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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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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瑜登上马车,我随后跟上,忽然,司马衷的叫声远远地传来,“容姐姐……容姐姐……”
  所有人都转头望去,但见司马衷疾步奔来,气喘吁吁地拉着我的衣袂,“容姐姐,你不要走……朕想和你在一起……”
  “王爷会好好照顾陛下,陛下就安心留在这里吧。”我推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很紧。
  “不!朕要跟着容姐姐,你去哪里,朕也要去!”司马衷的语气少有的坚决。
  所有人都看着他对我的痴缠,这个瞬间,我的脸颊烧起来——我是陛下名正言顺的皇后,但也是他的妻,而在众目睽睽下,我弃他而去,跟随司马颖离开,这不是为人妻子该有的作为。
  司马炽拉住司马衷,劝道:“皇兄的容姐姐在洛阳宫中,这位公子是十六哥的近身,皇兄认错人了。”
  司马衷迷惑地皱眉,“真的吗?容姐姐在洛阳?为什么他和容姐姐长得这么像?”
  “人有相似罢了。”司马炽掰开他的手。
  “那朕要回洛阳找容姐姐……”司马衷眨眼道。
  “好好好,待天暖和一些,臣弟陪皇兄回洛阳。”司马炽拉着他回去,哄道,“臣弟陪皇兄玩,好不好?”
  我望着司马衷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
  世人本就对这个失智的大晋皇帝不敬,甚至鄙薄他、轻视他,我在众人面前背弃他而去,更让他丢了体面和尊严。但是,我无法顾全他的面子,只能选择心中所爱。
  ……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我们一行人往南方奔行。
  寒风凛冽,我和孙瑜坐在马车上,但也冻得瑟瑟发抖。加上风餐露宿,不出几日就染了风寒,病怏怏的。
  司马颖决定,找一处民居暂歇几日,待我们二人风寒症好些了再上路。
  我三番四次寻机向司马颖解释那晚与司马衷同**的事,可是,他不是借故避开,就是孙瑜适时出现,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几次下来,我就知道,他不想听我的解释,她也暗中阻止。
  这日,司马颖与几个部属外出,我来到孙瑜的寝房。
  “容姐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她白嫩的脸上点缀着动人的微笑。
  “这些年,你一直在王爷身边,陪王爷出入死,患难与共,想必你觉得很幸福。”
  “自然很幸福,不过,人总是贪心的,我要的不仅仅是幸福。”
  “我知道你的野心不仅如此。”我莞尔一笑,“王爷好比一块肥肉,你想一人独吞,别人妄想染指。”
  “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孙瑜笑眯眯道。
  我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你可有想过,就算你伪装得再好,总有被揭开面皮的一日?就算真相被刻意地掩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她眼角含媚,婉约地笑,“那就拭目以待咯,不过,无凭无据的事,你以为王爷会信吗?”
  我笑,“看来你当真不了解王爷,你以为你的伪装功夫和伎俩很高明吗?王爷心思细腻、才智超群,你那些小动作,逃不过王爷的眼睛。只不过王爷不想拆穿你罢了,假若你想永葆**爱,我奉劝你收手,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不必危言耸听,我常伴王爷左右,而你呢?王爷在想什么,有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她端着杯盏,吹了吹热气,浅尝一口。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冷冷眨眸,拂袖离开。
  这夜,我假装头疼,司马颖来看我,我趁机解释:“王爷,那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到陛下房中也不知道……王爷,什么事都没发……”
  司马颖掖了掖棉被,面上没什么表情,“你好好歇着,不要想太多。”
  我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地恳求:“王爷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还有要事与部属商谈,你先歇着。”他推开我的手,面目冷淡。
  “王爷不信我吗?”我凄然地问,眉骨酸涩。
