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娇娘美如玉-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待云请如玉坐在临窗的圈椅上,先奉了一盏温茶,随即也坐到了她旁边的圈椅上,轻声问道:“夫人可吃葱蒜,可茹荤腥,羊肉吃否?”
如玉听这意思她是要替自己备饭,连忙道:“并无忌讳,一切都使得。”
这待云姑娘柳眉杏眼,神色冷清,虽初看不觉惊艳,但越看越顺眼,言谈举止间有十分的书卷气度,不像个欢场之客,倒像个高门贵女。她道:“请夫人等得片刻,奴奴这就替夫人备饭来。”
如玉也不知张君竟有这样大的面子,但既来之则安之,她原来也曾是大家姑娘,倒也宠辱不惊,只起身敛了一礼道:“如此就多谢姑娘!”
待云才起身整了裙走到门前,便听屋外一阵沉沉脚步。她手都搭到了隔扇门上,侧眸听了片刻,随即转身过来,一手抓着如玉,一手放在嘴边轻嘘,将如玉送到最内一重她的香闺中,这才两边伸手要拉,墙上推合在一起的木质挂墙屏风随即徐徐展开,恰此时,外面门上响起敲门声。
如玉不明究里,却也静悄悄一丝儿也不敢言语,再听待月姑娘开了门,进来一人却是笑道:“连着喝了三天酒,人累,心更累!”
这是金满堂的声音。如玉转身四顾这青楼女子的香闺,临窗处一张小画案,案上摊着一张固定在画框上的云母宣,宣上浅构着一幅春桃,还未上色。如玉见这笔法与外面廊上那一幅幅的美人图皆承一师,随轻步走过去,见旁边一只白釉瓷的九瓣调色盘十分漂亮,习画之人也心爱它,再往后,见一只十几寸的浅口大笔洗中注着清水,水下彩绘的图案十分漂亮。
她定晴细看之下,惊的差点哎呀一声叫出来。那笔洗中的绘图,竟栩栩如生的描绘了一男一女的野合场景。男人穿着浅蓝色的开岔长衫,女人穿着粉红色的长袄,倚于假山石上,皆光着大腿,相交合的私/处还经过特意描绘,于清清一盏水中微微颤着。
如玉面红耳赤,暗叹道:如此雅致的屋子里,却有如此下流的东西,果真这是青楼。
隔着一扇屏风,金满堂一路走进来坐到了起居室的罗汉床上,伸手拍了拍自己大腿,长长一声叹道:“这几天冷落了你,你的小脸儿拉的越发长了。”
“奴奴不敢!”待云识趣坐到了金满堂的腿上,眉间含笑望着他。
金满堂似是有一肚子的气与不屑:“张君来了这几日,我看待月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古嫦娥爱少年,虽是人之常情,可她也不能太显眼,陈全那老货一路吃味,全赖我居中调停。”
知县陈全是待月的恩客,大把的银子花着,却看她一路只给年轻的小贬官儿送青眼,当然吃味之极。这就苦了金满堂,要一味的从中调和,他也五十岁的人了,就算保养的好,几天大宴下来也是力不从心。
如玉头一回听这嫖客与妓/女的对话,心中有十分的好奇,遂走到屏风前屏息听着。隔着屏风金满堂轻轻笑着,间或有咂嘴儿吃舌头的声音,片刻间两人喘息着,他又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傻,那张君是京中永国公张登府上的二公子,天之贵胄,又还是归元三年的金殿探花郎,虽如今在这渭河县叫陈全作弄着当了个里正,那也不过虎落平阳,龙困浅滩,总有风云再起时。这种人,得罪不得,也巴望不上,就你们,不论良家还是妓家,尾巴摆的再好摇的再欢,他不过看一眼就走,没什么恩情的。”
待云低眉道:“无论别人如何,奴奴一颗心皆在大官人身上,再不会多看旁人一眼的。只是听闻前几日大官人不顾府中主母病危,一力要到柏香镇去求娶个正头夫人,还是个年方双九的俏寡妇,只怕大官人有了新夫人,就不肯再来顾恋奴奴这昨日黄花了。”
“哼!”金满堂似是在冷笑,笑了许久才道:“你多想了,没什么正头夫人。是有那么个妇人,性子与你还有几分像,淳朴、心气高、本分。但是又本分的过了头,或者也与待月一样心比天高,当然,也与你们一样,皆是些薄命货。”
如玉听他竟说起自己来,话中还暗弹她对张君那点卑贱的爱慕,再听他那评语,句句也是中肯。
待云吃吃笑着,那样气冷一个女子,如玉倒很好奇她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说,那柏香镇的新夫人,就作罢了?”
