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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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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此时,他不只给了她长公主的封号,还有凤印与安南印。
    只是,那枚与皇权平起平坐的安南印,她还一次都没用过呢!
    “可他在防谁呢?谁会害我?”梁宜贞紧促双眉,“他握着整个大楚朝堂的实权。朝中众人,也都是跟着他打天下的。谁会有二心?”
    “有些人只是藏得太好。”鄢凌波道,“但空悬的后位,会暴露出人的狼子野心。”
    “可阿渚的做法,太小心翼翼了。”她道,“在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不为人知的担心吧。”
    只有碰到某人之时,梁南渚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鄢凌波面色一滞。
    这一点,他倒没想过。
    梁宜贞接道: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
    “一个人…”她凝着眸子,“扈司青。”
    鄢凌波周身一僵。
    这个人,自打弃城而走,便失去了消息,几经追查也没有下落。他像是人间蒸发,蒸发到所有人都快忘记他的存在。
    “我不明白,这其间会有什么联系么?”鄢凌波蹙眉。
    “我不知道。”梁宜贞呆楞楞望着前方,“这是一种感觉。我不懂时政,但我懂阿渚,我想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鄢凌波揉揉她的发髻:
    “别想太多,也别太担心。他是阿渚啊,无所不能的阿渚,不是么?”
    是啊,无所不能的大楚孝仁皇帝。
    但她…是安南长公主…墓碑之上,只是,长公主…
    

第四百一十四章 依然是兄妹

  鄢凌波见她就不言语。
    默了半晌,才道:
    “宫中怪闷的,如今大地回春,不如去宫外转转。听闻程爷的兵练得越发好了,前日上朝还问起你,不如去看看她?”
    梁宜贞一愣,这才回神。
    是啊,故友们也许久未见了。程爷近来吃住都在军营中,当真是不亦乐乎。
    “也好。”
    梁宜贞颔首,送走鄢凌波遂往军营去。
    穗穗见人都走了,自己无聊,便去换了条新裙子玩。
    自打做了这个女官,别的好处穗穗倒不稀罕,就是新衣服新零食有好多好多。果然当官就是好啊!
    “穗穗!”
    忽闻人声,只见身后树丛中唏唏窣窣的,似有人影晃动。
    穗穗一惊,噌地窜起:
    “来人啊!有坏人!来…”
    “喂喂喂!”那人忙窜出来,“是我!”
    原是梁南清。
    他拍拍头上的树叶,无语望天。闻声而来的护卫们见是虚惊一场,也只讪讪走开。
    “小少爷啊。”穗穗拍拍心口,“作甚吓人?!”
    梁南清撇撇嘴:
    “如今是小世孙了。”
    “哦。”穗穗不以为意,只晃着足尖,欣赏自己的新罗裙。
    梁南清挠挠头:
    “不觉得很厉害么?从前大哥做世孙之时,你不是还挺怕的?”
    穗穗打量他几眼,小脑袋一扬:
    “世孙嘛…很大官么?穗穗如今也是官啊,自然不怕!嗯,还有啊,你不要总穗穗穗穗地唤,要唤‘穗穗大人’才是。”
    女官也是官嘛。
    梁南清一梗:
    “是是是,穗穗大人。”
    穗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
    “小世孙你来作甚?长公主不在。”
    “就是见她不在我才敢来啊,否则又抵着我打趣。”梁南清嘀咕,又举起一包点心,“福云斋的枣泥云片糕,你不能出宫,特意给你买来的。”
    穗穗怔住。
    自打梁南清举起点心盒子,穗穗的眼睛就没离开过。
    她咽了咽喉头,似乎隔空都能把它吃个干净。
    梁南清得意笑笑,一把塞她怀里,只道:
    “看你这么爱吃,若是我不去帮你买,岂不是馋虫要翻天了!穗穗,不,穗穗大人,看来你要一辈子靠我给你买它咯!”
