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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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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月后,安南殿。
    天气越来越热,梁宜贞摇着团扇心绪不宁。
    凌波哥出使已一月,按理说,早该到了。可除了平安信,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梁宜贞不由得每日揪心。
    梁南渚本就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和谈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会不会,扈司青已经看穿?和谈的进程究竟怎样?凌波哥的平安信,真的平安么?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
    “穗穗备车,我想回趟鉴鸿司。”
    淑尔一向聪慧,不如与她商量分析。
    穗穗正吃果子,忽一抬头:
    “长公主是去找淑尔小姐么?她不在啊。”
    梁宜贞一愣:
    “去哪儿了?我怎么不知?”
    穗穗思索半晌,点着下巴:
    “说是去北金,找一位谢夫子的弟子。嗯…反正是游学去了。她说最近长公主心烦,你若不问就不要告诉你。”
    梁宜贞凝眉,无奈坐下。
    殊不知,杨淑尔的确是往北金去,只不过,是在鄢凌波出使团的掩护下,绕道而去。
    至于去作甚,知道的人甚少。
    正待细问,只见逢春急匆匆闯进来,看见梁宜贞,蓦地慌张,立马转身就走。
    “逢春!”梁宜贞高声唤住,“你作甚呢!”
    逢春顿住,缓缓转过来:
    “长公主,我…忘记扫花了。”
    梁宜贞满面狐疑,上下打量她:
    “你可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告诉我,究竟出了何事?”
    逢春紧蹙着眉。大概,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表情。
    “长公主,明国公的使团有信传来。”
    “那你还不快说!”
    话音刚落,梁宜贞顿住,神情渐渐黯淡:
    “不是好消息吧,故而,怕我知道。”
    “这消息,好…也不好…”
    “与我有关?”梁宜贞盯着逢春。
    逢春深吸一口气。长公主太过聪慧,自己这张脸从不会骗人,又如何瞒得住她呢?
    “长公主,北蛮同意退兵。”
    “什么条件?”
    逢春咽了咽喉头:
    “和亲。”
    和亲啊…
    梁宜贞一瞬沉默,吃果子的穗穗也呆住了,大气也不敢出。
    和亲公主…史书上记载的梁宜贞正是位和亲公主,这就对上了啊…
    “呵。”
    梁宜贞乍一声冷笑,自嘲又无奈。
    安南长公主梁宜贞,赐和亲于…她想起父亲那本野史上的字,不禁一个寒颤。
    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个创造历史的人,想不到,终究会走入历史的轨迹中。
    “长公主!”穗穗一把丢开果子,抱住梁宜贞,满眼坚定,“你放心,皇上是不会把你嫁出去的!你是我们大楚的皇后啊!”
    皇后…
    大楚从来就没有皇后。
    梁宜贞想起那座兄妹合葬墓,只有皇上和公主,哪里来的皇后呢?
    莫非,待她和亲后,梁南渚会思念到终身不娶?待她死后还要求合葬?
    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逢春亦凑过来:
    “穗穗说得对,皇上绝不会这样做。如今朝臣们有长跪不起的,有结伴逼迫的,皇上没都有半分动摇。长公主,你别担心。”
    她何尝不知他不会?
    但那是大楚啊!是天下百姓啊!对于朝臣而言,能用一个女人解决的事,何必耗费千军万马?那可不划算。
    梁宜贞咬咬牙:
    “这一定是扈司青的主意。
    阿渚若答应和亲,他将会自责一辈子,一个充满内疚的君王,如何治国?到时候,扈司青岂不有许多空子可以钻!
    阿渚若不答应,君臣离心,朝廷内乱。
    扈司青,好一个诛心的招数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 和个锤子亲

  另一头,御书房中,梁南渚独自端坐,将所有朝臣的求见都拒之门外。
    腾子出来传话,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只蹙了蹙眉:
    “你们不用找了,让去其他大殿跪着的大人们也起来吧,皇上就在御书房,不用跪得到处都是。”
    赵大人抱拳道:
    “沈侍卫,皇上这样躲着咱们是什么意思?总该出来见一见才是啊。”
    腾子扶额:
    “皇上何曾躲过你们?让我出来传口谕,便是告诉各位大人,皇上陛下就在御书房,并且就是不想见你们。”
    赵大人一梗,朝臣们面面相觑,要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皇上若找借口不见,倒还能拆穿。可如今,人家明说了不想见,这可如何是好?
