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家宠婢-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巴南多银矿,苗人自然也有,于他们来说,这些银子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汉人喜欢,想办什么事给银子就好,这是达努当上苗王后才悟到的道理。
  果然宫女喜笑颜开的下去了,达努又把目光投注在伶人那曼妙多姿的柔软身段上,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是苗女所不具备的,炫得他眼前一片白花花。
  ……
  上首处,元平帝端着酒盏,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殿中巡睃一次后,落在左下首的宫怿身上。
  “朕见那大宛国的公主对皇儿颇有意,她长相不俗,可到底是个异族女子,留在身边做个侍妾不错。”
  任是谁恐怕也想象不到元平帝会和宫怿用这种口气说话,可自打原来的六皇子眼睛好了,恢复了太子之身,它就出现了。
  以前有多厌恶,现在就有多宠爱,元平帝不止一次对人说,太子肖似皇后,这个皇后自然不是萧皇后,而是上官皇后。太子的眼疾治愈就好像打开了某个机巧,元平帝把积压了多年对上官皇后的追思,全部转移到了太子身上。
  谁不知陛下现在最宠爱的就是太子,太子眼疾治愈后,脾气变得十分古怪,时而温润如玉,时而暴躁狂妄,干出了多少触怒圣颜的事,可在别人身上就是大逆不道,在太子元平帝就是觉得没什么。
  就好比这次选太子妃,本来萧皇后打算把萧家地位最高的嫡女荣华郡主荐做太子妃,被太子一句长得太丑,之后本来局限各世家名门高官家女儿的选妃宴,扩大成如今这般阵仗。
  但陛下愿意纵着太子,旁人自然不敢多做置喙。
  “就她那样,儿臣怕晚上被吓得睡不着觉。”宫怿蹙着眉道,漫不经心地啜着盏中酒,眼睛往那边看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倒是元平帝顺着话看了两眼,那大宛国的公主长相十分不俗,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最为惑人的就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格外有一种异域风情,可在宫怿嘴里,就成了眼睛半夜会吓死人。
  元平帝斟酌了下,想象了下夜里醒来对着一双会发光的猫儿眼,好像真是这样,遂不再多说。本来打算儿子不要,自己收下的心思也没了。
  不过大宛国摆出这阵仗,若是真不收下有碍双方之谊,大宛虽小,但大宛的马好,大梁有很多战马都是从大宛来的,这也是元平帝对大宛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可不是因为对方献上的几匹汗血宝马的缘故。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给老五吧。”
  五皇子宫煜,现在是宁王了,此时也在场,就坐在吴王下面。听到这句话,笑容僵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话可不是询问,更不是知会,不过是元平帝和太子说话。别人就算听到了,无须也不能表达任何意见。齐王、赵王和吴王对宁王笑了笑,宁王明明笑容如常,可怎么看都多了几分难堪。
  齐王无声地啧了下,目光在宫怿身上打了个转,又投向场中的歌舞。
  对于元平帝的话,宫怿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喝着酒,却多了点儿不耐烦。
  “就算你不喜,但别忘了身份,就当走个过场,等下出去看看,说不定有看中的。”说着,元平帝似是不在意的指了指面前的酒,道:“这酒不错,给太子斟一盏。”
  和贵拿着酒壶,将宫怿的酒盏斟满了。
  宫怿端起,一饮而尽,他知道元平帝在说什么,喝了酒就听话去干活儿。
  他将酒盏放下,指了指。
  和贵看了元平帝一眼,又斟了一盏。
  ……
  另一头,秦艽已经被宫女引着到了。
  她是从偏门进来的,一进来就看到正上首那个夺目的男子。
  四年不见,她变了,他也变了。
  本来俊美还略显青涩的少年,出落成一个昂扬挺拔的男子,深紫色的太子常服,衣襟和袖口处皆饰以繁复的金绣,瑰丽华美的配色,更显得面如冠玉。
  他蹙着眉,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他并没有看向她,世人所言的心有灵犀并不存在他们之间。
  秦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打从提出要回长安那日起,她的心就乱成了一片。
  她缺乏勇气,她抛弃了自己的果断与决绝,她优柔寡断,她懦弱不堪。她被动了接受了大祭司的送她回来,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她也不想这样,不过是被逼无奈。
