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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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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马车刚驶出阮府,却见另一辆马车已在街边停了许久,见车出来,那车便也驶动,不偏不倚正正拦住了清平的车架。
执砚气不过,正要掀帘开骂,谁料对方也掀起了帘子,露出的正是阮酥那张气定神闲的美艳脸盘。
“原来是阿酥。”
清平按下将将发作的执砚,自己探身往前,目中透出一丝冷然。
“不知你拦住我车驾所为何事?”
阮酥摇了摇头。
“便是来送送郡主,算起来你我相处也有半年有余,现下却要分别,姐妹一场,自是情难耐。”
清平脸上闪过寒芒。想当初,她随梁太君一并来到阮府,那是何等风光;彼时的阮酥,不过一道旁苦李,被丫鬟变卖了首饰畏畏缩缩缩在人群中寻找庇护;而那时候的阮絮,更是目中无人,张扬跋扈……
怎知,不过白日光景,这阖府风水却已全然轮流了没有章法;而她自己,却还是和来时一样,寄人篱下如浮萍一般四处漂泊……
面上露出一丝嘲讽。
“你若是来踩我一脚,那便不用了,我在阮府小心求存,不过为了在夹缝中绝处逢生,此时却一败涂地,不过是运气不好,以后是什么个境遇,却还未知。”
“自是未知。”阮酥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郡主怎会如此想我?阮酥不过感念郡主几番好意,又收了你不少好东西,便给你送点回礼罢了。”
是啊,她初次登门送的见面礼琥珀耳环被她随手打赏给身边奴婢;有所保留送她雪珠丸却被她诓骗了用法,最后的几颗也没得保全,落在了梁太君处!虽说自己对阮酥从一开始便是有所保留,然则在这胜者生存的现今,任人不是如此。她阮酥不也这般,何苦咄咄逼人寻她不痛快,似乎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清平冷眼看着阮酥的动作,只见阮酥一层层剥开包裹物事的帕子,也不知多少层,她正有些不耐烦,却在最后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时脸色剧变,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从哪里寻来的?!”
几乎是撕扯一般抢夺过来,清平怔然看着手中的东西,好半天没有晃过神来,然则再三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其中几处不对来,表情不免浮上戾气。
而她身边的执墨、执砚何时见过自家端庄的郡主如此这般,也是奇怪,瞟眼一看却是一支简单的凤凰金簪,东西虽说精致,却有些小巧,看起来更像孩童佩戴的。
“这是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原来是假的啊。”阮酥遗憾,“不过听人说这是郡主旧物,便高价购来送给郡主,看来是阮酥多事了。”
虽然隐约知道入了阮酥的套,不过清平还是追问。
“究竟是什么人?你快告诉我……”
“呃,这……恕阮酥不便告知。”
“你——”
忽略清平目中的怒火,阮酥笑笑。
“我还有家妹要探,便先走一步了。”
目送马车走远,清平越发握紧手中的簪子。世人只知前淮阳王祁琮夫妇早逝,独留孤女遗世,却不知其实……
阮酥是从哪里寻来的,难不成是玄洛?清平心烦意乱,看向天边,目中闪过一道阴寒。
罗府,阮絮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昨日虽是假意寻死,不过被那披帛吊了半天,一条命也要去掉半条,更何况她才小产,身体本就虚弱,不过最让她致命的打击,却是此番不要命后,还是不能得到父母垂怜,竟然只派了阮酥前来。
看着珠光宝气浑身健康活力的少女,阮絮目光木然,已经没了往日争锋的力气,干脆闭起眼睛,而侍候她的抱琴、稚儿等俱是躲地远远的,似乎生怕又被她痛打,可须知她连说话精力都没有了。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便是阮絮这种。
阮酥站在床边,不见喜怒。
“妹妹也真是想不开,有些话老夫人、父亲、母亲不忍直说,你那夫君也不便开口,便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这恶人再做一次又何妨。”
阮絮仍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阮酥也不在意。
“妹妹身体本就经不住折腾,何苦又闹这一出,现在……”
她叹了一口气。
“昨日罗家为了向阎王抢回妹妹这条命,不知花了多少银钱;这还不算,是药三分毒,药事之间有些始终会相克……”
终于,阮絮睁开眼睛,死死地盯住阮酥,那双眸子已失去往日的灵动,就像一双吞噬万物的兽,狰狞不见半分温和。
“什……么……意……”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阮絮急急住嘴,一双眼终于泛出了恐惧。
“妹妹是想问什么意思吗?好,那我便长话短说,你今后已再无生产可能。药物相克,为了救回你这条命,这已是万全之策。”
阮絮猛地收拳抓紧床上的被单,欲探身起来,可是头才微微抬起,便气喘吁吁地无力躺倒。
“不过你也不用难过,罗钦已向父亲承诺不会休弃你,以后娇妾入门,生养孩儿会挂在你的名下。”
“你……走……”
也不顾声音难听,阮絮大吼。
“既然话已带到,那我便先走了。”阮酥转身,“不过,还有一句话,作为姐姐还是要提醒妹妹。”
“妹夫方连升三级,你若再闹出个什么好歹来,只七出无子一条便可以正大光明休弃于你,就算父亲承诺在前也无甚用处;而你要是想不开……”
阮酥冷笑。
“那岂不是成全了你的夫君,所谓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怕是很快就要达成了!”