    “沈侍卫,事关重大,烦请你再通传一声。事情,总是可以商量的。”
    “皇上说了,没有商量的余地。”腾子语气刚硬,“皇上还说,让你们将心比心。若是强盗抢你家的钱杀你家的人,还让你们的夫人嫁过去,你们乐意?”
    “这…”
    “这什么这!”腾子转身,挥挥手,“快快散了吧。”
    大门一关,又断了一点希望。有的大臣已跪不住,无奈坐在地上揉膝盖,有的捶着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咱们皇上平日里英明神武,做事果决,怎么偏偏到了长公主的事,便这等拖泥带水?!哎!”
    “皇上哪里拖泥带水了?他可是明确告诉咱们不行!哼,什么都比不过安南长公主啊!”
    “安南长公主本就患有寒毒,不适合做皇后。我看把她和亲嫁出去,倒是件好事。”
    “说的也是。安南长公主坏主意多得很,说不定能将北蛮搅个天翻地覆,到时候不用出兵,北蛮怕是早亡了!”
    “如此说来,皇上三番四次为她出格,还真是个祸水啊!”
    灵天司的大臣听了半晌,喃喃道:
    “这回你们还真说对了。”
    他哼了一声,颇有怨气。
    自打梁南渚登基,灵天司就不大受重视。年轻的帝王不信鬼神,灵天司的地位一落千丈。
    “怎么?她真有问题?”
    灵天司的大臣一撇嘴,颇是得意:
    “当初皇上不顾子嗣绵延,执意要立身中寒毒的长公主为后,这不是惹怒了先祖么?!
    你们想想,是不是自打长公主入宫,大楚就危机不断?先是前相爷造反,再是北蛮的攻打…
    不怕告诉你们,长公主在一日,这大厨啊…哼!”
    他撇嘴,不再说下去。
    “这些话,你怎不同皇上说?”
    “说了啊,皇上不信我能怎么办?灵天司如今都没在在皇上眼里!你们看看皇上的样子,除了长公主的话,还听得进谁的啊?”
    “哎!祸水啊!”
    “不幸啊!”
    ……
    大臣们说话并未刻意回避梁南渚,甚至故意高声。这些话,自然传到了梁南渚耳中。
    他冷笑一声:
    “还真吵啊。”
    “都是些蠢货。”柳春卿放下誊抄的笔,将写好的名单递上。
    梁南渚扫一眼:
    “果然,聪明人都没来。”
    “腾子,”他又唤,“那个灵天司的,拖出去砍了。”
    “是。”
    腾子雷厉风行,门外很快传来那官员的哭嚎和惨叫。
    不多时,大臣们吓到,纷纷散去。杀鸡儆猴,得罪长公主的下场,还是不要报在自己身上才是。
    柳春卿收回看门外的目光:
    “这件事,怕是已传到宜贞耳朵里。你打算怎么办?”
    “扈司青,不就是诛心的老把戏么?想让我君臣失和…想得美!”梁南渚鼻息一哼。
    柳春卿一怔:
    “莫非,你真打算和亲?”
    “和锤子和!”梁南渚一脚踢去,“老子的江山,不需要靠女人来换。”
    他沉吟一阵,看向柳春卿:
    “我打算…御驾亲征。”
    “什么?!”
    御驾亲征,固然是鼓舞士气,凝聚君臣的。只是,这太危险了…非到绝境,没有哪位君王会御驾亲征。
    “皇上,”柳春卿深呼吸,“不,阿渚,你再想想。这件事太大了。你一走,京城谁来坐镇?”
