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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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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临安是踏着月色回来的,看清楚站在月门处等他的人是夏初瑶时,心中一动,脸上有了笑,快两步朝她走过来。
“三爷,昨晚我本是想与晋王谈先前在晋国遇到的情况,我也没想到他会说那番话,我……”
“你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解释这个?”刚到身旁就见着夏初瑶抓了他朝服的袖摆,急着开口解释,沈临安有些好笑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还以为你这般是想我想得厉害,所以等在这里盼着早点见到我呢。”
“我跟你说正经事,我对晋王没有半分那方面的念想,你不要多想。”见他还调侃她,夏初瑶甩开了手里的袖摆,蹙眉正色一字一句地说。
“我明白的,不会多想。”顺手牵了她往里走,沈临安淡淡说了一句。
“你明白?”本还以为自己须得费一番口舌解释,毕竟她与穆玄青有着那么多过往,如今他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倒叫夏初瑶有几分忐忑,侧头看他,不知他这是真话还是气话。
“不管你与他有什么过往,在你答应随我回来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你的选择。”顿住步子,抬手将身旁娇小的人儿禁锢在了他与她身后的高墙间,垂目望进她倒映着他模样的眸子里,沈临安低头在她耳畔笑道,“何况,夫人的情意,昨晚为夫已经听得明明白白,夫人若是不放心,为夫乐得再听一遍。”
“你——”小脸刷地一下便红了,夏初瑶有些气恼地伸手去推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借着酒劲还是什么原因,昨晚枕边的人跟以往太不一样,那般激烈的情意叫她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住了,连连告饶都没用,还被他诱着说了些一想起来就叫她面红耳赤,只怕这辈子再说不出第二遍的话。
“棠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捉了她的手,垂目细细吻过他的唇,沈临安伸手去搂她的腰,在她耳畔哑着嗓子低语。
今日才听二哥说二嫂有了身孕,看着二哥说起时脸上掩不住的喜悦和骄傲,他突然也想体会一下这般喜悦。
被他吻得有几分心神不稳的人在听得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心口一绞,眼中朦胧的水意褪去,她抓了他揽到自己腰上的手:“三爷,秦姑娘今日来道别,还给你留了东西。”
“她走了?”身形一震,沈临安终松开了怀里的人,蹙眉问了一句。
“她说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你不要担心,勿忘先前之约。”得了自由,夏初瑶避开他,快步进了主屋,将那枚铁牌拿出来递给沈临安,又将让他有事去月瑶楼传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罢了,她决意要做的事情,也没人能拦得住。只是走此一步,只怕她再难回头。”看着手里的铁牌,沈临安叹了口气。
“秦姑娘到底要去哪里,我今日瞧着,总觉得她跟平常不大一样。”旁的都不说了,这么多时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着秦舒穿女装。
“她要入宫。”屋里灯火明面,沈临安缓缓吐出四个字,这件事情,只怕过几日便要传遍帝都,也不知道柳丞相听到的时候,会是何种心情,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因着去岁水患之事,太子因监管不力,罚俸半年,罚银万两充作赈灾所用,还被关在东宫思过七日。
这事儿的热头都还未过去,刚刚从东宫出来的太子殿下扭头便抬了一个侧妃进宫。
这几日,朝野上下,市井之中都在议论此事。
听说太子殿下十分宠爱这位侧妃,一介布衣飞上枝头做凤凰便罢了,太子出入宫中,不管去哪里,都要她常伴左右,还给了她东宫的腰牌,让她可以自由来去。
还听说太子妃为着这件事情,到皇后娘娘宫中哭了不知道多少回,皇后娘娘训了太子几次,不仅没有劝得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还引得太子与太子妃夫妻不和。
太子大概还觉得自己对这位新侧妃的重视不够,刚跟太子妃吵完,就包了醉仙楼,宴请朝中官员京中贵族,要给他们隆重介绍自己准备捧在手心的秦侧妃。
偏偏,这么大的动静,御史台不弹劾也罢了,连陛下都没说半个字。
“本宫这般安排,秦姑娘可还满意?”站在醉仙楼最高层,看着下面酒桌边交头接耳的官员们,褚云清面上不显,却是实打实有几分肉疼。
