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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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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都可以问。不过切莫拥挤,注意风姿哟。”
风姿!
女孩子们猛地清醒,看看那三人,立刻变作端端淑女模样。
梁宜贞一惊。
女人…善变啊。
女孩子们的问题如诸葛连弩,一直不停。都快日落西山,才勉强劝着回去。还有几个仍不肯走,只在门口呆站着望。
大门渐渐关上,梁宜贞一路憋笑,吹着口哨行在前头。
三个大男人跟在后面,显然被女孩子们的问题折磨得焦头烂额。
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就问了不下八百遍!
大姐啊,你是听觉有问题,还是理解有问题?!
“梁宜贞你站住!”梁南渚忽道,“一天不惹事,你浑身难受是吧?”
鄢凌波忙上前打圆场:
“世孙算了。事情已经解决,就不要再责备宜贞了。她还小。”
还小就能胡来么?
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放心让她上京城!道理都说过了,怎么还是这副死德性!
他冷笑:
“凌波哥在她这个年纪,已是大掌柜了。”
鄢凌波被堵,语塞。
梁宜贞口哨骤停,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回身道:
“大哥真觉得这是胡来?”
第一百零九章 胡来
梁南渚正要发火,蓦地一梗。
他凝上她的眼,默了半刻。
胡来…似乎也不是。
梁宜贞咧嘴一笑:
“我在做功德啊,为上京做准备。”
上京…
梁南渚忽一怔。
一面传扬自己的美名,一面让川宁女孩子念她的好。的确是在做功德。
这份功德,叫民心。
即使日后飞来杀身之祸,有了这道护身符,总能多些胜算。
梁宜贞趋前几步,垫脚凑上他耳边:
“大哥说过,委屈,并不能求全。”
顿了半晌,她才背身一笑,挥挥手中的书卷:
“忙了一整日,回去歇下了。”
话音未落,忽觉手上一空。
梁南渚正邪笑俯视她:
“没收。”
梁宜贞拧眉,满脸大写的不服:
“我没犯错,凭什么…”
“凭我是你哥。”
说罢,如她一般挥挥书卷,扬长而去。
…………
“哈哈哈!”
畅园。
王谢二位夫子对坐。
“哈哈哈!简直是胡来!”王夫子猛捶桌子,笑得胡须一颤一颤,“不按套路出牌,像我。”
谢夫子亦掩面大笑,又纠正:
“是机智可爱,像我。”
王夫子嘿嘿两声:
“像你。你说是就是。”
梁宜贞带着川宁女孩子看美男的壮举已然传开,二位夫子早笑得前仰后合。
王夫子又道:
“这孩子爱搞事,老夫也爱搞事。或许还能在搞事事业上帮她一把。”
谢夫子打量他一眼,轻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
“哈哈哈!妙句,妙句!”
月明星稀,梁南渚屋中泛着幽微灯火,不时传出他魔性的笑声。
床上被褥拱起,笑一声就颤一下。
门外的腾子探头看一眼,不知世孙抽什么风,好奇担心又不敢进去。
已过四更天。被褥中,梁南渚依旧捧着《一个女人在畅园不得不说的故事,第二卷》,笑得不亦乐乎。
看手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唇角轻勾,明早去给老苏透透剧情。
…………
川宁已入暮春时节,处处飞花。
花影中车队浩荡。
谢夫子掀开车帘看几眼:
“人杰地灵,真有些不舍。”
同车的王夫子捻须笑:
“我倒想快些回去。川宁的粮田对我颇有启发,回去咱们研究研究。比对着鉴鸿司的田地,或许能论增产增量的对策。”
谢夫子点头:
“民以食为天,农耕自然是最要紧的。”
说罢又朝帘外探头。
“你放心。”王夫子替她掩上车帘,“那孩子知晓咱们的行程,会来的,我还带了礼物给她。你就别总掀帘子了,近郊风大,又不比年轻的时候。”
谢夫子不服一嗔,又道:
“我这个正经师傅倒没备礼。三郎…不会又想抢学生吧?”
王夫子一愣。
讲道理,分明是你抢我的。
他嘿嘿两声,白须颤动:
“不抢你的。我送的,是搞事的礼,你也没有啊。”
谢夫子狐疑睨他一眼,垂眸笑笑。
梁南清驾着马车狂奔,已隐约看到车队的尾巴。
“前头就是吧!”他兴奋朝前指。
“你别分神!”梁宜萱从车中窜出头,“快些快些!”
