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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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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此前,阮酥一直都在挣扎,究竟要不要将前世的一切告诉玄洛,她又该如何对他说起:她和印墨寒之间,七载夫妻,两世情仇,爱恨已深入骨血,谁欠了谁已经计较不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羁绊。

    可是现在,她没有半点犹豫,前世的苦果让她彻底了悟,只有信任与扶持,才能让爱走得更远,错过的美好既然已成遗憾,她不愿今生再重蹈覆辙,她心中充盈着面对一切的勇气,毫无保留地对玄洛和盘托出。

    “至此我才明白,从前种种,竟是我错恨了他,纠缠我两世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

    玄洛握着阮酥双肩的手不由收紧,心中翻江倒海,出乎意料的真相着实让人难以接受,若说一点都不嫉妒,那便是说谎,可是印墨寒的选择却也深深震惊了玄洛,试问天下,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又有几人?印墨寒情深如此,即便玄洛,也得叹一声自愧不如。

    良久,玄洛放开阮酥,退开一步,他的面色平静如水。

    “没想到印墨寒对你竟如此情深义重……”

    他垂下眼帘,轻轻叹息。

    “我知道了,只要是酥儿遵从本心做出的决定,无论是什么,我都能理解……”

    看着玄洛的眼睛,阮酥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两个母亲争夺一个孩子,双方奋力揪扯僵持不下之时,先放手的那个,必然更加舍不得心爱的人受到伤害。

    似乎被这种温柔刺伤,阮酥反握住了玄洛的手,一字一句,满怀伤感。

    “我曾答应他,不喝孟婆汤,来世也一定记着他,可是趟过了黄泉路,走过了奈何桥,一切便已重头来过……我们,始终回不去了,但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切重演,师兄,你可愿意陪我?”

    玄洛一声长叹,于是伸手拥抱住她,阮酥没有看见他唇边慢慢浮起的那抹浅笑。

    他就知道他不会输。

    什么选择都能接受?开什么玩笑!前世的他,的确只是一个看客,可是如今,看戏的人既已入戏,休想让他就此退场,玄洛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向狡诈阴险,心爱的自然要想办法握在手心,他明白印默寒前世为阮酥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过震撼,要阮酥放弃他是绝无可能的,硬逼只会适得其反,她痛苦,他看着也心疼,还会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不如以退为进,他就不信她又能舍得下自己!退一万步讲,倘若。。。。。。她真的选择了印墨寒,他不择手段也会将她夺回来。

    “酥儿想怎么做?”

    无需直言,他便能猜到她内心所想,所谓心有灵犀便是如此吧!阮酥倍感欣慰的同时,也暂时卸下了心中的忧虑。

    “我想让他从宿命中解脱出来,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既然不能与相守一世,那么起码还他一生平安,这或许是如今阮酥唯一能为印墨寒做的。

    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只要不是阮酥,玄洛自然愿意用别的一些东西补偿印墨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毫无顾忌。

    “只有身居高位,方能高枕无忧,酥儿想替印墨寒铲除威胁,让他顺利掌权?”

    印墨寒一旦掌控了天下,又怎么可能放他们安然离去,玄洛的警惕,阮酥岂会不明白,她摇摇头。

    “并非如此,印墨寒他从来不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他喜欢喝淡茶,看传奇,闲时爱在廊下坐着画灯笼,雨季来了,还曾亲手在院子里搭过竹棚给鸟雀避雨……所以我知道,这样的人,即便真当了皇帝也不会开心……”

    阮酥说得有些伤感,多年前,她懵懵懂懂闯入那间厢房,遇上了那个将她伸手拉出黑暗的人,那时他的笑容,好似三月春风,温暖明亮。本该是山涧中一方温润白玉,奈何身陷泥淖,沾染了血污。

    注意到玄洛面容紧绷,阮酥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忘情,连忙轻移目光,一带而过。

    “说起来,师兄此次出京,可曾查清竹山教……以及梁王旧部的来龙去脉?”

