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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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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前,不少外商忽至定王府,他在大厅外头无意间听定王与外商说起湖阳、郴州这几处的商铺,当时他没往心里去。
  只是此刻回想起来,就不难理解为何当他走近大厅之时,定王脸上闪过一丝平素极少出现的慌乱,那几个外商为何又急匆匆地告辞了。
  原来这一切竟是早有预谋,为的不过是逼季瑶放弃扶持太子,只是定王万万没有想到,东宫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与沈家一道抢人,事态便微妙了起来。
  “刘珣?刘珣!”
  季瑶歪着脑袋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人,见他终于回过神来对上自己的目光,认真道:“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查一查沈家……”
  “查什么?你是说你要查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刘珣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当下屏气凝神,身子更是不敢有动弹半下。
  季瑶未曾想过这件事背后还有主谋,她只当是一件意外,被刘珣这么一提点,登时绷紧了神情,隐隐觉得有些后怕。
  “主谋?你这话是何意?”
  刘珣听到她的回答也稍显意外,迅速控制住满脸情绪,淡淡道:“我也只是一个猜想罢了,如若不是查主谋,那你要查什么?”
  “沈家在朝中一向中立,从不参与任何党争,可我总觉得就算是清水入了污水之中,也休想站的干干净净!你替我查一查,沈家可否在私下接触党争?又与哪些大臣来往密切?是否培养了幕僚门客,暗卫死士?更重要的是,是否私下购买过大批武器?”
  季瑶的思绪条条有理,很是清楚,刘珣闻言也不由得暗暗点头佩服,面上却打趣道:“你这是要我将沈家三代都给刨清了啊,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对别人来说,确实不大容易,但你刘珣是谁呀?定王最有力的一条胳膊,这些年几乎所有事情都是你在处理,查沈家对你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季瑶说着冲他眨了眨眼睛,刘珣却是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有些笑不出来。
  虽说他得知了季瑶失忆的事,可季瑶在短短数日就重新掌控了局面,这让刘珣很是不安,此刻又听她言语中似乎有另外一层意思,瞬间不知如何接话了。
  “上回,你不许我提那事,更不希望我抱有那样的念头……”季瑶忽然开口,话语却是让刘珣摸不着头脑,正奇怪着,又听她上前一步继续道,“我答应你,放弃那样的念头,但你也要答应我,千万不要等到定王登上皇位再选择全身而退,等太子势头的下来了,我们就离开好吗?”
  刘珣这才知晓季瑶口中的那念头指的是,她想扶持自己取代定王甚至取代太子的位置,见她放下这个念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听她这想要逃离的天真想法,又觉得她可爱至极,本想反驳了她,顿了一顿,到底是顺着她的意思道:“好,我答应你,若是有这样的机会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带着你离开。”
  刘珣眼底深处的迟疑到底是没能逃过季瑶的眼睛,她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笑靥如花,心中却是暗想:既然你这般不舍得离开定王,那便只好由我从中作梗,逼迫你离开了。否则以你的性子,将来必定会栽在定王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求亲失败

  沈家的人接到季瑶的请柬之后,上下皆惊,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惊还是喜,总之一颗心惶惶不安了一整夜,翌日才做好了所有准备去赴约。
  “爹,你说那常季瑶打得什么主意,莫不是知道了爹打算向皇上求亲的事吧?”沈昭守将大大小小的锦盒从马车上提下来,说话间还喘着气。
  沈庆之年少之时参军,而立之年才立大功获爵位,不惑之年有了第一位公子,他如今已过花甲之年,满身筋骨却仍旧是飒爽。
  他余光瞥见沈昭守弱不禁风的模样,灰白相掺的眉毛一扬,有些不悦道:“文不行,武不行,商也不行,你说说你哪一点比得上你大哥?”
  沈昭守闻言撇了撇嘴,目光一扫两手空空的沈文守,低声嘟囔道:“大哥是厉害,可大哥到现在也没成家不是,我和晴儿都准备生第二个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你大哥何必委屈自己去娶全金陵最恶毒的女人?”沈庆之一想到这就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沈文守见状忍不住上前道,“事已至此,爹就不要再念叨昭守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让常姑娘久等就不好了。”
  “哼!”
