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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闭闭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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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美好的夜晚本应美好地结束,可就在他们路过御花园时,意外发生了。
  有着多年被追杀经验的遗珠,在黑衣人出现之前便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她压低声音,突然对花御一说了一句:“小心。”
  花御一眉心微皱,几乎是在遗珠话音刚落之时,眼前便凭空似的出现了四名黑衣刺客。
  回头一看,还有四个。
  他们被包围了。


  ☆、第七章

  第七章
  花御一下意识地将遗珠护在身后,可现在前后左右都是刺客,他怎么护都没有用。
  国强吓得半死,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挡在了花御一身前,大义凛然地说道:“殿、殿下快跑!”
  谁知花御一却不领情,“不、不许学本、本王……”
  国强不敢反驳他,遗珠却是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学你啊!快想想该怎么办吧!”
  花御一顿时沉默。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还好说,可遗珠和国强都不会武功,别说逃出去报信了,只怕他们两个离开他一步,瞬间就会被剁成肉泥。
  “呜……呜……轮值的侍卫都死到哪里去了呀……”国强怕到心肝颤抖,忍不住哭了起来。
  花御一最烦听人吵闹,“闭嘴。”
  国强委屈地看了花御一一眼,只好捂着嘴嘤嘤地哭。
  可现在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眼看着黑衣人一步一步靠近,花御一手中没有武器,只好用一把折扇架在胸前充充样子。
  遗珠和国强更是可怜,他们两个赤手空拳,心中已然绝望到了极点。
  若是在宫外,遗珠身上还会有些毒粉之类的东西,或许可以让她侥幸逃过一劫。可这是在鲁国皇宫里,她和步行云身上的毒…药早就被没收充公了。遗珠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皇宫里会比较安全,谁知反倒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闪开。”转眼间刺客已然逼近,花御一将国强往身后一扯,便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国强吓得哇哇大哭,大声尖叫起来。刺客生怕引人注意,自然欲除他而后快。
  就在剑峰即将刺入国强的胸膛时,黑衣人的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使他的剑偏离了方向。他一个狠厉的眼风扫过去,只见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正手握着一根簪子,上面仍有血迹斑斑。
  “可恶……”他吃痛得咬紧了牙关。
  上面有令,他们不能杀了这个姑娘,只能生擒。是以尽管黑衣人很是愤怒,但他也只是将剑架在了遗珠的脖子上,而不是刺进她的身体。
  “撤!”
  与花御一厮杀在一处的几名刺客听到头领的命令,有心抽身,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花御一眼看着他们要带走遗珠,不禁更加拼命地与黑衣人搏斗。平日里极其爱干净整洁的一个人,此时却是衣冠散乱,没有丝毫矜贵可言。
  经过刚才的变故,国强早已吓晕过去。一名刺客想要补上一剑,被遗珠瞥见,急忙叫道:“不要杀他!”
  那刺客隐藏在黑色布巾下的嘴角微微一挑,没有理会遗珠的哀求,径自提起了剑——
  可他的剑还没有落下,就听见遗珠轻轻地说:“你们要找的人无非是我,何必殃及无辜。”
  挟持遗珠的那人听了,在她耳边寒声道:“姑娘既然知道,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那样不仅仅是他们,就算放了你也未尝不可。”
  遗珠凉凉一笑,“你傻呀?”
  一句话把刺客给说懵了,他怎么了就说他傻?
  “你主子不让你们杀我,是因为东西根本不在我身上。还有——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反派——”她拉长了语调,看着远处混乱的人群和灯火,“死于话多。”
  黑衣人心中一惊,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大群匆忙赶来的宫廷侍卫。此时他也顾不得和花御一缠斗在一起的那几名同伴了,架着遗珠就要逃走。
  可遗珠哪里肯依,她拼命挣扎起来,对着黑衣人的要害部位又踹又踢,痛得他呜哇乱叫,“姑娘你年纪轻轻的缺德不缺德啊你!”
  一个杀手说别人缺德,也真是好笑。
  或许——这是一个良心未泯的杀手?