    穗穗握着半块枣泥云片糕,腮帮咀嚼,咽了好大一块下去。
    梁南清忙递上茶水:
    “你慢些,又没人跟你抢。我又没说日后不给你买,你别担心嘛。”
    穗穗缓了缓,才道:
    “我不担心啊。”
    “嗯?”梁南清一怔。
    她遂朝屋中努嘴:
    “御前的张侍卫送了一盒,孙家的侄少爷送了一盒…还有…还有…”
    穗穗挥挥手:
    “哎呀!我记不清了!反正好多好多呢!”
    梁南清瞠目结舌,三两步奔过去趴在窗台看。
    妈呀!至少五六盒啊!
    大楚皇宫也就这么大点,何时蹦出这许多的人?!
    他冷哼一声:
    “看上去就很难吃。穗穗,你说是不是?”
    “叫穗穗大人!”她认真纠正。
    “好!我们的穗穗大人一定不稀罕那些点心,对不对?”
    “不是啊。”穗穗小脑袋一偏,舔了舔嘴唇,“穗穗也想吃的。”
    梁南清一梗。
    “不过…”她又咬一口枣泥云片糕,“那是外人的东西。长公主教过穗穗,外人的东西不能拿。”
    外人…
    那么,在她心里,他是自己人咯!
    梁南清一时十分激动:
    “你放心,日后你的零嘴我都包了!屋子里有的,明日我都买给你!”
    穗穗眼睛一亮:
    “好啊好啊!不过,那些点心我是要还的,却不知怎么还…我也找不见人…”
    “包在我身上。”梁南清拍拍胸脯,忙冲进去将点心全拎出来,“我去替你还,一个一个还。他们是外人嘛,而咱们是自己人。”
    “真的?”穗穗一脸感激。
    梁南清狠狠点头保证。
    “小世孙你真好!”穗穗咧嘴一笑,塞了块枣泥云片糕在他嘴里,“多谢你!明日记得买给穗穗哦!”
    梁南清愣住,口中充斥着枣泥云片糕的香甜。
    “买…每日都买…”
    他望着穗穗的背影喃喃自语。双手是提满的点心盒子,嘴上是满口的点心渣,模样怪糟糟的,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甜。
    …………………………
    梁宜贞自打军营回来,已是黄昏时分。
    程机杼对自己练的兵很是得意,一一为梁宜贞介绍展示。只是,她问起梁宜贞长公主的事,自己一时间倒不好解释。
    程机杼只提着长枪扬言,梁南渚若赶辜负梁宜贞,她就提刀杀进宫里去。
    梁宜贞只觉好笑,好不容易才劝下来。本是去散心,这会子倒弄得身心俱疲。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梁南渚这时候还没回宫,大抵也不会来陪她用饭了。
    “穗穗,摆饭吧。我自己的。”
    梁宜贞叹口气,行入闺房,一头栽在软床中。
    “啊!”
    她猛地弹起。床上竟睡着个硕大的东西。
    “叫什么叫?”
    只见梁南渚枕着头,看着她似笑非笑。
    梁宜贞好半晌才回过神:
    “不会好好坐着么?吓死个人!”
    “坐不住啊。”他一个翻身,从后面抱住梁宜贞,“适才我都听见了,你这祸害,明知我要来,还只让摆一人的饭。你是要饿死我么?嗯,让我想想,这可是弑君大罪啊!”
    梁宜贞白他一眼。
    “喂,我好不容易偷闲来看你,你别不理我啊!”梁南渚搂她更紧。
    梁宜贞轻笑一声:
    “我要如何理你?别忘了,你是皇上,我是长公主,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想我怎样理你呢?大哥。”
    梁南渚凝眉不悦:
    “怎么又唤大哥!”
    “因为我是长公主啊。”她道,“或许,皇兄?”
    “这只是缓兵之计。”
    “缓谁的兵?”梁宜贞回眸凝着他。
    梁南渚不语。
    “朝中不稳是不是?”她目光不移,“有大事要发生,对不对?”
