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柒郡三县的官邸离泉州城都不是很远,三刻钟不到,就到了全封县的外围,也是其县官邸所在。全封县的知县刘成仁,芝麻县令有三人。在接到拜帖的时候,刘成仁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待齐昭月真的走进来的时候,刘成仁恭迎行礼,“全封知县刘成仁,见过安黎公主,公主万福。”
淡淡的点头应着,上座茗茶飘香,齐昭月却也不用,“本宫是来感谢知县大人的,昨天送了本宫一份好礼。”
“不敢不敢。”刘成仁主动认错着,“是臣管教属下不严,才出了这等子乱子,承蒙公主大度,不跟他们这些下人计较。”
将后发髻的梳子拿下来,齐昭月观赏的转于掌间,问道:“这梳子本宫头一回见,其缀饰与纹理相衬极为难得,是上好的精品。如此大礼,本宫也不好为难知县,知县若是有什么难题,本宫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承蒙公主照拂,臣感激不尽!”刘成仁一听一喜,就连忙道着,“公主进城之时的疏忽,是臣等失职,竟让公主住在一间破客栈。这历代使者,都是住在驿站和公家地儿。驿站比客栈绝对是好,公主千金贵体住宿在外,臣等实属难以放心……”
“可酒楼,本宫也实在住不起啊。”齐昭月也没客气,轻叹着:“进城都要一锭银子,补修城墙税和犒劳钱都还不算。从客栈搬进驿站要多少钱?”
“臣该死,这是臣的疏忽。”刘成仁又是跪下请罪,心想着公主发威,可是嫌弃一柄梳子不够?那上面的玛瑙翡翠可是件件价值连城!心里滴血,刘成仁却也解释着,“公主先听臣解说一番,泉州靠近合州,泉州城又是北上最捷径的路。虽然这靠近东北,可当今这趋势,也是金银不比柴米两贵啊!”
“泉州城的米买的到一锭银子一斤么?”齐昭月抬眸,睁眼诧异着,“在锦国一锭银子最多不得超过二两重。这进一回城,都可以花去本宫每季度,一笔不小的俸禄。一年下来,算算账,本宫都想去守城门了。”
“公主这话,实属说笑了。”刘成仁赔笑着解释道,“这些个物价…物价是百姓抬起来的,臣管民可不管地呀!这涨价臣也是没法子。泉州城的城主是泉州第一富商,东北一震动,朝廷支援不够,我们只能相互支撑。”
“哦。”齐昭月更释怀了,“就是昨天堵在本宫前面,那什么…守卫长,说本宫要是嫁给这城主做一房姨太,原来是泉州第一富商啊。据说本宫嫁过去,下辈子都不愁吃穿,尽享荣华富贵……”
“本宫嫁过去当妾,就是不知道是知县你主婚,还是你的长官钱太守主婚?!”
