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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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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赶车的宫人一脸惶恐的朝琳琅作揖求饶:“姑娘饶命,不是奴才没有好好赶车,而是前面的突然就冲出了一群人,奴才怕轧到人,只得停车!”
  几乎是宫人的话声一落,那群突然涌出来的人忽然就大声的喧哗起来,紧接着,便看到最中间的两人忽的便你一拳我一拳打起来,而那些原本围观的人见到这一幕,呼喝着便分成了两拨不同的阵营,扭打起来。
  街上行人许多,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和各色的气味掺杂在一起,因着这奔腾的热浪,奔鼻而来。起始还人围在外面看着热闹。但突然的,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厉的“杀人啦”喊声,
  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顿时如潮水般四散退去,街市的中间,两方人马已经不再只是拳来脚往,而是纷纷的拔出了手里的凶器。
  容锦拧了拧眉头,抬头与琳琅交换了一个眼色。
  “换一条路,绕过这里。”
  琳琅恶狠狠的对宫人说道。
  “是,姑娘。”
  宫人挥起马鞭,将马车赶上另一条回宫的路。
  容锦她们走得本来就是平桥街这条直通皇城的大道,而通向皇城的路,除了平桥街,还有其它的小道。这些小道如万流奔海一般,纵横交叉,最后都会汇向平桥街这条大道。
  眼下,宫人带她们重新走上的路,便是一条叫棺材胡同的小道,之所以叫棺材胡同,便是因为这条胡同两侧的商铺人家都以订制棺材为生的。
  不似一般的胡同狭窄不堪,棺材胡同的街道很是宽敞,左右约有二丈来宽,足够两辆马车并驾而驱。
  马车才一驶入胡同,一阵阴森的风突然就是迎面而至。
  那些悬挂在商家店铺下的白色灯笼,因着这阵风来回晃荡着,清泠泠的街头无端的便给人一阵阴森诡异之感。
  “怎么走这条胡同?”
  琳琅自是不会害怕,他是连坟沟都敢睡的人,但想着容锦和杏雨,忍不住便抱怨出声。
  赶车的宫人才要回话,琳琅却是嫌弃的连连摆手。
  “好了,好了,快些赶路吧。”
  宫人应了一声是,手里的马鞭“啪”的一甩,马车突然就加快了速度往前跑去。似乎,真的只是想要快些离开这条马路。
  “你发现了没有,”容锦突然往琳琅身边侧了侧,轻声说道:“这里地处偏僻行人稀少,若是有人守住了胡同的出入口,很容易就能将呈合围之势,给我们来瓮中捉鳖。”
  琳琅点了点头,她刚才探头往外看时,便发现了。
  “若是来阵雨,就更方便人行事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她的话一般,头顶忽然就响起一道雷声。
  顿时,容锦和琳琅面面相觑。
  见两人目光相望,无人言语,杏雨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好似要下雨了!”
  而几乎是在她的话声一落,随着又一道“哐啷”声,天如同被劈开了一道口子一样,惨白的闪电如同从天上劈下来一般,一瞬间照亮黑沉沉的夜色。闪电消失,突然间便是一阵扑天盖地的大风,卷起的风沙呼啸而至。
  主仆三人下意识的便抬手挡脸,却在这时,“哗啦”一声,天好似破了个缺口一般,倾盆大雨“哗哗”的直往下倒。
  别说是赶车的宫人,就是坐在马车里的容锦几人,也被这突然而至的大雨打得半边身子都湿了。
  “咴咴……”
  奔跑着的马,突然发出一声长啸。
  “谁在前面!”
  宫人尖厉的嗓音响起。
  没等容锦吩咐,琳琅不顾倾盆大雨,急急的吩咐了杏雨一句“照顾好姑娘”,抬手撩了帘子,便闪身而出。
  “琳琅!”身后是容锦阻止的声音。
  雨真的很大,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虽人人一身黑衣,但头上却都戴着斗笠。
  宫人见了琳琅下车,吓得哆着身子退到了琳琅身后,颤着嗓子说道:“姑娘,怎,怎么办?”
