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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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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仗势欺人,万氏心里老大不高兴,强笑道。
“印公子出生苦寒,这次入京便是为了寻谋前程,若是成为琦儿的伴读,这今后有阮府举荐,于他并非一件坏事。”
她的语气颇为理所当然,然这处世的利益当道显然一下说进了梁太君的心坎。梁太君沉吟片刻,又和万氏问了印墨寒的家世、为人、功课一类,只道会和阮风亭商量。
两人又聊了一会闲话,直到清平来问安,梁太君这才想起另一个孙女阮絮。
“絮儿呢?身体还不好?”
见清平乖巧地立在那处,姿容不卑不亢,万氏掩住目中的阴毒。
“这病得似乎有些重……”
梁太君眉头微皱。
“可让大夫看过?这节骨眼上病倒了,别误了事,要不去许太医府上递个帖子请他来看看?”
听出梁太君并未放弃阮絮,万氏舒了一口气。
“谢老夫人关心,不过……”
见她欲言又止,梁太君便把众人打发了去,只留她说话不表。
几人走到垂花拱门,清平便回眸笑道。
“阿酥,今日时辰尚早,咱们便走梅林那条道去雅苑吧,等时日一过,许是来年才能看到那些花儿了。”
雅苑便是阮府聘请女夫子给小姐们的教习之处,往常从梁太君小院到那沿着中轴石板道不过两柱香时间,若是从梅林去便至少要半个时辰了。这平白绕远路自然不是惜花赏悦之心,知道清平醉翁不在酒,阮酥倒也爽利,一口应下。
几人沿着石径小道一路往前,这与宫中的梅林主以粉、白不同,阮府中的梅花一片鲜红,远远望去恰似一团绚烂红霞,梅枝摇曳,饶是在春初的阳光下也骨节傲然,自成一体。
眼见已走到梅林深处,清平敛住笑,低道。
“阿酥,借一步说话。”
知秋正要追上来,收到阮酥递过来的眼神便干脆和执墨在后面把风,也不搭理执墨,只一动不动看向远处,执墨暗骂一声,也安静站定。
清平生得古典,只往那梅枝花蕊下一站,便似一副工笔美人图,端庄恬静,清冷倨傲。
见阮酥打量自己,清平不由笑道。
“阿酥在想什么?”
阮酥别过视线,纤长的手指拂过硬枝上的花朵。
“只是看到这些花突然想到那句诗: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清平重复了一遍,神色中不免沾了几分郁色,落寞道。
“这世道,却是要寻个清净的地方也颇为艰难……”
模棱两可
漂亮的眉眼如一汪水,只是里面倒映着面前的娇花,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愁绪,偏生姿态却又那样高洁……
阮酥暗笑一声,清平就是这样,越是在乎面上却又要装作浑不在意,完全是民间形容的做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如此心口不一,也不知累不累。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天边远处。
“郡主所言极是,世道艰难,我便也是想讨个生存罢了。”
“是吗?”
似有所料,清平抬眸,漂亮的眼睛在阮酥脸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她当然不相信阮酥的说辞,若非只想夹缝中生存混吃等死,何必会有那等本事,要知道上元灯宴上那手丹青泼墨不下苦工是完全不能应付的,更可况还是惊艳全场的效果?
于是一改之前的淡然,清平语气突然犀利。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阿酥莫非觉得府中还会当一切未发生,你尚且还能相安无事、全身而退?”
见阮酥的目光一瞬凝固,清平脸上的笑不由增了三分。
“相信这些道理你都懂,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状似无意地往知秋方向看了一眼。
“阿酥,你总不希望身边人会因这遭到牵连吧?”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若阮酥失去利用价值,万氏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而知秋等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只忠于阮氏。”
“什么?”
清平以为自己听错了,完全不相信自己这番话居然换来这样一个答案!若非阮酥是油盐不进固执僵化,那便是思维慎密城府极深了!
只听阮酥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忠于阮氏!”
清平简直很铁不成钢,哑然失笑,不可置信道。
“阿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眼前的女子一如既往高贵清丽,目光中一丝茫然不仅没有毁去她的颜色,反而给她增加了一分诚挚可爱,这个样子阮酥熟悉至极,只有遇到事态无法拿捏掌控时,清平才会露出这个表情。
前世自己与阮府一刀两断,第一次实施复仇计划成功后清平也是如此。那时候她还以为好友是为自己担忧,其实想想无非是靠她施舍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突然翻身成为狠角色,落差太大让人一瞬无法适从吧?!
