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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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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心思的容锦听到南楼的话,不由便好笑的说道:“把我们啃得只剩骨头?南楼,你说的到底是蚊子还是老鼠啊!”
“都一样!”南楼恨声道:“这天牢里别的不多,什么蚊子、老鼠、跳蚤的最多了!姑娘,你就做好准备吧,回头蚊子、跳蚤吸你的血,老鼠啃你的肉,等你能出去的时候,保证下辈子都不会再想什么天牢一日子游了!”
容锦笑了笑,自袖底拿出一个小荷包往地上一扔,对南楼说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
南楼的话在看到地上的荷包时,好似被老鼠咬了舌头一样,僵在了那。她手一招,地上的荷包就飞到了她手里。她先是放在鼻下使劲的嗅了嗅,然后又解开荷包的袋子,仔细查看一番,末了,又是兴奋又是讶异的看向容锦。
“这,这是琳琅的独门驱虫药,姑娘,你,你怎么会带在身上的!”不等容锦回答,她却是杏眸一转,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你莫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被关进天牢?”
容锦但笑不语。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南楼却是从她脸上的那抹笑意里看出了端倪,当下再也顾不得的一把攥住了容锦的手,急声道:“姑娘,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猜啊!”容锦优哉游哉的说道。
“我猜什么啊!”南楼急得就差伸手搓容锦的脸了,一迭声的说道:“姑娘,好姑娘,你就快说吧,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可是不论她怎么问,容锦就是一副我不说,你猜,猜到有奖的表情,只到急得南楼就差拿头去撞墙了,容锦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是我跟你们少主定下的计。”
南楼怔忡的看向容锦,“少主他,他也知道?”
容锦点头。
南楼眨了眨眼,半响,“可是,为什么啊?既然知道楚叔的身份会暴露,为什么姑娘还要进宫?为什么还……”
说着说着,她那比黑玛瑙还要璀璨几分的眸子,蓦的便是一亮,但稍倾那片亮光又好似被蒙了尘纱一样。
看着这样的南楼,容锦不由便暗暗的叹了口气。忖道:燕离手下的这几个小丫头确实都是冰雪聪明,只这么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只可惜……
南楼眼里的亮光渐渐熄灭,她默默的坐在容锦身边,良久不发一言。
她不说,容锦便也没有出声,给她时间,给她空间,让她自已慢慢去消化。
良久!
“姑娘,真的是他吗?”
容锦抬头,对上南楼略带悲戚的脸,默了一默后,扯了扯唇角,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燕离说,没有证据,他谁都不能怀疑,因为这份怀疑会伤很多人的心。”
“所以,少主便跟姑娘设了这个局?”南楼看向容锦。
容锦点头。
南楼嘴唇微翕,抖了几抖,才哆着嗓子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我们进了天牢,是不是就有证据……”
容锦摇头,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南楼哆嗦个不停的嘴皮子上,轻声说道:“如果他那么容易就露出马脚,你家少主也不至于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南楼那漆黑如点黑的眸子里,便生起一抹痛楚,她摇了摇头,一瞬间,眼眶便红了。却怕容锦笑话她心慈手软,忙不迭的转过头,压下心中奔涌的情绪,大口大口的咽着气,只每一下,喉咙都好似刀割一般。
“看你,”容锦笑着打趣南楼,轻声说道:“万一是你家少主多心了呢?说不得……”
“不会的!”南楼斩钉截铁的说道。
容锦不由便疑惑的看向南楼。
南楼哂笑一声,轻声说道:“容姑娘,你还记得当日你在燕州初遇我们家少主吗?”
容锦点头,她当然记得。
而燕离之所以怀疑身边有内奸,不就是因为那次遇险吗?
“少主那时候得了消息,说公主有可能在燕州府,他只身一人前往燕州府,但公主没找着,沿途却遭遇几次伏杀。”南楼抬头看向容锦,不无哀伤的说道:“往日少主出门不是带着红姨和我,就是带着青语和琳琅,只有那一次,偏偏那一次少主就遇了险!”
“不但遇了险,事后我们查出,公主根本就没在燕州府出现过。”南楼轻声说道,“能知道公主的事,还能将少主出行的线路摸得那样准,要是说没有内奸,把我头砍了,我都不信!”
