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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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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余呈祥的声音变得有些结巴。
  他不是不习惯闲诗跟他算得这般清楚,而是不习惯她的真诚、单纯与善良。
  而越是感受到她的善良与美好,他越是愧疚自责不已。
  老鸨与那保镖交头接耳完毕,便又媚笑着朝着余呈祥走来。
  余呈祥连忙再次将二十两银子递上去,可这一次,原本看到钱就会两眼放光的老鸨,竟反常地没有伸手来接,而是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实不相瞒,你家少爷今日去了东区。”
  “东……东区……”余呈祥不敢置信地瞪着老鸨,据他所知,少爷喜欢的一直是女人,流连之所从来都是西区,怎么会去东区?这不可能。
  正准备辩驳,余呈祥又蓦地想通了,少爷或许根本不在东区,而是他或者他人让老鸨说他在东区吧?
  闲诗听了震惊之余,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这花流云,难道是男女通吃?真是比她邻居家曾经养的一条癞皮狗还要恶心。
  老鸨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也清楚东区的规矩,一旦进了东区的客人,便意味着不希望任何人前去打扰。红妈妈是喜欢你才告诉你实情,若是换作别人,红妈妈直接说花少爷不在,你又奈何?看在你长得这般俊俏的份上,红妈妈建议你们还是走吧,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花上一百两的问询费,结果却根本见不到人。”
  一边说着,老鸨一边朝着余呈祥再次倚靠过去,“小兄弟,红妈妈是真的心疼你、心里有你才这么劝你,若是换了别人,红妈妈就是费尽唇舌也要把这一百两给赚进来,你说是不是?”
  余呈祥连忙将老鸨再次推开,恳求道,“红妈妈,能否破例通融一下?我们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找少爷。”
  老鸨为难却果断地摇了摇头,“红妈妈是定规矩者之一,若是连红妈妈也破了这规矩,怎么留得在东区消遣的顾客?不好意思,红妈妈真的帮不了你,除非……”
  听着老鸨故意拉长的声线,且望着她一双充满诡计的眼睛,闲诗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039:宛若天籁

  余呈祥似浑然不觉诡异,一心以为老鸨对他还有通融的余地,忙期待地问,“除非什么?”
  老鸨立即又抛了一个媚眼给他,在他耳边意味深长道,“小兄弟,其实红妈妈中意你很久了,若是你愿意到我房里来陪我一会儿,那一百两银子免了。”
  虽然老鸨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闲诗还是清楚地听见了,心里忍不住又一阵恶心,这个可恶的老鸨,东区那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她吗?居然敢打起了余呈祥的主意,真是不要脸。
  余呈祥涨红了脸,眼底泛起一丝愠怒,正色道,“不……不行。”
  闻言,老鸨立即收起了满脸的笑容,轻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开了。
  闲诗扯了扯余呈祥的衣裳,不好意思道,“你没事吧?为了我,难为你了。”
  余呈祥摇了摇头,“没事。这里的女人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别理会就好。”
  闲诗微微蹙着眉头,寻思着老鸨方才说过的话,问,“她说的一百两银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余呈祥轻叹一口气,解释,“若是少爷在西楼,只消花十两银子便能去见他一面,可若是少爷去了东楼,一般是不能被告知的,而一旦被告知想要见人,首先须得付一百两给老鸨,老鸨再去问询少爷可愿见人。”
  闲诗了然地接上话头道,“若是他拒绝见人,那一百两就打水漂了?”
