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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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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舒听完齐昭月的话,倒是点头,“北上吹了大半年风,好在还没将脑子吹坏。”
    “……”
    齐昭月想,话都能说到如此打趣的地步,想必京都里的局势,还是很可观的。
    而三天之后,这样的话,齐昭月却是怎么都觉得不出来了。
    据说持有先皇密令的李大人身子抱恙,已经有段日子没上朝了。而此时东北平反传来消息,有细作通应,如今大军混淆,良莠不分。东北百姓民不聊生,需要支援围剿清军。
    而看着苗头,要派出去的人,既不是当初最先要北上的司马将军,也不是口口声声打着好旗号,拖延大军归程想添乱的大臣。
    而是禁卫军!
    禁卫军虽是万种独一的精兵,可血性和脾性都是出了名的刺头。一句话形容便是——六亲不认。
    这千里迢迢过去真的是支援;而不是将所有人杀个精光?
    就在头天早朝恍惚过去,第二天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怎么说这事儿之后的第三天早朝刚过。辰时五刻,安黎公主骑着快马归都。
    安黎公主所言的东北军况,跟探子钦差所言相差极大。圣上在御书房宣重臣商议,整整两个时辰未出。
    次日,三司三省重臣倾覆出动。
    “公主现身就是一场轩然大波,如今这个点,怎会来户部的府衙?”花笙见到齐昭月突然出现在府衙门前,一时间都将行礼这回子事儿抛在脑后。
    “抄家难道不需要户部入录财产?”齐昭月笑盈盈的如此说着。
    花笙微愣,带笑面容上的双眼微微眯起,“古往今来…微臣倒是从未听说,有公主抄臣子的家当。”
    “李家持有祖皇密令,乃是齐家所赐便是我齐家的东西,自然要自家人去看。李大人勾结臣子,便已经是谋逆之罪!让东北大军平白受冤,乱报军情更是犯下滔天大祸!这桩桩件件,都足以将他拿下。”
    “赵大人已是罪臣,自然无颜面对父皇母后。更别说,有*份的抄家点当。太子皇兄乃锦国国储,也是如此。皇弟远在京都远游不曾回来,潘王怕都是要对此事避之不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落在本宫身上。”齐昭月叹说着,一番话说尽了无奈。
    “那么说来,这种事情还真是劳烦了公主…为国为民除去一大害?”花笙看着齐昭月,后者的面色的和悦却是收敛住,“花笙侍郎何必挖苦本宫?要他命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他最后如此,又何尝不是他自己作茧自缚?”
    等三司的老臣,户部兵部等到李家府邸的时候。李家已经开始热闹了,李家旁系的媳妇,还是西门旁下三系的嫡女。齐昭月刚进去的时候,还听到女子孩童的阵阵哭诉声。
    吵杂交汇,让人听得难受。齐昭月恍惚的看着这一切,目光千转。夺权争势、成王败寇,一幕幕上演的让人熟悉。
    直到传说中身体微恙的李大人现身,这事才有些看头。
    “周大人,吴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能出动这么多人?”李大人激动的说着,看自己的家眷在哭泣,气的身子都在发颤。
    花笙对这一幕并不不陌生,抄家少有,可这个当口,搜家更是时不时的事。所以如今看着也是麻木,从而偏头问起齐昭月,“当初李大人隐约透露出消息,说有先皇密令的时候。连皇上都犹豫甚久。微臣倒是很好奇公主殿下和皇上说了什么,能让皇上允许公主带兵抄家?”
    “侍郎知道了能如何?”齐昭月看着眼前种种,“这里总该是留不住。”
    分神看着李大人一身衣袍穿戴的整齐,跟几位大人争执的样子,哪儿像自顾自说的病卧在塌需要静养?
    花笙顺着齐昭月的目光,挥手而下,“拿下。”
    李大人自然也顺着声音看到了齐昭月,大声喝道:“公主殿下也不晓得是何事回的京都?!当初公主随着江大人北上,如今大军不可能凯旋归来,公主是怎的一回京都,户部便带人抄微臣的家?自古以来,哪儿有公主看着重忠之臣的家被抄的道理?!”