    梁南渚避开她的目光:
    “你别问了。”
    “你在瞒着我?”她道,“你选择瞒我?”
    “阿贞…我…”
    “你不是说不会瞒我么?再难的地步都不会瞒我。我们…不是要甘苦与共的么?”
    “阿贞,你别想太多,长公主是暂时的。很快,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你在说什么啊?”梁宜贞凝眉,“我在乎的是皇后之位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瞒的?莫非真被我猜中了?是…扈司青?”
    梁南渚面色一滞,唇角紧绷。
    

第四百一十五章 解释

  梁宜贞的眼神抓住他不放:
    “他失踪了,超出了你的掌控…你还悬着心是不是?你担心他有朝一日卷土重来,而朝廷若存在隐患,将是个麻烦,那会拖你的后腿。”
    但扈司青是个未知数,说不定明日就会有变。故而,他要快,尽快肃清朝堂。
    梁南渚默了半晌,忽一声轻笑:
    “阿贞,我总说你笨。其实,你一点儿也不笨。”
    “你有目标了?”她问,“你要用空悬的皇后之位将人引出来?是谁?”
    “好了,”梁南渚揉揉她的发髻,“出去玩耍一整日,你就不饿么?”
    他一个翻身下床:
    “反正老子饿了。摆饭!”
    梁南渚朝外唤,又替梁宜贞披了件外衣,对于朝堂之事却绝口不提。
    这件事出不得半点纰漏,他也要她处于最安全的境地。
    川宁到京城,多少次的生生死死,这已经够了。他如今坐上大楚皇位,成了大楚的君王,他要她好好的。
    一辈子,都好好的。
    …………………………
    次日天亮,梁宜贞迷迷糊糊地醒来,床边躺着梁南渚落下的腰佩。
    昨夜,他陪她到很晚,待她睡着后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时,只深深朝梁宜贞额间一吻,灯火晃悠悠的,显得朦胧虚无,但她依旧能感知他唇角的温度。
    梁宜贞拾起腰佩看了看,应是那时滑下的吧。
    穗穗正打了水进来,见她醒了,忙一把悟了脸背过身。
    “穗穗?”
    梁宜贞凝眉,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
    穗穗憋着腮帮跺着脚:
    “长,长公主,你…你羞!”
    梁宜贞一愣。这丫头…此话从何说起啊?
    穗穗憋红了小脸,不停跺脚:
    “穗穗都看见了!昨夜…昨夜皇上偷亲你…哎呀呀呀!羞死了!长公主羞死了!”
    梁宜贞噗嗤一声:
    “我还没喊羞,你羞的哪门子?”
    穗穗一怔。
    是啊,自己羞的哪门子呢?奇怪啊,最近见着这样的场景,心尖就莫名其妙地噗噗跳,自己到底在羞个什么劲呢?
    又不是有人亲自己!
    穗穗凝眉,甩甩头,噔噔跑到梁宜贞身边:
    “长公主,穗穗好像生病了。”
    梁宜贞打量她几眼,又试了试额头:
    “你是哪里不舒服?传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穗穗委屈摇头:
    “我去看过了,太医说没病。穗穗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很舒服…很奇怪啊…”
    她蓦地十分紧张:
    “长公主,你说,穗穗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雪芙斋的雪糖饼还没吃过呢!小世孙说的酱乳鸽也还没吃过呢!长公主,怎么办啊?穗穗要死了要死了!”
    穗穗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险些就要哭出来。
    “小弟?”梁宜贞探头看她,忽笑了笑,“是不是,想到小弟时才会觉得又舒服又不舒服,才会觉得自己要死了?”
    穗穗愣了半刻,旋即噔噔点头,双手死死拽住梁宜贞的胳膊:
    “长公主,你好厉害!你是神医么?”
