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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户幸福生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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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说,我只拿你当晚辈,当你是个孩子,只要不是有心做坏事,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月华听了只笑道:“是我多心了,给您赔不是。”
  “我的大侄女只比你小一岁,明年就要出门子,家里头宠着,什么也不知道,跟你比起来就跟个孩子似的,我还担心她呢!我看你小小年纪虽说想得多却没什么坏心思,你这多心眼儿也不过是年少孤苦之苦,我同你计较做什么。”说这又笑道:“我只拿你当孩子,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不必跟我赔不是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出来便罢了。”
  月华听了这话有些不是滋味,道:“难得您体谅我,我看你今天半上午把柳儿叫出去,想来知道她的事儿了吧。”
  陈婆瞧了她一眼笑道:“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难为你想着我,这个时候跟我通气儿。”
  月华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信任陈婆。月华这人说话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她这人要么信,要么不信,信则全信,心里想很多做事不犹豫,这会儿也干脆跟陈婆交底儿,以月华对陈婆的了解这人至少不会害她:“我料着您知道了,我这个时候跟您通气儿不过是白做好人,我也不居这个功,没意思!我来找您是问您打算怎么办!
  您把我当自己人,我也不把您当外人,这事儿我有我的私心。说句不当说的话,宁夫人在这事儿上不妥当,我们宫女跟个货物似的被她拉出去配人,我自己心理也不喜欢这作为。我年纪大些横竖都是配人,只是配个好人和歹人的区别,说到底,宁夫人也不是火眼金睛,几千个宫女配出去,就算有心也不能保证各个都能配个好人,我觉得难为的是四儿,还有跟她一般大的宫女们。
  俗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她们的日子不好过,我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人不能心太私不是!柳儿闹上去我是觉得是好的,上头也因为这个会看重我们一些,救了菊花儿也是救了我们自己。我虽说是为了四儿出头其事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个儿。
  不过,我知道我们织布间的人去闹,您管着我们您为难,肯定会被上头责罚,我是不想你为难的。”月华又说道:“柳儿还有没有别的心思我不知道,其事我打心眼里觉得她的法子过于偏激,我自己去找过宁夫人我的法子不行只能跟着她来。”
  陈婆却严肃起来,她看着月华,月华脸上一片坦荡之色:“你这孩子我看着好,直爽利落,拎得清。”她又说:“这事儿里头的缘由太复杂。你上回去,说话不带拐弯儿的,事儿没办成还惹得宁夫人好气,我说了几句好话她心里才好受些。我也不怨你,宁夫人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二则,你年纪小说话做事火候不到也是应当的。
  这里头却是有人捣鬼,捣鬼的那边儿背后有人撑腰要拉宁夫人下马,背后那个人来头大,我没法子,宁夫人也没法子。
  你若信得过我老婆子中午就别去和她们掺和,宁夫人虽说处事儿欠妥当不过人却是个直脾气的人,心里也希望你们过得好,只是事儿没办好而已。我跟她商量过,她愿意放弃原来的法子从新分宫女。
  老婆子话说在这里,那头我可说不准了,那头那几个最是心毒,明里一把火儿,暗里一把刀,你信我一句,别跟着跟着去闹,也劝别人不要去闹,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您是说严婆么!”月华几乎脱口而出。
  “看来你知道了一些,严婆是什么东西,老婆子不放在眼里,宁夫人更加不放在眼里,严婆背后是丁夫人,这事儿都是丁夫人搞的鬼。老婆子这会子要去忙,没空同你说,你若真想知道丁夫人和宁夫人的事儿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得到,你愿意去军医处帮忙赶紧去吧,你念我一句好久别参和进入。”看来陈婆确实有急事儿,说完匆匆走了。