梁南清扬鞭,又撇嘴:
“还不是等你磨蹭!又要挑衣裙,又要挑发簪,不知道的还以为入鉴鸿司的是大姐!”
“你懂个锤子!”梁宜萱白眼,“那是谢夫子啊!”
跟她说上一句话,就够得意一辈子的谢夫子啊!
梁宜贞亦探出头,笑道:
“大姐放心,赶得及。”
说罢,她一把抛出灵擒爪。
改良后的灵擒爪更长更结实,爪子攀上树干,梁宜贞嗖地飞出。
花影重重,衣袂飘扬,天外飞仙。
好美啊。
姐弟二人痴痴望着,竟忘了赶车。
“谢夫子!”
一声大嚎,只见梁宜贞蹲在树梢。
凝聚的仙气一瞬破功。
姐弟二人相视一眼,呵呵两声,兀自摇头。
马车渐渐停下,鉴鸿司众人左看右看,目光不情不愿地落在树梢上。
倒吸一口凉气。
生猛啊。
不过…交白卷、玩机关,哪一件不生猛了?
王、谢二位夫子方相互搀扶着下车,见着梁宜贞的造型也着实愣了愣。
王夫子只得耳语:
“我说过,这孩子会来吧。”
谢夫子憋笑:
“何止来,还讲了段一个女人在树梢上不得不说的故事。”
见着人,梁宜贞才一跃而下,身如脱兔。
她端端行万福:
“谢夫子,王夫子,学生失礼了。”
谢夫子打量一番,摸摸她的头:
“听闻扭伤了脚,看来已痊愈了。”
梁宜贞偏头一笑:
“怕一瘸一拐谢夫子不肯要我,但宜贞是文武双全的。”
夫子们皆笑起来。
被她一逗乐,离别的氛围霎时轻松不少。
梁宜萱却轻松不起来。
她半藏在梁南清身后,不停咽口水,挪着小步子过来。
二人一同行礼,谢夫子温和笑笑点头。
这一笑,梁宜萱兴奋地就要飞起来,掐着小弟的手臂强装镇定。
梁宜贞看她一眼,自己初次与谢夫子相对,不也是这般么?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又转向谢夫子:
“真是舍不得啊。与夫子不过数面之缘,倒像认识了一辈子。”
的确…认识了一辈子。
但那是史书之上的。而眼前,是活的。
活人真幸福。
“鉴鸿司事多,只得先行一步。”谢夫子道,端端一位慈爱老者,“咱们京城见,来日方长。”
说罢,她又拍王夫子一下:
“你的礼呢?还不拿出来?”
王夫子这才上前,藏着掖着,满脸神秘。
“学生,”他从袖中取出两枚空钱袋,“春鸿会大考交白卷,不是你的本意吧。”
梁宜贞看向钱袋,又看看王夫子:
“王夫子知道有人害我?两个钱袋是证据。”
王夫子本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被梗得一句也说不出。
说好的要让她恍然大悟呢?
说好要让她惊讶万分呢?
憋死人啊!
他吹胡子,将钱袋塞她手中,无奈道:
“女学生,你说得对。”
梁宜贞看着钱袋,蹙了蹙眉:
“不过…”
不过?
她有疑惑!
王夫子老眼一亮,搞事之心大起。
他耸耸肩:
“不过,老夫不知钱袋主人的身份。”
他遂将那日的事说了一回,又道:
“你挺厉害的,自己查查咯。”
“我不是问这个。”梁宜贞道,“既是钱袋,钱呢?”
啥?!
王夫子猛呛两声,白须跟着飘。
“那个…”他眼神飘忽,“再穷不能穷教育,支援大楚教习事业了。”
“真的?”梁宜贞负手倾身。
王夫子老肩一缩,顿了顿,才挥挥衣袖:
“走了走了。再晚到不了驿站了!”
离愁别绪的师徒送别,最终演变成落荒而逃。
…………
近郊的小径悠长,夹道都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
梁宜贞掂着两个钱袋,呵笑一声:
“还有同伙啊。”
眼波流转,又似在盘算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惨了
其中一个钱袋,姐弟三人都认得,无疑是梁南淮的。
但另一个,是谁的呢?
梁南清凑上脑袋:
“看着有些眼熟啊。”
梁宜萱细看一回:
“这料子…像是宫里的织造。川宁除了咱们府里,还有谁用得上?”
梁宜贞一怔。
还真有。
不仅有这料子,还有恩怨呢!
