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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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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商队的管事也出来搅局了,招呼这些镖师不要动,只管护着他的货便好,还临时给每人加了工钱,如此一来更没人动了。
明明是一条队伍,俨然成了两个世界,那边每一刀挥下去都有血迸溅而出,而这边就像在看皮影戏。
还是有影响的,有些镖师显得很焦躁不安,平时嬉皮笑脸的王镖师捏着手里的刀,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
“我们是一支队伍,对方明显是在搞分化,把那边解决了,我们这边人少,更不是对手。”竟是影一说话了。不知何时他拔掉了总是衔在嘴里的草,说话的同时,他轻身跃下车,步履矫健的往那边走去。
起先走的并不快,渐渐越来越快。就在这时,那把总是被他扛在肩上,十分破旧不堪的刀出鞘了。
“阿大兄弟说的对,我们也上!”王镖师一咬牙道,与他一同的几个大汉随他一同涌上前。
见此,剩下的几个人自然也坐不住了。
商队的管事连连咒骂,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招呼随车的伙计保护好货。同时,他的目光也不可避免落在宫怿和秦艽两人身上。
都去拼命了,这两个坐在车上的‘镖师’,就有点扎眼了。
“你俩不去?白拿银子?”
“我俩不拿银子,镖局只出我师兄一份钱。”宫怿懒洋洋的说。
管事低咒一声,明显是在骂镖局拿银子不干人事尽坑人,等回去了要怎么怎么滴。
“再说了,我们留下也可以保护你。”
管事没忍住瞅了两人一眼,两个又瘦又弱的少年,腿还没他胳膊粗,保护他?不过他也明说,满头大汗地关心着那边的战况。
秦艽第一次见到这种真刀真枪的场合,本来还有些怕的。但见影一和宫怿都很镇定,也就没那么慌了。
此时见影一加入战局,几乎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一道银光闪过,就倒下一人。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简直让人目眩神迷。
她紧紧抓着宫怿的手,时不时的摇一下,满脸的激动。
宫怿瞅她的表情有点碍眼,道:“你那什么表情?”
“大师兄,大师兄好厉害。”
宫怿将她脸扳过来:“我也很厉害。”
“你别闹了,快看……”可宫怿就是不松手。
就在两人闹腾时,有两个土匪似乎走错了路,提着血淋淋的大刀往这边来了。商队的人顿时被吓得做鸟兽散状,管事倒不想跑,可伙计们都跑了,留下他给人下酒都不够,只能一面咒骂一面也跑了,留在车上的宫怿和秦艽就有点扎眼了。
其实这两个土匪不是走错路,而是那边来了个杀神,他们不想丢命,下意识就往这边来了。
这在他们行里话叫柿子捡软的捏,反正土匪都是自由散漫,没有纪律,明知不敌还往前冲都是傻子,像他们这样找几个软柿子捏,不会被显得临阵脱逃,也可以很大程度上保全自己。
“别闹了,快跑。”
“跑什么跑。”宫怿左腿微曲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好好好,我承认你比大师兄厉害,那两个人快过来了。”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
见所有人都跑了,就剩两个少年郎,土匪甲满脸讥讽,觉得这两个人莫怕是个傻子。
“这俩人不怕我们。”土匪乙道。
“你让他们见见血,他们就知道怕了……”
一道乌光闪过,可能是土匪甲脸上的笑太丑,也可能是他太聒噪,所以第一枚铁黎子送给了他。
秦艽根本没看到踪迹,就听到一声有生以来最凄厉的惨叫。
她下意识顺着看过去,就看见其中一个土匪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凄厉的嚎叫,手指缝里淌出一些鲜血来。
可还来不及她反应,又是一道乌光闪过,另外一个人也中招了,同样是眼睛。
她看看那边,再看看宫怿,他手里捏着几个黑色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抛着:“我都说了,我也很厉害。”
细看,才发现是几枚像苍耳似东西,不过是铁制的,上面有很多毛刺,散发着一种冷光。
再看那边两个在地上打滚的人,秦艽忍不住抖了一下。
战局很快就结束了。
镖队死伤惨重,死了三个,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至于那群土匪,因为有影一的帮忙,几乎全灭,只留了几个活口,其中有两个就是宫怿拿下的两个人。
