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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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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巷口,徐故顿了半晌。
人群散去,他亦转身,消失在幽长的巷子尽头。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她拐了男神
“什么?世孙已启程了!”
睡梦中的女孩子噌地坐起,抓住丫鬟的手不放。
“是的小姐,眼下应到郊外了。”
丫鬟只一脸无奈,双肩缩到一处,生怕受罚。
今早的川宁闺阁多是如此景象。
女孩子们连忙梳洗,去城头张望一回,方才回茶坊聚众。
“此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知道啊!今早我家丫头早起买鲜花,见着晋阳侯府围了许多人,一打听才知。”
“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不会是故意避着咱们吧?”
“哟!你们世孙党不就喜欢这份傲气么!说什么与凌波少爷不一样,哈哈哈!”
“呸!你们凌波少爷今日也在晋阳侯府门前相送哦,怎么不见你们得到消息?”
“我们凌波少爷又不走!”
年长些的女孩子忙劝:
“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宜贞走了!”
女孩子们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
年长女孩子道:
“你们想啊,世孙是个傲气性子,凌波少爷是个清淡性子,敬亭少爷远在京城,三个都不容易见的。
那么,他们什么情况最爱出门,咱们见得最多?”
一女孩子忙举手:
“事关宜贞的时候。”
“这就对了。”年长女孩子点头,“记得上回三人一起出现,还是宜贞帮的忙。如今她一走,带走两个,剩下的一个也难得一见了!”
女孩子们鼓着腮帮,有气无力地扑腾团扇:
“这样啊…好没意思。”
“宜贞也太不地道了!”女孩子撅嘴,“一拐就拐走两个!”
“咱们还是期盼鉴鸿司休沐多些,宜贞常带他们回来。”
“这话不错。”
“要不咱们先去烧个香吧?”
“好啊好啊,上香的路和出城的路是一个方向,说不定能踏着世孙他们的车辙呢!”
“走吧走吧!”
“那我们去鄢府蹲守了。”
“好,回头我们也来。”
“不许!世孙一走你们又来抢!”
……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热情并未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削减半分。少女情怀,真是用不完的精力,洒不尽的青春。
………………
马蹄咯噔咯噔急速前行,车轮嗖地滚过,留下车辙。
梁南渚回头看一眼:
“没人追上来吧?”
苏敬亭亦打一眼:
“放心放心,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
说罢,二人齐齐吐口气,遂吩咐队伍放缓。
梁宜贞在马车中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穗穗已然大喊大叫,说什么世孙要用马车杀人。
梁宜贞大喘几口气,安抚好穗穗,只卷帘道:
“你们至于吗?不是提前隐瞒了么,哪有什么女孩子?”
苏敬亭正色摆手,打马至她身边:
“宜贞小姐人见人爱,当然不知道她们有多凶残!”
“切,”梁南渚向后瞥一眼,“油嘴滑舌!”
他也不过来,只兀自行路,唯把耳朵竖起。
梁宜贞朝他探一眼,又转向苏敬亭:
“敬亭少爷说真的么?这般夸赞,我有些不好意思呢!”
苏敬亭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
“句句属实。咱们也相识一阵了,我不是说谎的人吧?”
“那可说不准啊。”梁宜贞狡黠一笑,压低声音凑上头。
苏敬亭很知趣地俯身。
她遂悄声道:
“敬亭少爷不说小谎,你这样本事,玩的都是弥天大谎!小袁的尸身,真是谢谢你,你很良善呢。”
“这事啊…举手之劳。”苏敬亭挠挠头,“听阿渚说,你也一起送了他们。”
他比出大拇指:
“宜贞小姐,胆够大。女中豪杰啊!”
她的胆子自然大,否则敢下墓么?!
梁宜贞咧嘴笑:
“那是,我是做大事的人嘛!”
梁南渚握紧马缰,脑后传来二人叽叽咕咕的说笑声。至于说的什么,真是半个字也听不清!
他又侧了侧耳,依旧无果。
“聊什么聊!”梁南渚斥道,“赶路还是游玩?再不快些,天黑就到不了驿站了!”
梁宜贞一惊,忙催苏敬亭:
“那可要快些了。我可不想露宿荒野。”
上辈子已经受够了露宿荒野的罪。现在她是个大小姐嘛,要住驿站!最好的驿站!
