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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户幸福生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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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配不上的,不过就是个下九流的军户,你看你这摸样,这性情,有什么配不上的。再说了他要真瞧不上你也不会如此费劲巴拉的用今天这法子把你弄过去,你想这么多干嘛!再说人家条件好,人家喜欢你不正好!多少女人巴望着找个有钱有势还样貌英俊的,看着亮眼,下半辈子有靠,就你这个实心的非觉得高攀了人家!”红鸾笑骂:“不过你这脾性挺好的,我喜欢跟你这样的一块儿!”
“你说的轻快。”月华不理会她的鼓动。
“本来就是!你呀!看着聪明利索,怎么这么傻,人家看上你,又不是你赶上去的,有什么不行的呢!”红鸾再一次规劝:“明天再来让你去,你就别想那么多,去就是了,真成了就是你的福气,别人巴望不来的。”
月华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明白自个儿为什么纠结,其实她也不是纠结什么配不配的上的问题,其实她这几天纠结来纠结去的,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纠结什么。
“明天那边儿来人你就去把!什么事儿开头都得迈出第一步不是!我看你的样子也喜欢他,心里未必割舍的下,我劝你还是前进一步,至于将来怎么着,那是以后的事儿,你自己也做不得主,这会子不迈出去将来有得后悔的。”红鸾最后还是规劝一句,这句话说得实在,让人无法反驳:成不成的看缘分,有机会自己不抓住将来后悔的是自己。
月华发现红鸾有红鸾的好处,宫里女人多,有些女人就是心眼窄小,爱争风吃醋,一点儿屁大的事儿就搞得跟什么似的,你若得了什么好处,人家能妒忌半天,拼了命的破坏,红鸾这人大气开朗,月华跟她说何珩的事儿她就一点儿也不嫉妒。
两人一路走回去,红鸾规劝了她一路,她知道红鸾说得是对的,如果是真的喜欢,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真错过去了。真正一往情深,为了爱人终身不娶不嫁的还是少数,大部分错过去了,也许后来人家娶了太太,你回头嫁了别人,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
虽说婚姻是嫁给一大家子,生一堆孩子,晚上睡在自己身边儿的人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的,到底儿意难平。
心思简单未必是坏事儿,心思简单的人,想法没那么多,遇到事儿,反而迈得出去。反而月华这种顾虑多的人放不开手脚。
第四十八章 摸头
第二天月华仍旧去干活儿,一大早上的唐简就亲自来了,陈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月华也唬了一大跳,不就是昨天自个儿没去么!怎么突然就找到这里来了。
唐简懒得费劲和陈婆寒暄,一来就过来找月华:“小丫头,你昨儿怎么没去呢?”
月华有点心虚,也有点儿尴尬,她喜欢唐家这种热心肠儿,但是有时候这种热心肠又挺烦人的,脸皮儿薄,不知道怎么推拒人家,只得说:“昨儿,身上不好!”
“哟,你跟我去军医处,那儿不好我替你把把脉,给你好好看看,开个方子。”
月华其实没病,不过是个说辞:“就是不太舒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年纪小的孩子都不太在乎自个儿身体,老了容易受罪。”说完又说道:“我跟你说,你还年轻,动不动就身体不舒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去我那儿给你看看。”
“真的不用!”
唐简十分坚持,生拉硬拽的非把她拽走,织布间的人都看着呢,月华不太好意思,只好收拾收拾东西:“我跟您去,您等着,我收拾好东西就好了。”
月华才隔了一天没有见何珩,就觉得有些陌生,以前何珩虽然冷,但是目光里带着暖意,这会子见到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股子寒,或许这才是他,以前的暖不过是装出来的。
何珩看见月华,她的眼神不似上回那般缠绵,这会子冷冷的,看起来她真的跟宁……
两人碰见破天荒的谁也没搭理谁,月华觉着有点儿气人,不就是昨天喊我来我没来么!凭什么你喊我来我就得来,随叫随到,小女孩子骄矜的毛病一犯,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儿,索性别过脸去和唐简寒暄。
唐简跟月华寒暄一阵子,想起早上月华说过身子的问题,真的替月华好好把脉,仔仔细细的观看月华的脸色:“我一把年纪了,跟我这些说没事儿,我还能给你看看毛病出在哪儿,别不好意思说啊,我问你你小日子是不是很痛,特别畏寒,天气一冷就腰酸,四肢无力,无论春夏秋冬手足都冰凉,蹲在地上再站起来一定头晕是不是!”
