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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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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燕离并没有像他要求的那样去做,而是冷着眉眼上下打量蓝玉一番后,问道:“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燕离的话声一落,容锦的目光便紧了紧,甚至更是目带警告的睃了蓝玉一眼。
蓝玉对上容锦含着警告之意的目光,一怔之后,不由便唇角含笑,似讥似嘲的还了容锦一个不屑的目光后,淡淡道:“真是跟你那个不识好歹的娘一样,好坏不分!”
蓝玉的话声一落,容锦便喊糟糕。
而果然,不待她出声劝解,燕离已经拔身而起,二话不说,便朝蓝玉发动了攻击。
若是单论武功,容锦相信,燕离不会在蓝玉之下。
只,蓝玉必竟是南疆之人,她相信,与他的武功不相上下的便是使毒和用盅。
是故,容锦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蓝玉,就怕蓝玉会偷偷给燕离使毒。
当然,她也不是不担心蓝玉用盅,只是,这个担心,她有心无力,她不会盅!
一转眼,两人已经是过了约有百招,地上原本积得厚厚的白雪,你来我往间,已经化成一片雪水,却仍旧不见高下!
容锦不由攥紧了拳头,越是不分高下,只怕越会使得蓝玉动怒,万一他一怒之下,对燕离使毒或用盅,可如何是好?
“姑娘,不用担心,蓝先生,他对少主没有恶意。”
耳边响起蓝楹轻浅的声音。
容锦霍然回头,朝蓝楹看去,“蓝姨,你识得蓝玉?”
蓝楹闻言,脸上绽起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当年陪着公主游历天下的是红楹,对于蓝先生,我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过,凭他当年对公主的一腔深情,他对少主绝无伤害之心。不然……”
蓝楹的话还没说完。
场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啸,于是,蓝楹便停了嘴边的话,朝场中看去。
这才发现,蓝玉和燕离一掌之后,各退五步,正站在那你瞪我,我瞪你,玩着木头人的游戏。
蓝楹略一思忖,当下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公主旧婢,蓝楹见过先生。”
蓝玉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沸腾的气息,回眸朝蓝楹看去。
“蓝楹?”
蓝楹轻声应了一句,上前几步,站定后,抬目含笑朝蓝玉看去。
对上蓝楹含笑的脸,蓝玉默了一默,稍倾,长长叹息一声,突然转身便走。
容锦和燕离同时一怔,容锦才要出声,不想,蓝楹却忽的抬手,阻止了容锦,摇头道:“让他去吧。”
“蓝姨……”容锦满脸不解。
蓝楹摇头,才寻思着要怎样解释,耳边却响起蓝玉幽幽的话语声。
“明日辰时,来见我!”
蓝玉要他们明天见他?
为什么?
容锦才打算与燕离商量,却见如雪从院子里外面走了进来。
蓦的便想起被如雪带去蓝玉家里的玉玲珑,当下顾不得蓝玉要他们去见他的话,而是对燕离说道:“玉玲珑,怎么也会来这?”
燕离拧眉摇头。
一侧的蓝楹,却忽然开口说道:“当日,我们走后,她被人掳走。转辗几手后,被卖到了南疆人手里,那人原本想将她卖给本地的妓寮,白日里,却在集市上无意间撞看到我。她知道朝庭悬赏要捉拿姑娘,便将说服了那个南疆人带人跟踪我们,意图趁我们不备,晚上掳走姑娘。”
“蓝姨,你怎么知道的?”容锦看向蓝楹。
蓝楹笑着说道:“如雪带走她的时候,我就跟上去了。”
“那……”容锦看向蓝楹。
蓝楹摇了摇头,“她是蓝先生要的人,我们不能贸然行事。”
容锦点了点头,眼见如雪到了跟前,她抬手示意如雪上前,将如雪揽在怀里,问道:“蓝玉他真的看上了她?”
蓝楹闻言,默然半响后,摇头道:“我对蓝先生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虽然当日先生对公主一往情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
“大巫说要把她做成蜡人!”一侧的如雪忽然开口说道。
☆、15夫妻盅
不管蓝玉是准备将玉玲珑做成蜡人,还是做成木乃伊,容锦知道,她都没有置疑的权力。当然,只要蓝玉不是打算收了玉玲珑,她其实无所谓,玉玲珑是生是死。必竟,对于她和燕离来说,光凭玉玲珑她自已,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
次日早起,容锦和燕离用过早膳后,在如雪的指引下,和蓝楹一行人去了村子东半边蓝玉的家。
来之前,容锦也想过,既然蓝玉是备受尊重的大巫,称他为土皇帝也不为过。那这人的住宅估计也是富丽堂皇的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的!但等真到了地儿以后,别说是容锦,就连燕离和蓝楹似乎都被眼前的情景给怔了怔。
蓝玉的屋子依山而建,屋后是大片的竹林,屋前则是一圈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小院朝西的方向住着几株高大的芭蕉树,树根被雪掩埋,只露出顶端一截枯黄。与之对应的是东边方向的一株梅树,正是凌寒独自开的时候,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朵艳丽的云朵装点了这天地之间的白!