“公、公主……”刘成仁听着这桩桩件件,实在是圆不过来了,“臣也不晓得属下人,竟对着公主说了如此混帐的话!臣……”
“那你现在知道了,是要拔了他的筋,抽了他的骨呢…还是将他打入死牢?”齐昭月不经意的打断着,问的刘成仁不知如何作答是好,只得转问着,“公主在客栈里过的可舒服?不然还是去驿站吧……”
这话问了跟没问似的,齐昭月沉默,刘成仁也不敢出声。
“泉州城城主既然是泉州第一富商,与西街有没有联系?”齐昭月毫不避讳的问着,也懒得绕太极拳,“实话实说。”
刘成仁听着齐昭月的问话,面色愁苦的说着:“公主既然有一番了解,又何必来问微臣。泉州城城主是泉州第一富商,如今泉州城的繁华,都是这一家子撑起来的。家族代代流传,跟西街有的一比。臣来泉州这地儿上任的时候,这些就是这样子。他们之间该是从不曾有联系。官家接手这里的时候,就被晓得西街不是我们该管。”
“拿着。”思略半响,齐昭月就将手中的牙梳放在刘成仁手中,他本人接的哆嗦,“这妆盒是臣等送给公主的,臣底下的人放纵,这大礼馈送公主,并无不妥之处,是万万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拿着!”齐昭月重复了一遍,刘成仁就道着,“公主…您这是……”
“公主……”刘成仁为难着。
“叫你拿着就拿着,哪儿这么多废话!”齐昭月就没见过一介知县,如此婆妈。
“是。”刘成仁接过梳子,齐昭月才问:“这梳子可有无不妥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双更算昨天的,然后终于把欠的补完了╮(╯▽╰)╭用手机看文的亲们,可能看不到文案上的公告,编编通知文文于这周四入V,从四十章开始倒V,所以。。没来得及看文的妹纸,可以把文文下载一遍留着,到时候就不用花钱了!~
①汞是水银,无色有毒物质,不溶于水。
②然后想请教亲们一个问题,关于封面如下,一个原封一个新的,那个好一点~~
☆、第107章 商量
刘成仁看着手中的梳子;实在是不知道这问的哪出,“公主;微臣眼拙,这梳子制用精良;公主也说是上品,这又是哪儿来的不妥?还望公主明示,恭请息怒。”
齐昭月刚想说话;门堂外就走进一位身着雁青官袍的人。刘成仁看见来人;拘礼直呼;“下官见过太守大人。”
“成仁呐;因为事态紧急;本官进来也就没让门童禀告……”钱太守一进门就想直说事,可见上座端重庄严坐着的,近看竟是名女子。也就打住了嘴边话,看着齐昭月的面容,甚至有那么几分熟悉,疑惑的看着刘成仁,“这位……”
“安黎公主御驾。”刘成仁说着,手上还捧着梳子,也不敢抬头望着齐昭月。反倒是钱太守听着这话,微愣随后就跪礼,“微臣泉州柒郡郡守钱金喜,见过公主殿下,公主万福。”
“本宫今天来这儿,打扰两位大人办公了。”齐昭月颔首,钱太守刚谢恩起身,就应着,“不敢不敢,公主奉命随军出征,本就可在郡县了解情况。昨日是微臣不赶巧,求见公主不是时辰。如今见到公主气色安恙,微臣乃至全郡百姓,都可放心了。只是劳烦公主大驾,还要从泉州城奔波来全封县的府衙。公主只要有事,微臣等都是随叫随到的。”
“钱太守……?”齐昭月侧眉,想起昨晚和江知佑,说起这位柒郡郡守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说他有这么奉承?
钱太守听出齐昭月对这些话有些反感,简约道:“公主来全封县的府衙,定是有事而来。公主所欲之事,微臣必当竭尽全力,为公主效劳。”
“太守来的正是时候,刘知县说起来,是你的直属下官。他手上那把梳子,太守怎么看?”齐昭月端起茗茶饮了一口,想着钱太守刚来时着急的样子,再拖上几刻钟,她还是有把握的。
“这梳子?”钱太守看着刘成仁手上的梳子,当场就想拍头直呼。但顾及着齐昭月,也只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却对着齐昭月道:“这梳子巧夺天工,宝石甚是珍重。若是公主之物,还望公主好生存着。”
刘成仁听着这话,瞬间就配合将梳子举于头顶,想要奉上给齐昭月。
没有齐昭月的指令,景蓝也不会去接。齐昭月就一直饮茶,不说实话,让他们两人就这样的姿势僵硬着。
“公主……”半天没等来坐上人的反应,钱太守抬头,看着齐昭月的阳光,像是问她为何的不言不语。
“太守果然是能人。”齐昭月看着钱太守,敏捷的变通和与知县的默契,也难怪昨天连他都随了心,帮着钱金喜说了几句。
“原来听说过有人的双眼能说话,本宫本是不信,可看到太守一双浊眼的精明。”齐昭月道,“本宫才有些觉得,此言不假。”
“公主谬赞了。”也不知道齐昭月怎么就说到这里来,似乎之前的问题都不存在。想什么说什么,却也极难琢磨的透心思。钱太守坐在旁侧,念着心中的事情有些坐立不安。却又想起,昨日迎接的驸马爷。也是一直温和的性子,却不能从其中探出半点儿消息。
“赞不赞这些话就免了。”齐昭月看着刘成仁依旧站着,捧着梳子。齐昭月眼角轻佻,“话说回来,知县大人就不觉得这梳子很重?”