  月华立刻去嘱咐四儿让她一会儿跟着自己去军医处帮忙,别跟着搀和。四儿本身就胆小,让她去闹她估计得担惊受怕老半天,她也不怕干活儿宁愿跟着月华去干活儿也不愿意搀和进去,两人来到军医处,那回那个瓜子脸小酒窝的军士正在门口张望,月华认得他正是宁远,她看见月华她们几个帮忙的宫女来了笑道:“徐家小姐,又见到你了。”
  月华连忙打招呼:“哎,给您道一声万福。”
  宁远却不好意思了,脸红着笑道:“您客气。”


第二十七章 抓点儿紧
  她们每次来还是得去唐简那儿,除了月华几乎每次都来,她们大部分都是今天来一次,明天就不来了,每次都有生面孔,几乎个个对医理一窍不通,她们每次来唐简都要费心思讲一遍,唐简也不是那种很有耐心的人,每次跟宫女讲这些东西的时候都颇为不耐烦。要不是月华看他年纪大了也从不和宫女勾搭调笑,月华都怀疑他叫宫女来的目的。
  唐简教完其他宫女走过来,一脸不耐烦:“我就喜欢你,懂点儿医理还机灵,我不放心,我在外头看着这几个人,你跟昨一样去里头给那个包伤口去。”
  月华忍不住翻白眼,怎么又是我!
  “我跟你说……”没等唐简说完月华就抿嘴一笑:“这是好事儿,那么你告诉我,这事儿都好在哪儿……”
  “哎呀,以往觉得你老实,今儿是怎么了!知道接话了,你只管去,你以后就知道是好事儿,老头子只把这个机会给你。”
  “还不说呢。”月华端了东西进去一边走一边说:“你当我这么好糊弄么!”
  “有些事儿知道了就没意思了。”唐简却笑道:“以后你还得谢谢我呢。”
  月湖只当他开玩笑,走进去,那个人依旧躺在那张塌上,看起来比昨天的气色稍微好了些,那人看见她来了点了点头。
  月华给他换药。
  “月华……姑娘,”床上的人脱口而出月华的名字,大约是觉得直接叫月华的名字不妥当,又说道:“这几天谢谢你,一直想问你的名字,总觉得问一个姑娘的名字有些唐突,这几天总劳烦你照顾,却不曾感谢,辗转从唐简那里听了你的名字,希望你不要介怀。”他大概是因为受了伤,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不过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我姓徐,你……”月华想了想,我告诉你姓氏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喊我的名字了,但是月华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又觉得很怪异,总觉得像自己告诉他的。
  “徐姑娘。”月华嘘了一口气:“我替你换药。”
  月华轻轻的撩开何珩的衣服,包着纱布的肩膀露出来,她用力把何珩扶起来一点儿,开始替他包扎伤口。
  南方阴雨天气多,今天又难得是个大晴天,太阳光从缺了窗户纸的窗户里透进来,把地面都铺上了一层金子似的光辉,太阳照在人的脸上,越发显得眼前的姑娘皮肤白净,白得跟瓷一样,光泽细腻,两颊有自然地红晕,透着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特有的好气色,眼睛地下却又一层淡淡的很眼圈,在阳光底下像透明的轻青的玉,并不难看,离得近了可以看见鬓边没有梳上去的碎发和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她为自己换药的手,秀场纤细而洁白,指甲盖儿圆润饱满,从何珩的眼睛里甚至能看见指甲盖上白色的月牙儿。
  她很瘦,削肩膀,衣服地下能看见细细的胳膊和纤细的腰身。她做事的时候很专注,一点一点,眼神清明,极其认真。
  这样美好的女孩儿,唐简的提议他不能不动心。
  月华很认真的检查何珩的伤口,她并不知道他在看她,等她把纱布一层层的撩开,露出盖着一层棉花的伤口,她捕捉到头顶的目光,那种眼神是她没有见过的,灼灼的,看得人心慌。她才十五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心慌。
  月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要替你接开棉花。”
  何珩把眼睛移开:“嗯。”
  月华拿了镊子轻轻的取了上头的棉花:“伤口开始结痂,有点痒,换药会更痛的。”
  何珩听到她略带冰冷的语句莫名其妙的觉得高兴,笑道:“你只管照着你自己的来,我不碍事。”
  月华想起他第一次缝针的时候的样子,这人忍耐力惊人,大约真的是不在意,只点了点头,替他撩开,照例服了药,从新替他缠上伤口。
  唐简亲自替宁远换药,宁远鼓着腮帮子:“我不要你替我换药,换个人来吧,我不要你!”
