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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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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一着水墨色长袍的男子从马车中跳下,淡漠的脸上却有一双锋利的眸子,显得格外地突兀,他朝着人头攒动地处遥望了一眼,低声呢喃道:“江家?”
  旁边的老奴应声道:“没错,正是江家,不知道江家这是出了什么事,但挡着道总归不是好事,世子,让老奴去和江家的人说一声吧?”
  “这离定王府不远,我走几步便是了,你先回去吧,想必今晚也会留宿定王府,你明日再派车来接我就是。”
  男子说完这话不等老奴应声,便抬步往人群缓缓走去,心中冷笑,江家,和常家一样,支持太子的人总有一日都要死在定王手上。
  “好了常喜,别捡了,就这些吧,别的都不要了。”季瑶扶着腰直起身子,这时才觉得后背竟隐隐作痛,没成想表哥那一下砸的还挺厉害的。
  常喜看出季瑶的不对劲,上前扶着她,瞪着眼睛骂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我们要走了吗?走开啊!”
  围观的人群到底还是给她们让出了一条道,季瑶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忽然一抬头,视线在人群外的那一抹水墨色长袍上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刘珣!三王爷府的世子刘珣!
  他他……他是自己暗恋多年的人,季瑶记得很清楚,一年前,两人还一道去放了孔明灯和烟火,烟火中他有些朦胧的笑至今想起都难免一阵小鹿乱跳。
  季瑶脸上一烫,正思灼着如何开口才好,却听常喜压低声音道:“小姐快走!今日出门不吉,撞上死对头了。”
  “你说什么啊?”季瑶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想起往日自己和刘珣都是单独出去玩,也难怪常喜不知情了,于是侧转过身对着刘珣笑道,“白鹿,好巧……”
  季瑶字还没蹦出几个,就被常喜生拉硬拽往马车旁拖去,季瑶拧眉推开常喜,有些不悦道:“常喜,你干什么?”
  常喜瞥了一眼那静站一旁脸色阴沉的刘珣,心头一震,压根不理睬季瑶的话,大敌当前走为上计啊!
  见季瑶有挣脱自己的意思,常喜可以说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季瑶往马车的方向拉,却不想,一个滑手,季瑶便栽了出去。
  季瑶身子失去平衡,双手胡乱一抓,便抓住了不知道是谁的衣袍,一双温热的手忽然覆在自己手背上,正试图令自己的手松开衣袍,她不管不顾地牢牢揪着衣袍勉强站稳。
  “放开!”
  耳边传来两个冷冰冰的字,季瑶这才发现那人正是刘珣,对上他冷淡的眼眸,怎么也和往日那笑脸对应不上,当下万分震惊。
  刘珣不动声色地将季瑶抓着衣袍的手一点点推掉,冷淡的目光瞬间一变,生出抹不尽的恨意来:“常季瑶,倘若你还要脸,就该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白鹿……”季瑶才开口,刘珣便一脸的怒不可遏,正要发作之时,常喜忙上前拉过季瑶往回走,“小姐,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快走吧!”
  这回倒是顺了常喜的心意,季瑶被她顺利地塞进马车,车夫一鞭子挥下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常喜,他为何如此待我?”季瑶依依不舍地放下窗纱,失意地看着自己的膝盖,常喜抽了抽嘴角,噤声不语。
  过了好一会,她见季瑶仍旧这幅失意的模样,忍不住道:“小姐不至于为这种人伤心的,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小姐和他早就不是什么朋友了。小姐当初还亲手毁了他送的画,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以后和他就是仇人,让他别在纠缠小姐了。”
  “画?哪副画?是山水画还是枫叶画还是……”季瑶紧张地看着常喜,心里希望事情还可以有一丝挽留的余地。
  常喜摇头道:“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一副白鹿画……”
  季瑶松了口气,那便好,这白鹿是小时候几人一起玩耍时,她为刘珣取的绰号,与孔雀刘绍不同的是,刘珣对于自己叫他白鹿一直都是很受用的。
  只要白鹿画还在,那么就说明事情还不至于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嘛。
  “只剩一副白鹿画,被小姐当着他的面给撕了个粉碎。”没成想常喜只是顿了一顿,这会把后半句给补上了。

  ☆、第五章 女扮男装

  “常喜,一会回了房,你得给我好好讲讲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免得下回再像今日这般丢脸……”常季瑶紧皱眉头,正欲再发泄两句,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二叔的声音。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银两我早已命人备好,七试耽误了这么久,是时候开始了。”
  “咳,本王自然信得过你,这七试不打紧,本王今日登门拜访是为季瑶而来,既然季瑶不在,那么本王便先走了。”
  常季瑶听到太子急匆匆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忙拉过常喜躲在芭蕉叶下,一双明亮的眸子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这太子也真是的,常家被他坑噬的还不够吗?这回弄个什么七试,又要我们白白拿出去五千两黄金。”常喜扁着嘴玩弄手中的枯草,颇有微词。
  “五千两黄金!”常季瑶激动地直起身子,常喜一惊忙捂着她的嘴将她拽到芭蕉叶下。
  这一动静可不小,太子正要跨出去的腿便生生顿住了,迅猛地转身却是什么也没看到,这才摇了摇头出了府。
  常季瑶目光瞥见太子出了府,才背转过身惊愕道:“五千两黄金?那可是四万两白银啊!足以发半年的军饷啊!太子这是疯了吗?”
