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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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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很是赞同她的话,微微颔首便同常喜互相搀扶着往上下走去,只是手中的那涂了草毒的石块她却是舍不得放心,她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大妙。
“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脸?”走了两步,季瑶又着急问起那人的模样来。
“记得非常清楚,那人是方脸阔耳,脸上有一道不小的刀疤,很是好认,我看过一眼就记住了。”
一般脸上有刀疤的人,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因为太够招摇,容易被人认出,季瑶觉得既然此人有能力做这样的事,不是手段通天就是才智逆天。
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粗条到放走常喜?季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偏生这下山的路便只有这一条,她想要走别的路也没有办法。
“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刚刚在巨石后面听他跟国师对话时的态度很是内敛,谁知道出去一看,竟是张凶神恶煞的脸,实在是吓了我一大跳。”
常喜说着抚了抚心口,不安地皱眉道:“小姐,你说他口中的那个殿下会是定王殿下吗?定王殿下为什么要害小姐?难道当初活埋祭天也是出自定王殿下的主意?这未免也太可怕了!亏大公子一直帮着定王殿下呢。”
又是不知来历的殿下,季瑶心里觉得很奇怪,整个金陵之中,除了定王究竟还有哪个殿下有这样大的本事?又或者说,还有哪个殿下觉得自己挡了他的路,想要除去自己?这未免太令人奇怪了。
国师口中的殿下或许与监视常府的那个殿下是同一人,季瑶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决定回去好好查查那个别有用心的家丁,一定要将他的底细查出来。
“原来你就是常季瑶!”
沉闷的嗓音忽然从身侧传来,季瑶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一张刀疤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手中的尖刀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很是显眼。
身后的常喜发出一声尖叫,显然是没有料到这刀疤脸竟然会再次出现,而且他手中的尖刀离季瑶不过一拳之距,很是危险。
但是季瑶反应显然要比常喜快上许多,她清楚明白自己的身手和刀疤脸绝没有可比性,她所能凭借的也只不过是手中的那块涂了草毒的石头,与其等死倒不如先发制人。
“砰”的一声。
季瑶手中的石块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刀疤脸的脑袋上,只不过这刀疤脸的脑袋却是坚硬无比,那石头倒是碎成了一堆,刀疤脸却是完好无损,不过是擦破了点皮。
“常大小姐果然聪明,懂得先发制人,那么我就更不能留你了。”刀疤脸抬手擦去脸颊上的血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瑶。
就像是狩猎者看到猎物那般,眼眸中闪着欣喜激动和迫不及待。
季瑶此刻所在的位置极其陡峭,若是转身往山上跑只怕也跑不了几步,若是险险避过刀疤脸往山下跑,又必须极为小地的迈着步子,以免一不小心滚落下山,摔个四肢骨折。
季瑶正思量着该如何应对刀疤脸,刀疤脸手中的匕首便在这个时候直直地冲着季瑶的脖子挥来,动作迅猛地季瑶根本来不及躲闪。
身后的常喜在这个时及时地推开了季瑶扑向刀疤脸,她紧紧拽着刀疤脸的胳膊一同往山下滚去。
只是常喜万万没有料到,她同刀疤脸一道滚下山去,脑袋磕在石头上晕过去的却是自己,她两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而身侧的刀疤脸却是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很快脚步稳健地走向季瑶。
季瑶知道逃是没有用的,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朝自己走来,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今日既然想要杀我,就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是谁,你就带着这个疑问去见阎王吧,或许阎王看在你死的那么惨的份上会告诉你真相。”刀疤脸并不吃季瑶这一套,嘴巴严实地同河蚌一般,撬都撬不开。
眼见刀疤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藏在身后的手不由得紧张地绞在一处,她还这么年轻,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可不能这么莫名其妙死在一个奇怪的人手上啊。
季瑶再次打量一眼左右,左边是一处林子,右边是断坡,断坡之下是望不到底的山谷,在这儿杀了人丢尸山谷当真是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她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便在这时,安谧的山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因疾步前行而导致玉佩相撞所发生的清脆声音。
这便意味着,附近有人,而且此人离自己非常近……
☆、第一百四十八章 命悬一线
救命啊!