那个领头的独眼光头被生擒。战局结束后,曹镖头第一件干的事不是处理伤员,而是审问这个独眼光头,他心中很迫切想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袭击他们。
相对比另一边,气氛就好多了。
估计都没想到能侥幸逃脱,尤其这些杂散的镖师们,都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打得这么惨烈,还能全身而退,已是极大的幸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沉默的男人。
此时,惯常不说话,面相还年轻生嫩的影一,俨然在这群人眼里成了高手。至于高手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大约真如他所言就是为了带两个师弟出门试炼。
“看不出阿大兄弟身手竟如此好,小六兄弟也是英雄出少年,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话的人是王镖师,他是真心敬服影一,方才若不是影一顺手拽了把他,可能他已经是刀下亡魂了。至于连带夸了宫怿,不过是知道他打伤了两个人,顺便罢了。
影一微微点了下头,也没说话。
以前只会让人觉得这人莫不是个哑巴,现在则觉得高手风范都是如此。
曹镖头那边已经问清楚了,那个独眼光头其实就是驻扎在子午道上的一帮土匪,这个山寨和宏盛镖局也有些交情,这次会下山劫道,是因为有人花大钱买人的性命。
碍于之间的交情,山寨的老大也不好出面,就派了眼生的独眼光头来,让他们匿名干活儿。反正这种活他们也不是没干过,再是收了镖局的孝敬,只要被押的镖超出本身价值,干上一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万万没想到,本来十拿九稳的事,竟然搞砸了,还损失惨重。
如果情况真是如此,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大抵出于方才影一的力挽狂澜,曹镖头很重视影一,将他请了过去,共同商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影一带着宫怿和秦艽过去时,镖局里的一个镖师正对李家人破口大骂,骂他们隐瞒事实,害了这么大一帮人。
独眼光头所在的山寨是附近比较大的一个山寨,如今发生这样的火拼,事情不会简单就这么完了。他们如果继续带着李家这群累赘,往前走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还是一个被人全灭的下场。
曹镖头没有说话,大概这镖师也是受他指使,毕竟没人想死。
“你们做镖局的,收银子押镖,就该护人周全,如果照你这么说,出了点意外就想弃镖,那镖局不做也罢。”李老爷脸色难看道。
此言把那镖师气得不轻,可人家说得也没错,收银子押镖,天经地义,绝无反悔之事。
“曹镖头,我当初给贵镖局的价钱可不低,难道你们真以为天底下这么多傻子,银子多得扔不出去,就给你们了?”
这是实话,走镖就是干刀口舔血的卖命活,当初既拿了那么多银子,就该有这些银子都是买命钱的觉悟,只是宏盛镖局在这条道上走了太久的平稳路,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
李家的马车里传来低低的哭声,大抵是女眷受了惊吓。
现场的气氛十分不好,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到底是什么人?”曹镖头沉声问。
李老爷脸颊抽搐了一下,道:“我是什么人,曹镖头不用管。你们只要能送我们到达目的地,在给你们价钱上再加一倍,不,两倍!不光你们,在场的英雄好汉都是!”
话语声落,场中一片寂静。
看似没人说话,实际上还是有人动心了。
李老爷见曹镖头不说话,面朝影一拱手道:“这位侠士,方才见你出手不凡,料想非凡夫俗子,老夫一家老小因避祸回乡,无奈还是遭恶人半路截杀。老夫想请侠士出手护送,你开价钱,力所能及之内,老夫一定答应。”
看来李老爷也知道曹镖头靠不住,见影一武艺超群,想先给自己买个保命符。
换做平常人,听了这话都会震动,影一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光我一人不行。”
李老爷以为他是想推脱,还想再行说服,这时宫怿走了出来。
“现在意气用事没用,怎么走下去才是真。镖局就算现在弃镖,恐怕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杀了山寨这么人。且你们镖局做出弃镖之举,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以后镖局恐怕也开不下去吧?”
