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种田]哑夫养成记-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认识自己的错误,然后慢慢顺他的毛。
方案拿定,只待执行。苏换又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桃花村 第二十八章 你偏偏喜欢收整我
事实证明,无论苏换多能蹦跶,真正的大爷,还是霍安,身负一招制敌的绝杀技,只看他出手不出手。
比如现在,苏换发现,无论她多谦卑多认真多讨好,像条小狗一样围着霍安团团转,把前因后果讲了八遍,说得嘴巴都起泡,霍安不理她还是不理她,甚至连眼角都不挂她一下,还亲自下厨,重回江湖,做起了面疙瘩汤。
苏换好伤心。原来她的方案,过时了。
她坐在厨房门槛上抓耳挠腮,“霍安,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贪玩,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我给你留了话的我不知道你没看见……”
霍安恶狠狠地揉面。
苏换急了,霍安这次生气真是生大发了。花穗说,他带着达达,穿了一个村子到处找她,后来还是听着村里小孩说,冬河他们去马巍坡放纸鸢了,这才试一试,看她是不是跟着去放纸鸢了。
这么一想,苏换更急了,跑过去围着霍安跳,跳了两圈,干脆两只手一把按在霍安正揉面的手上,“霍安,你看看我!”
霍安顿住。
苏换使劲按住他的手,扭过头看他,桃花脸艳红,黑眼睛明亮,一字一句道,“霍安,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霍安猛然掀开她的手,砰的一声将面团砸在案桌上。
好,我让你死个明白!
他一把拉过吓傻了的苏换,大步走到院子里,从窗台上拿过烧炭条,直接在院子石地上写字。
他写得很快,龙飞凤舞。
“今天那个人,昨日在逢春居时就在看你,城外路上那辆马车里也多是他。苏换,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差点就渣都不剩?如果冬河他们没看到你没及时赶到怎么办?如果那人耍横动武你怎么办?如果我没去你怎么办?你脑袋长来看的?能不能麻烦你偶尔也用一下?你长得招摇就要自觉一点好不好?”
苏换蹲在那里,傻傻看着他写字,慢慢脸就红了,忽然伸手去按住他奋笔疾书的右手。
霍安疑惑地抬头看她,奇葩,我现在很愤怒,而你却脸红,什么意思?你换个正常点的反应好不好?
苏换慢慢说,“霍安,其实你是担心我,是不是?”
霍安皱眉,废话,我不担心你,我找你干嘛。
苏换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那霍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今天是花穗,你会不会这么生气?”
霍安抖开她的手,写:“花穗才不会像你这么难收整。”
苏换道,“可你偏偏喜欢收整我呀。”
她厚脸厚皮理直气壮,霍安手里的炭条啪的一声,断了。
院子里沉寂无声。
达达和小二汪汪叫了两声。
苏换蹲在霍安身旁,伸过脖子去,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霍安,你别生气了。以后你走哪里,我走哪里。”
她站起来拍拍裙子,笑眯眯说,“啊哈,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我要去厨房照照水缸,难道最近又长漂亮了?真是太操心了。”
说完,转身飞奔进厨房。
霍安蹲在地上像只千年老龟,许久不能动弹,耳背后一阵一阵发烧。
苏换,你就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苏换姑娘收拾了霍安大爷,自然重掌厨房主权,噼里啪啦做晚饭。
葱烧鱼丸,青菜面絮子汤。家里除了几尾活鱼,便没什么菜了,苏换琢磨着明天去花穗家买点菜,顺便给她送梨去。话说院外那个菜园子的菜,长得好慢呐。
吃饭时二人再无话说。
霍安在调试内心,面对苏换这种逆天存在,他得加强内心建设。
吃完饭,苏换乐呵呵烧水洗澡。
水缸里水不太多了,苏换想着还得留些给霍安洗漱,于是只烧了半桶洗澡水,抹一抹也不错,下午在马巍坡跑得一身汗。
关上窗,关上门,苏换姑娘脱衣服抹身子。
她先抹了抹上身,又实在忍不住那热乎乎洗澡水的诱惑,三下五除二脱个干净,跳进浴桶里,泡泡腿也可以嘛,她跑一下午,腿都跑酸了。
正半眯着眼泡得舒服,忽然听到吱吱两声。
苏换睁开眼。
正好与对面桌子上一只灰皮大耗子的绿豆眼对个正着。
啊啊啊,耗子!她就说有耗子嘛!
