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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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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喜急急的退了下去。
  大殿内只剩下燕正天后,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身侧漆着金漆的龙椅上。椅子用的是透雕工艺,雕刻精致,九条龙“盘踞”在宝座上,蜿蜒雄健的龙身以及龙鳞、龙须等栩栩如生。
  脑子里依稀闪过第一回坐上这椅子的情形。
  他记得,那时候父皇才刚驾崩,皇姐手持父皇遣诏牵着他的手,将他一步一步送到这,不知道是因为他人太小,还是龙椅太高,又或者是当时皇兄们的虎视眈眈吓到了他,他只记得当他终于走到龙椅边上时,他却没有力气坐上这把椅子。
  是皇姐,她抱着他,将他妥妥的安置在椅子里!
  他还记得就在他屁股刚搭上龙椅时,三皇兄突然发难,质疑皇姐手中遣诏的真假,借着要验看遣诏冲了上前,掌底的风却是狠狠的拍向他的胸口,皇姐当时想也没想便挡在了她的跟前。
  三皇兄是佟妃所出,佟妃的父亲宁国公当时手握重兵占据一方,便是父皇在世时,也要避其锋芒,给三分薄面。而他们的母后虽是中宫皇后但却是继皇后,先皇后病逝没几年,先太子也在皇庄骑马时出了意外,还没来得及送到皇宫,便咽了气。
  及至后来,他出生长大,偶尔听年长的宫人说,太子应该是被三皇兄给害了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事过了没多久,一直没有立后的父皇,突然就将母妃膝下只有皇姐一位公主的母妃立为皇后。
  呼声最高的佟妃没有成皇后,生性谨小慎微在偌大的后宫如同一个隐形人一样的母妃却被立为皇后!母妃被立后的第二年,便生下了他。
  母妃的忧虑更重,眼珠子似的看着他,不允许他离开她眼前半步。年幼时不懂,及至渐长他也感觉到了这份惶惶不安,总觉得宫里那些皇兄们看他的眼光,就像饿狗看肉一样,恨不得把他撕了吃了!
  而母妃和他的惶恐终于有一天成为了现实。
  那天,他被三皇兄带人堵在了御花园,三皇兄当着诸多宫人的面,将他扔进了御花园的新月湖,就在他以为自已必死无疑时。皇姐却不知突然从哪跑了出来,纵身入水,将他救了起来。不但救起了他,浑身湿淋淋的她转身便将三皇兄和他身边的偌干侍卫打得落花流水。
  佟母妃自然不肯罢休,闹到了父皇跟前,父皇一句轻描淡写的“他一个大男人,连暇儿这样的弱质女流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叫朕替他主持公道?”噎得佟妃半响说不出句话。
  佟妃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母后身上,他看不过去,求皇姐替母后出头,皇姐是怎么说的?
  “为母当强,她自已不立起来,谁帮着她都没用。天天,你也是如此,记住,皇姐可以护你一时,但不会护你一世,你必须学会自已站在这王国的最高处!”
  后来,没多久,母后便病逝了。
  临死前,将他交给了皇姐,他记得皇姐当时冷着脸,一对眸子比冬天的冰还要冷的看着母后,说道:“你自已的孩子,你不护着,我凭什么要替你护着?”
  母后当时哭得好伤心,他也跟着哭了,只有皇姐倔强的抬起头,直至母后咽气,她也没有落下一滴泪。
  母后病逝,父皇也缠绵病榻多日。
  母后出殡后,他质问皇姐,为什么不让母后走得安心些。
  皇姐开始什么也没说,后来长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沉声说道:“算了,这个世上,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菟丝草,她又怎么能按自已的想法去要求别人呢?”
  他不明白什么是菟丝草,更不明白皇姐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从此后皇姐却是像母后一样照顾起了他的起居。
  那个时候他虽然不是太子,但终究是中宫嫡出,父皇年纪也老了,宫里的妃嫔皇子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将他的不安告诉了皇姐,皇姐却是摸着他的头,目光清亮的告诉他,“别怕,只要他们敢伸手,皇姐就敢剁了他们的爪子!”