也就是从那次后,清平待自己越发亲厚,比先前不知热情多少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她从来都懂,可惜却从未料到身边人会对自己下手。
既然逃无可避,那便让她占去先机吧,也不枉老天让她重生一回!
“郡主,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过我姓阮,至始至终只忠于阮氏!不过若是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模棱两可的态度,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清平内心抓狂,简直没有见过这样不按理出牌的人!不过,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自然不会做伤害阮府的事,不过只求一安身立命之本罢了!”
她苦笑一声,尽是惹人怜惜的柔弱与无助。
见阮酥没有接话,目光却定定地看向某处,清平一愣,也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这一看险些惊叫出声!
——丈许之外的几棵梅树后,分明有一片鸦青色的衣摆在晃动。
究竟是什么人!袖下的手不禁握紧,可她很快冷静下来,再看那料子并不华贵,连府中主子面前得脸的奴仆都不如,而那衣着款式分明是个男子……
见阮酥已状若无事的走上前,清平、计较一番,也恍若没看到一般绕了过去,直走到梅林尽头左右无人时才在执墨耳边低声。
“你去打听一下,今早府里男奴有谁穿了鸦青色的外袍。”
夫子曹氏
雅苑中女夫子曹氏早已到场,注意到阮絮没来,阮酥和清平却都没有多话,彼此见礼后,两人便依位坐好。
这女夫子教导的却不是琴棋书画、也非礼仪规矩,枯坐了一上午,竟只是和她们品茗闲话,然则清平却不敢大意,话语间字斟句酌。毕竟女夫子虽地位平常,却都是宫中侍奉贵人年满二十五后放出宫的人物。这宫里讲究的都是一个度,能平安出宫绝非等闲;若得她们诚心提点,各府贵女甄选时自是事半功倍!
更何况眼前的曹氏还曾侍奉过当今的太后与皇后,阮府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请来,
清平小心地陪着曹氏说话,发现阮酥一派轻松,没人和她说话时,便自顾自地发呆。联想到上午两人的交涉,清平目光变幻,难不成她果真对太子妃位全无兴趣?
见曹夫子也不管她,清平越发卖力,和夫子相谈甚欢,言语中也颇为亲密。如此直过了两个时辰,等到两人告别时,曹夫子突然叫住阮酥。
“阮大小姐,这是奴婢备下的一点薄礼,望小姐不嫌。”
阮酥也不推辞,曹氏第一次见阮絮和清平时也送了礼物,此番无非是按规矩一视同仁,恭敬谢过便让知秋收了。
回到小院,冬桃便迎了上来,在阮酥耳边一阵耳语。
只道梁太君已说服阮风亭收了印墨寒为门下弟子,只等三日后便行拜师礼;而阮琦也不去柳州读书了,阮家重新在京城韶衡书院为他求了位子,而印墨寒则以阮相门生的身份和阮琦一块去进学,说白了也坐实了伴读的身份。
不过韶衡书院中的子弟非富即贵,平素收的都是皇子一类,就是臣下子侄,出身也必须是朝中三品以上,印墨寒却也没有吃亏。
阮酥皱眉听完,前世印墨寒为了和阮府攀上关系可费了好大功夫,而成为阮风亭的门生,也在今年秋天,如今因自己的插手倒是提前了半年……
她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冬桃又道。
“还有早上梅林中那人,奴婢已经查明也是印墨寒,恰逢郡主身边的执墨也在查他。”
“好了,你先下去吧。”
冬桃才把门打开,却见知秋风风火火疾步进来,见了阮酥也不招呼,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大小姐,您看这个……”
言毕,她把盒盖打开,其间一枚四足蟠龙青墨如意玉坠静静躺在那里。
阮酥也吓了一跳,见那盒子,又确定了一遍。
“这可是早间曹夫子送的那个?”
知秋点头,心内也是复杂,这龙饰纹样自然和皇家有关,看这显然便是有意为之,难不成这曹夫子虽然出了宫,却还是和宫中有牵连,简要言之便是宫中流落民间的眼睛,只是突然送上这枚玉佩,到底又是何意?不过,能有这样的殊荣,看来自己跟定阮酥是对的。
“二小姐和郡主那里,奴婢也打听过了,是京中玲珑阁中的发簪各一,也不见两位戴过……”
言下之意曹夫子送的都是不打紧的礼物,阮酥这边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
四足蟠龙,便是太子、皇子并亲王、郡王都能用的纹样,曹夫子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人借她的手栽赃嫁祸?
