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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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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闲诗去咬自己的手指,站在她身后的朝塍突地抱住了她的双肩,闲诗浑身一僵,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却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待。
闲诗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紧张与在意,这一次没有排斥地挣扎,或者说她也没有精力去跟他计较,便任由他抱着,准备去咬开另外一个手指,而朝塍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但浑身发冷的闲诗还是觉得被他这般握着双肩,似乎浑身开始热了起来,舒服多了,也有力气多了。
其实她大可以在原来手指的破口处用力挤压,重新将血液挤出来,但是,她自以为是地觉得,或许换一只手咬破,血液会出得更快更多一些。
朝慕青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这夫妻俩的互动,趁着闲诗还没有来得及咬破手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下,一脸坚定道,“这里就我们两个女人,若是只做一次,你动作快算你的,但既然还要再来一次,那就算我的,这样才显公平。”
闲诗原本想挣脫掉被朝慕青抓紧的手腕,再来一个先下手为强,但是,功力比她身后几十倍的朝慕青这次怎么肯给她机会?
眼看着朝慕青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向自己的嘴巴里准备咬破,闲诗紧张地大喊一声,“不可,万万不可!”
她如此激动的叫嚣吓坏了剩下的四人,虽然她是个良善之人,具有牺牲与奉献精神,但这般反应似乎有些过了头。
三个男人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朝慕青学着闲诗方才说话的腔调,微微笑道,“废话少说,谁快谁来。”
一个字未改。
闲诗懊恼得郁结,不是她不肯给朝慕青机会,而是,只有她的鲜血才能破解机关呀。
这一次,当朝慕青的牙齿已经扣上了自己的手指,但还未使力往下咬之前,景东柘先于闲诗出声道,“且慢!”
这话,景东柘自然是对着朝慕青说的,眼睛也是难得地看着她的。
朝慕青激动地浑身一震,目不转睛地看着景东柘,手指也缓缓从嘴里放下,脸上写满了询问,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闲诗看着朝慕青,突然便看明白了,莫非长公主喜欢了多年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景东柘曾有深爱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已经死去,但他心里的人仍旧是那个女人,是以朝慕青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些似乎都说得过去。
其实这两人,在闲诗看来,在相貌上还是极为般配的,可惜的便是,妾心有意、郎心已逝。
景东柘似乎不喜欢也不习惯被朝慕青这般痴迷地看着,迅疾挪开眼睛,拉住闲诗的手臂道,“妹妹,跟我过来一下。”
闲诗乖乖地跟上景东柘的步伐,朝塍的双手从她的肩膀上落下,闲诗心思微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定定地朝着自己望来,眸光深邃复杂,她立即吓得转过头去。
待景东柘将闲诗拉到一个距离其余三人较远的地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问道,“妹妹,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未与殿下洞过房?”
这种厮秘之话,哪怕作为兄长,也是不适宜询问妹妹的,但是,人命关天,有些事容不得半点闪失,他只有开门见山。
闲诗心中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般容易就被景东柘给看穿了心思,莫非他是她亲哥的缘故?想必朝塍看不出来吧?
一边涨红了脸,闲诗一边点了点头,嘴上却未吭声。
景东柘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半饷才吐出一句,“难怪你会那般坚持,你那是给殿下争脸面?其实大可不必,他不会介意的。”
因为与花流云是朋友,是以景东柘一直都知道,即便闲诗与花流云和离,闲诗还留有清白之身,除却名声上嫁过,其他地方她足足配得上朝塍。
闲诗噘着嘴道,“我怎么可能给他争脸面?”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是什么原因?”
闲诗生怕景东柘将这件事抖出来,只能憋红了脸说出实话道,“我骗他与花流云有过夫妻之实。”
“你……你呀,这种事怎么能胡说?这不是给自己脸上抹黑吗?你明明比谁都干净。”景东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谢谢哥夸奖。”闲诗嘿嘿一笑,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哥,如今你我已是一艘船上的蚂蚱,你可不能出:卖我呀。”
景东柘他叹了一口气道,“他迟早会知道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迟早会碰她,到时候,她是不是清白之身,朝塍难道还分不出来?