    那字字撕心裂肺,听着倒真像是冤枉!
    齐昭月却是听着不可能凯旋归来着句话,脸色微变。白刃般的目光刺向李大人,瞬间黯沉。
    “老爷!老爷!!”李大人的妻室都哀声的呼唤着,听得李大人面色阴沉。
    齐昭月却是听得女子撕裂的呼唤声,像是今生最后一回见面般。
    花笙看了却是笑道,“这一抄家便是流离失所,如何能不哭这富贵远去?”
    新上任的史官倒是见到这一幕:侍卫走几步,那妇人就扯着身后家里人衣裳死活不放手,对一旁的同僚唠叨道:“我等受命前来,虽是抄家,却也不是要灭族吧?这声音却像是要赴黄泉似的。”
    “那女子貌美却不端庄,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他同僚嘀咕着,“以色侍人,不叫成这样旁人怎么会觉得冤枉?”
    “要是叫的大声便是被冤枉的,那窦娥死的还真不冤。”史官听那声音,拿着手的墨笔都抖的慌。
    “怎么说?”
    “你比比看,这一群人叫成这般凄惨,才让人看着冤。窦娥可不是就一个人,声音怎么喊,都喊不出刑场台外么。”
    “……”
    “就算是抄家,公主和花侍郎是否也要给微臣一个理由?”李大人怒不可言的望着齐昭月。
    “父皇想抄你李家而已。”齐昭月神情淡淡,花笙也是难得帮腔,“李大人,近来东北之忧,圣上忧国忧民难免疑心,抄家不过走走过场。李大人两天没来上朝,不知者不怪。”
    骗鬼!李大人真是气的七窍升烟。三部的人都齐全了,这样走过场的怕也只有他李家吧?!
    将怀中的玉块高举,威慑道:“见此密令,尤见祖皇,谁敢动我赵家人?谁捉我我抄谁的家!”
    “抄家?…抄家……”众人骚动了起来,人群陆陆续续的下跪行礼。
    “好大的气派。”齐昭月褒奖着,花笙看着李大人,嘴角扬起劣质的笑,“微臣还以为公主会说,如此急功近利、狂妄自大之人,是怎的当上如今这个位置的。”
    “刷——”的晃眼之间,李大人手中的东西就不见了。
    “嗯…”齐昭月看了眼影卫手中拿着的玉石,依稀可以看到刻着的圣宗亲笔。嘴角微翘,端于腹上的双手指尖微动。那玉石书便被影卫‘失手’跌碎在地,碎在嶙石堆上四分五裂。因为用了足够的力度和内力,那东西碎的当真是渣沫不剩。
    众人都让这一晃眼的事情给惊住了,李大人前一秒还让众人下跪参拜的东西,然后…然后谁也没看清楚…然后没了……
    “这可是先皇赐予赵家!”李大人惊呼,那声音像是要将人吃了。
    “先皇逝世百年有余,留下圣物那便是子孙的继承。李大人私藏,不管是何缘由,没有上报皇家便是私藏圣祖遗物,可灭九族!”齐昭月一字一句,口齿伶俐令人不寒而栗。
    “可那是先皇赐的!”李大人死抓着这点不放。
    齐昭月听罢,嗯了一声。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得见,“李大人说是赐的便是赐的吧。”
    正在臣子对这话犹豫之际,却又听齐昭月用着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看向四周前来,准备抄家三司几部的人,“谁家没有祖皇先皇赐的几件赏玩?李大人何必这般激动…不过李大人之前说的密令…什么东西?三部的人将李家抄了个底朝天了,尔等有看到过吗?”
    有啊,只不过碎在地上渣渣都不剩了……
    不过这话却也是没人敢这么接下去的,谁接谁傻!然后都僵硬的回头,默不作声的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抄家的抄家,押人的押人。影卫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李大人捆绑起来,以免他又嚷嚷出什么事儿来。
    即使事情解决了,之后却都静谧一片。这恐怕也是史上,最安静的抄家。
    公主太凶残了!