  遗珠劝他,“你若还想活命,就把我放下自己逃吧。你又不能杀我,带着我只是拖累。”
  黑衣人有些犹豫,今天他没能完成任务,他回去也是死。但他还有别的路可走,就是逃,这样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他放下遗珠,捂着受伤的手臂,如同一道鬼影,转瞬之间便钻进小树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遗珠不放心地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拼命地往回跑,生怕那刺客临时反悔。
  好在很快花御一便带人赶了过来,见她平安无事,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可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说,转过身就走。
  遗珠一面小声骂他“无情”,一面心里头又隐隐的感激。
  刚才她都看到了,花御一功夫不错,完全可以撇下他们自己逃走。可他不仅没有丢下他们,还为了他们这两个他口中的“奴婢”拼命。
  花御一这个人呀,真是口嫌体正直,别扭到没谁了。
  此事发生之后,鲁国帝后震怒。老皇帝病歪歪的,没有精力彻查此事,就将调查真相的任务交给了皇后。
  说到刺杀二皇子,皇后头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萧贵妃。可当日八个刺客,逃了四个,死了三个,擒了一个,论他们怎么调查,竟然查不出这群人的身份和来历。死的就不说了,生擒的那个也没活多久,人还没被带到皇后面前便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这样背景干净的杀手,当真是萧贵妃能够指派的动的?萧贵妃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庶女,虽说现今在后宫有了一席之地,但她的手,恐怕还伸不了那么长。
  除非,是有人在宫外接应她。
  如果有,那这个人是谁,是心怀不轨的鲁国人,还是别有所图的外邦人?
  皇后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完全猜错了方向。
  因为这群刺客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花御一。
  先前有人追杀步行云时,她还会怀疑一下步行云为什么会有仇家,可是遗珠一个小姑娘,皇后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干脆把她和国强这种没什么影响力的下人等同了。
  可皇后不知,花御一却是心中有数。
  昨晚刺客虽然与他打斗,但却并无杀意,明显只是想甩开他。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抓走遗珠。
  遗珠,遗珠……
  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小姑娘,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大费周章地抓她?是为了要挟步行云?
  不——有这个精力,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抓走步行云。
  还是说,因为步行云武功高强,他们难以得手,所以只能从遗珠入手?
  这样想便合理多了。不过——
  花御一捂住左臂隐隐作痛的伤口,心中思量着该如何把遗珠送走。
  不管怎么说,她留在这里对他来说都是个麻烦。他不想每日提心吊胆,担心何时会有刺客。他也不想纡尊降贵,把自己搞得那般狼狈,只为了一个懵懂无知的黄毛丫头。
  只是让遗珠离开,皇后这一关就不好过。除非,他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皇后。
  可是那样,无异于把遗珠推入皇后的视线中,她就要有麻烦了……
  花御一正思虑间,一个清亮的声音自外传入,“殿下,我可以进来么?”
  是遗珠。
  他不想让她察觉到端倪,于是垂下手,如平日般冷淡地“嗯”了一声。
  可遗珠进来时,肩上分明挂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花御一剑眉微皱,“干嘛?”
  他这两个字说得非常清晰,还有些大声,遗珠听得发笑,“帮您上药啊。”
  花御一暗自吃了一惊——她竟看出他受伤了?
  昨晚事发之后,皇后立即派来御医给他检查,花御一以步行云为挡箭牌,没有让他们近身。
  皇后一想也是,花御一看起来的确没事不说,有步行云这个“神医”在,她再送人过去,反倒显得多不信任步行云似的,这样不利于培养和谐的医患关系。于是她就没有再坚持。
  至于步行云,他根本就不在乎花御一有没有受伤,从头到尾,他在乎的人只有遗珠。
  可是,就连平日近身服侍花御一的国强都没发现的伤,却叫遗珠发现了。花御一不明白。
  “你怎知?”
