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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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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宜贞憋笑。
就是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一步步把自己骗到他手中!
她戳戳他的胸膛,朝窗外努嘴:
“那条巷子可还记得?”
梁南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睛蓦地一亮:
“抄手摊子!”
“你毁了人家的灶台,现在还没道歉呢!”她笑道。
“小白眼狼,还不都是为了你!”他轻轻揽过她,额头递上她的额头,“那可是我头一回洗手做羹汤啊。”
“多亏了我,你才能练就如今的好厨艺啊!”她得意一笑。
“是!”梁南渚一脸正色,“全仰仗媳妇栽培。”
梁宜贞扶额:
“呸!大哥真不要脸。”
“你唤我什么?”他忽而严肃,一副抓住她小辫子的模样。
梁宜贞吐舌。
这句“大哥”叫惯了,一时还真改不了口。
她嘿嘿笑笑,垂下头:
“阿…阿渚。”
他心下一动。这比任何情话都要撩拨啊!
梁南渚激动,一把将她按进怀里:
“阿贞,你真好。”
梁宜贞埋在他怀里咯咯笑:
“阿渚,你真坏。”
他一梗,朝她鼻尖刮一下:
“小白眼狼。”
“本来就是。”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为了与我同车,你把人家淑尔赶下去。淑尔可是你的功臣,真没良心!”
“她自己独乘一辆马车,这待遇还差了么?”梁南渚一脸委屈,“她本就会骑马,要不是你的手帕交,我才懒得再安排马车呢!
你说,是你没良心还是我没良心?”
梁宜贞捶他一下:
“还敢骂我没良心了?!”
“我哪儿敢啊?”他嘿嘿一笑,“今日带你见家长,可不能出幺蛾子。”
梁宜贞憋笑白他一眼: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明明是我带你见家长!”
这确是要不清楚的事,二人的家长是同一拨人,又哪里分得清?不过是动情的男女皆如此,任何无聊之事都能扯上半日。
一时,马车在晋阳侯府停住,而杨淑尔的马车自往杨府去了。
她掀帘回首,只见得兄妹二人的背影。携手并肩,亲密无间。
她叹了口气。
宜贞毕竟不是世孙的亲妹妹,如此亲昵,对他二人的名声都不大好吧…
自己是宜贞最亲密的手帕交,也是一心为梁南渚付出的人,这件事,总该找时间与他们提个醒才好。
她放下车帘,心头似压了千斤重石,暗自思忖。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远方的人
呼——呼——
淮南冬日的风软绵绵的,湿哒哒的,夹杂着沁人的阴冷气。
南风吹过萧条的酒旗,街上零星几片雪,零星几人,双手抄在棉衣中,快步疾行。地上并未积雪,只有斑斑点点的霜华。
这是南国的雪,淮南的第一场雪。
扈司青的睫毛颤了颤,手掌伸出回廊的屋檐,雪花碰到他掌心,霎时融化。
“子能啊,又一年了。”
他呼出一口气,飘飘袅袅的白烟。
“将军有何吩咐?”
身后忽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扈司青手掌一滞,顿了半晌,才缓缓收回。
身后的人早已不是刘子能,他最爱的副将,被梁南渚活活勒死。半个头都掉下来,死无全尸。
而他的新副将…他叫不出姓名。
“本将军赏你个名,子能,如何?”
新副将眼皮一台,沉默了半刻:
“将军,属下也姓刘。”
扈司青缓缓吐一口气,微扯嘴角:
“那刚好。”
“子能,”他含笑回眸,“川宁可有消息传来?”
新的刘子能看他一眼,取出竹筒中的小笺,恭敬递上:
“才送来的,正要给将军。适才唤将军不应,属下没敢打扰。”
扈司青嗯了声,两根手指夹过小笺看一眼…手指越夹越紧,渐渐握成拳头,小笺在手中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新的刘子能一动不动,浑身僵直,一滴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滑落。
“平安入川…”扈司青一声阴冷的笑,“梁南渚,好一招金蝉脱壳连着隔岸观火,兵法学得好啊。
还有梁宜贞,演得可真像!本将军难得的善意,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又一声闷笑,余光瞥见新的刘子能:
“我的样子可怕么?”