不等阮絮再次发作,阮酥转身离去。门口罗钦笑容有些勉强,朝她行了一礼。
“大小姐,阮絮今后……”
“你自己打算,不过她只要无事,阮府自然还会照拂于你。”
最终,阮酥还是没有狠下心取阮絮的命。阮府一行人虽然可恨,但至少还是她的血缘近亲,前世她和印墨寒斗倒阮风亭,冷眼看他们自生自灭,这辈子便也这样吧!
污损画作(一)
入住小宫的第二日,皇后身边的房嬷嬷突然带着人,捧了许多鲜亮布料过来,对诸位秀女笑道。
“明日便是女儿节,皇后娘娘感念各位小姐离家在外,不能好好过节,特命人用暹罗国进贡的上等彩锦,请各位选自己喜欢的裁成新衣,待新衣制好上身,还要让画师给各位每人画一副小像作为女儿节的礼物。”
年轻女孩哪个不爱美,但见托盘中的彩锦绚烂如云霞,比平日所见的更为美妙,掩不住内心欢喜,再者听说要由宫廷画师画像,人人都猜想这绣像是要呈到圣上与皇后面前的,自然不能有闪失,便都争先恐后上前采选。
民间秀女比不得官家小姐,被她们一瞪,只能自觉地退让两旁,那三大托盘的布匹,便被白蕊、陈家姐妹、祁清悦、常行芝等人占了鳌头,但陈家姐妹见阮酥和祁清平却也站着不动,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悄声咬耳朵。
“先别下手,这两人都不是善类,她们不动手,只怕看出这其中有什么名堂,先探探她们口风再说。”
语毕,两人先行停手,微笑着向阮酥清平道。
“两位姐姐怎的还不过来,姐姐不选,妹妹如何敢选?”
见陈家双生子如此,常行芝也放了手,倒是白蕊没想那么多,径自将三个托盘中质地最佳,色泽最美的一匹凤穿牡丹抱在怀中,祁清悦手慢了一步,磨着牙选了一匹次之的孔雀绸。
陈家姐妹见状,面露不屑,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凤穿牡丹和孔雀开屏是最尊贵的花样,官家女子日常虽然也做,但这里可是皇宫,这样选,传到皇后耳朵里,便是没有眼色不知礼数了。
陈家姐妹依旧客套着让两人先选,清平还在礼让,阮酥已不再推辞,上前左翻右捡,凭借前世记忆,又揣测嘉靖帝与皇后的喜好,选了一匹浅紫色落樱纹的绸缎,递给站在一旁的白秋婉。
“这个配姐姐极好。”
白秋婉受宠若惊,连忙推让给阮酥,却被她轻轻挡下,她随意从盘中拿了另一匹不甚出彩的蓝色流云锦,笑道。
“我喜欢这个,姐姐便自己拿着吧。”
阮酥既然已经向祁念把话说明,自然不会再做无用功,只等待一个绝佳时机功成身退,此番为自己所选的布料,也不过只求个中规中矩不至于获罪罢了,根本没花什么心思。但看在陈家姐妹眼中,便另是一番景象,阮酥是太子钦定人选这一消息,她们早已通过陈妃得知,所以对阮酥时时在意,处处留心,现下看她选了蓝色,便觉其中定有蹊跷,两人也分别选了一匹蓝底的百鸟展翅锦缎和一匹蓝色梅花锦缎。
轮到清平挑选,她却出乎意料地选了一匹月白栀子花素绢。众人都有几分诧异,不是说这布料不好看,但若要入画,这月白色却是最清寡的,连房嬷嬷都不由开口。
“老奴以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爱红爱紫,没想到郡主的喜好倒是格外素净啊!”