  沈庆之冷哼了一声,震袖往面前的酒楼走去,沈文守紧跟其后,只有两只手都拎满了锦盒的沈昭守慢腾腾地跟在后头,想寻求大哥的帮助却又不敢开口,生怕又得到父亲的一顿斥责。
  这是全金陵生意最好的酒楼,醉仙居,也是常家的招牌酒楼之一,三人一入酒楼,便有早早等着的小厮上前帮忙引路。
  七拐八拐,又上了楼梯,才走到一处雅静的格间,微风打在那竹帘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只见里头的人穿了一件蒲桃青织锦长裙,鬓角斜插杭月白朱钗,只是那张脸却是隐隐约约的有些看不清楚,但沈文守仍可断定这姑娘的容貌一定非同寻常。
  “大小姐,沈老将军和他的公子到了。”
  小厮开口打破了这原有的平静,季瑶放下手中的竹卷,微微抬眸望向门帘外:“进来吧。”
  这让素来高高在上的沈庆之不大高兴,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竟然这般高傲狂妄,瞧见了带爵位的将军也没有亲自起身相迎的意思。
  但他到底没有因此而震袖走人的意思,绷着一张老脸掀帘便入了格间,静坐在软垫之上的季瑶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欠身行礼。
  “季瑶见过沈将军,见过二位公子,还请各位随意入座,不必客气。”季瑶说话间已然瞧见了沈庆之黑沉的脸,心里只觉得好笑,等他们入了座,又毫不客气,直戳沈庆之颜面道,“季瑶今日请沈将军和沈公子来,本就是打着谈事的心态而来,所以就不绕圈子了,不知沈将军是否有心求皇上将我许给沈家?”
  被当时说穿心事,沈庆之呵呵干笑了一声,回道:“不错,老夫确有此意,文守已然到了婚娶的年纪,常小姐又是这般聪颖,想来这是一段天作之合……”
  “是金银之作吧?不管沈将军是否想绕圈子,季瑶都直话直说了。”季瑶冷冷插嘴,说的沈庆之一个措手不及,不等他反应过来,又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平民百姓,有什么资格劳烦沈将军去皇上面前求亲?我听闻沈家欠了一屁股的债,如今找不到什么办法还债,便打算与常家联姻还清债务,沈将军,这话可有半点虚假?”
  沈家三人皆是脸色一变,哪有人会当众将事情说的这么明白这么显然这么不给对方留情面的?若按照沈庆之从前的性子必然是掀桌便走,可这事到底是有些心虚的,又不愿错过常家这份亲事,到底是咬牙忍下了。
  季瑶见无人回应,正了正目光又道:“沈将军真的觉得我入了沈府后会心甘情愿地替我丈夫的弟弟填了巨大的债务?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比猴子还要精明三分的商人呢?”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沈家和常家的这门亲事都很不合理,也很不和谐。”
  沈庆之算是听出来了,季瑶今日特意将他们父子三人叫到这醉仙居不过是为了羞辱他们,为了一逞心中不快。
  “那姑娘的意思是?”沈文守瞧着面前看上去文静目光却有着力量的女子,不禁有些看呆了,当下明知她话中意思却又问了一遍。
  这不是要季瑶将那话直白地说出来,再打一回他们沈家的脸吗?沈庆之没想到素来聪颖的大儿子也犯起糊涂来,见季瑶薄唇微启,忙厉声唤了一声:“文守!”
  继而又仰着下巴看向季瑶:“既然常小姐不喜欢说客套话,那老夫也就直言了,常小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是至今都无人敢上门提亲,常小姐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但凡在金陵混出点名堂的人都听过常大小姐的名头,手段狠辣逼死家人连表亲也不放过,试问金陵还有何人敢娶常小姐?难道常小姐打算就这么孤苦伶仃地过一世?
  据老夫所知,常家得罪过的那些人如今全数被太子收入麾下,这意味着什么,只怕不用老夫多解释了吧。常小姐见识远大,城府过人,但还是应该擦亮眼睛,不要错过了眼下的这个好机会。”
  短短几句话,沈庆之便扭转了局面,硬生生将沈家求她嫁入沈家的事变成了是沈家落魄无奈才娶她,她应当心存感激才是,还有什么理由嫌弃?
  “沈将军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我今日只想告诉沈将军,就算沈将军求来了圣旨,季瑶也是绝不会嫁的!”季瑶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见沈庆之一脸愤怒的模样,目光也仍旧坚定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
  他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又知道东宫与常家关系虽然扑朔迷离,但如今到底还是东宫的人,从东宫手里抢人实在不易。
  虽然打了去皇帝面前求亲的主意,只是不知道这事如何就被她知晓了,眼下暗暗吐了口气,到底是有些为难。
  “不过……”
  季瑶忽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沈庆之隐隐觉得事情有转机,急急开口追问道:“不过什么?”