  遗珠搪塞道:“是国强告诉我的。”
  “骗、骗人。”
  遗珠笑了一下,她的确是在骗他,昨晚国强吓晕过去后就神神叨叨的,别说服侍花御一了,就是自己都整不明白,还要花御一专门派人去伺候他。
  “是我自己看到的。”她看向他的手臂,“昨晚殿下穿了玄色的衣裳,流血也不明显,加上您后来又要了件斗篷——可您瞒得过旁人,瞒不过我。”
  这回不待他发问,她便主动解释,“因为殿下是为了我受伤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突然这样讲道理,让花御一很是不习惯。他不自在地别过头,“自……自作多情。”
  “好,是我自作多情,殿下只是为了自保,绝不是为了保护我和国强,所以才留下不走的。”她顺着他的意思说着,花御一点点头,没注意遗珠越靠越近。直到她解开他的腰封,他才吃惊得差点给遗珠一脚,“你、你、你!”
  “嗯?”
  “干、干、干什么?”


  ☆、第八章

  第八章
  “我说过了,帮您上药啊。”
  花御一连忙拉紧自己的衣袍,“药、药。”
  “嗯?”
  “药留下,你、你走。”
  遗珠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花御一,直到把他盯得面颊微红,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举动竟叫他不好意思了。
  她好笑地说:“殿下的思想未免太狭隘了,在医者眼中,患者是没有性别的。”
  花御一有些生气,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把他当做男人?
  “本、本王,没、没有性别?”
  “额……”她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只好退一步说:“是遗珠失言,那我让国强来擦好了。”
  花御一性格古怪,平日里只用自己用惯的人服侍。偌大的俢仁宫里一个宫女都没有不说,就连太监里头能近他身的也就只有国强一个,这也难怪遗珠出现之前花清词会怀疑国强和花御一的关系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国强希望遗珠留下,也有这个因素。
  谁知花御一却道:“不可。”
  “为何?”
  莫不是他心疼国强,不忍心让他受了惊的小宝贝再受劳累?
  “他会告诉母后!”
  遗珠惊讶地看着他,直把花御一看得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
  “殿下刚才没有结巴诶!”她第一次听到花御一说那么完整流畅的句子,虽然只有短短一句,但听起来和正常人说话差不了多少。
  难道花御一根本就没病?他平日里都是装的?
  听她这么说,花御一不由沉默。他神情复杂,似有一丝欣喜,更多的却还是落寞。
  遗珠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还是很有潜力的嘛……您到底为何不肯接受我爹爹的治疗呢?”
  他睨她一眼,还是那句话,“本、本王没病。”
  许是因为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看着花御一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遗珠也不觉得他那么讨人厌了。
  她温柔地看着他,劝说道:“没有人生而完美,承认自己有缺陷,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因为这种事,并不是你的错啊。”
  花御一闻言心中一动,仿佛封闭的心门内,投入一丝久违的阳光,温暖又忧伤。
  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生而有疾并不是他的错。
  所有人都只是告诉他,你是皇子,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你也一定要多开口说话。
  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了这个该死的口吃,他受了多少原本不必承受的白眼和讥笑!
  他不想到外面去,不想和人接触,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试图改变他……
  他摇摇头,颓唐地一笑,告诉遗珠,“治、治不好的。”
  而他苦苦治病的过程,不过是溺水之人徒劳的挣扎,只会越陷越深,将自己逼至绝境。
  “殿下不试试,怎么知道治不好呢?就算别人治不好,说不定我爹爹就能治好呢?”
  花御一还是摇头,他不喜欢步行云,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大夫。
  “总不能因为害怕丢脸,就一辈子不敢大声说话了吧?殿下保护我的时候那么勇敢,怎么一转身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明知道遗珠是在用激将法,可花御一还是忍不住气道:“你、你才是乌龟!”
  他本以为遗珠会还嘴,谁知她却别过头,落寞地看着窗外的细雨,微笑道:“或许,我的确是一只乌龟吧……”
  花御一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遗珠也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花御一羞红了脸,反应却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举在头顶,“你、你一个姑、姑娘家,难、难道就、就不知羞?”
  遗珠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无辜地反问:“殿下又不是姑娘家,为什么这样害羞?”
  花御一气结,“你、你无耻!”