  后来,果真有人伸手了。
  只是这个人不是三皇兄,却是四皇兄。
  母后死后,父皇大多数的时候都歇在了四皇兄的母妃安妃的寝殿。
  宫人都说,安妃将会是下一个皇后,而时年十五的四皇兄毫无疑义的将会是太子的人选。
  四皇兄的手法与三皇兄如出一辙,只不过,不是将他扔进新月湖,而是将他扔进了宫内一处废弃的井里。他拼命的喊着“皇姐救我”,可是,他却记得,那天皇姐好像并不在宫里。就在他绝望的等死时,井外面却响起一声比他的哭声还要凄厉的喊声。
  下一刻,他就看到两只血淋淋的胳膊被从井外扔了进来。鲜血沾染了他一身,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认出了那两只还留有衣袖的手,是四皇兄的。
  毫无意外的,又是皇姐救了他!
  后来,不仅是佟妃,就连其它妃嫔都约束起了膝下皇子……直至父皇驾崩,立遣诏传位于他。沉寂了许久的宫庭似乎再度热闹了起来。
  父皇驾崩,三皇兄突然发难,皇姐替她挡了一掌后,以雷霆手段拿下三皇兄和佟妃,但宫里不只是一个三皇兄,他还有二皇兄,六皇兄,八皇兄……那些年,真可谓是血雨腥风,这个皇位,是皇姐踩着累累白骨,扶着他坐上去的!
  皇姐当年的那句“别说是区区一座京山,就是这北齐的江山,我若想要,你能不给?”,虽然说得嚣张,但却一言中的。
  他的皇位,都是皇姐替他争来的!
  燕正天紧抿的唇角突的便翘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皇姐,我像你要求的一样,没有靠你一世,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燕正天没有往下说,他只是觉得喉咙突然就像刀割了一样,痛得他一瞬失语。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殿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
  燕正天苍白的脸慢慢的抬了起来。
  目光落在殿外远处的屋宇上那被残阳照得如同浴血的琉璃瓦上。
  脑子里一瞬闪过燕无暇离去时的情景。
  他忘了许多,但却清楚的记得当时皇姐的目光。
  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失望,当时就如同把刀一样深深的插在了他心上,这么多年,他用尽力气,想要拔掉,却怎样也拔不出来。
  皇姐对厌恶他,他明白,可是皇姐为什么会失望?
  他难道不是像她要求的那样的吗?
  她说不会护他一世,那他就学着自己去担当,去成长。
  可是,为什么……
  殿外。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殿内。
  皇上站在那,快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这是怎么了?
  等了等,还是没等来燕正天的声音,小太监不由一脸无奈的朝廊檐下站着的贺兰氏看去,轻声说道:“娘娘,要么您等会再来吧?”
  等会再来?
  怎么可以呢?
  她之所以抓着这个机会来,不就是为了让韦婧芬那个贱人相信,皇上他是真的有意要立翊儿为太子吗?
  贺兰氏缓缓抬起头,虽然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但即使是厚厚的脂粉也难掩饰眼下的青黑一圈。
  “公公再替本宫通传一声吧。”贺兰氏说着,使了个眼色给身侧的知画。
  知画连忙走了上前,自袖笼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有一瞬的犹疑,但不等他开口,知画的荷包已经塞到了他手上,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抿了抿嘴,他将荷包顺势塞进袖笼,才打算壮着胆子再通禀一次。
  殿内却在这时,响起燕正天的声音。
  “请了淑妃娘娘进来吧。”
  小太监连忙转身,腆着笑脸对贺兰氏说道:“娘娘,您请进去吧。”
  贺兰氏点了点头,回头对知画说道:“你在外面候着吧,本宫自己进去就行了。”
  “是,娘娘。”
  知画退了下去。
  贺兰氏进来的时候,燕正天已经重新坐回了龙椅。
  目光落在施施然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贺兰氏身上时,燕正天有一瞬的恍惚。
  “臣妾见过皇上。”贺兰氏屈膝福礼。
  燕正天敛了思绪,抬手对贺兰氏说道:“阿馨,过来,到朕的身边来。”
  贺兰氏略一顿,缓缓的直起腰身,然后莲步轻移走到了燕正天身边,握住了燕正天伸出的手。
  “皇上,臣妾适才来的路上,听宫人们在说,战王妃中了剧毒,虽然经花神医之手解了毒,可是整个人却好似老了几十年。”贺兰氏蹲在燕正天身边,将脸靠在燕正天的手上,轻声说道:“你说,会是谁动的手?”