闲诗无所谓道,“那是以后的事,至少今天,我不想让他知道。”
“好吧,哥成全你。”景东柘算是妥协了,拉着闲诗返回到石盘的位置。
只是他心里比闲诗清楚,即便闲诗不说,他不说,朝塍不一定傻到看不出来。
当然,朝塍从未喜欢过其他女人,这种事迟钝一些也实属正常。
☆、284:三声爷爷
其余三人似乎都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何景东柘要把闲诗叫到一边去说悄悄话。
景东柘将闲诗带到朝塍跟前,淡淡地看了朝塍一眼,再看向石盘中央,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既然景曦的血已经滴过,不宜贸然再换其他的血液,免得因为血液冲突,使得机关崩盘。”
如此,朝慕青再也不敢积极主动地要求滴血,只是万分心疼地握住闲诗的手道,“景曦,真是难为你了,早知道,方才就再多滴一些了,也不至于需要重来再来一遍。”
李裕如一时间也很为闲诗感觉心疼,压根儿忘记了朝塍的存在,拍着胸脯道,“闲小诗别怕,等我们出去了,我有的是办法帮你在最短的时间里补回气血,辛苦了。”
闲诗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的勇气更加充沛。
朝慕青嗤笑道,“她叫景曦,不是什么闲小诗,就算她曾经叫作闲诗,其实你这种身份可疑随便喊的?”
李裕如这才觉察到自己失言,捂了捂自己的嘴,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黑着脸的朝塍,替自己辩解道,“冤枉,这是太子妃逼着微臣这般喊的,说微臣长得像她一位过世的长辈,那位长辈以前就喜欢喊她为闲小诗。”
这男人倒是巧舌如簧,闲诗没有拆穿他,还帮腔道,“是的,这几日困在洞穴里,闲着无聊便开开玩笑,李太医被迫喊了几次,便喊顺口了,长公主可别怪罪他了,是我的错。”
既然连闲诗都承认了,朝慕青若是再去指责李裕如,便是跟闲诗过不去了。
朝慕青闭口了,但朝塍的脸却更黑了。
这一次,朝塍一手去揽住了闲诗的腰肢,一手执起了她的右手,竟亲口将她的指腹咬破。
而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甚至显得有些残忍,朝慕青吓得发出了低低的尖叫,李裕如紧蹙着眉,暗道,这时候吃莫名的醋,有意思吗?
景东柘虽然心疼,但还是撇开了眸光,反正横竖都是要破开一个口子,朝塍出手快准狠,也许是他表达在乎与紧张的方式。
当然,其中也可能有惩罚之意。
闲诗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瓣,半天没有从朝塍突如其来的动作中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手指上的鲜血已经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偷偷地看了一眼身旁男人的侧脸,雕刻般的容颜似乎黑冷得可怕。
虽然心里有些生气,这男人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也没有事先告知一声,便将她的手抢过去咬破,但是,当鲜血越来越麻木地往下滴落,闲诗逐渐觉得,这可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明明胆小的她,不必再假装坚强地去奋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手抖心也抖,虽然朝塍咬得比她狠,力道也比她大,带给她的疼痛更甚,但是,她还是觉得舒坦。
不必自己亲自动手,只须乖乖地半倚在他的怀抱中,可以选择看,也可以选择不看自己的血液将来流向何方。
其余三个人的眸光也渐渐地回复到了石盘中央,尤其是朝慕青,方才她便数了闲诗究竟滴了多少滴,这次更是认真地数了起来。
这一次,等石盘哐当一声转起来的时候,闲诗手上的血液仍在往下滴落,但是,朝塍刻意放缓了滴入的速度。
如此,既可保证石盘能至少转完一圈,又可减轻闲诗的损失。
果真如众人所盼,但石盘转完完满的一圈时,一闪偌大的石门打开了,当其余四人都目不转睛地朝着石门看去时,朝塍却只看着闲诗的手指,将她破开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吸吮。
虽然闲诗的手指还是那根手指,但朝塍觉得,那两根放过血的手指,尤其是他咬破的那根,几乎已经瘦下去一半。
闲诗被手指外温热的包裹震惊,羞赧地看向朝塍,一时间竟忘记应该将手指迅速收回。
没一会儿,朝塍便松开了嘴巴,将手还给了闲诗,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却并未离开,而是揽着她,与众人一起朝着石门走去。
石门里的世界比之之前他们待的地方更加光亮,光亮还是来自于夜明珠,只是这里的夜明珠很大颗。
朝慕青最是兴奋,跑到了最前头,将其余几个人远远地甩开了。
闲诗与朝塍走在最后,前面的景东柘与李裕如慢慢地走着,边走边看,不像朝慕青,喜欢将所有的一切先快速地过目一遍。
众人的路才走了一会儿,远远抛开的朝慕青突然面色惨白地跑了回来,直奔的方向是朝塍。
一把紧紧拽住朝塍的手臂,朝慕青面色已经青白交织,颤抖着声音道,“皇弟,皇弟……”
朝塍觉得很不对劲,立即松开了闲诗,揽住朝慕青,防止她脆弱得倒下道,“姐,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
朝慕青使劲地摇了摇头,后又拼命地点了点头,半饷才说道,“你们千万别过去,别过去!”