  ☆、上架感言

  我是写阴谋小说的,是写宅斗宫斗的,是把每个角色都带进了阴险的漩涡之中,可这不代表我也喜欢算计人,喜欢带着阴谋的眼睛去观看身边人。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绝对单纯的人,我也从不和不喜欢的人来往,不管是作者还是读者,但凡来往的必定交付真心。
  谢谢你们这段日子的帮助和支持,我记性虽然有时候很差,但不该忘的我绝不会忘,日后若是有我帮的上忙的,不敢说万死不辞,绝对会尽力而为。这里人数太多,不一一点名,我好好的记着,不会忘。
  还要谢谢青苏苏白芷芷花椒椒给我的各种机会,遇到这么可爱的好编辑,荣幸之至。
  最后想说说,当初为什么会起诛华这个书名,女主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太过惨痛,而失去了那一年的记忆,可是当她再度醒来,那些让人惨痛的事情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过份。
  朋友、爱人、亲人,哪一个不是用裹了糖衣的恶毒语言攻击她?她做错过一件事,金陵所有的错事便都算在她头上,诛心之痛也不过如此,华丽的外表终将被人一点一点撕开,留下的只有那一颗仍旧滚烫的赤子之心!
  想以此警醒读者,不要用恶毒的语言攻击身边人,请拿回你对待陌生人时所用的最大善意和耐心,去对待你的亲人、朋友、爱人。
  明日上架,请支持正版,感谢订阅。要走的朋友也不留,是我写的不够好,难以吸引你放弃追随盗版的心,将来有缘,希望你能再次成为我的读者,真正的读者。
  我是公子谣言,我喜欢你就会发表情包给你,欢迎加群来斗图!!!

  ☆、第一百一十八章 誓言(求首订)

  “不过什么?”
  季瑶迎上沈家父子投过来的三道锋利目光,嘴角微勾道:“不过这欠债还钱并非只有联姻这一条路可走。”
  “那你的意思是……”沈庆之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她。
  “你们欠下的债我来还!”季瑶话才说出口,竖起耳朵听着的三人皆是心口一震,互相交换了一番眼色,面上仍旧是不敢置信。
  沈文守震惊的眼珠子都要跌到地上了:“什么?姑娘的意思是要替我沈家还债?”
  “没错。”季瑶很肯定地回答。
  “这……姑娘与我沈家非亲非故,为何……”沈文守俨然吃惊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其实他的父亲和弟弟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无不都是惊奇地连嘴都合不上了。
  沈庆之到底是老谋深算的狐狸,略略定神想了一想,警惕道:“常小姐当真愿意替沈家还债?可是存了什么同等的条件?”
  季瑶闻言重重点头,手指在竹简上轻轻敲打着,不带半点玩笑意味道:“条件自然是有的,同等就不一定了。”
  “常小姐请说……”沈庆之吸了口气,颔首示意她继续说,心中暗想,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他都可以答应了面前的人。
  “沈老将军在朝中数十载,对党争只怕是再熟悉不过,这些年独劈道路,力争朝中清流,也不知道沈老将军累不累?”季瑶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丝有可能出现的情绪。
  沈庆之的脸上闪过一丝原来如此的神情,随即又闪过一丝不屑,沉下嗓子回道:“如果常小姐是为了党争的事,那么请恕老夫不能答应。”
  “好!”
  季瑶忽然开口叫好,让沈庆之很是疑惑,只见面前的人笑了一声,眼眸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声音懒散道:“沈老将军果然高风亮节!想来与我这样唯利是图的小女子也没有共同语言,不送!”
  “爹……”
  一直沉默的沈昭守见状有些着急,轻轻推了沈庆之一把,眉目之中皆是无助的哀求,这无疑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又多了一些紧张。
  沈庆之撇了他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心里简直欲哭无泪,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沈家,作为朝中的中流砥柱晚年竟要为了这苦不堪言的债务而卷入党争之中。
  那种无力的疲倦感袭上天灵感,沈庆之长叹了一声,认命一般地垂下头,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来:“常小姐要老夫为何人效力?东宫还是定王?”