  “小姐……”常喜目光一闪,忽然面露紧张,常季瑶却冷声掐断她的话头,“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我记得爹爹曾说过,我们常家每年有大半的钱都流进了东宫。我们常家是有钱,但也不是这个理啊,太子拿我们常家当钱庄使,这也得有个底。”
  “常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常季瑶一口气说完,见常喜僵着脸不开口,拧眉道,“这会儿让你说话你怎么哑巴了?”
  “季瑶……”
  二叔沧桑又稳重的声音忽然地从身侧传来,常季瑶被这没征兆地一声呼唤惊得坐倒在地,一颗心咚咚咚跳地飞快。
  “二叔……正好季瑶有件事想问问二叔……”常季瑶慢慢回过神来,起身对上二叔深邃的目光,正色道,“二叔,太子这事不可取,五千两黄金实在是太多了,如此引人注目的行径,必然遭来横祸!”
  二叔两鬓肌肉略微一抽,怪好笑地看着季瑶道:“当初我说这黄金多了,太过招摇,是谁笃定地说,天下大势已定,太子登位是必然之事,此时不赶紧趁着比试招募谋士,更待何时?”
  “究竟是谁这么说?难道她……”常季瑶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旁的常喜忙轻拽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是你啊,小姐!”
  常季瑶心口一抖,不安的脸上生出几许笑意来,扶额道:“呵呵……二叔,我这刚从祭坛出来,又是去皇宫面圣又是去江府谢礼,实在是太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嗯,是该好好休息,你去吧。”二叔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见她仓皇而逃,忽然想起什么,追了一句道,“对了,再有几日便是解忧公主的生辰,她派人送了请柬过来,我让东兰送到你房里去了。”
  常季瑶脊背一僵,大声道“是”,等了一阵见二叔再没话说,才脚底生风般往房间赶去。
  “七试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啊,在西郊的裕华园,听说这回连几个公主皇子都忍不住去凑热闹,都想着当一回应试官,过一把瘾呢。”常喜笑道。
  “哼!想骗我常家的钱没那么容易!”常季瑶停下脚步,平和的目光露出一些好胜心,随即一把推开面前的门,便冲进了房间四处搜寻。
  常喜不解地看着她从左边跑到右边,又是趴下又是站凳子的,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干着急道:“小姐找什么?常喜帮着一块找吧?”
  “不用,我自己会找,你替我去收拾一些细软吧,方便我出门用。”常季瑶说话间怀里捧了不少的竹简书,看她那吃力的模样,这书的份量必然不轻。
  常喜奇怪地走向床榻,不死心地问道:“小姐这是要出门?去哪?带不带上常喜?”
  回应常喜的却是“噼里啪啦”的挪凳子声,见她无暇回应自己,常喜便暗笑了一声,也为自己准备了几身衣服。
  不管她家小姐去哪,她都得跟着去。
  “啪啪!”