  两人拉扯之间,不小心扯动他臂上的伤口,痛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遗珠听了都觉得疼,于是不再勉强他,妥协道:“好啦好啦,殿下放开我吧,我不帮您脱衣服就是了。您自己脱,我闭上眼睛,保证不偷看。”
  花御一狐疑地看她一眼,见她果真用双手捂住了眼睛,这才匆匆脱去上衣,笨拙地替自己上了药。但他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完成包扎,犹豫再三之下,他一闭眼,复又睁开看向她,勉为其难地说:“你、你来。”
  遗珠笑了笑,眯着眼睛凑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包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嫌那包扎太过女气,伸手就要去解。遗珠急了,一时没顾上什么身份尊卑,竟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她看着柔弱,力气倒不小,都给打红了。
  花御一气得直瞪眼,一时却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殿下消消气,我知道错了。”遗珠讨好地笑笑,帮他穿上外衣。
  许是因为她认错及时,花御一看起来没那么气了,还顺从地配合她穿衣。只是遗珠没系过男人的腰封,一时不知该如何系带。要是再系一个蝴蝶结出来,他非得打死她不可。
  “我、我来吧。”
  他刚要从她手中接过玉带,还没来得及系,好巧不巧的是,花清词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见花御一衣衫凌乱,腰封半解。遗珠跪坐在他面前,二人距离极近,姿势暧昧。
  花清词瞬间就炸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在……”
  遗珠刚要说话,忽然被花御一一拉。她整个人都跌在他怀里不说,还被他死死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尽管他受了伤,但论起力气,遗珠还是完全敌不过他,只能在他怀里做些徒劳的挣扎。
  花御一冷冰冰地说:“如、如你所见。”
  “御一……”花清词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花御一不说话,只是把遗珠抱得更紧,差点把她憋窒息。
  好在花清词很快就哭着跑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大喊一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花御一一脸无所谓,等花清词跑远了,他便松了手,将遗珠反手一推,推倒到地上。
  “喂,我说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吧!”尽管地上铺着锦毯,可还是有一丝凉意,花御一这厮未免太不怜香惜玉。
  他冷笑一声,凉凉道:“若对、对你太好,本、本王怕——”
  怕?
  这世上竟然还有他会害怕的事情?
  这个字眼从花御一嘴里吐出来,实在让人太好奇了,“您怕什么?”
  “怕、怕你爱、爱上我。”
  “噗……”遗珠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偏生花御一还一脸正经的样子,害得遗珠笑得肚子都痛了。
  可看她笑成这样,花御一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有、有这么好笑?”
  遗珠捂着肚子,憋着气,强迫自己不要再笑,可是抬眸不经意看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快笑出腹肌了。
  “够、够了!”花御一气愤道:“滚、滚出去!”
  “滚就滚。”遗珠提起小药箱,笑哈哈地走了,留下花御一一个人在房内听着她魔鬼般的笑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遗珠回房之后,发现步行云竟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看他难得神情肃穆的样子,遗珠就知道他要谈论的事情,有关昨天晚上的刺杀。
  “珠儿,你真的没事?”步行云不放心地看着她,“听说那刺客都已经把剑架到你脖子上了!”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追到这里来,看来鲁国皇宫也已经不安全了。”遗珠疲倦地叹一口气,“我们要不要再换个地方?”
  谁知步行云却是摇头,“既然皇后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二皇子,以后一定会加强俢仁宫的守卫。我们只要跟紧二皇子,就不会有危险。”
  “可……”遗珠隐隐有些担忧,“一旦身份暴露,不说那些刺客,恐怕鲁国人就会先杀了我们。”
  “放心,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步行云笃定又霸气地说:“除非,他们想被灭国。”
  遗珠一怔,旋即微笑起来,“爹爹这大话说的,我都差点信了。”
  “你为何不信呢,遗珠——”他念着她的名字,沉声道:“只要我们撑到你弟弟长大成人,只要——”
  “爹爹,”遗珠无奈地道:“我已经等了八年,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步行云吃了一惊,“珠儿,你想做什么?”