容锦不由便抿了抿嘴。
是啊,若说没有内奸,把她头砍了,她也不信!
“容姑娘,”南楼蓦的抬头看向容锦,轻声问道:“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露出破绽呢?还有,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少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他怎么就能……”
容锦摇头,将南楼的手握在手里,轻声说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存世的观念不同,自然做法就不同。我相信,他肯定有他的目的。”
“会不会是为了玉玺?”南楼看向容锦,“可是,就算是拿到了玉玺,以他的身份,他如何坐稳这江山!”
容锦摇头,她和燕离也认为,这人的背叛,肯定与玉玺有关。但南楼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玉玺在燕离手里,凭着他是先帝之子的身份,再加上先帝和护国公主当日留给他的人脉和财富,他若是要问鼎这江山,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换个人,却不是这样了!
那么,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被李家皇室收买了?
……
东宫。
古永接过李熙擦手的帕子递给了身后的小内侍,转身端了另一个小内侍手里托盘上的茶,双手呈给了李熙。
“殿下,皇上他召您去,是……”
李熙端起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后,浅啜了一口,对古永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殿下。”
古永不敢再多问一句,连忙带着大殿里的内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李熙端了手里的茶盏又啜了几口后,这才放了茶盏,起身沿着在殿内慢慢的走了起来,他的目光一瞬也不错的盯着壁宇,手跟着在墙上轻轻的敲着。
“你在找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满是磁性却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音。
李熙身子一僵,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缓缓转身,四目相对,李熙眉间难掩愕然之色,甚至失声道:“你,你是男的?”
燕离蹙了眉头。
李熙在嚷出那一句后,不由便脸色一红,但下一刻,却是紧走几步,飞快的走到了殿门外,对候在外面的古永吩咐道:“本宫要睡一会儿,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是,殿下。”
古永虽满心疑惑,但仍旧第一时间应道。
李熙却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道:“你守在门口,若是有人靠近,拉下杖毙!”
古永心头一凛,连忙道:“殿下放心,奴婢亲自守着,决不会让人靠近殿下的寝宫半步。”
李熙这才满意的转身回了大殿。
殿内,燕离看着去而复返的李熙,淡淡道:“这是你的东宫,你都这般不放心?”
李熙脸上绽起一抹苦涩的笑,一语双关的说道:“你也说这是我的东宫,可你看,你要来就来,要走便走,又何偿问过我同不同意?”
燕离不由便被李熙的话说得会心一笑。
是啊,这虽是他李熙的东宫,他不照样是来去自如!自然也就不怪李熙百般谨慎了!
李熙乍然对上燕离唇角眉梢间的似笑非笑,不由便怔了怔。
世间美男子不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因着正德帝之容,皇室也不泛美男子,但仅他所见,真就不曾看到这样精致到完美的容颜。男子唇角的那抹似笑非笑,如同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让人难以转眸。
“李熙,我们做个交易吧!”
耳边响起男子磁性清脆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
李熙霍然回神,他抬头看向燕离,“交易,什么交易?”
“我助你得这江山,”燕离目光淡淡的看向李熙,冷冷说道:“而你,只要帮我几个小忙便行!”
“你助我这得这江山?”李熙哂笑一声,看向燕离说道:“可我本就是东宫太子,东夏储君,江山本就是我的,我又何需你……”
“哦,真的是这样的吗?”燕离打断李熙的话,唇角弧度愈深,冷冷说道:“那如果我把传国玉玺给了睿王呢?”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真的在他手里!
“扑通”一声,李熙跌坐椅子里,他一脸惊骇的抬头看向燕离,越看脸色越白,越看越心惊胆战。是她,真的是她!可是……李熙目光怔忡的看向燕离,喃喃失声道:“玉玺真的在你手里?不,不……明明是个女的啊……你,你是她什么人?她是你母亲吗?怪不得,怪不得你跟她长得这样像!”