阮酥目中清冷一片。
“匣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主仆二人把匣子又仔细翻检了一遍,只不得要把它拆了,可惜却一无所获。
无花枯枝
阮酥默然沉思,和她直接或间接接触过的皇室,来来去去不过太子和五皇子两人,五皇子祁澈她是深知其为人的,若要示好,必然会找阮絮,怎么也轮不到门庭冷落的自己,那么莫非是。。。。。。。。
阮酥皱眉轻叹,太子祁念,前世被印墨寒和祁澈联手设计,身负谋反弑父之名,被玄洛带绣衣使一路追剿至流花河畔,终死于流矢之下。朝堂争斗,自己虽未直接参与,但也在宫闱内院填了一把火,想来他的死,她也脱不了干系,而自己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约莫也有报应作祟。
假使有一天,祁澈得势,太子自然是眼中钉,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是否该考虑和太子合作呢?
略一思筹,阮酥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太子其人,她了解的并不多,在没摸清楚他底细之前,她是不会再如前世那般,轻易去信任一个人了。
眼下更紧要的是。。。。。。
阮酥将知秋叫到身边。
“你去告诉郡主,我已经查到,在梅林听到我们谈话的人,是印公子。”
清平要拉拢她,她便卖她这个人情,印墨寒听见了她的那番话,清平想必坐立难安,不知她会怎样对付他呢?想想前世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也有相互算计的一天,阮酥唇边不由浮现一丝微笑。
然而知秋却显得非常犹豫。
“小姐……这,印公子是个好人,想必听见郡主的话也只是偶然,没有恶意,我们……。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阮酥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知秋一眼。
“你说印墨寒是个好人?你很了解他么?”
知秋面色微红,绞着衣袖细若蚊声。
“奴,奴婢深居内院伺候小姐,哪里敢与外男有什么接触,只是……奴婢几次遇上大少爷刁难,都是随同的印公子出言解围,他……还送了咱们那样有趣的灯笼,人很谦和有礼,小姐是不是不要……”
阮酥眯起眼睛,内心竟有些复杂。好一个温柔亲善的印墨寒啊!连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周到至极,难怪当初,她会被他那副伪善的面孔迷住,以致下场如此凄惨。谁又能料到,他那春风和煦的外表下,竟是这般冷血无情?
阮酥微微一笑。
“既然印公子帮过你,那便算了,此事揭过不提,你出去把冬桃叫进来!我有事吩咐。”
知秋闻言,满面惊喜之色,应了一声,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片刻,冬桃走了进来,那张不咸不淡不为所动的清水脸,阮酥看着各外顺眼,招手示意她走近,低声在她耳畔嘱咐几句,最后强调。
“今后关于印墨寒的事,都必须瞒着知秋。”
火盆中噼啪一下火花,最后一片衣角也顷刻化为灰烬。
印墨寒松了口气,随意拿起桌上那本未合上的书,好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早间注意到两个女子视线往自己方向看去时,他便惊觉行踪已被暴露。还好他今日起身尚早,走的又是阮府冷僻的梅林,也不知是不是幸运,印墨寒回忆了下,似乎没和什么人打过照面,除了客院中的马婆子……
不过马婆子年老眼花,年轻时便是个闷嘴葫芦,不善逢迎讨喜,又是个不轻易惹事的,现上了年纪被打发到不受重视的客院,虽存了自生自灭的意思却也是个良差,他只要稍作言语这事便过了去……
可慎重起见,印墨寒还是咬牙烧了临行前母亲亲手给他缝制的衣袍,这衣裳他第一次穿,本因收徒之事拜见阮风亭,谁料尽在片刻便毁个干净,不过和那些不可预料的麻烦比起来,倒也便宜。
视线重新回到书上,没来由的,眼前突然浮现两张花蕊一般的脸。听两人的对话,那清平郡主是准备和阮酥联手,不过阮酥却并未答应?