刘子能喉头咽了咽,双眼盯着地面:
“属下,不敢。”
“子能就从来不会怕。”扈司青白他一眼,抖了抖揉作一团的小笺,“让他继续盯着川宁,半刻也不能放松,我不会亏待他。”
“属下明白。”
扈司青接道:
“梁南渚得以平安入川,接下来一定会趁热打铁,一举北上。他就是要趁着我们与京城鹬蚌相争,元气尚未恢复之时,做个捡便宜的渔翁。
不出意外,梁南渚最迟春日便会攻来。你,即刻安排征兵,调集周边的粮草。”
他眸子凝了凝:
“尤其旁边的山寨。”
刘子能一怔:
“将军,他们是匪患啊。”
从前扈司青多此带兵剿匪,虽未成功,可梁子算是结下了。扈司青握紧拳头,牙关咬紧:
“如今顾不得这许多了。土匪到底不是一辈子的出路,聪明人该寻求正道。那群土匪武艺高强,只要愿意来的,咱们开门欢迎。”
刘子能绷了绷唇角。
从前他虽未紧跟扈司青身边,但也知道,以扈司青的傲气,怎么会看得上那群土匪?!
扈司青何许人也?
少年将军,大权在握,从来眼高于顶,天不怕地不怕。正因为这分王者之气,才会有如此多的追随者。
土匪这样的身份,根本不配在他们的军营!即使改过自新!
可如今,扈司青竟说出开门欢迎的话…
大抵,上回与京城对战两败俱伤,真是被逼到绝路了吧。
刘子能不由得冷汗更甚。
扈司青扬着下颌,垂眸睨他一眼:
“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本将军落魄了,开始招土匪了?”
“属下不敢!”
刘子能忙退后一步,长揖到底。
扈司青哼笑一声:
“梁南渚不是讲规矩的人。规矩能有助于他的利益,他才会用;否则,规矩于他就是个屁!
对付他,一腔愤怒不怕死就行,管什么土匪不土匪?!”
刘子能微抬眼帘,一霎了然。
原来,招那群土匪是做敢死队的啊。那正好了!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刘子能作揖退下,只是对自己的新名字有些不大满意。
日后扈司青每每唤他,他就想起那个头颅掉了半截的刘子能,觉都睡不好。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扈司青渐渐收回目光。
他看向手中皱巴巴的小笺,一点一点抹平,只自语:
“敢杀我的人,你就等着祸起萧墙吧。”
…………
川宁城里是不下雪的。
梁宜萱趴在窗口,双手托腮:
“真想看一看雪啊。不下雪,都不像冬日了。”
梁南渚、梁宜贞、梁南清围炉而坐,皆摇头笑了笑她。炭火通红,隔着罩网,看火星子在里面一明一灭,似闪烁的星辰。
梁南清笑道:
“大姐这话说的!咱们川宁城里本就无雪,每个冬日都如此,怎就不像了?”
梁宜萱回头瞪他一眼,扫兴地撇撇嘴,过来坐下:
“雪多美啊…”
梁南渚笑笑,顺手递个手炉给大妹:
“京城倒是年年下雪。国子监有块凹陷的平地,积雪能没过双膝。你要是陷进去一回拔不出来,就知道美不美了!”
梁宜萱吐吐舌。
她四下看了看:
“凌波哥怎么不来?”
梁宜贞看向梁南渚,轻笑一声:
“自然是奔走相告,帮某人招兵去了呗!”
她目光在梁南渚身上打转:
“大冬天的,凌波哥眼睛还不好。某人却坐在这里吃着热茶烤着火。羞不羞啊?”
梁南渚正吃茶,手一顿,看向她:
“火气不小嘛。”
他放下茶盏,咧嘴一笑:
“不仅如此,还看着美人。”
梁宜贞面色一滞,白他一眼。
梁宜萱与梁南清面面相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梁南清朝大姐使个眼色:
“大哥、二姐,既然大姐想看雪,我去陪她计划计划,咱们回头上缙云山看去。爷爷不是来信说,大雪都掩满了竹林么?”
梁南渚看他一眼。
这个弟弟,自小便懂察言观色,从小到大感情也极为要好。故而,即便如今知晓他的身份,也如大哥般对待。
梁南渚遂挥挥手。
梁宜萱这才会意。大哥与二妹嘛…嗯…自己是该回避的。
她憋着笑:
“那我与小弟去了。”
说罢一刻也不耽搁,噔噔跑出门。
梁南渚跟上,至门边时,忽回过身子:
“二姐,我才见穗穗寻你,我把她带一起玩,省得来闹你和大哥。好不好?”