  “我亲自给你换药,你还不乐意了。”说着举起手上的镊子:“不想好了是么。”宁远看见他举着镊子手害怕起来:“你走开,我怕你把我的脖子划了。”
  月华端着药正好走出来:“我来吧。”宁远是宁都尉的公子,丁夫人的事情问他自然比问别人好,月华正愁找不着机会问。
  “好啊!唐大夫下手没轻重,还是你好。”
  唐简看着笑得菊花一样的宁远又看了一眼温温而笑的月华,再看了一眼睡在里头的何珩,突然叹了一口气:“里头的人的药都换好了么,那边还有那么多,这个我替他换了得了,你去那边。”
  “我替他来吧,第一回 就是我替他换的。”宁远立刻高兴的大叫:“她换的好,轻手轻脚的,比不得你。”
  “早知道,第一回 我就让你帮别人换药了,白便宜了这小子,我走了!”说着镊子往药箱里一丢就走了,他的徒弟小药童跟在后面。
  月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又是个认真的人,什么事儿都要图个清楚明白,拉了小药童问,小药童却浑不在意:“姑娘你别当真,他心里想的别说你了,我也搞不懂,我劝你也别问了,明儿估计他就忘了自己今天的事儿了,我都习惯了。”
  有这么说自己的师父的吗。
  唐简气的跟什么似的去找何珩,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胡子都被他吹起来了:“你都二十四快二十五了,你抓点儿紧行不行!你看宁远那个小子,跟个猴儿似的上串下跳,我跟你说他俩现在看着可好了,回头人被劫走了,你就去哭吧!”说着坐在榻前:“到时候我就帮不了你了,你以为我搞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给你说人家你非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这回这好的姑娘你又磨磨唧唧的,做给谁看呢。”
  宁远抬眼望了唐简一眼:“我今年二十六。”
  唐简:“……”


第二十八章 丁夫人那点儿事
  月华小心的给宁远包扎伤口,问起了丁夫人的事儿,宁远前一刻笑得牙不见眼,这一刻马上板着脸了:“你问她做什么。”
  “就问问,不方便么。”
  宁远的声音就踟蹰起来:“也不是,丁夫人是我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叫她母亲而已。”
  宁远讲了一大通,月华却听懂了,丁夫人和宁夫人都是宁都尉的夫人。这里头原来还有一段故事。
  宁都尉出身小武官家庭,父亲是个未入品的小武官。
  宁都尉十七八岁的时候投了军,因为父亲是东南海边的武官,他自己也勤奋当兵没多久就做了土舍,自打李文山将军把倭寇赶走之后,东南海边多少年没战事,是个安逸的好去处,然而对于一心上进的宁都尉来说太过安逸,正好西南边关的大理国蠢蠢欲动,当时的宁都尉就申请来了西南边关。西南边关多深山老林,深山里好多土匪盘踞,宁都尉刚来边关就带着人去剿匪,在剿匪的时候遇到了被土匪劫持的宁夫人。
  宁都尉救下了宁夫人才发现宁夫人卢氏是边关卢都尉的女儿,卢都尉有两个儿子,皆战死沙场,发妻过世取了继妻李氏,年过四十李氏才为他生下女儿宁夫人,宁都尉膝下也就宁夫人一个女儿。
  宁夫人相貌平常,脾气直还冲,也不怎么讨喜,因为父亲是武官又在军中长大,打小儿学了一身武艺,当时宁夫人年纪小又争强好胜,性子却很鲁莽,带着一拨儿娘子军进山剿匪,这深山老林地形复杂,土匪盘踞在里边儿,对地形很是熟悉,把宁夫人一干人等困在里边儿了。