  她明明知晓有玉燕玉蝶在,消息迟早会递到他手中,她佯装不知道这一切,即使心中明明想知道,却强逼着自己不去问,因为不问,她就不会输得太难堪。
  可真不问,当她一路从巴南到长安,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和消息,她怕了。
  打从他的信渐渐少起来,她就怕了,她怕自己等了四年,等到的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大祭司的经历乃至她的考验,给她种下了心魔,她一边告诉自己他一定不会,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曾经,却又一边惧怕着大祭司的局会应验。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会被时间消磨掉的,天下男儿多薄幸,海誓山盟又如何。
  她明知道一切,这个局是她自己决定走进去的,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这是她一贯的秉性。
  可是她后悔了,她怕了,所以当从来喜口中得知他的变化,她想逃。
  她没逃掉,她又来到了这里,也许这就是命,她必须要去面对。
  “大祭司说,要让太子见到你。”坐下后,达努简单地解释了下,看看眼前人头攒动,各种眼花缭乱,他又发愁坐在这里,怎么让太子看见。
  “一切随缘就好。”
  “可……”
  就在对话间,上首处的宫怿扔掉酒盏站了起来,殿中看似如常,其实目光都投向那里。
  他谁也没看,就被人拥簇着走了,秦艽只看见那上下翻飞的袍摆上,精美的金绣跳跃着夺目的光芒。
  隐隐有遗憾声传来,达努道:“那你也去吧,太子肯定去选妃了。”
  秦艽站了起来,但她没打算听达努的。
  她顺着侧门往外走,殿中不允许随侍跟进来,所以阿朵被拦在外面。她走过这条长廊,就可以见到阿朵。
  到了一处拐角,因为秦艽正低着头想心思,没注意有脚步声传来,以至于撞上了人。
  “抱歉。”她下意识道歉,又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闪了闪:“是你,你怎么这个打扮在这里?”
  秦艽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了五皇子宫煜的脸。
  “怀南郡主?”宫煜笑着,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尤其是她的腿。
  不得不说,秦艽这身所谓的苗人盛装,在常人眼里是非常诱人的。看似端庄绚丽的上装,其下是膝盖上三寸的短裙,腿是光着的,唯一能遮挡的不过是那些仿若凤凰尾羽的锦带。
  站着时不显,但若是走动,就会若隐若现。
  浓郁的色彩衬着那令人窒息的白,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宫煜就是这么被吸引来的,等他刻意走近了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更没想到是碰到了老熟人。
  至此,那个人最近为何做出种种让人费解的行举,都因面前这个人串成了一条线,隐隐有什么浮起,让宫煜做出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举动。
  他一把拉住秦艽的手,秦艽下意识往回抽,她似乎察觉到对方眼里的异样,她张口想叫人,却突然脖子一疼。
  宫煜抱起她,她闭着眼靠着他胸前,一动也不动,格外的乖巧。
  一点都不像记忆中那样,狡猾得像只带着爪子的小狐狸。
  “他把你藏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把你推出来,怕是爱极了,却没想到你会落在我手里。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跟过他,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第88章 
  宫煜抱着秦艽走了,并没有发现等他走后,从身后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
  九皇子不过觉得待在殿中实在无聊,打算去找小宫女,谁知撞见这一出。宫煜声音虽小,但这走廊里十分安静,还是传入他耳中。
  什么藏了这么多年,什么这个时候推出来,还爱极了?还不嫌弃你跟过他,一定会好好疼?
  这个‘他’毋庸置疑就是前六皇子现太子,九皇子虽平时吊儿郎当的,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可对宫里目前的局势还是洞若观火。若论宁王最恨的人,莫过于太子,本来都快成了的事,就因为太子眼疾好了,就打了水漂。
  别看平时宁王装的好,见着太子还是一副兄弟好的模样,可九皇子才不信他会不恨,不恨那就不是人,成神仙了。
  那太子把谁藏起来,藏了几年,还是个女人?