先是送了月瑶楼作礼,接着被罚了万两银子赈灾,这几日又花钱如流水,这两个月他实在是破财破得有些厉害。
“这会儿是风光了,可先前殿下承诺陛下那些话,若是明年做不到,你我可就是犯了欺君大罪。”目光落在对面二楼倚栏喝酒的人身上,秦舒抿唇笑道,没有半分担忧之意。
“秦姑娘的能力,本宫信得过。只要能拿回秦家,父皇便不会再怀疑。如今身份也昭告了,秦姑娘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给本宫开口,本宫必当全力配合。”父皇能容忍此事,也是因为他坦言了秦舒的身份,还说借秦舒和秦家之力,能在一年内将大齐商脉握在手里。
秦家的名声大齐无人不知,这几年看着朝中的一些大臣手下产业越来越多,遇着灾荒须得用钱的时候,国库还需得先跟他们借钱垫付,如今太子娶了秦家上一任家主,这姑娘又是经世之才,若是真如他们所言,一年内能将商脉握到皇家手里,对皇帝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既然如今是合作伙伴,有什么需要的,秦舒自不会跟殿下客气。”那边喝闷酒的人这会儿正抬头看她,四目相对,秦舒转头朝着一旁的褚云清笑了笑。
“说什么合作伙伴这么见外,你如今是本宫的侧妃,是本宫的人了。”那一笑有些晃眼,看得褚云清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揽她的腰,想揽她入怀。
“殿下,我们先前可是约法三章的。”手在腰上,秦舒伸手拦住,蹙眉。
“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做做样子而已。”手上用力,便将轻飘飘的人揽到了怀里。褚云清挑眉低头,却见着原本在栏杆旁喝酒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想着今日本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们的太子殿下如何宠爱她这个新侧妃,秦舒咬牙却也没有抗拒,只是任他揽着,倚在他怀里。
“柳相,太子殿下说了,任何人都不准上去!”实在觉得有些别扭想要挣开他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徐子翔的声音。
“你们给我滚开!”低哑的咆哮声响起,一片嘈杂声里,只听得那人大喊,“秦姝,你给我下来,你给我滚回来!”
“秦侧妃不想去看看吗?”知道柳元衡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当众失态,褚云清送开了秦舒,笑着问到,自己倒有几分想去看看热闹了。
“我没有看醉汉发疯的兴趣,殿下还是快些把他打发了吧,免得叫他在这里丢人现眼。”秦舒撇了撇嘴,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下头的人还在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那么声嘶力竭,奈何他即便是官至丞相,却也不过是一介书生,挣不脱金吾卫们的拖拽,只能大喊。
“侧妃先去房中等本宫吧,本宫安顿好柳相便来陪你用膳。”虽说柳元衡这般发疯,他喜闻乐见。可毕竟这醉仙楼里那么多官员贵族,柳相这般失态之举若是叫他们看了去也不好,嘱咐了秦舒一句,褚云清便带着人匆匆往楼下去了。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屋里秦惜舞见秦舒进来,还不等她坐下,便忍不住开口。
秦舒进东宫的事情,秦惜舞是在随她从沈家出来的马车上才知道的,都到了那个份上,她连劝都没机会劝了。
这几日看着这太子与她四处作秀,晚间却是从未进过她们所在的霜落殿,她倒也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会儿听得外面隐隐传来那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秦惜舞便觉心如刀绞。
那般清雅如谪仙,威仪如神尊的人,何时有过这般窘态?
“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找了个将来能坐拥天下的人做靠山,以后无人敢欺不说,还能夺回秦家。”抬眼瞥了一眼秦惜舞满眼的纠结和痛心,秦舒也只当没看见,径自抬碗吃饭,“你且等着,一年之内,秦家家主的位置,便又会回到我手上。到时候,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叫他们好好瞧瞧,欺负我们是什么样的下场。”
132那也是我的孩子
晚间从户部出来,看到等在宫门处的褚云舒时,沈临安步子一顿。
还不等他开口,褚云舒已经两步拉了他上马车,说是已经在月瑶楼设宴,要庆祝他荣升户部侍郎。
褚云舒今日刚从北辰山回来,他这般说,沈临安倒也不疑有他,只是不知这一向只喜欢往茶馆酒楼去的三皇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上花楼请客,也不知这两个月不见,是被谁带坏了?