  琳琅眯了眼睛,目光淡淡的撇了眼躲在身后的宫人,冷声说道:“不想死,就躲到马车底下去。”
  宫人一怔之后,下一刻,果真就飞快的钻到了马车底下。
  “琳琅姐姐。”
  身后响起杏雨的声音。
  琳琅回头,看着站在马车上朝她看来的杏雨,轻声说道:“我拦住她们,你想法带姑娘走。”
  杏雨看了看前方一字排开的黑衣人,默了一默,重重点头。
  琳琅双手腕间一抖,下一刻,一对长约一尺的冒着寒光的短剑便握在手上,她一手指地,一手剑尖一指,冷声喝道:“姑奶奶手下不死无名之人,报上名来吧!”
  只那几名黑衣人却如同泥塑木雕,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琳琅冷冷一哼,心却是往下沉了沉。
  这样的天气,毒是使不了。而她若是想要脱身,再来一批人,她也不会悚。但,现在,她却并不是只顾自已脱身就行,她还必须保障容锦的安全。而显然,对方有备而来,肯定不只是这几个人这么简单!
  几乎是琳琅念头才起,耳边忽然就响起一画轧轧之声,琳琅霍然抬头,这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侧的民居商铺之上每隔三步已经站好了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寒光闪闪的弓弩对准着马车,若是被这些弓弩射中,容锦和杏雨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
  琳琅的心顿时如坠冰底,她紧了紧手里的手,算着,自已能在多少时间内解决两边的射手,杏雨又能否挡住正面的敌人,而对方,又是否还会有后手?
  “笃笃、笃笃”。
  暴雨声中,响起清晰缓慢的马蹄声。
  琳琅霍然回头,便看到她们之前走过的胡同的入口处,四骑正一字排开,缓缓而来。那些人,同样身着一袭黑衣,头戴竹制的斗笠,遮住了他们的脸。
  琳琅突然就自嘲的笑了笑。
  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才说只要前后夹击,他们就能被人瓮中捉蹩,看吧,这下子真就成了盆里的王八了!
  琳琅看到了这一幕,马车里的容锦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抬头看向杏雨,轻声问道:“杏雨,怕吗?”
  怕吗?
  杏雨摇了摇头,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生死困境了,怕若是有用,她一定会怕上一怕的!
  容锦见她摇头,不由便笑了笑,轻声说道:“你胆子比我大,我还真有点怕呢!”
  杏雨狐疑的看向容锦。
  容锦对上杏雨狐疑的眸子,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真的怕!”
  “姑娘怕什么?”杏雨终于问道。
  容锦才要开口,外面却突然响起琳琅的一声娇喝。
  她霍然转头朝外看去,便看到原本站在马车外的琳琅如一道闪电般,突然的就拔地而起,一瞬掠向了两侧持弩的射手。
  而与此同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琳琅暴起的刹那,也紧跟着响起。
  “射!”
  顿时雨声中便响起利矢破空的声音。
  挟着死亡气息的箭如毒蛇一般,从四面八方向马车汇聚。
  “姑娘!”
  杏雨来不及多想,纵身一扑,便将容锦整个的死死的压在马车上。
  也算是她反应灵敏,知晓这些箭从四方而来,便是她舍命相护,躲了前面也躲不了后面,而唯有将容锦压在马车上,觑着下方的空档才能替容锦挡下这来自四面八方的箭雨。
  然,就在她将容锦扑在马车上的同时,突然的一柄利刃便从马车底下挟着森森寒气,破底而出。
  “啊!小心!”
  杏雨眼见那寒光闪闪的刀尖便要戳在容锦的身上,想也不想,抱着容锦便是一个翻身,硬是用自已的身体撞了上去。
  “shit,琳琅你个蠢货!”
  容锦骂了一句脏话后,愣是眼疾手快的拿了马车上他之前的靠垫狠狠的砸向了那冒着寒光的刀尖。
  “叮”一声,似是铁器相撞的声音。
  而便在这一声后,杏雨抱着她已经重重的摔倒下去,因着容锦半空的强势翻转,她和杏雨便摔倒在了马车的两边,而被容锦狠狠一砸,本来冒出马车床的刀尖“啪”一声竟然折断了!
  只是刀尖才断,便很快的被拔了出去,趁着这个功夫,容锦顾不得摔得屁股如同裂开了两瓣,她手一动,一股青色的烟雾便顺着刀缝飘了下去。
  “啊!”
  一声惨嚎。
  下一刻,马车下原本躲命的宫人翻滚而出。
  便在宫人翻滚而出的同时,四面的箭雨也已如期而至。
  杏雨一个翻身,趴在了容锦身上,手脚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的缠住了容锦,将她狠狠的压在马车上。
  “杏雨,我快要被你压死了!”