她警惕地看着耗子,耗子也警惕地看着她。
一人一鼠对峙良久,最终耗子决定先发制人,尖鼻子抽了抽,顺着桌腿嗖嗖嗖溜下去,然后嗖嗖嗖直奔浴桶,最后嗖嗖嗖爬上浴桶,吱吱吱吮了吮木桶边沿上的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骇得洗澡姑娘四分五裂,想也没想惨叫一声,浴水而出,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出浴桶。
她不要和耗子一起洗澡!
不要不要不要!
在院子里扫地的霍安叹口气,她就是铁打的吧,从不知累,又惨叫什么呐?
很不幸地,由于今晚只有半桶水,由于洗澡姑娘突然重心偏移,木桶晃了两晃,连带着还没爬出去的姑娘,哗啦一声倾倒在地。
苏换又惨叫一声。
半桶洗澡水泼洒出去,耗子受惊,吱吱地从苏换撑在地上的右手手臂上踩了过去,最终引发了苏换惨绝人寰的叫声,“霍安,霍安,耗子咬我!”
霍安听得她接连惨叫两声,又传来砰砰啪啪一阵巨响,吓得达达和小二都跳起来狂叫,想来这个妖蛾子比平日都闹得大,于是奔过去啪啪啪敲门。
他不会说话,只能敲门。
苏换光溜溜趴在地上,全身湿透,惊魂未定,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瞥见那耗子跑到墙角无路可去,跳了跳又原路返回,再次从她左手手臂上踩过去,于是话也忘说了,抖着手再惨叫一声。
霍安觉得不对,这动静太大了。她就是把皮扒下来洗了,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于是一急,干脆去推窗。
猛一用力,那窗户后的木头插梢就断开了,两扇窗户砰地弹开,桌上那盏青纱油灯闪了闪。
苏换一抬头,霍安一低头。
“啊——”
苏换姑娘今晚第四声惨叫,比之前三声都来得惨烈。
霍安脑袋里炸开爆米花,一时呆在那里。
她水淋淋趴在地上就算了,她还一丝不挂白晃晃。她一丝不挂白晃晃就算了,她还颤悠悠撑起上身抬起头来看他,于是胸前那两只又白又圆又胖的小兔子,也跟着颤悠悠啊颤悠悠。
霍安顿时觉得,脑子里有一群小白兔轰隆隆跳过去,然后又轰隆隆跳回来。
苏换低头看看自己,赶紧伸手去捂小白兔,无比悲愤,“不准看!”
霍安赶紧转身回屋。
是你喊我来的好不好?是你喊我来的好不好?
这一晚,对于苏换和霍安来说,都变得空前凌乱。
苏换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收拾那一地狼藉,胡乱裹了衣服跑去掩上窗户,便一头扎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个密实,在黑暗里全身发烧。
她真的可以死了,遗言都不用留了。
全身都被霍安那坏蛋看完了。
好后悔,今晚还是应该洗黑澡。
霍安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情去帮她收拾那一地狼藉。
上半夜,他都处于混乱失眠状态。
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一群小白兔轰隆隆跳过去,然后又轰隆隆跳回来。
于是,他这个一直被苏换忽视的正常男人,在半梦半醒间,可耻地有了正常反应。
桃花村 第二十九章 看见两只小白兔
天亮了,苏换其实早已醒来,但她猫在被窝里,在起床与不起床之间挣扎。
起床吧,今天该怎么面对霍安?笑一笑说,嗨昨晚睡得好吗没吓着你吧没做春梦吧?