  余呈祥点了点头,“可惜我全部的积蓄只剩下三十两。”
  闲诗暗暗一算,三十两加五十两,也不足一百两,而一旦花流云拒绝见人,即便有一百两,那一百两也只能白白送人。
  站在原地愣了楞,闲诗作出决定道,“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余呈祥讷讷地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转身的当口,东区的顶楼上倚上一个颀长的男人身影,男人的眼部被一副烫金的面具遮掩,露出他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还有那双看不清全状,却极度妖孽的深邃黑眸。
  不经意地,男人瞥见了闲诗匆匆离去的背影,薄唇竟兴味盎然地勾了勾。
  那个小个子的男人,不知怎么回事,只消看一眼背影,他便兴致勃勃起来……
  回去的路上,闲诗与余呈祥一前一后地走着,各怀心思地谁也没有说话。
  以前是气候闷热导致人心闷热,可今日似乎是倒过来了,谁都觉得闷得慌。
  走到一片树荫处,闲诗停下脚步问道,“阿祥,若是我问管家借些银子,大概能借多少?”
  余呈祥蹙了蹙眉,回答,“少奶奶恐怕有所不知,我爹是出了名的铁公鸡,除非是老爷夫人交待,否则,就连少爷去借,也是一毛不拔。”
  闲诗暗叹一口气,“今日糟蹋了你二十两,原本以为能马上还你,看来得缓一缓,甚至还要去借,这可真是为难。”
  她首先想到的当然是自己的爹娘,或许她能从他们手上借来二十两,但这一借,容易让爹娘起疑,是以她放弃了回家借钱的念头。
  余呈祥将仅剩的三十两掏出来递给闲诗,道,“这些少奶奶先拿着,我再去问其他人借借,凑齐一百两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我担心,这一百两也换不来少爷肯见一面。”
  闲诗向来对钱财不是很计较,但若是钱财以今日那样的方式糟蹋,她也会心疼与可惜。
  假若此刻花流云即在眼前,她真想将他痛骂一顿,甚至狠揍他一顿。
  这个败家子,非但自己败家,还连累别人糟蹋钱财。
  犹豫片刻,闲诗还是接过了余呈祥手里的银两,感激道,“谢谢,欠你的有朝一日定然归还。”
  “少奶奶,别跟我这般见外,钱财乃身外之物,原本我放在身上也没多大用处,今日能为少奶奶所用,我很乐意,也很开心。”
  余呈祥这番话说得朴实无华,闲诗听得噗哧一笑,“阿祥,你这人真傻。”
  很多人骂自己傻,可余呈祥觉得,今日是第一次有人以骂他傻的方式夸赞他、肯定他。
  一时间,他心里百味陈杂,却以甜味最甚。
  回到花家之后,余呈祥立即去向花家的家丁丫鬟等借钱。
  借了没一会儿,余呈祥到处问人借钱的事便被管家知晓,管家将他叫到身边一顿盘问,结果什么都没问出,便将他狠狠训斥一顿。
  向管家一通认错之后,余呈祥出门继续借钱。
  而余呈祥借钱的对象居然连小梅与小菊也没有放过,不知情的两个丫鬟在闲诗面前抱怨。
  “阿祥哥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连我们的钱也要借,他是管家的儿子,管家纵然小气,难道儿子缺钱也不管吗?”
  “就是,他的脸皮最薄了,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连最爱的面子也不要了?”