  容锦忍不住喊道。
  “姑娘且忍一忍,琳琅她很快就会回来救你的!”杏雨嘴里说着话,手里的力道却是丝毫不减。
  “不行,她还没回来,我怕是就要被你压成肉泥了!”容锦喊道。
  杏雨清秀的脸上绽起一抹笑,“姑娘,你别怕,我就是死,也会护着你的。”
  呃!
  容锦安静了。
  “姑娘,我能不能求你,替我照顾好杏花。”
  杏雨闭上眼,脸上绽起抹浅浅的笑,眼里却在这时一滴泪重重的掉了下来,落在琳琅的颈项里。
  琳琅那句“姑奶奶怕个屌”,突然就被她咽了回去。
  雨还在下,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容锦被杏雨压在马车上,静静的看着前方突然暴起,朝马车跑来的黑衣人。
  “杏雨,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
  容锦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的便看到那些向马车冲来的黑衣人身后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同样的头戴竹笠,只是这人却是一身灰布衣衫,此刻,只见那人正缓缓的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八枝白羽箭,搭弦,拉弓,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但在他做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闲云流水美妙之感。
  “杀啊!”
  黑衣人的杀声还在耳边响起,灰衣人的手里的弓已满弦,没看到他如何瞄准,似乎只是那么随意的一个松手,箭瞬间如流星而至,容锦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扑哧、扑哧”利刃入肉的声音,再下一刻,她便看到那些黑衣人“扑通、扑通”的倒在了雨水里。
  他是谁?
  容锦怔怔的看着重新自箭囊取箭,看也不看两边墙上,手里的箭却是在一步一行间,精准无比比砍萝卜还要利索,倾刻间便将墙上两排射手射落的灰衣人。
  这时刻,她甚至忘了,那些原本应该射穿马车的箭,为何在射出后却突然就没了反应。她只顾怔怔的看着那在雨幕中,恣意潇洒收割生命的灰衣人。
  是谁?
  到底是谁?
  他不是燕离,既然不是燕离,那又会是谁?
  “姑娘,有人来救我们了!”
  耳边响起杏雨的声音。
  容锦嗯了一声,艰难的喘了口气说道:“杏雨,我可以不被压了么?”
  杏雨犹疑未语。
  虽然有人来救,可是,她不确定那些射手是不是都被解决了,万一,她放开了姑娘……这么一想,杏雨便摇了摇头。
  容锦哀号一声,趴在马车上,怒声骂了句:“燕离,你个混蛋,再不来,我就要被压死了!”

☆、50弑父

  “燕离,你个混蛋,再不来,我就要被压死了!”
  容锦的喊声,不谓不响,只可惜,哗哗的雨声,隆隆的雷声比她更响!
  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只是却不复之前的紧张。
  有了灰衣人的相助,琳琅对付那些余下的弓手,简直就是狼入羊群,“咔嚓、咔嚓”那叫杀得一个痛快。
  “杏雨,你再不放开我,我没被刺客杀死,要被你压死的!”容锦哀哀的回头对压在身上的杏雨说道。
  杏雨还有犹豫,灰衣人这时离马车已经只有几步的距离。
  是个年约四旬气质儒雅的男子。一袭平常的灰色镶白边布衣直裰,身材笔直地站在那,从容锦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他斗笠下,如刀削般线条冷硬的下颌,目光微微往上,入鬓的长眉下是仿若寒潭般幽深冷漠的双眼。明明应该是被雨浇得狼狈不堪,但这人身上却隐隐流露出睥睨天下的霸气!
  容锦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这人,她不认识,但眉宇间却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杏雨在男子站定的刹那,已经翻身而起,将容锦拦在了身后,目光警觉的打量着男子,“你是谁?”
  男子唇角微微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原本锐利如出鞘宝剑的人,因着这抹似笑非笑,陡然间却让人有种一种狂涓的感觉!
  男子没有回答杏雨的话,而是目光掠过杏雨,看向了她身后的容锦。
  “容锦?!”
  声音低沉磁性,如最佳乐手奏出的大提琴音。
  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少妇杀手!
  容锦笑了笑,抬手将杏雨拨到一边,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容锦,阁下是……”
  “崔缙彦!”
  崔缙彦?!
  崔芮的伯父!
  李沅芷的男人!
  被益为北齐朝第一情圣的崔缙彦!