“新夫人是作罢了,可这件事儿,却还没有完。”
待月自金满堂膝盖上溜了下来,一边整理着裙裾一边望窗口走着:“听大官人这番话儿,您是对那妇人动了真情,势在必得了?”
金满堂也走到了待月身边,环上她的腰,凑唇去吃她的耳垂:“我对你才是真情意,便是那小丫头,我之所以能看得上,也是看她有几分你的气度。但那妇人既耍弄过我一回,我就不可能再要她第二回 ,可陈全听闻有这么个人,又起了些兴头,要给她寻个好去处。”
如玉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声哼。金满堂这个人,不说府上二十多个妾,就琼楼中养的这位,能画能书,气质清冷,简直不输大家闺秀。有这样的妇人在籍楼中,她便是果真答应了嫁给他,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再那知县陈全,她还甚少见过,能替她寻什么好去处?
如玉还要留心听这金满堂能不能再漏些口风出来,接着却是衣服相磨的窸窸窣窣之声,如玉暗听这二人怕要入巷,又怕他们要进来,又怕自己无处躲,正自慌乱着,便听待云道:“大官人,奴奴今日身上不好……”
如玉松了口气,听隔扇门开合是待云送走了金满堂,连忙整好衣裙坐到了凳子上。待云姑娘似乎也跟了出去,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她才打开那相隔的悬屏。
她在隔壁跟金满堂软言细语了一回,此时颊上还有些飞红,面对如玉时也有了些笑意,起居室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的菜,如玉见有炸的香椿鱼儿,还有腌肉炒的蕨菜,这皆是新春的野菜,没想到青楼里的姑娘们也吃这些。另有几样鸡鸭鱼肉。待云自己并不吃,此时往妆台前取胭脂条儿抿着唇,临镜顾盼了片刻复走过来道:“夫人吃完了就请随意歇息片刻,奴奴还有些事儿,就不陪您了。”
如玉就着蕨菜与香椿鱼儿吃了半碗米饭,仍复到待云那香闺中临窗的小案上,去看她的画儿。从待云着过底色的几幅熟宣来看,看罢拈笔许久,终也没敢画上一笔。直等到天色擦黑时,才听得匆匆一阵脚步声。
*
回到琼楼前门外,张君满身酒气的牵过马,虽坚拒着,却也一路叫金满堂带着渭河县贩皮子贩茶叶发家的泥腿子商户们一路送出了渭河县城外。他上马拍马赶了几步,于茫茫天色中打马下农田,再一路自农田联中疾跃,跃到一条小路上,便见如玉抱着包袱与待云姑娘一起站着。
如玉谢过待云,跟着张君一路走到了大路上,才问道:“里正大人,为何不见我二伯娘?”
天色已经擦麻,这路上再无行人,张君走了几步停马在一处略田梗旁道:“踩着骑上去,我牵着你走。“
如玉仍复问道:“为何不见我二伯娘。”
张君道:“她得那家人热情款待几番相留,带话来说要多住的得日才肯回去,叫你自己一人先回。”
如玉不敢相信魏氏竟把自己人一个人丢在了这里,却又不得不相信她就是那样的为人。魏氏一心向往城里的生活,如今天三妮儿嫁到了城里,只要亲家公与亲家母不是狠拉脸赶她走,她是不肯走的。
月亮才升起来,初春的田野上风送着一片青草香气,四十里路程上,至少要两个时辰,如玉得与这年轻俊貌的小里正一起走了。她一颗心随那春风微漾着,坚拒道:“里正大人自己人骑着马在前走,只要放慢些步子,我能跟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六千更吧。过年诸事忙碌,这篇文其实没有写完,但是存稿还是大大的有。而且孩子上幼儿园了,我会加紧把剩下的写完哒,只要能六千,咱就六千更!!