不起床吧,屋子里乱糟糟看着就好伤心,还有,日子还得过呀她不能因为昨晚就贞烈自尽吧?
正垂死挣扎,苏换姑娘的好姐妹帮她做了决定。
她觉得身下涌出一股热流,暗叫不好,好姐妹,她来了。
于是苏换只好有气无力地下床收拾自己。老天爷,你就是喜欢调戏我是吧?是吧?
把自己拾掇好,她鼓足勇气扒开门,晨光微起,院子里空无一人。达达和小二在槐树下翻滚打闹,左边偏屋的门开着。
霍安已经起床了?
此时,霍安正就着晨光,在静悄悄空荡荡的桃花河下游洗冷水澡。
他浇起一捧水起来洗了洗脸,发了片刻呆,果断地跳上岸,穿起衣服,提了木桶去取水。
待他回到家时,苏换已收拾好屋子,将昨晚剩下的青菜面絮子汤热了热,坐在灶前捂着肚子发呆。
她好郁闷,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洗澡受凉,她这次好姐妹来,小腹酸胀得厉害。
霍安看见她时怔了一下,低着头走进去,将手里两桶水倒进水缸里。
苏换无精打采地瞅他背影一眼,心里开导自己,算了算了,反正他看也看过了,她一不会为此上吊跳河三贞九烈,二不会为此挖了他眼珠子。想开点呐,日子还要过。
于是主动招呼他,“霍安,你给达达和小二弄点吃的吧,我今天不大舒服。”
霍安放下木桶,转身看她,发现她的确面色苍白,精神萎靡,蜷在那里像个小老太婆。
于是他出去拿了木牌过来写:“你真被耗子咬了?”
苏换好想吐血,能不能不要再提昨晚的糗事了?
她摇摇头,站起来,微弯着腰往屋里走,“我想睡会儿。”
霍安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生气了?还是生病了?
正想着,院外传来宝丰的声音,“霍安,霍安。”
他走出去,制止住吠叫的二狗。
宝丰站在院外,对他说,“霍安,是连三叔让我来带个话。他说还有十来天,咱们这里就进了梅雨季,村里有几家猎户就想着,趁这几日好天气,一起进山围猎,麻伯他们也想跟着猎户一起进山,采摘些草药。连三叔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可有意愿参加这次围猎?”
猎户围猎多是入深山,大多要在山里折腾三五日。以前这种围猎他也参加过,但次数很少,大多是自己带着达达小二,独自入山捕猎。
再加上,如今家里有个苏换,这奇葩姑娘太奇葩,妖蛾子与她如影随形,闹得无穷无尽。他想起那雨夜发狂的野猪,又想起马巍坡那场闹剧,于是摇了摇头。
宝丰想了想道,“你是担心你堂妹吧?”
霍安没点头也没摇头。
宝丰说,“霍安,我也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就算这次围猎你不参加,你总是要上山打猎的吧,那总不能带上你家小四。”
霍安皱皱眉头。对啊,苏换这个小废物,走点路都叫苦,难不成还捎着她上山打猎?哦,要逆天的。
宝丰说,“你住得偏远,家里又没个人照应,自然放心不下妹子。我倒是有个建议,我看小四和花穗感情蛮好,你走这几日,不如就让小四到花穗家借住吧。春婶子是个热心人,花叔也是好心肠,他们家又住在村里人多的地方,怎么着也有个照应。这次围猎我也不去,我要参加秋试,我爹让我在家温书,你放心,我会时常照应着他们的。你看怎么样?”