原本神色淡漠的燕离,一瞬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眼前一片金星直冒。耳边翁隆隆的声音中只有李熙那句“怪不得,怪不得你跟她长得这样像!”他蓦然步子一提,窜到李熙跟前,双手紧紧的攥住了李熙的衣领。
“你见过她,你在哪见过她,告诉我,快告诉我。”
从不知道,多年寻觅,竟然会在这一刻有了答案!兴奋,激动,使得燕离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紧紧的攥着李熙,目光热切的看着他。
李熙抬头,目光直直的落在燕离的脸上,“你告诉我,她是谁,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谁?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娘亲!”
到嘴边的话,被燕离咽了回去。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李熙,缓缓的松开攥着他的手,几乎是钢牙咬碎,费了所有的力气,才抑制住再次追问的冲动。
退开三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同样因为激动而浑身轻颤不已的李熙,说道:“你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跟我合作,还是与我为敌!”
李熙看着身长玉立如一堵峭壁般立在身前的燕离,他咽了咽干干的喉咙,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燕离,“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这是想好了,决定与我合作?”燕离垂眸,看向比他略略矮了几分的李熙。
李熙唇绽起一抹讥诮的笑,问道。“我有得选择吗?”
燕离扬了扬眉梢。
------题外话------
脑残手贱,写好的稿子,一不小心关了,偏偏还不点保存!
哭死啊……
☆、05水落石出
李熙垂眸,唇角绽起一抹自嘲的笑,稍倾,轻声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燕离缓缓回身,目光掠过李熙仍旧苍白的脸,眉眼轻垂,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需要他做什么?
来之前,他不认为需要李熙做什么!
来之后,他也不认为需要李熙做什么!
所谓合作,不过就是……
但,就在刚才,他忽然就觉得他确实需要李熙为他做点什么的。比如,他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娘亲,在哪里。又比如,当时除了他,还有谁看到过娘亲!随着思绪的越来越清晰,燕离慌乱失措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燕离重新抬眸看向李熙,“你能为我做什么?”
李熙目光微抬,对上燕离完美到无暇的脸,默了一默后,轻声问道:“我能知道你是谁吗?还有,拿走传国玉玺的她又是谁,皇爷爷为什么要将传国玉玺交给她?”
“你当日中了雪蚕盅毒,虽有奇黎草能解你身上的毒,但若是没有我的本命盅,你这会子只怕已经是重新投胎做人了!”顿了顿,燕离唇角绽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冷道:“而除了雪蚕盅毒,你后来被侍女再次下毒,也是我给你解的毒。李熙,我救了你两次命!”
李熙听完燕离的话,脸上的神色不由便是一僵。
中雪蚕盅毒之事,他一直以为是容锦的奇黎草起的作用,想不到……但燕离说的他后来被侍女再次下毒之事,他却是记忆犹新,也正是因为那次,他见到燕离才想起幼时皇爷爷密秘见那个女子的情形!
“我知道,你对我没恶意。”李熙沉声说道。
燕离撇了撇嘴角,不错,他从前确实是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对同为一脉的他们,内心里还是有着某向想要亲近的感情。但当之前御书房的那一番话入耳后,他想,他和他们,虽不曾为敌,但亦不会为友了!是敌是友,且让时间来证明吧!
燕离挑了挑眉梢,一脸不置可否的看向李熙,“你当日见到的人是我母亲。”
“这不可能!”李熙断然道。
“为什么?”燕离好笑的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李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已失态了。不由得便满脸涨红,额头上也跟着生起一层薄汗。他是东宫太子,太傅也好,母后也好,常常教导他,一定要懂得控制的自已的情绪。要知道,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就好没有资格谈论什么“谋略”,更别说坐拥江山,日日面对那群脑袋削得尖尖的王公大臣们!
但现在,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他却连连失态。
李熙心里不由自主就生起一股懊恼的情绪,只好在他素来已经掩饰惯了,是故,那情绪只不过是一瞬而失,他已经恢复成之前的从容优雅。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一抹矜持的笑意,抬头看向燕离,缓缓开口说道。
“我看着你比我还年长,但当日你母亲看起来不足五月的身孕,所以,我才会说,不可能。”顿了顿,却是又道:“不过,我想,可能你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是吧?”