  燕正天托着贺兰氏的手不由便僵了僵。
  燕文素除了是战王妃外,她还是北齐的公主,不论是哪个身份,中毒这件事都不可能不了了之!转瞬又想起当日韩铖受伤之事。
  外人都以为韩铖是为了保护容锦才被刺客所伤,但其实他和韩铖都知道,那一箭,是由容锦亲自射出!
  燕正天闭了闭眼,玉玺已经回到他手里,可是富可敌国的京山却仍旧在燕离的手里,这两人,一个生性凶残连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另一个,更是目下无尘眼高于顶,似乎这世间就没有能叫他折腰的人和事。
  这样的两个人能留吗?
  燕正天脑海里思绪翻涌,嘴里却是淡淡的说道:“谁动的手,这还需要问吗?”话声一顿,却是拧了眉头,看向贺兰氏幽幽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你去看过翊儿了吗?”
  贺兰氏摇头,“没有。”
  燕正天默了一默,站了起来,“走吧,朕和你一起去看看翊儿。”
  贺兰氏就着燕正天的手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往殿外走去。
  ……
  椒房殿。
  韦皇后揉了揉额头,稍倾,抬头对韦秀问道:“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
  “外面都在传。”韦秀轻声对韦皇后说道:“虽说是两边相峙不下,但皇上适才在御书房见过了淑妃娘娘,这会子两人已经一起去了明光殿。”
  韦皇后松了揉额头的手,消瘦不少的脸上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声道:“吩咐下去,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在椒房殿听到。”
  “是,娘娘。”韦秀应了一声,便要转身退下。
  这时外面却响起宫人的声音。“娘娘,二殿来了。”
  韦皇后不由便抬头朝韦秀看去,韦秀当即几步走了出去,打算亲自去请了燕轲进来,只是,她才刚转身,便看到帘子一甩,燕轲高大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母后,您可是也听说了……”
  “轲来,来了。”韦皇后笑着打断燕轲的话,使了个眼色给韦秀,眼见韦秀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亲自守在了门边,韦皇后这才对燕轲指了指身前的杌子,说道:“先坐下再说吧。”
  燕轲哪里还有心情坐,他一步走到韦皇后身前,急切的说道:“母后,您听说了没有,父皇他要立燕翊当太子了。”
  韦皇后目光轻抬,对上燕轲因为愤怒而腥红的眸子。
  “你听谁说的?”
  燕轲眨了眨眼,干巴巴的说道:“宫里的人都在说啊?”
  “宫里哪个人在说?”韦皇后目光锐利的盯着燕轲,一字一句的说道:“立储是何等的大事,岂是这些奴才能妄议的?你既然听到了,就该将那人直接绑了送到你父皇面前,让你父皇来处治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韦皇后打断燕轲的话,“后宫不得干政,更别说是储君这般大的事。你这般急惶惶的来与母后说这事,可曾想过,要置母后与何地?还有你先生有没有教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说,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
  燕轲再如何也不曾想到,韦皇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瞬间,整个人就如同被当头敲了一棒一样,呆呆怔怔的看着韦皇后,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反应。
  而韦皇后眼见燕轲一怔之后,慢慢的眸中的愤怒被一种不甘和狠决取代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拉了燕轲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燕轲,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母后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
  燕轲似乎愣了愣,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韦皇后曾经说过什么。
  韦皇后微微低了头,凑到燕轲耳边,“母后说过,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安安心心的做你的二殿下,所有的事,母后自有安排。”
  安排?
  什么样的安排?万一,父皇真的下了诏书立燕翊为太子,母后您所谓的安排还来得及吗?
  燕轲虽然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
  但他必竟是韦皇后的儿子,他想什么,韦皇后岂会看不出来?
  “轲儿,不可轻举妄动,你听到了没有?”韦皇后加重了语气,盯着燕轲说道。
  “母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安排?您为什么不告诉儿臣?”燕轲问道。
  韦皇后摇头,有些事可以做,不能说,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你别问,总之,你听母后的话就是了!”
  燕轲还欲争辩,韦皇后却是摆手,示意他别再多说,“好了,你没事就回去吧,记住母后的话,不许轻举妄动!”