宝丰虽然出身乡下,但人聪明能读书,说话讲理都头头是道。霍安有些心动,他的确应该入山打猎了。
正想着,后面传来苏换的声音,“哥,你就跟他们去吧。我去花穗家住几日。”
霍安转过身,看见苏换站在正屋门边,白着脸扒着门,向宝丰点点头打招呼。
于是就这么定下了。
宝丰笑了笑,“霍安,你打猎厉害,大家都盼着你去。连三叔说,如果说定了,就明日一早在村南边那棵老疙瘩树下集合,一起进山。”
苏换这时没精神说话,掉头回屋里睡觉,一口气睡到晌午,起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走出来,看见霍安正坐在槐树下摆弄一堆东西,地上放着那张巨大的黑弓。
她好奇地跑过去,蹲下来摸摸那张大弓,惊叹道,“你用这个打猎?”
霍安点点头,瞥她一眼,见她脸色红润了些,放下心来,只要她不是在生闷气就好。
苏换伸手去抓了抓大弓,没抓动,又发现大弓旁边还搁有一支长矛,黑铁矛头,铮亮铮亮,还有一大把羽箭,有竹削的,也有黑铁箭头的。
她东摸摸西摸摸,抬头看霍安,“霍安,其实你会些武艺吧。”她指指墙头,“那晚野猪闯进来时,那么高的墙头,你轻轻一翻就进来了。”
霍安不置可否。
苏换拍拍裙子站起来,“我去做饭。对了,你们进山都吃什么呐?”
家里没什么菜了,除了鸡蛋和几尾鱼,就还剩一颗白萝卜。但是,哪怕就这么简单的食材,苏换姑娘也能摆弄出花样来。
她煎了蛋饼,切成细丝,又将白萝卜也切成细丝,用盐稍腌,再拌少许红油。然后调好面糊,烙了一锅面皮子,就着面皮子裹上蛋饼丝和萝卜丝,做成了简单的春卷,又用剩下的鱼熬了汤。
当霍安咬着香喷喷的春卷,喝着鲜美的鱼汤时,心里再一次钦佩苏换姑娘的好厨艺。
苏换一边吃一边问,“你们要进山几天?”
霍安一边吃一边写:“来回大概四五天。”
苏换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进山吃什么呐。”
霍安写:“面饼,有时就地烤猎物吃。”
苏换哦了一声,“那下午我给你烙面饼。”
霍安看她一眼,继续吃春卷。
苏换揪了揪头发,“霍安,你说春婶婶她们会让我借住几日吗?”
霍安写:“下午我去跟她们商量一下。”
苏换又说,“对了,还有那只老母鸡。我不在家,还不得饿死它。它也不怎么下蛋,白吃粮食,下午你把它宰了,我炖鸡汤给你喝。你要吃得饱饱的,不要进山被野猪吃了。”
霍安唇边含些笑意,点点头。
苏换又问,“那达达和小二跟你去吗?”
霍安写:“达达去。小二不去,你带它去春婶子家,晚上看门,不要让人摸它,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人。”
苏换点点头,“你放心,小二我还罩得住。”
她说完咬着指头想,还有没有什么没想到的。想着想着忽然一怔,她刚才唠唠叨叨好像一个自家男人将出远门的小媳妇。
顿时脸一红,又想起昨晚之事,偷偷瞟一眼霍安。
霍安正大口大口吃春卷,表情看起来很愉悦。
苏换姑娘瞬间不淡定了。他看了不该看的还这么淡定快活,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一点都不羞愧不悔过不自我检讨?
她挣扎了半天,决定勇敢地质问他,“霍安。”
霍安抬起头,看着苏换分外严肃的小眼神,愣了一愣。
苏换说,“你昨晚看见什么没?”
霍安差点就被春卷哽住,慢慢写:“没看见什么。”
苏换说,“你不老实娶不到媳妇。”
霍安也很挣扎,这事吧他抵赖是抵不过,左想右想也只有坦白一条路。
于是忍不住写出心声:“看见两只小白兔。”
苏换一倒,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她又羞又气地站起来,“霍安,你这白痴,说谎会死人呐。”
说完,转身跑出了屋子。
霍安坐在那里摸摸鼻子,好忧愁。
姑娘,我说谎你说我不老实,我不说谎你说我白痴,到底你要哪样?