“大巫!”
还离得有些距离,如雪稚嫩的嗓音响起。
如雪的声音才落下,容锦便看到屋子里走出一个年纪与如雪相仿穿一身灰青色道袍的小童。
“清风,他们是大巫请来的客人。”如雪上前对被唤作清风的小童说道。
小童点了点头,向容锦和燕离等人揖手行礼后,脆声说道:“客人请随我来,先生在里面候着呢。”
容锦对小童笑了笑,才要拾脚往里走,却见如雪退到了一边,容锦疑惑的看向如雪。
“没有得大巫的话,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大巫的屋里的。”如雪对容锦说道:“姐姐,我就在外边等你吧?”
容锦闻言,点了点头。
当下,一行人由小童请了进去。
屋子不似南疆的格式,而是仿东夏格局二进格式。
进了大门穿过廊厅,便是一方四方的天井,颇有些四合院的味道。
天井里裁种着各色的常绿植物,有些甚至开着妍丽的花朵,更别新心裁的是,天井的一侧挖了个约纵深约一丈的小池,养着各色锦鲤。而在小池的上方则是一个六角亭子,亭子四周挂着轻软的白纱,随风而动!
蓝玉一身红衣,姿态慵懒的坐在亭子里,手里端着一盏白瓷花盏,正目光微垂看着水里缩在角落不动的鱼。而在蓝玉的身侧,穿着一袭青绿衣衫的玉玲珑则神色木然的用红泥小炉煮着茶水。
小童上前,“先生,客人到了。”
蓝玉放了手里的茶盏,抬头看了眼亭子下的容锦和燕离,目光一顿过后,淡淡道:“坐下喝杯茶吧。”
燕离拧了眉头。
容锦隔着袖子捏了捏燕离的手心,燕离这才拾步上前。
待进了亭子,众人分主次落坐后。
燕离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了动作机械替他们斟茶倒水的玉玲珑,末了,又拧了眉头朝蓝玉看去。
对上燕离的疑惑的目光,蓝玉嗤笑一声,冷冷道:“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闷葫芦似的儿子?”
燕离蹙眉,目光间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恼意。
“先生有所不知,少主七岁时,公主便不在身边。”蓝楹轻声解释道。
蓝玉闻言微垂的眉眼忽然就扬起一抹飞扬的弧度,轻声哼了哼,说道:“可见,在燕无暇的眼里,男人总是比儿子还来得重要!”话落,又飞快的补了一句,“只可异,那却是个渣男!”
蓝楹闻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蓝玉,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心里未必不是赞成蓝玉之言,但先帝必竟是少主生父。她不能违心反驳蓝玉,但同样也不能不顾少主而附仪蓝玉,唯有缄口不言。
容锦知晓燕离对蓝玉其实很不喜欢,偏生因着先帝的缘故,蓝玉对燕离屡屡挑衅,她不知道燕离的忍耐有多久,但总由着蓝玉这样总是不好。
当下,目光一抬,落在蓝玉身侧如泥塑木雕的玉玲珑,好奇的问道:“蓝先生,如雪说你要将她做成蜡人,怎么……”
“难道她现在不是蜡人吗?”蓝玉挑眉看向容锦,冷冷道:“一个没有自已思维,没有独立意识的人,她不是蜡人是什么?”
容锦怔了怔后,脱口而出道:“还可以是行尸走肉!”
蓝玉闻言,狠狠的瞪了眼容锦,没好气的说道:“小姑娘家说话说得文雅点,才能招男人喜欢。这么凶巴巴的,有人敢喜欢你吗?”
容锦才要开口,一道声音却抢在她前面开口。
“有,”燕离目光同样冷冷的睨向蓝玉,说道:“我喜欢!”