“是的。”月华想了想:“不怕您笑话,有时候如厕蹲在马桶上,稍微就一点儿,眼前一片黑,冒金星,人就跟要倒了似的,扶着墙一点点儿的撑起来。”
“阳虚,贫血,体内寒气重,这个症候很多姑娘家都有,这个时候不好好调理,以后结婚生孩子遭罪,我给你开个方子,你那里估么着煎药不方便,要不这样,每天我让侍药煎好了,你中午过来喝药。”唐简难得正经一回。
“这样麻烦您多不好意思!”唐简却大手一挥,看了一眼何珩:“这有什么,我是看到你们……”唐简说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合适又改口:“你前些日子来这儿给我帮忙,我权当谢你,你心里也别过意不去。”唐简本来想说你若真过意不去就嫁给何珩算了,最后还是觉得不能那么直白:“你真过意不去就经常过来给我帮帮忙,你知道我这儿只有侍药一个徒弟,男人到底心粗,宫女里头我就知道你懂点儿医理,你能来替我打打下手,就行了。”
“那我多谢你的照拂,以后我抽空儿来就是了。”唐简这番话说的月华挺感动的。
“今儿还要劳烦你给我搭把手儿。”
“何消吩咐。”
果然还是替何珩换药!
月华这回不敢用眼神看何珩,低着头,看也不看他的脸,默默地换了药,正准备出去,何珩把她叫住,何珩看见月华来替他换药,他觉得月华就算没看上他,也一定不讨厌。
他昨天看到月华和宁远拉拉扯扯,很生气,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月华,他是风月场中走过来的人,以前在他身边打转的女人很多,从来没有真正把哪个女人放在心上,就算是当年的她,两人打小儿认识,相处多年,他打心眼里把她当做未来的妻子,他也只是偶尔挂念她,她走的时候他也不过痛心了几天,心里仍旧想着更重要的事情,他跟月华不过见了几面就这样割舍不下,难道是真的喜欢!?不好说。
虽然他看见月华和宁远在一起拉拉扯扯,但是他心里觉得月华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就算她对宁远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何珩是个惯常理性思考的人,冷静下来就想:他自己没有跟她明说他的意思,他们两个小暧昧有之,两人本质上没有什么的,这一点儿暧昧还远没有到脚踩两只船的地步,月华有自己的选择权利。这种事儿没问清楚就盖棺定论也不是个事儿,两人谁也不理谁,这么一直僵着,总有一个人率先说话,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大气些,所以率先打破沉默:“今儿劳烦你了,总麻烦你,口头说谢谢,总觉着没诚意,还是说声谢谢。”
“您客气!”月华看他依旧是那样彬彬有礼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我扶着你出去走走吗?”月华说完这句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不是主动了么。
何珩却轻轻地笑了:“好。”月华发现何珩的笑容很轻,微微扬扬嘴角儿,他这个人其实冷漠沧桑,连笑容都是克制的,轻轻一点笑容却足以融化一切。
“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就来。”
“我等你!”
月华端着托盘脑子里不断回想那一句:“我等你。”
依旧是何珩带着,两人循着军里最僻静的道路走,一路压根儿就没碰见人,月华喜欢这份安静,她很直爽,同时又很内敛含蓄,不喜欢太过瞩目,这样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是她最喜欢的姿态。
两人走路走到军营的边上,月华眼尖,老远就看见草丛里蹲着两个人,隔着老远看,一个穿着军服,分明是个军士,一个穿着白色的粗布衣裙,头发利落的盘了个灵蛇发髻,分明是个宫女。
难道跟军士暗地里来往的还有人!
月华不好撞破人家的好事儿,正准备拉着何珩走,只看见两人拉拉扯扯的,最后那个军士被那个宫女轻轻一推,正在向后倒。又是当兵的又是个男人,被女人轻轻一推就要倒,分明是打情骂俏,自己在看眼睛里就要长针眼了,用手指轻轻地捅了捅何珩,何珩没有要走的意思,月华只好停在那儿。
那两人坐在那儿又有说有笑起来,月华隔着老远听不清楚,但是两人的声音都有些熟悉,然而脑子里一过,死活对不上号。
“我们还是先走吧!”月华觉得还是不打扰人家的好。
何珩仍旧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那头突然嬉闹起来,那个军士追着宫女跑,侧着身子,月华终于看清楚了那两个人,一个是月眉,另一个居然是宁远!