    梦回前世,从印墨寒口中得知的蛛丝马迹来看,最后的最后,祁清平、德元公主、以及梁王旧部这三股势力,必然已经同气连枝,让印墨寒难以招架,不得不选择与玄洛联手,今生若还是如此,那么便危险了。

    固然因阮酥提起印墨寒那些旧事短暂失神,让玄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她毕竟还在月子中,玄洛怕她站得久了受凉,便径直将她抱回床上,替她披了衣裳,方缓缓道。

    “竹山教背后的势力很是复杂,除梁王旧部及一些江湖帮派外,还有某些朝中重臣的资助,他们都是当年梁王簇拥,只不过近年皇权稳固,难以掀起波澜,其实谋逆之心一直未死,我命颉英混入其内部,探查到不少可靠的消息,虽说立储遗诏一事纯属无中生有,但早年先帝专宠先秦太妃,生怕自己死后她受太后折磨,便秘密召集了三名亲信,传下一道遗诏,若是太后与新帝对他们母子不利,便可逼宫废帝,后来秦太妃病故,梁王战死,这道遗诏自然成了空谈……”

    说到此处,他眸光微动,唇边噙了一抹讽刺笑意。

    “若是梁王果真死得平常倒也罢了,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现有知情者密报,当年梁王之死,乃是皇帝私下与北凉做了交易,以十五座城池为代价取其性命,所以在战场上一向光明磊落的北凉,竟在箭上淬了剧毒,以至于小小擦伤便断送了梁王性命。勾结敌国斩杀忠良这种事,放在哪里都注定是个污点,何况祁悠声望如此之高,若是公之于众,除了要被天下人口诛笔伐外,只怕蛰伏已久的三名亲信,定会祭出那道遗诏,借机起事……”

    阮酥联系前后,凝眉沉思,一个想法在她脑中逐渐成型。

    “我大概能猜到那几名亲信是谁了……”

    “哦?”

    玄洛似笑非笑地望着阮酥,只见她眼若流星,明亮无比。

    “先帝最宠爱的小妹德元公主,被先帝认作义子的先淮阳王祁琮,还有一人,虽目前还猜不出身份,但必然就是操纵竹山教的幕后主使!我之前一直奇怪,德元公主已是年逾古稀,即便有效仿东篱自立为王的野心,又能当政几年?想来这两辈的皇族,她都并不亲睐,只有当年的梁王,她曾分外宠爱,加上先帝嘱托,一切倒说得过去了。而淮阳王祁琮,出身平平,当初不过是梁王伴读,却因先帝器重,不仅将他收为义子,还培养他成为一代良将,知遇之恩自然值得相报。先帝那道遗诏,定是被他嵌在了金钗之中,否则祁清平如今,又怎会大张旗鼓寻这东西呢?”

    玄洛暗叹一声,他的酥儿果真是聪明过人,明明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印墨寒却偏偏要将她做温室娇花养。

    “正是如此,那道遗诏,不仅能够唤醒朝中沉寂多年的梁王势力,也是聚集淮阳王分散在各处旧部的一个绝佳借口,难怪祁澈那时拒绝了我,原来印墨寒开给他的条件如此诱人,看来为了对付我,印墨寒已是不惜开门揖盗。”

    阮酥低头不语。

    玄洛这是在提醒她,并非他不肯放过印墨寒,眼下却是印墨寒咄咄逼人,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他因执着前世纠葛,迷失了本心,还请师兄不要同他计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

    “说服之后呢?即便他肯暂时与我们联手,除去德元一干人之后,总是要有个结果,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因为阮酥,注定他二人水火不容,纵使能够一致对敌,待阻碍铲平,龙椅总不可能空置,若是他们终有一场较量,到时候她又希望谁胜谁负?

    阮酥微微一笑,这几日来,她每天都在思考万全之策,总还算有点眉目。

    “师兄忘了祁瀚?过去我曾说过,此人榆木脑袋,直楞得不行,如今看来,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了。他待你如知己,若是做了皇帝,师兄足以自保,而与他血脉相连的印墨寒,他也绝对能够善待。到那时,我便就没什么牵挂了,天南地北,无论师兄欲到何处遨游,阮酥都愿策马相伴……”

 367 初见吾儿

    印墨寒匆匆赶到玲珑阁,轻霜中迷药的事,很快便传到了他的耳中,闻讯赶来,他飞奔上二楼,却见阮酥正在窗边做着绣品,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在,并没有就此跟着玄洛远走高飞。

    “你来了。”

    阮酥抬头看着呼吸急促的印墨寒,绽开淡淡笑意,这笑容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怜悯,而是温暖且善意的。

    “我让人煮了安神汤,要喝些么?”

