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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吃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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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芳狐疑地看了妹妹一眼,瑶芳含笑点头,对姜长焕道:“她喜欢看逍遥生写的,发誓要将逍遥生捉了来关进黑屋子里,写不完不许吃饭。唉,最后要管逍遥生一辈子的饭,真是把自己填坑里了。”
丽芳笑着扑上来:“叫你多嘴。”
容七娘笑道:“我听大郎说时还不肯信,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丽芳笑指瑶芳:“她还写的来着,”伸手往桌上书堆里一扒拉出一本来,“瞧,这个就是她写的。”
姜长焕眼睛迸出亮光来,惊喜地看着瑶芳。容七娘抱着书一翻,在瑶芳身边坐下了:“我看这书的时候,拼命想下面会怎么样,偏你还不肯讲!你太坏了。”
姑嫂闹作一团,姜长焕就含笑看着。等到她们闹得差不多了,才邀她们去午饭。午饭是一块儿在一张大圆桌上吃的,山肴野蔌,开胃爽口。韩燕娘还怕冰不够,问姜长焕。姜长焕道:“都备齐了的。过了晌午,我再往那边查看一番,别叫草丛里有蛇虫。”
丽芳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妹妹的脚,贼兮兮地使了个眼色,瑶芳不动声色踩了她一下。
姜 长焕的安排很是周到,不但场地整治得干净,夏日出行用的大伞、冷饮、毡毯、交椅……统统备下了,有拣球扛杆儿的仆役,还牵了两条大黄狗。除了容七娘与姜长 焕,其他人不曾玩过这游戏。容七娘便自告奋勇,要教大姑子小姑子。姜长焕原意是要抢这差使的,见状只好去母亲们那里,耐心地跟她们解说示范。
简氏道:“你先打两下我们看看。”
姜长焕领命,刷刷抽出几杆子去,每一击,都有球落入球洞里面。容七娘喝彩道:“高手,真个是才学了几个月的?”
姜长焕双手拄着杖,直起身来一笑:“今天运气好。”
那笑容亮得能晃花人的眼,瑶芳一低头,轻声问道:“这样拿杆子,对是不对?”
姜长焕伸出手来:“这样,两只手用劲得一样。拿个称手的,得一松一紧。”教完,又退了两步,让瑶芳自己试试。还招呼自己母亲:“光看着是学不会的,总得自己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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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数日,将几个女人都教会了。眼看休沐日又要到了,他又亲自将人送回城里。自己却跑到宫里,求见元和帝。
元和帝正被贺敬文弄得焦头烂额。贺敬文这货,说起来跟元和帝还有那么一点相似,相处起来真是比元和帝还要可恶。元和帝是心眼儿太多,贺敬文是缺心眼。两人都是觉得做什么事儿都觉得他自己是对的,是为别人好,可贺敬文太实诚了,表情太无辜了!
更可恶的是,他一击即离,开了个口子他就不管了。后面的御史、大臣们跟进,他又不搀和了,特别无辜地看着元和帝满脑门子官司。弄得元和帝想继续找他的麻烦,都没了借口。
见到姜长焕过来,元和帝没好气地道:“你倒会逍遥!”
姜长焕诚恳地道:“我给您打听消息去了。”
“什么?”元和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打听个鬼消息啊?当我家锦衣卫是吃素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出城玩去了,乐不思蜀!等等,他好像是跟贺家女眷一道去玩的?
姜长焕先说了奉母亲去避暑,因为与贺家是至交,也邀贺家人作陪,顺便就打听到了贺敬文的事儿:“贺家韩淑人是极孝顺的一个人,与老君观颇有些渊源的,贺御史有些惧内,所以……咳咳,他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元和帝最想知道的,姜长焕又不说了,元和帝道:“就这些?”
“是啊,他家里老太太信佛,旁的都好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弄得元和帝很是无语,为君分忧是好事,可你小子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太逍遥了,元和帝道:“我看你呀,四处闲逛,很不成样子,过两天你就到锦衣卫里来报到吧!”
“啥?”姜长焕惊呆了,试图跟元和帝讲道理,“陛下,臣今年才十四啊,怎么能那么早当差啊?”更重要的是,老婆还没定下来呢,正在关键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元和帝看他这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满意了,一摆手:“朕做太子的时候刚好十岁,比你现在还小呢,也没说要不当差啊。”
姜长焕哭丧着脸:“我要见娘娘。”
“呵呵,就是见我娘,该来你还是得来。”这样才对嘛,元和帝的心情更好了。
姜长焕趁机假哭着去找叶皇后,元和帝乐得看他的笑话儿。
叶皇后见姜长焕急匆匆地过来,进门来就变了脸,好像卸掉了一层面具,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怎么了?那件事儿,你怎么还没有动静呀?”