  季瑶瞧着他这仿佛被人拿了刀子威胁的模样,略微有些不快,沈家欠下的债可以说要用常家五分之一的家当去偿还,她还没说什么,沈家的人倒先委屈起来了。
  “沈将军误会,我方才确然提到党争,可我从未说过要沈将军为东宫或者定王效力啊。”
  沈庆之闻言猛然抬头,他算是彻底摸不清季瑶的心了,拧眉诧异道:“不是东宫和定王,那是谁?”
  “当然是我啊!我忍痛为沈家填了债务,为什么要让沈家白白地去为别人效力?”季瑶目光热切地望着沈家父子,满脸的认真反倒让面前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之前沈庆之为了债务选择无奈答应季瑶,可此刻他却是有些犹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他常家是要做什么大事,既然不参与党争,那需要沈家什么效力?沈庆之抬眸看了一眼面色淡定的季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保这是一个更大的陷阱,当下摇头道:“你让老夫为常家效力,可是天下人都知道,你为东宫效力,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老夫仍旧是为东宫效力,这……又有何差别?”
  “天下人?天下人知道就对了。”
  季瑶这话传进沈庆之耳中,沈庆之却是目光一震,随即陷入了深思,一旁的沈昭守闻言却是又耐不住性子,嗓门如炸雷一般在格间里头回荡:“说了半天,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你若是真的有心要替沈家填债,不如就大大方方把要求说出来,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昭守!”沈庆之加重语气瞪了他一眼,侧身看向季瑶之时脸上却已带了笑意,点头道,“只要你如约不让沈家牵涉党争,那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答应。”
  沈昭守原本气盛之极的神情一下子愣住了,随即闪过一丝欣喜,他首先是个商人,如今背上这样的债务心里已惶恐到不行,忽然听到一向固执的老父亲竟然答应了,激动的有些站不住。
  可是很快,当他瞧到沈庆之那双黯淡的眼眸,心口不由得一个酸软,迅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慢慢低下头去。
  沈家父子的神情自然都在季瑶眼中一清二楚,季瑶实在是不愿意瞧见这场面,当下点头起身道:“那我们今日就在此定下君子之约,还望沈将军他日一定要履行诺言!”
  沈庆之见季瑶没有让他签什么欠条之类的东西,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了她一回,他自个儿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老眼一转,迅速摘下腰间的玉佩递到季瑶面前:“好,这枚白玉龙纹玉佩便当做是你我二人之间的见证,还请常小姐收下。”
  季瑶看着面前的玉佩愣了一愣,伸出去的手一转到底是将玉佩推了回去,迎上沈庆之惊奇的目光,笑道:“我拿着这个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只怕不妙,我相信沈老将军,沈老将军也不必拿玉佩作为见证,债务我会想办法尽快解决的。”
  今日匆匆一见,短短几句却让沈庆之对季瑶刮目相看,他收回白玉龙纹玉佩,朝着季瑶微微点头示意:“那就静候常小姐佳音了。”
  季瑶跟着颔首示意,随即转身出了格间,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显眼的笑意,她是商人,她从来不与人做平白无故的交易。
  更不会让自己痛失那五分之一的家底,既然付出了,自然是要对方付出至少双倍的代价,这样才能回本。
  目前确然不需要沈家参与什么党争,但既然已经将沈家的一条腿拉进了泥潭,另外一条腿只怕也逃不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求首订)

  金陵这几日接二连三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皇帝胸口沉闷不已,便是连今日的午膳都有些吃不下。
  一旁眼尖的老公公寻思着,如何想办法让皇帝吃一口午膳,一个脑袋便在这时鬼鬼祟祟地探进了大殿之中,老公公瞧见以后也不声张,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御书房。
  不过半炷香的时刻,老公公又急匆匆跑了回来,与方才淡定的脸色不同的是此刻满脸都是惊慌失措,开口之时,声音都抖了三抖:“陛下,刑部尚书秦宗求见。”
  皇帝还从未瞧见过他这般模样,当下有些惊奇,微微颔首示意秦宗进谏。
  “宣。”
  秦宗的脚步声在老公公这尖利的声音中传进御书房,他满脸横肉颤抖不已,显然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臣……秦宗参见陛下。”
  “出什么事了?”皇帝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笔,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秦宗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压根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艰难开口道:“帝陵爆炸案,臣已有了些头绪。”
  “你说,朕听着。”
  皇帝神色虽然紧绷,好在还算平静,此刻耐心倒也十足,秦宗这才缓缓张口道:“臣在帝陵之中找到了炮卫军兵符。”
  说话间,他已伸手将炮卫军兵符从衣袖中取出,一旁的老公公忙接了过去,急步将兵符递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方才听闻这炮卫军兵符五个字心口已是猛然一颤,却仍存了些侥幸心理,直到这炮卫军兵符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这才欺骗不了自己。
  炮卫军兵符向来都交由东宫保管,这段时间里从未出过任何的问题。他只当是太子尽心尽力做事,没成想,如今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乌龙。
  皇帝伸手拿起那块炮卫军兵符,略微臃肿的手指在兵符上来回摩挲,顿了好久才开口道:“爱卿拿着这兵符到朕面前来,是想说明什么?”