    “如今内乱已平,即使我不在,京城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他顿了顿,“况且,有阿贞在呢。”
    “你的意思是…”
    梁南渚深吸一口气,眸子凝住:
    “出征期间,镇国安南长公主监国。”
    他看向柳春卿,眨一下眼:
    “你以为,镇国二字是白叫的?多这两个字,每月多多少俸禄呢!”
    柳春卿扶额。
    “她愿意么?”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梁南渚叹口气,“朝臣们不信任她,即使日后登上后位,也不过是风雨飘摇。我总不能把每个说她不好的大臣都杀了吧?”
    梁南渚自嘲一笑,又道:
    “唯有让她监国,让朝臣们看看,我的阿贞绝对配得上大楚的皇后。有她母仪天下,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
    至于我,是时候与扈司青一较高下了。”
    扈司青沉吟不说话,好半晌,才抬起头:
    “好。你放心,有我帮衬着宜贞,你放心收拾北蛮。等你凯旋,还你个万民拥戴的大楚皇后。”
    梁南渚一笑,拍上他的肩头:
    “好。”
    …………………………
    子时,安南殿。
    滴漏滴答滴答,烛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梁宜贞呆呆望着手中的安南印。这枚印章,终于要排上用场了。她渐渐紧握,深吸一口气,披上斗篷挽了食篮,便往梁南渚那里去。
    御驾亲征…他就要上战场了啊。一位帝王,亲自上战场。
    御书房还灯火通明,这一夜,他怕是又不打算睡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径自进去:
    “阿渚。”
    “你来了!”他立马放下笔,笑着迎来,“本说批了这剩下的便来找你,不想你先来了。”
    梁宜贞笑了笑:
    “明日便要出征,我来为你饯行。”
    梁南渚牵她坐下,理了理女孩子的额发:
    “明日你也要监国了,怕不怕?”
    梁宜贞含笑摇摇头。
    监国,她可从来没打算监国啊。
    “阿渚,我不通厨艺,唯有这壶酒是冬日里酿下的。取了雪水与梅花,大抵不大好吃,却是我的心意。”
    说罢斟了一盏:
    “你尝一尝?”
    

第四百五十六章 回到命运中去

  女孩子的手悬在空中,杯盏握得很紧,只含笑望着梁南渚,睫毛微颤。
    梁南渚看她两眼,接过杯盏,却也不吃,只顺势将她的手握住。
    “咦…”他轻吸一口气,“怎么掌心出汗了?天也不热啊。”
    梁宜贞一怔,忙抽回手,又自然地在他袍子上蹭了蹭。
    只笑道:
    “大抵走得急了些,出了汗。”
    说罢又将鬓发卡在耳后。
    梁南渚笑了笑:
    “走这样急,又不赶着投胎。你的寒毒虽暂时压制住,可出汗一凉,少不得叫人操心。”
    “你如今越发啰嗦了。”
    “明日就要出征,不趁着此时啰嗦够了,我如何放心?”他揉了揉她的发髻。
    松散挽着,是家常的样子。
    梁宜贞不语,只任他揉弄自己的发髻。
    明日,就要分别了啊…
    在他看来,是出征的暂别;可在她,却是一生…
    一时心头刺痛,梁宜贞微微凝眉,只将头锤子,生怕他察觉。
    “阿渚,”她看向那盏雪梅酿,“这盏鉴别酒…莫不是嫌我笨拙,一口也不肯吃?”
    梁南渚的目光亦落向那盏酒,顿了半晌:
    “厨艺上,你的确不大聪明。”
    他勾唇,嘿笑道:
    “比不得我,学什么成什么!”
    梁宜贞撇嘴,白他一眼,目光又不自主地移向雪梅酿。
    梁南渚举至她眼前,双目直视:
    “这盏酒…怕是有毒啊…”
    梁宜贞一怔,面色霎时绷紧:
    “你在说什么啊?!”
    梁南渚审视着她,她只呆愣不动,手却将桌角握紧。
    “噗!”他忽咧嘴一笑,“上回你做的吃食,黑乎乎的,可不是同下毒一般?你记不记得,我当晚就拉肚了!你这酒…”
    梁南渚撇嘴:
    “啧啧,损伤龙体啊!”