燕离微微颌首。
李熙本不笨,相反,因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他不但不笨,他还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讲话办事往往不需要绕太多的弯子。
“你刚才问我,在哪看到你母亲的。”李熙看向燕离,拧了眉头,轻声道:“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你手里已经有了传国玉玺,为什么你还要向我打听她的消息?”
“玉玺不是我母亲交给我的。”燕离无意与李熙多说,他目光带着一股压迫之势看向李熙,说道:“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当时还有谁在场?”
李熙默然无语。
他不说,燕离也不催他,只是眉眼间冷色却是越来越浓。
就在燕离几欲失去耐性,想要拂袖离去时,李熙却开口了。
“是在玄武殿,皇爷爷的寝宫。”
燕离抬头,漆黑的眸如利剑一般直直看向李熙。
那样的目光,让天之骄子的李熙也不由自主的一阵轻颤不安,那是连他面对永昌帝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李熙不由的便蹙紧了眉头,垂在身侧的手也被紧紧攥起,他垂了眉眼,继续说道:“当时皇爷爷摒退了左右,因为我还那时尚小,便被留了下来。”
燕离眉眼便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你全程都在场?”
李熙点了点头,“当时你母亲她还抱过我。”
燕离眉眼间不由便多了一抹柔和,娘亲素来喜欢逗弄小孩,特别是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娃娃。他看向低眉垂眼的李熙,略作沉吟后,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她是怎样离开的,离开时身边带着什么人?”
“皇爷爷将一个锦袋交给她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她走了,当时,她身边带着一个长相冷艳的侍女。”李熙说道。
长相冷艳,是说红楹吧?
燕离本想再多问几句,但之后的事情其实红楹都告诉他了,再问,也是枉然。
“你母亲她……”李熙沉吟着看向燕离,略作犹疑后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一声皇叔?十皇叔还是十二皇叔?”
燕离没有理会李熙的问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你父皇要你纳了容锦,你是什么意思?纳还是不纳?”
李熙脸色一白。
皇宫有地道,这不是什么密秘,但谁也不曾想到,地道竟然连御书房都通!
见李熙的脸色白了一白,燕离翘了翘唇角。
“纳不纳容锦,并不取决于我。”李熙看向燕离,说道。
燕离挑了挑眉头,“我知道不取决于你,我是问你,你想不想纳?”
不知道为什么,李熙感觉,随着燕离看向他的目光,他感觉一股凛冽的寒意兜头兜脑的朝他袭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连正视燕离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想!”下意识的李熙便说道。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燕离那如同淬了冰寒光四射的眸子慢慢的便柔和起来,而那股直往身上的袭的寒意也渐渐消失无踪。电光火石间,李熙不由便灵光一闪,愕然的看向燕离,失声道:“你,你和容锦……”
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她是我的女人!”
李熙愕然的看向燕离。他的心里就好似塞了一团乱麻一样,乱糟糟的,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但有一点却能肯定,如果他之前的回答差强人意,所谓的合作,只怕……李熙顿时觉得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
他不是沉缅美色的人,但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容锦那样倾国倾城的美人,说不曾动心是假的。父皇跟他说的那番话,何曾不是他内心所想?但此刻,李熙却是由衷的庆幸,庆幸自已那一瞬间的清醒和警觉。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燕离,“我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现在,我们可以谈合作的事宜了吗?”
燕离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目光淡淡的睃了眼朝他看来的李熙,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
玉照宫的某处宫宇。
女人穿一袭大红以金线绣海棠花的软烟罗衫,姿态慵懒的靠在身后的美人榻上,目光似一汪春水看向身前拧了眉头坐姿如松的男子。
“玉郎,现在怎么办?一切都照我们计划的在进行,容锦被关进了天牢,接下来怎么办?”
被唤作玉郎的男子,抬头迎向女子那比春水还要潋滟的眸子,眼底绽起一抹温和的笑,手一伸,将原本慵懒躺着的女子带进怀里,手指卷了一缕她如黑缎子一般的发,轻声笑了道:“接下来,是我们推出为他精心准备的那枚棋子了!”
女人闻言,不由便抬头看向男子,杏目轻眯,目带疑惑的问道:“现在?”