燕离的话声才落下,亭子里一瞬静了下来。
红泥小炉上的茶壶水开了,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稍倾,容锦回过神来,她又是羞涩又是欢喜的飞快的睃了眼燕离,更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握了握燕离摆放在身侧的手。才要松开,却感觉手上一紧,燕离反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番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蓝玉的眼睛,他冷冷一笑后,说道:“你喜欢?”
燕离重重点头。
蓝玉待要开口,但在对上燕离那与护国公主如出一辙的眸子后,到了嘴边的毒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一撇头,端了桌上重新斟满的茶盏放到嘴里浅啜了一口。
茶水入口甘甜,带着梅花独有的清醇和芳香,心头那空落落了十几年的缺口,这一瞬间,似是越发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风呼呼的直往里灌,冷得他连骨头都痛了。
蓝玉闭了闭眼,将手里茶盏里的水一饮而尽后,拿了茶壶替自已重新满上,看了眼容锦那动也没动过的茶盏,二话不说,抬手便将已经微微冷却的茶水给倒了,新自替容锦满上一盏后,又如法炮制,替燕离也斟了一杯。
末了,放下茶壶,端了手里的茶盏,对容锦和燕离举了举。
容锦待要伸手去端桌上的茶盏,却感觉燕离攥着她的手一紧,她下意识的朝燕离看去。
燕离微微摇头。
容锦想起临来之前,燕离的嘱咐。
蓝玉的身份,便是燕离也百般顾忌,无非确定是友非敌时,他这里的一切都是不能碰的,特别是吃食。
就在容锦犹豫时,耳边响起蓝玉凉凉的声音。
“怎么,是怕我给你们下毒,还是给你们下盅?”
容锦同燕离交换了一个眼神,直觉告诉她,蓝玉对他们的感情虽然复杂,但绝对没有恶意。既然这个人是得罪不得的,那不如便撞撞大运吧!
给了燕离一个眼色后,容锦当下便也不再多说,而是端了桌上的茶盏,便要喝,不想,横刺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
容锦怔怔的看向夺了她手里的茶盏的蓝玉,“蓝先生,您……”
蓝玉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转头对身侧的玉玲珑吩咐道:“去摘两朵梅花来。”
玉玲珑如同木头人一般,站了起来,步伐僵硬的走了出去,不多时重新走了回来,手里放着两朵沾着雪水的梅花,跪坐在蓝玉身侧,掌心摊开在蓝玉跟前。
蓝玉探手捡了那两朵梅花,往燕离和容锦的茶盏里各扔了一朵,说道:“好了,喝吧。”
容锦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蓝玉却是不耐烦的问道:“喝不喝,不喝就走。”
燕离当下便欲起身,容锦却是在他起身前,一把压住了他的袍角。
“锦儿……”燕离不赞成的看向容锦。
容锦不看燕离,而是笑盈盈的对蓝玉说道:“蓝先生是公主的旧识,所谓爱屋及乌,就凭先生当日对公主的情谊,对我们也不会有恶意的,先生,您说是不是?”
蓝玉冷冷一嗤,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可说错了,当年燕无暇可是骗我骗得好惨,我碍于誓言不能离开这石龙村,好不容易遇上了她的后人,你说,我是不是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
“……”
半响。
容锦笑着摇头道:“先生未卜先知,知前世今生,与其说是公主骗了你,不若是你有心让公主骗。一切即是心甘情愿,又哪来的仇,哪来的怨?”
容锦话落,便见蓝玉目光沉沉的朝她看来。
蓝玉本就五官深遂,深眸高鼻,这般目光一凝,容锦只觉得那目光说不出的锐利逼人,便是坚强如她,都不由自主的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她知道,自已不能将这种无力表现出来,是故,她脸上笑容不浅,坦然迎向蓝玉的目光。
“把这茶水喝了吧。”
蓝玉收了目光,指了指二人桌前的茶盏。
燕离还在犹豫,容锦却是二话不说,端起茶盏便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燕离无法,也只得像她一样,一口饮尽了面前的茶。
“当年,你才出生时,我曾经送了一对子母盅给你母亲,它既是你的本命盅,更是你和你母亲之的纽带,为什么,你身上没了它?”蓝玉看向燕离,问道。
“当日在皇宫,我遭人暗算,它为了救我……”
蓝玉闻言,默了一默后,忽然挽起袖子,露出他白玉般的胳膊。
容锦正疑惑他要干什么,下一刻,却见蓝玉嘴里念念有词,稍倾,又见蓝玉拔下头上的青竹簪,簪子飞快的在自已胳膊上一点,一粒朱砂似的血渍瞬间沁出。
这是……容锦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确定。
只到,她看到朱砂似的血渍慢慢变大,变浅,最后,一条白白胖胖如小蚕的虫子爬了出来,容锦才知道,她的猜想没有错,燕离这是在招盅,而且招的还是他的本命盅。
蓝玉将那条本命盅以发簪引了,放到身前的桌上,不似之前燕离的那只盅,这只盅给人一种人到暮年的感觉,少了几许生气,总觉得它随时都会没了气息一般。
“这只盅同当日我送你母亲的那对子母盅是一同炼出来,我留下它,另外两只送给了你母亲。数月前,它开始燥动不安,直至后来恍无声息,如同老去一般。我心下生惑,便算了一卦,算到有故人相访,原以为是你母亲,不想……”
蓝玉自嘲一笑。
容锦却是不解的问道:“先生,这么多年没有公主的音讯,您难道就不曾为她卜一卦?”