季瑶见状忙扯开了嗓子大声嘶喊,她用尽了全力吼出这一嗓子,清脆嘹亮的声音在山谷之中不断跌宕,说夸张了,只怕山顶也听到了她这声音。
刀疤脸皱了皱眉,忙加快了脚步冲向季瑶,手中的尖刀对着季瑶的胸口直直刺去,他这一刀来势汹汹,本避无可避,在这关键时刻,季瑶将藏在身后的百香粉拿了出来。
她在心中幻想过无数回的姿势,终于手臂一扬,姿势流利地将百香粉撒到了刀疤脸的脸上。
再加上那风的助力,百香粉尽数进入了刀疤脸眼睛,他痛苦地拧眉,简直睁不开眼睛。尽管如此,可刀疤脸手中的尖刀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加重力道,不管不顾地对着眼前的人便刺去。
季瑶险险避开三刀,在第四刀刺来之时,没能避开,手臂被刺了个鲜血淋漓。而在这时刀疤脸已能勉强睁开双眼,他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瑶,咬了咬牙举起刀,准备给季瑶干脆利落的一刀。
“嗖”的一声。
季瑶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刀疤脸忽然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转过头去,季瑶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之上插了一把飞刀。
不远处,站着一个站姿如松树的人,一身华贵的服饰在这山中却有着奇怪般的融合,他仿佛就是这天地孕育出来的人,无论是精气神还是目光,都是那般的自然。
季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刘珣,不免有些怔住了,她这一愣神,刀疤脸的尖刀便对准了她的脖子,另外侧头大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免得小命不保。”
刘珣闻言却不急着回话,而是抬脚慢慢朝他二人走来,见到刀疤脸的尖刀对季瑶的脖子又近了一分之时,刘珣才顿住脚步沉声道:“我是来杀你的人。”
刀疤并不认识刘珣,只当刘珣此番前来,是因为季瑶方才那一嗓子,以为他不过是个多管闲事的路人。可是此刻仔细一瞧,竟然发现他眼中的滚滚杀气绝不是一个普通路人所有,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但他仍旧没有将刘珣同季瑶从前便认识相联系到一处,他真的以为刘珣是受人所托前来刺杀自己,当下便紧张了起来:“你是谁的人?”
刘珣见他误会,也不说穿,顺势道:“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死人是没有这么多问题的。”
这话何其眼熟,刀疤脸之前才同季瑶讲过,转眼间便被别人这样威胁着,刀疤脸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紧紧抵着季瑶的脖子道:“你若是敢上前一步,那我便杀了她。”
“我并不认识这位姑娘,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说话间,刘珣已经走到了季瑶和刀疤脸的面前,他的手紧紧按在随身的佩剑之上,只要此刻他一出手,冷剑必然稳稳地刺进刀疤脸的心口。
只是他不敢确定,刀疤脸是否会收起匕首转而对向自己,倘若他就是死也要拉着季瑶陪葬,那么不管刘珣出剑再快也快不过刀疤脸手中的尖刀。
刀疤脸的刀紧紧抵着季瑶的脖子,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刘珣,季瑶则紧紧盯着刀疤脸,三个人便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紧张地对峙了大半刻。
刀疤脸见刘珣迟迟不肯出手,忽然明白了过来,大声笑道:“你休想骗我,你是常季瑶的老相好吧!立刻把你手中的剑丢到山谷之中,否则就别怪我手中的匕首不客气。”
“我这剑还值点钱,丢下去太可惜了。”刘珣说着将剑丢到了刀疤脸脚下,一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来回地转着,他笃定刀疤脸必然会去拾剑,便做好了趁机搏斗的准备。
果不其然,刀疤脸慢慢躬身去拾剑,就在他蹲下去的那一瞬间,却是季瑶先出手了,她拼尽所有力气推开刀疤脸,刀疤脸被她这猝不及防地一下连退了三步,虽然人是站稳了,手中的尖刀却飞到了别处。
刘珣和刀疤脸对望的一瞬间,两人皆是同时出拳,拼命往对方胸口上、脸上砸去,竟是不分伯仲,站在不远处的季瑶却是为二人捏了一把汗。
只因这小道右侧是断坡,断坡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而他二人打斗又是如此激烈,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双双跌入山谷,摔个粉身碎骨。
刀疤脸掌握天大的秘密,季瑶虽不希望刘珣掉下去,却也不希望刀疤脸带着秘密掉进了谷底,当下大声开口道:“这儿太危险了,要不然你们停一下?到前面的亭子里去打?”
