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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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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是的。”容锦恭声应道。
  永昌帝点了点头,回头对大惊失色的容氏父子二人说道:“两位爱卿,永宁郡主说的这位人证,看你二人反应,想必也是熟悉的吧?”
  能不熟悉吗?容家的世仆!
  容敬德哆嗦着唇,脸上又是惊又是怕又是仓惶茫然四顾,想要确定长富的方向。但既便确定了又如何?他还能当着永昌帝的面,将长富杀死?
  这个狗东西,且等着,他若不死,他要他的子子孙孙全都不得好死!容敬德牙齿咬得咯咯响,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
  “回皇上,这人是容家世仆。”容宜州闭了闭眼,哑着喉咙说道。
  容家的世仆!
  永昌帝脸上生起一抹兴味之色。
  世仆却在关健时候给了自已的主子致命一击!
  容敬德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使得一个人不惜身家性命,也要致他于死地?!
  “既是世仆,想来他的证词,容老爱卿和容爱卿应该不会置疑了吧?”
  容宜州才要开口,耳边容敬德挣扎的声音。
  “回皇上,此人的话不可信!”
  “哦?”永昌帝淡淡一笑,问道:“容老爱卿,此话怎讲。”
  “回皇上,这奴才是挟私怨而报复,就在不久前,他媳妇因为一些琐事自尽,他……”
  “老候爷,”长富这时悠悠的开口了,他看向容敬德,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您何不跟皇上说说,玉欣她是因为什么琐事自尽的呢?”
  容敬德:“……”
  御案之后,永昌帝似是颇有兴致,看着一瞬间哑口无言的容敬德,又看了看好整以暇抱臂上观的容锦,最后目光落在一脸淡漠似是整个人都没了灵魂的长富身上。
  长富没有抬头,但皇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是知道的,他捣头便是重重一磕,厉声道:“皇上,草民亲眼所见老长兴候毒杀老妻,且调动府中死士,试图杀害圣上御封的一品郡主,永宁郡主!”
  ……
  长兴候府。
  唐氏派出一拨又一拨人进宫打听消息,但却是没有一拨人能带回确切的消息。便在这时,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夫人,姑奶奶回来了。”
  唐氏揉了额头,没好气的说道:“她回来干什么?”
  一侧的唐妈妈叹了口气,上前轻声劝道:“夫人,不管怎样,姑奶奶还是清平候府的候夫人,她的背后必竟还有个辰王妃,这个时候……”
  唐氏点了点头,打起精神对唐妈妈说道:“那你陪我出去见见吧。”
  “是,夫人。”
  唐妈妈连忙侍候唐氏梳妆。
  不多时,主仆二人起身出了屋子往前院去,却在走到一半,与迎面而至一容芳菲撞了个正着。乍一相见,唐氏甚至有点认不出容芳菲来。
  眼前的容芳菲就好似热水里焯过的小青菜,哪里还有往昔的雍容华贵端庄风仪,虽然仍旧梳着高高的牡丹髻满头的珠光宝气,但眼下的青黑以及眉宇间的郁气,无一不显示着她的日子过得有多糟,多不顺心!
  这是……唐氏与唐妈妈交换了个眼色,急急上前几步,“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容芳菲闻言,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脸上绽起一抹苦笑,轻声说道:“没什么,许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
  唐氏见她不欲深说,也没打算往下深问,而是往前一步攥了容芳菲的手,急切的道:“公公和大哥被皇上召进宫了,我已经派了几拨人进宫打听消息,可是却没一个人能打听到,姑奶奶,你……”
  容芳菲愣了愣,抬头看向唐氏,“父亲和大哥入宫了?”
  唐氏连连点头。
  “我听说容锦敲了凳闻鼓,可是因为这,父亲和大哥才被招进宫的?”容芳菲问道。
  “容锦确是敲了凳闻鼓,但是不是因为这你父亲和候爷才被召进宫的,我也不清楚,但来府里传旨的是冯公公,同行的还有太医院的陈季庭。”
  “陈季庭?”容芳菲错愕道:“陈季庭来我们府里干什么?”
  唐氏叹了口气,将吴氏的手语焉不详的说了一遍。
  她说的模糊,容芳菲却是听得明白。
  必竟之前王苏就曾告诉过她,吴氏死了,父亲伤了腿不良于行,姨娘……想起云釉,容芳菲声音一提,对唐氏说道:“嫂嫂,姨娘呢?我姨娘她怎么样了?”