清平郡主并非等闲,而阮酥……印墨寒神色一顿,夜色中撕裂缭绫的古怪女子,天生白子的不祥之人,宫宴中技惊四座的群芳之首……
他出生低微,打小便体会逢迎讨巧、夹缝生存的不易;更深知真才实学才是立世之本。所以他比谁都刻苦,寒暑腊月、春去秋来治学专研,说是悬梁刺股也不为过!所以得知阮酥的闭目作画,惊讶之余更是发自心底的敬佩。虽未亲见那副画作,然《乌月山水图》就是寻常大家也不敢轻易露手,以免贻笑大方。阮酥可谓棋走偏锋,胆大妄为,偏生又能让各路贵人识货,这背后付出的努力完全不敢想象……
——特别还有阮府其他两个精心培养的少爷、小姐放着,和阮酥相比,简直草包一般。
姿容不凡、身怀绝技、处事不惊,他坚信这样一个女子假以时日定然会大绽溢彩!
正沉吟间,客房的轩窗忽然动了动,等印墨寒回神时,突见窗棂上已留了一枝梅花。
印墨寒心头一跳,正伸手去碰花枝时,那花瓣便如下雨一般顷刻抖落了个干净,徒留一根枝条,显然被人做了手脚!
是在警告他吗?
印墨寒俯身捏起光秃秃的花枝,想起白天无意中得罪的人,再看那已然熄灭的火盆,不由苦笑。
道观法事
阮府祖祠走水,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还引出那等腌臜事。于是十五一过,阮凤亭与梁太君商榷后,便郑重备了礼到玉皇阁请安阳道长来府做客,只等看好时日便兴修重建。
所有的一切都是瞒着万氏的,直到安阳道长来访女眷回避时,万氏才知晓这事,当即气得把手中的补品砸了!
“实在太不像话了!这些天都是哪个狐狸精在伺候老爷?”
钱妈妈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等屋里只剩下她主仆二人时,这才压低声音道。
“是曹姨娘那个贱人!听说这些日子肚子闹腾,便三天两头差人寻老爷,老爷那个性子……”
钱妈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万氏已是不由自主伸手抚向了小腹,嘴角噙了一丝冷笑。
阮风亭那个性子,自然是最最懂得怜香惜玉的,更何况那人肚子里还有他的种!想她年轻时也是抓住他这点,未曾婚配便和他私定终身,最终逼得父亲虎贲将军亲自登门来讨说法,才被阮府抬为了贵妾。
可万氏却从不后悔,她身为庶女,早先得知嫡母打算将她许给一三品官做续弦,虽是正室,可年过五十周身肥腻的蹒跚老头如何比得过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阮风亭?!于是她赌了一把,不惜做妾,更何况没多久便被扶了正!
仗着家门显赫和阮风亭宠爱,万氏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几个不听话的姨娘,此后其他人惧怕万氏,便不敢有孕,故这么多年阮风亭膝下只有一子二女。而曹氏这个心机重的,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了身子,并且过了五月藏不住肚子才“无意”被阮风亭发现!
想到这里,万氏脸色更加难看,本欲给曹姨娘一个意外不动声色结果了这孩子,不想这女人防得紧,加之阮酥突然脱离掌控,弄得她无心应付!早知道就不用装什么贤良大度,趁那丫头年幼就让她夭了,总好过现在老让她不顺心!
再想到自己不成器的一子一女,阮琦还好,触了他爹的逆鳞现在也知道躲在书房中乖乖读书了;而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女儿——
她抚了抚额,满面疲惫。
“有清平和阮酥挡着,絮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钱妈妈走到她身后,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夫人,老太爷不是向来和玉皇阁交好、府里接连着出事,不如咱们请老太爷打点打点,做一场法事。”
这老太爷自然便是万氏的生父虎贲将军,老将军性格暴躁,当年事发,她差点被嫡母挑唆家法侍候扔去庙里剃度做了姑子,好在父亲看中阮风亭前途,这才有了下文;还算阮风亭也争气,如今自己在娘家也能站直了腰板,而嫡母所出几个子女遇事偶然还会求到自己身上。
万氏心底突然涌出一丝悲哀来,大家族哪有什么儿女亲情,看中的无非是利益往来罢了!今日尊你敬你,难保明日失势后便踩你踏你。不过若她地位不稳,如何能保全自己的儿女?
“好,一会我修书一封,你找个妥当人亲自替我交于父亲。”
晚间,阮风亭难得来万氏院子和她一起吃了饭。
“听说你给曹姨娘送了安胎银子?”