  “你病了,好歇着,后日就启程。”他的脸孔毫无暖色,冷得刺人。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满心悲酸,泪水不可抑制地滑下,“我会陪在王爷左右,不离不弃。我只想弥补以往的过错,视王爷为夫君,每日能见到王爷,如此就心满意足了。”
  司马颖漆黑的瞳孔微微一动,眸色却淡然,“既然见到了,你就不该这样。我还有要事,你早点歇着吧。”
  话音方落,他就匆匆离去,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为什么他的心这么冷?为什么我的付出无法令他回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令他回心转意?
  ……
  继续前行,只要我坐马车,孙瑜就骑马,我骑马,她就坐马车,如此轮流。
  这日,她竟然与我同处车厢,相安无事地过了个时辰。
  “容姐姐,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她忽然开口,声调拿捏得颇为犹豫。
  “洗耳恭听。”我淡漠道,她的装腔作势,我领教得太多了。
  “这几日,我听见王爷的几个部属在抱怨。”
  “抱怨什么?”
  孙瑜故意重重地叹气,“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为王爷好。我就直说了,容姐姐千万不要气。”她停顿了片刻,道,“虽然容姐姐女扮男装,但谁不知道你是大晋母仪天下的皇后?你是陛下的皇后,是王爷的皇嫂,你跟着王爷,有违人伦纲常。再者,长安不少人知道容姐姐背弃陛下,跟随王爷,这迟早传得人尽皆知,你让王爷情何以堪呢?”
  我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她黛眉微蹙,继续道:“此次王爷离开长安,表面上是被遣回封地,实际上王爷想联络旧部,以图东山再起。可是,容姐姐跟着王爷,王爷的部属会有什么想法?他们会觉得,王爷与皇嫂暗通曲款,做出有违伦常之事。王爷招揽旧部,是为了保护陛下、保卫大晋江山,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我们知道,王爷与你清清白白,恪守礼数,可是那些武夫不明白,在他们眼中,容姐姐迷惑王爷,是**小叔的妖后;而王爷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甘冒天下之不韪,兴兵作乱,争权夺势,问鼎帝位。”
  我知道,她所说的很在理,我反驳不了,因为事实如此。
  “容姐姐,我并非以此逼你离开王爷,我只是将那些部属心中所想、口中所言说给你听。”孙瑜状似诚恳道,“如今王爷失势,旧部散乱,若想招揽强兵强将,就要德行不损、清誉良好。容姐姐是聪明人,这些浅显的道理,不必我再多言吧。”
  “妹妹对我说这番话,我很感激。”我淡淡道。
  “那就好。”她清润的嘴角现些微得逞的笑纹。
  “道理,我很明白,至于如何抉择,我会慎重考虑,妹妹不必费心。”
  话落,我朝外喊停车,外出骑马。
  寒风袭来,吹得脸面疼,双耳、双手冻僵了,像是被猪油淋过似的,辣辣的疼。
  我应该怎么办?
  孙瑜所说的,我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我一味地认为,只要司马颖不赶我走,我就无所顾忌,就应该死守着他,不离不弃。我羊献容的余,属于他!
  可是,她的话,动摇了先前坚石般的决定。我的存在,只会让司马颖的处境更加艰难,让他更加为难。
  原本想着我可以帮他,可是,我不但帮不了他,反而害了他,我应该怎么办?
  他策马在前,我望着他,心中很乱。
  母亲,我应该怎么做?成全他,还是成全自己?
  就在我纠结于这个抉择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胯下骏马突然嘶叫一声,发癫似地狂奔,如箭离弦。虽然学过骑术,可是并不精通,性情温和的马,我尚且可以掌控,若是癫狂的马,我无法控制。
  因此,疾速前奔的烈马几乎把我甩出去,所幸我紧紧地抓着缰绳,伏在马背上,才没有被摔下去。可是,这匹烈马好像很不喜欢我骑在它身上似的,恨不得掀翻我,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制住它。不一会儿,我被烈马颠得东摇西晃,头晕脑胀、翻江倒海。
  忽然想起,刘聪教我骑马的时候,也发过类似的事,只不过眼下这匹烈马比那匹烈马更为暴烈。我按照刘聪的教导,缰绳不敢抓得太紧,伏低身子,不让自己摔下去。
  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紧张地回头望去,司马颖策马奔来,满目惊乱,焦急担忧。
  他靠近我,伸臂勾住我的腰,将我抱到他的马上,我魂飞魄散,紧紧抱着他。
  一个部将控制了那烈马,司马颖拥着我,让骏马慢行,我埋脸在他的肩窝,心慢慢安定下来。
  “没事了。”他沉声安慰,紧绷的脸略略松缓。
  “嗯。”我微微一笑。
  远处,孙瑜骑在马上,望着我们,面冷如冰。
  她知道我不会骑马,却不知道我跟刘聪学过骑术,虽然骑术不精,但也不差。这骏马突然发癫,一定是她暗中做了手脚——她要我被癫狂的马甩下来,最好是摔断了脖子或是摔伤了手脚,我对她的威胁就少了。


