……”
  “闭嘴!”曹廷安迅速打断他,怒目瞪了徐潜一眼:“阿渔及笄之前,你少与我攀亲。”
  徐潜:……
  受了准女婿的礼又摆完准岳父谱的平阳侯还算满意地大步而去。
  徐潜站在原地,面露苦笑。
  不提阿渔,曹廷安又为何会同意这门婚事?因为母亲亲自去提的亲?
  放眼京城,几乎无人能拒绝母亲的提亲。
  或许,曹廷安已经问过阿渔了,知道女儿不喜,所以才要求他保持距离?
  思来想去,徐潜决定见阿渔一面。
  如果她真的不愿,婚约还是取消的好,两府的和睦也抵不过她的一辈子。
  徐潜的脾气,连一枚送不出去的宝石吊坠都会让他牵肠挂肚,婚姻大事更耽搁不得。
  当天傍晚,徐潜主动去找老太君了。
  徐老太君惊讶道:“你要见阿渔?”
  徐潜神色凝重:“只需问她几句话便可。”
  徐老太君明白儿子想问什么,点头道:“行,我来安排。”
  五日后,徐老太君撺掇孙女徐瑛:“池子里的荷花开了,趁你还没出阁,叫几个平时交好的姐妹过来聚聚吧,往后再聚可就难喽。”
  徐瑛脸颊微红,不服气道:“有何难的,难道嫁了人就不能出门了?”
  徐老太君笑:“能能能,我是太闷了,想听你们小姑娘聚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
  徐瑛非常孝顺,当日便将请帖发了出去。
  阿渔、曹沛与徐瑛关系亲密,阿渔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她为难地看向母亲。
  说心里话,阿渔肯定想去啊,哪怕见到徐潜的机会很小,阿渔也高兴去,只是两人已经定了亲,她再去,是不是显得太不矜持了?
  江氏也有点犹豫,但转念一想,明年开春徐瑛就要出嫁了,以女儿与徐瑛的关系,徐瑛有请,女儿于情于理都该去的,不去反倒令人起疑。
  “去吧,到了那边你只与姑娘们聚在一块儿,别乱走动便好。”江氏拿主意道。
  阿渔窃喜。
  晚上曹廷安回来,江氏习惯地向他报备了此事。
  曹廷安瞪眼睛:“你这是给徐小五可乘之机!”
  江氏早都考虑过了,分析道:“那日并非休沐,五爷在外当差,见不到阿渔的。”
  曹廷安依然觉得不妥。
  江氏见了,低下头,自责道:“是我欠考虑了,往后再有这等事,还是都等您回来再做决断吧。”
  说完,江氏飞快地抹了下眼角。
  曹廷安慌了,忙去哄她:“算了,多大点事也值得哭,我又没说你什么。”
  江氏委屈巴巴地埋到了他怀里,顺便掩饰住上扬的嘴角。
  曹廷安一边轻轻地拍着小妻子,一边想,徐家这个帖子背后有没有猫腻,且看明日徐小五有没有上朝就知道了!
  翌日早朝,曹廷安几乎是第一个到的,到了也不去偏殿休息,就在外头站着。
  朝臣们陆续抵达,没多久,镇国公徐演到了,就他自己。
  曹廷安刚想冲过去,就听旁边有人奇道:“国公爷怎么自己来了,五爷呢?”
  以前这兄弟俩都是一起露脸的。
  徐演道:“家母有事,派他去跑腿了。”
  询问之人点点头,开始聊别的去了。
  旁听的曹廷安:……
  徐老太君,我错信了你!
  气闷过后,曹廷安咬牙切齿地想,以后徐家再有宴请,他便是宁可得罪江氏,也不会再放女儿过去给臭不要脸的徐小五亲近!


第48章 
  镇国公府有好大一片荷花池,今日徐瑛的赏荷宴就摆在了池畔的水榭中。
  阿渔坐在一侧美人靠上,看着其他贵女们说说笑笑,她有点心不在焉。
  虽然今日并非休沐,但也许徐潜有什么事留在家里也不一定。
  “阿渔,你这耳环真别致,在哪家铺子买的啊?”有位乔姑娘忽然注意到了阿渔的打扮,坐过来,好奇地问道。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朝阿渔看了过来。
  出于矜持考虑,阿渔今日穿的并不出挑,上面是件白底对襟褙子,底下一袭荷碧色的长裙,如此素淡,离得远点都看不出荷花池旁还坐着她这个小姑娘。但想到可能会遇见徐潜,早上梳妆时阿渔特意在首饰上花了点小心思。
  譬如她的耳坠,赤金的大吊环下方挂着个小吊环,小吊环上直接挂了两片翡翠雕刻的叶子,下面再分别用长短不同的三条金链坠了三朵珍珠小花,清新别致,当她左右顾盼或是走起路来,三朵小花仿佛随风而动,不经意就吸引了旁人的视线。
  乔姑娘真的很喜欢这对儿耳环。
  阿渔笑道:“这是去年生辰我大哥送我的,乔姐姐若喜欢,回家我去问问大哥,下次见面时再告诉你。”
  乔姑娘羡慕道:“你大哥真会挑首饰,我哥哥以前也喜欢送我首饰,可他的眼光太烂了,后来我就让他送别的,再也不许他送首饰了。”
  阿渔本来就喜欢自家大哥曹炼,如今听说别人家的哥哥各有缺点,她顿时越发庆幸自己能与大哥重新相处了。
  “阿渔,你大哥都二十一岁了吧,怎么还没娶妻?”既然聊到了曹炼,诸位待嫁少女们便集中讨论起曹炼来。
  阿渔心中一沉。
  上辈子她与父亲、大哥关系疏远,从未主动打听过父兄的事情,还是有次出门做客,听别人提及了大哥的事。那些人说,大哥去一位袁姓同僚家做客,醉酒之后调戏了同僚家守望门寡的弟媳,那弟媳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同僚碍于曹家的权势才没有报官,只带着父母妻儿远走他乡。
  自那以后,大哥的名声彻底坏了,高门望族之家都不屑将女儿许配给大哥,小门小户的,父亲与大哥可能没看上吧,总之,直到父兄战死沙场,大哥都没有娶妻。
  阿渔记得,此事就发生在今年年底家家都忙着宴请的时候。
  凭这辈子阿渔对大哥的了解,她觉得大哥清醒之时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但男人喝醉酒后确实容易举止失常。
  前世大哥在袁家究竟发了什么已经无从得知,但这辈子,阿渔已经想到应对之策了。
  “他沉迷军务,还没动娶妻之念呢,不过我爹我娘都着急了,这两年肯定要帮大哥张罗的。”压下心底的秘密,阿渔视线一扫,打趣周围的贵女们:“怎么样,我大哥这么好,你们谁用我帮忙牵线吗?”