  当时的宁都尉带着人进山剿匪救出了宁夫人,卢都尉看中了当时的宁都尉的才华,至此一女便起了招为女婿的心思。不过卢家还有卢家长子留下来的遗腹子,想着招赘婿日后分家产麻烦并不想招赘,但是自家人丁稀少需要有人撑门户,有意招一个门第差有些能力的女婿入自家来,提携的同时也保持自己的实力,便看中了出身平常颇有能力的宁都尉。
  这位宁都尉一心向往上爬自然愿意娶长官的女儿,一拍即合,没多久宁夫人和宁都尉就成亲了,宁都尉和宁夫人成亲,宁都尉靠着卢都尉的关系一路爬的很快,没过几年就做了七品协领,但是宁夫人一直没有身孕。
  于是,借着宁夫人多年无孕的机会,宁都尉的表妹丁氏就入了门。
  宁夫人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奈何只得同意了。
  让宁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丁氏进门还带着个五岁的孩子!这位丁氏不肯还不肯为妾!
  其实,丁氏的父亲也当个小官,说起来官位比宁都尉要高。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打小儿就订了亲,感情很好。
  宁都尉到西南边迎娶宁都尉卢氏,不久就瞒着宁夫人悄悄娶了自己的表妹丁夫人。
  丁夫人入门第二年就生下了宁都尉的长子,丁夫人颇有心机手腕又是宁老夫人的亲侄女,进门又受了委屈,她又懂得“识大体”,忍辱负重多年,很得宁都尉的母亲丁氏和宁都尉喜欢。
  而宁夫人这个人性子高傲,没什么心机,脾气直又冲,跟宁都尉夫妻关系不好,也不得宁老夫人丁氏的喜欢。
  出了这事儿宁夫人宁夫人不懂想办法而是第一时间发了一场大火儿,跟宁都尉大吵了一架,彼时宁都尉冲昏了头脑,只觉得宁夫人不懂事,也不去理会宁夫人。
  丈夫不把她当回事儿一心要为表妹正名,婆婆也帮着丁氏。
  婆婆和丈夫不帮着自己,她气得搬回来娘家。
  彼时卢都尉身体大不如前,卢家人丁稀薄,卢家差不多失了势,而宁都尉在军里也有了地位,此消彼长,压根儿不怕日薄西山的卢都尉。
  宁夫人回了娘家,没人阻碍,他索性大大方方的把丁氏娶进了门。
  为了给丁氏一个身份,只说一人挑二房,自己兼祧死去的弟弟那一房,竟把丁氏娶了做正房太太。
  宁夫人是个高傲倔强的,自己回了娘家,也不管宁都尉是娶了丁氏还是李氏,自己关起们来过自己的日子。
  其实这样也好,你娶你的表妹,我过我的日子,大家不相干。
  然而天不遂人愿,宁夫人多年不孕,在回娘家的时候发现有了身孕,没过多久卢都尉又过世,卢家倒了,宁夫人也有骨气,就是不回去,自己独个儿生了宁远,在娘家呆了两年没回宁家。
  宁远一天天长大,宁夫人想和宁都尉和离,宁都尉为了自己的仕途不肯。
  宁夫人还是宁都尉的妻子,宁夫人和宁家闹了两年多,最后为了给儿子一个身份,在宁都尉和婆婆劝说下,带着一岁多的宁远回了宁家。
  丁夫人虽然没什么心机处事却还是大气,她本身高傲,其实和丈夫的感情也不深也懒得和丁夫人争宠,虽然回了宁家却从此不理会宁家的事儿,自己带着孩子入军营。
  这宁夫人一走,给丁夫人留下空位子,丁夫人又耍了个心眼子,当初丁夫人进门的时候顾忌着卢都尉还在世,草草的了了事儿,丁夫人是作为宁成嗣的‘弟妹’进的门,宁遣的宗谱还是在宁成嗣的儿子,并不是侄子,当然是不是真的‘草草了事’,还是故意的有意为之,大家伙儿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过了这么些年,大家伙儿都忘了这事儿了,丁夫人是宁成嗣的正房夫人。
  大伙儿问为什么会这样,也只怪当粗宁夫人一点儿心眼子没有,被人算计。