“究竟你看到了什么?”其余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即便问询的人里头有景东柘,但这一次朝慕青一点儿也没有兴奋之色,而是目光涣散道,“千万别过去。”
她越是不说明理由,越是只重复着一句怪异的话,越是引人前去探看。
李裕如胆子极大,拍了拍胸口道,“女人天生就是胆小鬼,我去瞧瞧,怕只是看见了老鼠蟑螂之类,大惊小怪。”
朝慕青没有力气跑过去阻止李裕如,却用尽全力似的大喊一声,“李太医,求你,求你了,别过去。”
这女人一直喜欢与自己针锋相对,这会儿居然用这种祈求的口吻与自己说话,李裕如觉得很不习惯,道,“我偏要过去怎么样?除非,你叫我三声爷爷?”
若是平日,朝慕青早就气得火冒三丈,怎么也不会屈从妥协,但这一次,朝慕青毫不犹豫地叫喊道,“爷爷,爷爷,爷爷!”
“长公主,你……”李裕如有话在先,既然朝慕青都叫了爷爷,他一时间也不好意思走过去了查看了,但是,对于不远处的秘密,他还是很好奇很好奇。
幸好,景东柘已经一声不吭地朝着朝慕青方才走过的地方快步走去。
朝慕青看见景东柘离去的身影,抬起无力的手臂,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这个男人,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是叫不回来,阻止不了的,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孤独了那么多年。
☆、285:血浓于水
只有景东柘一人朝着茫茫前方走去,其他的人皆在原地等待,面色紧绷但还显镇定,只有朝慕青浑身颤抖着软倒在朝塍的怀里,眼眶含泪地摇着头,想要阻止却力所不能及。
闲诗一眼不眨地紧盯着景东柘的背影,并没有特别大的担心,因为她心里清楚,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应该不是什么危险,而只是较为震撼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相信景东柘很快就会给出交待。
片刻之后,景东柘的身影已经不见,也没有返回的脚步声,朝慕青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抱着朝塍,似乎很不想面对接下来景东柘将来宣布的事。
“李太医,请你过来一下。”景东柘的声音从不远处突然传了过来。
在安静诡异的氛围下突然发声,李裕如着实被吓了一跳,手指着自己的脸,以眼神询问闲诗。
闲诗确定地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过去。
李裕如蹙了蹙眉,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双脚还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迈去。
景东柘叫他肯定是需要帮助,而这帮助又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景东柘顾忌到朝塍抱着朝慕青不方便,所以叫唤了他,一个是:在那未知的地方,有一件未知的事情需要他专业的帮助。
他的专业是什么?自然是治病救人。
可是,在这个重重设卡的地下洞穴中,还会有其他人?要不是景东柘自己受伤了,譬如中毒,要么是有什么奇怪的药材之类,等着他去辨识。
等李裕如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一直在沉默观望中的朝塍站不住了,“曦儿,照顾好姐,爷也过去看一下。”
闲诗乖巧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将朝塍怀里的朝慕青搀扶过来,原本像是睡着的朝慕青突地瞪大眼睛,紧紧地抱着朝塍道,“你别过去,千万别过去!”
朝塍眸光沉沉地望着她湿润慌乱的眼眸,问道,“他们都能过去,为何我过去不得?”