  ☆、第61章 被丢弃在雪地

  临近年关,司马颖决定,择地休整三日,在郊野的一个小村庄过除夕、新年。
  我们给了农家一些银两,农家为我们准备房间和过年的物品。
  除夕这夜,我们三人与几个将领围炉用膳,好不热闹。
  元月初一,孙瑜和我早早起来,在雪地上堆雪人。
  “容姐姐,明日就启程了。”她朝我一笑,白雪映得她的容色愈发显得娇嫩,“不如今晚由妹妹做主,让王爷和容姐姐喜结连理,好不好?”
  “不必了,妹妹有心了。”我冷冷一笑,不信她当真有这份好心。
  “既然容姐姐决定跟随王爷,那就应当有名分,否则王爷那些部属如何看待你呢?”孙瑜搓搓手,哈气在手中,“你也不想他们看轻你,是不是?”
  “他们如何看待我,我不介意。”我拢紧大氅驱寒。
  “话虽如此,容姐姐也不能无名无分地跟着王爷嘛。”她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笑得真心真意,令人难以分辨,“你放心,我一定为容姐姐准备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大婚之礼,今晚就是你和王爷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不为所动,轻轻一笑,这时节,这乡野,根本弄不到大婚之喜的用物,她有什么法子?
  此后,我再也没看到她,直至午膳时候,她还没回来。
  司马颖问起孙瑜,有个部将说,她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为我和王爷采办大婚之喜的用物。
  接着,司马颖派人去找,一个时辰后,两个部将抬着孙瑜回来。
  孙瑜冻僵了,发着高热,神智模糊,部将找来村中懂医的人诊治她,煎药给她服下。
  司马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部将回道:“属下在十里外的树林找到夫人,当时夫人被绑在树干上,大氅丢在地上,身受寒气侵袭,奄奄一息。”
  “夫人怎么会被绑在树林里?”司马颖怒问。
  “属下不知。”部将垂首道,“待夫人醒来,王爷就能知道详情。”
  我看着昏睡的孙瑜,隐隐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不多时,她醒了,她柔弱无辜的目光滑过我的脸,凄楚地看着司马颖。
  他问她,她虚弱地看我一眼,他就让我先出去,我只好离开,心中惴惴。
  不到个时辰,他走出来,面色冷峻,眸光冷沉得令人发怵。
  我想问,孙瑜不是为我去置办大婚用物吗?为什么会被人绑在树林?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
  静默了晌,司马颖终于看我,目光如箭,一箭射穿我的脑门,“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我听明白了他的话,却明知故问,心间越来越冷,落满了雪。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他骤然提高声音,声色俱厉地怒问。
  “我不明白,王爷此言究竟何意?”手足冰凉,我的声调隐隐发颤。
  “她好心为你我置办大婚之礼,你却暗中命人将她绑在树林里,还脱了她的大氅,让她活活冻死!”他扣住我的手腕,怒目瞪我。
  “我没有!”我辩解道,他这么轻易地相信孙瑜,这么轻易地定了我的罪,还这么凶厉地吼我,他的一言一行,好比一支支冷箭,穿心而过,剧痛难忍,“王爷不信我?”
  “没有?”司马颖疾言厉色地吼,“假若不是你,她为什么被人绑在树林?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她出去了?”
  我早已知道,孙瑜不会好心为我和他置办婚礼,这是她的布局,以苦肉计离间我和司马颖,以此赶我走。我也早已知道,之前她的温婉大方只是伪装,她早晚会出手。即使我清楚她的为人、秉性,可为什么没有防范?为什么让她得逞?
  终究,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眼下,我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司马颖相信我?
  他喝问:“为什么这么做?”他苦笑,笑得失望透顶,“你说你错了,你心甘情愿跟随我,不离不弃,我以为你会和孙瑜好好相处。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心如蛇蝎至此,置她于死地!”
  我拼命忍着眼中的热泪不掉下来,可是,泪水轰但是下,“王爷,我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你不信我?”
  “不是你,还有谁?”司马颖握着我的手,遽然用力,捏疼了我的手腕,但终究没有刘聪的残酷,捏伤我的手腕。
  “王爷,我不介意你身边有什么人,只要王爷心中有我,我已知足。”我低哑道,鼻音浓重。