“北辰大营的事情都让你去办,足见陛下对你的器重。”雅间里除却一桌宴席几壶好酒,干净得连个唱小曲的人都没有,沈临安替褚云舒斟了一杯,看他眼底竟是疲惫,不由得笑道。
猎苑遇刺之事,陛下着令北辰大营严查,褚云舒这次去北辰山,就是奉旨去处理此事的。
“都是些跑腿的活,让我去和让旁人去没什么差别。”褚云舒倒是看不出什么父皇器重,当初让他入朝做事的时候,父皇的话说得明白,他不过是用来制衡太子和二皇兄的罢了。
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十年来他看得清楚,从前也是自知这皇位跟他无缘,所以才不顾母妃和舅舅的劝,想着那般懒散逍遥度日。
可这几个月忙前忙后,想及此,还是有些气不过。他虽然没那么重的名利心,可是这般被人当做棋子摆弄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自觉有几分失言,褚云舒也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与沈临安说起了他的徐州之行。
雅间里屏风未撤,却也挡不住外面的热闹。
“殿下今日请我来此,是还有旁的事情要说?”眼看着褚云舒越说越有几分心不在焉,沈临安放了筷,问道。
“这……”
“你我之间,不需得这般见外,殿下也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本是受舅舅所托,邀你来此一叙,先前怕你不愿来,便没有明说。”眼瞧着柳元衡也要来了,褚云舒叹了口气,有些不敢看沈临安,“我本不该对你用这些伎俩,你若不想见他,现在走还来得及,这事是我不对,改日我在登门致歉。”
“柳相邀我?”
“他说是为着私事,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此举,你千万别生气。”他本也是真心想贺沈临安迁升的,这么多年的朋友,沈柳两家又是这样的关系,他自是明白若是直言沈临安可能会婉拒,便只能出此下策,只是事到临头,却有些露怯了。
他不想为着这事,让沈临安对他心生芥蒂。
“我本也有些话想请教柳相,还要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又何来生气之说?”
“本相倒是不知沈大人也有话要问,就冲沈大人这般赏脸,今日本相必当知无不言。”雅间的门开了,一身便衣的柳元衡手腕一抖,手中的描金紫骨扇扇得欢快,他轻扫了褚云舒一眼,笑着坐到了沈临安对面。
“柳相今日来此,是为着秦侧妃之事?”秦舒从不与他说,沈临安本也不想多过问此事,只是那日他也在醉仙楼,看过柳元衡酒后失态后,他颇为诧异。那大概是这么多年来,柳元衡第一次在人前那般失态。
“什么侧妃,那是柳某的夫人。”只听得“秦侧妃”三个字,原本一脸淡然的人便沉下了脸,生硬地纠正。
“夫人?可学生看着,柳相待她,倒像是将她当做仇人一般。若非仇深恨重,又为何会做到那般绝情,将她逼至如今的境地?”秦舒每次提到柳元衡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知道他们从前发生过什么,可若非柳元衡苦苦相逼,秦舒何至于要借太子之手。
“你说她如今这样,都是我逼的?”柳元衡蹙眉,面上不悦之色尽显。
“舅舅今日不是来找临安帮忙的么?”眼看着这才几句,两人便都变了脸色,褚云舒撇了撇嘴,忙开口。
经他这般提醒,柳元衡才如梦初醒一般,叹了口气,和缓的神色。
“柳某今日来,是想请沈大人劝劝秦姝,太子绝非善类,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不该选这条路。”他知道她性子倔,也知道她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可是留在国公府便也罢了,去东宫实在是太过危险,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都不该借太子之手。
“柳相高看学生了,这个忙学生还真帮不上。”沈临安苦笑,他不是没劝过,若是劝得动,就不会有今日这般局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柳相若是真怕她出事,不如自己去劝劝。”
“我想劝,却早已失去了劝的资格。你说得没错,她有今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过几杯,却有了醉意,“我自诩行端影直,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不负天下人,却唯独辜负了她。”
“你想问我什么?”掩了眸色里的凄凉,柳元衡抬头看沈临安。
“当年滨州一案,为何不了了之?”