  贵女们脸红的脸红,嗔她的嗔她,话题一下子就转移到婚嫁之事上。
  已经定亲的徐瑛免不得被揶揄了一番。
  欢声笑语的,徐老太君派松鹤堂的小丫鬟来了,对阿渔道:“四姑娘,老太君打牌输钱了,她说您运气最好,请您过去给她助阵呢。”
  阿渔讶然。
  徐瑛笑道:“自从那年你赢了五表叔的飞絮,祖母就一直都把你当小福星了,快去吧,赢钱了记得请我们吃茶。”
  阿渔哭笑不得地同贵女们道别,与宝蝉跟着松鹤堂的小丫鬟走了。
  到了松鹤堂,阿渔又被领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拐过一丛丛花树,阿渔终于见到了徐老太君,只是徐老太君对面,还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阿渔脚步一顿,呆呆地望着徐潜。
  不是说老太君打牌输钱了吗,怎么不见国公府诸位夫人,只有徐潜在陪老太君下棋?
  小姑娘站在路旁目瞪口呆,瞧着委实不似欢喜见他之意,徐潜垂眸,只等母亲叫她过来,届时一次说个清楚。
  “阿渔快过来,你五表叔总是赢我,你来帮我转转运。”徐老太君慈爱地唤道。
  说着,老人家还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阿渔猛地反应过来,徐老太君故意要安排她与徐潜见面的!
  无暇去猜测更多的,阿渔微微低头,小步走到了徐老太君身旁。
  三人坐在凉亭中,亭外除了芳嬷嬷,便只有阿渔带来的宝蝉了,周围十分的清幽。
  阿渔心如小鹿乱撞,面上却乖巧地很,杏眸只瞧徐老太君面前的棋子。
  徐老太君瞅瞅准儿媳妇羞怯的样子,朝对面的儿子递了个几个眼神:傻小子,你还担心阿渔不喜欢你?
  徐潜却认为阿渔性本怯弱,眼下的反应与平时并无区别。
  一阵无言后,徐老太君忽然对阿渔道:“坐了半天腰都酸了,我去走两圈,阿渔陪你五表叔下一盘吧。”
  已经看穿老太君意图的阿渔只能红着脸点头。
  徐老太君笑容满面地功成身退了。
  阿渔坐到了徐潜对面,紧张无措,见徐潜落了一子,要继续这盘,她便也捏了一颗白子,慌乱地判定下当前的局势,然后不太确定地将白子放在了一个位置。哎,早知道徐潜真的要下棋,刚刚她该认真旁观的,而不是满脑胡思乱想。
  “婚事,你知道了吧?”
  正抓紧时间审视棋局,对面突然传来了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阿渔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一张威严凛然仿佛在审问犯人的脸庞。
  阿渔从未见过徐潜这么冷的样子。
  这,这是他不喜欢的意思吗?
  只是眨眼的瞬间,手脚做不出什么事,心里却能百转千回。
  阿渔怦怦乱跳的心就在与徐潜对视的顷刻间扑通沉了下去,桃花似的小脸也变得苍白,未婚夫意味不明,阿渔抿唇低头,艰难道:“嗯,我娘对我说了。”
  徐潜见她这样,还有有什么需要问的?
  他看向棋盘,沉声道:“这门婚事纯属阴差阳错,我对你全无他想,老太君误会了才去侯府提亲……”
  才说到一半,对面忽的传来“啪嗒”一声,徐潜抬眸,惊见她正慌忙抬手抹去棋盘上的水色,同时还试图扭头掩饰。
  徐潜愣住了。
  她不是不愿意吗,那听他这样说,她该高兴才是,为何要哭?
  阿渔能不哭吗,明明是他先在上辈子对她好的,这辈子她念着他的情意厚颜来找他,明明都定了婚了,现在徐潜却说什么婚事乃误会一场,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想到前一刻阿渔还在期待他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转眼间就被他迎头泼下一桶冷水,阿渔既难过又无地自容。
  “我知道了,是我配不上您,我,我会请父亲做主退婚的。”憋着泪,勉强说完这句,阿渔再也待不下去了,捂着嘴匆匆起身,小跑着跑出了凉亭。
  亭外正默默赏景的宝蝉惊呆了,姑娘下棋,她偷闲赏花,才多久的功夫,姑娘怎么就哭了?
  她茫然地看向凉亭里疑似欺负了姑娘的男人。
  徐潜已经反应过来了,攥紧手中的棋子迅速去追伤心离去的小姑娘。
  宝蝉彻底忘了行动。
  阿渔身娇体弱的,没跑出多远就被徐潜拦住了,高高大大的男人挡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墙。
  阿渔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怨他,低着头要绕过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