她道:
“过会子回城里,小弟还是多打听打听,也别冤枉人。不过,八九不离十。”
梁南清应声,带着股莫名的兴奋:
“姐,多半就是蒋貅了。蒋家通过京城姜家,辗转得到宫里的料子也不稀奇。况且,蒋貅与梁南淮素来交好。”
他转转眼珠:
“回头揪住真凶,二姐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梁宜贞喃喃,轻点下巴,忽而一顿,“往狠了办呗!”
就要上京了,川宁的幺蛾子也该解决解决。三番四次与她过不去,总要吃点教训才好。
梁宜萱亦附和称是。
她转了转脖子与手腕。许久不动手,可别手生才好。
…………
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微微蠕动。
蒋貅带着两名壮汉,蹲得腿都麻了。
“蒋少爷,还有多久啊?”一壮汉缩了缩腿,“人再不来,我们的腿就废了。”
另一壮汉道:
“蒋少爷,我再提醒一句,咱们兄弟是按时辰收费。”
蒋貅身形臃肿,费力蹲许久早已汗流浃背。
他抹一把鼻头的汗,道:
“小爷是缺钱的人吗?只要事情办漂亮,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不过,”蒋貅伸长脖子,“你们下手也别太狠,也不是要她的命。弄折她一根手指,不能读书写字就是了。”
女孩子嘛,不读书写字也死不了。要紧的是,不能读书写字就去不了鉴鸿司。
于梁宜贞而言,算不算生不如死?
如此…九泉之下的蒋盈,是不是也能好过些?
思及蒋盈,蒋貅的心更加坚定。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欸欸欸!”壮汉拍一掌蒋貅,“是那个么?”
蒋貅不受力,一个踉跄险些滚出去。本就蹲麻了的腿,霎时触电一般。
他皱眉瞪壮汉:
“我雇你打我来的?”
“失误,失误。”壮汉咧嘴嘿嘿两声,不像凶徒,倒像淳朴的农人。
他又拿肩头怼蒋貅:
“你快认一认。我们时间很宝贵的!”
蒋貅白他们一眼,方才定睛看去。
不是梁宜贞是谁!
还哼着小曲儿,悠哉摇哉。
我呸!
蒋貅恨恨。
早晨接着梁南淮的线报说她今日出门,果然逮个正着。旁边两姐弟,算是意外收获,顺便替梁南淮出口气好了。
他方吩咐:
“她身旁的一男一女,也打一顿吧。”
壮汉蹙眉:
“加人…要加钱啊。”
对于孩子们来说,请打手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梁南淮咬牙:
“加!”
壮汉又道:
“这两人看着像会功夫,不能以寻常价钱论。”
眼看梁宜贞一行越走越远,蒋貅急了:
“你们上不上?再啰嗦,一厘钱也没有!”
壮汉无语:
“先说好后不乱嘛。”
“加加加!”蒋貅挥手,忽而凝神,“给我上!上啊!”
二位壮汉相视一眼,噌地站起,上衣撕开露出结实肌肉。
“站住!”
一声怒喝。
二人扛着红绸大刀,从烈烈风中气势汹汹而来。红绸拂上右脸的刀疤,更添一分血腥气。
当然,这只是壮汉自己眼中的画面。
而梁宜贞他们看来,两位赤膊壮汉龇牙咧嘴,不知所谓。
二人站定,嚎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
“留下买路财!”
孩子们齐声抢过话头,用朗读课本的语气大声念一遍。
姐弟三人相互看看,又打量壮汉一眼。
“唱大戏呢。”梁宜萱一脸嫌弃,“有病吧。”
说着三人就要走。
二位壮汉猛愣住。
这什么路子?!被…被无视了?
是刀疤不够吓人,还是大刀不够猛?怎么就…被三个孩子无视了!
姐弟三人已趋步。
三人方才不过是演戏,就在转身的瞬间,紧张全写在脸上。他们只想快走,耳边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再快些。”梁宜贞屏住呼吸行路,压低声音,“待他们反应过来就惨了。”
梁宜萱与方才判若两人,紧绷着脸:
“你不是随身带机关么?动真格的时候怂了?”
“我是说…”梁宜贞声音压更低,“他们惨了。”
话音刚落,忽觉刀光一闪,三人蓦地顿住。
二位壮汉已举刀拦在面前。
梁宜萱心都快跳出来,一把扯住梁宜贞,耳语:
“真刀!开过刃!”
说不定还喂过血。
梁南清凝半刻,一步拦在姐姐们身前:
“二位大哥哥有事么?”
大哥哥?