  “那日爹爹问我,有没有想过利用鲁国皇室的危机,为我国谋取利益。”遗珠看着他,眼神清亮,“现在我回答爹爹,没有,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但如何可以,我想与鲁国皇室合作——在我们治好花御一之后。”


  ☆、第九章

  第九章
  听她这么说,步行云颇为苦恼地挠挠头,“我进鲁国皇宫,原本只是想蹭吃蹭喝,休养一阵子就溜……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得好好治治那小子了。”
  “加油啊,爹爹。”遗珠给他鼓劲,“咱们两个如今没权没势的,也就只有指望立点功劳,才有点在皇族面前说话的分量。”
  “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步行云不情不愿地答应后,突然话锋一转,又问遗珠,“你真的没事?”
  遗珠奇怪地看着他,这步行云是金鱼不成,怎么刚刚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实在是不明白——那刺客若是死士,既然已经掳到了你,就当奋力一搏,怎么会临阵逃脱?”
  “还不兴人家善心大发啊?”
  “总之,我真是后怕。一想到要是把你弄丢了,我可怎么向你死去的父亲交待呀……”步行云说着说着,竟然痛哭起来。
  当然,没有眼泪,只有干嚎。
  “干什么呀您!”遗珠连忙制止他,“这么大声,让别人听见怎么办?”
  “我不管我不管……”步行云闹起人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满头银发的养父,遗珠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让她没办法的人,是妒火中烧的安敏郡主,花清词。
  那日花清词放下狠话跑开之后,两天过去都没发生什么。遗珠本以为她是小女孩儿心性,过一阵就忘了,谁知三日后的清晨,她却突然跑来,还带来了一个遗珠避之不及的人——鲁国的皇长子,庄王花御祁。
  这位庄王不仅一点都不“庄”,还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倒不是遗珠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庄王一定会看上她,而是这庄王实在是荤素不忌,只要是个女的——不,或许不用是个女的,他都能看上。
  可庄王和花清词来得突然,遗珠都没来得及避让,他们便进了花御一的书房。
  “哎呀我的亲亲二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庄王还没进门,便远远地招呼起来,“我可想死你啦!”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花御一却是没什么好脸色,“哦。”
  庄王对他的反应显然非常不满意,“我的天呐!二弟,你怎么能对大哥这么冷淡呢?你知不知道,听说你遇刺的消息,大哥立马就从别院里赶回来了,累死了三匹快马呢!”
  花御一睨他一眼,从京郊回宫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这他都能累死三匹快马,也是厉害。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谎话扯得太不着调了,庄王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总之大哥很关心你就是了!不过听清词说的,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呢,这不好好儿的嘛,哈哈哈!”
  花清词在旁一脸尴尬,“大哥哥说什么呢,我何尝那般咒过御一了?”
  “明明就……”庄王刚想反驳,忽见花清词朝他瞪眼睛,使眼色。
  他瞬间想起花清词答应送给他两个骁国美人的事情,立马换了一副说辞,“明明就是我胡说八道嘛!二弟,清词,你们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啊,哈哈哈哈。”
  花御一向来不喜自家兄长这副作态,再细琢磨他方才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在来俢仁宫之前和花清词做了什么肮脏的地下交易。
  花御一对此不感兴趣,只想赶紧打发他们走,“无、无碍。大、大哥赶、赶路辛苦,回、回去歇着吧。”
  大皇子还没完成花清词交给他的任务呢,自然不能这么快就走人了,“哎呀,别急着赶我们走嘛。二弟呀,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二弟身边何时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啊?母后送来的?”
  “嗯。”
  “哟呵,恭喜二弟啊,终于开窍了!”
  这话说得十分暧昧,二皇子和遗珠听着都不大舒服。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花清词抢先说:“什么呀,大哥哥你误会了,御一才不会看上她呢!对吧御一?”
  遗珠本以为花御一会否认,还会借机狠狠羞辱她一番,谁知花御一竟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喝茶。
  他这样做,气氛就很尴尬了。
  眼看着花清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遗珠觉出花御一又想整她,连忙打圆场道:“二殿下怎么会看上我呢,遗珠不过一介民女,不敢高攀殿下。”
  花清词冷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对御一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饶不了你!”