    “那请皇上治我的罪啊。”梁宜贞下巴一扬,头一偏。
    梁南渚顺势朝她粉唇一啄,又蓦地拦腰一抱:
    “我可舍不得。阿贞手中死,做鬼也风流。”
    他看向雪梅酿,眸子垂了垂,语气忽而低了:
    “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吃上你酿的酒…上了战场啊,或许,日后都吃不上了…”
    梁宜贞被圈在他怀中,神情亦渐渐凝重。
    大抵,真是最后一盏酒了吧…但那无关战场。
    她抽出一只手,将酒盏举至他唇边:
    “不过图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梁南渚深深凝着她,女孩子的脸,女孩子的指尖…动人又伤情…
    他就着她的手噙过酒盏,一仰头,一饮而尽。
    目光,却始终凝着她。
    梁宜贞心尖一酸,眼泪霎时涌上,包在眼眶中,强撑着不落下。
    “阿贞…”
    “阿渚,其实…”她深吸一口气,“我一开始就在骗你…我不是你认识的阿贞,我…”
    她一时哽咽,本来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你在说什么啊?吃酒了?醉了?”
    她摇头:
    “我们,总要回到自己的命运中…”
    说罢就要走。
    梁南渚一把抱紧,却只觉四肢酸软,半丝力气也没有。霎时,又觉眼前模糊,一阵眩晕…
    只见得梁宜贞的背影渐行渐远,越发模糊…到后来,便什么也不知了…
    …………………………
    梁宜贞披上鲜红斗篷,独自行于宫门前。
    夜深了,天边无月,只挂着几点疏星,黯淡地闪烁。
    “安南长公主?”宫门的侍卫们一惊,下意识揉了揉眼。
    梁宜贞端然而立,比任何时候都有皇家气派。
    “我要出宫。”
    “这…”侍卫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甚至有些木楞,“长公主,宫门早下钥了。皇上吩咐过,明日出征,今夜不许任何人出入。”
    “皇上让本宫监国。我的话,便是圣旨。”
    “明日才是,今日不是。”侍卫一板一眼道。
    梁宜贞微微凝眉,从袖中取出安南印。
    侍卫们一惊。
    皇上早说过,安南印权同玉玺。如今安南印在此,不就等同于圣旨么?
    “放行。”
    侍卫们照章办事,谁也不知其中关窍。
    梁宜贞跨出宫门,又眼看着宫门再次合上。她深吸一口气,憋了两滴泪回去。
    此前,她已秘密给北蛮修书,说愿意和亲。自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梁南渚的。
    去北蛮,去和亲,去嫁给扈司青…
    那盏酒,本就不是饯别酒,而是诀别酒!
    只可惜,她好不容易酿成功一回,却不能陪他细细品味了…
    梁宜贞长叹一声,转身而去。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回荡,回到命运中去…回到命运中去…
    …………………………
    北金。
    杨淑尔站在城门口,打量这座陌生的城市。
    这里的男女都爱梳大辫,身披皮毛制成的衣物,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
    半月前,她与鄢凌波分别,带了些人马往这座城市来。
    这里的国君,是谢夫子年轻时的弟子,完颜亶。
    杨淑尔系紧包袱,其中装着谢夫子生前的手书。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入这座城市。心中不得不佩服自己目光长远的夫子。
    …………………………
    相州,北蛮驻地。
    扈司青正设宴款待鄢凌波,梁南淮坐在上位,神情极不自然。虽说鄢凌波看不见,但他依旧不敢直视,只觉羞愧难当,无颜以对。
    “明国公,”歌舞正酣时,扈司青忽举杯,“这一杯,我要单独敬你啊!”