  这还用说嘛,自然就是他家小宫女嘴里经常念叨的好姐妹秦艽了,六哥去蜀地之前就这么一个女人,去了趟蜀地回来人就没了。
  为了这事,他家小宫女哭得眼睛都肿了,他实在心疼得慌,就厚着脸皮去和六哥缠磨。提起秦艽,他六哥脸色难看的哟,最后还把他轰了出来。
  现在六哥的女人被五哥敲晕带走了,会干什么那还用说?瞧瞧刚才那口气,反正九皇子就没见过他那老好人五哥,会用这种充满占有欲的口气说话,这口气是个男人都懂。
  啧啧,九皇子啧了两下嘴,手指摩挲了下腰间悬挂的玉佩。
  按理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他就装作没听见就好。
  可是——
  这种事于他们男人来说,不过就是被占了个女人,面子肯定会丢,日后找回来就好。可发生在女人身上可不好说,想得开的就当被狗咬了,想不开的当场就要撞死,就算不死,事情被父皇知晓了,兄弟阋墙为个女人,那女人也是非死不可的下场。
  还是跟过去看看再说。
  这么乱七八糟想了一通,九皇子悄悄缀在后面。
  跟着跟着,他发现宫煜并没有出殿,而是往殿后供喝醉的宾客暂时休息的宫室去了。
  这一切完全颠覆他的三观,就急成这样,连等都不能,就得冒着风险在这里下手?
  九皇子转瞬顿悟,不是宫煜急色,而是他必然有在这里下手的原因。
  他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一副画面,宁王和怀南郡主成就好事,碰巧被人撞见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父皇出面,太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送到别人手里,还要笑着说一句恭喜。
  秦艽能变成怀南郡主,还出现在这种场合,肯定是太子背地做了手脚,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女人换个皮囊,冲着太子妃的位置去的。一个让太子费尽心机想扶上太子妃位置的女人,被宁王占了。
  真狠,太狠了!
  九皇子再次庆幸他母妃和苏家没什么野心,不然现在他肯定也是深陷浑水之中,搅都搅不清,不是在变成宁王的路上,就是被宁王之辈这么害。
  到底管不管?这事可不小,管了就是一身腥。
  就在九皇子正纠结时,他见宫煜进了一间宫室,很快又行事匆匆地出去了。这再次印证了九皇子的猜测,宁王既然想布局,光他一人自然不成,定是去找帮手了,等他回来,那女人肯定遭殃。
  想想小宫女为小姐妹流的眼泪,到现在每次做梦半夜里还会哭,哭了第二天就跟他念叨自己笨,当初刚进宫时没被人害了,都是秦艽一直护着她,她才能来到他身边。
  一身腥就一身腥,再说这事操作好了,也不一定就一身腥,说不定还能落个人情。
  九皇子迅速闪入那间宫室,见床榻上果然躺着个女人。
  凑近一看,一身奇装异服,但看面相还真是当初跟在六哥身边的小宫女。他凑近了去扶她,哪知手刚伸过去就一疼,他看手上多了道血口子,再看那女人哪里晕了,眼睛睁得老大,手里攥着根簪子。
  “你这女人,这么狠!”九皇子倒抽气。
  “你是谁,想干什么?”
  也是,这四年的时间跨度太长,当初秦艽和宫怿出宫时,九皇子才不过十三,现在已经十七,成了个英俊的少年郎,这期间是变化最大的时候,不怪秦艽会认不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来救你的。”
  “你?”
  “丁香,我是九皇子。”九皇子没好气说,又道:“能不能起来?先换个地方再说,等会来人了。”
  “宫煜呢?”
  秦艽下了榻,脖子还是很疼,但她知道现在没时间给她疼。
  “怎么,你还舍不得他?他可没想干好事。”
  “什么意思?”
  九皇子见这女人如此蠢笨,是绝没有小宫女说得那么聪明伶俐,料事如神,他一边把手上的血擦了擦,一边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同时还不忘催她赶紧走。
  秦艽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九皇子说的虽然不多,但恰恰让她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再结合自己的处境一看,宫煜说不准真是打着这龌蹉的念头。
  不过她现在没功夫去想这些,她现在出奇的愤怒。
  这愤怒很复杂,有对自己的,更多的却是对宫煜,一个二个都想算计她,既然如此,她就让他看看算计她的代价。
  此时的秦艽出奇的冷静,似乎顷刻之间就回到当初还在宫里,步步为营的那段岁月。
  “你帮我个忙。”
  九皇子一愣,问:“什么?”
  秦艽把打算告诉他,九皇子露出吃惊诧异疑惑等等表情,然后摇头。
  “你想都别想,我救你是看在丁香的面子上……”
  秦艽懒得跟他废话,打断他:“你不帮我,我就跟宫煜说,是你从中插手救了我。”
  九皇子那个气啊,气得哇啦哇啦:“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对待救命恩人就是你这种态度?”