桃花村 第三十章 这好货她用顺手了
一下午苏换都在厨房忙活。
揉面团切剂子,烙了一大锅面饼,排在案桌上搁凉,然后用一张干净的布包起来。又把霍安宰了的老母鸡剁吧剁吧,扔锅里炖成一锅浓香鸡汤。
霍安站在门边看了她片刻,默然转身走回院子,又坐在槐树下摆弄打猎工具。一边摆弄一边想,她好像来了还不到一个月,为什么他回想从前一人二狗的清静生活,总感觉是很久以前了。
她每天都有妖蛾子闹,还是不同的妖蛾子,而他一个人时,每天每月每年的生活好像都差不多。
想来是这个原因。他笑了笑。
达达趴在地上,看见主人笑,喉咙里呜呜一声。
吃晚饭时,苏换拼命劝霍安喝鸡汤吃鸡肉,又浇了鸡汤泡饭再丢了鸡骨头进去,把达达和小二喂得饱饱的。
最后咬着筷子说,“霍安,你早些回来呀,住久了别人要嫌弃我。”
苏换姑娘已将自己再住半月就走的承诺,忘得干干净净。
霍安点点头。这姑娘太能闹妖蛾子,一般人家扛不住。
第二日一早,霍安背好弓箭和布囊,拿着长矛,带着达达,将苏换先送到花穗家。
苏换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还有要送给花穗的五个大梨子,带着小二,跟在霍安身后走。
她想了想,拿出一个大梨子,塞进霍安手里。
霍安转头看她。
苏换说,“这是我自己买的,我说过我请你吃梨子。”
霍安于是笑了笑,眉目温柔。
花穗走出来迎接苏换,见这一幕,呆了一呆。
苏换瞄见她,欢笑着跑过去,“花穗,我给你买了梨子。”
于是,苏换的借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她爱说爱笑嘴巴甜,来到花穗家第一天就主动下厨,烧了一顿好菜给大家吃,哄得春婶子和花叔笑呵呵。
晚上苏换和花穗一起睡,两个姑娘猫在被窝里唧唧喳喳说话。
苏换十分兴奋,她从小就渴望有这样年龄相仿的玩伴。可惜她好歹也算个闺阁小姐,长年被圈养在苏府后院,家里虽有两个姐姐,但遗憾两个姐姐都不和她玩,大哥还算待见她,可他毕竟是男子,还是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就算她乔装成小厮跟着他出去玩两趟,也得时时小心,处处克制。
哪知一不克制还是露了馅,招惹上了巨无霸妖蛾子,二世祖徐承毓。
啊,真是忆往昔,各种悲催。
因此,和姐妹被中夜话这种事,她就从来没有过,自然空前兴奋。
花穗看她越来越兴奋,忍不住道,“小四,你不担心你堂哥吗?”
苏换打住话头,茫然道,“我担心他什么?”
花穗轻声说,“我看他走时,你很……舍不得。”
苏换张着嘴,“啊?”
她眨眨眼一笑,“他是我哥,他是我衣食父母,我自然舍不得。还有,干嘛要担心他,他不就靠打猎吃饭吗?”
花穗也笑了笑,“你们虽然多年没见,但村里人都觉得,你和你堂哥感情可好了。”
苏换心里愤愤想,是啊,好到他都把她看光了。
花穗侧躺着玩自己的发梢,杏核眼有些羞答答,“小四,你堂哥为什么不娶亲呐?”
苏换想也没想就道,“他还小。”
花穗睁大眼,“他都二十二了,不小了。冬河才十九,家里都给他说亲了。”
苏换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二十二?”
花穗脸有些红,“我娘说,他跟着他娘来桃花村那年七岁。后来,他娘死那年,他十五岁。现在,他一个人生活七年了,不该二十二岁吗?”