“你这是替谁来问的?”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柳元衡凤眼微眯,定定看着沈临安。
“是学生自己好奇罢了,柳相也说自己行端影直,对得起天下人,可当年滨州一案查了那么久,却在最后关头突然撤销,实在是让人觉得蹊跷。”
“沈临安,我柳元衡的廉明是天下皆知的。既然入朝为官,为民做事,我虽不能说所做诸事皆是无愧于心,却是一桩一件都是无愧于民的。滨州一案之所以撤销,的确是因为证据不足。这两年,我一直在暗查此事,”说起朝中事,柳元衡没了先前的怅然,薄唇轻扬,带着几分讥讽,“倒是沈大人此去徐州,办了件好差事,得了陛下和太子的器重,却不知凉了多少徐州百姓的心?”
“柳相既然觉得下官办得不妥,为何奏请重查?”徐州之事,沈临安也觉心中有愧,只是这桩案子在这个时候,再怎么查,也都只能是这样的结果,“柳相能保证自己手里的事情都是无愧于民,可这朝野之上,文官武将成百上千,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如柳相这般。”
“朝中风气如此,柳相自可只管你面前那一亩三分地,却是管不尽天下人的委屈……”
“临安!”褚云舒清喝了一声,断了沈临安的话。由着他再往下说,只怕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沈大人今日这番话,倒是有几分意思,柳某受教了。”沈临安垂目不再言,柳元衡却是笑了,“沈朔能养出你这样一个儿子,也不知是他的祸患还是他的福气?”
要说这朝野上的歪风邪气,除却两个明争暗斗的皇子外,最大的祸患大概就要算他那个权倾朝野的父亲了。
“时候不早了,府中还有事,学生便不多留了。”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太多,沈临安自叹有几分失言,不欲再留。
“正事还没有谈,沈大人怎么就急着走了?”柳元衡抬手拦住了他,只叫人再来添酒。
“沈大人虽然推辞,可如今能劝秦姝的却独沈大人一人。我虽不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却不代表我没有手段。若是秦姝决意要行此道,我不介意连同她倚靠的那棵大树也一起连根拔了。”雅间的门再次合上,却挡不住外间的繁华热闹,楼下人声鼎沸,月色之下,一片莺莺燕燕抹去了柳元衡话中的冷意。
“柳相这是要威胁太子,还是要威胁秦姑娘?”沈临安蹙眉,眼前的人实在是戾气太重,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只是想给她也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罢了,若是沈大人能劝得她回头,自是天下太平,若是沈大人都无法,那柳某也只能狠心行此一招了。”
这一次,就连柳元衡身旁的褚云舒都惊得忘了言语。
“若是沈大人帮了这个忙,柳某愿意送沈大人一份大礼。”挑眉看着沈临安,柳元衡一字一句,缓缓言语,“十年前东晋王一案冤情颇多,若是沈大人能劝得姝儿,柳某愿意帮沈大人重翻此案。”
“柳相今日想来也是醉得厉害,三殿下还是快些派人送他回丞相府吧。”默然看了柳元衡许久,沈临安也只是侧目看向一旁的褚云舒。
柳元衡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回过神来的褚云舒连忙起身,却被柳元衡一把拽住。也不等两人多言,他自己站了起来。
“柳某的话就放在这里了,沈大人好生考虑吧。”转身要走的人踱了两步,又顿住了步子,“还请沈大人替我转告姝儿,欠她的命债,柳某愿意万死以偿,只是她心中有恨,却也该体谅我的难处,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经受的痛楚,不比她少。”
眼看着柳元衡踏着月色大步离去,眼看着雅间的门合上,手边的酒一凉。屋里的两人只坐在案前,久不能言。
“临安,今日舅舅所言……”外头的歌舞都过了几回,雅间里的褚云舒才终于缓过神来。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柳元衡。
“这么多年来,殿下可曾有过夺嫡之心?”放了捏在手里的酒杯,沈临安抬头看着一脸苦色的褚云舒,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褚云舒瞪大了眼,这会儿沈临安也被舅舅传染了,开始胡言了?
“殿下这些年虽然过得懒散,却也并非一个无才之辈,从前你躲着拖着不愿踏入朝堂,可如今不同以往,殿下真的愿意一直被当一颗棋子摆布,夹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不去争抢吗?”