壮汉一梗,方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
“行了。”梁宜贞冷语打断,“你们要什么?”
这女孩子倒直接。
“嘿嘿。”壮汉搓手,步步逼近,“要想过此路,留下大指拇!”
二位壮汉竖起大指拇示意。
梁宜贞打量两眼:
“二位就这么不想要大指拇?”
壮汉呸了声: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是要你的!”
“是么?”梁宜贞向前一步偏头一笑。
话刚说完,二位大汉的大拇指开始红肿,奇痒无比。渐渐蔓延至整个手掌,刀也拿不稳了。
梁南清顺势捡起,递了把给梁宜萱,有板有眼的。
局势瞬间反转。
“怎么回事?!”壮汉惊呼,失控地抓挠。
梁宜贞看看四周喂过毒,以假乱真的机关蚊子,满意地召唤它们回挎包。既然上京有危险,更应随身带着护身之物。
不想演练第一天,便有人往枪口撞。
“说吧,谁指使的?”梁宜贞拍拍挎包,斜勾嘴角,“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开口吐真言。”
梁宜萱愣然:
“你怎知是受人指使?”
梁宜贞扶额:
“寻常山贼要么劫财,要么绑票勒索,他们竟然要我大拇指!若非指使,大姐给个理由?”
“也有山贼劫色嘛。”梁宜萱嘀咕。
梁宜贞扫一眼大姐的身材,道:
“不会。”
“你们说够了没有?!”壮汉大呼小叫,“解药啊!解药!”
梁宜贞这才回神看他们,抱臂道:
“说出幕后之人我就给。”
二位壮汉面面相觑,手掌再痛苦,始终咬紧牙关。
梁宜贞轻笑:
“挺有职业道德嘛。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
“蒋貅。”二位壮汉脱口而出,齐齐指向灌木丛。
第一百一十一章 缙云山上人
锤子!
灌木丛后,蒋貅的胖脸唰地白了。
真不该轻信这群死山贼!传说中缙云山的山贼穷凶极恶,当听到二位壮汉的要价高于市价时,他满心欢喜信以为真。
谁承想,穷是真穷,恶也是真恶。但没半个人告诉他,这群山贼见钱眼开,毫无底线!
“蒋貅,聊聊呗。”
蒋貅闻声猛回神,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身上的肉跟着抖了三抖。
只见梁南清正蹲在身旁,一脸天真拔杂草玩,似乎真是朋友相见随意“聊聊”。
不及反应,梁宜萱提刀上来,冲蒋貅咧嘴笑。
这个笑…蒋貅肩头一缩,脖子都快缩没了,心中越发发毛。
“看紧他。”
梁宜贞唤,收回目光转向身边两位壮汉。
手掌的红肿已蔓延到整个手臂,他们抓抓挠挠,浑身健硕肌肉都跟着颤。
她倾身奸笑:
“怎么样,要钱要命啊?”
壮汉满脸焦躁,奇痒难耐:
“说好双倍价钱加解药,小孩子怎能骗人?守不守信用!”
话音刚落,他们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又道:
“孩子,不是吓你,咱们山口还有百八十弟兄,”说着狠挠几下,又疼又痒,“你是个聪明孩子,自己掂量掂量!”
梁宜贞暗笑。
都这步田地了,还威胁人呢。他们不掂量的么?
既然给了机会不要,那就别怪她咯。
梁宜贞看看二人,故作懊恼:
“那该怎么办呢?我一个孩子,也没几个钱啊。而且出门匆忙,并不曾带解药呢。”
二位壮汉险些气晕。
红肿继续蔓延,莫说砍人,现在拎只鸡都成问题。
一壮汉神情扭曲,无奈道:
“你有多少是多少?兄弟自己请大夫!”
梁宜贞比个一。
“十两?”
她摇头。
“一两?”
她又摇头。
二位壮汉心头一凉,声音越来越弱:
“一…一文?”
“哎!”梁宜贞叹息,怜悯地望着他们,“真没见过世面。”
她将食指举至二人眼前,二人霎时成对眼。
“一千两。”她道,“只有这么多了。”
只…只有…
二位壮汉又惊又梗。
果然,在川宁做山贼还是很有前途的!
梁宜贞自袖中掏出银票,缓缓展开,在他们眼前展示一圈。
奶奶的!一千两雪花纹银啊!是他们见过最美的风景!