  常季瑶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面前一大箱子的宝贝,自言自语道:“有了这些东西,这小小七试可就难不倒我了。”
  “小姐要参加七试?!”常喜吃惊道。
  “是啊,不去七试一搏,这五千黄金不就彻底打了水漂吗?”常季瑶转过身来,忽然顿住笑容,皱眉道,“你拿这些胭脂水粉干什么?我们得乔装成男子,女子怎么可能被允许参加七试?我记得我房里有不少男子衣袍,快拿过来,现在就换上。”
  常喜应了一声,匆匆跑进了里屋。
  “小姐!没衣服可穿了。”
  听到常喜的喊声,常季瑶忙冲进了里屋,见她为难地捧着一件水青色长袍,伸手接过来,扫了一眼:“这不是衣服吗?将就着穿吧,别顾及那么多了。”
  “可……可这不是小姐的衣服啊,是世子的……”常喜紧张地看着正试图褪去外衣的常季瑶,哪知常季瑶一听便笑开了,左右观看着这一件长袍,是越看越喜欢,“那又怎么了?既然放在我家,必然是他送我的,穿穿又怎么了?”
  常季瑶动作迅速地换下了衣服,看着这水青色的长袖忍不住低头一笑,余光一瞥发愣的常喜,催促道:“快换上你的衣服,迟了可就赶不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换。”
  常季瑶走到窗前,探头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倘若今日去晚了,那便只能明日再去了,本也没什么。
  只不过自己与那些皇子公主太过熟悉,身份被识破必然是早晚的事,与其明日被他们拦在门口,倒不如趁着他们还没去裕华园,早些做准备。
  “小姐,我准备妥当了!”

  ☆、第六章 死里逃生

  从常府到西郊的裕华园,不过三十里地,至多一个时辰便到了,可现在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昏暗的天早已变得黑漆漆一片,路上更是不见半辆马车,独独常府的马车在这寂寥的泥路上吭哧前行。
  “小姐,怎么还不到?这大晚上的,常喜有点怕……”
  常季瑶正襟危坐,书中的竹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音调淡然道:“怕什么?你就是胆子小,放心,很快就到了,还有,从现在开始叫我姚公子!”
  “是……”常喜拖着长调抱拳笑道,“姚公子……哎呦……”
  车轱辘似乎轧到了什么东西,马车剧烈一震,常喜一下子便撞在了车壁上,险些整个人都从轩窗栽出去,常季瑶摇摇晃晃地一把掀开车帘:“怎么回事?”
  只见一柄冷剑不知从何处闪出,牢牢地抵着自己的脖颈,剑身寒地季瑶打了个哆嗦,抬头去看马车外的人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下来!”
  马车外的人一听便不是什么好人,常季瑶半截身子还在马车内,忙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哪知常喜误解了她的意思,一下便凑了上来,“是谁呀?”
  常季瑶颇为无奈地跳下马车,这才看到自家马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此人手段恶毒,倘若为财那便遂了他,贸然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常大小姐以为摇身一变成了神女,就可以死里逃生了吗?你我之间的账是时候清一清了。”
  面前这人一身黑袍,还带了面具,面具之中似乎还有一层面纱,让人连半寸目光都瞧不见,如此打扮,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个人……是熟人……
  “我欠你多少银子,你说就是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挥金如土的人,但也不至于欠钱不还的。”常季瑶说着抬手按住剑身,试图挪开寒光凛凛的剑。
  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手中的剑又多了一份力道,冷道:“呵……你倒是有心情开玩笑,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常季瑶不答反问,脸上还挂着几分懵懂,她这个样子在杀手眼里却是可笑之至,“到了现在你还要装傻?我本想留你一条贱命,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我只好送你去见阎王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常季瑶才蹦出半句话,见面前这人胳膊一动,便知他要对自己下杀手了,迅速拔~出别在腰间的弯刀,只可惜自己动作再快也及不上一个杀手的剑,饶是自己连退三步,肩膀还是传来一阵痛意。
  “啊!啊啊!”一旁的常喜挥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木棍,呀呀叫唤吸引着杀手的注意。
  机会来了!