苏换深沉地看着花穗,哦,姑娘,你是有多关注霍安那小子呐。
花穗有些不好意思。
苏换忽然道,“那你娘说过没,他是什么时候不会说话的?”
花穗眨眨眼,“好像是十岁。”
她想了想,“我娘说,那年冬天很冷,有段时日没见着他们母子俩。我娘担心他们孤儿寡母,就好心给他们送点吃的去,却发现家里没人。后来开春时,他娘又领着他回来了,他娘看着很憔悴,他也很消瘦,然后大家就发现,他哑了。他娘逢人只说,他生了场大病,病哑了。”
苏换的兴奋劲慢慢冷下来。霍安,他这么可怜呐。
于是忍不住又问,“他爹呢?”
花穗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来桃花村时,就只有他和他娘。”说着,奇怪地看了苏换一眼,“你爹和他爹不该是兄弟吗?你都不知道?”
苏换牙关一抖,磕到了自己舌头尖,疼得她热泪盈眶,含糊道,“远房兄弟,远房兄弟。再说,我爹去异乡好多年了。”
花穗点点头,“哦,那你们家祖籍是哪里呀?”
啊啊啊,一个谎言要千万个谎言来圆啊。霍安,你小子走桃花运我很悲催啊。
但显然,说到霍安,花穗姑娘就很兴奋。她两眼发亮地将苏换看着。
于是苏换只好胡诌,“我们老家在北方。”然后她捂着嘴打个呵欠,将被子一卷,盖住半张脸,“哎呀呀,好困呐,花穗我们睡觉吧。”
花穗气咻咻地拍她一下,“刚才是谁硬拉着我说话的?”说着撑起身,吹了灯。
黑暗中,两个女孩各自想着心事。
忽然花穗幽幽的声音传来,像夏天里的蚊鸣,“小四,我想做你嫂嫂,可不可以?”
苏换淡定装睡,心里其实万马奔腾。
要是霍安娶媳妇了,她还赖在他家不好吧?
要是霍安娶媳妇了,他就不会带她去桃花河洗衣捕鱼了,不会带着她在小菜园子里种菜了,不会带着她进城买东西了,不会在小树林里搂着她睡觉了……
苏换在黑暗里脸颊滚烫。
可耻啊,以前她还夸花穗有眼光,识好货。如今这个好货她用着顺手,不舍得让了。太可耻了。
桃花村 第三十一章 要娶老娘,阴间去娶!
一夜纠结,翌日清晨起床时,花穗看见苏换吓了一跳,头发乱糟糟,眼圈黑青青,“小四,你认床呐?”
苏换有气无力地爬下床,“你不让我担心我哥嘛,我就担心他呗,担心他被野猪吃了,没人养我了。”
花穗噗嗤一声笑了,“小四你这傻孩子,你是要嫁人的呀。”
苏换恼怒地揪揪自己头发,她就是不想嫁人才跑路的。
不想,老天爷调戏苏换调戏成瘾,刚吃着午饭,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当那个耳边插一朵红牡丹花的媒婆走进花穗家院子时,苏换很好奇地咬着筷子将她看着。
这个婶婶好娇艳,脸白得像死人,嘴红得像抹血。
花穗的脸色微沉,低头默默吃饭。
又来媒婆了,烦死了。该来的死不来,不该来的时时来。
春婶子已经习惯了,她女儿漂亮,媒婆踏平了门槛,要不是她女儿心里有人,她早应下一门亲事了。于是淡定地笑一笑,“这位是……”
娇艳婶婶抖着粉帕子一笑,“唉唷春姐姐,好久不见呐,我艳艳啊。”她说着瞄了瞄坐在院子里吃饭的两姑娘,嗯,都是好货色。
苏换回看她一眼。哦,大婶,你连名字都好娇艳。
春婶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艳艳?”