“谁都能过去,就是你我不能过去。”朝慕青瘪着嘴,倔强地盯着朝塍片刻,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过去吧,毕竟你胆子比我大,承受能力也比我强,但能不能等他们两个回来了你再过去?这里就留下我跟景曦两个女人,我害怕,阴风阵阵的。”
虽然这地下洞穴中气温格外冷寒,但毕竟是四面有石壁遮挡,并不容易感受到有风吹来,是以朝慕青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夸张,她口中的阴风应该是来自于她恐惧的心。
朝慕青很少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失态的一面,朝塍其实也放心不下她,便答应了她的要求,站在了原地没有动。
三个人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脚步声从远及近地响了起来,景东柘与李裕如双双面色凝重地并肩走来。
待停下脚步,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李裕如开腔,道,“那儿有张寒冰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死去的女人,据微臣初步判断,女人过世的年岁跟殿下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李裕如这话让人听了心生奇怪,若是那女人已经死去二十年,他为何不直接说二十年?反而要拿她死去的年岁与朝塍的年纪作比?这样不是显得很不吉利吗?
顿了顿,李裕如不适地轻咳一声,继续道,“而且,那女人的相貌,居然与当今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闻言,朝塍的眼神陡然一沉,探寻地望向身旁的朝慕青,朝慕青瘪着嘴,肯定地点了点头,并且补充道,“只是,她比母后要年轻起码二十几岁,就像是母后年轻时的模样。”
朝塍突然拉住朝慕青的手,大步朝着前方走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亲眼去看一看。
明知那里躺着一个死人,还要跑过去看一看,闲诗是没有那个好奇心的,相反,她还有些害怕。
景东柘揽住她的肩膀道,“别害怕,哥陪着你。”
李裕如的好奇心却比闲诗要重许多,正准备再走过去看一看,景东柘叫住他道,“李太医,请暂时将空间留给他们姐弟。”
如此,李裕如便配合地停下了脚步,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说,那个女人跟皇后娘娘是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死了有二十年左右,这个女人若是活着,如今与皇后娘娘也是差不多年纪。
闲诗一脸茫然地望着景东柘,见哥哥不吭声,便猜测道,“莫非是皇后娘娘的姐妹,还是孪生的?”
另一边,朝塍与朝慕青并肩站在女人所躺着的寒冰床前,谁的面色都是惨白一片。
李裕如说得没错,寒冰床上躺着的年轻女人,跟他们的母后长得一模一样,姐弟俩相差两岁,在他们最初的记忆中,母后便是长得这般模样,然后,慢慢地在岁月的磨损中,一点一点地老去。
但母后许是养尊处优,又吃斋念佛的缘故,比起一般女人,要显得年轻许多,并不显老。
而这个躺在寒冰床上看似鲜活实则已经死亡多年的女人,让姐弟俩的心不断地剧烈跳动,一刻也无法平静下来。
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死去,一动不动地不会说话,但是,姐弟俩不约而同地觉得,她就是他们的母后,而不是其他人。
这种感觉自然是错误的,因为他们的母后早就没有这般年轻,前几日他们还见过母后。
朝慕青第二次站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恐惧了,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说,不过是一个跟母后长得极像的女人,有什么可以害怕恐慌呢?
姐弟俩谁都不敢去触碰寒冰床上的女人,直到朝塍要求道,“你不是擅长易容么,仔细看看,她是不是易容所致。”
朝慕青虽然很是害怕,但因为内心充满探求,渴望背后的真相,便强忍着害怕,不断地告诉自己,就将她当成亲爱的母后好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番检查之后,朝慕青本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败,哆嗦着唇瓣道,“她没有易过容,这就是她本来的容貌。”
顿了顿,朝慕青又莫名不安道,“据我所知,母后只有兄弟,没有姐妹,就是堂妹表妹这种也是一律没有的,这世上怎么会存在一个跟母后一模一样的女人?”
朝塍紧抿着薄唇,盯着寒冰床上的女人,冷声道,“这世间无奇不有,存在跟母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并不稀奇,令人费解的是,她为何会在皇宫,还是在这隐秘的地下洞穴?是谁将她放在了这里?”
朝慕青顺着朝塍的话,仔细地想了想,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们的父皇,“难道是父皇?”