    派来史官的脑子里,都冷不丁飘着这样一句话。哀愁的看着齐昭月,但在影卫对视的情况下也没敢再望。反而是一脸肉疼的表情,看着地上的碎末。若是能存着在史册上记上一笔,那也是莫大的荣幸啊!而且还能间接显现祖皇的功勋,锦上添花何乐不为的事?
    这一砸不要紧,砸了几块还能拼凑拼凑不是?这碎成粉末一样,捏泥人都指不定能粘的起来……
    史官的心都拔凉拔凉的,他们好想参公主一本,可是话都堵死了,又什么都不能说。
    前来抄家,涉及安黎公主,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暗中安插了眼线。锦国皇子成年便有上朝观礼国事之权,虽说公主并非如此。可如今这一出,却让人又有了新的估量。
    一年前安黎公主下嫁护国将军独子,跪棘请朝要随着北上。本以为是皇后那边的动静,如今看这安黎公主抄家的仗势,虽然不精通谋略,却也不像传闻的那般于政事无碍。

☆、第157章 明明

将军府被空置了一年,如今迎回女主人,府中上上下下也是欢喜一片。管家看到齐昭月,也是看到了自家公子快回来的一天,笑得似大地回春般喜庆洋洋。
    齐昭月回府,同管家问说了些细细碎碎的琐事。说着江知佑一定平安无事,安抚管家担忧。一路说下来,她自己都快信了自己的话。
    眼看着管家欢快的出门,赶忙的准备着事宜,她心里顿时不晓得是何种滋味。
    “公主。”景蓝目睹一切,却也只能闷不做声,将自己的手中事处理好,“小媓姑娘的双亲找到,景蓝将此事告知远在泉州城的三皇子……”
    “确实应该跟昭明说一声。”齐昭月点头,也知道景蓝不会无缘无故说起此事,“出了什么变故?”
    “三皇子说要回京。”景蓝禀告着,齐昭月抬眸,似笑非笑的问道:“回京?”
    见齐昭月的神情,景蓝解释道:“京都的动静,三皇子不想知晓也难。说是思忧急切,已经动身不日就到了。”
    见齐昭月不说话,景蓝低头,却是忍不住说道着,“李家抄家的风波,如今数十天都不曾消停,公主兴许…不该亲自前去。”
    齐昭月看着台榭交错,琼楼高叠。想起她半跪在御书房说的话,恍若昨日。
    “安黎的本事,远远没到在父皇跟前卖弄的地步。”
    “安黎身在泉州,对合州叛乱一事,作妇人无知,却也深知。如今归京,也是东北并无大碍。归心似箭,才能返之。大军平反回京,得以民安,也是天佑锦国。安黎有失稳重,刚归京便面见父皇,也实属多久不见,情难自禁,还望父皇莫怪罪安黎。”
    “不说安黎一路回京,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难免担忧之处,心神不安。如今得见父皇,顿然心静自然,得以宽心。安黎心向锦国,望国泰民安,所说之事,断无冒犯朝中诸位大臣之意。探子所顾之事,也断然没有安黎替足的道理。只是安黎随军甚久,看将士等一片赤子之心,为其动容。想逾越问问父皇,大军何以班师回朝。”
    龙椅的上的人只是道着另一件事,“安黎归京,甚是凑巧。虽回的仓促,父皇也是心生欣慰。不过…你应也晓得李家事。跪棘请朝也才是去年之事,你当年便有如此胆魄,如今班师回朝,想来不差。”
    “李家是历代忠臣之后,如今谣言四起,安黎置身事外,自觉多多少少,比旁人看的清楚些……”
    跪棘请朝,若不是先祖沿袭前朝之制,有如此一说,都可算逆叛之事。自此之后,她面见父皇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如今刚见面就拿着一年前的事褒奖,怎可说是件好事?
    且不说那是她赶着上去搀和,一国之君竟问公主国事,置于太子何地?