    阮酥放下绣棚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的红泥小火炉,揭开煨在火上的砂锅,见她步子缓慢,印墨寒回神,赶紧几步上前抢先从她手中接过碗。

    “我来。”

    阮酥怔了怔,只得顺势在桌前坐下,看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汤水搁在桌上,她咬着下唇对印墨寒补充道。

    “我没有下毒。”

    她神情有些难堪,带着微微的不安,印墨寒知她误会了什么,不由失笑道。

    “我知道,只是你还在坐月子,不宜劳动。”

    阮酥面颊微红,这些生产坐月子的妇人琐事,乍从印墨寒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感觉有些怪异。

    从前,她曾多么渴望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每每幻想着印墨寒初为人父,笨拙温柔的模样,她就觉得十分幸福,如今那些想象成为现实,心中滋味却只剩苦涩。

    阮酥叹了口气,强撑着笑道。

    “快趁热喝吧!放凉了就不好了。”

    印墨寒点头,自她醒来后,有什么东西似乎已悄然改变,犹如第一缕阳光射入寒冬的湖面,冰雪乍裂,春暖花开。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青花瓷碗,本想问玄洛是不是来过,最终却没有开口,生怕一句话便打破来之不易的幸福。

    安神汤是极其普通的那种,人参、百合,龙眼肉、蛋黄……都是寻常之物,只不过缺了一味。

    “我让他们别放甘草。”

    阮酥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印墨寒心潮涌动,她必然知道他从不爱食甘草,刻意避开这一味,等于阮酥已经不再否认冥冥中存在于两人之间的过去。

    印墨寒低头喝了一口,唇齿间盈满浓郁甘甜,顺着喉咙滑下,熨帖得五脏六腑俱是暖意。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你……想进宫看看孩子吗?”

    印墨寒温柔地注视着轻轻吹汤的阮酥,卸下盔甲的她显得那样柔顺可爱,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信的讨好意味。

    阮酥意外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惊喜却一闪而过,却还是苦笑道。

    “不必了,皇上特地把孩子抱走,便是不希望他由我抚养,你如今虽然风光,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和他起冲突为好。”

    颐德太后让万灵素带着孩子住进栖凤宫,玄洛曾借着请脉的机会去看过两次,他说孩子眼睛亮亮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十分可爱,阮酥听他形容着孩子的模样,心中便似有一只手在抓挠,让她难以抑制想要亲自看一眼孩子的冲动。

    可是阮酥很清楚,嘉靖帝本打算孩子一落地就要了她的命,只不过碍于印墨寒拼死相护,但即便是因为儿子暂且妥协了,嘉靖帝也绝不希望自己与孩子接触。

    看她隐忍的模样,印墨寒有些心疼,他放下碗笑道。

    “放心吧!皇帝这几日病了,没有精神过问你的事,我们低调些就行了,只是你身体尚未恢复,若有不适,我们便要立刻回来。”

    阮酥马上答道。

    “好,我不勉强自己!”

    看到她双眼骤然亮了,流露出无比期待兴奋之色,印墨寒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他本来还对那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心存芥蒂,可是此刻,他却彻底放下了,孩子是谁的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她欢喜,他便也跟着欢喜,就这么简单而已。最新最快更新

    阮酥尚未出月子,印墨寒用狐裘将她裹了个严实不说,还强迫她戴上了特制的防风帏帽,因害怕颠着她,身下也垫了厚厚的被褥,马车更是行得极慢,搞得阮酥心急火燎,多次表态自己无碍,印墨寒淡淡一笑,却依旧坚持如此,搞得她十分无奈。

    磨蹭了半日,马车才在栖凤宫外停住,就算是嘉靖帝到了太后的寝宫,也必须下车步行,阮酥当然不能例外,她正欲下车,印墨寒却已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眼见阮酥想要说什么,印墨寒肃然道。

    “你现在不宜行走。”

    阮酥张了张口,终是不好拒绝,只得搂住了他的脖颈。

    适逢日头和暖,万灵素正命备下香汤给孩子洗澡,那孩子也当真乖巧,躺在温水中不哭不闹,十分惬意的样子,颐德太后也不由觉得好笑,亲自走过来逗弄,这才用布巾擦干水渍,给他穿上小衣裳,纯贵突然进来禀报,说五殿下带了阮姑娘前来请安。

    印墨寒扶着阮酥走进暖阁见礼,颐德太后见阮酥身子尚虚弱,便免了她的礼,示意万灵素把孩子抱给她看,那被层层锦缎包裹,雪团般的一个玉娃娃,在万灵素怀中好奇地眨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尚未长开的五官里依稀有些阮酥的影子。

    “都说儿子像娘,果然没错!小世子的皮肤就和妹妹一样白净。”