  容锦忍不住的便上下打量起崔缙彦来,越打量便越被这个中年美大叔吸引。
  忘了是谁说的,人的长相好坏是其次,一个人本身的气质和气场才是最能吸引人的,而若是一个有了美貌同时还兼有着不可匹拟的气势,那只能说他才是上天的宠儿。
  显然,崔缙彦便是上天的宠儿!
  “容锦见过崔大人。”
  崔缙彦挑了挑眉头,回以容锦一个几不可见的笑,“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在这,正好出手过救了你?”
  容锦笑了笑,探头往外看了看后,回头对上崔缙彦的目光,“崔大人,燕离呢?”
  燕离呢?
  棺材胡同的入口处。
  一人一骑就那样安静的对峙着。
  雨越下越大,磅礴 的大雨像开了闸门泄洪的水一般,迎头盖面的直往向丰浇。
  虽然穿了挡雨的蓑衣,但雨水还是打湿了里面的衣裳,冷冷的寒意往四肢百赅漫延而去。但这些比起身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韩铖身经百战,但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杀机却是第一次。
  “为什么?”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虽然被雨声掩盖,几不可闻,但韩铖却清晰入耳。
  为什么?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然。
  燕离缓缓抬头,比宝剑还要锋利的目光从竹笠下抬起,直直的看向马上的韩铖。
  “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韩铖身子霍然一僵。
  刹时明白,燕离的那句“为什么”是指什么。
  握着僵绳的手本就被雨水打得发白,此刻皮肤下的青筋更是纠结隆起如同在皮肤下游走的小蛇!
  容锦离开战王府,他心神不宁,一路跟来。
  一场伏杀在他的眼皮底下展开,他欲催马上前,可是耳边却是皇上满满的警告声。他不是只有自已,他还有华儿,有思儿,有王妃,有战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只不过是一瞬的犹疑,杀机乍起。
  那些如雨点般密集射向马车的箭,琳琅暴起如虹的身影……他却知道来不及了。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注定的吧?
  打马离去,却在转身的刹那,被燕离拦在了这胡同口。
  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韩铖被雨水打湿的脸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她当然是他的女儿!
  但他却不仅仅是只有她一个女儿!
  “你难道不明白吗?”韩铖目光悲凉的看向燕离,“只要她在你身边一日,既便逃得了今天,终有一天,也会因你而死!”
  “所以呢?”
  燕离漆黑的眸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看向韩铖。
  所以……所以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又何必强!
  韩铖深吸了口气,目光淡淡的看向燕离,“你若是能让她心甘情愿离开你,认祖归宗,我自会护她一生一世。”
  燕离墨玉似的眸子如同笼了层寒霜一般,看着韩铖从牙缝里挤了两个字出来。
  “走狗!”
  “你……放肆!”
  韩铖怒目瞪向燕离。
  “我说错了吗?”燕离眉梢轻挑,一瞬间,目光锐利如刀,“你难道不是燕正天的走狗吗?”
  燕正天借李溶月与容锦的仇,挑拨燕轲对容锦下杀手,他韩铖不知道吗?不,他知道,他知道了,还帮着燕正天制造了天时、地利。如同燕离所说,他可不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条走狗!
  坐在马匹上的韩铖原本挺直如绝壁的背脊,在燕离那一声斥问后,慢慢的勾了起来。
  “一个连亲生女儿生死都可以旁观的人,说什么只要她认祖归宗便能护她一生一世!”燕离冷笑连连,说出的话像刀子一般直插韩铖的胸口,“韩铖,不过就是想让我拿出玉玺,劝服母亲昔日留下的肱骨之臣拥护燕翊为太子罢了,好让你的宝贝郡主如愿以偿登上凤位。难道龌龊的心思,因为说得冠冕堂皇,就改变了龌龊的本质吗?”
  韩铖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可,不是这样的,又是哪样的呢?
  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燕离再度开口了,“你既然不把她当女儿,还能帮着别人来陷害她,那么留着你岂不是祸害!”
  思绪一片混沌的韩铖在听到燕离杀意沉沉的话后,霍然醒神,他凝了目光朝燕离看去,这才发现燕离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三尺长剑。
  “你要杀我?”韩铖错愕的问道。
  燕离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不然你以为呢?”