    她当时是如何回的?
    “但安黎略有所闻也是人之所见,难免偏己之见。锦国律例,乃历代国君所御,必然不偏不倚严谨三分。”
    “私藏脏污,藐视朝上,该当如何?”父皇的言语神情历历在目,她越来越看不明白,却仍是规规矩矩的回着,“抄家灭族。”
    “李家连抄家都不值得。”齐昭月的步子停下,身后的奴婢立马上前,打理前方亭中的桌凳,垫上牡丹绣面的坐垫。桌上香炉袅袅,茶水果盘一一俱全。
    齐昭月坐下,闻到糕点的奶甜香气。入目的红脆果子香甜可口,明明不属于春季的青提,盛在串枝青花的白瓷里,椭圆的翠皮上,还缀着清莹的水珠。
    挥手让人将东西撤走,随后的奴婢便将檀香木盘端上,其中放置着着两本杂书。
    “景蓝愚钝,却也觉得李家似乎…”景蓝揣摩,见齐昭月坐下才道:“无半点名门之风。”
    想起前几天的闹剧,那一个躯壳里一盘散沙。齐昭月垂眸,突然看到手中的书册,右侧的小字批注,行书飘逸,笔锋苍劲…却似乎……不是他的字迹。
    景蓝见齐昭月不语,观颜察色,瞬知其中弯道之深,顿然不语。只是请示道:“公主归京几日,有不少贵人的请帖送到府上都堆积的颇高。”
    “本宫归京,不慎染了风寒,身子颇为不适。你等会儿进宫,去御医院请王御医的牌子,替本宫诊脉。”齐昭月轻描淡写,景蓝低头应是。
    京城倒不像泉州城一般,初春便雨润酥街。只是浑浊的云层不断的挤压,压的人心慌慌,慌的不安分的人越发不安分。
    安黎公主当初回京,便有大军不久便要班师回朝的传闻。三皇子随之回京,更是引发了各种猜测。
    “三皇子归京了。”西门清图看着卧在榻上饮酒的花笙,突然道:“归京以来,安黎公主没有动作,却并不会没有心思。”
    “一家人怎说两家事。”饮下一口辣酒,花笙笑着摇头,“安黎公主总不会跟皇后娘娘过不去。”
    “公主回京,正是凑巧。”西门清图放下手中的信条,神情淡漠,却将京中事都细想了一遍。
    “皇上的心思没人明白,做臣子的总要有人试探,偏偏臣子的试探,是君王最为忌讳。”花笙笑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就算如今后宫妃嫔不多,也实在没有到和睦的地步。太子殿下近些年,更是像踩着陷阱走在金銮殿上。其他皇子皆可不说,嫡出的安黎公主难道不是最合适不过?”
    “安黎公主心中最关注的,莫过东北。江大人不会让公主掺和着去剿匪,留在泉州城的公主,未必甘心整日似我般逍遥……”
    “花大人能涉足公主的人手?”直白的陈述,并无一丝询问之意。
    “西门家主太看得起花某人了,只不过是觉得…”花笙微顿,才道:“母女连心,公主的势力,大都有皇后娘娘撑腰。若是东北出事,除却江大人。能助公主的人,只能是在京都。”
    “说来,让公主回京,一开始便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将军府闭门不会客许久,第一位登门拜访的客人,却是从泉州城远道归来的齐昭明。齐昭明早在归京之前,便听说将军府不会客。所以在被景蓝迎进屋内,看到座上香茶备好,一点都不吃惊。
    即使这作态,像是已恭候多时了。
    “阿姐。”他轻声唤着,暖暖的笑意中带着见到阿姐才会有的敦厚,神情一如既往的尊敬。
    “风尘仆仆归来,可是先进宫见过母后了?我回来那阵子,母后一直惦记着你。”齐昭月看着几十天不见,明显洗尽铅华初染尘的胞弟。顺然猜想到一些,他打理泉州城的事。果然磨练过后,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
    “见过母后了。”齐昭明坐在次坐上,“母后也同昭明说过,阿姐自从回京,就一直沉闷在将军府,不曾出门。”
    齐昭月摇头,“泉州城一切安好?”