  闲诗这才明白,余呈祥在向他人借钱的时候,只字未提她的名字,而是全以他自己的名义。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名义不受损伤。
  一时间,闲诗对余呈祥感激之情更甚,她只知道不惜一切代价去救闲燕,却忘记了许多自己需要注意的问题,甚至,还欠了他越来越多的人情。
  将来若有机会,她一定加倍奉还。
  闲诗掂了掂时间,今日只剩下半日,钱又没有凑齐,再去鸿鹄楼太过仓促,不如明日再去。
  而明日是杜有所给的最后一天,是以在明日动身前,她一定要有必胜的打算,否则,不如不要出门。
  首先,她要在钱财上做好准备,一百两是问询费,筹齐恐怕没有问题,但为了万无一失,显然并不足够。
  其次,或许是更重要的,是她必须想到一个好办法,让花流云一听说有人来找,便愿意见她,或者,往深奥里说,就算花流云不愿意见她,她也能使出巧计逼迫他主动求见自己。
  面对那个已经钻了牛角尖的杜有,她只能由花流云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作陪,否则,根本无法解决。
  她相信,也有办法让花流云愿意帮忙救出闲燕,或者阻挠杜有强娶闲燕。
  接下来的时间,闲诗将自己关在寝房内沉思,待天色黑尽时,她悄然上了屋顶,坐在石枕旁静待。
  希望今晚,她能等到繁星盗的到来。
  可惜,越是期待的事,往往越容易落空。
  等到月上中天,繁星盗仍旧未见人影。
  闲诗满腔盘算逐渐落空,索性颓然地枕着石枕躺下。
  望着夜空中最闪耀的某颗繁星,闲诗自言自语道,“繁星盗啊繁星盗,你若就是这颗星星,‘啾’一下掉下来多好。”
  “啾?”这一声模仿的腔调却不是由闲诗发出,而是由突如其来的男人所发出,“你今年几岁?三岁未满吧?”
  这声音本就磁沉性:感,此刻对充满期待的闲诗而言,简直宛若天籁动听,仿佛一下子蹿进了心窝深处,闲诗兴奋地跳了起来。

  ☆、040:坏蛋笨蛋

  一眼望去,繁星盗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十步开外的地方,闲诗丝毫不介意他的调侃,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忍不住玩笑道,“早知道说一声‘啾’就能把你给叫出来,我早就大喊大叫了。”
  嘴角搐了搐,繁星盗道,“拜托别再提这个字,浑身起鸡皮疙瘩。”
  闲诗被他说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禁咧嘴一笑,“好,不提就不提,今晚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繁星盗颇为不习惯地愣了愣,继而斜睨着她问,“有事找我?”
  闲诗诚实地点了点头。
  “确切地说,是有事找你帮忙,也许说出来挺丢人,甚至会遭到你的拒绝,但我想试一试。”
  繁星盗立即干脆道,“我肯定会拒绝你,所以你不用说了。”
  闲诗忍不住撅起了嘴,却并不生气,只是闷闷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并且不再吭声。
  对于他的拒绝她早有准备,但没想到这拒绝会来得这么快,这男人就不能等她把事情说出来再随便扯个理由拒绝?
  但很快她就想通了,这男人本就心思难料、性情难测,这样才显得他与众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繁星盗竟率先开口道,“你说吧,我当笑话听。”
  闲诗哪里知道,这话听起来无情恶毒,实则却是繁星盗难得的妥协,他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内心挣扎,才将不愿讲的心里话鬼使神差地讲了出来。
  而一讲出来他便开始后悔,可惜已经覆水难收。
  许是已经在一开始便遭到了对方的无情拒绝,面对繁星盗时,闲诗不必再放低自己的姿态,甚至觉得难以启齿、不好意思,而是整个人放松下来,纯粹将他当成了倾述对象。
  “在嫁给花流云之前,我爹娘擅自做主,强行将我订婚给了杜家独子杜有。他曾是我的姨丈,我宁死也不愿嫁他。如今我嫁进花家,可他却以我悔婚为由,将我妹妹掳走,威胁我与花流云解除婚约。他只给我三日期限,现在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
  “你是连花流云都拿你没辙的盗贼,或许跟神偷没什么区别,倘若让你找一个人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我想请求你帮我将妹妹给偷出来。若是不行,我想问你借点钱,好去鸿鹄楼见上花流云一面,然后再请他想办法帮忙。跟你成为朋友,我没有任何目的与心机,可认识没几日竟要求你帮忙,我觉得特别难为情,现在被你一口回绝,我反而一身轻松。唉,希望明日能顺利见到花流云,菩萨能保佑我就好了。”
  短暂的静寂之后,繁星盗望着仍旧双手合十的闲诗,忽道,“看在你违心地抬高我为神偷的份上,我可以借你点钱。”
  “啊?”闲诗唯恐自己听错了,继而满脸兴奋地确认道,“你真的愿意借我钱?谢谢!不过,我并没有违心地抬高你,是真心觉得你很厉害。”
  繁星听得出她的真心,不禁勾了勾唇角,话锋一转,“不过我身上没带现钱。明天晚上给你行么?”