  话声才落,燕离突然拔身而起,手中的三尺长剑轻轻一抖,“呛”一声,龙吟,快如闪电般纵身扑向了马上的韩铖。
  马背上的韩铖拔身而起,兔起鹘落般的与燕离交上了手。
  胡同口离两人约两丈远的地方,马车静静的停在那。
  琳琅一边拧着身上湿哒哒的被雨水淋湿了的衣裳,一边趁空觑两眼,不忘回头对容锦说道:“还不错,能跟少主走上这么多招,还不落败,可见真应了那句,大脑简单,四肢发达。就是个武夫!”
  雨还在小,只是较之刚才的大雨已经好了很多。
  容锦回头看了眼身后因为不断的下雨,而冲淡了血水的街道,默了一默后,探头对马车旁边一身蓑衣的崔缙彦说道:“崔大人,可否借弓一用?”
  她的话声才落,别说是崔缙彦,就连琳琅和杏雨都同时怔了怔。
  还是琳琅先回过神来,她失声问道:“姑娘,你会用弓?”
  容锦笑了笑。
  不,她不会用弓,但她会用枪!
  而且百步穿杨,弹无虚发!
  见崔缙彦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已,好像她不给个答案,他就不能同意借弓一样。
  “我会不会用弓,等会,你们不就知道了!”容锦笑着说道。
  崔缙彦摇了摇头,“容姑娘,他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容锦点了点头,眉梢微扬,对上崔缙彦不赞同的目光,说道:“可是,刚才出手救我的人里,却没有他!”
  “容姑娘,君为纲,父为子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
  “不!”容锦摇头,打断崔缙彦的话,“你不兹则子不孝,他可以无谓我的生死,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生死?”
  话落,容锦回头对杏雨说道:“去捡把弓和羽箭来!”
  杏雨才要下马车,一只手却突然伸了过来。
  容锦看着白皙如玉骨指修长送到眼前的弓,翘了翘唇角,抬头看向崔缙彦,问道:“想必,这箭并不能让人联想到大人身上吧?”
  崔缙彦俊雅的脸上绽起抹淡淡的笑。
  容锦接过崔缙彦手里的箭,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握弓、举弓、开弓,一气呵成。
  崔缙彦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传来破空之声。
  下一瞬,便看到原本与燕离正战得难舍难分的韩铖像只断线的风筝似的,被一只白羽箭射穿了左肩,重重的摔倒在雨水里。
  “这……”
  崔缙彦怔在了那。
  容锦却已经将空了的弓往他手里一放,纵身跳下马车,一步一步朝前方倒在地上的韩铖走去。
  “孽障,你竟然弑父!”
  低头看了一眼肩头的白羽箭后,韩铖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朝他走来容锦的脸上。眼神阴鸷,好像要把空锦撒碎一样。这一刻,他们不是父女,而是生死仇敌!
  他本可以躲开这一箭,但若是避开容锦的这一箭,他便要生生的被燕离斩断一只臂,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只能生生的受了容锦这一箭。
  头上的竹笠早已滚到一边,雨水浇打在脸上,韩铖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饿狼,不咬下容锦一口肉,誓不罢休!
  “锦儿!”
  燕离收了剑,走上前,将容锦挡在了身后,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几欲疯狂的韩铖。
  容锦自燕离身后走了出来,打量燕离一番后,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燕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
  容锦也摇了摇头,“没事,幸亏……”眼角的余光觑到地上恶狠狠朝她看来的韩铖,容锦将未尽的话咽了回去。对燕离说道:“我们走吧,虽然已经全歼,但说不定有漏网之鱼回去报信了。”
  “好,我们走。”
  燕离转身便要牵着容锦的手离开,却在这时身后响起韩铖几近咆哮嘶喊声。
  “容锦!”
  容锦步子一顿,一转身便看到韩铖正双手攥住羽箭狠力一拔,血喷涌而出,瞬间染透了他身上的衣裳。
  “王爷,还有何指教?”
  韩铖喘着粗气,目光赤红的看着容锦,“弑父?你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呵!”容锦嗤笑一声,“跟别人联手谋我之命,你就不怕我娘半夜三更来找你赔命吗?”
  韩铖:“……”
  容锦看也不看韩铖一眼,对赶了上来的杏雨和琳琅说道:“琳琅你先赶回皇官报信,告诉皇上,我们回皇宫的路上遇袭,幸得战王爷舍命相救,才幸免于难!还请皇上派个太医来替战王爷看伤!”