呃,对了,月明星稀夜,孤男寡女两个人一起走,四十里路程,张君又得原地爆炸啦!
第29章
张君喝了点酒; 叫风吹的有些畅意,混身通泰,笑道:“我一个大男人骑着马在前跑,叫一个妇人在后跟着; 天下间也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快骑上去。”
于灰黄不清的月光下; 张君见如玉仍不肯上马,牵了缰绳道:“既你也不肯上马,咱们就一路走回去; 可好?”
如玉抱着包袱在前走,张君也跟了上来。于这黑蒙的夜色中; 这还曾满怀抱过的两人,似乎于心底里都期望着这么一次远行,再无人打扰; 再无俗事相顾,就这么一路漫漫走着,最好路能一直延伸下去。
“如玉; 我仍还想知道; 颠山走洼是个什么意思。”张君走的很慢; 叫如玉也不得不慢下来。
如玉答道:“那是我们这渭河县一带的俗话儿。专用来称呼那些嫁人之后不肯孝敬公婆; 安份守已过日子的妇人们; 这样的妇人自家里偷跑出去想要谋个好人家,谋份好日子,就是颠山走洼; 是要被族中抓回去吊起来打的。”
“可以走的更远一点,出渭河县,陈贡不过一个小族长,势力总不会伸到邻县去?再说,若妇人们有了好去处,乡里乡亲的,难道不能帮忙隐瞒吗?”张君问道。
如玉暗道这京里来的贵家子果真是天真无比。她仍还笑着,脚步也放的极慢:“虽说乡里妇人们为了干农活儿不会裹脚,能走得路。可是一个渭河县就这样大,一天时间是走不出去的,农村妇人对于一家人来说,是比牲口还要金贵的财产,可以做家务,可以生养孩子,这样一注大财产跑了,一族的人都要帮着追。
再者,这种事情牵扯着民风民俗,没有一户人家肯隐瞒的。到了追的时候,为了怕同村的男人们存私情,族中向来都是派外村的男子们,抓住了吊打一顿,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妇人们不是逼不得已又性烈,一般是不会跑的。”
张君止步问道:“那若是遇到丈夫行凶,婆婆难缠或者家庭困顿时,妇人们怎么办?”
如玉道:“无非就是上吊跳崖,寻个解脱。”
“所以,你宁可去做个节妇,也不肯再替自己寻一条出路?”张君反问如玉。
如玉又往前走着,摇头道:“并不是我不肯再替自己寻条出路,族中能嫁的男子就那么多,要嘛虎哥要嘛结实,而出了陈氏一族,金满堂是唯一出路,可他比我爹还要老,我怎么能嫁他?再就是跑出去……”
她止语,回头去看身后的张君。经过这一回到县城,虽说叫陈贡发现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可是她也有意外收获。她小时候读过书,能书能画,虽底子差一点,画得两笔也能卖一文钱,这样来说,只要能出渭河县,出陈贡的势力范围,不拘隔壁或者远一点的某个县城,再或者秦州城,她依旧是能谋生的。
问题就在跑不出去。今天她和魏氏一走就有陈家店子的人来追,能往族中告黑状的,除了虎哥娘俩再无旁人,有这么两个人盯着,她只要前脚走,后脚陈贡就会带人追来。
但这京里来的小里正,恰就能治得了陈贡和陈全等人。若是经由他带着走出渭河县,走出秦州城,她或者能在某个小城中另谋一条生路,而不必像如今这样于族中,知县陈全之间苦苦周旋。
张君走到她身边时也停下脚步,一轮明月升起已如玉盘,四野清亮无比,平铺向远方的大道犹如一条白练。他身上往外挥散着淡淡的酒气,混身燥热无比,离的太近闻到她身上那股桂花香气,暖而柔润的甜腻,多嗅一口,就能缓解一点他身上的燥热。
他离的太近碰到她被风抚起来的头发丝,却犹还觉得自己离的太远,于是呼吸渐促,停下脚步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若不走这一场路,他心中仍还是清平世道,百姓合乐,妇人们是天地间的点缀,是与他大嫂周昭,或者待云一样心怀格局,理性冷静,智慧却不张扬的解语花儿。直到遇到面前这个小妇人,他才知道天下间竟有过的如此艰难的妇人们,在家中的地位如同牲口,唯一的解脱就是自我了断。
“哎哟!”如玉忽而道:“要不我骑会儿马吧?”