姜长焕道:“娘娘救我!”
“这又怎么了?”叶皇后一面指着身边的位子,一面说,“坐下来慢慢讲。”
姜长焕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如何元和帝要他入锦衣卫之类:“我有辅国将军的爵位呢,哪有再当差的?不会被人说么?再说了……那……我那边儿的事还没弄完呢。”
叶皇后问道:“什么事?你还没跟你父母说?你的心可真大!”
姜长焕无奈地道:“她最恨人摆布她了。再者,两家长辈心里都有数了,就看她的意思了。我这几日,觉着有戏,这才……娘娘,有件事儿,非您不可。”
“说。”
“以往家里还是奉国中尉的时候,随便上个本,也就得了。现在我这样儿,婚事,必得圣上注意的,这个还得请娘娘帮忙做一场戏。”
叶皇后闭目片刻,道:“你接着说。”
姜长焕低声道:“我这几日,将两家事情儿定下来。若是陛下没有开玩笑,我的任命也快要下来了。这么近,肯定要进来谢恩的。我设法让家母进宫,也见一见太后,到时候,还请娘娘也在场,顺口提一提,成家立业……现在立也算立了,该成家了……”
叶皇后睁开眼睛看了他半晌,道:“你果然是长大啦。能敬重妻子,尊重她的心意,而不是自作主张,你已经比朝上许多人强很多了。去吧,必令你如愿。”
姜长焕情绪并没有高起来,反而问叶皇后:“如今的情势,娘娘要怎么办呢?才人、贵妃,皆不可靠。娘娘,还是要早做打算的。”
叶皇后深吸一口气:“我自有主张,就快有个了结了。”
姜长焕道:“除非娘娘有个亲儿子,否则不会有了结的。娘娘三思。”
叶皇后摆一摆手:“好孩子,你很有良心,且忙你的事情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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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长焕出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提亲,而是鞍前马后,陪上陪下,先助瑶芳将书坊给开起来。第二日开张,头一天下午,陪着瑶芳最后检查铺子的时候,姜长焕有意夸赞:“二娘的记性真好,好像就是湘州书铺的布局。”
瑶芳笑道:“凡开铺子,格局都是差不多的。怎么顺手怎么摆呗。”
姜长焕不接这个话,只管问她:“那二娘能不能忘掉一件事情?”
“嗯?”
“再认真想想另一件事情。”
“你这话说得奇怪,没头没脑的,你不说明白了,叫我怎么答呢?”
姜长焕上前一步,鼓足了劲儿问道:“你能忘了六月十三的蠢事,再想一想,我其实是可托终身的么?”
☆、第89章 真是活雷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长焕的心情是忐忑的。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他不确定瑶芳现在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在看他。他知道自己小时候表现得很 熊,也许在旁观者眼里只是“淘气”,在被他“欺负”过的人那里,这种经历无疑是招人厌恶的!心胸再宽广的人,在亲身经历了某些不大好的事情之后,也与旁观 者有截然不同的感触。
捏着两把汗,姜长焕等着最后的裁决。
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不够洗刷掉之前犯过的 蠢。长大后的姜长焕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会那么手欠——要让他现在遇到了那样的熊孩子,一准儿揪过来一顿胖揍。在他的计划里,应该再多做一点什么来证明 自己已经是个稳重的成年人了。比如,领了实职,做出一点业绩来,那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再拖下去,心爱的姑娘就要变成别人的小老婆了。姜长焕完全没有把握,在挑破的情况下,能争得过宫里的那一位。然而少年的心性,是绝不肯拱手相让的。
姜长焕额上沁出汗珠来,动了动嘴唇,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大声说:“我以前就想跟你好。你……想不想跟我好?”