万氏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听见丈夫无半点铺垫便直奔主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内难免一酸,却贤惠地起身亲自给阮风亭布菜。
“算算日子曹姨娘也快生了,府里多年未有喜事,妾也是担心曹姨娘不方便,送别的东西吧,又怕出乱子,想来还是银钱便宜,便给她送去些,老爷不会怪妾身吧?”
越是这种人家越要避嫌,吃食或绢帛虽实用但出事谁也不敢担当。
阮风亭颇为感怀,“劳夫人费心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见阮风亭心情好,万氏顺势道。
“听说老爷今日请了安阳道长来府上。”
“嗯,是关于祖祠重建之事,虽只是烧了围墙,不过难免惊扰了祖宗,母亲的意思是把整个祠堂里外翻修一遍。”
惊扰?看来还对秋姨娘那贱货念念不忘啊。而且……这话里的意思便是不让她操心了?
万氏神色不变。
“妾琢磨着不若借这机会请玉皇阁来府上做场法事,一来告慰祖宗,二来也给曹姨娘肚里的孩子祈福,三来府里几个姑娘甄选时日将近,正好驱除妖魔病灾。”
竟然主动提起祖宗,想来也和阮琦那场风流事有关!阮风亭听出万氏的悔改之意,不似之前一味包庇儿子,表情不由温和下来、
“那就由夫人做主。”说完又加了一句,“这些日子辛苦夫人了。”饭毕自去姨娘住处不表,全然没注意万氏脸上的狠戾光芒。
狐妖附体
不日,阮府大开府门,迎请玉皇阁到家中做法事驱魔除妖。
府里有外人,女眷们不方便随意走动,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锣鼓吟诵声,梁太君烦躁,却也不敢干涉抱怨,干脆召集几个姑娘到身边做针线,也存了打发时间的意思。
见眼前又是阮酥与清平二人,梁太君声音不免冷厉。
“絮儿呢?可是身上又不好了?”
从宫中回来后,阮絮便接连病了好几日,好不容易好将起来,来问了几天安按时进学后,又偃旗息鼓了?
注意到阮酥从绣架上拆下的观音绣像,梁太君眸光一寒。纵是阮酥如今风光不同,阮家看中的还是阮絮,更何况之前还下了那么多血本。就算万氏纵容她,现在结果未明断不能就分寸不掌,私下放松了!
“是又头疼了,早先二小姐身边的稚儿慌慌张张去请夫人,正好被老奴看见。”
梁太君听罢,默默不语。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阮酥突见知秋在外张望,一副神色紧张的表情,不由奇怪。
“祖母,孙女出去一趟。”
梁太君也不在意,片刻阮酥去而复返轻道有事便匆匆别去,见向来镇定的大孙女一反常态,梁太君不免好奇,招呼冯妈妈去打听情况。只盏茶功夫,冯妈妈已是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进来,俯身便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眼见梁太君神色有异,清平心中咯噔,尤在好奇,梁太君已是杵着龙头拐杖起身,不等遣散众人已率先离去。
“老夫人忙,郡主您先回吧,”
还是冯妈妈考虑周到,回头和清平说完这才追出门去。清平暗自奇怪,刚迈出梁太君小院,守在门外执墨已经迎上前小声道。
“郡主,玉皇阁里的道士说府里有狐妖作祟,还说附身到了……什么人身上,现正往阮大小姐院子方向去了!”
这话说得含蓄,不过任人一听便明白这狐妖附身之人已经有了定论,往阮酥院子去,那不是她还会是谁?
清平一惊。
“狐妖?”
执砚迫不及待补充。
“或许是真的也保不准呢!听府里的人议论,阮大小姐从前三灾九病的,又是个不祥的天生白子,往常都是呆在自己院里养病,大门不出的,什么刺绣啊书画啊完全一窍不通,现在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是狐妖上身那是什么?!”
“住嘴!还嫌事不够多吗?”
执墨狠狠打断她的话,先前梅林中被人窥听,打探下来却毫无头绪,那人好似就失踪了!不过好在当时阮酥不识抬举,没有答应和郡主联手,不然现在她有难,她们也不好袖手旁观。见清平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执墨松了一口气。
“郡主……”
“先按兵不动,你们给我盯紧那边的动静,有情况即刻来报!”