    “哈哈哈!”梁宜贞没绷住,大笑出声,“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个病人。”
    “你病了么?”穗穗蹿地起身,围着她左看右看,“是和穗穗同样的病么?长公主好了么?有药么?”
    梁宜贞看着她的模样,哭笑不得:
    “这个病啊,一辈子都好不了咯。”
    “那怎么办啊?”穗穗急得直要哭。
    “咱们有药啊。”梁宜贞冲她眨眨眼,“你去找小弟,病自然就好了。”
    “是么?”穗穗将信将疑,“他有药?”
    “他有病。”梁宜贞笑笑,兀自喃喃,“相思病啊。”
    她抬头向穗穗道:
    “咱们去大姐宫里找他,小弟说他今日要去看大姐的。”
    “可你不去看皇上么?”穗穗回想昨夜,学着梁南渚的样子,“他说:梁宜贞,你个祸害,小白眼狼。老子不来看你,你就不知道来看老子啊,真没良心!”
    梁宜贞一梗,撇撇嘴:
    “谁让他有事瞒我?!先晾凉他。”
    说罢又梳洗一番,换了轻便衣裙,便同穗穗往安乐长公主梁宜萱的宫殿去。
    大楚皇宫的风景绝美,春回大地,柳枝吐芽,海棠新点。四周都是温暖和煦的风,吹动一池春水,花木的影微微晃荡。
    时有宫女行过,或浩浩荡荡一队人,或三两相携着走。一个个钗裙华美,生得粉雕玉琢。
    相比起来,梁宜贞这个朴素的长公主,倒有些乍眼。
    华美的裙衩,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从前下墓轻便惯了,自来了这百年前,多是逃亡或行军,养成了轻简的习惯。
    “不是说皇上很宠爱安南长公主么?怎么穿成这样?”有宫女议论。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宫女呢!”
    “也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吧。”有宫女压低声音,“听闻皇上发家之前,是借助晋阳侯府的势力。
    因着从前懿德公主的缘故,他应了与安南长公主的婚约,晋阳侯府才答应起事的。”
    “这样啊…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给卖了?皇上真够狠啊。”
    “可不敢胡说!”宫女掩住同伴的嘴,“要我说,皇上心中多少有些膈应。你们且看,如今种种做法,岂不是印证了?”
    “皇上…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不太地道吧…”
    “行了行了!你们快别说了,安南长公主正来呢!快走快走!”
    宫女们推推搡搡,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梁宜贞收回目光,默了一阵:
    “她们很闲么?”
    穗穗哼一声:
    “成日里说这个论那个,叽叽歪歪,也不知关她们什么事!皇上对长公主的好,她们才没见过呢!”
    一时思及昨夜,穗穗的小脸唰地红了。
    “既然这么闲,不如裁剪宫人。”梁宜贞道,“这可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纳的税啊,怎能白养闲人?!”
    她心中拿定主意,便盘算着拟个章程给梁南渚看。他在前朝忙,自己也不能闲着。
    “好漂亮啊!”
    忽听穗穗一声唤。
    梁宜贞蓦地回神,随她看去,霎时一惊。
    只见一绝美女子立在石桥边上,周身是华贵的锦缎,笑容柔美高贵,便似天边撷来的一支芙蓉。
    又见腾子跟在她身后,态度十分恭敬。
    梁宜贞凝眉。
    腾子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御前侍卫,哪家贵女有这等殊荣?只怕是梁南渚的要客…
    梁宜贞心头说不出来的奇怪,只让穗穗先去找大姐小弟玩,自己不自主朝石桥行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 虚惊一场

  石桥看着就在眼前,可要过去,非得在小路上七拐八拐。
    春日正好,重重柳枝掩映,片片蔷薇交错,时不时阻断梁宜贞的视线。她有些焦急,加快了脚步。
    石桥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梁宜贞自认这副新皮囊已算是倾国倾城了,可那位女子,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情态韵致却远非自己可比。一身五彩留仙裙,宛若仙子。
    她慌忙拨开一串柳枝,蓦地一怔。
    人呢?