这话是对曹镖头说的。
曹镖头没说话,显然宫怿所言正中他的心事。
“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继续走下去,但前提是大家同心协力。”
“什么办法?”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半个时辰后,镖队再度启程。
那些土匪的活口全部被处理掉了,所有的人尸体被人就地掩埋。李家马车被留了下来,留下的还有李家几个忠心的仆人,他们要做的就是驾着马车做出被弃镖的模样和镖队分开走。
至于李家人全部换了装,继续藏身在镖队中。
接下来就是生死时速了,他们需要在山寨反应过来之前,走出子午道。
“还有两日就能到汉中,只要能尽可能快的走出去,这一局就算赢了,希望李家的那些人能尽量帮我们拖延时间。”
“我以为六师兄会甩掉他们,我们自己走。”秦艽道。
宫怿露出一个微笑:“帮别人,就是在帮自己。而且,我已经差不多猜出那位李老爷的身份了。”
第72章
接下来两日中,镖队一行人闷着头只管赶路。
以前会按时停下歇脚,这次却是能省略就尽量省略,喝水吃饭方便都不停下,所有镖师和伙计都被整合,以前是各为其政,现在成了共同体,所有人被分为两班,换着坐车歇脚,以一个小时为限,如此一来都保存了体力,还不会拖慢进度。
当然也有例外,就是李家人和影一三人,现在影一俨然是队伍中武艺最好的人,这个方案又是宫怿制定出来的,自然拥有了一定的特权。
可赶路赶成这样,哪怕坐车也十分不舒服,所以一路上宫怿十分不悦,脸臭得要命,秦艽顺毛撸,才没让他发火。
换成半年前,秦艽是绝对想不多‘殿下’还有这么一面,可事实上证明存在即为合理。
秦艽哄了他两下,见他还是那副样子,就懒得再理他了,将目光投注在李家人身上。
现在李家人全部换了普通人的衣裳,临时也没地方置办,都是从镖师们手里借的。这些镖师们都是粗人,衣裳经常十天半个月不换,穿脏了装起来,过阵子翻出来再穿,所以都不太干净。
李家人穿上这些衣裳,简直就像从土堆里滚了一遍,整个人灰突突的。
刚开始时,李家人还有些抱怨,甚至对宫怿的办法提出质疑,不过这位李老爷看着文弱,倒是十分有决断,一声令下,李家人自然不敢再有异议。
李家人一共六口人,李老爷夫妻二人,大小两个儿子,以及大儿媳妇和孙子。
秦艽冷眼看过去,男人也就罢,李家的女人恐怕是最难受的,她不止一次看见李家大儿媳妇偷偷垂泪。
想也知道,以前锦衣玉食,现在突然就落难了,落难也就罢,还有性命之忧。之前怎么说身边还有人服侍,可以安坐在马车中,现在只能和一些泥腿子们坐在货车多加的横板上,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怕摔了下去。
昨天秦艽从宫怿口中得知了李老爷一家的身份,如果这般人物连旦夕祸福都不能保证,再联想到宫怿,堂堂六皇子去一趟蜀中,竟要用这等办法,不免让人唏嘘感叹。
“六师兄,你说权利是什么?”
宫怿没料到秦艽会这么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那你觉得权利是什么?”
秦艽认真的想了下:“生杀予夺,掌握很多人的命运,可以随意凌驾在任何人之上。”
“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
“还有别的解释?”
宫怿笑了笑。秦艽这趟出来,才发现宫怿笑的时候,左脸会有一个很小的梨涡。可能与他平时在宫里都是假笑有关系。这个梨涡会让他凭空小很多,其实认真想想按他的年纪来算,不过是个热血肆意的少年郎,可复杂身世和危机四伏的宫廷生活却让他很早就会了算计和隐藏。
“权利是个很脏的东西。”就在秦艽以为宫怿不会答了,他突然缓缓道。
秦艽先是一愣,再是明悟。
可不是东西,所以人人抢夺。
“你昨晚没睡好,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儿,今晚恐怕依旧要露宿野外。”宫怿将秦艽往怀里揽了揽道。
昨晚他们就没有找客店落脚,而是一直赶路到天快黑,才找了个地方就地扎营。这些开在荒郊野岭的客店,大多都和土匪们有来往,不去住店相对而言可以隐匿行踪。现在他们就是在和时间争分夺秒,自然能节约时间就尽量节约一些。
车上很颠簸,秦艽靠在宫怿的肩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忽略那种颠簸感,进入梦乡。
一觉睡醒,已经过了中午。
车队依旧继续沉默前进,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节省体力。
秦艽见有人掏出干粮边吃边走,才想起该用午饭了。这种情况也没办法精细,她从包袱里拿出三个肉饼,递给宫怿一个,又招呼影一给了他一个。
肉饼挺好吃,就是因为凉了,显得有些油。
宫怿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扔给秦艽,让她装起来。
“你多少再吃点,这连着几顿,你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不饿。”
“不饿也要吃,小心把胃口饿小了,以后更不容易吃下。”
“你吃你的,别管我。”宫怿掏出水囊喝水。
秦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眼看去,是李家的那个小孙儿。