  闻言,闲诗一颗充满期待的心瞬间又降入谷底。
  她不自觉地撅起嘴道,“坏蛋,原来你是逗我玩的,害我白高兴一场,我都说了明日是最后期限,等你明天晚上借我钱,哪怕再多,恐怕已经为时晚矣。”
  难不成要她拿了他的钱,在深更半夜的时候,用银子将鸿鹄楼的老鸨砸醒?或者去打搅花流云跟别的女人或者男人的美梦?不被轰出来才怪。
  繁星盗小瞪了闲诗一眼,“笨蛋,虽然我身上确实没有现钱,不过有值钱的东西,你可以拿去当铺换取银两。”
  闲诗黯然的心顿时又鲜活起来,却气恼道,“前面两个字不说,你这番话听起来会很感人。”
  “你骂我坏蛋,我骂你笨蛋,同类才可以做朋友不是?”
  闻言,闲诗心中的气恼一扫而光,且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男人真是好笑,居然将自己比成蛋类,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怪异,却异常暖人心。
  紧接着,繁星盗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黄铯的玉佩,在手里掂量着看了看,道,“拿去。事后问花流云要钱赎回归还。”
  “谢谢,谢谢!”闲诗兴高采烈地接过玉佩,却瞬间被玉佩的温润手感以及在月光照耀下的内部萝卜纹理而震撼。
  好美!
  哪怕她不识货,也知这块玉定然价值不菲。
  她一直以为自己身上佩戴着的玉石是最好的,见到了这块才知自己像井底之蛙。
  “这……”闲诗宛若握着一块烫手山芋,犹豫不决道,“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你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吗?没这么贵重的?”
  繁星盗狠狠白了她一眼,“只此一件,不想要?还我。”
  闲诗连忙拽紧了玉佩,那副护犊的紧张可爱模样,看得繁星盗想要朗声大笑,但这么多年来,朗声大笑并不符合他的性情与习惯,是以他强行忍住了。
  将手里的玉佩端详良久,闲诗问道,“喂,这玉佩能当多少钱?你给我一个概数,免得明日被别人诓了去。”
  繁星盗淡淡道,“除非你贪得无厌,否则,开价多少就是多少。”
  闲诗白眼,“说了等于白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概数,并不是要它真正的价值。”
  “偷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让人估价。”
  偷来的?
  闲诗头皮一阵发麻,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将这个男人当成了有钱人、厉害人,类似于江湖侠客一样的大人物,而俨然忘记了他其实只是个盗贼,恐怕他所有的钱财都是不义之财。
  “你……哪儿偷来的?”闲诗战战兢兢地问道。
  繁星盗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是担心你这玉佩大有来头,别当铺的人还没给我银子,官府的人就跑来把我给抓了。”
  “放心,我还从来没有将朋友坑到那种地步过。”
  闻言,闲诗乐颠颠地笑了,“这我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繁星盗斜眼看到闲诗还在抚弄手中的玉佩,脑袋中灵光一闪,故意叮嘱道,“记着十日之内必须归还。”
  闲诗未作多想地点了点头,“放心吧。”
  “若是逾期不还,花家的那些宝贝可就得遭殃。”
  闲诗没明白他的意思,问,“难道这些年来,花家许多宝贝不都在你手里遭殃吗?”