前些日子才送了个簪子给她,那个簪子她还好好收着了呢,亏得她还在心中纠结了好多天,最后想清楚自己不喜人家就不要给人家盼头,这才把东西还给人家,这会子突然看到人家这样,盼头!你当人家还盼着你呢!?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何珩看见月华一脸失落的样子,突然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两人对视,何珩轻轻地摸了一下月华的额头。
“别看了,走吧!”
月华在心里嘀咕:“是你不肯走的。”
第四十九章
一只温热的手掌拂过月华的头,月华的思绪瞬间被定格在那儿,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汇集在了额头,月华在女子里面已经是很高挑的了,但是还只到何珩的肩膀,何珩的手很自然的垂下来就摸到了自己的额头。
“我们走吧!”何珩轻轻地笑道。
“嗯。”
两人也没去管宁远和月眉,沿着回去的路走。
跟着何珩出来,月华一直有些羞涩,她本来就话少,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路无言,何珩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去。
月华回去的时候唐简已经让侍药煎好了药,月华趁着热一大碗喝下去,觉得肚子暖呼呼的。
唐简嘱咐她:“你这症候,最好到我这里调理几个月。”
“给您道声乏,您辛苦了。”月华觉得这样麻烦人家,也得表达表达自个儿的心意:“您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上头拨下来的纱到了,我得把它们全都用开水煮了,裁成长条儿备用,这些活儿侍药那个冒失的干不来,你若愿意,我就跟宁夫人说一声把你借过来。”
月华看他专门给自己看脉,这点小事儿就答应了。
“你这姑娘和和气气的,我看着好,你记得天天,这小子也天天来,不过我看着厌烦,看着你我才喜欢。”说着推了推何珩。
其实月华也发现了唐简只怕让月华来这里喝药做事儿是假,撮合她和何珩是真的,不过月华是明知道还往里边跳,人有时候就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心里希望跟何珩在一起,唐简的举动正好儿顺了她的意,她就当自己不知道唐简这点儿小心思,人为什么非得什么事情问个明白!非得只许你算计别人,别人不许算计你,哪怕其实人家并没有什么恶意,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太过较真。
月华于感情上就是不精明的人,这种人就是那种典型儿的聪明脑子笨心肠,月华晚上回去的时候把今天的情形悄悄儿的告诉红鸾,女孩子家儿总喜欢跟闺蜜说悄悄话儿,把自个儿的小秘密告诉她,月华以前在御书房没什么相交的宫女,其实骨子里也是孤单的,这会子有红鸾,有四儿也愿意跟她们说一些自己的事儿。
红鸾扑哧一笑忍不住提醒道:“你也忒实心眼儿,也不知道吊吊人家,你这样人家觉得你太好上手,回头把你撂一边儿去。”
月华想起了何珩,直觉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十几岁的女孩子,总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人跟白璧似的一片光洁无暇,这会子撅着脖子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红鸾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如今满脑子都是何珩,别人的话未必听得进去,笑道:“你这样一味的顺着我看着挺担心的,我跟你说,虽然我劝你和他处着,没准儿你们就成了,你将来就是土舍的太太了!我也面上增光,你将来还能提携提携我,多好的事儿!但是,我嘱咐你一句,你和他在一起,偷偷摸摸儿的说说话,拉拉手,哪怕亲嘴儿都没事儿,可别被他那个什么了!女孩儿家一旦被那个什么了,名节就毁了!这辈子就完了,哪怕是人家勾引的你,这会子错儿也在你头上,我跟你说,你可别傻,让人家那个什么,我今天劝你反倒变成了我害你了!”
“那个什么是什么?”月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个什么就是那个什么!”红鸾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
“我是真不懂。”其实月华这会子已经懂了,红着脸儿不懂装懂,小女孩子对这事儿很害羞,不好说出口。
“德性。”红鸾啐了一口。
“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知道这么多!?”月华忍不住挖苦她。
“也就你这种不开窍儿的不知道了,我以前有个菜户呢!我知道你这样的肯定没有。”红鸾笑得一脸得意:“虽是个太监,但是男女之间就那么点儿事儿。”
“……”
“都是太监,顶多抱在一块儿,说说亲热话儿,亲个嘴儿,也没什么。”红鸾到底儿是姑娘家,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些红脸。
反正她们熟了,月华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她本身也不是个蛇蛇蟹蟹的人,这会子直接笑着问:“你好好儿的为什么要找个太监!”说完了觉得这句话说得太硬邦邦的,人家听了下不来台,马上说道:“你这摸样,这性情,不觉得给太监做菜户委屈么?”