    万素灵笑着将孩子交给她,阮酥看着手中幼小的生命,心情难以言喻,这是她和玄洛的骨肉,是上天赐给她的恩赏,他是那么美好纯净,比春天盛开的第一朵花还要可爱,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半拥着阮酥的印墨寒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知她此刻情绪激动,怕她手不稳当摔了孩子,连忙伸出右手替她托住婴孩的小屁股。

    细微的动作落在颐德太后眼中,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清楚这乃是玄洛的血脉,但不知为何,看到印墨寒这样,她竟然想起那日他站在这殿中说的那番话,不由暗叹一声命运弄人。

    “总叫小世子也别扭得很,酥儿,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嘉靖帝曾几次对印墨寒提起,这孩子身为皇长孙却还没个名字,默儿满腹才华,也该考虑给儿子起个名字了,但他却只是微笑说来日方长,其实是他料定自己若给孩子起名,玄洛自然不高兴得很,背地里必要干些阴损使坏的事,不如让阮酥来起,他们两人叫起来就都不别扭了。

    阮酥抱着孩子,蹙眉认真地想着,她记得玄洛好像十分喜欢锦鲤,有事没事总爱懒洋洋靠在亭中投喂他那些鱼儿,有次皓芳趁他心情好,还大胆打趣。

    “大人又在这里和咱们鱼少爷共享天伦之乐了!”

    想起这些阮酥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己也没发现嘴角微微翘起。

    “海阔凭鱼跃,不如就叫他鲤儿吧!”

    印墨寒笑了。

    “鲤儿这名字,倒是活泼不俗,我看甚好。”

    颐德太后也面带悦色,意有所指地道。

    “都说鲤鱼跃过龙门便能化龙,这娃娃又一脸福相,今后定是贵不可言!”

    众人说笑着,气氛一片祥和,阮酥怀中的鲤儿突然扁了扁嘴,哇地一声哭叫出来,阮酥急了,连忙命人拿花鼓、布老虎等物哄他,可是鲤儿却根本不给她面子,小手一推,哭个不停,脸也憋得通红,两手还到处乱抓,似乎在寻找什么,万灵素赶紧把鲤儿抱回自己怀中,好在鲤儿又哭了一阵便止住,改为长长的抽噎。

    万灵素有些尴尬地对阮酥道。

    “孩子第一次见娘,可能有些认生,阿酥时常来看看他就好了。”

    “不对!”

    阮酥紧紧盯着儿子,温柔的面容一瞬寒了下来,她突然一把从万灵素怀中将鲤儿抢了过来,这举动别说万灵素,连颐德太后都十分惊诧,纵使孩子和自己不亲,她也不该嫉妒成这样。

    阮酥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抱着鲤儿快步走到软榻边,将孩子放平之后,她固定住他的手脚,俯身将口唇贴在鲤儿的小鼻子上用力地吸。

    一屋子的人脸色都青了,只当阮酥发疯了,颐德太后看不下去,正要命纯如纯贵将她拉开,印墨寒已经疾步走了过去,并沉声命令。

    “去请黄太医!”

    阮酥直起身子,早有机灵的宫女抬来痰盂跪于阮酥脚边,她吐掉口中之物,印墨寒亲自捧了清茶给她漱口,再看鲤儿,虽还眨着含泪的眼睛轻轻抽噎,但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阮酥冷着一张脸道。

    “方才他会那般,应该是吸了什么东西进去导致呼吸不畅,才出生的小娃娃娇弱,又不会说话,憋着气难受,便只能一个劲地哭嚎。”

    颐德太后虽然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也知道阮酥方才的做法是在为鲤儿通气,她想起平日鲤儿洗完澡后的情形,又惊又怒,埋怨地看了万灵素一眼,冷声道。

    “始终还是亲娘心细,鲤儿一向乖得很,只是洗完澡便爱哭,要不是酥儿发现问题,哀家还不知道是呼吸不畅所致!”

    万灵素惭愧地垂下头。

    “是臣女失察了。”

    阮酥用湿巾擦擦嘴,抱着鲤儿轻轻摇着,印墨寒扶她坐在软榻上,寒声道。

    “既然是沐浴过后便会如此,想必定有蹊跷,祁默想请太后示下,将方才伺候鲤儿沐浴的人全部拿下审问。”

    “自然要审!哀家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栖凤宫对哀家的皇孙下手!”

    颐德太后当下令人去押人,此时阮酥突然抬起头来,冰刀般的目光扫过屋中所有人。

    “纯贵姑姑怎么不见?”