要快些的话梁南渚可听清了。他嘴角轻勾,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苏敬亭却摇摇头:
“你听他吓你呢!驿站近的很,咱们边玩边走,晚饭前就到了。”
“这样啊…”梁宜贞挑眼看向梁南渚,高唤,“大哥可太不地道了!”
霎时,
梁南渚眼刀射来:
“别仗着外人在我就不敢收拾你啊!”
梁宜贞脖子一缩,吐下舌头。
苏敬亭嘿嘿两声:
“我又不是外人。”
说罢他驾马向前,一把搂过梁南渚肩膀:
“我是你兄弟嘛。”
梁南渚白他一眼,肩头抖开:
“谁是你兄弟!”
后面跟着的一串府兵只扶额,几个小主子真是太皮了。
还保护他们呢!瞧这样子,他们不害人就谢天谢地吧!
孩子们的打趣仍在继续。一众人行在乡间小路,夹道立起排排陡峭青山,高耸入云,数百里连绵不绝。
………………
杨淑尔抱起水囊吃水,丫头在一旁替她擦汗。
“小姐,这附近都探过了,安全得很。”
杨淑尔点头:
“这就好。咱们在这间驿站歇下吧。”
丫头应声:
“不过,放眼望去,却不见世孙他们的车影,怎么这样慢?”
杨淑尔放下水囊,噗嗤一声:
“大抵是宜贞贪玩,耽误了时辰。不过别担心,沿途两伙山贼咱们已清理干净,让他们放松游玩一番吧。”
丫头叹口气:
“宜贞小姐真是麻烦啊。”
“不会啊。”杨淑尔含笑,“她很可爱的。”
丫头蹙眉,用质疑的目光看向杨淑尔。
………………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梁宜贞摇头念道。
她握一把刚摘的狗尾巴草,车帘全掀开,欣赏沿途美景。
青山野花,这在川宁城中都是难得一见的。
一时看见一山头,只暗道:
这处风水好,适合建个墓。
那处有聚财之势,有座大墓吧。
百年前的史官们快些啊,可别被盗墓贼捷足先登!
苏敬亭见她兀自做着奇怪表情,笑道:
“宜贞小姐想什么呢?又要摘花?”
梁宜贞闻声,方回神,笑了笑:
“不是啊,只是觉得此处山川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梁南渚哼笑一声:
“缙云山!你是不是傻?”
梁宜贞恍然大悟:
“缙云山啊。此处易守难攻,上回剿匪之后,没集结新的山贼吧?咱们可要当心啊。”
梁南渚呵呵,驾马回头。
手掌啪地一声撑上她的车顶:
“老子在,你怕锤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夫妻?骂谁呢!
梁宜贞钻出车窗对上他的眼。
咧嘴一笑:
“当然怕啊,怕你把山贼伤太重背负人命嘛。”
梁南渚鼻息一哼:
“巧舌如簧。”
梁宜贞托腮,一脸笑呵呵:
“我当大哥夸我咯!”
梁南渚倾身:
“缙云山安全得很。你有那闲心,担心担心后面的路吧。”
梁宜贞看他两眼。虽不知他为何这样说,但私心有股莫名的信任。
她点了点头,遂从袖中抽出舆图,举至梁南渚眼前:
“咱们走的是这条路吧?”
梁南渚一怔,又仔细看两眼。
这可不是市面上普通的舆图,而是更细致的军用舆图。一来需要门路,二来要花大价钱。
她哪里搞的!
梁宜贞笑笑:
“凌波哥给的啊。”
梁南渚扶额,他就知道!
她又道:
“凌波哥说,让我有备无患。万一遇到无路可走的境地,方便逃命。”
梁南渚呵呵:
“但愿你用不上这张图。”
梁宜贞点头:
“有你在嘛,我指定用不上。”
她几乎脱口而出。
梁南渚面色一滞,握马缰的手紧了紧。
只道:
“你…就这么信我?”