    “安好。”齐昭明笑着答着,却也顺手端起桌上的茗茶,“虽说昭明与阿姐也有半月没见,可来将军府,阿姐怎么都先让昭明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你这话,还生怕阿姐吝啬一杯茶不成。”齐昭月轻笑,却转话锋,“还是昭明觉得,阿姐下一句会问‘你姐夫可还安好?’。”
    齐昭明放下茶杯,杯瓷轻磕在绿檀木桌上,抬头一笑,“阿姐牵挂姐夫,问这话自然不稀奇。”
    “你若是还唤我阿姐,能不能如实告诉阿姐一件事?”齐昭月的神情不变,语调却缓缓沉下来。
    齐昭明遂然不语,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如果他的后背没有僵硬,齐昭月兴许也只当自己这番开口是多余了。
    “阿姐……”齐昭明刚开口,便听皇姐问道:“那天你贸然回泉州城,急忙的推门而入,原本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阿姐…怎么这么说?”齐昭明自知自己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却也还要挣扎试试。他自然是没法跟阿姐说谎的,更别说一直欺瞒下去。
    “我在东北,不是没有人。”齐昭月目中无神,思绪飘出千里之外,“香杨传回泉州城的消息,渐渐了胜于无。期间,只有昭明回过泉州城。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能一世都想不明白?东北一潭死水无半点消息,我便是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不去猜想。”
    齐昭明顿然哽咽道:“那为何阿姐……”
    “那日我甚是急躁,没有觉的不妥。也是觉得知你的性子,不曾想过你会瞒我。”齐昭月看着弟弟,追忆道着。
    见弟弟沉默不语,齐昭月轻叹道:“最想不得的事我都想过,昭明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那日昭明,想同阿姐说的是…”齐昭明启唇,断续道:“是……”
    “我随正名表兄北上,阿姐也知晓。随后十几日,我一直不曾见过姐夫归来的踪影。因为听正名表兄说过,姐夫许诺过,会陪阿姐半月,也便宽心下来。”
    “眼见半月之期也差不多了,却依旧不曾见姐夫北上归军。正名表兄是个急性子,派人回泉州城探问,阿姐自然知晓,姐夫动身并不迟,可以说尾随我们之后。但人——却是不见了!”
    指尖还是忍不住发凉,直到被昭明唤回思绪,“阿姐?阿姐,我还不曾说完……”
    “当初我急忙的从东北赶回泉州城,也是想如实告诉阿姐。可转念一想我回城匆忙,只留书给正名表兄,并不清楚来龙去脉。若是如实说,反而给阿姐添负担,又不是昭明的本意。”
    “本想北上问书一封,却也不曾想阿姐决定回京,也是回的匆忙。我却无从劝阻,毕竟阿姐所思所想皆是妥当。”齐昭明无奈道着,说到最后却又颇为欣慰自己的决定,“阿姐走后,姐夫的书信随之而至。昭明便也知晓是虚惊一场,也还好并未让阿姐担忧伤神。”
    看到阿姐明显舒下一口气,齐昭明更是说出了一个好消息,“京中本就是事多,阿姐整日观摩,怕也是来不及收到军中的消息。昭明从泉州城回来之前,收到正名表兄的书信,说叛乱的反贼已经逐渐抓获,不日便可归京!”