  常季瑶抓紧手中的弯刀往杀手胸口刺去,杀手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冷哼了一声才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可就这才时候,常季瑶晃身一闪,蹲了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弯刀钉在杀手的脚背上。
  “你找死!”杀手紧紧咬着牙,手掌一转,冷剑对着常季瑶的后背直直刺下去,常喜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吁~”
  不远处传来响彻暗夜的马嘶声,一道人影自马背飞下,手中的青川宝剑及时拦住了杀手这一剑。
  “世子!”常喜惊呼了一声。
  杀手看清来人,忍不住暗暗攥紧拳头,眨眼间,数片飞刀从他袖口飞出,转身便往黑色深处逃离。
  常季瑶捂着肩膀的伤口正要松口气,只见那杀手忽然顿住了脚步,侧转过身牢牢盯着自己,袖口一抬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正当她万分疑惑之时,身后那人忽然冲到自己面前,一把将自己藏入怀中,尽管这动作十分地不文雅,还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但常季瑶的心口仍旧忍不住小鹿乱跳。
  看来自己和白鹿的矛盾并不似常喜口中那么严重,还是有化解的余地的,常季瑶正暗自欣喜,面前这人却猛地推开自己。
  一双本就凌厉的目光此刻就像是一柄剑,牢牢地刺在常季瑶心口,常季瑶被他看的有些不适从,勉强稳住音调道:“方才的事,多谢……”
  “你这衣服哪来的?”刘珣看起来非常激动,常季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不知所措道,“是……是……你若是想要,那我还你便是了……”
  常季瑶的闪烁其词,彻底惹恼了刘珣,上前牢牢抓住常季瑶的胳膊,厉声道:“我再问一遍!这件衣服哪来的!”
  刘珣当真是眼瞎么?好抓不抓竟然抓着自己的右手,右肩口的伤口被他这么一扯,痛的她几乎要落泪,红着眼眶吃力回道:“你你放手,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刘珣微微张嘴,目光闪过一抹狐疑,正要再次逼问对上季瑶泛着泪光的眼睛,到底还是心头一软。
  不等他松手,一道人影忽然飘了过来,劈手夺过季瑶,将她护在身后,恶狠狠道:“刘珣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季瑶受伤了吗?”
  季瑶偏头一看,发现来人是肃王刘绍,这才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想必他二人今日是结伴而行,此行多半是为了七试。
  “季瑶你怎么样?这样下去不行,我有止血的药,你暂且用上,一会和我们一道去裕华园,找个大夫给你治治。”刘绍说着将药瓶从袖口拿出,极其自然地伸手就要去扒常季瑶肩口的衣服。
  常季瑶一惊,面露尴尬地退了一步,刘绍见她这个反应才回过神来,这几年在战场上厮杀习惯了,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别,可是在金陵就不一样了。
  “我自己来就好。”常季瑶讪讪地接过药瓶躲到了马车后,一旁的常喜忙跟了上去。
  刘绍本就是不拘一节的武将,这时候也没什么要解释和道歉的话,对着季瑶点点头也就罢了,可是余光一闪,忽然对上刘珣凌厉的目光,绕是他驰骋沙场,也不由得心头一震。
  “你看我干什么?我还没说你,刚刚为什么这么对季瑶?她受伤了你看不出来吗?我记得从前就属你最护着季瑶,她想要纸鸢,你就亲手做纸鸢给她,她喜欢西江的玉石,你就千里迢迢地跑去西江采了原石亲手雕刻……”
  刘珣脸颊肌肉一抽,不听完他的话就往马车走去,刘绍登时怒气涌上心头,拦下他质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几年不见,就像变了个人!”
  “我变了?也许肃王殿下该好好问问常季瑶,到底变的人是谁?”刘珣眼中满是嘲弄,没有再多话的意思,甩开他的手便上了马车。

  ☆、第七章 害人不浅

  马车内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之外更是无尽的尴尬,季瑶捂着伤口慢慢闭上眼睛,回想自己和刘珣的种种往事,又想到父亲和外祖母的离世,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声。
  刘绍正要宽慰她几句,马车忽然就停下了,常喜警惕地掀开车帘一角,才舒了口气道:“这回是真的到了。”
  这时正是黑夜,却仍旧掩盖不住裕华园的气派和华丽,金光闪闪的门匾、绸布灯笼、还有这门口两对别致的狮子,哪里和文人扯得上半点关系?
  根本就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嘛!