    适才的女子呢?怎么连腾子也不见了?
    她茫然四顾,
    忽而,
    有人拍上她的肩头。
    “啊!”
    她猛回头。
    “叫什么?!”梁南渚负手立在眼前,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不及换下的朝服。他打量她几眼,钩唇一笑,“时不时趁我不在,做了什么亏心事?”
    梁宜贞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不语。
    他俯身凝她:
    “说吧,是砸了我的稀世珍宝,还是毁了我的绝版古籍?”
    梁宜贞看他一阵。
    不对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呢?怎么梁南渚又在这里?
    她凝了凝眉,推他一把:
    “就知道冤枉我!人家寻人呢!不,是寻仙。”
    “哪来的仙?是谁?”他轻笑,“你这个半仙么?”
    梁宜贞探了探头,始终寻不见女子的身影,只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寻找。
    她白他一眼:
    “我不告诉你。大抵…是个草木幻化的妖精吧…”
    否则,怎么会那样好看?一眨眼的功夫,却又不见人影。
    梁南渚一梗,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抵在石桥上:
    “你还敢编瞎话?”
    梁宜贞懒得理他,近来本就因为他的隐瞒,心中有些不快。此时他蓦地出现,焉知不是他惊走了妖精!
    她哼一声:
    “我不敢,皇上!”
    说罢推开他,兀自走了两步。
    “这是作甚?”他一把拽住她,“老子得罪你了?!”
    “没有啊。”她偏头,故作不屑,“你不过是有事瞒着我。但那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你是皇上嘛,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瞒着谁就瞒着谁!管我作甚?!”
    “你…”梁南渚梗住,默了好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你卷入这些糟心事。如今不是我们打天下的时候,眼下的境况更复杂些。”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卷不进来了么?!”梁宜贞深深望着他,“阿渚,从一开始,我就躲不开的。
    你瞒我,或者不瞒我,又有什么区别呢?是我不会猜测,还是朝臣不会注意到我?”
    她反握住他的手:
    “阿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矛盾的人。一方面不想让我卷入太深,一方面又怕我受委屈,给了我天底下最大的权力。
    这本就是矛盾至极的!”
    梁南渚眸子微颤,看她越发激动,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强压下内心的各种情绪,深吸一口气:
    “这些话,你怎么从前不说呢?”
    梁宜贞有些无奈。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每回要说之时,他都能把话题岔开。这个人,太鸡贼!
    梁南渚接道:
    “昨夜哄你睡着后,凌波哥来找过我。这些话,是他告诉我的。
    我知道,行军打仗、下墓逃亡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但你最怕的是人心剖测,是这个各怀鬼胎的朝堂。
    所以,我不敢,不敢让你看这一切。阿贞,我怂了。”
    梁宜贞那么喜欢自由的人,那么喜欢随心所欲的人,看了朝堂的明争暗斗,是不是会怕,是不是会逃?
    逃离这座大楚皇宫,逃离他…
    “你怎么这样想?”梁宜贞蹙眉,“我熟读史书,这些本是司空见惯的…这…”
    “这与史书不同!”梁南渚打断,“朝堂,是血淋淋的。战场上是热血,而朝堂上…是冷血,那是最不堪的人性。”
    “但还有你,不是么?”