正在打斗之中的二人听到她这话皆是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可是这个停顿不过转瞬,紧接着打斗地越发激烈了,刘珣一个左勾拳,竟将刀疤脸半个身子打出小道去。
刀疤脸险些坠入谷底,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刘珣的拳头又砸了过来,他深知自己不是刘珣的对手,便将视线落在了季瑶身上。
他离季瑶不过五步,而刘珣却离季瑶足足有十步之距,论速度和距离,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先发制人,一旁的刘珣显然也注意到了刀疤脸不怀好意的目光,当下脚步一闪直往季瑶跑去。
就在这时,刀疤脸忽然侧转过身,抬腿对着刘珣的胸口便是一脚,刘珣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倒在地,踉跄起身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迅速对面前的人出拳。
刀疤脸大半个身子都在断坡之外,他用尽所有力气拽住了刘珣的腿,刘珣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刀疤脸的脑袋上,迫得刀疤脸整个身子都出了断坡。
他原本以为这一脚足以让刀疤脸松手,没想到刀疤脸不但没松手,反倒因为强大的拽力将刘珣的半个身子也拖出了断坡。
季瑶惊呼了一声,急忙冲过来,这个时候,刘珣的整个身子都悬空在了断坡外,全靠他一只手紧紧攀着断坡断面的裂缝之处。
手指甚至因为太用力,血顺着他的手指往胳膊流,染红了他的袖口,更要命的是,因为紧拽着他腿不放的刀疤脸身子剧烈抖动,使得刘珣紧紧攀着的那处裂缝松动起来,大有承受不住这力道的趋势。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尔反尔
“拉着我的手!”
季瑶想也不想趴在地上,对刘珣伸出了手,刘珣见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行的,你这么瘦弱,承受不住我们两个大男子的体重,反倒会被我们拖累。”
“那怎么办?”
说话间,刘珣攀着的缝隙忽然裂开了,刘珣的身子剧烈一抖,险些坠下去,季瑶惊呼了一声,迅速抓过身侧的石块,对着紧紧抓住刘珣大腿的刀疤脸想要砸下去。
可是对上刀疤脸投过来的强烈的求生目光,季瑶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手,可是刘珣……
“倘若我救你上来,你会告诉我谁是幕后指使吗?”季瑶一面逼问,一面迅速脱下了外衣,手速飞快地将外衣撕成一条一条的。
刀疤脸闻言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急着回话,季瑶见他这般忠心,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你对你的主子还真是忠心,不过人死了也就意味着什么都不存在的,在这个互相利用的时代,你信奉忠诚又有什么用?谁也不会在你死后掉一滴泪,谁也不会给你造墓立碑,你就带着你对你主子的忠诚永远长眠此地吧!”
这样的话在平日里便有些触及人心,更何况是在这样九死一生的时候?刀疤脸惶恐的神情慢慢褪去,继而变得有些绝望落寞。
他活了半世,仍旧是个孤寡之人,细细一想,他确实从未为自己活过一日,整日想着如何算计别人,用美酒和没人麻痹自己,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生。
“你救我上去,我就告诉你整个计划的过程,只是那人是谁,你休想知道,告诉你计划后,我会离开金陵永远不再回来。”刀疤脸到了这个时候,仍旧守着他的忠心不愿动摇半分,季瑶被他的固执打败了,勉强答应了,正好外衣撕裂结成的长绳完成了。
季瑶将长绳系到不远处的树干上,断坡处却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季瑶忙冲过去查看,只见那长在裂缝的石块已经出来了大半,松动的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脱落裂缝。
“阿珣,快抓住绳子。”
季瑶将长绳递到刘珣面前,那刀疤脸却大喊了起来:“先给我!我抓不住了!我就要掉下去了!”
若是先救刀疤脸,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反悔方才说过的话,季瑶显然不愿意,更何况刘珣眼下处境危险,若是有个什么万一的,他要是等不到长绳掉下去了该如何?