  “太子为我安排了一处院子,你今日便去我那将就一夜,明日再为你寻一处新院子。”刘绍顿了一顿,招手示意一旁的侍卫上前,“你带季……”
  “肃王殿下!!!”季瑶大声打断刘绍的话,迎上他诧异的目光,笑道,“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小生姓姚,字英招,今日多谢肃王殿下赏识才有幸到这园子里来一窥究竟。”
  刘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打的什么名堂,倒也不戳穿她,点头道:“那你就带姚公子过去吧。”
  季瑶连连点头,露出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正要转身离开,刘绍忽然拉住她凑到耳边叮嘱道:“你先过去,我去给你找大夫,你这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会留疤。”
  “知道了,还是孔雀你仗义,等哪天空了,我做叫花鸡给你吃。”季瑶说这话时,视线始终落在刘珣身上,见他转身远走,不免有些失落,忙拍了拍刘绍的肩膀,追了上去。
  “姚公子走错了,这边才是。”
  侍卫叫住季瑶,一个晃神,刘珣的身影便彻底不见了,只好跟着侍卫往院子里走去,常喜跟上来,张口便道:“小姐……”
  那侍卫脊背猛地一僵,季瑶忙朝常喜使眼色,常喜眨了眨眼睛忙道:“哦,我是说潇姐,这回要不是潇姐和肃王殿下帮忙,公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是啊,好险好险……”
  侍卫偏转过头,想要偷偷打量季瑶,却不知季瑶此时正盯着他的后背,撞上季瑶的目光忙慌张地回过头去。
  眼下这处五间开的大院子正是刘绍口中的委屈之地,那朱门那栏窗一看便是用了名贵的木材,院子里坐落的一片假石,在月光之下似玉石一般通透,想来也是罕见的好东西。
  “啧啧,太子好手笔!”季瑶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忍不住惊叹。
  常喜凑到她身旁,悄声道:“还不是太子从常府提的银子?这短短一年,太子就跟疯了似的,不连断地几乎从常府提走一半的钱财。”
  “什么!”季瑶震惊地叫出声来,对上那侍卫的目光,又控制住情绪,微微点头,等他转身离去,才控诉道,“你是说这些、还有这些全都是我家的钱?!”
  常喜默然点头,季瑶看着面前这玲珑剔透的假石简直心都要碎了,生无可恋地看着身旁的人:“我饿了,你去弄些吃的来。”
  “对了,我们的东西还在马车上,我去取,里面有糕点,小姐等我一会!”
  偌大的一个院子瞬间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常季瑶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地面映射着一个身影,那道身影颀长无比,看上去应该是男子,重点是那人似乎还手握长剑!
  难道是那个杀手又回来了?
  常季瑶不敢想,忙抬脚往房间里疾步走去,好不容易冲到房门前,余光一撇却发现那影子不见了,正打算转身看看,一个人便扑了上来。
  身后的朱门一下子就被两人的重量撞开,不等季瑶抬头看清来人是谁,朱门就被来人一脚关上了。
  肩口忽然一凉,季瑶惊觉面前这人竟在扒自己的衣服,不顾肩口的伤使出所有力气推开面前的人,才愕然看清来人:“白……白鹿?”
  刘珣冷冷地看着她,并不为她所动,冲上前继续扒她的衣服,季瑶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反抗,抓紧衣服瞪着眼睛道:“你想干什么?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还是个登徒子?”
  季瑶本就是女流之辈加之又受了伤,就算是顽固抵抗这点力气也算不得什么,只见刘珣迅速解开她的衣袂,三两下便扒下了这件水青色长袍。
  褪去外袍,季瑶便只剩下袄衣了,忙搂紧自己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你……”
  谁知刘珣半个字也不愿多听,转身就往外走,季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举动,只当他今日是刻意来羞辱自己的,联想到他此前的所作所为,一张脸当即由白转红。
  “刘珣!你给我站住!”
  刘珣脚步一顿,很快又继续抬脚,季瑶的所有怒气和血气一下子冲上天灵感,彻底失去了理智,冲上前拉住他大声道:“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枉我一直拿你当君子看待,没成想你竟是这样的小人,就算以前我和你有什么过节,你至于做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报复我吗?!我常季瑶真是看错你了!”
  “这是我大哥的衣服,我现在取回何错之有?倒是你,害死我大哥,又明知道这是我大哥的衣服,却故意将它穿在身上,现在又来和我说什么看错我了,不觉得可笑吗?”刘珣似乎早已习惯了她反复变化的情绪,与季瑶激动的情绪相比他显得异常冷静、淡漠。
  季瑶哪里知道此节?方才涌上天灵盖的血气一下子就被抽离了,整个人顿时无力地坐倒在地,刘珣看着她怅然若失的神情,蹲在她面前道:“你想玩什么把戏我很清楚,少跟我来这一套,没用的。”
  和刘珣的恩怨远比季瑶所想的要深数倍,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刘珣的话,自己怎么可能害死他的大哥呢?
  为什么所有人的死都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浑身的寒毛顷刻间都竖了起来,季瑶不敢想,若这个毒女真的是自己,未免也太可怕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常喜的尖叫声从身旁传来,季瑶才意识到刘珣已经走了。
  “啊,这怎么办啊?小姐你流了好多血,一定是又扯到了伤口!”