刘成仁也不晓得这话,是个怎么答法。就齐昭月刚刚问的那几个问题,就够治他个藐视皇室、侵损公主名誉;皇室名誉、包庇罪犯,罪加一等的这些罪。
刘成仁斟酌着,齐昭月放下茶杯,“本宫的茶都凉了,知县大人说句话有那么难么?”
“回公主。”刘成仁被催促着,就回禀着,“微臣皮糙肉厚,拿着并不重。”
“不重?”齐昭月听罢点头,“不重就劳烦知县大人就这么拿着吧,反正也不重。”
看着刘成仁拿着个梳子,钱太守就算坐在旁坐上,也是如坐针毡,“公主……”
“太守总不会,也包庇自己的下属,想为其求情吧?”齐昭月一开口,就堵住了钱太守的所有话,“太守来全封县的府邸,应当有公职。可方才本宫问太守,本宫到底碍不碍事的时候,太守也说不碍事……”
“本宫所转述的意思,应当不错?”齐昭月问着。在场的人又岂能说不好?这身份在这里,也还真是没辙。
“公主所言不错。”钱太守应着,这也只能这样承认,毕竟谁也不会去说公主碍事。面对齐昭月过于明显的刁难,估计也就是这梳子了。
钱太守看着刘成仁手上的梳子,而刘成仁察觉这目光,连忙就改着道,“公主,这梳子在微臣手上,还是有几重的。”
“嗯…?”齐昭月看着刘成仁,“觉得拿着重了?”
刘成仁点头,就听齐昭月道:“这么重还往外送,知县大人也真是,嫌有东西在自己手里会咯的慌。”
不轻不缓的语气,瞬间让刘成仁跪了下来,“公主明鉴,微臣在全封为县令,怎么可能贪的有这般多?这上面的一颗玛瑙,都抵过下官一年的不吃不喝俸禄。下官就算是贪了,也不会献给公主啊。”
“这话倒是实诚。”齐昭月点着头,看着刘成仁道:“这话出来,也都说穿了。你总归可以禀告本宫,这梳子到底是谁的?”
钱太守看着刘成仁,刘成仁怂着脑袋回着,“泉州城第一富商,柳家三爷。”
让景蓝将梳子接了过来,见刘成仁叹了口气的放松下来,齐昭月拿着梳子细看,漫不经心着,“早说不就好了……”
“公主恕罪。”刘成仁赔罪着,“此事并非微臣不如实禀告,只是、只是……”
“只是患难与共,蛇鼠一窝的有些情非得已。”齐昭月看了看梳子,心里实在不顺畅,直接就丢给了刘成仁,“这么宝贝这梳子,自己收着不就好了,硬生生的给本宫送来,本宫又不认得泉州城的城主。”
“那天在城门口冒犯公主的,是柳家管家的儿子。”刘成仁说着,“柳家怕公主追究起来,才让微臣给公主压惊送礼。”
“那一开始,怎么不明说?”齐昭月轻笑。刘成仁道着,“柳家选的贵礼,不知晓公主看不看的入眼,才借着微臣的名头……”
“管家的儿子都能让柳家拿出如此贵重的礼,本宫定会找个不错的时候,会见会见柳府的阔绰。”齐昭月说着,见刘成仁的神情依然低怂。
钱太守见壮,开口道:“公主大度,并非刻意为难成仁,如今这梳子的事说清了。我们二人还有公事在身,不知可否借一步,不叨扰公主的清宁。”
“若是本宫记得不错,昨日太守下午接见的是夫君。”齐昭月问着,可夫君这称呼却让钱太守微怔。
见齐昭月等着他的回话,却也不像先前的不耐,钱太守道着,“微臣昨日,是带着驸马爷,在泉州城四处走了一圈。”