  原以为能得到韦皇后解决之道的燕轲,哪里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抬头看向韦皇后,却在对上韦皇后深深皱起的眉头后,垂下了眸子,轻声应道:“是,儿臣记住了。”
  韦皇后却似生怕燕轲阳奉阴违,所住燕轲的手紧了几分,哑着声音说道:“轲儿,要相信母后,母后既然说过会让你达成所愿,就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儿臣明白的。”燕轲说道。
  韦皇后又盯着燕轲看了一会儿,见他眉眼间不似在作假,这才松了口气,轻声说道:“那好,你回去吧,记着母后的话,做好你的二殿下,旁的事自有母后会操持。”
  “儿臣记下了,您看起来好似很累,儿臣便不打扰母后休息,等母后好些,儿臣再来向您请安。”燕轲说道。
  韦皇后点了点头,喊了外面守着的韦秀进来,让韦秀替她送燕轲出去。
  离了大殿,燕轲顿了步子,对身侧的韦秀问道:“秀姑姑,母后她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吗?”
  “娘娘这些日子觉浅了些,旁的到还好。”韦秀说道。
  燕轲听了便轻轻的吁了口气,问道:“那可曾请了太医问脉?”
  “请过了,太医说是忧思过重,给开了几贴镇神安宁的药。”韦秀说道。
  燕轲点了点头,“还请姑姑多多劝慰母后一些,旁的事先放一边,先保重自已的身体才是要紧。”
  韦秀听了燕轲的话,却是目光复杂的睃了眼燕轲。
  照说娘娘处死了殿下最心爱的女人,殿下当日对娘娘是何等的怨忿,这才多少日子,怎的这心头的恨和怨便消失怠尽了?
  燕轲似是猜到韦秀的想法,眸子微垂,撇了撇嘴角,说道:“母后所做的一切总是为我好!”
  “殿下能这般想就最好。”韦秀吁了口气,目光慈祥的看着燕轲,说道:“您是娘娘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为着您,娘娘哪怕就是舍了自已命的也是愿意的。”
  “我知道。”燕轲点头,“所以,我才让姑姑帮着劝劝母后,还请母后保重凤体为安。”
  “奴婢会的。”
  燕轲这才辞了韦秀,带着人离了椒房殿。
  只是,一等出了椒房殿,他脸上的一派温文尔雅转瞬便变得阴沉如水。
  他站在椒房殿外空旷的广场上,目光幽幽的落在明光殿的方向,久久无语。
  他不出声,他身后的宫人更不敢出声,个个屏气凝视的站在那。
  “小城子。”
  燕轲的声音才落,他身后那一干的宫人里,当即走出了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小太监,“奴才在。”
  “你再跟本殿下说一遍,来喜是怎么说的?”燕轲说道。
  小城子连忙将之前打听来的话再说了一遍。
  燕轲默然无语。
  良久,就在小城子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时,头顶再次响起了燕轲的声音。
  “你说来喜跟辛木很要好?”
  “回殿下的话,来喜和辛木是同年进的宫,据说二人是同一个地方的。”小城子想了想,又说道:“而且,听说当年童公公肯收了辛木做徒弟,这里面来喜出了很大的一份力。”
  燕轲回头看了眼眉眼轻垂的小城子,“那也就是说,这些话,很有可能就是辛木那里传出来的?”
  “这个……”小城子一时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若是说“是的”,可必竟不是他亲耳从辛木那听来的,可他若是说“不是”,那岂不是说,他在欺骗殿下?
  好在,燕轲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而是果断的一摆手,说道:“行了,我们走吧。”
  小城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急急的跟了上前。
  ……
  长芳殿。
  容锦将手里冷热合宜的茶盏递了过去,“喝茶吧。”
  燕离笑着接过,却是没有往嘴边放,而是将茶盏放到了一边,对朝她看来的容锦说道:“我在御书房装了一肚子的水,这茶等会再喝吧。”
  容锦笑了笑,端起茶盏,自已喝起来。
  稍倾,方开口问道:“玉玺也献出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到时想明天就走,只怕,却是有人不会让我们走。”燕离说道。
  容锦闻言不由便默了默。
  燕离见容锦默然不语,他笑了笑,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我是在想,你和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人跟我们过不去?”容锦轻声说道。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燕离挑了眉头冷声说道,顿了顿,却又自嘲的一笑,“也许,我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吧!”