  繁星盗解释,“一般我平均一个月偷盗一次,但若是你这个花家媳妇欠玉佩不还,我就一个月偷个十次也合情合理。”
  闲诗吐了吐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隔着衣裳捏着挂在里面的玉佩道,“一定会及时还你的,若是还不出来,我赔你一个,虽然可能没这个贵重,但你定然也会喜欢。”
  繁星盗看懂了闲诗的动作,不由地嗤笑一声,“吹牛。”
  “不信我给你瞧瞧?”说罢,闲诗猛地想到父亲交待过的话,立即改口道,“还是不给你看了,免得你两眼放光偷了去。”
  繁星盗再次不屑地嗤笑一声,就此错过了看到那块玉佩的机会,一块或许能尽早改变许多人人生轨迹的玉佩。

  ☆、041:传家之宝

  翌日一早,当余呈祥兴匆匆地将凑足的五十两银子递上之时,仍是一身男装的闲诗非但没有接手,反而将早已准备好的三十两银子放到了余呈祥的手中,笑眯眯道,“欠你的先还了。”
  余呈祥霎时愣住了,不解道,“少奶奶这……这是不打算去找少爷了?”
  闲诗从身上取出那块金黄铯的玉佩,在余呈祥眼前晃了晃,“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之宝,拿它去当铺,想当多少就当多少。”
  余呈祥瞥了瞥玉佩,一眼便看得出这块玉佩价值确实不菲,便可惜道,“既是传家之宝,拿去当铺岂不是不安全?还是不当为好。”
  若真是传家之宝,闲诗当然不舍得拿去当铺被人估量品鉴,甚至不小心落到别人的手里再也回不来,但这玉佩是繁星盗偷来借她的,她便没觉得有何舍不得。
  既然已经对余呈祥撒了谎,这谎言恐怕还得继续圆下去,闲诗继续笑着道,“我们找家可靠的当铺,哪会不安全?即便真的不安全,也值得!老鸨既是见钱眼开之人,有足够多的钱财作保障,一定能见到你家少爷。”
  余呈祥动了动嘴皮,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世道,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不单看钱财,还看势力与关系。
  路上,闲诗向余呈祥大致了解了一些有关当铺的交易规矩,待两人踏进一号当铺时,她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闲诗落落大方地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当铺的掌柜,道,“掌柜,请开个价吧。”
  掌柜接过玉佩端详,没一会儿便两眼放光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闲诗,好像在怀疑她有没有资格拥有此等玉佩。
  闲诗本就心虚,被掌柜这么一看,不免立即微红了脸颊,幸好小梅将她的脸颊涂得够黑,使得她的窘迫没有直接显露出来。
  虽然她相信繁星盗的保证,但也怕事有万一,万一这个掌柜见识极广,恰好知道这玉佩不同凡响的出处呢?譬如,这玉佩是皇室专用之类?那她可就惨了。
  哎,她不会还没踏进鸿鹄楼,就被官府给抓去吧?
  陪在一旁的余呈祥自然也看懂了掌柜的眼神,一时间摆出一副受到侮辱的愤怒神情道,“掌柜,我们是茂县人,来京城谈一笔生意,谁知前夜竟在客栈被小偷偷光了盘缠,这才不得已拿玉佩来当,这玉佩可是我家老夫人送二少爷定亲用的,可别想歪了。”
  说着,余呈祥又扯了扯闲诗的衣袖,故意愤愤地小声道,“二少爷,这人看来不识货,且瞧不起人,若非我们当掉了体面的衣裳,此刻恐怕饿得走也走不动了,现在他看我们穿着普通,便以貌取人,实在是可恨。我们换家当铺去当,老夫人赏的玉佩落在这种当铺,改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赎回,不安全。”
  闲诗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余呈祥的意思,没想到,这余呈祥还有如此反应敏捷的时候。
  一时间,她心里的那些心虚、恐慌与担忧全都不翼而飞,也跟着余呈祥理直气壮起来,似乎腰板子都挺直了不少。
  强忍着没有喷笑出声,闲诗抽了抽嘴角,佯装遗憾地轻叹一口气道,“我们已经跑了好几家当铺了,还要跑么?可累死我了。”
  两人的对话虽轻,却悉数传进掌柜耳中,掌柜焦急地从柜台后跑了出来,满脸堆笑地拦住两人道,“两位别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抱歉,抱歉!两边里边请坐,我们立即来谈价格,保准你们满意。”
  待三人坐定,掌柜又仔细将玉佩端详研究一番,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双手道,“十万两。”
  闻言,闲诗的心猛地一震,她早就知道这玉佩值钱,但当具体数字被掌柜报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十万两,就是将整个鸿鹄楼包下一天,也足够了吧?