瑶芳的脑袋“嗡”的一声,片刻间脑子已经不转了。面对这样热情的少年,她是张皇失措的。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年,头一回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元和天子倒是有心情跟宠妃们玩情爱的游戏,只是那个游戏的规则是他制定、并且会随时更改的,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还跟多少人同时玩着这样的游戏。闺阁少女,本就接触不到多少外男,能说出这样露骨的话的人,仅此一位。
如果是议婚,她能够冷静地思考,客观地分析,究竟嫁到哪里比较好。可被当头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饶是瑶芳自认心中古井无波,还是懵了。只觉得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一阵阵地冲击着耳膜。
姜长焕快要疯了,眼睁睁看着瑶芳的头颈渐渐染上粉色,可她就是不说话。姜长焕心里急得要死,纠结地想:要不要发誓呢?要不要告诉她呢?
瑶 芳怔愣了片刻,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飘的:“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姜长焕的心意,她倒不是全然不明白,这货又是买房子置地,又是邀全家避暑的,要说这样还 看不出他的心思来,那就是瞎子了。暧昧的情况下,她会应对,也总觉得姜长焕或许还会这么表现一阵儿,哪知他突然变成了个急性子了,猛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姜长焕等来了这么一句问话,忙说:“我……忍不住就说了。”
瑶芳:……她也手足无措了起来,从来就没应付过这样的画面。
姜长焕却突然精明了起来,紧跟着问了一句:“那,你要没说不答应,就是答应了啊。”
瑶芳:……这么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主要是,也没什么好比较的啊!比较起来,她哥贺成章才是可靠可爱男子之典范,除此之外,她再没接触过什么年轻男子了。哦,赵琪人也算一个,但那是姐夫。
姜长焕一鼓作气再加一句:“那我回家跟我爹娘说了啊。”
“啥?”瑶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做什么?”
姜长焕理所当然地道:“上门提亲啊!”
一说到这些事情,瑶芳的理智也回笼了,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那你来跟我说这些个做什么?”正经的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先跑来跟我讲这些是要做甚?
姜长焕伸手抹了把脸,抹了一手的油汗,飞快地说:“那……你要不乐意,我也不能……哎,说好了,你刚才没说不答应。”
瑶芳好气又好笑:“那你还站在这里做甚?”
姜长焕拔腿就要跑,蹿出半步又硬生生地将身形扯了回来:“我先送你回家。”
瑶 芳无可不可,先转脸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完全没有参照,也曾读些个少女幽思之语,终究很难感同身受——阅历太多,心境不对头。要说姜长焕这 个样子,总是比没见过面的生人强出许多来。纵然是人人称羡的如意郎君,你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譬如当初彭知县,这么个怕老婆的人,谁能料到他竟做出 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
深吸一口气,瑶芳心里充满的全是无奈。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莫过于在你觉得自己有选择权的时候,发现只有一个选项。幸运的是,这个选项,目前看起来还算可靠。
出得门来,仰面向天,苍天无言。
姜长焕却很开心,已经盘算着要怎么跟母亲讲,又怎么布置新房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想象力丰富的时候,比女孩子想得还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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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贺府,瑶芳闪身进去了,姜长焕没能再搭上一句话,他也不恼,只道瑶芳不好意思了。一路哼着歌儿回家,正好简氏在家,他笑着缠了上去,央简氏往贺家提亲。
简氏惊讶道:“你怎么又想起这件事情来啦?”
姜长焕脸色一变:“怎么不能想啦?”
简氏道:“不是不能。你……好急的呀。”
姜长焕理直气壮地道:“那,二娘今年及笄,再晚,被别人抢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简 氏必须得承认,瑶芳确实是很抢手的,家境很好,出身也极好,她自己的水平也很好,配自己的儿子,是绰绰有余的。若非如此,她早能将瑶芳给定了下来了。“就 怕贺家别有想法的,我问过她母亲,总是说要问问孩子的意思。要不是真的很重视女儿,就是推脱之辞了。有些悬。”
姜长焕打拱作揖:“娘认真问一次,好不好?”