闻言,朝塍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而是更紧地抿着薄唇,陷入了沉思。
他的脸色已经从白转为黑冷,不像是生气,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不敢道出。
“据我所知,我们的母后在嫁给父皇之前,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除了喜爱看书,并无其他特长与爱好,但自从我懂事起,从未见过她看过书,相反,曾经她无所涉足的某些领域,她却堪称精通,譬如易容术。”
朝慕青瞪大眼睛道,“你调查过母后?为何要调查母后?”
朝塍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朝慕青将他的话再回味一遍,更加震惊道,“皇弟,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母后不是我们的母后?而是……是……假冒的……”
朝塍仍旧不吭声,朝慕青便自言自语道,“是呀,若非我比你大两岁,真要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了,因为从小到大,她对你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还打过你骂过你,但是,她对我,却好到不可思议,甚至将她引以为傲的易容术倾囊传授给我,让我无法怀疑自己不是她所亲生。”
“照你的怀疑,母后如今所拥有的那张脸,其实是易容后的,她原来的容貌并不是那般?难道,我是她亲生的,但你,却不是她亲生的?比如是她偷龙转凤弄来的?不对呀,我的相貌更像父皇,而你的相貌则更像母后……哎呀,乱了乱了,你倒是说句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塍握住朝慕青的双肩,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将女人的脸轻轻地盖住,“这件事,还是留给父皇处置,若是连他都分不清枕边人真假,我们怎么分得清母后的真假?”
朝慕青点了点头,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惊恐道,“不行,若是将这个女人的事告诉父皇,依照父皇的性子,到时候会不会将景东柘、李裕如灭口之类?”
朝塍眸光有些沉痛道,“我会先试探一下父皇,若是他明知母后有可能是假也不愿意过问,那这个躺着的女人,便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但若是他对母后还有情意,甚至是很深的情意,这件事必然会众人皆知,是以你完全不必担心。”
“嗯,你做事,我放心。”朝慕青想了一会儿,眼神极为忐忑道,“希望这个女人只是跟母后长得像而已,跟我没有关系。”
朝塍却不以为然,“你看着她的时候,有没有比看着母后感到更亲切?”
这是朝塍的感觉,看着母后的那张冷脸,他只觉得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而她也走不进他的心,但这个女人,尽管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光华,让他的整颗心都悸动起来,仿佛两人之间有着血浓于水的联系。
☆、286:直奔床榻
等朝塍与朝慕青返回到闲诗几人面前时,脸上再无任何异常,尤其是朝慕青,脸色平静得像是从来都没有哭过。
交待了一声将此事守口如瓶,朝塍便与景东柘开始寻找离开这儿的机关。
这里的空间虽然最大,但找出机关所用的时间却用得最短。
但这一次,四周并没有开启什么石门,而是像入口那般,在众人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圆坑,只消用轻功跳上去,便能离开这儿了。
离开之前,朝慕青与朝塍不约而同地朝着女人躺着的位置深深地看去一眼,继而头不再回。
五个人,没有谁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虽然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但这会儿在面临离开时,却生出了异样的情愫。
在不长不短的时辰里,他们相依为命,共同努力,舍己为人,始终坚信一定会找到出路。
在诡异的氛围中,李裕如以玩味的口吻率先出声道,“我先上去打头阵,万一有什么不好的情况,你们就别上来了,躲着为好。当然,放心,我会把食物给你们砸下来的。”
这里是皇宫,这几人的身份又极是特别,出去之后又有谁人会阻拦?李裕如自然是随口胡说的,但是,听在朝慕青与朝塍的耳朵里,却别有了想法。
若是出口的地方就在……
“哦,在我出去之前,有件憋闷了很久的事必须要交待一下,否则我良心难安呐。”李裕如本已经打算腾身而起,忽地又转过身来,一脸讪笑地对着众人道,“其实那个石盘,我并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更别提什么雏子血了,估摸着是液态的东西即可,譬如……唾液。当然,也不定,或许它只接收女人的血液。”
闻言,朝慕青第一个愤慨出声道,“李裕如!你是打着主意想放我的血是不是?”
李裕如干咳一声,愧疚地看了眼闲诗,还算实诚地回答,“没错,但没想到会连累到太子妃,真是抱歉。”
朝慕青既愤怒又不解道,“当你算盘落空的时候,为何没有说出真相,阻止景曦放血?”