蓝玉抬头看向容锦,脸上再无戾色,有的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沧桑。
“自是卜过。”
“那……”
蓝玉垂眸,“无一不是凶卦,只是……”
只是什么,蓝玉不说。
但容锦却知道,许是越在意,越没法接受,是故,他从来就不认为公主真的会有意外。
“加之我身上的本命盅一直安然无事,我便以为……”蓝玉摇了摇头。
燕离拧了眉头。
“我找到她时,她早已命丧多时,为什么她体内的本命盅却一直安好?”
“因为她在最后,将本命盅驱至了心房,用自已的心头血供养,这样的话,只要不受外力作用,她体内的本命盅就是再活几十年也没有问题。而她因为心头尚有一息,人就如同入睡了一般,永不会露死相。”蓝玉说道。
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而她既心头尚有一息,他自是卜不出她的死卦!
燕离闻言,点了点头。
事情确如蓝玉所言。
当日,他本找不到护国公主,重伤之下,本命盅不惜耗尽生命替他疗伤,他才能他险为夷。而就在本命盅死去的那一刻,一墙之隔,原本属于护国公主的母盅感应到了子盅的死亡,爬了出来,将他引去了公主身边。而母盅也在那一瞬,结束了自已的生命!
要说,他能找到娘亲,还是多亏了蓝玉赠送的子母盅,不然……燕离抬头看向蓝玉,轻声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您,若不是您,我怕是这一生都找不到娘亲所在。”
蓝玉摇头,“一切都是命,你无须谢我。”
燕离本就不擅言词,既然蓝玉这般说,他便是心中感激,便也不会再多说一句。
而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桌上蓝玉的本命盅忽的便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翻滚起来,越翻越快,越翻越急,随着它的翻滚,一阵嗡嗡之声也紧接着响起。
一时间,容锦的注意力,便都落在这只盅身上。
她才要问蓝玉,这是怎么了,便看到原本白白胖胖的盅虫忽的便长出一对透明的翅膀,没等她发出惊呼,长出翅膀的盅虫,震翅一飞,飞走了。
这……
容锦怔怔的看向蓝玉。
蓝玉目光追随着那只愈飞愈远的盅虫,眉眼间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忧愁,容锦却觉得,他那对狭长深遂的眸子里,似乎有着隐隐的羡慕之色。
怎么可能?
蓝玉他羡慕一只虫子?
但一瞬之后,容锦却明白过来,明白过来的容锦,心底唯有一声叹息。
良久。
蓝玉收了目光。
第一次,神色温和的看向燕离,轻声说道:“盅有万种,但绝品却是难寻。”
见燕离认同的点头。
蓝玉的目光越发的和睦了几分,“适才的那两朵梅花,是双生之花,我用它们炼出了一对夫妻盅。”
夫妻盅?!
容锦霍然抬头,“先生,什么是夫妻盅?”
“同子母盅是同一个道理,将来,既便你们相距千里,但只要有这盅在,便是茫茫人海,也能相聚。”蓝玉看向容锦,轻声说道:“当然,这盅你们好生养护,你二人将终生受用无穷。不过……”
嗯?
容锦看向话声一顿的蓝玉。
蓝玉对上容锦的目光,哂然一笑后,轻声说道:“只,有这盅在,你们却是再也不能分开,不然便要受焚心之痛,盅死,方能情尽。”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将来两人里,有一人移情,都要受尽焚心之痛,才能结速这段缘份。
容锦不由便朝燕离看去。
她自是不会变心的,可是,燕离呢?燕离他也不会变心吗?
燕离对上容锦朝他看来的目光,想也不想的便说道:“盅死,情也不尽。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的!”