“太守弄错了。”齐昭月纠正着,“夫君在朝中任职,比驸马的官衔高。只有内院的人,才在本宫面前称夫君为驸马。太守为官,理应称呼夫君为大人。”
钱太守一直愣着,恍恍惚惚才反应过来,道着,“是微臣的疏忽,的确应该唤江大人。微臣多谢公主提点。”
“不碍事。”齐昭月看着钱太守,道问着:“本以为昨天,钱太守带着夫君四处逛了逛。熟悉泉州城,一天半天总不会游览完,今日也该还会四处走走。”
“不曾想太守竟出现在全封县,就是不知太守在来的时候,可有遇到夫君?”齐昭月问着,钱太守摇头,就听齐昭月道:“上午夫君还说。要同本宫一起来全封县。本宫以为他要随着太守四处走走,以便为大军安排歇息之处……”
“大军安歇之处,早在圣上公文下达之时,柒郡乃至泉州,早就开始筹备着了。”齐昭月的话中言外意,钱太守领会的报说着,“请公主宽心。”
“跟太守说话不累,本宫也不避讳的告诉太守,各州县的调兵权,在本宫这里。”齐昭月道:“东北的灾疫,总需要镇压。”
“还望公主指示一二。”钱太守岂非糊涂人?听到兵权瞬间就明了。听得齐昭月道:“本宫不常露面,便会将调令转给夫君。夫君所念所想,便是本宫所思。所以万事,还望太守好好同夫君商量。”
“微臣谨遵其命。”钱太守应着。都说公主骄纵,驸马的官衔,更是分至二等官位不高。然昔年圣上赐婚,因为江公子是护国将军之子,下嫁给他的就是安黎公主。安黎公主千娇万贵的,尤其还是帝后的嫡亲公主,自幼光芒万丈,怎会买一个男人账?
就在他们为官的人,讨论起那十里红妆作嫁,相敬如宾的日子要慢慢熬,朝堂上就传来安黎公主要随夫待兄出征的消息。
如今闻名不如见面,这伉俪情深的,倒还真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太守刚来的时候,就赶着急冲冲的。应该是有事要和知县大人商议;方才是本宫叨扰了。”齐昭月道着,钱太守点头,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儿。此时也不避着齐昭月了,对着一旁的刘成仁就道:“泉州城城门口,有一名妇人吊死其上,惊了不少百姓……”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都忘了说,文文里面的名字,如有巧合,纯属雷同,要是跟菇娘们的名字,或是怎么样的撞了,看的心里硌得慌,戏份不多的可以修改~
不过偶那取名字的渣感,多半是不会撞的吧~~~~(>_<)~~~~
☆、第108章 胡诌
“太守大人此话当真?”刘成仁震惊的听着;再次确认着有些晃神不已,“如今这时候;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泉州城出了命案,遇上这个时段;可有什么问题?”齐昭月看着两人,因为一件命案就焦躁起来,有些诧异;“说起来;泉州城乃全封、清石、高槐相嵌;并没有具体归谁来管辖。”
见无人回应;齐昭月扬眉;“莫不是这地方的管辖,就归泉州城里最有钱,交税最多的城主?”