  “是,姑娘。”
  琳琅对着目瞪口呆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的韩铖,嘿嘿一笑,转身便施展轻功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杏雨看了眼脸色苍白,不知道是被雨水浇得,还是失血过多引起的韩铖,轻声对容锦说道:“姑娘,我去把马车赶过来。”
  容锦点头。
  她微微的往燕离怀里靠了靠,轻声说道:“我真的讨厌这里。”
  燕离握了握容锦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快了,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容锦点头。
  谁也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站在那的韩铖。
  “容锦,战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说不得,就会因你刚才的一句话丧命,你知不知道?”
  身后响起韩铖幽幽的声音。
  容锦扯了扯唇角,想了想,最终还是转身,朝僵硬的像块石头的韩铖走了过去,一步之外,彼此可以清晰的看清对方的神情时,容锦看向韩铖,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韩铖呵呵轻笑,笑声方歇,他瞳孔霍然一紧,目光死死的盯着容锦,“你知道,你怎么还能……”
  “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容锦打断韩铖的喝问,一字一句问道:“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我惜命,我比谁都惜命,在我娘不顾生死让我活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命就不只是我自已的,也是她的!你可以为了你的王妃,你的郡主,你的世子要我和我娘的命,那么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自已,要你,要他们的命呢?”
  “韩铖,你真可悲,永远活在自已的世界里!你不知道,长兴候府、越国公府、辰王府是怎么毁灭的吗?”容锦吃吃一笑,目光鄙夷的看着一脸惨白的韩铖,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要我死,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孽障,”韩铖哆嗦着手指着被雨水浇透的容锦,“你这个孽障……”
  “孽障?”容锦哈哈大笑,直至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肩头,她才止了笑声,她半靠在燕离的怀里,目光犹带笑的看向韩铖,“当年容敬德也喜欢说这两个字,你知道我是怎么跟他说的吗?”
  韩铖不语。
  “所谓孽障通常都是长辈骂不孝子弟的话,”容锦一脸讥讽的看着韩铖,“韩铖,他容敬德没有资,你不会觉得你有这资格吧?”
  “你不是喜欢被别人当刀使吗?既然敢给别人当刀,那就应该随时做好刀折了的准备!”
  “我若是你,这个时候就不在这浪费什么口舌了,还不如好好想想,没有办好你家主子交待好的差事,回头怎么跟你的主子解释呢?”
  “不过我到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容锦笑盈盈的看着脸色一瞬铁青的韩铖,“你可以求你的主子啊,你跟他说,只要留你一条狗命,你一定再接再厉,一定会竭尽所能杀了我容锦,亲自提着我的颈上人头,将功折罪!”
  “哇……”
  韩铖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王爷!”
  一声凄厉的喊声,蓦然响起。
  韩铖捂着胸口,怔怔的回头看去。
  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那。
  燕文素站在丫鬟打起的雨伞下,一脸惊惶的朝这边看来。
  韩铖看了看燕文素,又看了看容锦,下一瞬,眼睛一闭,一头栽倒在地上。
  “王爷!”
  燕文素拾了裙摆急急的跑了过来。
  她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去抱昏死过去的韩铖,目光对上韩铖沽沽血流不止的肩膀时,猛的抬头,目光毒蛇一般,盯着容锦,咬牙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容锦脸上绽起一抹温婉的笑,目光温柔的迎向燕文素,“我们行车到的这时候,突然间就窜出了许多人,喊打喊杀的,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时,不想王爷却突赶了过来,打斗中,不幸中了暗箭。”
  “不可能!”燕文素嘶声吼道:“他怎么会救你?你撒谎,王爷他……”
  “那王爷怎么在这?”容锦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燕文素,突的提了声音说道:“啊!王妃你不会以为是我把王爷给伤了吧?这……”叹了口气,语声戚然,“反正我说什么,王妃你也不信,我看不如还是等王爷醒过来,王妃亲自问他吧!”
  燕文素看着容锦。
  眼神阴鸷,好像要把容锦的样子铭刻在骨子里,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般,再也没有半点从前的温婉和蔼,有的只有刻骨的恨意,像突然被揭去画皮的妖,露出原本残暴凶狠的一面来!
  燕离眉头一紧,便要上前替容锦挡下燕文素噬人的目光,却在这时,一串整齐划一的步子声响起。
  下一刻,便看到身穿铠甲的兵士跑了过来。
  容锦与燕离交换了一个目光,两人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让出受伤的韩铖以及抱着韩铖的燕文素。
  “王妃!”
  一声惊呼响起。
  下一刻,一张熟悉的面孔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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