  “昨夜又是失火,又是打啊杀的,姨娘她……”唐氏撇了脸,任她再不喜云釉,但当对上云釉死后的惨状时,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唏嘘的。
  “姨娘怎么了?”容芳菲攥紧了唐氏的手,厉声问道。
  唐氏被容芳菲突然提高的厉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道:“姨娘,姨娘她死了!”
  姨娘死了?!
  容芳菲握着唐氏的手一松,整个人好似三魂失了两魂半,她怔怔的瞪了唐氏,嘴唇哆嗦着,人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似的。
  姨娘死了,她怎么办?
  没了姨娘,没了……她如何在清平候府立足?
  “姑奶奶,姑奶奶……”
  耳边响起唐妈妈急切的声音。
  容芳菲恍然回神,她怔怔的对上唐氏怜悯的目光,颤声道:“姨,姨娘在哪?”
  “还在梨香院,”唐氏轻声说道:“原本是打算让人去候府请您回来的,不想……”
  唐氏的话还没说完,容芳菲已经转身踉踉跄跄着往梨香院走去。
  唐妈妈才要上前,却是被唐氏一把给拉住了。
  “夫人,姑奶奶她这样……”
  唐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没发现吗?她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唐妈妈闻言一怔,朝唐氏看去,“夫人,您是说?”
  “只怕,她已经成了王家的弃子!”唐氏幽幽说道。
  没等唐妈妈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唐氏又道:“我让你使人去接近容锦身边的那个琳琅姑娘,怎么样了?”
  唐妈妈脸上绽起一抹苦笑,轻声道:“那姑娘比泥里的泥鳅还滑。”
  言下之意便是失败了,唐氏脸上绽起一抹惨笑,抬头看了头顶湛蓝如洗的天,轻声说道:“我现在只希望舒儿他……”
  唐氏的话声还没落下,远处响起小丫鬟声音。
  “夫人,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唐氏身子一僵,猛的朝气喘吁吁跑到身前的小丫鬟看去,厉声道:“你说什么?”
  小丫鬟被唐氏的厉喝吓得脚下步子一顿,颤声道:“奴,奴婢说,世子爷回来了。”
  唐氏身子一晃,人便摇摇欲坠的往地上瘫去。
  “夫人!”唐妈妈一急,连忙上前半扶半抱住了唐氏,急声对身侧的小丫鬟喝道:“还不快请去请大夫。”
  “别,别去!”唐氏攥住唐妈妈的手,对一脸担忧看向她的唐妈妈虚弱一笑,轻声说道:“我没事,我就是……就是一时间太高兴了。”
  唐妈妈欲言又止的看向唐氏,夫人这哪里是一时高兴,这是太过惊吓啊!世子……世子怎么就选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
  “你去迎一迎舒儿吧。”唐氏勉强站了起来,打起精神对唐妈妈说道:“他出去这么多日子,也不知道在他舅舅家住得高兴不高兴……让厨房把热水备好送去他屋子,再做些他喜欢吃的小菜送过来。”
  唐妈妈一一应了,转身出去迎容启舒。
  只是没等她走出二门,风尘仆仆的容启舒已经是急急赶了过来,远远的看到唐妈妈越发加快了步子,等到了跟前,唐妈妈才要屈膝行礼,被容启舒一把给托住了。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祖母她怎的会突然就过世了?还有府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到外得是烧焦的痕迹?又失火了吗?”容启舒急急问道。
  当日容锦设计王箴和容思荞得手,容敬德动杀人灭口的念头时,将容宜州和容启舒都打发了出去,之后容宜州赶了回来,但唐氏不愿容启舒面对这内宅的阴私,又想跟他兄长家亲上加亲,便将容启舒打发去了他外祖家。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容启舒会在这个节骨眼赶回来!
  唐妈妈看着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成熟了不少的容启舒,一时间心头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但府里的事不是她一个下人能说的,是故,吱唔着道:“世子爷,您先回屋洗洗,换身衣裳去夫人屋里吧,有什么话夫人都会跟您说的。”
  容启舒还想再问,唐妈妈却是喊了小丫鬟送他回屋里,她则借口去厨房张罗吃食,走了。容启舒想了想,打算按唐妈妈说的,先回屋洗洗换身衣裳,回头再去荣禧堂,有什么话问母亲便是!