清平微微一福,眉眼间透出淡淡愁绪。
“并非清平喜素,只是清平记得,明日除了是女儿节,还是段太妃的忌日,穿得过于鲜艳,始终不妥。”
阮酥勾唇,若论惺惺作态,真是无人及得上清平啊!段太妃是皇后的姨母,皇后进宫时多得她关照,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对皇后有大恩,虽说早已过了三年的国丧,但每年逢段太妃忌日,皇后仍会在宫中吃斋穿素祭奠,因行事低调,倒也无人注意过,清平不愧是深宫中长大的,对每个贵人的事都摸得清清楚楚,不出意外的话,皇后中午就能知道这件事。
闻言,众女纷纷低头看向手上五光十色的布料,犹豫着要不要去换一匹,但房嬷嬷已命人将剩下的锦缎收好,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清平一眼,方才离去。
宫中御用的裁缝有百人之多,效率也高得惊人,所以才到第二日清晨,衣裳都已制好,房嬷嬷又带来几位画师,让各位穿戴完毕的秀女自择喜爱的一景一物入画,据说画好装裱之后,便送到各自家中作为纪念。
各秀女当然不会相信这画仅仅是作为纪念,为了给帝后留下好印象,便纷纷择了牡丹园,亭台楼榭等风景绝佳之地,或是抱琴,或是执扇,或是下棋,或是起舞,力图展现美貌与才华。
阮酥懒得动,又不能逆拂皇后,便挑了个凉阁软榻,懒洋洋地斜倚着让画师画了,期间,画师几次暗示她给些银钱能把人画得更美,阮酥都无动于衷,画师倒也知道阮酥身份特殊,并不需要靠一张画像来博取筹码,便草草几笔了事,画完收工,阮酥起身看了看,不由莞尔,没想到这画师画技高超,尽管下笔敷衍,但画中人神韵情态俱佳,她想了想,给他塞了一大锭银子。
画师拿着银子有些手足无措。
“这……”
阮酥一笑。
“请随我来。”
小宫内的好景已被官家女子占据,十几个来自民间的秀女只得挑些假山、月洞门做景,因为打点的银钱少,那画像也仅仅是看得过去,比起祁请悦等人的简直是天下地下,阮酥找到坐在石凳上的白秋婉,拉她起身。
“秋婉请随我来。”
“可是……画尚且作到一半而已。”
阮酥看了看那张画作,微微皱眉,塞了些钱给画师。
“有劳,这张画作不必继续了。”
阮酥拉着白秋婉,身后跟着为她作画的画师,她一面走一面问。
“昨天夜我见你从侧院过来,身上沾了些干草,不知是?”
白秋婉微微脸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承认。
“啊!我见偏院养了梅花鹿,煞是可爱,便那些干草喂它们。”
“哦?偏院有梅花鹿?”
白秋婉轻轻一叹,语气里有几分怅然。
“据说是专门养来取鹿茸的,因为那地方腌臜,你们自然便不会过去,我家住在泽县,临山近水,家父乃是一名亭长,平日爱好渔猎,所以我常常跟父亲入山,莫说梅花鹿,便是云豹也见过,射箭骑马,我都略懂一二,只可惜到了这里,言不能高声,行不能自如……”
她没有说下去,阮酥却已明了,她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太子祁念在深宫长大,看习惯了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一旦出现个心无城府的真性情女子,被吸引也是自然,她若能与白秋婉交心,将她推至太子面前,将来也可多一条退路。
秀女们因不是正式主子,所以所住的小宫也是临时安排的,后院如白秋婉所说,乃是圈养梅花鹿的地方,阮酥不是太喜欢那些活蹦乱跳的四蹄畜生,因此将白秋婉推向草地,自己往边上一站。
“秋婉喜欢动物,便如同在家里一般随意玩乐便可,切莫故作姿态。”
说罢,她吩咐画师。
“可以开始了,若是画得妙,我定有重谢。”
皇后的凤仪宫中,嘉靖帝与太子都在,三人刚刚用毕晚膳,皇后亲自伺候嘉靖帝漱过口,呈上香茶,便笑道。
“对了,陛下,今日秀女的画像都已经画好,陛下可要过目?”