“早知你们这般疯言疯语,今日我就不该设此局。”被说到了痛处,褚云舒转开了目光,叹了口气。
往日在外闲散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这般,若说他没有半点心动,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父皇对太子的喜爱,从近来这些事情上便可见一斑。二皇兄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得能撼动一二,又何苦他这个初涉朝堂的三皇子。
“大概是这月瑶楼的酒真的醉人,殿下只当我们说的都是胡话吧。”知道褚云舒的脾性,沈临安也不逼他,只是笑着圆了场,又与他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才提议离去。
他本也无意此事,只是柳元衡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怕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有些事情都是无可避免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作准备。
133恩仇必报
池光和沈府派去滨州寻人无果,最后得到的消息,也不过是半个月前有人在滨州的码头上见过慕千寻,他们随船出海之后,便没了线索。
这几日户部没那么忙了,可这沈临安着家的时辰却越发晚了。
因着徐静要安心养胎,如今国公府上的事多的都落到了褚云音手上,夏初瑶得了空闲,本想回尚书府去看看周氏,毕竟张妙丹说她身上的毒被种下已久,她到国公府不过半年多,这毒很有可能是在尚书府时就落下的。
只是,还没等她寻个好时机回去,却接着了一封叫她意想不到的请帖。
递帖子的是慕家家主,请的只有夏初瑶一人。
慕葛自那之后便一病不起,每日也只是靠着药物调养,这慕家家主的位置如今到底落到了谁的头上,夏初瑶还真不清楚。
“这般不清不楚的帖子,夫人还是不要理会了。”沉碧见她拿捏不定,开口劝到。
自从上次夏初瑶回来之后,沉碧总是有些担惊受怕,就怕她家夫人哪天又出点什么事情,从他们眼前突然消失了。
“你将这个帖子带着,去皇城外等三爷,我先带黛绿过去。”将合上的帖子递给沉碧,夏初瑶唤了人进来服侍她更衣。
这慕家与沈家,与沈临安的关系到底如何,夏初瑶不清楚,除开在徐州遇到的慕千寻和慕葛之外,她对慕家其他人来说大概也不过是听人提起过几句的沈三夫人罢了。
如今这帖子送得突然,她本该多几分小心,可想到阿城是跟着慕千寻离去的,她便也压不下去赴宴的心思。
何况,这帖子是慕家差人了送到国公府的,想来不管是为着什么事情,慕家也不会为难她这个三夫人。
地点定在故洗城西郊的萃华园,盛夏之际,粼粼碧波上满池的芙蕖开得正盛。
自画舫上下来,看到湖心亭里的人时,满怀的疑惑变成了震惊,夏初瑶提裙快步过去,那边瞧见她过来的阿城本想迈步迎上去,想到他们眼下的身份,那一句“师傅”便又咽了下去。
“在下慕之远,这般唐突邀请夫人前来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夫人见谅。”亭外一身青衣玉冠的男子上前来迎,分外客气地跟她做了礼,“舍妹自回慕家之后一直挂念夫人,所以今日我们刚到故洗城,便邀了夫人一见。”
“哥哥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我想与夫人说说话,哥哥不必在这里陪我们了。”亭子里的慕千寻也走了出来,声音轻柔,看向一旁的人,却是满眼疏离。
慕之远有几分迟疑地看夏初瑶,毕竟是沈家的三夫人,他们这般贸然相邀已是有些唐突,他这般走了,只怕会叫人家觉得失礼。
等得夏初瑶劝了两句,慕之远这才告辞离去,转身的时候,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你们这两个月到底是去了哪里?”等得看着慕之远上了船,夏初瑶才转头去细看身边的两日。
阿城倒是没什么变化,气色甚至比先前她离开君和城的时候还好了许多,倒是慕千寻,两个月不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如今换上了锦衣华裙,却也掩不下她眉宇间的疲惫和戾气。
戾气?那双本是带着满目的慈悲和温柔的眼睛里,如今带着这盛暑热气都化不开的寒意。
“接到父亲出事的消息,阿城陪我搭了安雅河上的官船东去,之后又在滨州乘船出了海,十日前我们才从海上回来。”迎着他们进了湖心亭,慕千寻淡淡道出了这两个月他们的去向,却也并不打算解释太多。
夏初瑶侧头去看一旁的阿城,他也只是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
“从海上回来之后,我便回了慕家,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爷爷一病不起,我又突然失踪,这慕家家主的位置,最后就落在了我堂哥身上。”当初她满心只是不敢相信信上所言的一切,想要亲自去寻出海的父亲,却没想到,她这一走,慕家便出了这样的乱子。