“士农工商,臣等岂敢。泉州城是北上最繁荣的地段,人多是非也多。固然泉州城,是由微臣等携三位知县,一同管治。”接这话的人是钱太守,“公主有所不自知,泉州城门高有九尺高,那妇人被仵作验尸,却说是自然而亡。”
“就在半个月前,高槐县知县也是如此自缢。”钱太守道:“命案疑点重重,虽说泉州城这地方,烧杀抢劫不在少数,可却甚少针对命官,如今又是妇孺……”
“公主北上而来,进城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城外之景。”钱太守道,“泉州与合州,本就是相商过,控制灾民南下的人数。再过不久,就又有一批南下灾民。臣等惶恐,不能安抚百姓一次次的骚动。而泉州城的商价,却是不能再涨。公主随大军出征,以后自然也会发现,这人越来越少,村子都稀薄,粮食堪比真金。”
“高槐县知县此事,发生在半月之前,怎么不上报京都?”齐昭月问着。
“高槐的知县缺职,可由县丞,代理知县处理政事,直至新任的知县上任。而在京都,如今有几个人敢北上?调令也是麻烦,朝中若是派了世家的人过来任职,恐不能融入现今泉州的局势,与微臣等极难配合,就耽搁公事了。”钱太守道:“而这在城墙门口自缢的妇人…不是下官危言耸听。她嫁的相公虽然极其凶残,吃喝嫖赌样样全。这妇人却是严守妇道孝道,被街邻称为妇人典范。多半也是因此,百姓才对她的死议论纷纷。”
“依微臣看,此事就是殉情。”钱太守道:“她相公在醉红楼瘁死,她伤心欲绝随之而去也不是不可。可百姓议论这事,却说天道不公,如此好人竟是如此下场。”
“流言蜚语最是伤本,臣等焦头烂额,偏偏就到了与合州商议,灾民南下的时段。”钱太守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对着齐昭月道:“所以…微臣等关闭泉州城城门,也实属无奈之举。”
“那妇人嫁的人,可是一名姓赵的汉子?”齐昭月听出钱太守变相的赔不是,想起之前进城是看到的人,随口问着。
钱太守听着这话,却是一愣,“公主知晓此人?”
进城的时候,因为阻拦自己的相公去逛窑子,被打得半死不活,怎么会不知晓?齐昭月回想着,道:“本宫也有些知晓,为何百姓间的传言沸沸扬扬。她一介妇人,对着自己的丈夫畏畏缩缩,怎会就突然之间有那个魄力,敢吊死在城门口?”
而且那城门九尺高,她又是怎么将自己吊上去的……
那妇人逆来顺受的样子,典范是典范。她相公死,她竟也随着去。齐昭月诧异着殉情两个字,,那样的丈夫瘁死在烟花之地,都算是死得其所。不烧香谢佛,就已经情至意尽。
指不准,上辈子的时候。那妇人撬了她丈夫家祖坟,害了他家财散尽,颠沛流离。不然何苦…如今像是这般的现世报?
见两人都不说话,齐昭月道,“这妇人,丈夫去了,还有她婆婆,他们婆媳关系甚好。她婆婆虽然病的快死,可到底是没去,她若敬孝道,又怎么忍心让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叹了口气,钱太守说着,“可如今的泉州城,需要的却是息事宁人……”
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一直息事宁人的么?齐昭月沉眸,却轻声说着,“太守将这事一压再压,终有积少成多的一天。”
“公主,此事并非微臣不想深究。”钱太守道:“可若是将其背后牵扯出来,泉州城就更加复杂。如今这世道,哪儿有不偷腥的猫不贪银的官?看其多少,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这事是泉州城的事,本宫也就随口说两句。具体怎么管,本宫也不是太守和知县,能做什么决策。”这事儿再说下去也没意思,齐昭月垂眸,“说起来,本宫是女子,就算手持令牌,可调动各州兵营军马,却也不会治理郡县,向来清闲……”