男人点头。
女人不由便犹疑的问道:“现在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
男人朝女人靠了靠,手指在女人的颈窝间打着转转,目光渐渐幽深,呼吸也跟着变得粗重起来,手指不由沿着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轻轻一滑,女人本就松散的领口越发的敞开几分。玉峰将显未显,凝如白脂,男人的目光一定,便再也转不开来。
女人对上男人满是欲望的目光,吃吃一笑,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娥首微倾,对着男人薄而有形的唇便啄了一口,末了,贴着脸,轻声说道:“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脸上扯起抹笑,微微抬头,轻轻的咬了咬女人的嘴,有心想再进一步,但因为有正事要办,不得不压下心头的那抹激动,将女人一把抱到膝上,贴着她耳朵轻声说道起来。
稍倾,女人脸上的笑一敛,拧眉道:“秀珠试探过这小丫头,小丫头对幼时的记忆很是深刻,你让冒充那个人,怕是行不通呢!”
“无防,我这里有一种药,服下这种药,别说是旧时记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怕记不得。”男人挑了唇角,说道:“你回头让秀珠把这药悄悄给她用了。”
“可既便是这样,天牢不是一般的大牢,里面的人都是记录在案的,人怎么送进去呢?就算是送进去了,又怎么让他发现?让他相信,小丫头就是他要找的人?”女人问道。
男人眉梢轻扬,“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女人见男人一脸胸有成竹,便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玉郎,就算是我们拿到玉玺,又怎么办啊?李轩正值春秋鼎盛,就算是他没了,他膝下还有太子、睿王虎视眈眈。我想想都愁死了!”
“你愁什么呢?你忘了之前太子中雪蚕盅毒的事了?能中一次,自然就能中两次!他能中毒,睿王为什么又不可呢?就算是睿王不中毒,可是一个诛杀东宫的罪名扣下来,他还能如愿问鼎宝座?这两个人除掉了,余下的那几个就更没什么问题了!至于李轩……”男人嗤笑一声,冷冷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对付他!”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紧了紧圈着男人脖子的手,轻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拿到玉玺,只要拿到玉玺,再加上你这么多年的苦心布置,宗室那几个老不死的把柄握在你手里,到时,只要宗室承认了欢儿,这天下就再无人能撼动他!”
男人点头,下一步,突然站了起来,抱起女人便往内室走,边走边轻声说道:“我也想快些啊,拿到玉玺,扶了欢儿上位,到时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你再替我生几个孩儿,我们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女人吃吃笑着粉拳扑打着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嗔道:“讨厌,我都什么年纪了,还能生?还生几个,你当我是什么?”
“我当你是……”
男人贴着女人耳朵轻声说了句话,引得女人再度吃吃笑起。
声音渐次低下,取而代之的是渐高渐底的轻吟声。
屋子里的大红宫烛似是也受不住这热情如火,“啪”一声,绽起一抹烛花。但就在这一朵烛花后,一道劲风使来,烛火“嗤”一声灭了。
天上一轮明月恰在这时,穿破乌云,霜白如银的月光浅浅漓漓的照了下来,打在宫殿外那黑底金漆的牌匾上,金勾银划的“仪秋宫”三字,霍然在目!
……
南楼翘了脚,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口外那尺来见方的夜空。
“姑娘,你说这是什么时辰了?”
容锦摇了摇头。
牢了,长年不见天日,就凭着那尺来见方的天窗泄下的天光,哪里就能知道时辰!再说了,时辰对她来说还真没什么意义。
南楼收了目光,朝目光一直落在栅栏外那不分日夜亮着的火把上,往前凑了凑,轻声问道:“姑娘,你说狗皇帝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你给……”南楼做个咔嚓抹脖子的动作。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容锦挑了唇角,语带嘲讽的说道:“你忘了,他当初赐婚容思荞和王箴,王箴不同意,去玉照宫跪了求情,结果却被一顿板子给打成了残废的事!”
南楼当初并不在京都,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可能说不知道。
闻言,不由便拧了眉头,语带焦虑的说道:“那怎么办?你才拒绝了给太子当妾,他万一也把你打个几十板子,把你也打残了怎么办?”话落,不等容锦回答,她突的便站了起来,一个纵身扒住了那尺来见方的窗口,探头朝外张望,稍倾,回头对容锦说道:“不行,这下面是条暗河,就算是把这墙弄倒了,也逃不出去。”
容锦不由便失笑,对南楼招手道:“下来吧,天牢那么好逃,这些人早逃了,还会乖乖的等着把牢底坐穿?”