容锦脸上再次一热。
蓝玉看着眼前金童玉女般的二人,眉宇间绽起抹若有似无的笑,目光微抬,看向了亭子外,头顶那一片洁净湛蓝的天空。
容锦忽的便想起蓝玉说的定魂珠的事,既然蓝玉愿意以夫妻盅相赠,那这定魂珠……容锦目光悄然的觑向蓝玉。
“丫头,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除了虫子,便是毒,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蓝玉捕捉到容锦看来的目光,唇角微翘,随手身袖笼里摸出一个红漆盒子递给容锦,说道:“这个东西,你拿去把玩吧。”
容锦心头一喜,当下也顾不得是否失礼,当着蓝玉的面,便打开了手里的盒子。盒子里是一串南疆特色的项链,只是这项链,却少了几许精美,多了几分怪异。
吊坠是一块心型晶状体的珠子,珠子透明,在珠心间却有一丝鲜红,那丝鲜红如同有生命般在珠子里不时的滑动游移。
“这就是……”
到了嘴边的“定魂珠”被容锦咽了下去,她目光求证的看向蓝玉。
蓝玉点了点头。
容锦大喜,当下便要起身行礼,却被蓝玉发觉,抬手阻止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蓝玉重新拿起红泥小炉上的水壶,替自已斟着茶,“今夜过后,雪便会停了,你们早些上路吧。我就不送你们了,今日就当是为你们送行!”
话落,举了举手里的茶盏。
燕离颌首,目光落在蓝玉身侧的玉玲珑身上。
蓝玉顺着燕离的目光看去,挑了唇角说道:“她已经成了盅女,终此一生都离不开南疆半步。”
盅女?!那可是……
便在这时,蓝玉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说的盅女的意思,是说,她的身子被用来养盅,是最好的母体!”
☆、16家乡在望
次日,果如蓝玉所说,风雪骤停。
因为身上已经干净,加之蓝楹在集市上采购了马匹代步,便是赶路也不像之前那样辛苦。容锦在燕离还犹豫时,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跟蓝楹说了,让蓝楹去安排上路的事情。
“我去跟如雪告个别。”容锦对燕离说道。
既然阻止不了,燕离便也从善如流,听了容锦的话,当即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容锦摇了摇头,“不用,如雪怕你,你去了,反而不好。”
燕离便也没坚持,“那你去吧,早去早回,我们好早些上路。”
容锦点头,转身出门去找今天一直没露面的如雪。
如雪正帮着奶奶在制腌肉,见到容锦走了进来,她扔了手里天干着的活,站了起来,将双手往身上擦了擦,上前,问道:“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容锦点头,目光落在如雪和她奶奶正在腌制的盐肉上,笑着说道:“是的,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容锦她们要走,如雪一早起来就知道了。她心里是有点不舍得的,恰巧奶奶喊了她来做腌肉,她便躲厨房来,谁知道这个美丽温柔的姐姐却找来了。
如雪抬头,漆黑的眸子看着容锦,轻声问道:“姐姐,你们可以不走吗?”
容锦愣了愣,“不走?”
如雪点头,“姐姐,你们留下吧,我们家还有地的,只是我还小,奶奶又做不动,我们家的地给你们种,你们留下来吧。”
话落,目光期盼的看向容锦。
容锦怎么也想不到,如雪会叫她留下,一怔之后,她脸上绽起抹笑,然后将藏在身后的木头笼子拿了出来,“如雪,我不能留下,不过,我可以把它留下来,你帮我照顾它好吗?”
如雪又是欢雪又是无奈的看着容锦手里的木头笼子,笼子里,胖松鼠吱吱呀呀的上窜下跳着,“姐姐,我怕我养不活它。”
容锦笑着蹲下身子,将笼子放到地上,然后双手扶着如雪瘦弱单薄的肩膀,轻声说道:“可是,姐姐也没时间照顾它啊!姐姐给你留些银子,你买些松子喂它,等到了秋天,外面有吃的了,你再放了它,好不好?”
如雪一脸不解的看向容锦,“姐姐为什么不要它了?”
“因为我要去的地方太凶险,我怕它有危险啊!”容锦随口扯了个谎。
“那样凶险,姐姐为什么还要去?”如雪瞪着她水灵灵的眸子,摇头道:“姐姐,你别走了,好不好?”
容锦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的很奇怪。
想起来初到时,如雪对她的戒备,当时怎么又会想到,如雪会想要她留下来不走呢?