  且说,容芳菲失魂落魄的去了梨香院。
  梨香院云釉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素锦和红裳正惶惶不安的守着一袭白布蒙脸就那样躺在木板上的云釉,乍然看到容芳菲自外面走了进来,一惊之后,连忙起身迎上前。
  “姑奶奶您可回来了。”
  说着,二人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容芳菲没有理会她二人,而是径自走到停放在云釉的木板前,怔怔的瞪着已无气息的地上的人。
  好半响,她蹲下去,抬手揭了那块白布,一眼便对上云釉残缺了的半边耳朵,她霍然抬头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姑奶奶,您可要为姨娘做主啊!”素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泣声道:“姨奶奶她死得好惨啊……”
  “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芳菲指着云釉那缺失的耳朵,对素锦厉声道:“好端端的,姨娘怎么会……”
  “是,是表小姐的人干的……”素锦颤着身子,哆嗦着嘴唇说道。
  “容锦?!”
  容芳菲目光攸的一紧,直勾勾的看着素锦,素锦才要点头,不想身后却响起一声冷冷的嗤笑声。
  “是我们姑娘,你又待如何?”
  素锦吓得身子个抖擞,躲到了容芳菲身后。
  容芳菲回头。
  琳琅眉梢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缓缓自门外走了进来。
  眼睛看也不看吓得脸如白纸的素锦和红裳一眼,摆了摆手,像赶臭虫一样的赶了她俩道:“出去,你们在这碍着本姑娘的眼。”
  素锦和红裳逃命似的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跑了出去。
  容芳菲迎着琳琅,厉声道:“贱婢,你想怎样?”
  “啪!”
  容芳菲捂着脸,又是恨又是惧的看着拿了帕子拭手的琳琅,她刚才连看也没看清,脸上便挨了一巴掌,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她却敢怒不敢言。
  “嘴巴放干净点啊!”琳琅扔了手里那块白如雪的帕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容芳菲说道:“我这人性子比较急,不像我们姑娘,什么都愿意好好商量,所以,你不想吃皮肉苦,就乖点。”
  琳琅的话差点就气得容芳菲一口老血喷出来。
  容锦什么都愿意好好商量?
  她要是什么都愿意好好商量,她会落得如今的地步?
  见容芳菲一脸的敢怒不敢言,琳琅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
  “我们姑娘让我给你带几句话。”琳琅说道。
  容芳菲放下捂着脸的手,抬头看了琳琅,闷声道:“什么话?”
  “我们姑娘说,你如果不想像你娘死得那么难看,就好好考虑下如何跟她合作,将当年辰王选妃的内幕说出来……”
  “哈!”容芳菲呵呵一笑,打断琳琅的话,“内幕?什么内幕?是她娘水性扬花失贞败德的内幕还是……”
  琳琅对着笑得不可自抑的容芳菲扬了扬小手,于是原本笑得好不得意的容芳菲顿时如同被猫掐了脖子一样,声音嘎然而止。
  “是什么内幕,你最清楚是不是?”琳琅嘻嘻笑道:“你不愿也没关系,我们姑娘说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回头你暴疾而亡后一定会送副大大的挽联去清平候府,也会替你好好照看清平候世子的!”
  “她想干什么?!”容芳菲被琳琅的话刺得再次失去理智,不顾被琳琅伤着的危险,猛的往前一大步,瞪着琳琅,嘶声道:“那个小贱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啪!”一声,琳琅看着被她一巴掌扇歪了脸的容芳菲,嗤笑道:“贱人骂谁?”
  “贱人骂……”意识到自已被琳琅设了套,容芳菲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抬头看向琳琅,慢慢的脸上绽起一抹疯狂的笑,“容锦想替她娘洗涮冤屈是不是?哈哈……我偏就不让她如愿,我要容芳华那个贱人,就是死,也背着一辈子的污名!”
  “无所谓了!”琳琅耸耸肩,看着笑得好不得意的容芳菲,淡淡道:“清平候夫人,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把自已看得太重要,你要知道,没了你,太阳照样升起,地球也一样在照,你远没有想像的那么重要!”
  容芳菲瞪着琳琅,试图分辩出琳琅脸上情绪的真假。
  她是不重要,但现如今,除了她能证明容芳华当年的事以外,谁还能?
  “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琳琅吃吃笑着看向容芳菲,点头道:“也罢,我们姑娘说,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你以为非你不可,但实际上你就是那根让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罢了!”
  话落也不管容芳菲有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抬手对外拍了拍,略提了声音道:“进来吧!”