张君回过神来,见四野平坦没有可上马的去处,告了声得罪把如玉侧抱起送到马上,自己牵着马走起来。如此两人无言走了约摸一刻钟,如玉扭来扭去又轻声道:“里正大人,我还是下来走吧。”
张君仍还不明究里,却也伸手接她下来。再走了半刻钟,如玉实在憋不得了,也顾不得羞耻,疾声道:“里正大人,你等得片刻,我去去就来!”
她从早晨出门到现在未曾小解过,这种事情不想还罢,一经想起就憋不住了。如玉急匆匆跳下田野,才新耕过的麦田粟田于月光下宽广无比,左右竟没个遮挡之处。她憋着一肚子的水像离了弦的箭,又像没了头的苍蝇乱奔乱跑着,终于找到一处矮松树丛,心道离的够远了,遂躲到后面急急脱了裤子去解溺。
就算离的够远,但四野如此寂静,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仍还不停传入张君耳中。他面红耳赤,尴尬无比,负手对着大路的另一侧站了许久,才听如玉一阵小跑着上了路堤。
一经这样的打断,张君心中仍还有许多的疑问,话却不知从那里起头。路仍还长,总共走了才不过四分之一,但随着夜深,天也越来越冷,如玉身上这薄薄的衣衫不能抵寒,不由自主便走的快了起来。两人闷声行了约摸半个多时辰,迎面远远跑来个细细小小的人影儿。
安康迎面就扑到了如玉怀中,喘着粗气道:“嫂子,族长带着陈家店子的男人们,已经出了柏香镇,一路火把要往县城里去寻你,怎么办?”
陈贡坐在柏香镇的岔路口上等了半天,等到几个叫张君打怕了空手而归的陈家店子男人们,此时气急败坏,要亲自往渭河县城寻她。
张君道:“你倒也不必怕,咱们到镇上,我亲自去找他,替你们辩白即可。”
来的一道儿上,虽闷声不言,如玉心里却是盘算了一圈又一圈儿。这样的日子,纵使那陈家村再好,她的小院子有多干净整洁花开满院,叫陈贡这些人逼着,日子是没可能清闲过下去的。而能助她逃离渭河县的,眼下就只有小里正张君。
张君吃过她半个多月的饭,又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心里还存着点读书人未泯灭的良知,如玉如今想要利用他这点良知助自己逃出去,又还想治一治那可恶之极的族长陈贡一家,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盘算,随即果断止了张君道:“不劳里正大人,如此黑天寒夜,咱们寻条避道儿直接回陈家村,至于陈贡,等他自己往陈家村找我的时候再说。”
安康在柏香镇读书,对这一带都比较熟。他先紧赶慢赶往前跑了几步,拐到右手边一条小路上,遥指着月光下乌鸦鸦如兽脊隐隐耸起的高山道:“从这条小路一直往下走,就会到陈家店子,那村的男人们今夜全叫族长集结到柏香镇了,所以村子里应当是空的,咱们声音压低了悄悄串村子过去,再沿溪一路往上,比大路还要短半个时辰,直接就能到咱们村子里。”
如玉和张君也拐下了大路,才走了不过几步,安康忽而压着笑声凑到张君面前,牵过他手中疆绳道:“大哥,小弟我这辈子只骑过驴,未骑过马,你这马今日让我过回瘾,我先回村等着你们。”
他夺过马跃了几跃没跃上去,一脚蹬在脚踏里扑腾着。张君走过去轻轻自他腰间一抱,扔他在马上,拍了拍马尾,那马四蹄跃开,沿小路一跃奔驰而去。
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如玉当然知道安康的心思,正好,她也要趁此路上试探试探张君,看自己的计划可行否,遂也一笑置之。于这明月当空的夜色下,如玉也忘了冷,寻到一处田梗坐下,翻开包袱里的水囊递给张君,问道:“里正大人可要喝水?”