简氏将儿子仔细打量:“我看你近来总贴过去,你别做出蠢事来。”
姜长焕笑道:“怎么会呢?你儿子我多聪明啊。”说着,拽着母亲的袖子摇了好几下。
简氏抬手在儿子身上拍了两下,叹道:“你还小么?又这样。也罢,我养了两个儿子,总不好叫你们在婚事上头都不顺的。叫门上拿我的帖子先到贺家去,我明天到他家见他们家长辈去。”
姜长焕笑道:“还是娘疼我——哥哥那里,怎么办?他比我大着好几岁呢。”
“谁说不是呢?”简氏有些发愁,“也不是没人跟我提过你哥哥的事儿,他如今以南边儿军功耀眼,时至今日,也不须他亲自上阵了,性命也无忧,京城里很有些人家跟我提他的亲事,我也是挑花了眼了。”
姜 长焕沉吟道:“娘且不要轻易应下,也说,要问问大哥的想法儿。大哥对大嫂,很是用心,兴许就喜欢那个样儿的。万一定了个不合他意的新嫂子,到时候两个人都 过不好,亲家成仇家,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再者,京城这些勋贵人家里,也有面上光鲜,内里已经烂透了的,也有别有心思的,还有些个看起来一团和气,自家不 合的……”
一气说了许多,简氏心里吃惊,这才发现小儿子在自己没发觉的地方,已经长大了许多。点头道:“那好吧,顶好先将你的事情给定下来。”又担心贺家会再推脱。
姜长焕陪了许多的好话:“先时都是我不大争气,又很淘气,人家要多看看,也是应该的。倒叫娘为难。”
简氏笑道:“那算什么?经过了这些事情,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为难不为难的,有什么?谁叫我是你娘呢?再说了,他们家也不是故意为难的人家,兴许……你先前是有些淘气来的。”
姜长焕唯有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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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厢,瑶芳回到家里,向韩燕娘回报了书坊已经收拾好了。韩燕娘道:“那就好,交给你了,就是你的,你只管看着,有要我们出力的地方再告诉我。旁的事儿,不用跟我说——姜二郎陪你去的?”
瑶芳的心跳快了半拍,低应了一声,挪挪挪,挪到了韩燕娘的身边儿,趴在继母的肩上咬耳朵。
韩燕娘听完,一惊:“这小子真是无礼,怎么自己跟你问这个了?你是答应是啊,还是不答应的是?他真是欠揍!”
瑶芳微笑道:“也还行吧。”
韩燕娘奇道:“他怎么又行了?”
“他,是长大了啊——”
“不会长大的那是死人!”韩燕娘不是能轻易被糊弄的人,“我跟你讲,女人一辈子抬两次胎,生一次,嫁一次,第二次比第一次重要得多啦。”
瑶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我爹。”
韩燕娘登时哑了,贺敬文就是死不成长的典型,得亏底子不坏。想了一下,韩燕娘道:“那也行,我看简娘子人很好,他家全家都不坏,只要你没有不乐意,也是成的。过门儿就是二品夫人,我们全家头一份儿。”
瑶芳微微一笑:“我回房换衣裳去啦。”
“哎,晚间我就跟你爹说,可这事儿啊,不好咱们家先提的吧?”
瑶 芳在门口“嗯”了一声,没转身,快步回房去了。过不一会儿,韩燕娘就收到了简氏的拜帖,要明天过来拜访。韩燕娘忙回了帖子,说是扫榻以待。与贺敬文的沟通 很简单,贺敬文对武官很有几分鄙薄,但是对姜正清一家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又共患难了这么久,姜长焕对他也礼貌。贺敬文便没有反对。韩燕娘便要他去跟罗老 太太也讲一讲,免得事出突然。贺敬文道:“你们女人好说话,你去吧。”
韩燕娘忍气接了这份活计,想到跟瑶芳的对话,果然有些男人是一直没长进的!少不得自己去跟罗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久不管事,听韩燕娘说是姜家人,念珠数了八圈儿,才说:“也罢。宗室里也分得势的和不得势的,不必一味看到宗室就觉得不好了。”
饶 是没有人反对,韩燕娘还是担心会有纰漏,万一这一夜有变故怎么办?万一突然有人截胡,又或者姜家有什么事儿,这事不成,瑶芳会不会难过?遥遥担心了一夜, 第二天被果儿叫醒的时候,头还是晕的,早饭都不想吃了。拿毛巾裹了冰块敷着额头,才冷静了一点,勉强喝了一碗粥。
饭后过不多时, 简氏便来了。她心里也打着鼓,有点担心贺家拒绝。万没想到,韩燕娘一脸“终于来了”的表情,含笑道:“孩子们都不小了,也是该有个说法儿了。二郎也算是我 们看着长大的,我们都很喜欢,这件事情,我是没有二话的。不过,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当家人出面,是不是?”
简氏笑道:“可不是。”
两人相视而笑,都知道对方才是家里做主的人,这样的事情,没有天灾人祸,她俩乐意了,多半就是定了。当然,是必须得两人的丈夫来出这个面儿的。
两 人一开始,说笑格外痛快,简氏也不绕弯子了,又对韩燕娘说了顾虑:“我们家老大,至今未归,前头的事情,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管得着的。只是,我想着,哥哥 的事儿没办,就先办了他兄弟的,说出去有些不好。两个孩子还小,能不能过二年?两年后,要老大还是不得闲回来,咱们再先办他们的?”