  见花清词这样凶,庄王都怜香惜玉起来,护着遗珠道:“哎呀呀,清词,你这还没过门呢,就管起二弟房里的事来了,这样不太好吧。”
  花清词见庄王突然跑出来捣乱,没好气地说:“我可学不来大嫂嫂那么贤良淑德,大哥哥调戏别人家的妻妾,大嫂都不生气呢!”
  庄王尴尬地看了遗珠一眼,转过头低声训斥花清词,“你这孩子,别胡说八道!叫人听见会误会本王的……”
  花御一不耐烦听他们斗嘴,头疼地扶额。
  花清词今天硬是把庄王拖来俢仁宫,为的是什么他自然门儿清。不过是想让他这好色的哥哥看上遗珠,把她从他身边要走罢了。
  让遗珠离开俢仁宫,原本就在花御一的计划之中。庄王若当真想要她,他做一个顺水人情未尝不可。
  只是……
  花御一闭上眼睛,手握成拳。
  遗珠那天对他说过的话,忽然清晰地在他耳边回响——
  “生病这种事,并不是你的错啊。”
  当时的震撼,当时所受到的安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减少半分。恰恰相反,每当想起这句话,他的心底都会泛起淡淡的暖意。越积越多,成了一片海,滋润了他原本干涸无比的心田。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花御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哥,我累了。”
  庄王一怔,他再傻也听得出这是要逐客的意思。
  花清词连忙朝庄王使脸色,后者会意,嬉皮笑脸地同花御一说:“行啊,我们这就回去,不打扰二弟休息。不过二弟——”他色眯眯地看遗珠一眼,所怀心思昭然若揭,“这个小美人儿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妨就送给大哥吧!回头大哥给你送两个更漂亮的!”
  “不。”花御一想都不想,果断地拒绝。这干脆的程度,不禁让庄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掏了掏耳朵,又问花御一,“二弟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说——不行。”
  花御一最讨厌一句话说两遍,可如果是他说了两遍的事情,就说明这件事他已下定决心,不容改变。
  见他都这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自己,庄王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道:“喔,那好吧……二弟你好好休息大哥改日再来看你。”说着就拉花清词出门。
  花清词愤怒地甩开庄王的手,在俢仁宫门口便拉长了脸道:“大哥哥不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女人身上了么,怎么这么没有本事,连一个身份低贱的丫头都抢不到手!”
  “清词啊,事到如今,你就是激我也没用啊。你刚才也在,又不是没看到二弟是个什么态度。这姑娘,二弟八成是上了心的,你就别为难我了,啊!”
  花清词气得牙根痒痒,甩袖子就走。
  “哎,等一下!”庄王叫住她,“你答应送我的那两个美人儿,什么时候能送到建德宫呀?”
  花清词见他事情没办成,还惦记着什么美人,简直被庄王气得七窍生烟,“想要美人?做梦吧你!”说完便愤然离去。
  庄王站在原地,发起了呆。感情他忙活了大半天,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不行,他得赶紧找个美人哭诉一番才是正经……
  好不容易将这二位打发走,遗珠关上俢仁宫的大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等她回到书房内,再次和花御一独处的时候,气氛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她控制不住地想,花御一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一开始他默认看上她,只是为了刺激花清词的话,那么后来,他不肯答应把她送给庄王,是为了把戏做足,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二三四五六分的真心,不想让她离开修仁宫呢?
  “不是。”
  “啊?”
  花御一突然开口,搞得遗珠一头雾水。
  “不、不是因为喜、喜欢你,只是不、不想……”不想让她被庄王糟蹋。
  他那个大哥是什么性子,花御一再清楚不过。再惊艳的美人,玩儿上个把月也就厌了。猎艳是花御祁的生命,只要他活着,就永远不会停止。
  而遗珠这样的女孩子,如果只是沦为一个男人短暂的玩物,未免太过可惜。
  遗珠见花御一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追问,只是柔婉一笑,真诚地说道:“无论如何,多谢殿下的这份恩情。如果要跟着庄王,我宁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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