正在她犹豫之时,却是刘珣开口了:“先救他吧,只要他松手,我可以自己爬上来。”
季瑶咬唇看着刘珣的眸子,略微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将长绳丢了下去,刀疤脸抓住长绳的那一瞬间立刻松开了刘珣。
季瑶见状,急忙一只手攀着断坡旁的树干,一只手递到了刘珣跟前,刘珣却没有抓住她手的意思,只因季瑶实在是太瘦弱了,又没有什么力气,根本不可能将他拉上去的。
断坡石壁上十分的坚硬,除了那一处缝隙再无其他可以攀附的地方,就在刘珣寻找着力点的时候,那块承载许久力道的石块终于彻底脱离了缝隙。
“抓住我的手!”
就在这时,季瑶扑出半个身子紧紧抓住刘珣的手腕,却因为方才右手受了伤,此刻被巨大的力量拽着,又造成了二次伤害。
季瑶痛得浑身的毛孔都缩在了一起,细弱的手臂更是颤颤发抖,刘珣摘下腰间的玉佩狠狠戳在崖壁上,以此分担一部分身体的着力。
“季瑶……”
刘珣看着满脸痛苦又满眼坚韧的季瑶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知道季瑶绝不愿意放弃自己,虽然他自己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只是,他担心季瑶被他连累。
季瑶费劲试图将刘珣往上来,紧抓着树干的右臂因为用力过猛,伤口处的血不断涌出,已经打湿了她整条手臂的衣衫,而她的脸色也已经越来越苍白了。
刘珣的手离断坡边有一定的距离,只要自己努力将他拉上来一点,足够他伸手够到断坡边,刘珣就能自己爬上来。
季瑶咬牙费劲了所有力气,只拉上来半寸距离,整个人已经入虚弱一般再使不出什么劲来,便是在这个艰难的时候,季瑶余光一闪瞥见了已经爬上来的刀疤脸。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让季瑶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整个人的神经都在一瞬间绷紧了,刀疤脸爬上来之后并没有走向季瑶,而是侧身走向了另一处。
因为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尖刀。
刘珣在下面看不到什么,可是看到季瑶极度惶恐的脸色,已然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不由出声道:“季瑶,你再试一下,只差一点点了。”
季瑶重重点头,余光瞥了一眼已经捡起尖刀的刀疤脸,她忙使出所有的力气将刘珣往上拉,“咔擦”一声,刘珣用以借力的玉佩忽然从缝隙中滑落,猝不及防的重力没能让季瑶将他拉上去,反倒又被他拖下断坡的趋势。
“刘珣!”
手腕一轻,季瑶不可思议地看着松手的刘珣,看着他的身子一落,胸膛之中的心也跟着重重一落,撕裂一般的疼痛比之右臂的伤口简直要痛上千万倍。
刘珣在落下的瞬间,身子往旁边一扑,整个人擦着石壁跃出去一尺,稳稳的抓住荡在断坡之外的长绳。
季瑶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到底是没能松个顺畅,因为刀疤脸的脚步声在身后稳稳停下了,他看见刘珣抓住了长绳,锐利的目光便落在了长绳上。
“你想干什么?你忘了你方才说了什么?”
季瑶紧张地起身,拦在他面前,刀疤脸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两眼,忽然笑了:“你说的没错,绝对的忠诚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用,就像你和他的性命一样,留在这个世上同样没有什么用。”
“卑鄙。”季瑶咬牙吐出这个字,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缓缓往上爬的刘珣,心里万分焦急,只得尽力拖延道,“既然你打算杀了我,就算是为了你方才答应我的话,也该告诉我真相,让我死个明白吧。”
☆、第一百五十章 终于和好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刀疤脸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手腕一转,手中的尖刀稳稳地插在长绳正中间,“唰”地一声,外衣造就的长绳一下子断裂了,季瑶目光一震,急忙扑过去抓住了长绳,却比不上长绳往下缩的速度。
她扑了空,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长绳从眼前消失,“不!”泪水狂涌而出,巨大的痛苦让她无力抵挡,什么党争什么家仇血恨,在这一刻,她都可以放弃,只要刘珣活着!