娇艳婶婶笑,“马艳艳啊。马家凹的人都叫我艳艳婶。你忘了,你们村冬河那门亲,就是托我去说的呀。我们可打过照面的,姐姐就忘了么。”
说着一扭腰,用粉帕子捂住嘴,嗤嗤笑起来。
苏换全身一抖,低头吃饭。娇艳就算了,还这么娇羞,她受不了了。
春婶子只好打起精神一笑,“哦,原来是艳艳婶,不知有什么事?吃过饭了没?”
娇艳婶婶接连抖了抖粉帕子,“吃过了吃过了。不知哪位是霍安的堂妹霍小四呐?”
春婶子怔了怔。
花穗抬起头来。
苏换迷茫地半张嘴,“啊啊啊?找我?”
娇艳婶婶扑过去,“可不是找你,哟,长得真漂亮,我们马二爷可有眼光!”
苏换在那里糨糊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这娇艳婶婶马艳艳,她是个媒婆,她来提亲了,她,来提亲的对象是,霍小四,也就是她苏换!
从一团糨糊中蹦出来的苏换忽然神智一清,猛喝一声,“我不嫁!”
正在递热水的春婶子怔住了。
正在听马艳艳吧啦吧啦的花穗怔住了。
正在吧啦吧啦的马艳艳怔住了。
半晌她才道,“霍姑娘为什么不嫁啊?我们马二爷那家势,在这十里八乡可都是响当当的,在庆余城里可有大宅子,多少姑娘盼着望着进马家门呢,马二爷又生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唉唷不知碎了多少少女心呐。再说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难不成霍姑娘还跟你哥过一辈子,那你哥也是要娶媳妇的……”
她话还没说完,苏换气得跳到她面前,大吼一声,“我就跟我哥过一辈子,怎么着!”
花穗深邃地看她一眼。
春婶子轻咳一声,“这孩子,说话胡天胡地的。”
苏换回过神来,哦,她激动过头了。
于是抚抚头发,稳定稳定,冷冰冰道,“大婶你回吧,跟你们家马二爷说,我高攀不上他们马家,多谢美意。”
马艳艳笑道,“那怎么成,马二爷有诚意,这番还叫人先抬了些聘礼来。婶这辈子说过的亲做过的媒,多得不计其数,可像马二爷这般有诚意的还少,亲还没说定呢,聘礼都先过门了。”
苏换一扭头,毛炸炸看她一眼,“什么马二爷牛二爷,是方是扁呐?吃草还是吃料啊?今年高寿呐?懂不懂规矩啊,人家都没应抬什么聘礼来?有钱就可以脸皮厚?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花穗抿着嘴想笑。
春婶子也很想笑。
这霍小四哟,她堂哥不会说话,嘴全长她身上了。
果然,马艳艳哽得你你两声说不出话来,眉目间怆惶凌乱。这姑娘要做媒婆,可不得抢她生意。
不过姜总是老的辣。马艳艳很快镇定,瞅苏换一眼,轻笑一声,抖了抖粉帕子,“霍姑娘人年轻,有些世面没见过,婶也理解。马二爷是方是扁,姑娘见了就知道。马二爷吃草吃料,姑娘试了就知道。霍姑娘的确姿色不俗,不过天下美人多着了,男人嘛不过贪个新鲜,也不见得非谁不可。”
她将手里热水放桌上,站起来,“既然人家愿意明媒正娶,婶也劝姑娘认真想想,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你们兄妹俩在这里举目无亲,你哥又是个哑巴,攀上马家少吃多少苦头。再说了,马二爷唯有一个正妻,一直无所出,你嫁过去趁着二爷热络,赶紧的生下个一男半女,那还不和大房平起平坐了。”
苏换气得脸发白身发抖,好姐妹汹涌澎湃。
又是做妾,又是做妾!
她是哪一辈祖先的坟风水不对啊?啊啊啊!
她将手一指门外,“滚!”
花穗见她气得全身发抖,有些担心,扯了扯她娘的衣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