 358 厚此薄彼

    听阮酥这样说,颐德太后的目光也变得锐利。纯贵跟了她多年,也是颐德太后颇为器重之人,虽然知道她性子圆滑谨慎,平素也会拿人好处在太后跟前替人说些话,不过到底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颐德太后也从未放在心上。虽然并非相信此事是纯贵所为,不过为了打消阮酥的疑虑,也为了尽快抓住真正行凶之人,颐德太后冷声吩咐。

    “还不快让她过来!”

    说话间黄太医疾步过来,不等他见礼印墨寒便把人请到鲤儿摇篮边。襁褓中的孩子尚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已闭上双眼,睡得正香。黄太医替孩子把了一会脉,又在众人的述说下依次为孩子检查了下口鼻,最后确定了阮酥从鲤儿鼻子中吸出的棉絮状物,转身对颐德太后道。

    “启禀太后、五皇子,小世子现已无恙,多亏阮姑娘发现及时,否则窒息太久只怕会有性命危险。”

    一句话说得众人脸色又是一阵铁青,颐德太后也是一阵后怕,为了保住玄洛的血脉她去嘉靖帝面前把孩子争到身边抚养,幸好有惊无险,否则她都不知怎样和玄洛交代。她重重拍桌!

    “速速交代,刚刚小世子沐浴的时候你们都做了什么!”

    屋中跪了一地,从烧水、准备浴具、整理换洗衣裳……甚至倒水的宫人们都被召集到太后面前,大殿中气氛肃穆,一个个都不敢大意一一把自己的差事向众人道来。一圈人问完,已然过了一个时辰,却是毫无进展。

    “小世子是鼻中被人塞入东西堵塞,要做此事还需近身侍候才行。”

    见颐德太后似刀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万灵素一个激灵,双膝跪地。

    “臣女疼小世子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阮酥下去把她从地上扶起,“嫂嫂不要多想,您对鲤儿向来尽心尽力,阮酥感激都来不及,太后怎会怀疑你呢?”

    万灵素是印墨寒找来的人,自阮酥生下孩子,她便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孩子身边。阮酥说得没错,万灵素对鲤儿却是尽心尽力,听闻她从前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却还未满月便夭折,是以在抱着鲤儿时经常无意识流露出的护犊之意,颐德太后也做过母亲,自然明白万灵素是把对自己孩子的关爱都寄托在了怀中的婴孩身上……

    她叹了一声,既然万灵素没有问题,那所有的嫌疑自然便都指向了一个人。她从座上站起,声音是前所未有地冷厉。

    “还没有找到纯贵吗?”

    “启,启禀太后……”纯安跨过门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惊慌。

    “纯贵……毙了……”

    “你说什么?”

    颐德太后神色一瞬阴寒,阮酥、印墨寒几人也俱都露出古怪神色。

    “怎么回事,还不快道来!”

    “奴婢带人把栖凤宫翻了个底朝天,却都没有纯贵的影子;而纯容派出去的人却在昭阳殿的荷花池中发现了她的……尸首……”

    闻言,所有人面色俱变,印墨寒眸光复杂,而阮酥目中则多了一层讥诮。昭阳殿乃历代皇后的宫寝,而那个荷花池说起来和自己还有些渊源,一年前她曾被陈妃堵在那里差点殒命,没想到今日纯贵竟然也交代到了那里。

    “……纯贵怎么会突然去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颐德太后的话,不过鲤儿之前的状况,一个假设已经在众人心中浮出,一直不做声的纯容上前一步。

    “太后,奴婢有话禀报。”

    “说——”

    她飞快地看了印墨寒一眼。

    “饶皇后虽把五殿下收到膝下,然而五皇子一日不登基,七皇子便还有希望。可是如今却突然多出了一位皇孙……”

    她没有说下去,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嘉靖帝力排众议要让印墨寒即位为君,可是到底因为出生低微,饶是强行认下绕皇后为母,朝中依然不乏反对之声,诸臣以嘉靖帝身体尚康健为由,反对他退位,于是印墨寒的登基大典才一拖再拖。然而如今祁默有了子嗣,虽然对孩子生母阮酥万般看不顺眼,可是嘉靖帝却对这位流淌着爱子“一半血脉”的孩子爱屋及乌,毕竟子嗣也是皇家延绵的根本,鲤儿的出生明显又让祁墨的皇位多了一个筹码。