听她语气肃然,两人不由一震,俯首称是。
清平却陷入了沉思,显然这是一个局,想一举拿下阮酥,至于是谁动手,不用想便是万氏。狐媚妖邪本就无稽之谈,是否坐实还看人一张嘴,若万氏胜了,阮酥的一切转瞬成空,以前的所有斩获便都破碎烟散,反而能成为其妖狐俯身的最好证据!但是若能自证清白……
清平皱眉,如下看阮酥的胜算都并不大啊,不过——若是那样,这个人也绝对不能留!
却说阮府另一边,虎贲将军打点来的安溪道长是玉皇阁现任观主安阳道长的师弟,平素轻易请不动的,只说性格古怪,就算许诺千金也要看心情。偏生这人又有几把刷子,曾为嘉靖帝解决过几件棘手事,颇得今上赏识,封为宫中御丹房掌道,就算阮风亭等朝廷官员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如今他登门做法,阮风亭自不敢大意,除了让阮琦、印墨寒等几个得力门生招呼其他道众,自己更是亲自守在安溪道长身边,诚意十足。
惯常流程后,安溪道长手中法器金铃突然大震。见安溪道长一张胖脸顷刻凝固,阮风亭有些不解,正待他问时,安溪已是瞪着眼从座上站起。
“阮相……”
一声长叹,不说前,不冒尾,虽知道他故弄玄虚,然而在漫长的等待和满场的锣鼓吟诵声中,阮风亭已是败下阵来,心下不安。
“道长请讲。”
虽然声音镇定,可表情中还是露出几分不确定。
安溪嘿嘿低笑出声,一挥浮尘,手下的弟子们便都倒退着出了屋子,等房间中只剩下阮风亭两人这才玄乎一笑。
“府上不干净。”
话音刚落,便见阮风亭弹跳起来,安溪满意地笑了。
“阮相莫慌,您这不是遇到贫道了么。”他压着阮相坐定,又邪乎其神地渲染了一番,直见阮风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竟已冒出汗来,这才收住话头。
“这妖邪厉害,算起来也算本道平生所见前五,不过阮相放心,破解之法还是有的!”
阮风亭被他一番言论连哄带吓早就没了底,换成别人大概还半信半疑,然而是安溪,他却不敢怀疑。听他绕了一圈就是不见重点,本想催促但还是耐着性子等他讲完,听他如此说,便急道。
“道长但说无妨!”话毕又补充了一句,“道长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本相自会安排。”
见阮风亭配合,安溪便也不再拿乔,清清嗓子。
“这样说太生分了,贫道与相爷也是缘分,不过这妖狐附身不是小事,相爷需有心理准备,若是信任贫道,不论结果如何也请府中人不要插手!”
阮风亭眸光一闪,显是迟疑。但想到安溪德高望重,断不会是那妄论栽赃之人,又惯于出入宫廷,做事自有分寸,只一沉吟便拱手做礼诚恳道。
“那就麻烦道长走一趟了。”
毫不留情
安溪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朝阮风亭微行一礼便走到门前招呼弟子们进来,亲自布阵做法,只见他手中的金玲越摇越快,那铃声单听还算悦耳,可随着速率逐渐提升,阮风亭只觉得耳边嗡嗡嗡一阵乱响,到了最后连头脑都有些晕沉,眼前的视线不免也朦胧起来,紧接着一阵刺鼻的辛辣味道在屋中弥漫开来,阮风亭瞬间清醒过来,抬眼见安溪已垂手站在他面前,似乎只等他令下就行动!
“道长请自便。”
阮风亭一刻钟也不想多呆,急急走出屋子,直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这才恢复了三分清醒,正暗自烦躁,长随老刘头已疾步过来。
“老爷,不好了,安溪道长往后宅过去了!”
阮风亭大惊,这后宅自然便是府中女眷居住之处,甫一联系首尾,这才把安溪意思回过味来,简直觉得被那道士摆了一道!!!
亏他还想着这是个懂轻重的,所以交由他打理。不说别的,这样一干道士呲溜溜闯入后宅,那是置他阮府颜面何处?
简直是太失礼了!
再者依那道士的癫狂,难不成指证妖狐附身在了梁太君身上,也要他认栽?
阮风亭暗骂一声,顾不上后悔,且去后宅拦安溪不提,却不想这道士竟是个腿脚生风的,等他和老刘头匆匆赶到后宅花门时,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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