天牢关押着的有犯谋逆之罪的朝庭大臣,也有各省缉拿送至的江洋大盗,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些人在外面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威镇八方的,每天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劫狱,又或者是里面的人想尽方法的逃狱。可这些年来,不还是乖乖的在这牢里蹲着!
南楼睃了眼胳脯粗的栅栏外的那些囚犯,一对精致眸子顿时便如同碎了的琉璃一般,黯然无光。
“那怎么办啊?难道就束手待毙不成?”
容锦摇了摇头,“南楼,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了?”
南楼被容锦的话说得怔了怔。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她们是为什么来这天牢一日游的!
可是……南楼抬目看向容锦,明明说好的只是一日游啊,眼下这是什么状况呢?一日游变成了无时限游!
南楼叹了口气,一日游也好,无时限游也好,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从从容容的把这些时间给打发了。耳边隐约响起打更的声音,南楼打了个哈哈,对容锦说道:“姑娘,不早了,睡吧。”
容锦点了点头,对南楼说道:“你先睡吧。”
南楼回身朝牢房深处,已经换了干净被褥的床铺走去,一边嘀咕着说道:“幸亏换了干净的褥子,不然,这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捱!”
容锦闻言不由便朝牢房一角铺着的干净被褥看去。眼里也跟着绽起一抹疑惑,永昌帝拿不住楚惟一,这是意料中的事。可是永昌帝却突然会派内侍来天牢宣旨把她赐婚给太子李熙做良娣,这还真是始料未及的!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就算是她拒绝了内侍,内侍仍旧客客气气的让人把牢里的用具都换了新的,言语客气的告诉她,让她再好好想想。怎么看,都觉得永昌帝这赐婚似乎是另有目的,而那目的就是将她长久的关在这天牢里。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天牢里,干干脆脆的把她杀了岂不是更省事?
容锦揉了揉额头,便是她再冰雪聪明,但毫无头绪的事,却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人便犯了迷糊,她歪靠在墙角,闭了眼睛原本只是想养养神,谁知道,竟就这样睡过去了。
“容锦,醒醒。”
耳边响起轻柔如飞絮的声音。
容锦恍惚睁开眼,对上一张完美精致如雕刻的脸,她不由便掀了唇角,问道:“你怎么来了?”话落,又连忙站起身,抬头朝牢外看去,眼见幽幽长长的过道安静的如同死路,这才收了目光,重新看向身前的燕离。
燕离将连帽的鹤氅解开,抬头打量了一眼周遭,当即拧了眉头说道:“这里太糟糕了,我们还是换个方法吧。”
容锦摇头,攥住了燕离的手,轻声道:“不用,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总是要继续往前的,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是……”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容锦打断燕离的话,轻声问道:“他动了没有?”
燕离点了点头,在容锦身边坐了下来,将容锦往怀里一带,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后,轻声说道:“罗世荣带兵围了郡主府后,我假意说要进宫找你,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远远的跟着他,他果然进了宫。”
“进了宫?”容锦不由便抬头看向燕离,“难道他是永昌帝的人?”不等燕离开口,容锦又轻声说道:“对了,永昌帝之前使了人来天牢宣旨,说是要将我赐婚给太子李熙,问我愿不愿意,我说不愿意,他也没按抗旨罪处治我,而是让我再好好想想。”
“这样说来,我怎么就觉得他就是永昌帝的人呢?之前会不会是一出苦肉计,目的其实并不是抓楚惟一,而是你?”容锦越想越有可能,说道:“结果没有抓到你,就干脆将计就计把我给留了下来,皇上他肯定知道我不会同意给太子做良娣,顺势就将我留在这天牢里了。然后……”
“然后,就等着我来找你,一举将我也拿下,是不是?”燕离接了容锦的话说道。
容锦点头,黑黑的眼珠,骨碌碌的看着燕离,好似在问难道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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