    如果这当口孩子没了,最为有利的自然便是皇位最大的竞争者——饶皇后的亲子七王祁宣。饶皇后爱子如命,且皇后之父饶太傅门生众多,桃李满天下,反对印墨寒继位的便是其中翘楚,也不是不可能。

    见颐德太后脸色越发凝重,纯容磕了一个头,小声道。

    “另外……奴婢曾亲眼见过皇后身边的红药找过纯贵……”

    颐德太后越听越怒,“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伸手到哀家眼皮底下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倒是要去问问,她饶婵君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太后且慢——”

    阮酥伸手拦下太后的脚步。“那荷池隐蔽,若真是饶皇后下的手,以她的本事,怎会这样轻易便让一切都暴露出来?”

    见颐德太后眸光一幻,似有所察,阮酥唇角一勾,却是没有任何温度。

    “有些人便是利用太后关心则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纯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竟是分外从容。

    “奴婢所言的一切都是属实,还请太后明鉴!”

    阮酥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从前为了祁念她曾来找过自己,当时阮酥还意外她竟是太子的人,纯容此举不排除是为了废太子母子报仇,只是在整件事中不知她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是一个无意插足的看客,还是……

    “或许红药真来找过纯贵,不过身为皇后身边的一品女官,便是为两宫事务走动,与纯贵见面也并不奇怪。其实事到如今你说的一切是否属实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你的目的却和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不谋而合。”

    颐德太后已然明白过来。

    “阿酥的意思是……”

    阮酥点头。“既然所有人都想把一切指向皇后,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以为人死无对证就没有办法了吗?她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阮酥再也不放心把鲤儿独自留在宫中,可是到底碍于嘉靖帝的成命,也不想让印墨寒夹在中间为难,狠下心打消了把孩子强行抱走的念头。她在鲤儿白白胖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万灵素。

    说来也怪,虽然只是出生后第一次和亲生母亲这般接触,或许感受她要离去,孩子才脱离阮酥的手,方还乖巧安静的鲤儿霎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鲤儿也舍不得你走了。”

    众人看得动容,颐德太后也目光伤感。万灵素手忙脚乱哄着孩子,可是试了好多办法,孩子还是大哭不止。阮酥内心被哭声带得一阵揪疼,她强忍着把鲤儿抱入怀中的冲动,逼着自己不去看他。

    “总归也要习惯。身在宫中,若是太娇惯,终究还是害了他。”

    一句话,说得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印墨寒看阮酥强忍泪意的模样,面上也闪过感伤。若这个孩子是他和酥儿的多好!如此他或许会不顾一切把孩子留在他们身边。可是隔着一个玄洛,从私心里讲,印墨寒虽然不忍阮酥难过,却还是并不愿意成全他们这份母子情深。

    终于孩子哭累了,抽搭着小嘴,委委屈屈地消歇了声响,渐渐睡着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酥儿我们也该离开了。”

    印墨寒挽着阮酥与太后告辞,颐德太后却突然道。

    “这形势只怕会不太平,还有很多用得到你的地方,阿酥你不如就留在栖凤殿。”

    颐德太后的挽留让阮酥目中一亮,留在宫中,不但能伴在鲤儿身边,还能方便玄洛与他们母子相会。不过想到身边的印墨寒,阮酥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中的憧憬,那违心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她纠结挣扎的模样,印墨寒内心也是一刺,不过她尚未表态也让印墨寒稍稍安慰。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道。

    “你若是想念鲤儿,下次我再带你进宫。”

    见他这般霸道地逼迫阮酥,颐德太后实在看不下去。虽然玄洛和孩子得以安全多半是占着印墨寒没有揭穿真相,可是凡事适可而止,难道他印墨寒还打算拿着这个把柄要挟玄洛他们一辈子不成?

    “祁默,阮酥曾是哀家身边的女官,难道栖凤宫想留一个人,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

    听出太后这是要公开抢人,印墨寒一时也怒意涌动。太后对玄洛的偏袒可谓路人皆知,若让阮酥留在宫中,岂不方便他们相聚?一想到玄洛即刻便会与阮酥朝夕相对,他的内心又泛出一层酸。

    可是对方到底是长辈,印墨寒拱手一拜,尽量好脾气道。

    “父皇把鲤儿抱在宫中便是不想让酥儿……太后此举只怕不妥。”

    不揭穿玄洛的假内侍身份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握手言和,虽然如今一切看似平静,他也不想在阮酥才恢复健康便对玄洛出手惹她心伤,不过他们彼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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