“不然呢?”梁宜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是我亲大哥嘛。”
梁南渚微怔,旋即摇摇头,打马向前。
嘴角暗暗轻勾:
“蠢货。”
………………
时近夏日,缙云山的竹林越发郁郁葱葱。山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绿浪。
老晋阳侯正于竹林间打坐。
他一身飘逸道袍,长须雪白,与手中拂尘一般。端端的一派仙风道骨之气。
“侯爷,”道士陆玄机行个道礼,“世孙他们已安全过缙云山。”
老晋阳侯气沉丹田,缓缓吐气。
方道:
“出了缙云山,咱们的手就伸不到咯。儿孙啊,自有造化。”
陆玄机颔首应声:
“世孙的造化大着呢。”
老晋阳侯捋捋胡须:
“但愿吧。”
说罢,他手臂画个大圆,深吸一口天地灵气,又接着打坐。
………………
转眼夕阳西下,山林间,人影被拉得很长。
正如苏敬亭所言,晚饭前,他们到了最近的驿馆。
府兵们忙着喂马吃水,小厮与丫头们则忙着替众人安顿。
腾子正捧着本册子来,口里还叼着未干的毛笔:
“世孙,房间已妥当。世孙与敬亭少爷、宜贞小姐各一间,宜贞小姐的两个丫头随她同住,方便伺候;
我则与敬亭少爷的小厮一间;至于府兵,共二十人,五人一间共四间。
众人房间皆在一层楼,便于应急调度。世孙看,还有何不妥?”
不待他开口,梁宜贞接过话头:
“腾子,看不出来啊。平日吊儿郎当的,做起事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有条有理。”
腾子嘿嘿两声:
“小姐过誉。都是世孙栽培。”
梁南渚扫梁宜贞一眼,方道:
“行了,安排得不错。再备桌饭菜,你们也歇息吧。”
腾子忙应声:
“不消世孙说,都吩咐了。各位的忌口也都记下了,世孙放心。”
梁南渚点头,方挥手打发他下去。
他四下看一看,又道:
“我想四处走走,老苏一起么?”
苏敬亭打个哈欠:
“算了,我先睡一觉,晚些再逛。”
说罢已朝楼上行去,一面传来嘱咐:
“晚饭叫我啊。”
梁宜贞看他走远,亦打个呵欠,笑道:
“那我也…”
“你不许睡。”梁南渚垂眸睨她,“跟我去逛。”
梁宜贞蹙眉:
“行了一整天的路啊,很累的。”
他也不多解释,拎起她就往外走。
梁宜贞挣扎:
“好了好了!我陪你就是。你放我下来,又不是家里,人看着呢!”
梁南渚一怔。
这才惊觉,驿馆中无数双眼睛正直直盯着他们。晋阳侯府的下人们不敢看,驿馆中的人可不怕,还生怕没有稀奇八卦呢!
“两口子闹别扭吧?”
“我听着什么家里。”
“人家少年夫妻,情趣多着呢!你懂个屁!”
“哟!你很懂啊。”
“《银瓶梅》不是都写了么?”
“我去!书友啊,来来来,我那里还有些别的。一起探讨探讨?”
……
众人的议论声很小,可驿馆正堂地方更小,所有闲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梁南渚一脸尴尬,这才将她放下。
梁宜贞抬眼看他,不仅黑着脸,手都僵了。
她噗嗤一声,身子一缩窜进人群。
“像夫妻啊?”梁宜贞仰面一笑,朝众人道。
众人一惊。
这一回,换他们尴尬了。
这女孩子,听见说她闲话还往上凑,是有病,还是不要脸啊?
梁南渚扶额,一面暗暗招手:
“给老子回来。”
谁知梁宜贞视若无睹,只朝众人看一圈:
“怎么?你们敢说,还怕人听啊?”
众人撇嘴,面面相觑,一时无颜以对。
一人忽窜出头:
“大庭广众,你们敢做,还怕人说啊?”
此话既出,四下立刻附和。
说闲话嘛,世上谁不说闲话?
偏偏这女孩子较真!
就算这些闲话不是真的,大家玩笑玩笑,忍忍也就过了。谁还说一辈子不成?
可是…有的闲话,的确能传一辈子啊。
多少女孩子毁在一句闲话上。
故而,不是自己控制内的闲话,一定要遏止。
“让开!”
不知何时,梁南渚忽出现在人群中。
一声怒喝,众人一抖,竟不自觉让出一条道。
梁宜贞打量两眼,袍服飘起,好有气势啊。
他行至她身边,一把揽过她的肩:
“少年夫妻不检点是谁说的?《银瓶梅》又是谁说的?这么没口德,都给老子站出来!”
这两句,的确有些侮辱人。
众人面色都不好看,相互推搡,眼神乱晃。
有中年妇人道:
“哎哟!知道你们年轻人你侬我侬,还不就是那点事。
方才那两句话的确没口德,不过也是羡慕你们夫妻恩爱嘛。
年轻人,别计较了。”
梁南渚哭笑不得。
“大婶,”他冷笑一声,“你看我们的样子,像夫妻?”