韩燕娘笑道:“这是应该的。我也再带她两年,不瞒你说,我才到这家里来,最喜欢就是她了,她从小就招人喜欢,真是舍不得呢。”
两人说了好长一串子话,简氏也知道韩燕娘是填房,见贺家上下和睦,必是人品极好,越说越满意。直到午饭时分,简氏才告辞而去:“一家子等我回去喂呢。”
回去便将儿子的耳朵一通揪:“这下满意啦?”
姜长焕紧了一天一夜的心,才松了下来:“那……咱能早点儿去提亲么?”
简氏怒道:“你怎么跟娶不上媳妇儿小光棍儿似的,这般急?出息呢?”
姜长焕这才说:“我怕被人看中了,下手晚了就来不及了。”
“谁?!”
姜长焕哪敢再生事端?忙说:“我不说,您也只当没听着,着紧些就是了。说出来了,您要知道了,多不好?再说了,这事儿只是……我猜的。”
简氏嗔道:“别瞎想!那是你太在意了,看谁都像来抢她的。”虽然好姑娘是很值得抢的。
姜长焕心道,要说容七是我瞎想,那娘娘说的话,可就不是我乱猜了——乱猜我也猜不到呀。反正,娘您老人家抓紧着些就是了。
儿 子的事情,简氏都准备了很久了,到京之后,她先想的是长子的事情。也确有好些人家跟她提了亲事,许多岳父都觉得姜长炀是个重情义的人,可以招做女婿。提亲 的人太多,简氏又隐隐察觉得到长子的脾气不大好,才没有果断应下——重新定亲、结婚的准备,却是已经在着手了的。
现在长子不身 边,次子的事情赶到了眼前,就跟丈夫商议,先挪了给长子准备的物事,先来办次子的事情。姜正清对贺敬文的评价还不错,迂是迂了点,胜在有良心,又是清贵的 官儿,简氏一提,他便说:“家里的事情你来办好了,官媒也要找好,儿子的庚贴也备好,我明天去跟贺家亲自提。”
两家都已默认,事 情办得自然水到渠成。第二日,姜正清也没有什么正职,不用应卯,赶着大清早到了贺家堵门儿。贺敬文却是要往都察院去的,三言两语,将事敲定。姜正清那里回 去翻历书,找个吉日,让官媒上门提亲,更重要的是,回去写个折子上报——我儿子要娶媳妇儿了,宗正那里可准备好了,给我儿媳妇儿上玉牒、准备她的诰命服 色。还得往吴地去书信,告诉本支的大宗吴王府,姜长焕要娶媳妇儿啦~
忙得眉毛胡子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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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姜家正是三喜临门。
前方,姜长炀越战越勇,越战越阴险,与叶国公配合默契,又干了一票大的。姜长炀将对未婚妻所有的爱,转化成了对逆贼刻骨的恨。叶国公后面押镇,姜长炀出奇兵,连下三城,手刃了匪首莫大。
捷报传来,元和帝龙心大悦。耗时这么久,连楚逆都押解进宫幽禁了,楚地的事情还没有平,还花费了许多粮草军饷,又损耗了不少士卒,拖到了现在,终于打赢了!虽然还有些残余,也只是打扫战场的事儿了。叶国公和姜长炀,可以陆续班师,献俘阙下了。
元和帝笑逐颜开,连说了三个“好”字,命论功行赏。何等功勋如何赏,自有制度,皇帝想要破格,还得跟大臣们磨牙。好在如今军事上头,发言权在勋贵武官,内阁等文官能插手的地方少——顶多鄙薄一下武官粗鲁,磨牙的时间比较短。
至 于其他的一些事情,皇帝能做主的余地就比较大了。比如说,看到姜长炀大捷,他就想到了很得他心的已经不胖了的小胖子姜长焕。早就说了,要让这小子过两年到 自己身边来了,现在心情好,那就现在吧!过来充充门面!元和帝大手一挥:“记得姜长炀的弟弟也是很好的孩子,皇后躬自抚育,甚得朕心!叫他到锦衣卫里来做 个百户吧。”
大陈朝沿袭旧制,凡官爵品级有若干种,一个人身上可能有好几个不同的品级。譬如姜长炀,他做的是三品的指挥使,他身 上还有一个从二品的辅国将军的爵位。此外,还有一些很复杂的情况,唐、宋之时,一个人身上可能会有更多的身份。当然,这种情况在大陈,已经比较少了,不过 在勋贵、武官系统里还存在着。宗室们,先前是不许领实职的,元和帝登基后改革,宗室亦可考取一定的职位——姜正清的千户就是这么来的。
是以这个任命,虽然有些人心里嘀咕,倒也没什么出来反对的。挟其兄大战之威,又很得帝后欢心,只是一个百户,更重要的是,那是锦衣卫……外臣谁个也不好多插言不是?