  容锦叹了口气,却是念头一转,突然想起件事。
  “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我也是才得了消息,趁着这会子,我跟你说,你拿个主意吧。”
  “什么事?”燕离不由狐疑的问道。
  容锦使了个眼色给杏雨,杏雨转身退了出去,和杏花守在了门边,容锦这才轻声说道起来。
  “昨儿个皇后娘娘召见了丽妃。”容锦说道。
  燕离挑目,韦皇后召见丽妃,这在皇宫里应该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吧?但转念想到,他们谋划的事,却不由瞳孔一紧,沉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锦想了想,斟酌着将丽妃说与她的话在心里重新组织了一遍,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想要通过鹤翎的手给皇上服食无极丹。”
  “无极丹?”燕离挑眉,“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给男人吃的,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容锦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难道要让她告诉燕少主,这是一种叫男人纵欲沉溺美色当中的药?
  “嗯,一种慢性的毒药吧。”容锦轻声说道。
  燕离不以为然的挑了挑嘴角,淡淡道:“到也聪明,这样的手法,既能逃了太医的眼,又有时间让韦世礼慢慢过渡权力!不过……”
  容锦看向燕离,“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种更直接更能直达目标的法子。”
  “什么法子?”容锦问道。
  燕离笑了笑,“我娘亲曾经跟我说过,有一种叫蛐螋的小虫,这种小虫喜欢在人耳里产卵,卵最终成为幼虫会钻入人脑,吃人脑干,逼人发疯。”
  容锦用一种“你真是太恶毒”的目光看着燕离。
  “你别这样看着我,”燕离呵呵轻笑,“我就是想这样做,可是,又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虫子呢?不过,当初我们是见蓝玉时,到是可以向他要要的,说不定他手里会有。”
  蓝玉?!
  容锦蓦的便想起那个如妖孽一般的男子,想起精灵般的如雪,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好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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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燕离的选择

  “啪”一声瓷器四分五裂的响起声后,很快屋子里便弥漫开一阵苦涩的草药气息。
  侍候在床畔的音棋几人身子一颤,立即各司其职起来,如意急急的退了出去重新煎药,锦书则拿帕子裹着手去拾地下的碎瓷,才雀指挥着小丫鬟清醒地上的药渣,她则硬着头皮上前,轻声劝着榻上目光阴鸷凶残如毒蛇的燕文素。
  “王妃,花神医说了,这药用上几贴,您就能恢复如初,您……”
  感觉到头顶一道阴冷的目光,音棋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燕文素颤着手去摸枕头下的靶镜,鎏金双鹿纹镶宝石的铜镜打磨得光可鉴人,可以清晰的照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音棋有心想阻止,但眼角余光对上燕文素狰狞得几近扭曲的脸后,却是悄然的往边上退了半步,还没等她站稳,一道金光擦着她的身子闪过,“笃”的一声闷响,镶满宝石的靶镜落在厚重的猩猩红地毯上,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
  燕文素捂着脸,身子不停的颤抖着,粗重的呼吸好似透不过气的频死人一样,“嗬哧嗬哧”的在殿内响起。
  音棋从最初的被吓得心头一紧后,慢慢的却是生起一种深深的同情。
  自家王妃的容貌,不说是闭月羞花,却也是如花似月。
  但现在……音棋的目光停留在燕文素一头及腰长却呈麻灰色泽的头发上,再顺着那头长发落在了燕文素捂着脸颊的手上。那双手再不是从前的白皙如玉肤如凝脂,而是呈现在出一种病态的青紫色。透过指缝下依稀可见额头上似纵一般的皱纹……音棋不忍的撇了目光。
  “奴婢见过王爷。”
  殿内突然响起下人们见礼的声音。
  音棋猝然回头,便看到穿一袭宝石蓝白霏织丝锦衣的韩铖正拧了眉头,目沉如水的大步朝床榻走来。
  音棋连忙屈膝行礼,只是不待她开口,一声尖利的嘶哑的喊声蓦的便在身后响起。
  “你出去,谁让你来的,出去……”
  下一刻,一个绣花开富贵的大迎枕便从身后扔了出来,正正砸在韩铖的脚下。
  韩铖步子一顿,抬目看向床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棉被的燕文素,目光落在大红锦被外那一截来不及被藏好,散落在外的麻灰头上发,心瞬间好似被狠狠的打了一拳,痛得他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默了一默后,韩铖对屋子里的音棋等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
  音棋极快的睃了眼床榻上的燕文素,暗暗的叹了口气后,带着屋内侍候的其它人退了出去。
  殿内一瞬间静了下来。
  韩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被拱成一团却瑟瑟抖动的一团上,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后,这才重新拾了步子上前。
  谁想,他才靠近床榻,被子里的燕文素已经急切的喊了起来,“你走开,不要过来,走开啊!”