“没想到传闻中的常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我实在是想不通殿下为何这般忌惮你,到底也是没什么用的女人。”刀疤脸冷笑了一声,慢慢走向季瑶,只要将面前的人推下悬崖,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费周折弄什么祭祀了。
只要常季瑶死了,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就在刀疤脸慢慢走向季瑶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重重拍在断坡边,刀疤脸心口一惊,来不及阻止,一道散发着滚滚杀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满手是血紧握着尖刀,目光之中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和杀气,刀疤脸被他盯得后背一阵发凉,甚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刘珣冲步上前,手中的尖刀稳稳地扎在刀疤脸心口,刀疤脸瞪大了眼睛,紧紧扼住刘珣的手想要反抗,刘珣却是抓住他的衣襟奋力一甩,又挥起一脚,将刀疤脸直接踹下了断坡。
“啊!”
刀疤脸的惨叫声在山中来回跌撞,直到后面越来越轻,再也听不见,刘珣见季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忙冲过去扶起她。
好在除了失血过多,未曾有什么性命之危,刘珣用力按下她的人中,季瑶才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死寂一般的目光在看到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之时,季瑶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而是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幕。
“季瑶,是我。”
季瑶紧闭的眼睛中忽然流出滚烫的泪水,她侧首将脸埋在刘珣的怀中,嘶声痛哭起来:“我输了,我输了,刘珣……我输了,我害怕失去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她激动地连话都有些说不清,刘珣闻言眼眶也是一热,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我也一样,季瑶,只要你好,我什么都愿意。”
季瑶仍旧止不住哭泣,到最后勉强忍住了,却依旧小声地抽泣起来,一场生死之劫,让她看清自己的内心。
死去的人之仇固然要报,可活着的人更要珍惜,等到生死离别之后再去说别的话,还有什么意义?除了在仇恨和懊悔之中惶惶不可终日,还能得到什么?
刘珣心疼的轻抚她的后背,他深知季瑶是个极为要强的女子,这些日子憋的实在太久了,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深藏心中,从不在自己面前露出半分。季瑶此番情绪崩溃,他反倒有些开心,一个封闭的木桶,若是在灌满了水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往里灌水,会炸的,适当释放才能更好地活着。
“你希望我支持定王是吗?等我查清楚一件事,再做决定好吗?”季瑶总算是平复了心情,哑着嗓音吐出这句话。
刘珣不敢逼她太紧,当下点头道:“好,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也许我能帮到你。”
听到刘珣追问,季瑶顿了一顿,到底还是决定将事情如实地告诉他:“我无意中查到有人收买我常府小厮作为眼线,眼线称作那人为殿下,今日我上山之时又听到刀疤脸同国师的对话,亦将那人称作殿下。”
“所以?”
“金陵之中有能力有目的做这些事的人除了定王殿下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殿下,况且他是唯一一个直接参与党争的皇子……”季瑶说到这里看向刘珣,一双通红的眼睛让人心中不由得一个酸软。
刘珣目光一震,抬手轻点她额头,随即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你这样的目光。”
季瑶闻言,很是听话地收起目光,只听刘珣继续道:“定王殿下何须派人监视常家?你大哥同定王早在几年前便有来往,对你家里的事也都是一清二楚,且不说这眼线是不是多余的,就是定王殿下真的想安插眼线,也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就发现了。
退一步讲,如今常家还有什么值得监视的事吗?监视常家的人必然是不熟悉常家的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常家的底细,可是做事却又不干净,这个人必然聪明不到哪里去。而且从他收买小厮这件事来看,这个人在朝堂之中绝对占有不了一席之地,他们口中的这个殿下想来或许是……”
刘珣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了,明明就要将答案说出来了,却又忽然停下,季瑶很是着急地追问道:“或许是谁?你倒是说呀。”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吗?那夜你被人无缘无故劫走,你并没有将真相完全说出,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一些事?”刘珣并没有回答季瑶的话,反而问出一个让她极为难以回答的问题。
既然方才心中做好了毫无保留地打算,季瑶眼下也不打算说些话搪塞他,直接回道:“确实隐瞒了一部分,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别人的秘密,我既然答应了他便要守信。”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祝商是不是?”