  哈哈哈哈……太好了!
  暗暗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闲诗一脸镇定道,“掌柜,我知道,这玉佩的价值远远不止十万两,但十日之内我便会赎回,是以就按十万两成交。请问到时候利息怎么算?”
  十日之内?
  掌柜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摸了摸下巴道,“我们这儿的规矩,价值万两之下,半年至一年之内赎回的,利息四成,三个月至半年内赎回的,利息三成,三个月内赎回的,利息两成。但一万两以上的,无论定下多少期限,利息皆五成。而且,价值万两以上的,哪怕你只要我一百两,利息也是以五成计。”
  “这是什么破规矩?”闲诗与余呈祥异口同声。
  掌柜笑呵呵道,“这位公子的玉佩是稀罕的宝贝,出于安全考虑,我一号当铺绝对不会像那些没有实力的当铺那般随意保管,甚至在期限未到时便高价转手于人,我们会专门放在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重重设卡,并派专人看管,所以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自然不能等同于普通物品的保管。”
  闲诗用眼神询问余呈祥,其他当铺是否也有这种规矩?余呈祥用眼神回答,确有此类不平等规矩。
  十万两,到时候赎回就须花上十五万两……
  这也太亏了。
  到时候,这笔钱还要花流云来支付,他会愿意么?
  闲诗认真地想了想,道,“掌柜,我只要一千两,十日之内,我会拿一千五百两来赎回。”
  从十万两降低到一千两……
  掌柜震惊地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闲诗。
  余呈祥也颇为震惊,但他很快便明白,少奶奶是怕到时候少爷不肯出赎金。
  不由地,余呈祥心尖上泛起一丝疼意。
  这少奶奶真是太善良了,那块玉佩恐怕值百万两,到时候少爷就是拿十五万两来赎,恐怕也是乐意的。
  但这是少奶奶她自己的决定,他不适合拦阻,万一到时候少爷翻脸,伤心的只能是少奶奶。
  此刻,他心里既难过又忧心,难过的是恐怕少奶奶根本见不到少爷,忧心的是到时候少爷不答应帮少奶奶赎回玉佩怎么办?毕竟那块玉佩是传家宝,以一千两的价值失去就太可惜了。
  双方定好契约,闲诗将其中的八千两银票直接递给了余呈祥,笑道,“阿祥,帮本少爷好生保管着,走,办正事去。”
  面对闲诗的无限信任,余呈祥接银票的手有些颤抖,将银票收好后,便赶紧跟上了闲诗的步伐。
  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柜台后的掌柜手里仍紧紧捏着玉佩,眯缝着的眼睛里泛出一道既狡黠又贪婪的精光。

  ☆、042:咸鱼师太

  距离一号当铺愈来愈远,闲诗见余呈祥总是不时地回头张望,便问,“阿祥,在看什么呢?”
  余呈祥如实道,“一号当铺乃全京城名声最好的当铺,无论在哪方面都比其他当铺高出几筹。可……也许是少奶奶那块玉佩太贵重了,不知怎地,我总有些惴惴不安,且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但究竟哪里不妙,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唉!”
  闲诗无所谓地笑笑,道,“把十万两砍成一千两,这世上应该没有比我更傻的傻子了吧?钱财越多,越能保障我们尽快找到想找的人,也能在某种程度上保障那块玉佩的价值。我想,你是生怕那块玉逾期拿不回来,我会亏损惨重,是吧?”