其实两人在一处搭伴儿,真的打心眼儿里和你相交不会在乎你偶尔说错话的。
“以前不是以为不能出宫么,找个人陪自己说说话儿,那些太监就喜欢拉着你的小手儿,跟你亲嘴儿,你这情形肯定跟那个军官到现在什么也没有,我跟你说,那些太监把嘴巴对着你的嘴巴,每回都能在嘴上弄一嘴巴唾沫星子,难受死我了。次数多了,我受不了他在我身上乱摸乱碰,我就跟他断了。其实你说得对,宫女跟太监毕竟不是正路子,我当初也是孤单寂寞跟风儿,你比我强,你比我刚强稳当,耐得住寂寞,不受太监的诱惑。”红鸾并不小气,也不拿月华的口气当回事儿,月华喜欢她这种开朗不计较,只听红鸾又说道:“其实现在想起来,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也不后悔,他虽然是个太监,但是一点儿也不奸猾,还挺疼我的。我记得就在去年冬天,你也知道我爱漂亮,那会子我们宫里的一个宫女手上戴了一个镶着珊瑚珠的戒指,我看了也想要,偏生他那会子出不去,我那会儿脾气大,一点儿小事儿不顺着我我就发脾气,我为这事儿跟他怄了好几天,最后他跟人换了班儿,出去给我带了个戒指,你不知道他出去那天下大雪,大雪里头还夹着小冰雹子,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雪给打湿了,他自个儿浑然不觉,从怀里掏出戒指给我,我现在想,我以后嫁的人未必有他疼我。
我到现在还想着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非要跟他断了。”
“断了干净,宫女和太监长不了。长痛不如短痛,你们相处久了,割舍不下,再要断了就难了!”月华安慰她:“你出来了也不要去想从前的事儿了,月华刚进宫的时候就碰到了那种对自己心怀鬼胎的太监,她对太监配宫女打心眼里觉得不赞同。”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不出宫,宫女不只能跟太监过一辈子,不想孤零零的还不是得找个太监,唉!我觉得嫁个全乎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你看我喜欢漂亮,喜欢穿衣打扮,嫁个军户只怕吃饭都难,还别提给我买这买那了,还得给他生孩子养孩子,一辈子就围着男人和孩子打转。若是男人温柔体贴日子还有点儿盼头,找个像我爹这样的,又穷又混账打老婆的还不如嫁个实心眼儿、疼你的太监,吃喝不愁,不用生孩子养孩子,还能给买东西!”说完有对月华说:”哪怕太监是断了根儿男人,但是男人脾性都一样,我跟你说你这人太爱迁就别人,跟男人相处就不要去迁就。他们没脑子,你说不在意,他们就真的以为你不在意,你就得跟他作,你越是作他就越疼你,越是疼你就越是割舍不下你,“
这个月华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知道了。“
真的……要这样吗!?
其实在宫里呆久了,看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什么心思的都有,月华不觉得红鸾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好,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想头,各人有个各人的活法。
两人絮絮叨叨了一路。
第五十章 喂你吃老鼠药
开水烫棉纱是个轻省的活儿,其实要搬柴、挑水、烧水,煮纱布还有裁剪,滚成滚成一个个的小卷儿,码整齐放进专门放纱布的竹篾箱子里,挂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什么很轻省的活儿。不过唐简叫月华来本身就别有目的,干活儿不过是个说辞,没规定几时干完它,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月华还是没打算躲懒,上午抱了柴火烧了两锅滚水,纱布烫好了,挂在细竹竿子上在太阳底下暴晒,长杆子上晒满了纱布,就可以坐下来休息了,等纱布晒好了,才开始忙活。
月华侍药一个人在晒药材,过去给他搭把手儿,一边干活儿一边儿说点有的没的。
昨天月华跟红鸾提起今天她要来这儿帮忙,红鸾立刻就来一句:“你记得帮我讨药膏,我昨儿做鞋子,一不小心划着手了。”红鸾把自己做的鞋底子给她看,鞋底子滚边滚了一半,因为手划伤了就撂下了,再给月华看手,,手背上老长一条口子。