  “别废话,到底帮不帮?”
  “我可没那个本事,这殿中到处都是人,我手无缚鸡之力,可没有五哥那个本事还能把人打晕。”
  “行了,你就帮我搭把手。”
  说着,秦艽就出去了,九皇子摸摸鼻子,随后跟上。
  他倒不是被秦艽吓怕了,而是他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秦艽本想是随便找个人代替,谁知刚走出这条长廊,就碰见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
  能出现在这的,定是跟她目的相同,是来参加选妃宴的。
  就她了。
  她扯了扯身后的九皇子,九皇子有点不甘不愿,但还是上前了。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他本就生得俊秀,又身形修长,吟诗的样子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可即是异族人,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倒是他身后的秦艽忍不住噗笑了一声,但还不急两人有反应,秦艽已经趁着此女愣神的功夫,从九皇子腋下钻了出去,并将手捂在对方口鼻上。
  她没使劲儿,但那女子瞬时就晕倒了。
  “扶好了,回去吧。”
  趁着此时没人,两人一前一后扶着女子回到方才的宫室。
  将人藏在床上,用被子盖起来,秦艽看了九皇子一眼,问道:“你是打算留下看戏,还是打算走?”
  “这——”九皇子看了她一眼,问:“你呢?”
  “我自然不走,这局还有下一步,没我完成不了。”
  “你不走等会儿五哥回来,你就走不掉了,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岁数也不大,怎么这么啰嗦?”秦艽上下打量他,眼神出奇鄙夷。
  “你——”
  秦艽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嗓子道:“来人了,赶紧的,去床下蹲着。”
  九皇子也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人马上就要进来了,他只有床下可以躲。真是作孽啊,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一世英名……
  来不及他去想一世英名,人已经进来了。
  正是宫煜。
  而秦艽已经又回到床上躺下了,装昏迷。
  随着脚步声靠近,九皇子屏住呼吸,他从床下去看,只能看见一双男人脚。对方站了会儿,衣裳掉落在地上,紧接着第二件、第三件……
  宫煜脱得只剩一条中裤上了榻,他没有急着去动秦艽,而是拿目光打量着她。
  “几年不见,你倒是出落得越发勾人了……”
  “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恶心人了!”
  随着这句话响起,秦艽猛地睁开眼,不急宫煜说话,他嗅到一股说不出的味儿,然后人就晕过去了。
  不是不想亲自扒对方衣裳,秦艽是绝不会忍受他拿那恶心人的目光看自己。她把宫煜往旁边推了推,将藏在被子里的女人拖出来,解掉对方衣裳。
  感觉差不多了,她跳下床榻,踢了踢床柱子。
  “快出来。”
  九皇子出来了,他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狼狈过,居然用爬的姿势爬出来,还被人看见了。
  “来,把他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涨红着俊秀的脸,嚷道:“你留我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干这个?”
  “我是女人,没劲儿。”
  九皇子嗤了声,反正他是没见过能把这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他亲自上阵。
  “对了,你那药是什么药,好像很不错,从哪儿弄来的?”他一面干活,一面好奇问。
  “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怀南郡主,巴南苗人,苗人擅长用毒。
  九皇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深感后悔自己就不该多事,就算没他这女人也不会吃亏,可惜现在明白过来也晚了。
  他很快就照秦艽吩咐的布置好了,秦艽看着那搅成一团的男女,双手合十道:“莫怪,莫怪,反正你是来选妃的,与其选不上,跟个皇子也不错。”
  九皇子就见她跟念经似的喃喃自语说了这些话,一脸快要崩溃的样子。
  “你还不走?不走等下背黑锅。”忙把他吓得跟在后面走了。
  不过两人也没走远,而是在斜对面找了间屋子待着。
  很快重头戏就上演了。
  因为隔着道门,也看不见现场如何,只能听见一阵阵脚步声响起,似乎来了很多人。中间响起一声‘畜生’,恰是元平帝的声音,还有宫女内侍叫嚷着‘皇后娘娘’的声音,想必是宫煜和萧皇后同流合污,谁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宫怿肯定在外面,但秦艽此时并不想见他。
  九皇子听戏听得乐不可支,心里正佩服着,就听见开窗子的声音。扭头一看,正巧看着秦艽在翻窗子。
  “你干什么?不出去见六哥?”