嘉靖帝闻言,往罗汉榻上一靠,沉吟道。
“既是如此,便呈上来吧,恰好念儿也在,让他自己也看看。”
皇后于是向房嬷嬷使了个眼色,不出片刻,便有宫女鱼贯而入,高举盛着一卷卷画像的大托盘,跪在嘉靖帝面前。
“陛下请过目。”
嘉靖帝随手拿了几张看了看,便放了回去,问道。
“阮风亭家那闺女的可在里头?”
污损画作(二)
房嬷嬷听问,连忙找到阮酥的名字,解开丝线,在嘉靖帝面前展开。
“回陛下,在这里呢!”
嘉靖帝凝神望了片刻,只见画上的阮酥,斜靠着软榻,神情淡淡的,一脸漠不关心,摸不在意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女孩儿,端得一副好相貌,又是个奇人,但看着太随性了,眉眼间,还有些傲,倒像是求她进宫来似的。”
祁念坐在一旁喝茶,眸子却不着痕迹地瞥过画布,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个阮酥,才得了自己的默许,果然就开始动作起来,她倒也狡猾,知道肆意妄为会弄巧成拙惹祸上身,偏从这些小细节下手,水滴石穿,只要累积到一定程度,让皇帝和皇后觉得她既不过分逾越,却也不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她就达到目的了。
不知为何,祁念总觉得,自己为了得到这个女子,费这样大的周章,还欠下玄洛人情,她却如此处心积虑地逃离让人心意难平,即便答应不再勉强她,但至少也不能让她得逞得这样容易。
他拨着浮茶,浅浅笑道。
“大约这便是她的特别之处吧!不刻意阿谀献媚,或许也是一种大家风范。”
嘉靖帝没有说话,摆手命房嬷嬷卷起阮酥的画卷,又自己拿了几张拉开来看。
“都是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美,却好像都相差无几,让人竟难以分辨,倒是先淮阳王的女儿祁清平这张,有几分特别……”
皇后和祁念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张画上,只见这幅画不似别的都是工笔,却是一副水墨,水墨描绘的人物五官轻描淡写,根本比不上工笔的细腻,画中景致也不同于千篇一律的花团锦绣,而只有一扇屏风,一窗明月,窗外细竹摇摇,似乎能感到清风拂过,大量留白间,清平执笔而立,在那屏风上提写下一首诗,巧妙地将画面与题字融合在一起,显得生动又雅趣。
“诗写得不错,这诗也是画师所作?”
见嘉靖帝赞赏,房嬷嬷连忙回道。
“启禀陛下,这是郡主自己写的,连这画中人屏风题字的主意,也是郡主自己出的。”
嘉靖帝拈须沉吟半晌,久久不言,却被皇后诧异的声音拉回思绪。
“咦,这张画是怎么回事?”
嘉靖帝与祁念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皇后于是将手中画卷铺在案上。两人不由眼前一亮,这张画构图不同于常规的仕女图,没有楼榭也无花枝,整个景致是在一片草地之上,一个浅紫衣衫的少女跪坐在地,裙摆随意铺开,一大一小两只梅花鹿围绕在她身边,亲昵地用脑袋蹭她的手,人鹿玩耍的画面跃然纸上,顿时让她从画中活了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是什么原因,画中女子的脸庞上被一滴墨迹污了。
“怎会如此?”
嘉靖帝蹙眉,这样自然纯真的画面惹人喜爱,但那点瑕疵却又是那样碍眼。
皇后思索片刻,沉吟道。
“这些画师的小动作,哀家也略知一二,若不塞些银钱给他们,便要故意在画上作文章,方才那些花枝招展的,一看便知没有少花钱,这画中的姑娘,定是没有贿赂画师,才被污损了面容吧……”
嘉靖帝不语,目光并没有从那画上移开,而他身边的祁念,也露出几分好奇之色,他瞟了一眼画卷上白秋婉三字,唇角微微扬起,告退离去时,还单独只会房嬷嬷,将那张画留下送至他宫中。
小宫之中,白秋婉望着窗外明月,有些不安地回头。
“阿酥,这样做真的妥当么?”