李裕如躲开她逼视的眸光,道,“鬼使神差的,就是没有阻止,等想阻止时,石盘开始动了,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那石盘需要的是血,还是其他的液体都可。”
这件事原本他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反正该破的机关都已经破了,就算他歪打正着也行,但因为流血的人是闲诗,李裕如已经良心难安了很久。
当然,他完全可以私下里跟闲诗道歉,但是,他突然觉得,或许当场说出来,接受其他人的谴责,他内心的愧疚更能减少一些。
虽然李裕如感受到来自于景东柘以及朝塍的眸光带着浓烈的杀气,但他尽量镇定地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对不住的人是闲诗,如今说出来了,心里已经舒坦多了,就不知道闲诗会不会原谅他?
见李裕如定定地望着自己,闲诗已经朝着他飞去了好几个白眼,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李裕如瞎扯的一个谎言,她差点曝露了自己还有清白之身的真相。
不过还好,只是哥哥知道了真相,其他人并不知情。
所以,闲诗对李裕如的不满与生气也就稍稍一会儿,很快便消散掉了,也许,正如李裕如所说,也许他也是歪打正着,那石盘真正需要的,只有雏子血。
摆了摆手,闲诗佯装不耐烦道,“反正鲜血也是液体的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快上去吧,再不上去,万一机关突然毁了可就后悔莫及。”
李裕如黑眸里闪过一丝欣喜,闲诗会说出这番话,说明她已经原谅他了,并不计较他所开出的玩笑。
“谨遵太子妃命令。”话落,李裕如便飞腾起来。
没一会儿,上头传来李裕如的声音,“上来吧,一切太平。”
其余四人先女后男地一一上去,待五人全都落了地,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哪里。
五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极为偏僻的位置,但附近有围墙,说明这地方是在某处宫殿。
李裕如环视一圈,望着朝慕青道,“这里是哪里,不会是传说中的冷宫吧?”
朝慕青面色微白,与朝塍对视一眼,道,“先把这个暗道关了,我们再悄悄离开这儿,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有入口。”
景东柘默默地将暗道关闭,然后跟着朝慕青,离开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至始至终,闲诗都不知道,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儿,但李裕如和景东柘,很快便猜到,那儿应该是坤宁宫,即皇后所在的宫殿一隅。
五人走了没一会儿,便各自分开,回到自己本该属于的地方去了。
路上,当那些侍卫、宫女或者太监瞧见他们的身影,不是见鬼似的大喊大叫,就是惊吓得呆若木鸡。
一场由太子妃离奇失踪带来的太子等人一起失踪事件就这么神秘地结束了。
许多人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那四个失踪过的人闭口不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漏出去。
闲诗回到东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肚子填饱,再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而朝塍在送她回东宫之后,便立即离开了。
谁都不知道,有一件宫廷变故正在悄悄地进行中,无声无息,当事者极为痛心揪心,但过程顺利,结果虽然悲伤,但不至于像之前那般不清不楚地蒙在鼓里。
三日之后,闲诗才见到了風尘仆仆回到东宫的朝塍,短短几日不见,这男人似乎瘦了一圈,下巴上还长出了胡渣。
不过,与一般男人长胡渣不同,朝塍长出的胡渣让人一眼望过去,更添一种成熟稳重的性:感,那男人味像是陈年的佳酿,幽幽地渗透出来,令人看一眼便迷醉。
两人见到的时候,闲诗刚午休完毕,从寝房里开门出来,四目相对片刻,朝塍突然朝着她走近,一把牵住她的手,踢上房门,直奔床榻。
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大白天地直奔床榻,闲诗有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好像自己就在朝塍的算计中,又好像自己将遭遇不测。
总之,没有好预感。
☆、287:我自己来
闲诗刚被朝塍拉至床畔,便着急地问道,“喂,你要干什么?”
“爷不叫喂。”话虽如此,但朝塍的俊脸上却无任何不悦之色,反倒是满含喜悦。
闲诗撇了撇嘴,极为不习惯他如此笑盈盈看着自己的眼神,垂眸改口道,“殿下有何事?”
“此事不可言说。”朝塍另一只手也寻住闲诗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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