此时宫怿和秦艽正坐在一辆货车后面加的横板上,刚好李家大儿子一家三口坐的那辆车和他们并行,所以两边隔得距离并不远。
秦艽见李家一家三口手里拿着干面饼,李家大儿媳妇正在哄儿子吃。显而易见,这种死面饼子连镖师们都不愿吃,更何况是李家人。但环境所迫,昨晚又没打尖,所以一家连着几顿都吃这种面饼了。
李家小孙儿看着秦艽手里的饼,看得目不转睛。
他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有一双大眼睛,生得雪白可爱。秦艽之前见到过他一次,穿着绸缎的衣裳,打扮得干净整洁,就像尊瓷娃娃。现在换了身破衣裳,小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简直像换了个人。
“他既不愿意吃,就不要管他。”李家大儿子道。
年轻的脸,本该是意气风发,此时却写满了烦躁,看来他也清楚自家现在的处境,如果不能赶在那群土匪反应过来之前走出子午道,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昨日那群土匪来袭,他仗着学了几年剑术,也下场与土匪搏斗,想护持家人。可结果却是他练的剑术就是花架子,差点没命丧黄泉,幸亏影一及时救下他。
处境的改变与丧命危机时刻啃噬着他的神经,也因此他的口气格外不耐烦。他的妻子,一个柔弱文静的女人,本就心中忐忑,又挨了丈夫训斥,只能偏过脸低声啜泣着。
小童扯了扯娘的衣袖,小声说:“娘,你别哭,衡儿吃。”
说着,他就拿过那面饼啃了起来,显然他年纪太小,牙口根本咬不动,啃了几下,只在上面留了几个牙印,见此那妇人又哭了起来。
秦艽看得直叹气,戳了戳宫怿,将手里的肉饼递给他。
宫怿自然没忽略对面发生的事,但他对那年轻男人极为不屑,护不住自己妻儿,还乱发脾气,现在秦艽明摆着让他把肉饼递过去,他才懒得管这种破闲事。
“快点。”
他瞪了她一眼,耐不住她眼里的哀求,十分不耐的接过来。
“反正咱们也吃不完,等明天到了汉中,再做就是了。”她拉着他衣角小声说,见她那小摸样,宫怿心里总算舒服了。
林氏正搂着儿子默默垂泪,面前突然多了个东西。
抬眼看去,是对面那辆车上其中一个少年,用刀尖掂着一个用纸包递了过来。她当然没忽略刚才儿子看人家吃饼,可她根本没脸开口也不会管人讨要,只能佯装看不见。
林氏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看儿子渴望的眼神,伸手接了下来。
“谢谢。”
宫怿没理她,林氏当场白了脸。
秦艽干笑了一声:“不用谢,给孩子吃。”
这时,秦艽他们所坐的货车突然快了些,两辆车错开身位。
“这样人家出身的人都挺矫情,你就算做了好,别人也不一定会记住。说不定还会埋怨你,觉得你是施舍。”
“我又没说自己是在做好事,顺手而为,也没指望人家能记好。”其实秦艽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只是看见了,又是个孩子,真视若无睹,良心上有些过不去。
临近黄昏,车队才停下。
曹镖头又把影一和宫怿叫过去了,估计是商量接下来的路程怎么走。秦艽下了车,在四处走了走活动筋骨,这一天的车坐下来,人都快要散架了。
歇了会儿,她打算去做饭。
从昨天到现在,宫怿几乎没吃几口东西,她特别痛恨他的挑食,但又拿他实在没办法。
正忙着,李家的大儿子突然走了过来。
“你那肉饼还剩多少?你说个价钱,我全买了。”
秦艽抬眼看他,见他面上隐隐有尴尬之色,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很不中听。
“没剩几个,不卖。”
“为什么不卖?这样吧,五两一个,你把剩下的都给我。”
这边发生的事,早已引来一众镖师的瞩目,见李家人竟然出五两一个买饼,都不免连连咋舌。料想秦艽一定不会放过大赚一笔的机会,反正他们这些人吃什么不是吃呢,五两卖一个饼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
哪知秦艽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自顾自忙自己的。
“不卖。”
“难道你嫌我价钱出的太低?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别狮子大开口。”
“要留着自己吃,真不卖。”
“留着自己吃?你们完全可以吃面饼……”
秦艽突然抬头,打断他:“你也可以吃面饼,何必花了大价钱来买我的肉饼。”
“那不一样!”李家大儿子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你的胃口天生比别人精贵,别人就天生贱你一等?”秦艽满脸讥讽。
那李家大儿子还欲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闪,多了个人。
是宫怿来了,挡在秦艽面前,那边总是放在身边当装饰的刀,不知何时出了鞘,直指着李家大儿子的鼻尖。
“滚!”他面色森冷可怕,竟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连秦艽都被他吓了一跳,在后面拉他。
李家大儿子被吓得往后一退,嚷道:“你干什么你!”