梁宜贞打量他一眼:
“小弟,你怎么近来总拉着穗穗玩?”
梁南清面色一滞,小脸一红:
“她…她…嘿嘿,她闹腾嘛!怕打扰二姐与大哥的大事,自然…自然我要带走了!嘿嘿!”
话音未落,人就一溜烟没影了。
梁南渚垂眸一笑:
“入冬了,春日也快咯!”
第三百八十三章 细思极恐
梁宜贞收回目光,推他一把:
“少乱打趣旁人。”
“好——”梁南渚腆着脸凑上来,“我只打趣你。”
梁宜贞扑哧一声,又故意板着脸:
“你让我亲哥大冷天去给你招兵,我先放你一马。但有一件事…”
她忽压低声音,再不是玩笑姿态:
“正好他们走了,我想和你说一说。”
梁南渚挪近些,同样悄悄的:
“洗耳恭听。只是…别说得人面红耳赤便是。”
梁宜贞一愣,心下一动:
“说什么呢!正经点!是正事!”
梁南渚憋笑点点头,端直身子,正襟危坐:
“好,你说吧,梁宜贞小姐。”
梁宜贞见他似正经非正经的样子,只觉又羞又恼,却还是整了整神色,深呼吸一口。
道:
“你觉不觉得,淮南的事…有些奇怪…”
“扈司青?”梁南渚喃喃,切了声,“你还记着他呢!”
梁宜贞扶额:
“我当然得记着!”
她顿了顿:
“当初入淮南城时,他几乎是立刻锁定了咱们。当初我们有事要办,加之你又队伍说了那样的话…弄得…弄得我心神不宁的,故而…没心思多想。”
她越说声音越低。
梁南渚笑笑:
“我说了哪样的话?”
梁宜贞偷偷跺脚,就知道一点都不能说到那些事,一说他就顺竿往上爬!
她白他一眼:
“你说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啊?!”
“嫁给我?”梁南渚故作思索,“还是…咱们的娘家婆家是同一拨人?”
梁宜贞咬咬牙:
“这不是重点!听我说正事!”
梁南渚这才勉强收了笑:
“你说你说。”
梁宜贞接道:
“一路上,我越想越不对。
你说,他又没见过咱们,为何能这么快锁定?连我们入城的大致时日也能掐算得刚刚好。
还有,他从一开始就认为我们关系不好,否则不会来撩拨我。可那时,我们是装作很恩爱的啊。”
梁南渚颔首,若有所思:
“很恩爱,倒不用装。”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有种快被逼疯的感觉:
“梁南渚,你到底懂没懂我的意思?他知道我们的容貌,连我们以前的关系状态也知道…这…这是有…”
“细作。”
梁南渚轻轻吐出二字。
这一回,他不再嬉皮笑脸,眸子却盯着火炉眯了眯。
梁宜贞一顿,目光落向他:
“你一直知道?”
梁南渚摇摇头:
“一开始并不确定。直到他开始一次又一次撩拨你,我才隐隐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梁宜贞顺势点点头。
等等!
他这话什么意思?
别人就不可能对她有君子之思么?
原主好歹有一副好皮囊,世间爱好皮囊之人何其之多?这个梁南渚,也太自大了!
梁南渚笑了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么好,有爱慕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祸害,你眼里只能有我。”
梁宜贞一梗。
怎么什么话都能被他扯这上面?!
她只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揽她入怀,额头抵上她的发髻:
“扈司青年纪不大,也没什么背景,能有如今的成就,绝不是一般人。他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锲而不舍地撩拨你,一定是坚信咱们的关系不好,坚信你讨厌我。他还坚信,你喜欢他那样的人。”
“梁宜贞,”他道,“那是从前的你。但现在,你不一样了。”
梁宜贞心下一紧。
不一样…的确不一样了…
扈司青得到的关于梁宜贞的信息,其实是原主的。谁会对原主如此熟悉?还透露给扈司青!
不是京城的人。京城人认识的都是重生后的梁宜贞。
山寨,更不可能。
那便只能是…
“是川宁。”梁宜贞忽睁大眼,“川宁…咱们府上…有细作!”
她深吸一口气,霎时僵住一动不动。
梁南渚抱她更紧,微微颔首:
“故而,这些日子我都鲜少出门。”
“你在防着他们。”梁宜贞低声喃喃,“故而,招兵、屯粮、练兵…你都让凌波哥代劳。虽幕后是你,却并未亲临。你防着他们知晓你的行踪,透露军情…”
梁南渚垂眸看着她的小脸:
“不愧我家祸害。通透!”