“不像啊。”中年妇人道。
兄妹二人这才舒口气。
妇人又补道:
“不是像,明明就是嘛”
二人心头一梗,相视一眼,双双扶额。这是头一回,眼神和动作都如此统一。
“看看看,不是夫妻能这么默契?”
“还是那两个没口德的害的,快给人家道个歉。”
“你看搂那么紧。”
……
梁南渚彻底无语了。
搂她不是让你们说这话的!
他吸一口气,方道:
“你们智障么?兄弟才搂肩。而夫妻,”
他顿了顿,手掌停在她腰间:
“这样搂!”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给个机会
看明白了么?!
一群智障!
梁宜贞面色一紧,腰间一僵,缓缓看向他。
刚触上他的目光,霎时又避开。
只觉面颊火烧似的,额间噌噌冒冷汗
他…这等举动…是被逼急了吧。
“梁…梁南渚,”梁宜贞声音微颤,“你跟他们…说清楚啊。”
他凝眉看她:
“还不够清楚?”
“清楚清楚。”中年妇人打量她们,带着洞悉一切的微笑,“搂腰嘛,清楚的很。”
她朝梁南渚的手努嘴。
梁南渚一怔,瞬间收回,负在身后。
本是尴尬万分,却还强撑着一脸正气。
“哟!害羞了啊。”
“少年心性啊。”
周围人又开始指指点点低声嗤笑。
忽而,
梁南渚一声响指。
腾子立刻出现在人群中:
“世孙吩咐。”
梁南渚垂眸扫众人一圈:
“他们骂我,你看着办。”
说罢拎起梁宜贞拂袖而去,背影十分潇洒,却让人生畏。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什么意思?”
“骂他什么了?”
“光天化日打情骂俏,的确不检点嘛。”
……
腾子静静听众人说好一阵,才悠悠开口:
“真没见识!他们是川宁晋阳侯府的世孙与小姐,一个爹生的亲兄妹。还敢诽谤侯府,你们有几个脑袋?”
众人猛惊,恍然大悟。
难怪那二人这么别扭,原来是兄妹啊!
那这般说人家真是不对。毁人清誉的事,搁旁人身上早动手了吧。
中年妇人遂赔笑上前:
“小哥,都是误会。咱们也不知是那样大的人物,嘴贱嘴贱。”
腾子抱臂踱步:
“可我们世孙说,你们骂他。”
“误会是夫妻而已,没骂啊。”众人辩解。
一男人不耐烦,道:
“还跟他理论什么?都这么闲?散了散了!”
众人撇嘴点头。
大人物又怎样?还没见过这么计较的大人物!
刚要走,霎时又顿住。
只见二楼栏杆上整齐倚着二十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正俯视着堂中众人。
那是晋阳侯府府兵。
众人背脊一紧,再不敢动。
“那…你说怎么办吧?”刚才的男人道。
腾子思索半刻:
“嗯…世孙说骂人,就一定是骂了,你们谁也别不认。
至于怎么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给我家世孙与小姐造成了伤害。
那就…赔钱吧。”
“这是明目张胆抢钱吧?”有人不服。
可看向晋阳侯府府兵,声音又渐渐弱下去。
腾子接着道:
“也不多,一人一二文,是个意思。表示你们知错了,我们世孙也就不再狠罚咯。”
只要…一二文?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搞笑来的吧?这些大人物这么无聊?
少年人啊。
还真是幼稚。
…………
堂中闹哄哄地排队交钱,梁南渚置若罔闻,已在院子里转了大半圈。
马房、厨房、几个大门、几个小门…都牢牢记在脑中。
梁宜贞趋步跟在后面,初时的羞涩紧张早已褪去,反有些气呼呼的。
“你说,什么叫他们骂你?”她紧追不放。
梁南渚悠闲踱步,一声轻笑:
“哟!反应过来了啊。”
说他们像夫妻就是骂他,梁宜贞又白白被奚落一回,心中自然不服。
她白他一眼:
“我还觉得他们骂我呢!”
顿了顿,瞪他:
“我配不上你么?”