  容芳菲霍然回头朝身后看去。
  门被推开,一只脚迈了进来。
  那只脚上穿了一只粉色的绣鞋,杏黄色的裙角……等那人整个的迈进屋里后,容芳菲愣在那里,全身的血冲上了额头,顿时起了一层黄豆般的汗珠子,但一瞬间,那热汗又变冰凉,好似三九天被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瘦瘦尖尖的小脸,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单眼皮、薄嘴唇,眼睑轻垂,掩去眸中情绪,走到怔怔如同木雕般的容芳菲跟前屈膝福了福。
  她的脸……容芳菲张开了嘴,嫣红的嘴唇一下子没了血色,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这个人,也没想到,她还能再出现在她眼前。
  “玉琴……”容芳菲嘴唇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玉琴抬起头,薄薄的单眼皮微微挑起一个冷冷的弧度,看向如被雷击的容芳菲,唇角扯起一抹浅浅的讥讽之色,“二小姐,没想到,奴婢还活着吧?”
  声音不是记忆中的玉琴的声音,但……容芳菲的目光落在玉琴的脸上,仔仔细细的看着,不肯错过一个地方,无论怎么看都是玉琴的脸,虽不再是当年小姑娘的模样,但五官却仍旧是旧时的模样,只在眼梢唇角添了岁月的沧桑。
  容芳菲蓦的就想起琳琅说的,“千万别把自已看得太重要,你要知道,没了你,太阳照样升起,地球也一样在照,你远没有想像的那么重要!”
  是啊!
  有了玉琴,她说不说出当年的事还有那么重要吗?
  “二小姐,我姐姐在哪?”玉琴忽然开口问道。
  容芳菲的手在颤抖。
  是玉琴,真的就是玉琴!
  这世上,除了玉琴知道她还有个双胞胎的姐姐!谁还知道?
  容芳菲嘴唇哆嗦着,慢慢的扯起唇角给了自已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好,好,好一个容锦!她输了,她输得心服口服!
  “你下去吧!”琳琅对玉琴说道:“记住了不要乱走,说不得姑娘随时便会传你做证!”
  玉琴点了点头,屈膝福了福,转身退了下去。
  琳琅看着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的容芳菲,眼里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问道:“清平候夫人,你适才一路过来,就没发现有人跟踪你?”
  容芳菲霍然抬头看向琳琅,“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等会回府的时候,让得路上仔细看看,我们姑娘肯出手救你一回,未必愿意出手救你两回,必竟,你也算是她的仇人是不是?”琳琅似笑非笑的说道。
  容芳菲霍然便想起当日绿琦的惨死。
  姨娘死了,她再没有可以拿捏王苏的东西,王苏要杀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她若是就这样白白死了,岂不是便宜了王云桐那个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贼,她王云桐能过得那般滋润,而她却要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过不好,那么谁也别想过好!
  “告诉容锦,我可以出面指证王云桐!”
  ------题外话------
  哈,不错,提前完成了!猜猜看,辰王会是啥反应!

☆、93玉成好事

  唐氏目光温和的看着洗梳一新,换了一身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越发衬得面如冠玉,举止优雅从容的容启舒。
  “还没有吃饭吧?我已经让唐妈妈去灶房给你弄吃的了,应该马上就好了。”唐氏说道。
  容启舒点了点头,在唐氏身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看着眉宇间蹙着一抹忧色的唐氏,默了默后,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祖母她……”
  “舒儿,舅舅家几个表妹,有没有你喜欢的?”唐氏打断容启舒的话,问道。
  容启舒愣了愣,不解的看向唐氏,“娘,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个了?”