  秦艽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谢了,帮我跟丁香说,我一直很想她,有机会再见。”
  说着,人就消失在窗子外。九皇子跑过去,外面正对着一排花圃,也没有灯,很黑,只能隐隐看见有个身影离开了。
  他愣了会儿,才把窗子关了上,心里却满是疑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遂不想了。
  九皇子一直等到外面人散了,才悄悄出了这间宫室。
  他急匆匆往外走,刚走出这条长廊,就撞见一个人。
  此人一身紫袍,金绣繁复,正是宫怿。
  “六哥。”莫名的,九皇子有点心虚。
  宫怿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在这儿?”
  这条长廊是死胡同,也就是说从里面出来的人,只能从这里出来。方才闹成那样,但宫怿没看见九皇子,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算有自信,那九皇子是打哪儿来的?
  九皇子已经干笑不下去了,他当然也想到了宫怿能想到的。
  宫怿哼了哼,问:“刚才那事你做的?”
  他之前就有怀疑,对方引他来有问题,所以故意拖延了会儿,谁知来了后看到的却是老五干下的丑事。如果不是针对他的局,对方为什么要引他,还有方才老五那样子,明显就是着了别人的道。
  所以等人都散了,宫怿又回来了,他猜下手的人还没来得及走,谁知等到了老九。
  “六哥,真不关我事啊,都是六皇嫂……”
  “你说什么?”宫怿眯起眼睛。
  “就是秦艽她……”
  九皇子的衣襟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你看到秦艽了,她人呢?”


第89章 
  秦艽找到阿朵,两人照原计划去了玄武门。
  还没走到地方,从一旁黑暗中跳出来一个人,本是满脸烦躁,在看到秦艽的一瞬间,变成盯视。
  是小田子。
  几年不见,他比以前长高了,也壮实了许多。他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秦艽,秦艽也微笑地看着他。
  “跟我走吧。”
  他并没有和秦艽叙旧,明摆着不待见她。他在前,秦艽和阿朵在后,没有去宫门,而是到了个背光的地方,那里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三人上了马车,马车便动了。
  到了宫门处,也不知小田子对守宫门的禁卫军出示了什么,没人过多询问,就让他们出去了。
  长安城的晚上是有宵禁的,现在俨然过了宵禁的时间,大街上安静无声。偶尔有巡夜的兵丁经过,一看那宫里的马车,自然不会不识趣的上前阻拦。
  再三考虑下,秦艽决定先回四方馆,她和小田子说了,小田子也没说什么,将她和阿朵送到地方,人便走了。
  秦艽和阿朵急急回到她们所住的院子,玉燕和玉蝶正疑惑着怎么回来这么早,就被阿朵弄晕了。
  “快把衣裳换了。”
  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阿朵去叫了两个苗蛮武士,一个叫阿力,一个叫大山,两人拿了两个背篓,背篓里垫上褥子,将孩子放在里面。
  就这样,一身男装的秦艽和阿朵,在阿力和大山的掩护下,消失在长安城静谧的夜色中。
  另一头,宫怿在九皇子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就先去找达努了。
  宁王那里的仇,以后再报不迟,他现在担心的是小艽似乎并不想见他。谁知找到达努后,连达努都不知秦艽上哪儿去了,本来达努的意思是在宫里找一找,宫怿却一直追出了宫门。
  马蹄声响彻静谧的大街,这种时候在长安城策马奔了,不是惹不起的人,就是傻了。傻了的几率太小,所以即使没看清楚对方的身份,巡夜的兵丁也不敢出面拦人。
  等头马过去后,巡夜的兵丁抬头看看驰骋而过的队伍,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庆幸方才胆小怕事没招来祸事,因为方才过去的竟是虎贲率的人。
  东宫属下有六率,其中虎贲率的卫士是专门护驾在太子左右的。虎贲率的人出现了,那前面的人自然不用说,就是当今太子了。
  四方馆里,因为宾客都还没从宫里回来,依旧灯火通明。
  这一队人马突然闯馆,轮值的官员刚从里面出来,就见到一个紫色身影往里面去了,那衣衫甚是华丽,繁复的金绣在灯光下跳跃出璀璨的光,炫得人眼花缭乱,可同时也让人认出来人的身份。
  五爪为龙,四爪为蟒,按大梁律,即使皇子和亲王也只能用四爪龙,五爪龙只有皇帝和太子可用,不过皇帝和太子的龙数还是有区别的,例如皇帝可以用九条龙,而太子最多只能用五条。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
  宫怿长驱直入,却没见到想见的人,只看到两个昏过去的丫鬟。
  玉燕和玉蝶被人弄醒了。
  “人呢?”