    梁宜贞深深望着他。
    她知道,他是个有赤子之心的君王,他不会任由朝廷往阴暗的方向发展。他会肃清,他会改变…那本史书上都记载了…
    梁南渚,将是个伟大的君王。
    “抱歉,”梁南渚心尖一动,一股热流直往上涌,“阿贞,是我看轻你了。抱歉。”
    梁宜贞摇摇头:
    “你只是太过在意我了。”
    他牵起她的手,在桥头坐下,轻轻将她揽在怀中:
    “是我错了,日后不会如此。”
    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现在就告诉你。”
    原来,自从入主皇城,原先朝中的老臣便又暗中捣鬼者。不仅如此,他们还与北蛮互通消息,甚至想送个皇后入宫,好倒卖更多消息。
    通敌叛国,这才是叫梁南渚最忍无可忍的。
    幸而宰相秋大人明察秋毫,又与柳春卿、苏敬亭、鄢凌波等人一合计,便做了个请君入瓮的局。今晨刚刚解决。
    早朝之时,梁南渚依律严惩了叛国的官员,并交由秋宰相牵头彻查。
    梁宜贞了然颔首:
    “原来如此。不过,北蛮既然与朝中大臣有联系,必然是对大楚的地盘动了心思。这可是一记警钟啊。”
    梁南渚点头:
    “早前也派人盯着北蛮的动向,却并未察觉什么。看来,他们在大楚的渗透很深,连根拔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事交给了谁?”
    “凌波哥。他眼睛才渐好,我实在不忍心。不过…”梁南渚道,“如今新廷初立,春卿身为副相,老苏掌管大理寺,都是千头万绪抽不开身。
    至于其他人…我实在信不过。”
    梁宜贞想了一圈,的确鄢凌波最合适。别人要么能力不足,要么是外人。
    梁南渚又道:
    “北蛮的事虽棘手,我这里倒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
    梁宜贞眼睛一亮。
    梁南渚深深凝她,眉眼俱是深情:
    “当初推迟了立后一事,正是因着那群锤子!如今事情解决,朕的皇后是不是该坐上凤位了?”
    梁宜贞一愣,双颊蓦地红了。
    这件事啊…
    “可…还有北蛮的事啊…”梁宜贞弱声道。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是解决不完的。”他凑近些,钩唇一笑,“难不成,我要到七老八十才娶你?”
    他凑近她耳畔,气声道:
    “那我可忍不了。”
    梁宜贞浑身一紧,绯红直漫到脖颈。
    “你…你自重啊…我…我如今还是长公主,你的妹妹啊…”
    “哦——”他拉长尾音,“那你先叫声哥哥啊。”
    “你!”她一把推开,又羞又恼,“臭流氓!”
    说罢提着裙子就跑开。
    梁南渚望着她的背影,只垂眸一笑。普天之下敢骂他“臭流氓”的,怕也只她一人了吧。
    

第四百一十七章 秋容娘

  梁宜贞提着裙摆跑至柳荫深处,才渐渐缓下脚步,扶着柳树轻喘几下。
    她回眸看一眼,见梁南渚并没跟上来,方才吐了口气。
    想来他还有许多事要做,适才也不过忙里偷闲来看看她。这个梁南渚,真是…
    真是个锤子!
    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么那股子傲慢又无赖的样子却丝毫未改呢?!对着她还老子老子的,皇帝不都该自称“朕”么?
    不过…他似乎从未在她面前用过这个称呼。
    梁宜贞垂下头,偷笑一下,心中甜滋滋的。
    “锤子!”她兀自嗔道,“你就是个大锤子!”
    “长公主,又骂皇上呢?我可听见了。”
    腾子不知从何处探出身子,冲着梁宜贞咧嘴一笑。
    梁宜贞一怔。
    “谁说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君主,我怎么会骂他?”
    自己骂他是一回事,可不能让他在外人、在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腾子憋笑:
    “是是是,是腾子听错了。”
    他们二人的事,腾子也算是一路看过来,再清楚不过了。梁南渚还是世孙之时,每每失魂落魄,每每满腹心事,哪一回不是为了她?
    如今世孙成了皇上,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这位祖宗敢指着他的鼻子骂。
    偏偏龙椅上那位还不生气,笑呵呵地全盘收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毛病?!
    腾子腆着脸赔笑:
    “长公主,适才皇上见你走得匆忙,让我来同你讲一声…”
    匆忙?!
    梁宜贞呵呵,嘴角不自主扯了扯。分明是被他挑逗的和羞而走。的确匆忙得很啊!