  宁夫人虽然直率鲁莽却骁勇善战,虽带兵打仗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到底是前卢都尉的女儿又是女中豪杰,军里的人多少卖些颜面,在军里颇有威望。甚至在几年前魏国对大理国的战事中她带着一群娘子军作为先锋打败了大理国的先锋部队,然而那场仗打赢了,自己的腰受了伤,不能上战场,只能去军队后方做了后勤,管理军队的一些日常琐事。
  正巧皇宫裁宫女出来,把裁到边关的宫女分给军户,宁夫人是军里唯一的女人,这事儿交给她自然合适,这分宫女的任务落到了她手里。
  这军里大大小小又很多个小头目,虽然战时他们是统一一致对外,但是非战时人人都要为自己谋利益,看着一团和气其实里头牵扯了很复杂的利害关系,大家都希望自己营里能多分几个,各个营明里争,暗地里抢,闹得不可开交。
  宁夫人做事细致,但是人心思简单,并不会处理人际,她竟然天真的以为既然人不为多寡而畏不均,分宫女的事儿吵了很久,她被吵得烦了,就把宫女按各个营里的军户人数比例平均分出去,也不管宫女的年纪是不适合,也不管那个军户人是好是歹,才有了十二岁的宫女被嫁人和菊花被打这两出。
  这丁夫人的心机就比宁夫人深得多。
  丁夫人虽然也是宁都尉的妻子然而原配嫡妻却是宁夫人,她到底还是矮了一头儿,虽说生了长子,但是丁夫人的长子宁遣却不学无术,小小年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宁远乖巧懂事,十五六岁就入了军营,一直勤奋上进。宁都尉毕竟和宁夫人做了多年夫妻,感情也是有的,当年的事儿他也自觉亏待了宁夫人,所以对小儿子宁远十分偏疼,宁远又比宁遣争气,宁都尉有心提携宁远,把他安排在何珩的营里。宁远内向害羞,宁都尉为了提携他,平日里也出门会客也带着宁远历练。
  丁夫人害怕宁夫人那边做大,正好出了菊花这事儿,她有心闹大了来,柳儿野心大,严婆看不惯陈婆在织布间一人独尊,三人一拍即合……
  只要一闹大,宁夫人地位不保,宁远势必受牵连,到时候借着这个机会她自己安插入军营管理一些军营的日常琐事,到时候自己在军中有了地位也能提携自己儿子,顺便挫挫宁夫人的锐气,也挫挫宁远。


第二十九章 少了点儿什么
  有些事儿看着简单其实牵扯很多东西,很复杂。
  陈婆别了月华就去见宁夫人,两人商量了很久也没有个合适的法子,只得把各个营的长官都叫来,一块儿商量,把这些人叫过来还是没什么用,大家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各执一词,每吵出个结果来,没过多久柳儿到底还是带着一群宫女来了。
  这个时候,外头柳儿带着一群宫女闹着要说法,里头宁夫人和各个营的长官吵得不可开交。
  宁夫人本身就不善于处理这种事儿,此刻坐在这儿只觉得脑门儿疼。可偏偏她又负责这些事儿,离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听。
  陈婆其实这会儿也躁得很,她的丈夫生前不过是军里的一个土舍,虽说官不大,不过她丈夫人缘儿好,而她们一家子和亲家一家子都是军里的,她自打守寡一直帮着军里管些后勤上的事儿,大的权力没有,但是小面子还是有几分的。此时她把喉咙都扯破了,军里的几个营的头儿明面上买她几分面子,对她说话也算客客气气的,却没人肯把分出去的宫女让出来。
  站在军里各个营的头儿的立场上,这是自己营里的利益,军里的军户几个能凭自己娶到老婆的,这会子能分到的都是军里的精英,若是此时把宫女让出来她,这些头儿自己得罪自己营里的人,他们不可能因为几句好话就让出来的,分下去的宫女跟夫家过得好不好其实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犯不着。
  陈婆一时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逼他们吧!