梁宜贞打量他们。
二位壮汉赤膊上阵,也没地方放银票啊。
忽而,目光落在一壮汉鲜红的裤腰带上。
二位壮汉一怔,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眯眼斜笑,手指一瞬勾上裤腰带,将银票卡住。
壮汉猛退一步:
“你干什么!”
梁宜贞扫一眼他们的肌肉:
“放心,我不劫色。”
她又朝胸肌上戳了戳,摇头道:
“不好。”
二位壮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带着银票落荒而逃。
就这胆子,还做山贼?日后压寨夫人也抢不到吧,真可怜。
梁宜贞啧啧感慨,眨眼间,壮汉已消失无踪。
她忽而一怔。
轻功这么好?不像山贼啊……
“二姐,这货怎么处置?”
梁南清的声音打断思绪。
蒋貅已被五花大绑踹至眼前。
“山贼呢?!”蒋貅大惊。
原本揣着一百两打算再次策反山贼,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一千两打发了。”梁宜贞讪讪道。
蒋貅一梗,再不说话。
“你有病啊!”梁宜萱跳起来,“干嘛白白送钱?”
不是已制住山贼了吗?这货又犯蠢了是不是!
“无所谓啊。”梁宜贞笑笑,“他又兑不出钱。再说,他们敢去兑,就该上徐大人那处喝茶了。”
原来,鄢凌波为她在自家钱庄存了个小金库,银票也是特制的,还染上了少女喜爱的粉白海棠。
专款专用,实人实名,兑换岂是那样容易?
“海棠银啊。”梁宜萱了然。
她撇撇嘴,自己与梁南清就没有!
梁南清又踹蒋貅两脚:
“他怎么办?”
姐弟三人为着蒋貅俯视。
怎么办…
梁宜贞轻笑:
“揍呗!”
…………
山路崎岖,夹道竹林茂密,二位壮汉行至隐蔽处方停下。
手臂的红肿已渐渐退散。
“薛神医的万用解毒散还真行,一炷香不到就不痛不痒了。”一壮汉笑道。
另一壮汉扯出裤腰带中的银票,撕个粉碎:
“以后这破差事换人!保护宜贞小姐?你看她那样子是需要保护的吗!”
他望着银票碎屑:
“还试图引咱们自投罗网,好让府衙抓人!”
比猴还精,只有她害别人的份吧?
“你还抱怨上了。任务结束,早些回山上不好?还有道场要做呢!”
二人撕下脸上刀疤,掏出藏在竹林中的袍子穿好。
青袍翩然,道骨仙风。
又自树洞中抽出各自佩剑。指尖轻弹,锃的一声,铿锵悠远。
长剑,比方才的砍刀顺手许多。
二人剑影飒然,转眼消失在竹林深处。
…………
“别打,别打了!别打脸!”
蒋貅鼻青脸肿,哀号连连。本就胖的脸,如今已与猪头一般。
“叫英雄!”
梁宜萱提起裙子,一脚瞪上蒋貅肩膀。
“女…女英雄。”蒋貅已然口齿不清。
梁南清扛着红绸大刀,学着山贼的凶狠:
“还敢不敢使坏了?”
“不敢了不敢了!”蒋貅哭嚎应声,“打死我也不敢再惹你们!都是梁南淮的主意,好汉饶命!”
梁宜贞在一旁呵呵笑,看得不亦乐乎。
“行了行了,点到即止。”她捧腹摆摆手,那二人才停住。
又向蒋貅道:
“蒋盈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就算信不过我,也得信徐大人的英明断案啊。不服可以去告嘛,作甚使阴招?”
提起蒋盈,蒋貅怂下去的气焰又噌噌往外冒:
“那是人命啊!”
她为何轻轻松松脱口而出?!
那是他亲人的命。一位少年人…还没完全开始,就结束得彻彻底底的命。
这口气,他咽不下。
梁宜贞蹙眉。生命诚可贵,她这个天天与死人打交道的人,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一命抵一命,实在是荒谬。就算十命抵一命,逝去的生命也不可能回来。
况且,那条命本不该算她身上。
梁宜贞亲自踹一脚:
“你再这样下去,一命抵一命,抵的就算你自己的命!”
不好好珍惜,使坏作恶,虽生犹死的命。
此时的蒋貅听不明白,但多年后每每回想,颇是感怀。
姐弟三人再不理他,拍拍手扬长而去。
刚转过竹林,忽闻人声。
“宜贞小姐,打架斗殴有违大楚律啊。”
三人一顿。
只见徐故负手立在他们身后,一身靛蓝袍子见出成年人的稳重。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府衙的茶喝不得
他怎在此处?