她们女孩子穿的布鞋都是粗布粘鞋,找了碎布头,裁剪成脚的形状,一块一块的,很多块,用很粘稠米汤,一层一层的粘起来,粘十几二十层,足足小指甲盖儿厚,这就是鞋底儿,粘完了,还得一圈一圈儿的上线牢固,一双鞋底子做到了这儿就算做到一半了,然后是包边儿,包边儿之后还得再滚一道边儿,为了结实耐穿,滚边儿时用的针是两寸来场的大粗针,线也是老粗的麻线,来回滚两圈儿线,米汤凝固后很硬,跟木梆子似的,针粗,线粗,靠一只手的力气根本刺不穿鞋底,得拿了顶针下死力气顶下去,有时候一不留神,用力不当,针头从顶针上划开,滑到手指头上,这时候手正在使劲儿,针滑到手指头上就能在食指指背上划下一条长口子。
月华笑骂她:“猴儿精的,看到我去帮忙就要我讨药膏。”
红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叫懂得利用。”月华看她手指却是被针划了好长一条口子,看着也心疼就答应了。
月华今天一大早来找唐简讨药膏,唐简不管这事,让她自个儿去找侍药,月华看侍药很忙,一天到黑都没有空闲的时候,月华平日跟侍药也不熟络,不好麻烦人家,看人家忙活,帮人家搭把手儿顺道问药膏的事儿。
侍药一听,从屋里拿出一瓶子丸药来:“这个治划伤是顶好的,一瓶子里头三四颗,够用很久的了,用的时候拿一颗出来碾成粉末,撒一指甲盖儿那么多的药粉在伤口上,用细纱布包起来两天就好了,这药膏涂在伤口上还不留疤,这一瓶子别看就三四颗,够用很久的了。”
“这药用量小,怕是很金贵吧!我们就是小伤,随便讨个药膏就好了。”这东西一看就很好,月华不想白受人家的恩惠。
侍药把瓶子塞在她手里:“我师父闲来没事儿就喜欢自己配药玩,这丸药虽然好,只对小伤有用,大伤口止血还不能用它,用处也不大,库房里上千个,我不过随手拿了几颗出来,你就拿去吧!你要用什么药问我要就行,别找我师父!别客气,他配的药他自己找不着在哪儿,回头还得问我,多此一举。”
月华哎的一声谢过,不忘调侃他:“你这样说你师父,不怕你师父听到捶你。“
侍药呵呵一笑:“他自个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回回出去说有我这个徒弟,跟百宝箱似的,要什么直接能给掏出来,有他在就不用费劲找东西呢!“
“……”这样的师父……
为了红鸾药膏的事儿,月华特地提前回去,没在军医处吃饭,拉着红鸾和四儿一块儿吃,月华刚进食堂,就看见角落里看见几个宫女朝她挤眉弄眼,窃窃私语的。月华悄悄的把上回人家在她饭食上方虫子的事儿告诉红鸾了:“我咽不下这口气,等会儿你们别跟我坐一块儿,我要好好收拾她们!”
红鸾和四儿答应着拿了荞麦粑粑,因为月华没干过儿就没粮食,两人一人分了一个荞麦粑粑给她,一人匀出来小半碗面汤给她,她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过了一会子又有人叫她出去,月华假模假样的出去,果然旁边那个不认识的宫女悄悄儿的过来往她的饭里放东西,红鸾和四儿一左一右一人抓着她的一个胳膊把她钳住了,这个宫女是柳儿的心腹,月华折身回来,拿起桌上的荞麦粑粑,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儿,里头是药粉,月华撒了点儿上去,把荞麦粑粑掰碎喂进宫女的嘴巴里。
“你喂给我了吃了什么!?”那个宫女突然被人塞了东西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有一双手把她的嘴巴跟合上,她吓得吞了一下口水,直接把刚刚塞进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了。
“我上回不是说了么!谁往我的饭里放东西,我就能往她的饭里放老鼠药,放心我还不想为了整治个人砍脑袋,这荞麦粑粑里头只撒了一点儿老鼠药,死不了人的。”
那个宫女被三个人钳制住,又听说被喂了老鼠药,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嘴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骂完了,三个人都没有放她的意思,又开始害怕哭着求饶,跟她一伙儿的看这阵仗都吓得不敢动。
“哭什么,一点儿老鼠药死不了人,就跟你在人家饭食上放虫子似的,虫子一拿开照样吃不是!”红鸾也调笑道。
那个宫女吓得腿软了。
一群宫女围过来看情况,在底下议论纷纷,跟她们没关系,她们也就看热闹,没人上来劝架。
月华看整治得差不多了想,笑道:“你说,看你摸样都十七八了,怎么这么经不住吓,这东西不是老鼠药,你放心,我逗你玩儿呢。别害怕!”