  这些营里的长官都是武夫一个个糙汉子大嗓门儿,一个个扯着喉咙跟你喊,你也得扯着喉咙跟他喊,屋里还有男人的汗味儿和臭味,陈婆只觉得喉咙痛,鼻子不舒服,头昏脑涨的,她掀开桌上的茶碗儿灌了一口水,掀帘子出去。陈婆只觉得胸闷,跑到角落里透气儿,正好看见月华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睛瞄来瞟去的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会儿人有些烦躁说话不免也有些急躁,控制不知情绪:“叫你别来,你还来做什么,没事儿别来搀和。”
  军中其实没什么秘密,月华在军医处干活儿就听见这边儿闹起来了,她就丢下手里的活儿拉着四儿就来了,悄悄地躲在角落。
  “我不放心过来瞧瞧情况。”
  “你是怕我老婆子框你。”陈婆大约是真的有点儿焦头烂额说话也没好气儿。
  “您说我多心了,这会子您自己不也也多心么,我若真不信你那个时候就不会给你交底,我不放心,这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陈婆好不容易暂时说服了柳儿让她在门外等消息,自己和宁夫人跑去里头和几位营里的头儿商量,结果也没商量出结果这会子正烦恼,偏偏月华又问起,这会子懒得说:“你不看着么!”
  月华想了一下说道:“我在外头都能听见里头的长官的声音,是不是他们不答应。”
  陈婆烦得很:“你知道还问我,我嗓子疼,懒得和你扯话。”
  月华斟酌了一下:“我倒想了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看您的意思。既然柳儿带着人来闹釜底抽,咱们不如将计就计。让她们把事儿闹大,越大越好,事儿不大,这几个营里的长官就个个隔岸观火,闹大了,损着他们了估计他们才肯重视起来,好好儿的解决这事儿。”
  “我这会儿正发懵呢,你容我想想。”陈婆拍了拍脑袋:“我就怕宁夫人,你既然来了就知道丁夫人了,丁夫人的目的是宁夫人,这事儿闹开来了,宁夫人必定担不是,我也不和你打哈哈,这事儿宁夫人确实有处理不当的地方,但是若是她真的但了这个不是,就正好儿被丁夫人抓住了,你们的事儿解决了,宁夫人怎么办!?”陈婆说道:“我是宁夫人的人,她出了事儿我的日子也不好过。”陈婆的女婿还在军中呢,指望宁夫人提携,所以她得死死地巴着宁夫人。
  这事儿一开始不妥当,解决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很,难的是平衡各方面的利益,把每个人都照顾到,否则很难处理。
  “这个我确实没想到。”
  “你还是太嫩了,考虑事情还是太少了。”陈婆忍不住说道。
  “是我的不是。”
  “我这大年级的时候在家里是出了名儿的有主意,我说到底还不如你这般,你不必自谦。”陈婆倒是笑道。
  “你随我进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陈婆把月华带进一个静室:“这是宁夫人平日礼佛的地方,这会子没人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何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他从小到大很少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难得可以躺着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用想。
  话说初秋了,树叶也没有变黄的意思,天气依旧热得很,不过到底入秋了,微风划过脸还是带着丝丝凉意。
  从他的视角望去,身着粗布白衣的女子穿梭在一群士兵之间,身姿纤细,容貌端丽,宁静美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自有一番滋味。
  有她在,空气都透着一股宁静,何珩闭着眼睛,依稀能听见蝉唱和蛙鸣还有士兵操练的声音。
  “空山人语响,”宁静得恰到好处,他的心也因此变得澄净。
  若他还是以前的他,此等悠闲地时候,他必定在亭中焚香抚琴,道一声秋天好风景。