  “难道她自己将自己绑在树上,自己冻死自己?”
  “苦肉计,有何不可能?”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话音方落,司马颖扬掌,狠狠地掴了我一巴掌。
  这个耳光,打蒙了我,打碎了我的心。脸颊疼得厉害,可是,比这更疼的是,心碎。
  他目光冰寒,恨恨地离去,丢下一句话,“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翌日一早,我起身后发现,人去楼空,司马颖、孙瑜和所有人都不在了。
  全身冰冷,五内翻腾,我呆呆地望着远方,泪流满面。
  司马颖,你竟然这般狠心丢下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来,这结果还是自己酿成的。假若当初我没有拒绝他,就不会变成这样;假若我一直留在洛阳,让失去的永远失去,就不会自尝苦果;假若我狠心一点,揭穿孙瑜的伪善面目,就不会让她处处占上风,让自己陷入被动之境。
  是我自以为是,以为可以和孙瑜共侍一夫;我以为,只要我忍让一点,她就奈何我不得,因为只要司马颖心中有我,她就不能对我怎样。
  事已至此,懊悔又有什么用?
  我站在荒无人烟的乡野,孑然一身,寒风铺天盖地地袭来……不,我不能认命,我要追上去!就算是徒步而行,我也要追上他们!
  于是,一步步地走,就算双腿酸疼,就算寒气砭骨,就算风雪弥漫,就算无数次地摔倒,我也不能停下来!
  可是,不到三个时辰,我又冷又饿,双腿不停使唤,走不动了。
  饥寒交迫,我坚持、再坚持……天在抖,地在摇,脚下的路歪歪扭扭,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倾倒在我的眼中……
  好像躺在冰天雪地里,我冻得瑟瑟发抖,无法克制地抖着,心揪得很疼,好像被人一把握住,皱成一团,决意捏碎似的。忽而,双足似有一股暖意缓缓地蔓延而上,双手也慢慢暖和起来。
  怎么回事?
  是不是司马颖回头找我?是不是我又回到他的怀抱?
  睁开眼,我才知道,我躺在一户农家的房中,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额角突突地跳着,很疼,手足发烫,应该染了风寒。我费力地撑起身子,一阵眩晕袭来,我难过得想呕,不得已又躺下来。
  有人走进来,我侧首看过去——一个身量魁梧的陌男子走来,我失望了,不是司马颖。
  “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嗓音很沉厚,摸摸我的额头,“还很烫,我去端药。”
  服下汤药,他扶着我躺下来,默默地看我。
  我凝视着他,正想问他贵姓,却突然发现,他长了一双白眉。
  白眉!
  他是……那个夺走我清白之身的亡命之徒?
  我仔细地看他,他脸容刚毅,三分俊色,七分粗豪,黝黑的脸膛萦绕着一种杀伐决断的冷厉,目光犀利如刀,一双白眉飞拔入云,令人过目难忘。
  没错,他就是数年前我在泰山南城郊**到的那个亡命之徒。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时隔八年,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而且被他救了!
  上苍就是这么捉弄我的吗?
  “你认出我了?”他的唇边似有笑意,“你晕倒在雪地里,我认出你,就把你带到这里。”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年前的恨已经在经年累月中消失,我早已当他不存在,也早已认定此此世不会再遇见他,但是,世事如此可笑。
  “我叫刘曜,你呢?”他轻握我的手,“容儿,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整整八年了,当时,他对我说,他姓明;我则告诉他,我叫容儿。
  ……
  那是元康七年(公元297年),我十六岁。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杂花树。
  这日午后,**明媚,树林里却是刀光剑影。 
  我捂着嘴,吃惊地看着那厮杀的一幕。
  十几个青衣人围攻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黑衣男子,那些银光闪闪的大刀从各个方位攻向那男子,招招狠辣,置他于死地。
  那男子武艺颇好,手握一柄锋利无比的刀,一招就了结一个青衣人,已有几个青衣人倒地。
  也许他已身受重伤,出招渐缓,青衣人出其不意的攻击总能在他身上再添一道刀伤。
  虽然他伤痕累累,但仍然与敌人周旋,臂力过人,勇不可挡,步步为营,招招致命,刀光横掠而过,便有一人毙命。
  一时之间,青衣人无法杀了那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无法击退他们。
  我从未见过这么血腥、残酷的厮杀,从未见过这么高强的身手,更从未见过这么高的男子。