梁宜贞窝在他怀中思索半晌,忽直起身子,死盯着他:
“抓住他们!”
她平生最恨吃里爬外的事!从前随父亲下墓,就有官员见财起意,瞬间变为盗墓贼。
哪个不是被她的机关收拾了?!更有甚者,直接利用墓穴的机关,让盗墓者去给墓主人陪葬!
她磨了磨牙:
“敢在咱们的地盘如此嚣张!也不看看川宁是谁做主?!”
梁南渚看着她憋笑:
“看样子,是你做主咯?”
梁宜贞一梗。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大对?
“梁南渚,你…又占我便宜!”她鼓起腮帮。
梁南渚一脸正色:
“怎么是我占你便宜?分明是你占我便宜啊!你看,川宁大好河山,多少人想打打不下来,我却对你拱手相让。你说,到底是谁占便宜?”
“我才不稀罕什么地盘呢!”梁宜贞一哼,下颌高扬。
他偏头看她:
“那你稀罕什么?我都给你。”
她狡黠一笑,缓缓回过头。
忽朝他下巴一挑:
“稀罕你啊。”
说罢从他怀中弹起,就往门外奔。
梁南渚一愣,扶了扶下巴,只觉一阵酥麻,又痒又甜直挠到心尖。
“站住!”
他一个箭步追上去,从后面搂住她,对着耳畔吐气:
“祸害,既然稀罕我,你跑什么跑?”
梁宜贞面颊绯红,咬着唇憋笑:
“咱们在里面说的正事,可别忘了。”
他含笑,下颌搁上她颈窝:
“你的话,一字一句都忘不了。”
“呸,油嘴滑舌!”
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草丛一闪,枯枝发出咯咯的响声。
“谁?”
梁南渚与梁宜贞异口同声,他却并未撒手。
粉墙后,一个身影缓缓探出,挂着尴尬的笑,只挠挠头:
“大哥,贞妹妹。”
是梁南淮啊。
二人舒口气。
梁南淮垂着头,一点都不敢朝二人看。
梁南渚无语:
“我们敢光天化日如此,就不怕人看。你抬起头来!南清比你还小些,也不见懦弱成这个样子!”
梁南淮这才怯怯抬头:
“大哥说的是。从前南淮做了许多错事,好在大哥与贞妹妹不计较。如今你们修成正果,也是了了公主的心愿,南淮特来恭喜的。
也…也为从前做的错事道歉。贞妹妹,你不会再怪我了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 原谅
梁宜贞打量他一眼。
梁南淮,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较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初他毁坏她的毛笔,害她春鸿会大考上交了白卷;又勾结蒋貅,雇佣山贼来害她!
这些事虽都一一化解,但总归是梁南淮做了!本是一家子亲人,何至于此?!
梁宜贞遂道:
“我知道,因你母亲的事你怪我,可也总不该害人。对于你母亲郑氏,我问心无愧,也用不着你来说我的不是。”
“是是是,”梁南淮连连作揖,“贞妹妹说的是。当初是二哥被猪油蒙了眼,一时情急,害苦了贞妹妹。
好在妹妹机敏,又有大哥护着,幸未酿成大错。”
他一面说,一面挑眼看梁南渚。
梁南渚的目光一扫而过,拨了拨梁宜贞发髻上的点翠步摇,只道:
“二叔不是将你禁足了么?”
梁南淮面色一滞:
“是。不过近冬至了,父亲见我真心悔过,便放我出来同大哥、贞妹妹赔不是。”
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闪烁:
“不过…父亲说了,我害的是贞妹妹,他说了不算。如若贞妹妹念在手足之情,肯原谅我,我才有脸出来过冬至啊。”
说着又蓦地哽咽:
“贞妹妹,你上京城去了不知道,禁足的滋味…真是…”
话音未落,一声长长的叹息。
梁宜贞凝眉不语。
说实话,梁南淮害她的事,现在想起来都万分不平!只是,看他的模样,却又不大忍心。
他到底是原主的亲兄弟,又是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自小生活在梁南渚的阴影下,又被梁南清分去许多宠爱……
梁南淮,也顶不容易的吧。
“过去的事,就…”
梁宜贞还未说完,梁南渚一把拦下:
“禁足的滋味不好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雇佣山贼之时,想没想过梁宜贞的不好受?!”