张君接过来喝了一口,复递给如玉。如玉接过来喝了一口,塞紧了重又装进包袱,这才扬面问站在不远处的张君:“里正大人,今夜这样的黑天胡地,四野又无人,我心里有几句话要问里正大人,你能否如实答我?”
张君道:“问吧。”
如玉站起来拍着衣服,直言问道:“你来此为何事,又何时走?果真你在京城,是贵家之后?”
这几问题抛出来,张君也是一怔,他当然不能说实话,却又不忍心撒谎,只选择回道:“我家是个大家,家里人很多。至于何时走,约摸不出半月左右。”
如玉听了心中一喜,暗道:这个时间恰是刚刚好。
两人复走起来,穿过陈家店子村时,唯两旁偶有犬吠,一村的人都陷入了寂静梦乡。如玉终于鼓足勇气,再次试探着问道:“里正大人来此,当与沈归有关吧?”
虽说自打一入陈家村,张君就觉得沈归与如玉关系不同,也曾将她当作知道玉玺藏在何处的人而观察过几回,但后来见她活的懵懵懂懂,一心扑在田地上,这才作罢。她抛出的这个话题,重又吊起了张君的好奇心,他停下脚步,回头,于背身的月光下并看不清脸上神情,一步步逼进如玉问道:“如玉,你与沈归,交情当不浅吧?”
“怎么个不浅?”如玉见这一直淡漠而又和畅的里正大人忽而回身一步步逼近自己,自己往侧边躲了躲,复往前走着,解释道:“就是同村大哥,可你别忘了,我听过你的私话儿,知道你跟东宫太子都有关系。我们村子里,唯一是个人物的,就只有沈归,你来此不为了他,还能为了谁?”
“你跟他,也是那种关系吧?就是垭口小屋里那种……”张君紧追了几步,一把抓住如玉手腕,拉她在月光下回头。
如玉听完随即反应过来,张君这话,是以为她和沈归也像魏氏与老皮皮或者陈贡一样,是那种皮/肉关系了。她虽成亲六年,到如今也还是个大姑娘,这样的羞辱自然不肯受,劈手就给了张君一巴掌:“还贵家之后,还上过金殿,你爹娘竟没教过你要怎么跟人说话?”
如玉骂道:“我丈夫新死不到七七,我在陈家村中身正影直人人知晓,你竟能问出这种话来。”
远处大路上几人吵吵嚷嚷叫着诲气而来,张君犹还拉着如玉的手,远远闻得吵嚷声随即一把拉如玉转到了村头一处荒断的废墙中,与她一起压低了头等着。
这些人正是去追过如玉和魏氏的那几个,因追人有功劳,陈贡放了他们早回家,恰在此处与如玉张君碰上。这些人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为首被张君过肩甩过的那个犹还在骂骂咧咧:“要说如今这些妇人们胆子果真够大,竟就一路走到了县城也没个人拦着,真叫她们跑了,陈家村又得多两条光棍。”
另一个道:“要我说,这些妇人们就该把脚都裹了,三条腿支上慢慢走,我看她们往那里跑。”
恰他们经过的时候,张君仍还揉着如玉在怀中。他个子高,这矮墙遮不住,此时微微勾头,鼻子恰就触到如玉发间。正是那股甜腻香浓的桂花香气,在她发间犹为浓烈。这恰是那个荒唐大梦的延续,小寡妇就在怀中,他未曾看真切过的,她的身体,是否如他心中所描所述,他只须伸手便能印证。
张君叫混身那股子燥热烘着,身下某一处不停胀大,火辣辣的燥带着丝丝的痛意,抵在这小寡妇的身上,叫她身体的柔软诱惑,不由自主的便直把她往怀中揉搓,恨不能砥磨着碾穿她,揉碎她,好解那焦干燥火之急。
如玉本是认真听着墙外一行人的话儿,渐渐觉得张君有些不对,鼻息的粗喘烫的她脖子灼热,随即歪侧了脖子要躲,张君的唇始终相随着,渐渐自她耳垂滑到脖颈处,在那一处深嗅着,像只涎肉的小狗一样,搔的她喉头如羽毛搔过般一阵阵的痒意。
那群人许是喝了酒,走的踉跄而慢。如玉不敢咳,亦不敢动,混身轻轻的颤着,他双唇的辗磨蹑嚅,呼吸间的灼气如游蛇窜背,激着她背上层层鸡皮酥栗。