    鄢凌波端坐如松,也不举杯,只笑笑:
    “我为大楚而来,扈将军为北蛮,你我并无私交。单独?没这个说法。”
    “现在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扈司青笑道,掐指一算,“最多一月,我们会是亲戚。”
    鄢凌波心下一紧,却面不改色,笑道:
    “扈将军说笑了,皇上是不会答应长公主和亲的。这一点,我想我已说得很清楚。”
    鄢凌波语气温和,字里行间却十分强硬。
    扈司青放下酒杯,垂眸一笑:
    “若是安南长公主自己想嫁呢?”
    他身子前倾,唇角勾起:
    “明国公,我想你需要转达你们的皇帝,强扭的瓜不甜。”
    他又看向梁南淮:
    “皇上,你说是不是?”
    梁南淮蓦地一抖,只扯嘴笑了笑,并不说话。
    “你说什么?”鄢凌波的脸一瞬绷住。
    “来,念给明国公听。”扈司青递过信笺。
    小宝刚接过,双手蓦地发颤。
    这…分明就是长公主的笔记啊!他颤颤看向鄢凌波,始终不敢开口。
    “念!”
    鄢凌波猛一拍桌子。酒水溅出来。
    

第四百五十七章 完结章·未来在自己手中

  小宝一哆嗦,却不敢马上开口。只将信笺粗略看了一遍,霎时一声冷汗。
    鄢凌波僵直坐着:
    “一字一句,不许删减。”
    小宝无法,一咬牙,快速念完。只当这信笺是枚定时火药,早些念完,早死早超生。
    鄢凌波扣紧桌角,只是默然。
    小宝认得梁宜贞的笔记,自是不会骗他。那么,这封信笺…货真价实!
    “嘿嘿,”扈司青咧嘴一笑,凑上来,“明国公,你妹妹还真有意思,说什么…和亲可以,但她没有嫁妆…哈哈哈,你明国公是在乎那一点嫁妆的人么?”
    鄢凌波不语,脸色越来越黑。
    扈司青故作不查,接道:
    “不过,令妹这般佳人,便是没有嫁妆又如何?她的美貌,她的头脑,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嫁妆。更要紧的是…”
    他顿了顿,渐渐勾起唇角:
    “梁南渚喜欢她。”
    鄢凌波默了好一晌,四周沉寂,才缓缓道:
    “你以为,皇上会放她来?”
    扈司青啧啧摇头:
    “谁舍得啊?!不过…梁南渚不放,她就没办法了么?国公爷,你太不了解你妹妹了…”
    说罢大手一招,歌舞四起。
    夜里,鄢凌波身居驿馆,辗转不能寐。
    宜贞糊涂啊!
    她若出一丁点事,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妹妹啊!
    “小宝。”他起身唤,“可有淑尔小姐的消息?”
    小宝叹了口气:
    “国公爷,这是步险棋。您不是说,不问淑尔小姐的消息么?”
    是啊,不能问。
    她那边的消息,不论好坏,都太大太要紧,只能她自己传来。旁人,是半点不能打乱她的。
    “我糊涂了。”
    “国公爷,这个时辰…”小宝望一眼滴漏,“又该上药了。”
    鄢凌波颔首,又不由得苦笑。
    如今只有祈祷宜贞别做傻事,否则,这双眼便是好了也看不见她。倒不如瞎着!
    …………………………
    天边疏星一闪一闪,夜里有些生寒。
    梁宜贞骑马行在小路上,只紧了紧衣衫。
    此番出宫,她谁也没告诉。便是穗穗与逢春,她也下了药。
    此时,她们怕是同梁南渚一样,正呼呼大睡不觉晓呢!
    “驾!”
    她又抽下一鞭。
    赶路,是此刻脑中唯一的意识。一夜的狂奔,梁南渚明早就是发现,也必赶不上。何况,他还带着大军。
    只要自己在他之前赶到北蛮,大楚便还是没有战乱的大楚。
    只要,在他之前…
    只要,嫁给…扈司青…
    她凝了凝眉,咽下喉头的酸楚,只觉夜晚越发寒凉。疾风吹拂风帽,更打马,朝夜色深处疾行。
    不知过了多久,…
    只见前头黑压压地一片。
    梁宜贞心头咯噔,一瞬握紧马缰。不会,是山匪强盗吧…
    这些日子,京城在梁南渚的治下,已是十分太平。况且这也不是山野小路,怎还会有匪人?