“你算什么个东西,来强买强卖!要是到现在都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也白费了你爹殚精竭虑想把你们一家人带出这条路。”
说完,宫怿把刀归鞘,拉着秦艽走了。
李家大儿子的脸涨得通红,想大声唾骂却也清楚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他也瞧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影一。
他转过身,看见李老爷站在他身后,脸色暗沉,隐含着怒火。
“爹。”
“你跟我过来。”
第73章
宫怿沉默地吃着肉饼。
从刚才把秦艽拽回来,他就表现得很沉默。
秦艽没敢说话,心想是不是方才曹镖头把他们叫过去说话,中间出了什么事。
她不敢问宫怿,只能去问影一。
影一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
“大师兄,怎么了?”
人前总是这么叫着,叫习惯了,秦艽私下就没有改口。她也怕一会儿叫大师兄,一会儿叫影一,到时候容易说漏嘴。
“刚才商量接下来的路线时,商队的毛管事闹出点乱子,我们的意见是连夜赶路,但毛管事不愿。”
“赶夜路?”
秦艽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为何下这种决定。
他们昨天下午受到伏击,天黑前那群土匪没回山寨,山寨的人肯定会下山寻找。他们当时虽把所有痕迹都毁掉了,死掉的人也掩埋得很仔细,但难免会有疏漏,所以最迟今年上午,山寨的人肯定会发现死掉的那批土匪。
他们会沿着马车的车辙追击,哪怕李家那群下人再怎么拖延,那群人肯定已经发现追错了对象,正回头往这边赶,也就是说那群人现在就在他们身后。
至于距离多远,这还要看他们发现那批死人的时间,以及李家的下人能给他们拖延了多长时间。但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路程肯定是最危急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被追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子午道。
至于商队的毛管事为何会有意见,其实也不难猜。
昨日宫怿所言,只能暂时把这一盘散沙拼凑在一起,实际上经过这么一天的时间,不免有人心思浮动,商队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这整件事和商队没有太大关系,李家的下人驾着所有马车离开后,他们所有人现在倚仗的是商队的货车,也就是说商队其实是在拿自己当幌子,掩护李家人。
可商队和李家人并没有什么关系,认真来说应该痛恨对方才是,因为如果没有李家人的出现,商队这趟行程不会出任何问题,更不用提着脑袋被人在背后追赶。李家悬赏的银子跟商队也没有半分关系,人家等于是赔本赚吆喝,还得小心丢命,不怪会闹意见。
可同时商队的处境也十分尴尬,李家人出了大价钱吊着所有人保护他们,这群见钱眼开的镖师就把商队丢脑勺后面了,让商队自己走,他们也不敢走,现在就是这种两难的状况,也是今天毛管事总私下找曹镖头说话的原因,估计想说动曹镖头甩掉李家人单独走。
所以宫怿说得真没错,如果李家人还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真有可能死在这条路上。
秦艽正想着心事,见周围很多人不约而同看向某处,她也顺着看过去。
是李老爷和儿子说完话,直接往商队那边去了,估计是找毛管事谈事。
这车队里人员龙蛇混杂,但要说傻,还真没几个傻子,秦艽也没觉得李家人会是傻子,大抵是至今还认不清身份,所以一叶障目罢了。
希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现在秦艽就想安安稳稳离开这里。
不多会儿,李老爷和毛管事相携走了出来,见毛管事脸上的笑,想必李老爷答应他的东西,让他十分满意。
曹镖头招呼大家启程,有许多镖师都发出埋怨声,曹镖头对众人晓以利害一番,大家也都接受了。
就是动作不太迅速,总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
“知道大家都辛苦了,可情况危急,实在不容耽误。今晚这趟夜路,老夫再给各位壮士一人加十两银子,就当是辛苦钱了。”李老爷站出来说。
一听有银子拿,果然所有人都积极不少,所以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一盏又一盏灯被点亮了,商队行走在外,免不了会碰见赶夜路的时候,所以这些都是必备物品。还有一根根火把,都让在车下行走的人举着。
秦艽和宫怿上了车,影一还是骑着那匹瘦马跟在一旁。李老爷上车前经过这里,停留了一下,对宫怿拱了拱手。
这手拱得秦艽心里七上八下,宫怿却一直是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一眼。
等车队往前行驶时,秦艽悄声问他怎么回事。
“我不过教了教他们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知道这老头这么客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难道说那一刀?