    见阿姐听罢后嘴角翘起,齐昭明也是随着开心的,从怀中拿出书信,“姐夫递给阿姐的家书,昭明自然不敢逾越翻看,如今如数呈给阿姐。”
    将两封信递上,齐昭明难得动了心思打趣,“不过姐夫快归京,阿姐如今多半也不稀罕书信了。”
    “半月不见,你倒是能借着两封信嘲笑你阿姐。”齐昭月接话,眉目轻佻却也看的出她的好心情。
    “昭明说的句句属实而已。”齐昭明道:“昭明归京,见面父皇也说道了此事。”
    齐昭月一听,想起自己之前在御前,并不确定的信誓旦旦,喃喃道着:“真真是巧。”
    听到齐昭月的低喃,齐昭月也联想到了他归京的耳闻。
    “阿姐归京前,并不知晓大军的情况。大臣上折子让禁卫军北上,是添乱之举,阿姐虽说是不想乱上加乱,可御书房内三省六部,也是当众欺君…阿姐以后,可千万莫要如此了。”说道最后,齐昭明压下声音。
    为缓解气氛,齐昭明转话道:“昭明面见父皇,父皇龙心大悦,说是准大军回京,不用驻扎城外等候通报。若是快的话,大军穿过峡谷,回来也不过三五天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说到最后,觉得阿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姐夫回来,应该是阿姐期盼的,所以他也随之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
    却不曾想,这种错觉在确定大军归京后,越发明显了。景蓝说阿姐近来的胃口越来越不好,明明都是烤鱼,和姐夫一起却是吃饱喝足的贪满。御膳房的厨子做出来的却丝毫不沾。他心中有疑惑,却又怕问到些许不能回的话。
    眼见着大军归来不过两天,阿姐更是想出城门口迎接。这不合礼节的事,他虽知晓阿姐只是随口一说,却也因为阿姐的反应而不解。毕竟大军都归来了,还有什么…不安的?
    大军总有归来的一天,春季丝雨漫漫飘,也抵不过百姓的空巷相迎的热情。
    “公主,大军已经到城门口了!”公公来通报的时候,他心中正松一口气。随着阿姐走过长廊,走向到金銮殿殿外。谢完恩后,姐夫和表兄也都出来了。说起来能提前回来,也是他通报有功,倒是还能一同去酒肆,和正名表兄讨几杯酒水庆功。
    “公主!公主!”还没走近金銮殿,便见到一位公公冒着细雨赶来。
    齐昭明心中顿出不好的感觉,就见那公公赶上来,行礼后面色焦急的通报道,“公主,这金銮殿上谢恩的…好像没有江大人!奴才去打听,好像是归途中在峡谷里出了些许事,江大人他……”
    “公主……”
    “阿姐,外面还下着雨,金銮殿上的将士还在谢恩,阿姐…皇姐……”齐昭明劝到最后,纠正称呼虽不是主要的,可见齐昭月都快跑起来的步伐,也顾不得那么多追了上去。
    可齐昭月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想到峡谷中腿伤后,最后在边塞中拖延病死,她就无法冷静。
    心里明明有几分清楚,他的聪颖。几分侥幸,她的叮嘱。
    可心慌起来,却根本不受控制。
    江知佑,这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明明说好的,若是山体不稳,不要走峡谷!
    明明千叮万嘱,明明…明明说过……
    是不是她没有说清楚?是不是她没有一而再的重复?