“你?”梁南渚顿步,摇头上下打量,“留着你的气焰,祸害未来夫家吧。”
刚要举步,梁宜贞身子一扭,挡在面前。
她负手仰面,带着充满阴谋的笑:
“不行啊。”
梁南渚垂眸睨她。
“我如此善良,怎么能嫁出去祸害别人呢?”她偏头,“反正咱家也不缺钱,你养我呗。谁叫你是我大哥,我就祸害你一辈子!”
梁南渚哼声,越过她:
“谁是你大哥!”
梁宜贞噗嗤,旋即无奈摇头:
“活人真幼稚。”
唰。
梁南渚眼刀扫来。
梁宜贞撇嘴讪讪:
“不幼稚,作甚和堂中众人计较?”
“分明是你先计较。”
“我逗他们呢。”梁宜贞追上他,“你又是为什么?为了我?”
梁南渚一梗,拧眉看她:
“怎么你的脸皮比猪皮还厚?”
“因为我优秀啊。”梁宜贞明媚一笑。
“傻不傻?”
梁南渚别开头,只觉这祸害的死德性又回来了。
“大哥才傻。”她又扯上他的袖子,“逛了这么多圈了还在逛。是紧张了,还是害羞了?”
梁南渚一把扯回袖子,声音沉了些:
“少废话!不仅我逛,你也要逛。每个房间的方位、物件的摆放、哪里有出口,都给我记仔细了。”
梁宜贞一愣,咽回要打趣的话。
他这样说…很严肃啊…
她立刻收了嬉皮笑脸,凑前耳语:
“此处…不对劲么?”
梁南渚带她行至角落,才道:
“此处并非交通要塞,一间小驿馆,怎会这么多人?”
他是说…堂中的人。
“他们说个闲话还故意让咱们听见,你说是为什么?”他道。
梁宜贞微愣,倒吸一口凉气:
“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我们知道,他们只是说闲话,不为别的…从而…明目张胆地监视。所以你闹了一出,为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话音未落,梁宜贞忽觉后腰一紧,整个人贴上他的胸膛。
盘成丸子的发髻正抵着他喉头。
“大…大哥…”一瞬惊惶。
“嘘。”梁南渚气声道,远远看去,二人抱在一处,引人遐想,“给他们一个监视的机会。”
院中零星几人往来,见少年男女如此,纷纷侧目。
梁宜贞紧贴着他,只觉头顶划过他细微的呼吸,还感到他喉头的律动。
她遂抓紧他腰间革带,不敢放开,也不敢环上。
…………
夜晚,梁南渚房内。
烛火一晃一晃,兄妹二人凑在一处,盯着一桌子铜板。
“这是大哥白日让腾子讹的?”
“不是讹,是搜集。”
梁宜贞呵呵,又拾起一枚:
“有什么不同么?难道又是什么特殊的钱币?”
梁南渚摇头:
“特殊倒不特殊。你看。”
他挑了五六枚:
“朝廷通常不会随意铸币。但自正永年来,边陲动乱,经济不稳,这几年多有铸币。而今年,在上个月恰铸了一回。
为防止物价增长过快,新币只在京城发行。这样短的时间,通过贸易往来,根本流通不到川宁。
而这几枚…”
他挪近些:
“明明白白铸了年份,是今年的新币。”
梁宜贞又凑近,眼睛都快贴上:
“正永十三年铸。”
她面色一滞:
“是…京城的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得罪了
话音未落,梁南渚食指落在她唇上。
少女的嘴唇软软的,腻腻的,这样紧张的时刻,偏偏教人心神荡漾。
他定了定神,只凝着她不说话。
手指,并未挪开半分。
梁宜贞对上他的目光,又垂眸看一眼,方明白过来。
隔墙有耳啊。
她眼珠转了转,屏住呼吸:
“真是京城的人?”
梁宜贞声音很低,是弱弱的耳语。
他微微颔首,渐渐放下手指。
京城…梁宜贞深吸一口气。
自打棺中醒来,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京城凶险,京城去不得。
她虽牢记于心,但口头的告诫终究是单薄的。凶险于她,是不可感的。
但今夜不同了。
那些说闲话的旅人是危险,门外窗外也是危险。
危险…充斥在四周,无处不在。
它们像黑夜中无数的手,直向她伸来,要将她吞噬。
梁宜贞缓了缓心神:
“看样子,他们要的不只是监视吧?”
这座驿站的人加起来,可比二十位府兵多了五六倍不止。这还只是他们看到的。
监视…这么多人?