“乖如雪,每个人都有她必须要走的路,对不起,姐姐不能留下来。”
容锦的话声才落,如雪脸上便淌下了两行泪水。
容锦再度叹了口气,从袖笼里取了个重重的荷包,塞到如雪的手里,轻声说道:“如雪,这是给灰胖买松子吃的钱,你收好。”
如雪低垂了眉眼,伤心的小肩膀抖个不停,却极力的不肯发出哭泣的声音。
容锦揉了揉她的头,又重重的抱了她一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姐姐……”
如雪扔了荷包追了出去。
院子里,蓝楹等人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容锦。眼见容锦走了出来,夜璃朝容锦看去,“姑娘,我们现在就启程吗?”
容锦点了点头。
夜璃当即吩咐大家上马,准备离开。
燕离牵了匹枣红马走到容锦身侧,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不由拧眉问道:“怎么了?”
容锦摇了摇头,就着燕离的手,翻身上马。
燕离紧接着翻身上了后面的马。
“姐姐……”
如雪跑了出来,却只看到一地的马蹄印。
看着突然间静下来的院子,眼里才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泪擦拭干净,目光落在她手里拎着的木头笼子上,轻声问道:“是她们留下的?”
如雪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同样一脸伤感的蓝玉,轻声说道:“大巫,姐姐他们走了。”
“嗯,我知道。”蓝玉点了点头,伸手逗弄着笼子里吃饱了打瞌睡的胖松鼠,“有缘则聚,缘尽则散,放心,你和那个漂亮姐姐,还会再见面的。”
如雪一脸茫然的看向蓝玉。
蓝玉的手指抚过如雪那对好似会说话的眼睛,轻声说道:“我已经跟族长说了,你就是这一代的盅女!”
“啊!”
如雪怔在了原地。
蓝玉手指抚过如雪那长长密密如蝶翼的眼睫,轻声问道:“怎么,不高兴吗?”
“不是……”如雪哆着嘴唇,颤了声音说道:“大巫,真的是我吗?”
“大巫什么时候骗过你?”蓝玉目光含笑的看向如雪。
如雪摇了摇对。
蓝玉的目光再次对上如雪黑白分明的眸子,眉宇间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无奈苍凉,伸手将如雪揽在怀里,轻声说道:“如雪,等你以后学会了本事,那个冰人一样的叔叔有难,你去帮他好不好?”
如雪点了点头,“我听大巫的。”
蓝玉闻言,脸上再度绽起抹笑,他一把抱起如雪,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再去送他们一程!”
容锦自是不知道蓝玉和如雪远远的跟在身后送她和燕离。
燕离虽然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但因为对方没有露出敌意,他便示意凤卫权当不知,而等翻过了石龙村的那座山,身后若有似无的气息消失后,他知道,跟着的人,已经离开了。当下一想,也就明白过来。
心里到是多了几分喟叹,想着,如果当年娘亲选择的那个人是蓝玉,一切似乎又不一样?只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便是如果!
一路都是积雪,虽然有马匹代步,但走得还是很慢。
这天,一行人在经过几日的跋山涉水后,终于抵达了独木山。
几天的阳光照射,独木山山顶的雪还隐隐在目,但山脚下的雪却是已经化尽。
容锦喘了口气后,对燕离说道:“蓝姨说,翻过这座山,便是高水,淌过高水就是京山了?”
“是的,等到了山的那一面,你就能看到了,虽然只是隔着一条河,但京山却是四季如春,这个时候,娘让人种在山坡的那片蔓陀萝花,肯定已经开得如火如荼!”燕离说道。
容锦深吸了口气,对燕离说道:“那我们就加把劲吧,争取在天黑前,能到山的另一面!”
“容姑娘,能在日落前赶到半山腰都不错了,你想在天黑前到山的另一面,除非你有翅膀能飞!”蓝楹在一边打趣道。
容锦不由笑了道,“可是,蓝姨,这山看着真的不高啊?”
“是不高,”蓝楹接了容锦的话,说道:“可是,它险,不但险,还有一种喜欢在冬天出没的毒虫,而我们要走的那条路上,是这种毒虫出没最多的。”
容锦不由便咂舌。
想着,翻过山这座山,家便在望。
既便明知这最后的一段路最是凶险,但所有人还是难掩兴奋之情。
“蓝姨,今天什么日子了?”
一直赶路,容锦有种“山中不知岁月改,春洲六度听绵蛮”的感觉。
蓝楹没有立刻回答容锦的话,而是在心中想了一遍后,才说道:“姑娘,明天就是腊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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