她身子发软,略往后仰,便叫他砥到了墙上。如玉只觉得小腹处火烫而又硬的物儿顶到及腰。他鼻息烫过的地方灼热,起着一层层的酥栗。许是因为她的小腹柔软,他也觉得这样舒适,忽而一顶。
如玉伸长着脖子一声轻哼,这年轻人身上不再是前些日子在陈家村时那股子山间涧溪水的香气,而是琼楼中那股特有的,各色香料调制于一起,又带着股子女性体香的,神秘而又诱惑的香。
他在琼楼住了三天,就连金满堂都说,楼里的姑娘见了他便不肯再认陈全。那么,这三天之中,他当也与琼楼中那些着薄纱,下系着留仙裙、马面裙,金线裙的年轻姑娘们春风过几度。与那些姑娘们肌肤相亲过之后,身上才会浸润她们的香气。
想到此,如玉心中止不住一股厌恶,猛得一把要推开张君。张君只觉得自己那股童子精气立时就要崩出来,这时候便是能略触到如玉柔软的小腹,混身的毛孔都炸了起来,他贪恋那柔软与香气,随即一把又将她扯到了怀中。
如玉未料这年轻的小里正臂膀间的力气大到自己无法挣开,摔了几摔摔不开,猛踩了张君一脚哑声道:“里正大人,放开我!”
张君紧箍着如玉的双臂,狠手捏了一把,埋头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立即舒开双臂,往后退了两步,嗓子犹还哑着:“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你。”
他身体里那焦灼的燥热与干渴,仅凭这样非礼一个乡间小寡妇,是不可能解的。这种行径不说君子,禽兽都不如。
张君转身出了那截废墙,站在路边深吸了几口冷气,等如玉也轻步走了出来,随即又回头深深一礼道:“对不起,我方才唐突了你。”
如玉摇头:“无事。”
她疾步往前走着,赶命一样。张君离她不过几步远,始终不紧不慢的随在其后。这小寡妇的软玉温香的身体,简直成了他心里的魔障。那个梦里她回眸一笑时调皮的眼神,以及沈归压她在百蝶帐子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出离的愤怒,仍还支配着他整个人的思绪。
这两人皆是憋着一口气,一路如离弦的箭一般赛着脚程,直到陈家村遥遥在望时,如玉才松了口气。她犹还有事要对张君说,此时止步在村西头山脚下的小路上,等张君缓步跟上来,才道:“里正大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就在此跟你明言,或者你是想寻人、寻物,我皆可以帮得上你的忙,可你也必得帮我一个忙,我才肯帮你。”
张君有些疑心如玉与沈归之间有着很深的牵扯与交情,同时还有点怀疑或者沈归是要拿如玉来试探,迷惑自己。他止步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可是要我帮你在陈贡面前说情?”
如玉摇头:“族长大老爷那里,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当初你曾说过,我要想逃出这里,你可以帮我,但我不想无功受禄,不要你帮我。我与你要谈的,是场交易。但我须得知道你来此的真实目的,权衡利弊之后,才看这交易是否可行,所以,你先回沈归家睡觉,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想通了,就来找我,告诉我实情,咱们再商量。”
张君有些不信:“你果真有法子对付陈贡?”