第62章 蹂躏
    这男子身量奇高,大约九尺余,手长过膝,两道剑眉并非寻常的黑色,而是灰白色,令人惊异。再者,他的目光凌厉非常,彷如凛冽的刀光能够穿透人的胸膛。

    青衣人轮番攻击,那黑衣男子犹有余勇,厮杀越来越激烈。

    我隐身在一棵参天大树后,心提到了嗓子眼,怦怦地跳着。

    忽然,那黑衣男子看见我,目光如刀,好像要砍了我,我心跳加速,惊惧得几乎喘不过气。

    青衣人也看见了我,我不想平白丢了一条小命,转身逃走,因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一口气跑出树林,跑了很远,相信那些人不会追杀我吧。

    午后的郊野漫天流彩,春光迷人,浅草没足,近处是草地与漫山遍野的野花,不远处有一条小河,远处是稀疏的树林,再过去就是进城的官道。

    前方十丈处,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孙瑜,堂舅的女儿,比我小一岁。

    我之所以会去那树林,看见那厮杀的一幕,是因为孙瑜。

    方才她对我说,我的表哥孙皓,在那树林里,我就去找他了。

    “容姐姐,方才皓哥哥从树林回来了,你没找到他吗?”孙瑜走过来,满目诧异。

    “表哥现下何处?”我四处望了望,奇怪,表哥去哪儿了?

    “表哥说去打几只小鸟烤了吃,让我们在河边等他回来。”

    话落,她挽着我的手臂,一起来到河边。

    两日前,孙瑜与孙皓从京都洛阳来泰山南城游玩,她提议来郊野看看暮春美景,今日表哥便带着我们俩骑马郊游。

    她是孙家掌上明珠,从洛阳而来,姿容美艳,又穿着华丽云裳,坐着华贵宽敞的马车,派头十足,自然受到府中所有人的欢迎与喜欢。她与我站在一处,我就像她的侍女,仅着粗布衣裳,发髻上也无珠钗花钿,虽然表哥说我与孙瑜一般美,但我根本不像羊家长女,倒像是服侍夫人多年的大侍女。

    在河边站了片刻,孙瑜突然皱眉道:“容姐姐,我腹痛,许是吃坏肚子了,我去那边方便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堂哥说一定会回来找我们,你要在这里等啊,不能乱跑。”

    我应了,目送她跑向不远处的长草花丛。

    河水清澈,波光潋滟,我坐在草地上,感觉等了很久,孙瑜却还没回来。

    站起身,举眸四望,我看不到一个人影。

    叫了三声,无人应答,我快步走过去,还是找不到孙瑜。

    难道她被那些青衣人抓走了?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难道她……

    我不敢再想,犹豫着是否继续在这里等表哥。

    天色渐晚,暮风涌起,凉意袭人,而且那蓝天白云已经变成阴沉的乌云,即将落雨。

    表哥会不会来这里找我?万一我走了,表哥岂不是找不到我?我应该继续等,还是先行回家?

    心乱如麻。

    就在我犹豫之际,淅淅沥沥的春雨从天而降,天色骤暗。

    此处郊野荒无人烟,我第一次来,根本不知如何回去。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凭着来时的记忆找回城的路。

    细雨越下越大,我全身湿透,冷得打颤,眯着眼一步步地走着。

    手足冰凉,心中亦冰冷,我恍然了悟,也许,这是故意的。

    天快黑了,我如何回城?身在郊野,会不会遇到坏人?

    但是,除了徒步回去,我没有选择。

    不知走了多远,借着微薄的天光,我看见前方有一间茅草屋,陡然来了劲似的,发足狂奔。

    这是一间为旅人准备的茅草屋,虽然简陋,但有屋顶遮雨,有一张硬木板铺成的床,有两个破了一角的瓦锅和柴火。我冷得全身发抖,摸索着点了烛火与柴火,脱下外衣,只剩贴身的衣物,靠着柴火取暖。

    微勾唇角,我看着红艳的火光,心中很清楚,表哥不会找我的吧,我要在此处过一夜吧。

    手足暖和一点,我饿得头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突然,“嘭”的一声,我豁然惊醒,茅草屋的门被人踹开。