等得她回来,才发现她不仅失去了至亲,还因着一时的冲动,失去了父亲留给她的一切。
“堂哥?就是刚刚离开的慕之远?”帖子是慕家家主递的,想来那慕之远便是多了慕千寻家主之位的人了。
“其实比起我,他的确更适合这个位置,今日我托他请你来,是想把阿城送还给你,这段时间来,多亏得他一路照拂,我才有命从碧落海上回来。”说到此,慕千寻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暖意。
“慕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这般恩情,本就该拿命来报的。”阿城几次欲言又止,听到慕千寻这般说,终于有些急了,“师傅,慕姑娘这次来故洗城是要做傻事,你还是快劝劝她吧。”
“做傻事?慕姑娘,我们虽相识不过月余,却也算是一起经历过了生死,你若是信得过我,只管将难处与我说,你对阿城的恩情,便是对我的恩情,不管是什么难处,我自当倾力相助。”
慕千寻什么都不说,可夏初瑶也能觉察到此次他们出海,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都是慕家的私事,不劳三夫人费心了,如今阿城已经大好,只是三夫人的病症我如今还毫无头绪,不过日后你我同在帝都,若是能寻得根源,我能替夫人找到解毒之法也说不定。”
“你要留在帝都,不回滨州了?”先前听沈临安说,葛先生已经送回滨州养病了,她本以为,即便是不做慕家的家主,慕千寻也应该会留在滨州照料葛先生才是。
“慕之远将我当做礼物,送给了靖安王殿下,明日我便要入靖安王府了。”这件事情,现在不说,过几日也瞒不住,看到夏初瑶蹙眉,慕千寻只是抿唇笑,“夫人放心吧,我是自愿入府的,我爱慕靖安王殿下已久,这次还是我主动跟堂哥提起此事的。”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只管与我说,即便是我帮不上忙,还有三爷,不管是为着什么,都不该让自己走到这般地步。”前些时日她才眼睁睁看着秦舒进了东宫,却不想,慕千寻又要来步秦舒的后尘。
别人说这话或许还能叫她相信,可眼前这个人两个多月前才因着受不了慕家的管束和各宗家的争斗偷偷跑出来想要浪迹江湖,怎么会一转眼又想要嫁进靖安王府。
“夫人的心意,千寻心领了。我把夫人当朋友,今日才会与夫人说这些。夫人说得不错,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谁都帮不了我,我必须亲手去做。”抬眼看着亭外一池开得夺目的芙蕖,慕千寻声音淡如清风。
“都怪我从前不懂事,才害得慕家,害得父亲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娘亲死得早,父亲再没有续弦,还自小便将她捧着护着,娇养着。从前她不懂事,即便是知道父亲和爷爷这些年的辛苦,却半分都未曾替他们分担过,还时常想着逃离这些有朝一日会落到她身上的一切。
如今,她知道了一切,明白了所有,却是为时已晚。那些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她也只能把能抓住的,紧紧攥在手里才行。
“你既然已经一路到了帝都,想必是心意已决,不是我一两句话便能劝回去的。只是,你若真当我是朋友,日后若是有事,尽管跟我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让自己深陷绝境。”
看着妆容精美,举止仪态毫不逊色高门闺秀的慕千寻,又想及先前秦舒辞别那日的模样,伸手拉过慕千寻的手,夏初瑶在心中叹了口气。
几人在湖心亭里小坐了片刻,等得慕之远回来,夏初瑶也只说府中还有事,辞了慕之远晚宴的邀请,带着阿城和黛绿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
“你们这一路去碧落海,是为了调查慕家船队在海上遇难之事?”一别两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沉默不语的阿城,夏初瑶总觉得这孩子也变得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当初慕姑娘要走,我怕她出事,便一路随她前往作伴,我们的确去过几座海岛,可是她不愿我知道她所查之事,我除却护卫她安全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阿城本是侧目看着车外帝都长街上的光景,听得夏初瑶问他,转过头来,看夏初瑶的目光却有些躲闪。
“你这一路护送,倒也情深义重。”看破却不说破,既然慕千寻不愿说,连阿城都这般替她遮掩,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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