  “你也不小了,像你这样的年纪,好些人家孩子都有了。”唐氏一脸慈有的看着容启舒,轻声说道。
  容启舒对上唐氏隐含期盼的目光,默了一默后,撇开脸,淡淡道:“娘之前没跟孩儿说过,要与舅舅家的表妹结亲。”
  唐氏对上容启舒略带责备的目光,心里生起一股无奈的苍凉感。
  舒儿一心想娶名门毓秀,娘家兄长只不过是一方县令,几个侄女虽然也生得俏丽可人,可是……唐氏压下心头的难过,对容启舒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娘总是想着你高兴才好的。”
  “我不是不是愿意,就是……”容启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顿,轻声说道:“孩儿就是觉得太突然了,孩儿从没想过会在几个表妹里选一个做妻子。”
  “没事的,没事的,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唐氏连声道:“娘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容启舒才要开口,外面响起小丫鬟的声音,说是厨房送了膳食过来,问唐氏摆在哪里。
  唐氏吩咐小丫鬟将膳食摆在上房的内室后,对清减了不少的容启舒说道:“你先去吃点东西吧,吃好了,我们再慢慢的说。”
  容启舒点头。
  临窗的黑漆彭牙桌上摆满了膳食,凉拌的红油素肚丝,赤枣乌鸡汤,龙井虾仁,酒酿清蒸鸭子,清炒芦蒿,七翠羹……都是他素日里爱吃的。
  “快吃吧!”唐氏坐在容启舒身边,拿起公筷替他夹了几筷子菜放在面前的小碟里,笑容温婉的说道:“冷了,就不好吃了。”
  容启舒没有做声,捧了碗,就着唐氏夹的菜优雅从容的吃起饭菜来。
  尽管心里满是疑惑,但因着食不语寝不语的规矩,他安静的用着膳。
  唐氏则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儿子用膳。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瓷器相击的声音,越发称得屋子更显静谧。
  等容启舒吃好,丫鬟们打了水来给他净手,奉上他惯用的茶后,悄无声息地的退了下去。
  唐氏神色复杂的看着容启舒,半响没有开口。
  容启舒耐心的等丰,安静而从容。
  一盏茶快吃完,眼见唐氏还没有开口的打算,容启舒放下手里的茶盏,抬头看向唐氏,“娘,祖母她……”
  “舒儿,你祖父和你父亲进宫了,你知道吗?”
  容启舒点了点头,才进门,便听下人说了。
  “说是宫里的冯公公来宣的旨,怎么了?”容启舒看向唐氏。
  唐氏唇角绽起一抹惨笑,垂了眸子,继续说道:“容锦敲了凳闻鼓,你可听说了?”
  容启舒霍然抬头,朝唐氏看去,“敲凳闻鼓,她疯了?好端端的敲什么凳闻鼓?”没等唐氏开口,似是想起什么来,一瞬间,脸色惨白如雪的看向唐氏,“祖父和父亲进宫,就是因为容锦敲了凳闻鼓?”
  唐氏点了点头。
  “这个扫把星!”容启舒猛的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了身下的椅子,转身便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的道:“我饶不了她!”
  “站住!”
  身后响起唐氏的厉喝。
  容启舒步子一顿,回头朝唐氏看去,“娘,你拦着我干什么?”
  “你去找她?你去找她干什么?”不等容启舒开口,唐氏又声色力疾道:“她是御封的一品郡主,你找到她又能怎么样?”
  “我……”
  “还有,你怎么就不问问她为什么敲凳闻鼓呢?”
  容启舒怔了怔,不由自主的问道:“她,她为什么敲凳闻鼓?”
  唐氏撇了脸,有些事她不并不想让容启舒知道,但这世界并不是以她的意志为主的!深吸了口气,唐氏沉声道:“容锦敲凳闻鼓,告你祖父惘顾人伦杀妻灭女!”
  “她疯了!”容启舒脸色大变,怒声道:“祖父,他怎么可能……”
  祖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尽人伦的事?
  他还记得祖母避居青檀院的那些年,祖父时常一脸晦涩的站在青檀院外,看着那扇从不开启的门。每每他去了青檀院见过祖母,祖父总是会拉着他,问他,祖母好不好,一餐吃几碗饭,夜里睡得安稳吗,丫鬟婆子有没有尽心侍候……
  “不,不可能的……不会的……”容启舒摇头。
  唐氏高高的仰起头,咽下喉间的刺痛,轻声说道:“舒儿,你走吧。”
  “娘!?”容启舒一脸惊诧的看向唐氏,“我走?我去哪里?”
  “不管哪里,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之处。”说着,起身进了屋拿起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包裹递到容启舒手里,“你愿意,你就去找你外祖和舅舅,不愿意,娘也随你……这里面有一万两的银票和娘的一些金银首饰,你……”
  容启舒却像是唐氏递了个洪水猛兽给他一样,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因为跳得急,唐氏又正好将包裹往他手里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包裹“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装着银票和首饰的木匣子滚了出来,各种金银珠玉的首饰滚了一地。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容启舒忿忿的瞪着唐氏,“你就是再担心,也等祖父和父亲回来,再作打算,怎么现在就……”
  唐氏顾不得容启舒的埋怨,她蹲下身子,手忙脚乱的拾了那些首饰往匣子里塞,又将匣子草草的放进包裹里,拎了起来,才要再往容启舒手里放,却在这时,门外响起唐妈妈惊惶失措的声音。
  “夫人,夫人不好了……”
  唐氏脸色一白,顾不得容启舒,将手里的包裹随手一扔,大步迎了出去,“妈妈,怎么了?”