  “臣不敢胡言乱语,所以来请皇上定断。”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有人偷了炮卫军兵符想栽赃嫁祸东宫,往大了说,是太子筹划整件事情,心存不轨。
  所以秦宗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弄不好,没能破了案子反倒将自己牵连了进去。
  皇帝垂眸不语,心中情绪可谓复杂,不久前,兴王才在这石阶之上自尽而亡,眼下东宫又出了这样的大事。不管怎么样,他是不愿意见着当日的情景再次发生。
  御书房里静得让人不敢呼吸,秦宗紧绷着脊背,忽然听得兵符被哐当一声扔到龙案上的声音,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听皇帝慢慢开口道:“那你可有查出些什么?”
  “炮卫军兵符隶属炮卫营,臣没有搜查炮卫营的资格,所以……”
  皇帝闻言,眉头不禁一皱,面前这人倒是推的干净,将所有难题都丢给了自己。
  不过皇帝瞧着他这孱弱胆怯的性子,心里却有些放心了,早前听闻,刑部尚书与容贵妃私下来往颇多,可是这秦宗此刻并没有咬着太子不放,反倒畏畏缩缩的,可见传闻并非完全真实。
  秦宗始终站的笔直,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帝有什么回应,他倒也不着急,擅作主张去搜炮卫营的事他没胆子干,这件事须得皇帝亲自下命令。毕竟皇帝一旦下了命令,那么东宫和太子必然会卷进吞人的谣言之中,犹疑也是在理的。
  “皇上,大理寺主审宋金鸣求见。”
  不知何时,老公公又出了御书房,此刻再度上前轻声奏禀,皇上侧了侧身子,换了个坐姿,手略略一抬,老公公已尖着嗓子道:“宣!”
  “臣宋金鸣参见皇上。”
  宋金鸣疾步走入御书房,话还未说完,皇帝已不耐烦挥手直接道:“你又有何事要禀?草屋的事到了今日已过去了数日,可有结果?”
  “臣今日前来就是来奏禀草屋一案!”宋金鸣说着直起腰杆,迎上皇帝的目光,丝毫不畏怯地继续道,“臣已然查明,那日与诸位大臣相会的人是东宫太子。”
  一旁的秦宗闻言,原本紧张的脸上立刻透露出些许惊奇来,他这神情到底没能逃过皇帝的眼睛。
  皇帝起初只当他二人是约好了,一同控诉太子,可是秦宗的第一反应始终徘徊在他的脑中,无法挥去,若他二人不是约好的,那意味着什么?
  皇帝不敢想,可是前人无数的经验都在告诉他,此刻不作为将来势必一发不可收拾,他深吸了口气,目光凝重地看着宋金鸣道:“你可查清楚了?”
  “臣查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皆有,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唤来太子当堂对峙,臣无所畏惧。”宋金鸣的性子与秦宗截然相反,冲动直接从来不顾及他人颜面。
  他这话一出口无疑是将气氛往更复杂的方向推去,皇帝心中憋着一团火,却又无处可以发作,当下黑沉着一张脸,重重开口道:“来人!宣太子进宫!”
  奉皇命去请太子进宫的人还没来得及出皇宫,皇后那边已然知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她素来老谋深算,却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对东宫极为不利,若是不赶紧做了决策,只怕太子就要被那幕后黑手拉下马去。
  她思来想去,愕然发现在这件事上满朝文武却是无人可用,皇后来回踱步,简直坐立不安。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人,既然整件事情是由炮卫军兵符所牵引而出,那么若是有人能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明白,那么太子的冤屈也就能洗清。
  刑部尚书是容贵妃的人,自然无法信赖,而那大理寺主审又倔又直,根本收买不了,全然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而刚回金陵的肃王长年居于军营,对军营体系最为清楚不过,若是请他去查,皇帝必然也不会有所怀疑。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忙叫过随身宫女,谨慎吩咐道:“速速去请肃王殿下进宫!”