梁南清与梁宜萱潜意识吓一跳,面面相觑,似被抓赃的贼。
“徐大人啊。”梁南清装熟笑两声,“什么打架斗殴,小孩子们活泼而已!咱们是老朋友了,你还不知道我?”
徐故轻笑:
“的确很活泼啊。”
他举目远望去,蒋貅正歪歪倒倒落荒而逃。发髻三散乱,屁股处的袍子破开一块,双手不停薅,想尽办法也遮掩不住。
这境况…梁南清一脸尴尬,抠了抠眉心。
梁宜萱没同徐故打过交道,偷偷打量几眼,只拉着小弟耳语:
“他作甚管我们?又不是家长,也不是亲戚,大人们这么闲?”
梁南清懊恼:
“老朋友嘛。大抵…只是打个招呼?”
才不是打招呼。
梁宜贞审视半晌,下巴一扬:
“就是打架斗殴啊。”
姐弟二人猛惊。
打架是能承认的事吗!别以为不是自家家长就脱口而出,家长们都会互通有无的好吧?
“就是打蒋貅啊。”梁宜贞一脸坦然,“我梁宜贞动的手。”
这是要顶包?
姐弟二人欲语还休,忙一人一边扯她袖子。
谁知她非但不听,反是轻轻挣开,上前一步:
“有违大楚律嘛。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抓我去府衙?”
公堂嘛,熟门熟路。
“按律,的确如此。”徐故道。
另外两个已然吓坏了。不就是打架么?怎么还要去府衙?会坐牢么?
“不过,”徐故近前一步,“法理之外,尚有人情。”
人情?
梁宜贞侧头。
徐故垂眸一笑,接着道:
“春深闷热,本府在前头竹林置了个茶席乘凉,不知宜贞小姐可否赏脸?”
“大人什么意思?”梁宜贞对上他的目光,没丝毫孩子的畏惧。
“去竹林吃茶,还是去府衙吃茶,宜贞小姐可以自己选。”
他负手,浑身淡然之气。似乎只是个建议,而非逼迫。
梁宜贞笑笑:
“宜贞虽年幼,却也知道,府衙的茶吃不得。”
“如此,宜贞小姐请吧。”
徐故已侧身让出一条道。
梁南清猛抓住梁宜贞,凑前嘀咕:
“鸿门宴啊。”
梁宜萱亦耳语:
“你别怕,就算真要抓我们,还有家里人撑腰呢!再不济,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不行啊。”梁宜贞回眸一笑,“被抓个正着,躲不掉的。”
她又点着下巴,道:
“不过,大姐和小弟要记住,我是为你们赴鸿门宴。日后记得报答我的恩情就好。”
梁宜萱蹙眉,拍她一下: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
梁宜贞嘿嘿,又道:
“别告诉家里哦。”
说罢就催着徐故走,一面朝姐弟二人挥手告辞。
眼看二人背影越来越远,梁南清与梁宜萱忽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还有无所适从。
“怎么办?”梁宜萱蹙眉。
“跟着。”梁南清定神。
…………
竹林深处,微风拂过,带起竹叶的清冽气息。
梁宜贞与徐故对坐,他亲自煮茶,茶席的净瓶中正一枝山寺桃花。
“竹风千万缕,桃气两三枝。徐大人原是风雅之人。”
梁宜贞正吃茶,打量四周,点了点头。
“懂的人才叫风雅,”徐故含笑,“不懂之人,再美的景,再好的茶,也只是对牛弹琴。”
他慢悠悠地煮茶、分茶,那是成熟男子的沉稳,时间与风都惊不起心中的波澜。
但梁宜贞并不是个耐烦的人。
“徐大人,”她又吃一盏,“有话直说吧。”
出了畅园的事,想来他有许多话要讲。
徐故笑笑:
“宜贞小姐,只是吃茶,你不要多心。心不静,茶无味。”
梁宜贞眉心微蹙。
徐故与她拼情操来的?
“徐大人,”她故意挑衅,“我打了人,你却请我吃茶,算不算徇私枉法?”
徇私枉法…
徐故手臂微顿:
“是徇私啊。”
这个“私”字,他很受用。
他是个正直的官员,但有的人,是值得徇私的。
徐故又替她斟一盏:
“川宁的明前竹叶青,你喜欢么?”
梁宜贞蹙眉。
难道真的只是吃茶?可为何觉得怪怪的?
她吃一口:
“不错啊,挺好的。”
徐故笑意更深:
“她也喜欢。”
“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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