齐昭月看着刘成仁手中的梳子,意有所指的道着,“自然,也要二位不主动给本宫找事做。”
“不敢不敢。”刘成仁这话应承的极快。
“本宫说过,令牌便是夫君的,本宫不管外围事,一切便是夫君做主。”齐昭月看着钱太守,几乎是下着命令,“因为大军出征的事不容小觑,还望郡县能够相助。”
“这是臣等本分,自当尽力。”钱太守应着。重要的事也吩咐的差不多,齐昭月就道:“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太守和知县继续相商了。”
“臣等恭送公主。”两人低头拘礼,目送着齐昭月离开,钱太守才看着那梳子道:“将这东西送回柳家,就说他们那路数不管用,也不用费心,公主不会计较。”
“那妇人吊死的事,下官这就和其余两县相商善后。”刘成仁点头说着,钱太守却叹了口气道:“确定一番,若是和西街没什么关系,就好生埋着。”
“那大人过来是…?”刘成仁听着这话微愣,钱太守的神情莫测,“城中的守卫出了纰漏,有人暗中在盯着这儿……”
“公主。”进马车,景蓝才问着,“将梳子还回去,公主似乎并不舒心。”
“太守没有说实话,哪有人会一直绕着太极拳,说着自己的衷心?…不过刻意隐瞒也是应该,本宫才头一回见他们,他们难免避讳。”齐昭月看着全封县的府衙,轻笑着,“泉州城若能因为一个妇人吊死在城门口,就惹得太守不顾礼仪,急的如热锅之蚁。柒郡他管都不用管,急也急死了。”
“公主既然知晓太守大人,是同公主您随便说说的敷衍。公主却回太守,说了那么多事。聊的实诚,连景蓝都看不出异样。”景蓝说着,就听齐昭月道:“本宫可没有跟他随便说说。昔年事发,也有一阵南下的热潮。瘟疫烧城,践伤踏死者无数。在进泉州城的时候,城外萧索的场景,现居的百姓,不是没有能力,就是不舍离自己的家乡而去。”
“太守说一月之前,就有灾民南下过。”齐昭月道:“看过那样的吵杂拥乱,闭户不出都正常。若不是那妇人,博得百姓甚久的同情怜悯,就算再多个赵二酗酒闹事,也没人会理会半分。”
景蓝当时并不在场,也只能揣测,听齐昭月的声音似有若无的说着,“城门口聚众闹事者,最多可杖责八十。”
“公主,现在若是赶回去,用午膳虽然迟了些,却也不晚。”马车行了一段路,景蓝就问着,“就是不知道马车到了泉州城后,公主是回客栈,还是…先让人查问柳府?”
“去茶馆。”齐昭月沿路看景,听到问话才放下窗帘,“正名表兄那么多话,就这事儿说的对极。”
泉州城不同于京都,前者是如何潇洒都要兜里有钱,后者却是败家都要败的潇洒。泉州城的茶馆几乎没人,茗茶价位不贵,就是座位要收费,这唤作位钱的东西,喝一回茶的时间,就可花去两个碎银。
茶馆里的说戏先生都另辟门派,齐昭月混在其中,看着那简陋的戏台,说书先生在台上说说书,时不时唱唱曲儿。百姓就在下面坐着,讨论着家里邻坊大小琐碎事。
带着自己的瓜子茶壶和蒲扇,在远处的阁楼看去,倒是一幅融洽的场景。
“下面这么热闹,百姓也大都淳朴。公主想知道些什么,问问多半也不会有人隐瞒。”景蓝在一旁适当的说着,齐昭月却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酉时五刻回的客栈用完膳,却没见到江知佑的身影。问及其他的随从,也都说除却早上,就没见人回来过。
齐昭月想着江知佑身边的随从有两三个,却不像她,暗中有影卫相护。泉州城内静下来的时候,没喧嚣的沉寂。隔着灯火阑珊的模糊,总觉得画面好远。
用完膳,走在杏花街上,琉璃花火流连落。可就是不曾想,会在大街上看到赵满。景蓝见状,随即就在往来的人群中将人拉了出来。赵满看到齐昭月的时候,明显一怔,“公主…好巧。”
行礼都不会,巧什么?景蓝轻哼着,赵满才意识到的要动作。
“算了。”对着人道着,齐昭月才问赵满,“不是在夫君身边随从着么,大街上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正打算回客栈禀告公主,公子今晚回来的晚些。”赵满说着,“不曾想凑巧,竟在这里遇上了。”