  喊到最后,闷闷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几近绝望的哭泣之音。
  韩铖才抬起抓着被子的手再度僵了僵,但很快,他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手上略略用力,试图将被子掀开,嘴里则轻声说道:“你怕什么呢?你现在的样子,早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过了。”
  被子下死死攥住被角的燕文素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怔了怔,就在她怔忡时,身上的被子猛的被一把揭开,惊惶的尖叫的随着刺目的亮光响起。
  “啊……”
  燕文素如同像只被突然被袭击的小兽般,紧紧的抱住了头,身子瑟瑟颤抖的缩在了床的一角。
  “文素,”韩铖的双手握住了燕文素的双肩,柔声劝道:“你别怕,神医说过了,你只是体内毒素太多,只要将体内的毒素排完,你就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燕文素摇头,青紫的手以一种僵硬的姿势护着双脸,似乎只要不把脸露出来,一切就都没有关系。
  只是,她却不知道,任她双手合得再拢,能遮住的不过便是她掌下的眼鼻嘴而己,额头,侧脸还是暴露在了韩铖的视线之下。
  那些祼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跟她捂着脸的手一模一样,泛着渗人的深青色,那些原本细微的在白皙肌肤下不会显现的血管,这一刻也好似小蛇般在肌肤下蜿蜒曲折。
  看着这一幕,韩铖一颗心顿时急如擂台。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功夫,怎的不见好转,却似是更往糟糕的地步发展了?
  强忍下心头的惊诧,他柔声劝着燕文素,“文素,不怕,在我心里,你还是从前的你,温柔,美丽,端庄,大方……”
  燕文素摇头。
  不,她现在就是个怪物。
  哪里再来的美丽?
  “文素……”韩铖小意的继续劝解着。
  但不论他怎么劝,燕文素始终都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韩铖长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燕文素埋在膝间的头,不无伤心的说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只重颜色的俗人?你我成亲十几年,这人间绝色不知凡己,我又何曾多看顾她们一眼?你竟是这般信不过我吗?”
  等了等,依旧不见燕文素抬起头来。
  韩铖深吸了口气,再度问道:“文素,你这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看我一眼吗?”
  捂着脸的燕文素身子霍然一僵。
  他明明才说,只要将体内的毒素排完,她便能恢复如初。
  怎的此刻却说……燕文素猛的抬头朝韩铖看去。
  饶是韩铖再有准备,但当对上燕文素霍然抬起的脸时,还是被惊得当场怔在了那,虎目圆瞪半张着嘴,三魂好似失了两魂半一样。
  燕文素瞳孔一紧,几乎下意识的便想要扭过头重新躲起来,但一声惊惶的尖叫却在这时突兀的响起。
  几乎时不假思索的,她和韩铖同时扭头朝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一眼,对上了呆若木鸡站在门槛内的韩华。
  “华儿,你……”
  韩铖错愕的看着脸如白纸,一副饱受惊吓的韩华,没等他问完那句“你怎么来了”,韩华双眼一翻,软软的往她身侧的听雪身上栽了下去。
  “郡主。”
  听雪急急伸手去扶韩华,但她也只是小丫头,哪里就扶得住突然倒下来的韩华,好在,她还算是聪明,在韩华倒下的那一刻,先倒下去,给韩华垫了底。
  韩铖顾不得身侧又羞又恨又急的燕文素,几步上前,将倒在听雪身上的韩华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声喊道:“来人,请神医。”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喧哗声。
  燕文素怔怔的瘫倒在床榻上。
  为什么会这样?
  她们对她做了什么?
  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人见人怕的怪物!
  “咯咯”一串银玲似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燕文素猛的抬头。
  这才发现,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一袭大红色绣黄色芙蓉花的衣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瓜子脸,尖尖的下颌微微翘起,琥珀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那种玩味的隐隐带着兴奋的目光叫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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