  余呈祥蹙着眉头道,“也许。”
  “你看重的是玉佩本身的价值,而我看重的是赎回所需要的利息。五万两与五百两,对穷人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或许没有多大区别,但对于富人而言,还是有着显著的区别。我问你家少爷借五百两,用十个月的月俸就能还清。可若是五万两,那便要一千个月,一千个月需多少年?想想便觉得可怕。”
  余呈祥不由放慢了脚步,心中剧烈起伏,他猜中了闲诗的心思,却没有猜中她全部的心思。
  没想到,她不是采取向少爷求情或者撒娇的方式,而是依靠自己所拥有的方式去向少爷借钱。
  没想到,她非但跟他在钱财上算得那般清楚,跟少爷也算得那般清楚。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少爷没有感情,是以不贪婪。
  这真是一个珍稀的女子,少爷若是能跟他一样及时看到她的好,那有多好?
  若是她与少爷有感情,今日别说是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依照少爷的性情,必然也是毫不犹豫地愿意为她一掷千金的,因为她值得。
  鸿鹄楼的老鸨见到两人的身影,迎上来媚笑道,“你们怎么又来了呀?花少若是知道,头可要疼死了。”
  接着,老鸨的一条手臂又习惯性地搭上了余呈祥,暧:昧地在他耳边吹气道,“昨天送晚膳的时候,看在你的面子上,红妈妈把你们来找他的事跟他说了,他特别叮嘱红妈妈,这几日他谁都不见,而且这会儿他不在鸿鹄楼。”
  这一次,余呈祥没有立即将红妈妈的手臂推开,而是诚恳道,“红妈妈,我们若非有重要的事找少爷,绝对不会一次两次地上门来找,实在是有急事找他,能不能……”
  不等余呈祥说完,闲诗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老鸨那碍眼的手臂从余呈祥的肩膀上拿下,一边将一百两银票轻轻地塞到她的手心,客气地笑了笑,略粗起嗓子,让自己像个男人道,“麻烦红妈妈转告我家少爷一声,就说那个漂亮的咸鱼老师太要跟那个花和尚跑了,他若再不出来随我们走一趟,可别后悔莫及了。”
  咸鱼老师太?花和尚?
  不光老鸨,就连余呈祥也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余呈祥很快便想明白了,这应该是少奶奶想出的吸引少爷出来的妙计之一。
  但他不明白的是,就凭一个咸鱼老师太和花和尚,少爷就会乖乖地出来见她?应该不太可能吧?
  老鸨看看手里货真价实的一百两银票,又看看其貌不扬的闲诗,即便花流云此刻确实不在鸿鹄楼,她也不打算再解释第二遍了,她方才解释了,谁让他们不信的?这一百两,不赚白不赚!
  于是乎,老鸨乐呵呵地收起银票,抛给闲诗一个放心的殷勤眼神,扭着腰肢朝着楼上走去。
  老鸨走到东区,打算随便走一遭,待会再下去回了闲诗与余呈祥,就说花大少拒见即可。
  鸿鹄楼一共有四楼,而东区的四楼也就是顶楼是禁地,有专人守着,没有准许就是老鸨也不得上去。
  老鸨在三楼的过道上走了一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下楼,头顶却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红妈妈。”
  饶是老鸨胆子再大,此刻也被这熟悉却鬼魅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浑身颤了颤,挤出满脸的笑容,哆嗦着唇瓣抬头,仰望着那个眼部戴着烫金面具的神秘男人道,“爷?”
  男人薄唇紧抿,半饷吐出更加冷冽的三个字,“你上来。”
  “上……上……噢……是是。”
  反应机灵的老鸨此刻被男人的气场震慑,整个人竟变得木讷,这位爷难得与她单独见面或交谈,今日却叫她上去,她不知道该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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