    明明已经…如此努力的想要你避开了……

☆、第158章 清映

眼皮千斤重,费尽力气都睁不开。耳边断断续续的出现细语声,熟悉的呢喃在耳畔挥之不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一些絮絮低音。
    “皇后娘娘来看过,还不是只有叹气的份儿。公主的脾性…最了解……”
    “太医说是并无大碍,气血不足,又吹了些冷风……”
    没有清醒多久,她只觉得脑袋越发昏沉,挣扎不过的缓缓睡去。初醒时分,花架藤绕,高阳天挂,所见之处一片翠绿葱葱。
    “公主。”景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身子也被缓缓搀托着起身。睁眼后光耀入目,泪花泛泛后却一片清明。
    远处高峰耸峻,云环绕崖,禅音络绎低喃。
    景蓝见齐昭月醒过来,眼中一片惊喜。着侍女去通报,便在齐昭月耳边温声细语道:“公主原先担忧驸马爷,心力憔悴,歇在塌上两日之久。太医说要静养,将军府探病的人络绎不绝,驸马爷便带公主来了佛寺。”
    “公主与驸马爷大婚后,不是就想来寺里还愿么?”景蓝见齐昭月打量着四周,低声问道着。见齐昭月的视线,又转向身下似榻非榻似椅非椅的木座,又顺道在一旁解释着,“驸马爷怕公主卧榻太久,便让人制了个睡椅,让公主偶尔出来晒阳,去去病气。”
    齐昭月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却见景蓝就先面露为难道:“驸马爷先前就嘱咐过,公主若是问大军之事,让景蓝等…不得妄论谈议。”
    他的嘱咐却将她要说的话都堵了,不过却也说明了,他并没有出事。
    如此甚好。
    一袭官袍遮去了他往常温和,严肃衬的脸颊多出几分硬朗。出军在外的憔悴,两天是补不回来的。
    将头埋在他怀里,沉声低喃着:“你回来了。”
    “嗯。”
    仿若他根本不曾出军,不曾离别。
    “上两柱香,我们回将军府吧。”佛寺禅音甚好,却不是她想在的地方。
    “阿月。”江知佑轻声唤着,半响才道:“再等几日。”
    齐昭月拥着他怀中的温暖,仿若不曾听到这句话,却是回应道,“太医如何说我要静养,一般而言也不会是在山上的佛寺里…连将军府都要让我暂避不回,大军归京之际,出了什么岔子?”
    “一切安好,不曾出什么岔子,只是……”江知佑应着,却没有说下去。
    “要让我回避的事情,京都中有人谋反?”她睡了一两日,连氛围都沉闷了起来。见他不开口,齐昭月难得玩闹的说了一句。
    这样的玩笑话,江知佑不会听不出来,可他却很是正经道:“确然是谋反。”
    齐昭月微愣,才从他的怀里撑起身子,想看看他的神情所言真假。不曾想却是那双温和的眸子,还没看清神情,江知佑就将她往他的怀中带了带,道:“阿月虽为公主,谋反的话却是少说为好。”
    “我晓得分寸,这样的玩笑一般是不能随便说道的。”齐昭月吱唔了一声,并没有将话当一回事,静静的窝在江知佑怀里,却不曾发现他眼中黯下去的眸光。
    “我歇息了两天,如今精神大好。趁着我们都在佛寺里‘避难’,你同我说说吧。我在宫里等不到你,那时大军出了什么事?”齐昭月问着。
    “说来话长,不如…”江知佑一开口,齐昭月便晓得他不会说了。拿桌上的糕点堵在他唇边,不让他开口,装作没听到,笑道:“那就劳烦夫君多说一些。”
    “阿月,你刚醒,许久不进食了。”身后的人终是叹了口气,随后将她圈起来,吻了吻她的侧脸,“已经让厨房煮药粥了,多少吃些?”
    “我要吃鱼。”说到吃的,闷闷的声音响起,任谁都听得出她的不如意。江知佑却是想起齐昭月昏迷时,景蓝认罪的话。
    公主气血不足,进食不多以致体虚,总归都是奴才没有伺候好。皇后娘娘虽迁怒,却知晓其中原委,也只罚了侍从几个月的俸禄。
    景蓝认罪也不委屈,只是道着厨房做好鱼,阿月却以鱼中刺多为由,赏给了下人。他也清楚他烤的鱼,论味道精致,是如何都是比不上御厨的。
    哽咽一声应下,却依旧温声哄着,“等过两日你身子调养好了,想吃什么都好。”
    不久,药膳被端了进来。江知佑看着齐昭月苦着脸用膳,在一旁无奈的拿着蜜钱投喂,她的眉目才舒展开来。良药苦口这话在她面前是说不开的,说了她反倒不碰药膳。
    他也意识到自己将她养的越来越娇气了,不过却并不妨碍什么,如何的她都是好的。
    两日的昏睡,还是让齐昭月有些许体虚的。不过任谁睡了两日之久,也不想再昏昏沉沉继续睡着。当初她砍了佛寺中百姓祈愿的花开枯竹,却一直没见过方丈。
    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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