  物是人非昨,早已没了当年的兴致,看着外面的粗衣荆钗女子,渐渐昏睡过去。
  若是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他一定不会注意这个荆钗布裙的清秀女子,他眼里美好的女子应该是这样的:
  珍珠衫绿罗裙,绣腰襦翡翠钗。
  缓步佩环叮当,笑语惊落花钿。
  初夏听风抚琴,深冬围火煮茶。
  女儿不识愁味,只恐秋风落花。
  北方的秋天是干冷肃杀的。
  秋叶落,秋草黄,秋风吹,秋夜长。
  记忆中的女孩子身份高贵,衣着华美,举止端庄,神态娇憨,轻轻地捻起地上的一片秋叶:“秋风吹落梧桐雨,阿珩,花飞谓春愁,叶落说秋愁,你说是不是!”
  “是,你说的都是对的。”
  她却把落叶递给他,低着头,不知道是胭脂染红了双颊,还是绯色染红了胭脂:“落叶随风舞,流水逐落花。我如果是秋叶,愿把这秋叶给你。你要……还是不要……”
  他当然轻轻地说好,可惜她后来却说,秋风停了,秋叶走了。你不必念我。那个时候家中遭逢巨变,他也只能说好。
  他不怨,只不肯去想。
  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搂着他说:“风大,把兜帽戴上。”
  醒来再张望却不见那个纤细的身影,他只得把宁远叫进来:“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
  宁远也看起来兴致不高:“少了什么?”
  “人!”


第三十章 打哈哈
  宁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何珩明显兴致不高,不打算继续跟他说的样子,只得另外找话题说:“这几天你在养伤,出了两件大事儿不知道你听说没?”
  何珩赶忙问是什么事情,宁远就把宫女被打的事儿告诉何珩。
  “我母亲今天把各个营的土舍叫过去商量,从新分宫女,把年纪太小的宫女都抽出来送去军需处,过几年再分,也不知道商量得怎么样了。
  估计不太容易,你想,不说别人,就说咱们营里那几个单身汉想女人想疯了,看到一条母狗都巴不得冲上去,这会子听谁你说到手的飞了不闹事儿才怪,几个长官肯定不会同意这法子。
  据说那个被打得宫女人缘还好,又有一群宫女去我母亲那儿讨说法去了,我母亲现在焦头烂额呢。”
  听谁你说皱了皱眉头,他忽然想起了月华,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何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想起月华:“你不放心你母亲就去瞧瞧吧,”何珩想了想说道:“你在我的帐中的,我受了伤,不出意料我们营里去的应该是许飞,大家都是兄弟,他一定不会为难你母亲,也会替你母亲周旋。
  我想想,郑老五和李二牛应该也去了,他们二个和我相熟,你若不放心就代我去,他们多少会看我的面子的。”
  其实何珩还想说,若真想解决不如去找宁都尉。
  宁都尉对宁远母子多有愧疚,找他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不过一想到宁夫人那种刚强的性子,何珩觉得还是不要提。
  月华和陈婆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陈婆深吸一口气:“就按你说得来。”然后两人悄悄的把宁夫人叫出来大致说了下,宁夫人开始不同意最后也只得点头。
  月华也不知道这法子到底行不行。
  月华跟着陈婆进去,屋里除了宁夫人和陈婆都是男人,各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老实说其实月华有点儿害怕。
  “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跑这儿来做什么!”
  嗓门儿太大,震得月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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