自祁金玉闹了那一场后,她俩的关系也亲近不少,对阮酥也放下了几层戒备。
不同于她人,她对成为太子妃并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山间的山水也是她所爱的,可是,父亲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几乎折损半条命才把她送到这里,她也不能叫他失望。
眼见画师将那副栩栩如生的少女戏鹿图完成,她心中亦是燃起无限希望,可阮酥却取过毛笔一蘸,便在她脸上滴了一滴墨迹,瞬间毁掉了这幅画,她不仅心惊,更多的是心疼。
阮酥慢条斯理地剥着石榴,唇边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
“秋婉放心,越是出其不意的东西,越能脱颖而出,在一干完美无暇的画作里,瑕疵,才最能让人记住。我相信经过这一次,太子已经留心你了。”
得志猖狂?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万氏忙命人把哀叫不已的谢妈妈抬进房内,又是请医又是进补,要叫她今后安心替她尽忠,做完这一切,姑嫂两人方闭起门来,万氏气得一屁股坐下,双肩都在颤抖。
“嫂嫂看见了?这小贱人可是个刺头,不拔掉这颗眼中钉,你说我今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将军夫人黄氏托起茶盏,轻轻拨了拨。
“妹妹从前在家时,是最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如今,连一个黄毛丫头也对付不了,害得琦儿和絮儿都失了前程?”
黄氏话里的讽刺,万氏岂会听不出来,她在万家的时候,也没少和嫡姐庶妹斗,就连那时刚嫁进门的黄氏,也让她三分,何曾这样狼狈过?如今让黄氏看了笑话,她心里自然又羞又恼,但到底万家与她同出一脉,彼此的命运同气连枝,她若在阮家失了地位,对万家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有的。
黄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盖上茶盏,面上浮现一层志在必得的笑。
“要我说,妹妹输就输在内宅没个臂膀,你看絮儿,给你惯得这样骄纵不知分寸,哪里是那丫头的对手?何况她如今是嫁出去的人了,也靠不住,你婆婆又只为大局着想,一点不偏着你,府里几个姨娘,都是你捡着软柿子挑出来的,还没上阵,见了那丫头就先怂了。”
万氏皱眉。
“嫂嫂的意思是……”
黄氏揣度着万氏神色,笑意里含了几分别的意味。
“还不明白?琦儿不是快要娶亲了吗?这合适的人选咱们在你婆婆那里商量了几日,也没个结论,你知道,琦儿因春闱之事,很不受今上重用,丞相又要避嫌,不敢把他提拔到礼部,这尚公主的事,更不用奢望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呢,还嫌琦儿官小了,门楣低一些的人家,你也看不上,即便看得上,也不是你我交往的,你能保证进门的新妇和你一条心?”
万氏叹了口气。
“嫂嫂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考虑过,不然也不会如此头疼了,不知嫂嫂那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黄氏见问,便正中了自己下怀,她的女儿万灵素,早就对俊美的堂哥阮琦倾心不已,虽然阮琦现在不得志,但他好歹是丞相的儿子,又有自己的丈夫加持,将来总有翻身的一天。
于是她笑吟吟地道。
“灵素今年也十七岁了,我和你哥哥商量着给她寻一门好亲事,但又怕嫁到那不知根底的人家去,委屈了她,所以想到了琦儿,他们兄妹自小就玩得好,倒不如亲上加亲,夫妻和睦不说,在内宅里,也能帮衬你些,岂不好?”
听了黄氏的话,万氏沉默了。
自己这个侄女她何尝没有考虑过,只是万灵素相貌平平,连自己身边的二等丫鬟都比她生得美貌,配貌俊身长的阮琦实在是太委屈了儿子,何况她和她哥哥一样,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不是她想要的听话儿媳。
黄氏见她露出犹豫之色,轻哼了一声。
“看妹妹的神色,似乎不大愿意?是不是觉得我家灵素相貌配不上琦儿?妹妹可别忘了,自古美艳绝伦的,都是妖姬贱妾命,真正的大家闺秀,通身的贵气便能把她们比下去,何况,算命先生都说灵素命中旺夫,若是嫁给了琦儿,难保他不会从此官运亨通呢!”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真正拨动了万氏的心,她听得出黄氏话中有话,也知道和万家结亲,对儿子的前程是大有好处的,而且,侄女进门,绝对和她同仇敌忾,到时候,她们婆媳联手,还怕弄不死阮酥那个小贱人吗?