梁南淮身子一颤,眼中闪着心虚:
“大…大哥,弟弟知道错了。还请大哥与贞妹妹念在手足之情,便原谅我吧。”
梁南渚闷笑一声:
“怎么?若不原谅你,倒成了我们不念手足之情?这顶帽子我们可不敢戴啊。”
“大哥说哪里话?”梁南淮忙道,“我要有这心思,便是禽兽不如之人!大哥与我虽非血亲,却也是兄弟相称十多年。如今知大哥为崇德太子之后,忠义两全,更是佩服万分
而贞妹妹,也是自小一处长大一处玩乐的情分。从前是我不对,大哥与贞妹妹若是原谅,便是我的造化。
若心中依旧芥蒂…我也没脸再见人,你们只当没我这个兄弟便是。南淮,日后也不再与家中添麻烦。”
“你…什么意思?”梁宜贞一愣。
什么叫…只当没他这个兄弟?
梁南淮垂眸不语,唇角紧绷。
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梁宜贞心头一紧,梁南渚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说来,郑氏的死虽是咎由自取,却不能说与梁宜贞半分关系也没有。梁南淮一时悲痛做下傻事,虽不认同,也并非全然不能谅解。
梁南渚的反应,实在是太护着自己,生怕她受一丁点委屈。
她嗔梁南渚一眼,只道:
“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二哥受过罚,事情就算过去了。冬至一过便是年关,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咱们…”
她看向梁南渚:
“咱们家里还有许多大事要做,一家人团结一心的才好。”
这道理,在场之人心知肚明。
梁南渚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日后他举兵北上,川宁便是最稳固的大本营,是万万不能拖后腿的。
梁南淮忙上前一步,长揖到底,连手指尖都染着激动:
“贞妹妹所言极是。贞妹妹与大哥果不计较,南淮日后必为家中大事鞠躬尽瘁。”
梁宜贞点点头。
梁南渚仰着下颌,垂眸睨他:
“你若真有此心,便好生念书。自我来府中,二叔便待我如亲子,我有心报答,你自己也要争气。
天下之事,亦大矣。不可四丝毫怠慢。”
梁南淮抬起眼皮,又施一礼:
“大哥放心,弟弟必不辜负大哥的期望,贞妹妹的期望。”
说罢只立在那处,等梁南渚示下。
梁南渚在晋阳侯府自小就横,尤其老侯爷上缙云山后,他更端起当家做主的重任。
如今身份不同,尊重更甚,他不说话,旁人也便更不敢动。
只是,梁南渚适才正与梁宜贞亲热,偏被梁南淮打断,这会子心头不好受,早想赶人。奈何眼前之人没半点眼力见,果真焦煞人也!
梁宜贞看他样子只觉可笑,遂朝梁南淮道:
“二哥不去同二叔讲一声么?省得他担心啊。”
“额…哦!是是是!”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就走,这就走!”
行至月门边,有小厮迎上前跟他。二人推推搡搡,脚底抹油般溜了。
梁宜贞掩面咯咯笑:
“二哥的小厮有些面生,想是头一回见你。看把人吓得!”
梁南渚一顿,朝月门边搭了一眼,已望不见二人背影。
他收回目光,落在梁宜贞勾起的唇角上,又尖又红的小角在手指缝中若隐若现。
梁南渚一把包住她的手,凝着她的唇角不动。
梁宜贞一怔:
“你…你干什么?”
他含笑,拨开她的额发:
“你适才说…我吓人?”
梁宜贞脖子缩了缩,愣愣点头:
“你对着外人又傲慢又冷漠,两边脸颊写着不怒自威生人勿进,不是顶吓人的么?况且,下人们胆子小…”
“你胆子倒挺大?”
他接过话头,欺身而去。梁宜贞一个不稳,连连后退。只听“咚”地一声,撞上门板,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
“我还没开口,你不仅原谅了梁南淮,还给他画了饼。”梁南渚轩眉。
一张俊颜越来越近,带着玩味的笑。
梁宜贞深呼吸:
“你,你不也是这样想的?我不过是替你说出来。
二叔让他来道歉,本就暗里放下长辈的身段了。咱们若一辈子与梁南淮别扭,二叔那里怎生交代?祸起萧墙的事,可不能出在咱们家里。”
“哦——”梁南渚点头,“你倒考虑得挺周到。”
“那是!”梁宜贞下颌一扬。
一个不当心,竟触到他的唇…
她的面颊一瞬绯红,不及垂头,下巴已被梁南渚轻轻捏起。
他眯了眯眼,朝她吐气:
“祸害,原是在此处等我呢…”
他渐渐俯身,不容她挣扎。
“哎哟喂!”