秦艽看着他眼神有点诡异,宫怿揉了揉她脑门:“没事你就睡觉,别等半夜睡不着了。不过也没事,你要是怕的话,就往我怀里钻。”
起先秦艽不懂为什么,很快她就懂了,因为山里有狼。
那狼叫声此起彼伏,时不时还夹杂着其他不知名野兽的叫声,真能把人吓掉魂儿。幸亏车队里人多,火把也多,那些狼惧怕火光,一直不敢上前,却一直缀在后面,时不时叫上几声吓人。
一直到把宫怿叫烦了,提着刀跳下车。
秦艽只感觉一眨眼,身边就少了个人,夜风吹来,格外的凉。她叫了一声,没人应她,影一举着火把对她晃了下,让她别担心。
过了会儿,宫怿回来了。
浑身热气腾腾的,似乎出了不少汗,他这一来一去,几乎没人发现,除了秦艽和影一。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不光是汗,秦艽还闻到一丝不显的血腥味儿。她也没顾得去问,找出帕子给他擦汗,又把盖在身上的大棉袄,往他身上包。
影一定睛看了他一眼,问:“又头疼了?”
宫怿没理他,秦艽在心里想那个‘又’字,不过缀在后面的狼终于不叫了。
当终于看到人烟时,所有人都打心底升出高兴。
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找地方落脚,好好睡上一觉。
这是一座小镇,看似地方不大,但十分热闹,镇上有许多客栈。一行人随便找了家客栈,就在里面住下了。
这一休整就是到第二天上午,客栈因为被镖队包下了,里面也没有其他人。早上秦艽起来,除了有几个镖师饿得实在受不住了,出来寻食,其他人都还睡着。她找店家要了三份早饭,回房把宫怿叫起来吃早饭,吃完继续睡回笼觉,直到中午有人来敲门。
显然秦艽他们有些后知后觉,外面几方人已经商量了一场,但是没谈拢。
且不提那些镖师们,曹镖头的意思是不想再继续蹚浑水,能把李家人送到这个镇,算是仁至义尽,镖银的话镖局会退掉,但前提是李家人能再去长安。
商队的毛管事倒是有些不舍,但曹镖头一变主意,他也是两难的境地,最终还是倒向了曹镖头。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商量的,总而言之等秦艽他们起来后,镖队和商队已经准备出发了。
“阿大兄弟,小六小九兄弟,你们不走?”王镖师诧异道。
“我带两个师弟出来,本就是锻炼两人,不巧我师弟旧疾发作,还需在此地停留些日子,既然时间不凑巧,就不勉强了。”影一指了指宫怿道。
王镖师感叹道:“没想到小六兄弟平时挺活泼的,怎么会有病在身,真是可惜了。”
秦艽看着宫怿的臭脸,憋着没敢笑。她又往李家人那边看去,就见李老爷脸色灰败,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等所有人都走后,客栈里顿时空了下来。
三人回房,刚坐下来,有人敲门。
打开门,正是那位李老爷。
“小六兄弟。”他拱了拱手,说这个小六兄弟时,明显有些迟疑,“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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