于是,六月初六,官媒挑的果然是个好日子,这边官媒去往贺家提亲、姜正清的奏本递了上去,那边旨意连着飞鱼服、绣春刀,一同到了姜正清家的正堂上。
简氏是最开心的人了:“哎呀,我还担心来着,你哥哥的前途拿命拼也罢,怎么也好,好歹是平安挣到了。你可怎么办呢?现在看来,还是可以的。哎哟,快来,穿上我看看。”至于锦衣卫风评不好什么的,她压根儿就没去想,儿子得势最要紧了。
姜长焕一直咧着嘴在笑,心说,这下成家立业都有了。他哥打了胜仗,不日回来,不出二年,他就有嫂子了。嫂子一进门儿,就轮到他成亲了。说到成亲,姜长焕便说:“咱们还得谢恩呢,我去写折子,您……求见一下娘娘和太后呗。”
简氏笑道:“应该的。”
“不是,我是说,”姜长焕凑近了说,“跟两宫提一提我要定亲的事儿呗,那个,有她们一句话,不是好看么——”
“嗯,也体面!”简氏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倒也高高兴兴要求进宫见两宫谢恩。
叶皇后猜度着姜长焕也该布置好一切了,痛快地答允了简氏的请求,还伴着她到慈宁宫去见韩太后。
韩 太后的宫里,王才人母子照例还是在的,大臣们吵了许久,元和帝硬着压着没定下来给让长子读书,也没给次子封王,韩太后就更要将长孙带在身边了。叶皇后只当 没看见王才人,只说姜长焕的事情。韩太后对姜长焕也挺有印象的,老太太喜欢大胖小子,姜长焕进宫的时候,就是个小胖子,虎墩墩的,见面虽少,韩太后也不讨 厌他。
韩太后对简氏十分礼遇,倒不是因为这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小子,更多的,是姜长炀。立了大功,又不日回来,在立储的事情上,说话也算有不少份量的。还有叶国公,也快回来了。那是叶皇后的哥哥,可皇后无子,叶国公就比较好说服了——吴贵妃可跟叶皇后有些不对付。
因此,韩太后对简氏就很客气。听简氏说谢恩,又说给二儿子定亲,便问是哪家的孩子。简氏说是贺家的姑娘,王才人脸色丕变,心说: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德妃么?又拍拍胸口,嫁得好,不入宫最好。
韩太后还在夸赞:“他们家一门忠孝仁义,很好!”让心腹宫女记着,去翻箱子里拿一整套金头面赏下去给瑶芳。贺敬文,明显是礼法一派,反对吴贵妃的,这跟韩太后的思路是一样的,自然要抬举。
叶皇后笑道:“娘娘出手这般大方,我们也不好小气了。”也说赏下四匹大红织金的宫锻,权作添妆。
慈宁宫里,人人称意,笑意盈盈。
元和帝老远就听着了笑声,整一整衣冠,也远远大笑:“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说来我也开心开心。”
他是有意而来的,因为听说简氏也在。
武 官勋贵,一向不会明着管这些立储之类的事儿,也就给人一种他们没有太大发言权的错觉。事实上,不管什么时候,谁的拳头大,说话的份量总是会更重一些的。更 何况是挟大胜之威?元和帝还计划着趁机清算一下楚地的事情,往前找个二十年,谁在那里做过官,却纵容的。又或者没有附逆,却政绩不好,致使流民成灾的,一 定能清洗掉不少的顽固要求立长子的文官们。
韩太后依旧坐着,旁人都起身行礼。叶皇后笑道:“二郎的母亲来说,要给他定亲了呢。他可是双喜临门了。娘娘给了新娘子头面,我随喜了几匹缎子。”
元 和帝笑道:“这么着,我也不好小气了。要成婚了,就是大人了,他哥哥也要回来了,总不好还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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