红鸾也笑道:“就给你开个玩笑,瞧你吓的,以后别这样啊。”
红鸾示意四儿,四儿把那个宫女放了。
“看不出来,平日里看你和和气气的,你还挺凶的。”两人熟络,也不怕对方开玩笑,红鸾笑道:“我发现了!你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只会叫的狗儿,那是哈巴儿,就算是狗也是给狗丢狗儿的狗!”
四儿第一次做这事儿到底儿害怕,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儿又看了一眼月华,不敢说话。
第五十一章 见一个人
那个药粉就是侍药给她的药粉,宫女住的地方没有碾药用的石臼,侍药心细,取了一颗替她们碾好了,拿了油纸包好让她带回来,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药粉用完了,到处好不到石臼碾药,红鸾气的让月华去找,这会子去军医处只怕唐简和侍药都走了。最后还是四儿去厨房,不知道找谁弄了个碾胡椒用的木臼,月华看了一眼这东西哭笑不得。
没想红鸾看到了眼前一亮,一下子顽心顿起,非要拿来用,自个儿拿着去水沟子,反反复复的洗干净了,碾了药,敷在手上,还笑着说着药粉带着胡椒味儿。
月华她们三个把木臼洗干净,拿这东西碾了药,总觉得洗不干净,里头一股子药味儿,三人不好意思再还回去给人当厨具使,最后四儿带着月华和红鸾到厨房给人家赔不是。
里头那个胖厨子,看了她们笑了一下:“这不值什么,你们回头要什么东西只管来拿,四儿常在这里走动,不碍事儿的。”
月华她们三个笑着从里头出来,想起昨天的情形,和今天的事儿,三人都觉得囧。
月华第二天仍然去军医处,干着和昨天一样的活儿,到了傍晚纱布都晒好了,裁好卷好,一个个儿码整齐放进竹篾的箱子里,干完了这些照例挂起来。侍药比自己小二三岁,男孩子抽条儿比女孩子晚,他又小月华几岁,这会子刚到月华的耳朵,挂箱子这活儿就给了月华。
昨天这梯子被人家借走,今天还回来右边儿脚儿缺了一块,放在地上人踩上去左摇右晃,月华有个毛病,站在高处就特别容易害怕,月华本来就有点儿怕爬梯子,这会儿左摇右晃的,不敢上去。
“为什么非要把这纱布挂上去?”月华在上头忍不住问,她问这个话的意思其实是如果没必要就别挂了。
“一看你就是北边儿人,南方潮湿,东西搁地上准长霉,这纱布放在地上长了霉就不能用了,只能挂起来。
到了春夏交替,也就是四五月份的时候,雨水多,水落在地上,有时候一整个月地上都是潮湿的,地上一涨潮,墙上也跟着长潮,,这东西挂在墙上都不顶事儿,照样沾水气,时间一长还是发霉,到了那个时候,这屋子的角落里得放几个炭盆子去潮,昼夜都得有人看着添炭,屋里烧了火就好些了。”
昨儿月华就有点儿害怕,她自个儿忍着害怕挂上去了,今儿梯子坏了不敢上,侍药看在眼里:“要不你在下头扶着梯子,我上去。”
月华看了一眼侍药瘦弱的小身板儿,觉得自个儿大一点难为小的说不过去:“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上去了,这梯子本来就有些左摇右晃,月华有点儿害怕。昨天挂了东西,这会儿天上吊着箱子,动不动就撞着月华的头,月华挂东西的时候还得小心看头顶,站在上头顾得了头就护不住脚,越发慌乱。
这会子手里拿着箱子去够那个挂东西的钩子,够了半天够不着,一踮脚,梯子就晃来晃去,提着箱子不敢动,好容易稳定下来,再抬手,撞上天上的箱子了,低下头对侍药说:“你扶稳一点儿啊!”
“我双手双脚都搭在上面呢!你别害怕。”侍药看出月华是紧张闹的。
“……”
“还是我来吧,你下来给我扶梯子。”
月华一看说话的是何珩,昨天何珩没有来,今天本来约好了中午来换药,结果中午没来,月华以为他不来了,没想到他来了。
他脱了胸前的胸甲,卷了卷袖子,露出一截子手腕子,手腕子真的很好看,瘦不见骨。
月华巴不得下来:“你身上有伤能成吗?”
“快好了,不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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