  不光秦艽不在,两个孩子也不见了,达努是赶在宫怿后面回来的,将所有人召集起来询问,才发现除了她们,还不见了两个苗蛮武士。
  小艽分明是不想见他。
  即使心里很不愿相信,宫怿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这一路风驰电掣赶来,也让他暂时清醒了,他没让自己神伤太久,很快恢复了镇定。
  小艽愿不愿意见他且不提,她现在就带了几个人出去躲他,她不清楚长安城现在的情况,宫怿明白。他今晚这般失态,势必落入人眼底,想必四方馆这里发生的事,很多人已经收到消息了,也就是说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太子失态离宫,是来四方馆找人。
  宫怿几乎能想象出暗中的那些敌人会如何兴奋,像嗅到腥味的猫,想必接下来会倾巢而出,最近长安城里大概又会热闹许久。
  若是平时,他乐得看戏,可现在……
  他很快就下了决定,让人去拿了件披风,将玉燕包裹住,抱出了这间房。
  太子从四方馆那群苗人中带走了个女人,这个消息顷刻传遍了长安城。
  与此同时,因为太子失态离宫,选妃宴自然持续不下去了。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先是宁王玷污了大宛国前来参加选妃宴的公主,再是太子像是疯了似的闯出宫,之后又听说太子闯出宫是为了追一个女人,似乎所有事都集中在今晚发生了。
  东宫,玉燕浑身僵硬地从宫怿身上下来了,匍匐在地。
  宫怿嘴角噙着笑,看着她。
  明明他在笑,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暖意,反而是森冷和毛骨悚然。
  太子变了,他确实变了,褪去了温润柔和的表象,可能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尖锐、荒诞、不羁、桀骜不驯,不尊世俗人伦,朝中多少大臣弹劾他,可他从没放进眼里过,因为他有个世上最大的靠山,元平帝。
  只要元平帝愿意,无人敢置喙。
  殿中昏暗的火光照亮宫怿的半边脸,他眼神冷冽入骨,身上格外有一种让人心窒的凉薄气息。
  玉燕吓得浑身发抖,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去说,这时王瑜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陛下来了。”
  宫怿几不可查地冷哼了声,拂袖出去了。
  侧殿中,宫怿甫一踏入,就见元平帝正负手站在那儿,观赏着一副画。
  这副画是上官皇后的手笔,当年上官皇后仙逝后,其遗留之物都给了宫怿,他以前从没拿出来过,直到恢复了太子之位,才将许多东西拿出来。
  旁人只道太子狡诈,竟让元平帝睹物思人,可在元平帝心里就不是这么想了,他想得是他薄待了他和蓉儿孩子,以至于幼儿年幼保不住这些东西,只等到保得住才敢拿出来。
  所以元平帝本是心中恼怒,在看到这副画后,怒焰莫名就平息了,因此宫怿到后,他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
  “你又在搞什么?”这口气并不像个帝王,反而像一个无奈的父亲面对顽劣的幼儿。“宫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你为了个苗女不顾失仪追出宫去?”
  “别的女人都不是她。”宫怿懒洋洋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又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说话的同时去了罗汉床上坐下,浑然不顾元平帝还站在那儿,更不用说是行礼。
  “哦?那女人比旁人多长了一对眼睛?”淡漠的口气中隐隐夹杂着点讥诮,似乎对宫怿的没出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那倒不是。”
  宫怿依旧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也许他终于想通了,抬眼看向元平帝:“父皇,你还记得儿臣以前身边那个小宫女吗?”
  那双瞳子很亮,似乎里面藏了星子,元平帝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看见当年蓉儿也是这么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跟他说话。
  通常她这样的时候,都是想要什么或者求他做什么的时候,其实不用她求,他就愿意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给她。
  元平帝哼了声,意味不明,似乎记得,又似乎不记得。
  宫怿浑不在意,继续道:“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