“他们要的,是咱们的命。”梁南渚语气很淡,无半丝波澜。
梁宜贞只是沉默,也无甚惊讶。
命。
质子之命。
那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杀,或者留,都不会让人惊讶。
“大哥,”她几乎用气声,“自我们落脚于此,动手的机会也不少。他们在等什么?”
“确认。”他道,“确认我们的身份,以免打草惊蛇,让正主金蝉脱壳。”
不对啊…
梁宜贞提起一口气:
“适才,你让腾子明确说出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自己…”
暴露二字未出口,梁宜贞一瞬咽回。
她缓缓抬眼看他:
“你是在…将计就计!”
梁南渚默了半晌,方道:
“李太白《侠客行》有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手握屠刀者,讲究的是快准狠。但京城人多疑。”
梁宜贞接道:
“他们的多疑,就是我们的机会。”
“还不算太笨。”梁南渚凝视她,“既如此,得罪了。”
他说罢,一瞬将她横抱起,大步流星朝床边去。
梁宜贞只觉身子一悬,搂紧他脖颈,半带惊惶:
“你…你做什么?”
他目不斜视,丢她上床:
“做夫妻。”
…………
月影模糊,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似紧张的心跳。
临近的客房闪着细微灯火,小小房间挤了二十余人。
擦刀的、磨刀的,都围着一位中年妇人。
她身形微胖面目和善,眼角却射出寒光:
“据收到的画像,是那二人无疑。但二人的关系,怎么看怎么不像兄妹。”
一人道:
“晋阳侯府狡猾,大有可能派戏子鱼目混珠。大人知道,顶尖的戏子学个七八分像并非难事,况且咱们从未见过二人。”
一人附和:
“的确蹊跷。按理说,他们该隐姓埋名躲避祸端,却毫不遮掩地透露了身份。
要么就是毫无戒备。要么…就是心机深沉,引我们上钩。”
中年妇人握紧杯盏:
“毫无戒备?晋阳侯府又不傻!明知山有虎,还傻愣愣地冲?”
“正是,”又一人开口,“在正堂说他们是夫妻的时候,他们特意过来解释。若只当闲话,他们至于么?”
“他们…是想让我们觉得,他们是真正的兄妹,真正该杀的人。”中年妇人越捏越紧,“他们只是饵!”
“大人所言极是。”忽闻人声,一人影飞闪而入,又转身关紧门。
才道:
“那二人,根本不是兄妹。”
“你看到什么了?”中年妇人忽前倾,眼神是嗜血的兴奋。
“所谓的晋阳侯府的小姐进了世孙的屋子,整整两个时辰还未离开。”他顿了顿,“而那屋子,已经熄灯。”
那就是…睡在一起咯…
中年妇人冷笑:
“一晚上都把持不住,如何做饵?”
“你,”她指向刚才的人,“继续去监视那二人。看看是不是真睡一起了?未免是个连环套。”
“你们几个,”她又指向另一拨人,“把晋阳侯府的府兵盯紧了!不论是否有替身,有人要逃,他们不会毫无动静。
还有,告诉所有弟兄,半刻不要放松。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恭敬应声。
“不过,”一人忽道,“此处还有其他旅人。咱们阵势有些大,会不会…”
毕竟,是晋阳侯府的孩子,他们又在众人面前自爆过身份。一旦出事,路人必会疯传吧…
传到朝堂上…暗杀晋阳侯子嗣,也不是小事。
中年妇人却不见为难。她舒适靠上椅背,摩挲手上扳指:
“上头让咱们暗中进行。知道什么叫暗中么?”
四下无人应声。
妇人接着道:
“暗中…就是避免人知道。不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而是知道的人…
都得死!”
屋中霎时笼罩一片寒意。
磨好的刀亮出刀刃,寒光粼粼,冰冷无情。
…………
但并非所有人都陷在紧张中。大多数旅人还是按部就班地生活。夜很静,月儿很明,生活很惬意。
杨淑尔的丫头端着烧好的洗脸水,哼着歌谣行在回廊。
忽而,
只觉背后一撞,铜盆哐当落地,水都洒了。
“谁啊!敢撞姑奶奶?!”
她气呼呼回头,腾子正挠头抱歉。
她目光顿了半刻,旋即推他一把:
“走路长不长眼啊?”
腾子赔笑,忙甩着袖子替她掸裙摆:
“一时没看见,姑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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