    “他要说什么?”
    她狐疑望着腾子,隐隐觉得不是好话。
    腾子嘿嘿两声:
    “皇上让带话,说…说…他就是臭流氓!长公主可以…可以…以牙还牙!”
    梁宜贞顿住,脸颊上的绯红直漫上耳根。
    这厮!简直…简直…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又气又恼又羞又甜又无法自拔。
    “锤子!”
    她暗叹一声。枉自己活了两辈子,此番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梁宜贞甩甩头,又打量腾子几眼,忽而神色一提:
    “对了,适才你不是跟着一位极美的女子么?我顺着石桥上来,却不见她了。人呢?”
    “哦!”腾子一拍脑门,“才要和长公主说呢。那是秋相爷家的小姐,见皇上与长公主在此,怕有所冲撞,故而回避。
    这会子要我来问问,是否有幸见一见长公主?”
    “秋家的小姐啊…”梁宜贞兀自喃喃。她的礼数未免太周全了吧。
    京城秋氏,后起之秀。
    据史书记载,而后的二十年间,秋家在京城扎了根,不断建功立业,成了大楚有名的望族。
    应是那个秋家吧…很厉害啊…
    不过,具体秋家出了些什么人物,建立了哪些功绩,梁宜贞都记不到清了。
    毕竟,那是部野史,她并未仔细看过。
    “我也正想见见她,请过来吧。”
    梁宜贞笑道,自上了不远处的烟柳亭。
    只见秋家小姐正款款而来,脚下五彩裙摆似烟霞流光,一步一行极是稳重,连头上的步摇亦不大晃动。
    如此仪态万千的人,梁宜贞只在书中见过。自己觉着有趣,也试着学过,终究不得其法,遂也懒得再学。
    想不到,今日竟能看见书中走出的,标标准准的美人。
    秋小姐面含浅笑,万福到底,向梁宜贞行了初见的大礼:
    “小女秋氏容娘,拜见镇国安南长公主,愿长公主凤仪安康。”
    梁宜贞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礼…太大了些吧…
    说来,自己只在册封那日受过这样的礼。况且那是一大群人啊!秋容娘这一礼,倒叫梁宜贞莫名紧张。
    腾子笑了笑,低声提醒:
    “秋小姐,你不必如此拘束,咱们长公主是最随和的人了。”
    “是啊是啊,”梁宜贞忙噔噔点头,“秋小姐这个样子,吓我一跳呢。”
    秋容娘又俯身一福:
    “惊到长公主,是容娘的罪过。不过,这是初见的大礼,是咱们大楚的礼仪,容娘万万不敢忘的。”
    梁宜贞一梗。
    此处又没别人,也不是正式的典礼,如此太过了吧…若是梁南渚看到,指不定要怎么嘲笑这女孩子呢!
    梁宜贞抖了抖鸡皮疙瘩,尴尬笑笑:
    “好了好了,你坐吧。”
    秋容娘微微颔首,又行个道谢之礼。
    梁宜贞扶额,已懒得再说话。
    秋容娘缓缓坐稳,又轻挥衣袖:
    “你们下去吧,我与长公主说话。你们在此,莫扰了长公主的雅兴。”
    梁宜贞这才惊觉,烟柳亭下还立着六位青春少女。看样子,是秋家的丫头。
    这位秋小姐,排场可真不小啊…
    梁宜贞冲她笑笑:
    “你倒比我更像个公主。又好看又端庄,还有丫头们簇拥着。”
    “容娘不敢。”秋容娘含笑道。
    那个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恰是书中所言贤良高贵的笑。
    梁宜贞后悔了…
    自己就不该见她。谁能想到她是个这么别扭的人?哎,被美色所迷惑了吧?!梁宜贞,没出息啊!
    只是,自己招了人家来,总不好没说几句话就开溜吧?
    她只得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谁知道,秋容娘却先开口了:
    “早听闻长公主与皇上情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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