提到祝商,季瑶便没什么回应了,刘珣奇怪地低头看去却不由得自责起来,季瑶已然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他连忙打横抱起季瑶,脚步匆忙的往上下走去。
方才磕到头的常喜已醒来,只不过仍旧有些两眼冒金星,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犯了瞌睡一般,无法好好地坐直。
直到刘珣抱着季瑶冲到面前,常喜看到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才猛然清醒过来,揉着后脑勺踉踉跄跄地起身:“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先下山吧,下山再说。”
刘珣吐出简短的一句话,便迅速往山下冲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终于答应
一大片一大片的樱花树吞噬了整个山头,解忧和刘珣还有肃王就站在远处对着自己招手,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笑容,同樱花一般十分的美妙。
季瑶情不自禁地抬脚往他们的方向跑去,漫天飞舞的樱花却随着她的脚步而瞬间变幻,成了一片片飞刀,毫不留情的刺在身上各处。
而解忧、刘珣和肃王伸出来的手也忽然变成了一柄柄细长的利剑,直直往心口飞来,巨大的疼痛生生将她惊醒,季瑶猛然睁眼。
“小姐醒了!”
常喜偏头似乎在对谁说话,季瑶微微侧过脸去,才发现今儿个屋子可真热闹,竟坐了满满一桌子的人。
季瑶见他们脸上的神情无一不是凝重,便知道事态已然往极坏的方向发展了,那谢家父子更是没有去想别的办法补救这件事,眼下倒赖着自己不走了,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懒懒地靠着墙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更何况我受伤了,神智也不是很清醒,不如等我好了再说吧。”
“可是谢家已经等不起了……”谢景先很是无奈地起身,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季瑶,一旁的刘珣跟着起身,轻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自己抬脚走到季瑶面前,温和的眸子落在季瑶脸上,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做了一个不大真实的梦。”季瑶饱含深情的回望着刘珣,她此刻的眼中只有刘珣一人,全然不顾定王和谢世休父子焦灼的神色。
“你要是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吧,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出面,只要将账本交给你大哥,他自然会去处理,你安心养伤就是。”刘珣说着将床边的汤药递到了季瑶面前,季瑶愣愣地看着刘珣,噗嗤一声笑道,“你莫不是在使什么美男计吧?”
刘珣闻言也笑了出来,可心里却怕季瑶想多了,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什么美男计,我说的是事实,我知道的,你绝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
季瑶见刘珣舀起一汤匙汤药,又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往嘴边送来,她深感麻烦,伸手索性从刘珣手中夺过了这碗汤药,皱着眉头一口气全然给咽下了。
刘珣怔忡地看着她这番举动,到底是将愣在半空中的汤匙轻轻放回了药碗之中,见季瑶有掀被下床的趋势,刘珣不免再次提醒道:“这件事,并非要你亲自……”
“我知道,账本我会交给大哥,只是整件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你们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以为区区账本就能打消皇帝的顾虑?这是不可能的。”季瑶说着低头仔细穿鞋,牵扯到伤口又不免龇牙咧嘴了一番。
常喜见状急忙凑上去想为季瑶穿鞋,却是刘珣抢先一步,蹲下身小心地为季瑶穿着鞋,季瑶一张脸登时红透了。
这里年纪最大的便是谢景先,最沉不住气的也是谢景先,他走出座位走到季瑶面前,急急开口问道:“季瑶姑娘说的这话是几个意思?难道季瑶姑娘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东宫了,你放心,我会去找幕后黑手谈一谈,倘若谈不成那也是你们谢家的命了。”季瑶此言信息量巨大,若是再说下去,保不准会暴露祝商,当下便噤声再不语。
“既然他有心整垮我谢家,季瑶姑娘去东宫岂不是多此一举?他又如何会放弃呢?”谢景先自然不明白季瑶的意思,季瑶接过常喜递过来的裘衣,仔细披好了,笑着回道,“所以我说,能不能成就是谢家的命嘛!”
季瑶这话显然是开玩笑的,只可惜谢景先这样的老顽固丝毫没有听出这其中的玩笑之意,沉着一张脸道:“季瑶姑娘这么做,未免也太草率了,如今之际,唯有动用账本作为证据才能替谢家洗清嫌疑……”
季瑶根本没时间听他絮絮叨叨,起身直直地往门口走去,谢景先见她这态度,不由很是窝火,眼看就要发作,身旁的谢世休急忙拉住他道:“爹,季瑶自有她的办法,你不要着急,更何况她既然开口说要将账本给我们,那她此行必然是锦上添花的结果,就算谈判失败了,我们也还有账本不是?”
谢景先闻言再不言语了,而一直静坐一旁的定王却从季瑶的口中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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