    一道黑影投在地上,一个男子堵在门口,整个茅草屋立时变得逼仄。

    我震惊地瞪着他,心跳剧烈,闯进来的男子就是树林里被十几个青衣人围攻的黑衣人。

    他望着我,黑眸炯炯,眸光犀利如刀,好像能够看透我的所思所想。

    即使他伤痕累累、全身是血,他仍然站得笔直,稳如泰山,好像一有危险,他就会像猛虎那般扑过去。我掩饰了惊骇,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即使他的眼中涌动着骇人的杀气。

    他慢慢挪步,在我右侧坐下来,以慢得不能再慢的动作解开衣袍。

    由此看来,他的确受了重伤。

    我穿好外衣,他不发一言,撕下衣袍上没有血迹的边角,接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小瓶伤药倒在伤口上。

    前胸后背的伤,大大小小十几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简单包扎好之后,他从包袱里拿出一袭干净的衣袍穿上,轻轻躺在稻草上,闭上双眼。

    他的身侧,是那把染血的宝刀。

    我蹙眉看着他,思忖着他是否认出我就是树林里看见他被围杀的人,思忖着他是否会杀我。

    他鼻息匀缓,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挪过去,静静地看他。

    这个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人追杀?为什么生有异相?

    身长九尺,手长过膝,眉色为白,这世间绝无仅有吧。

    近看之下,才发现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他的脸棱角分明、轮廓冷硬,五官纵深有度,如刀削斧砍;鼻梁高挺,嘴唇上薄下丰,下巴坚毅……我从未见过长得又俊美又粗豪的男子,只觉此人必非池中之物。

    可是,难道我要和他在这茅草屋过一夜?我对他一无所知啊……

    正要退回去,陡然间,睡着的他拽住我的手,神速地翻身而起,一臂抱我,上了硬木板床。

    我震骇地推着他,拼了全力推他,“放开我!你做什么……放开我……”

    他昂然的身子压着我,重得我喘不过气,他怎么这么重?

    “好重……我快被你压扁了……”我气若游丝道,想不到身受重伤的他还有这般可怕的力道。

    他稍稍撑起身子,我立时觉得轻松不少。

    可是,他的唇席卷了我的唇,狂肆地蹂躏。

    我疯狂地打他,对他来说,我的力道与反抗犹如毛毛细雨,无济于事。

    他的唇就像刀锋,割得我的唇很痛很痛。

    从未被人这般侵犯过,我疯了似的推他、打他,他的右手扣住我两只手在头顶,左手扯开我的衫裙,那刀锋般的唇在我身上游走,侧颈,锁骨,每次的吮吸就像割下一片片的血肉。

    欲哭无泪。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人追杀,我一无所知,却在郊野的茅草屋被他施暴,我就这么倒霉吗?

    他是有着一颗禽兽心的坏人?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所有的挣扎与抗拒都无济于事,我无法阻止他的步步进逼。

    不知何时,我身上的衫裙不翼而飞,他却穿着衣袍,只是敞着衣襟。

    他的胸膛烫得吓人,他的力道箍得我动弹不得,他攻城略地,我步步溃败。

    火光昏红,我看见他的表情平静得怪异,一双眼眸黑得深不可测,燃烧着可怕的欲念。

    为什么他的表情这么奇怪?

    他的唇舌缓缓上移,吻我的唇,不再像方才那样疯狂,细细地吻着。

    该说的都说了,该反抗的都反抗了,再也无力挣扎,只能以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被追杀?”我冷静地问。

    “你不必知道。”他的嗓音很浑厚,有点哑。

    “你出身高门?世家?”

    “不是。”他看着我,锐光迫人。

    “你不会放过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又问:“你会娶我吗?”

    他仍然不语,我傲然道:“你并非出身高门,又被人追杀,虽然我无力反抗你,但你不配当我的男人。”

    他冷笑,“不配?”

    “你不配!”我冰冷道,“你不配拥有我!”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他冷酷道。

    话音方落,我突兀地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袭击了我,我尖叫起来。

    他及时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叫出声。

    我激烈地挣扎,那种撕裂身子的痛,太惨烈,太霸道,太狠厉,简直要了我的命。

    他强暴了我。

    太可恶!

    禽兽!

    想哭,却又不能哭,我不能软弱,我必须坚强地面对所有的欺凌与凌辱、风刀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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