    她心头揪紧,正欲绕道,只见另一边亦围满了黑影。
    霎时顿住。
    四下一扫。自己…竟被包围了!
    奈何夜色太深,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
    她一时十分戒备,驾马退了几步:
    “来者何人?若是要钱,且报个数。”
    对面黑影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不要钱啊…
    那便是,冲她来的!
    “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你们围了我又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
    微弱月光中,只见一人驾马向前,身上的玄色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轮廓…
    明晰、熟悉、永生难忘…
    是他…
    “你跑啊。”
    对面的梁南渚冷眼睨着她,不苟言笑。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之人齐刷刷下马,抱拳道:
    “长公主!”
    梁宜贞下意识一哆嗦,蓦地对上梁南渚的目光。
    她有些怕,再没了从前的理直气壮,只低头闪躲他的眼神。
    “怎么不跑了?”
    他越靠越近。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下药啊?”
    “你又没喝!”梁宜贞低头嘟哝。
    “你还有理了?!”
    梁南渚眉毛一竖,一把就将她提溜到自己马上侧坐着,只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他胳膊的肌肉太硬,夹得她生疼。却自知理亏,又不敢叫。
    “回宫!”
    梁南渚没好气地一声令下。
    “等等!”梁宜贞忽打断,“你自己回去,我有我的事。”
    梁南渚先是一愣,一口气上来直想拍人。
    “你有锤子事啊!”他吼道,“想和亲是吧?老子不许!给老子滚回宫里监国去!”
    “我本就该去和亲的。”
    梁宜贞紧蹙着眉,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心头越发烦躁。
    “你听好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老子的江山,不会拿女人换。”
    梁宜贞心下一震。
    只是,这本该是历史,本该是宿命!
    谁知,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严厉耳语道:
    “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为着大楚,为着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老子不答应,你就不许去!”
    别的原因…
    梁宜贞一怔,抬起一双惊愕的眸子:
    “什么叫…别的原因?”
    梁南渚鼻息一哼:
    “你当我傻么?”
    他顿了顿:
    “自打起兵以来,你从不为我的任何决定惊讶。有时,甚至会引导我做决定。好像,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梁宜贞心下一紧。
    适才在御书房,她以为他昏睡过去,说了自己不是“梁宜贞”的话…莫非…
    “那些话,便是你不说,我心里就没数么?”
    “你…那你为何…”
    梁南渚望着她惊愕的小脸蛋,轻轻拍了拍,笑道: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何会变成梁宜贞…我都不在乎。大概,你是有了先见之明,所以才去和亲?
    不过我要告诉你,历史,已经是过去,而未来,在自己手中。”
    …………………………
    贞启元年,孝仁皇帝梁南渚御驾亲征,镇国安南长公主监国。
    鉴鸿司杨夫子率北金援军至。
    适时,大破北蛮。
    是年末,册镇国安南长公主为后,终其一生,后宫清冷,唯皇后一人。
    贞启二年,诞皇长子;次年,诞皇长女。
    同年,又行减赋税、查污吏之举。
    至此,百官拥戴,天下太平。
    …………………………
    百年后,孝仁皇帝陵外。
    “宜贞!丫头!”
    陵墓外的大棚内,梁父蓦地惊醒。
    “梁大人,可算是醒了!”随行的医者舒了口气。
    “我闺女呢?!”
    医者语塞,神情黯淡,只看向梁父的手下。
    手下上前:
    “梁大人,小姐为国捐躯,还请大人节哀。”
    梁父心头一酸,一把抓紧褥子:
    “我就说,那座帝陵有问题,那座兄妹合葬陵有问题!”
    “兄妹?”手下一惊,“是帝后合葬陵啊。兄弟们正在记录呢!”
    梁父不信,又下墓穴。
    只见棺椁上的字已变作——
    大楚镇国安南皇后,梁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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