忽听月门处一声惊呼。
梁南渚被迫顿住。
妈的!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总有人咋咋呼呼!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将冬至
月门边的人探一眼,忙那手帕捂住眼睛转回身,一面伸长了手不停摆:
“你们继续啊,继续!三婶什么都没看见!”
梁南渚扯了扯嘴角,扶梁宜贞起来。梁宜贞深深埋着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梁南淮看见就罢了,毕竟是同辈。
但三婶…
一来有着长辈架子,二来么…三婶这个人,遇事必定广而告之。到时候祖母也知晓了,叔叔们也知晓了…岂不羞煞人也?!
梁南渚扶额,很自然地揽过她,低声道:
“老子在,羞锤子。”
梁宜贞咬咬唇,依旧不肯抬起头。
他轻笑,看她一眼,遂朝薛氏道:
“三婶,你打算告诉多少人?”
薛氏摇摆的手掌一顿,干笑转过身:
“嘿嘿,那个…阿渚啊,你说什么呢?三婶是那样大嘴巴的人么?”
梁南渚呵呵两声:
“三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阿渚敢做,就不怕人传。再说…”
他目光落向梁宜贞:
“我们一有婚约,二有情义,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是喜事。喜事嘛,自然要广而告之,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说罢咯咯笑起来。
梁宜贞羞得面颊潮红,朝他足尖狠踩一下,又睁大眼睛瞪他。
梁南渚见她这模样,反而更得意:
“你踩我作甚?敢是觉得知道的人还太少?”
他也不管她的神情,只兀自点头,深以为然:
“也是,我的身份如今天下皆知,你的身份却并未公诸于世。嗯…这不大好…”
梁宜贞一愣,看向他:
“我什么身份?长公主?”
梁南渚扶额,敲她一爆栗,只一副旁若无人的宠溺模样:
“怎么总想着做长公主?!”
梁宜贞嗔他一眼,也不说话。
事实上,她不知要如何开口。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在二人的棺材上看见了?这太荒唐了!
不过…棺材上的“安南长公主”,又是何意呢?
梁宜贞一时凝眉,心头有些难以言表的惊惶。她相信历史,也相信眼前的真实。
“发什么呆?”梁南渚朝她打个响指。
梁宜贞一个激灵,思绪被瞬间拉回。
她茫茫然左右看看:
“没什么…我…我就是…”
“哎呀!”她挥挥手,“既是发呆,谁会记得在想什么啊?”
梁南渚凝眉,投过狐疑的目光。
三夫人薛氏见二人你来我往,既亲密又有趣,唇角不由得扬起笑容。温和又慈爱。
看了半晌,她只掩面呵呵笑道:
“阿渚啊,依三婶母看,宜贞怕是不想做长公主咯!”
她指着梁南渚:
“阿渚你自己看着办。”
梁南渚眉眼含笑,满眼都是梁宜贞:
“我可从没想过要她做长公主。当年懿德公主面前,我怎敢说假话?”
薛氏噗嗤一声:
“懿德公主真是神机妙算,怎么就把你们俩凑成了一对?从前我见你们谁也看不惯谁,哪承想,如今好得如蜜糖一般。”
“哎哟喂!”薛氏捂着腮帮,“三婶母的牙都快甜掉咯!”
“三婶母!”
梁宜贞轻轻跺脚,流露出女儿家的羞怯。她原本并非这样的性子,只是小儿女情怀,又怎经得旁人打趣?
梁南渚笑笑,将梁宜贞搂更紧:
“三婶母此来,不会只是为了打趣我们吧?”
薛氏一怔,拍一下脑门:
“你瞧我,险些忘了正事!”
她手指虚点二人:
“都赖你们,看得三婶母抱侄孙的心都有了。若真耽误正事,合该将你们拉到祖母跟前赔罪!”
梁宜贞没忍住噗嗤一声:
“哪有这般的道理?三婶母也太倚老卖老了。”
薛氏说话一向逗趣又温和,与他们在一起没什么长辈架子,故而许多玩笑也敢开,许多话也敢直说。
老夫人就总说薛氏是家中最长不大的孩子。
薛氏嗔她一眼,遂道:
“我说正事了。眼看着冬至将近,你们祖母的意思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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