  “小姐你的衣服去哪了?诶诶诶……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醒醒啊!”

  ☆、第八章 意外横生

  梅花灼灼,略带寒气的风迎面吹来,季瑶忍不住搓手哈气,雾气氤氲,整个梅花岭宛若仙境。
  在这个仙境一般的林子里,却传来凡间的欢声笑语,“季瑶,快过来看,这一朵梅花竟然有……二十六瓣花瓣!”
  季瑶听到这声音正要走过去,忽听右边也传来一阵声音:“到这边来,季瑶,白鹿在雪上做了一首诗!”
  “哈哈!你们看五皇子的眉毛和头发,都变成白色了!季瑶你过来看啊!”
  “季瑶!”
  无数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正当季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火蛇从厚雪之中蔓延,将整座梅花岭都吞噬殆尽。
  季瑶想要张口却又发不出声音,想要逃跑却又动弹不了,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火蛇的灼热感,不过顷刻间,火蛇便朝自己飞奔而来。
  “啊!”
  季瑶心口陡然一跳,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常喜,当即深吸了口气,感受到额头的温度,伸手一碰才惊觉这是常喜在为自己擦脸。
  “小姐可算是醒了,昨夜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伤口弄不好会有脓,要好好休……”常喜见季瑶起身便掀了被子,忙上前阻止道,“小姐想要什么?常喜去拿就是了。”
  季瑶并不理她,踢踏着鞋子走到梨花架前,正要伸手去拿衣服,却发现面前这黎色金边长袍并不是自己的,回头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是肃王殿下派人送过来的。”常喜看着季瑶迅速穿好外衣,追问道,“小姐去哪?”
  “我自然是去参加比试,还有常喜,你可得记好了,本公子叫姚英招!你可别再唤我小姐了,被人听到我很难解释的。”季瑶侧转身子取过一旁的纸扇,伸手一打便出了房门。
  无论有什么要紧的事,先将这银两赢回来再说,这笔钱也将是自己白白送给太子的最后一笔花销,往后想要借钱?嘿嘿……可没有这么容易!
  季瑶眸子兀自坚定了几分,脚下的步伐随之加快,不消片刻便来到了比试的外院,不少挎着行囊的文人纷纷摇头从季瑶面前走过,脸上大多带着懊恼之意。
  “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字谜!我竟然没有想到!诶呀!”
  “是啊,太可惜了,这第一场就没过,之后的比试与我们更是无缘了,还是回家多读几年圣贤书吧。”
  季瑶一听有难度,忙伸长了脖子去看,一旁的灰石袍男子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见季瑶压根不理睬自己的目光,忍不住出声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位公子要是也来报名参加比试的,请先排队。”
  他这声音说的不大却也不小,见不少人朝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季瑶歉意一笑,忙站到那男子身后去。
  队伍很长,移动地倒是很快,面前这位仁兄比试过后便轮到自己了,季瑶起初还有些担心,可是见主考官的人并不是熟悉的皇子公主,更不是什么老熟人,一颗心才略微放下了。
  “昭君徒步去寻夫君,打一字!”
  灰石袍男子许久都没有应声,似乎是被难住了,周围人并不关心谜底是什么,他们只希望灰石袍男子可以快点求饶,这样好节省时间。
  见他实在是说不出来,规定的小半注香很快就要燃尽,季瑶实在忍不住轻声提醒道:“是超啊!”
  “是超。”
  几乎同时,灰石袍男子也说出了答案,主考官皱了皱眉似乎是听到了季瑶的声音,却又不敢确定,到底还是册子上填写了灰石袍男子的名字。
  祝商。
  总算是到自己了,季瑶笑着上前正要请主考官出题,人群忽然一阵喧哗,随即自然地让出一条路,不知是什么人大驾光临。
  季瑶偏头一看,目光不由得一跳,竟是解忧公主面带笑容往这边走来了,这可真是大事不妙,季瑶忙回转过头,欲央主考官出题,可是面前哪还有主考官的身影?
  “下官听闻公主殿下会亲临七试考场,没成想公主殿下竟真的来了,当真是受宠若惊啊!下官见过公主殿下、肃王殿下!”主考官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肃王殿下!”所有文人闻言都跟着躬身行礼,季瑶顿了一顿,也忙跟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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