  “是,娘娘!”
  宫女得了吩咐就要走,皇后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叫住了她,转身就要去取房中那难得的千年海珊瑚,抬出去的脚却又生生顿住了,到底还是挥了挥手让宫女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章 肃王(求首订)

  按照肃王的性子,若是备上厚礼去请他帮忙反倒显得别有用心了,此前皇后也派人接触调查过肃王,知晓他是一个为人格外正直的人,对于皇权没有半点心思。
  皇后早前就有了拉拢肃王的想法,只是苦于肃王回到金陵之后也忙碌不休,不是日日值守,便是奔波于各邻县之间,全然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这次倒也是一个拉拢他的机会,只要到时候在他面前,将事情的重要性夸大一些,想来肃王必定明白该怎么做。
  只可惜紧赶慢赶,肃王还是没能赶在太子面前到达御书房。皇后担心太子说错什么话惹恼了皇帝,想要过去帮忙去又不敢,以免皇上多心,只得不断地从眼线之中得取一些御书房的消息。
  在铁质和人证面前,太子对于茅屋一事供认不讳,皇帝被他气得满脸通红,一双老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痛声道:“你是东宫太子,这天下之位迟早是你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王位吗?!
  朕,将这金陵一半的大权都交到你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你个逆子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双眼早已通红,想要插嘴却又苦于找不到机会插嘴,好不容易等皇帝停下来喘气,他才急急开口道:“父皇!儿臣确实在茅草屋里见过几位大臣,可是帝陵之事却与儿臣无关啊!父皇说的是,父皇将金陵一半的大权都交到了儿臣手上,儿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况且那一日,若不是儿臣早先一步离开了草屋,只怕儿臣也要死在那里呀!父皇!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一定是有人忌惮皇位,想要让儿臣下马呀父皇!”
  太子就像是一匹受了惊的小鹿,声泪俱下说了一大堆话,却也没能说进皇帝心中。皇帝到头来也不过是冷笑了一声,讪讪道:“那你倒是跟朕说说,你与朝中权势颇重的五位大臣在偏僻的郊外聚会,意欲何为?稳固你东宫太子的地位?还是想要尽早坐上这龙椅?”
  皇帝说着猛然拍了拍这镀了金的龙椅,“啪啪”声在御书房内回荡不止,眼前一干人等无人敢吭声,哪怕是最为耿直的宋金鸣,也知道此刻不该添油加醋,以免惹恼了皇帝,自找麻烦。
  “儿臣……儿臣没有啊……”太子的声音略显底气不足,倒像是有些心虚,皇帝瞥了他一眼,追问道,“朕问你,炮卫军兵符何在?”
  太子心中咯噔一声,这炮卫军兵符早在七试之时已丢失不见,他左瞒右瞒,好不容易瞒到了今天。没成想,今日竟被皇帝提起,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思来想去,他还是老实回答道:“不久前,被别有居心之人盗走了……”
  “哦?”皇帝闻言,浓眉微挑,继续问道,“不久前,又是什么时候?”
  “是……”太子支支吾吾地,看上去显得有些为难,踌躇了许久才道,“大抵……大抵是一个多月前……有人潜入裕华园盗走了炮卫军兵符,儿臣,儿臣一直在找寻兵符的下落!”
  “一个多月前。”皇帝听到他这话,既是好笑又是震惊,气到发笑道,“你好大的胆子,炮卫军兵符丢失了一个多月,你竟然瞒了朕一个多月!
  没有炮卫军兵符的这一个多月你是如何行事的?这炮卫营,难道全靠你太子一张嘴就听你吩咐吗?那么朕还要这炮卫军兵符有何用?”胸口的怒气一下便升到了天灵盖,皇帝一时没有忍住,迅速抓过龙案上的炮卫军兵符,往面前的人身上砸去。
  啪嚓一声,兵符坠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太子瞧着面前这个破碎的兵符,连打了三个颤栗。他实在是害怕,害怕眼前这个拥有生杀大权的帝王,不顾亲情,要置他于死地。
  “父皇……”太子抖着声音喊出这一声父皇,得到的却是皇帝无情的痛骂,“你身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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