“那夫君如今,在什么地方?”齐昭月点头,随后问着。赵满却因此,一时半会儿有些哑口无言。
“夫君在什么地方…你是夫君的近身随从,都不知道么?”半响没听到赵满的回话,齐昭月疑惑的看着他,后者吱唔着,“公子上午,去见了公孙公子,随后就同太守熟悉泉州城。如今也是忙着事奔波,所以才让我回客栈给公主说一声安心。”
听赵满说着,齐昭月没多想就道:“夜里有风,你本就是要回客栈。如今半路上碰着,就一起回一趟吧,拿件披风给夫君。自然,若夫君回来的时候不寒,也不用拿过去让人见着了笑话,以为本宫管的紧。”
齐昭月道:“你转告夫君,说上午本宫去全封县的时候,本宫见过知县,那时候柒郡的郡守也在。若有涉及城中事,夫君不用去理会生愁。若有酒宴,也一定要千叮万嘱,让夫君少饮酒。饮几口酒虽然暖身怡情,却不能贪杯。醉了该是有多难受……”
耳边的叮嘱声,桩桩件件不曾遗漏。齐昭月认真的模样,完全不能跟印象中那张扬跋扈的身影重叠起来。
赵满看着她眉目柔和的说着,心中隐隐升起一些愧疚。可他总不能如实告诉公主,他方才那一番话都是他在胡诌,公子如今这个时候,不在郡守那儿,而在醉红楼。
至于醉红楼什么地方…?那可不就是青楼么……
☆、第109章 没辙
青天白日已时间;柳风扶绿。清露搁凉,凝泪成行湿裳。在护城河这里站了许久;都不曾听见周围有什么动静。公孙正名看着日头,已时一刻;他都等了两刻钟了。
“我还以为正名兄,当真在泉州城里寻人寻的忘我。早就将这些约定抛在脑后……”江知佑来的时候,看着公孙正名;“不曾想如今赴约;却比我还早到。”
“有重要的事情;非来不可。”拿着手上的文书;公孙正名提了提斤两;“也不晓得赵老头是怎的将这么重的东西传过来,还准确无疑的到我手上…不得不说他还有些本事……”
“从军中而来?”江知佑问着,公孙正名道:“大军出征本分两拨,赵将军与你一起是探路先锋。可半路之中,那些探子不是都暴毙了么。大军速度缓行,被剿灭平乱的尤家军追上,如今两队军会到了一起。”
“军营之中,本就复杂,如今又多了一帮子粗人。一点儿都不好使唤,可把赵老头急的。要不是要找琳儿,我还真想快马加鞭,赶回去凑凑这热闹。”公孙正名说着摇头,“真是可惜。”
看着文书的厚度,江知佑抬眸,“军中就这些事么?”
“自然不止。”公孙正名继续道:“赵老头说,朝堂消息传来,泉州城这个地方,自东北第二次震动,就没了文书通鉴传信。让大军经过的时候,加以支援。而那两百名灾民,随着大军后面拖拉,大部分的人都想随着返乡。可尤家军一进来,两方人差不多要打起来……”
“自然。”见江知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公孙正名就说起正事儿,“上报朝堂,大军的现况,也将能治好灾疫的消息给压了下去,说成了可用药缓解。”
“对于这事儿我一直纳闷,你什么时候弄好的药方?你连东北什么情况都没见过,还治疗瘟疫……”公孙正名嘀咕着,“赵老头平时软硬不吃,当下却成禁令替你瞒着。”
“若是说瘟疫可解,探路的大军都一直拖着行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江知佑伸手,向公孙正名要着文书。公孙正名将手上的东西递出去,才听江知佑补充着,“也是为了不出现第二个尤家军。”
“倒也是。”公孙正名想想朝堂,“如今就我爹在京都,我和大哥一个北上一个南下,琳儿还没了踪迹,雪上加霜不说。朝中人再听说瘟疫不会祸及性命,心血来潮来个监史随军看看,那还真是第二个尤家君,都比不上的糟心。”
见江知佑看文书的眉目渐皱,公孙正名一把抢过文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