一族的族长,管着这渭河县的陈姓一族,今天因为如玉与魏氏两个私自出村进城而大发雷霆之怒,这样的事情,张君不信如玉一个人能摆平。
如玉再不答言,转身自岔路上遥遥到自家后院门上,便见安康猴在墙上等着。安康远远见如玉来了,跳下来凑到近前笑嘻嘻问道:“嫂子,这一路你与我大哥可走的高兴?你可跟他说好了,叫他明日帮你对付族长大老爷?”
如玉摸到这小家伙的耳朵反手捏着,捏到他哎哟哟直叫时才道:“就你一肚子的鬼心思,明儿问夫子请一天假,我留着你有用。”
安康怔住,摸着耳朵问道:“嫂子为何要我请一天假?”
如玉进了厨房一边烧着水,一边道:“安康,你知道咱们族里的规程,妇人们无事不能乱跑,就算骑驴转个娘家,只要丈夫不同意,就不能去。我今日去了趟县城,节妇没捞着,反而不知叫谁报到了陈贡那里,陈贡为杀鸡儆猴故,也为那日我在红陈寺没受他捉弄的缘故,明日必定要吊我到村头的麦场里去打一回。
我如玉愿意留在这里,是为了你们这一家人好,并不是这个村子或者陈氏一族好。吊起来被打那样的罪我自然不肯受,而陈贡在红陈寺作弄我的那口恶气,我也必得要出。所以我明日准备好好的给陈贡一个没脸让他羞臊羞臊。
但是,等羞臊完了他,我在这村子里只怕也就呆不下去了。老话说的好,树挪死,人挪活,既你哥哥死了,我是必要走的,可我不会丢下你和咱娘。我先到一个能赚钱,能生息的大地方去,替咱们赚些银子,等我站稳了脚根,再想办法接你和娘出去,你看可行不?”
安康埋头在灶下拿柴枝画着圈圈,闷头闷脑道:“嫂子,我恨不能一夜就长到像虎哥一样大,谁敢欺负你,好提了斧头去砍他。若我明日就能长大,就跟着盐贩茶叶贩子们去杀虎口,挣钱来养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张君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小寡妇终于住不下去要来勾搭我了怎么办?
为了能够战胜经验与实力具足的沈归,他绝定狂奔到县城,再搞两本避火图。
第30章
如玉照着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脚:“我拿银子给你做束侑; 供你到镇上上学堂,难道就是为了教出一个虎哥一样只会提着斧头拼命的憨货来?供出一个只会千里路上背茶叶的苦力来?
我耕田,供你读书,待你及第; 便是人上人,便能脱离咱们这穷土窝子。你瞧瞧张君; 只因是个读书人,那怕他穷的连张草纸都没有,可他见兵不用刃; 到了渭河县城里,连首富金满堂都要在他身边赔笑脸。
虎哥倒有一身的力气; 大字不识一个每天头朝黄土面朝天,只会被他娘和陈贡那些人像个傻子一样捉东闹西,猪嫌狗憎。”
以安康的心理来论; 自然舍不得叫从小伴他长大的嫂子走。他一个半大孩子,上面一个又聋又瞎的老娘,这嫂子自来顶着天地; 等她走了; 他的天也就塌了。可她若是不走; 眼看哥哥安实的七七祭期将至; 到时候若族长陈贡果真强行指婚; 如玉一个女人又怎能拗得过族里。
“嫂子,你嫁给张君吧,他还没有妻室的。”安康忽而抬头说道。
如玉乍听这话吓了一跳; 偏她在陈家店子叫张君臊皮过一回心里有鬼,此时伸脚又给了安康一脚,轻声骂道:“你小孩子怎么能说这瞎话,那张君是京里的贵家孩子,那里寻不到房妻子要找你嫂子?快睡你的觉去!”
*
事实证明如玉还是估算错了,她满打满算筹画了一夜,次日陈贡却没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