  门外唐妈妈脸如白纸的扶着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见了唐氏出来,顾不得喉咙刀割一样痛,急声道:“府里来了好多的御林军,说是奉了皇上圣谕,来查抄的……”
  唐氏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地上栽了下去。
  “娘!”
  跟在她身后的容启舒一把抱住了唐氏。
  容启舒才要开口让人请太医,但一抬头,却看到了一阵御林军正气势沉沉的从外面小跑着列队进来。
  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御林军已经是几下便将院子里的人给控制住了,紧接着便有内侍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公公!”容启舒呐呐开口。
  来的是秉笔太监刘贤,容启舒跟他虽是没什么交情,但认识还是认识的。
  刘贤撩了眼容启舒和他怀里人事不醒的唐氏,淡淡道:“长兴候夫人,世子,接旨吧!”
  接旨?
  接什么旨?
  容启舒怔怔的朝刘贤看去。
  等看清刘贤身后小内侍托盘里的明黄圣旨后,才意识到这是皇上有圣旨给长兴候府了!容启舒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容敬德和容宜州还没回来,皇上的圣旨却到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唐氏弄醒接旨。
  一边的唐妈妈颤颤瑟瑟的摸了过来,抬手去掐唐氏的人中,不多时唐氏悠悠醒转。但当睁开眼看到眼前一身内侍服的刘贤,以及将内院都围起来的御林军时,她恨不得眼一闭,永远不要醒过来。
  等唐氏和容启舒带着府里一干下人跪好,刘贤打开手里的圣旨,用他那尖利的阴柔的公鸭嗓子缓缓的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诰曰,查一等长兴候容敬德,惘顾人伦,为一己之私怨而毒杀发妻,罪在不赦,死有余辜。更甚藐视皇威,欲行刺御封一品郡主,永宁郡主。长兴候容宜州身为人子,不能及时制止,且事后姑息相庇,深负皇恩。国法难饶,着削职夺爵,家产充公,府中男女老少,流放三千里!钦此!”
  唐氏眼睛一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容启舒怔忡的看着宣完旨一脸淡漠冷然的刘贤。
  怎么会这样?
  削职夺爵?流放三千里?!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张了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步子声,似乎还有环玉相击的声音,容启舒抬头,目光朝月洞门看去。
  不多时,他便看到一抹窈窈窕窕的身影,他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待那身影越来越近时,他的目光对上了一身素白,眉目如画,唇角含笑的容锦。
  “容锦……”容启舒张了张嘴,声音如蚊蚋,只怕除了他自已没人听见。
  刘贤显然也看到容锦了,他转身,白皙的脸上绽起一抹讨好的笑,看向容锦,“永宁郡主,您怎的来了?”
  “刘公公,我是来接我外祖母的灵柩的。”容锦对刘贤说道,“另外还有件事想问问刘公公。”
  刘贤朝容锦笑着说道:“永宁郡主请说,洒家定当悉数相告。”
  “公公,长兴候府被抄家了,那长房大小姐和清平候世子的婚事是不是也要变变啊?”容锦一脸好奇的问道。
  “大小姐和世子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自是不能变的。”刘贤对容锦说道。
  容锦闻言,一脸欣慰的说道:“既是这般,那我就放心了。”
  刘贤又与容锦说了几句闲话,等御林军都将长兴候府查封后,他对容锦点了点头,说道:“永宁郡主,洒家这便回宫复命了,您在这府里还有落下的东西没?有,您一道都收拾了,回头洒家让人贴上封条,您就不方便再动了。”
  “没有,没有。”容锦摆手,对刘贤说道:“公公您且忙您的,我这也就要走了。”
  话落与刘贤福了福礼,转身便欲离开。
  “容锦!”
  一声厉喝,似炸雷般,猛的在耳边响起。
  容锦步子一顿,回头对上目光如利剑朝她看来的容启舒,扯了扯嘴角,含笑问道:“世子,有何指教?”
  “容锦,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毁了长兴候府,毁了这些与你血脉相连的人亲人,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现在满意了吗?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叱”容锦一声嗤笑,打断了容启舒的话,“世子问这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告诉你,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至于,你说的血脉相连的亲人,还请世子自重,我娘是被除族的,我与你们,重来就不是什么亲人!”
  容启舒呼哧呼哧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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