万氏狡猾地笑了,她连忙安抚黄氏。
“嫂子说哪里的话,哪有放着现成的亲家不结?还打着灯笼去寻不成?这件事,等我禀明老爷老夫人,必然是成的。”
阮酥的一个下马威,让内宅里平静了不少天,她乐得清静地在院子里将养精神,这天刚午睡起来,正在梳头,宝笙便拿了一封信进来。
“这是大人给小姐的,还请过目。”
阮酥接过信,见素笺上龙飞凤舞的“吾妹亲启”四个字,太阳穴便突突直跳,然拆了信封,里头那明显不属于玄洛的娟秀小楷字又让她有几分失望。
信是白秋婉写的,不知怎的,辗转到了玄洛手里。
自白父的罪名洗清之后,白秋婉也自掖庭脱身,既然勾结邪教是冤枉的,那么自然入选之事也该重新考虑,太子祁念感念旧情,向嘉靖帝请旨要了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民间秀女,嘉靖帝便也成人之美应下。但原本的良娣头衔已然被陈家双生子占去,便只能屈居次一品的良媛,如今的白秋婉,因京中没有娘家,便与同来自民间的承微徐婴子一同居于小宫,待明年开春吉日,清平正式嫁入东宫后,她们才能陆续进入东宫。
从信里看,白秋婉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得救完全归功于阮酥,但由于她不得出宫,无法亲自前来,便只能借着一封书信,表达对阮酥的感激,她在信里道“酥儿于我,有如再造之恩,他日必定结草衔环来报”。
不必结草衔环,只要他日我对付清平的时候,你能贡献一分力量便足矣。
阮酥折起信,伸手取过案上甜汤喝了一口,便见知秋跑了进来,满脸的紧张担忧。
阮酥挑眉。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却听知秋道。
“小姐,清平郡主的车驾到了府门前了,说是回来拜望老夫人的,夫人让你速速前去迎接呢!”
哦?清平?
阮酥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她如今如愿以偿的做了准太子妃,若是乖乖待在淮阳王府待嫁,她还真没办法拿她怎么办?可她偏偏不安分,要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那可正好,自己正愁手短,伸不进淮阳王府里呢!
阮酥慢慢地喝完一碗甜汤,这才悠然起身。
“走吧,咱们去老夫人那里瞧瞧准太子妃。”
清平被选为准太子妃之后,自然不同往日,淮阳王府的婶娘也是个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哪里还会对她怠慢半分,吃穿用度,都比自己的女儿还要上心,清平说要来看望梁太君,她便按着王妃的制式,给她准备了由四匹骏马拉的八宝莲花香车,随行都有七八个丫鬟,来到阮府门前时,门口的小厮都以为是哪家王妃来了,忙不迭地跑进去通报。
清平得势,万氏内心其实非常不快,因为她始终认为,那本该是属于她女儿阮絮的,但她不会得罪一个即将登上太子妃位,将来大抵要登上皇后之位的贵人,因此不管内心多么不情愿,还是带着几名姨娘到门口迎接清平。
掀开车帘,望着阮府那一排衣着华美的女眷,一个个都面带谄媚地前来恭迎自己,清平缓缓绽出一个笑容,可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便垮了下来。
因为她并没有在迎接的人当中看到她最期待的阮酥。
万氏当然知道这一点,急忙命人去叫阮酥,叫了几次,阮酥倒也不说不来,只是回话的人来了三四次,一会说阮酥正起身穿衣,一会说阮酥正在洗脸梳头,最终清平顶着大太阳闷在马车里实在受不了,自己下了车。
等阮酥慢慢蘑菇到老夫人房里时,清平已经坐在屋中了,见阮酥身穿半旧的家常衣裳姗姗来迟,眼里都是午睡刚醒的惺忪,她心中极为气闷,却又维持着她一贯的娴静,不好说什么。
但她不开口,总有人会替她开口,洞察到一切的万氏早已按捺不住,皱眉指责阮酥。
“你也太不像话了,郡主驾临,迟迟不前来迎接,你眼中还有郡主,还有老夫人吗?”
阮酥笑吟吟地走过来,先给梁太君请了安,又对万氏做了个礼,却在面对清平时,腰板挺得笔直,她微微诧异道。
“怎么郡主前来,我需要出门去迎接吗?我以为作为平辈,无需这样的礼数吧?”
清平再好的涵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连梁太君都不高兴了,她皱眉数落道。
“酥儿,你难道不知道清平如今身份不同了吗?就算是我,将来见了她一样要行礼,你怎么这么不知高低?”
清平面色闪过一丝得意,但她还是假惺惺地惶恐道。
“老夫人太见外了,清平一向把老夫人当做自己的祖母,把酥儿当做自家姐妹,却不用将就这些虚礼。”
阮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听郡主的语气,我还以为郡主已经入主东宫,而不是待嫁王府呢!”
清平笑容僵在脸上,阮酥走过来,径自坐下,幽黑的眼眸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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