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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中了情蛊之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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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肖突然失态,齐妤冷眼看着他,楚肖上前扣住齐妤肩膀又道:
  “你别这样看我,我给楚慕下蛊毒,若非因为你,我又怎会这般急着给他解毒?我就是怕你继续陷下去啊。齐妤,你清醒一点。”
  齐妤挣脱开楚慕,往后退了一步:
  “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也感谢你告诉我解他蛊毒的方法,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你便是不给他解毒,我也能给他解。现在你面前的路已经不多了,要么杀了我,要么动作快些,在他没有为了找我把事情闹大之前,赶紧解了他的蛊毒,让他彻底忘了我。”
  楚肖感觉自己被齐妤逼到了墙角。
  可事情明明都是他一手算计和策划的,为什么现在反而是他受制于人?
  齐妤把一切都看的太冷静,她仿佛有情,又仿佛无心,究竟她在想什么?
  楚肖觉得自己对齐妤的了解今日被全然推翻,他甚至不能肯定齐妤对楚慕是否有情。
  但有一点齐妤说的确实没错,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
  连着几天大雨,把人的心情都下的抑郁起来。
  楚慕这两天都在忙着保护定宁师太,也就是福宁大长公主。
  安国公府垮台之后,朝中流言四起,楚慕无意参与,若非齐妤要求,他根本就不会管大长公主手里什么劳什子诏书。
  好不容易将大长公主平安送入宫中,与丞相等一干老臣汇合。这一路上,大长公主与楚慕说了很多,也表明她想推同为先先帝血脉的儒王楚策上位。
  楚慕没意见。
  骑马回到府里,在檐下脱了被水浸湿的蓑衣,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看着檐下玉珠般的水滴。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楚慕一边嘀咕一边进门,问门房的人:“王妃在哪儿?”
  门房的给楚慕打着伞,回禀道:
  “回王爷,王妃这两天都住在国公府没回来。”
  楚慕停下脚步:“两天没回来?”
  “是。”
  这齐妤,让他去出生入死的保护人,她倒好,连家都不待着等他,过分。
  护卫们的都下马到屋檐下躲雨,连着两天在雨中奔波,有的年轻些的,都冻得脸色苍白了。
  林钦持伞从王府走出,楚慕见他,讶然问:
  “你怎么来了?”
  林钦把手中的伞收起,掸了掸身上的雨水,笑道:
  “原是来劝王爷的,可王爷不在府里,雨大我就在门房里间等了会儿。”
  至于林钦来劝楚慕什么,楚慕自然知晓,刚要让他一起进门,就见几个厨娘各自抱着个木桶过来。
  “姜汤来了。”
  府里护卫们雨天出门,厨房就备着姜汤,等他们回来喝。
  韩风接过一碗,说道:
  “我们这也没通知,你们怎么知道熬姜汤的?”
  厨娘一边派碗派姜汤,指了指楚慕身边的林钦,林钦说道:“自然是我让熬的。还给你们加了点板蓝根,趁热喝吧。”
  说完,林钦走到厨娘面前,也给楚慕盛了一碗递过来:“王爷,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楚慕接过红红的姜汤,奇怪的看了一眼林钦,嘀咕道:“你今日很奇怪。”
  林钦一愣,随即笑道:“王爷,王妃在在国公府都两日了,您还是别管我奇不奇怪,赶紧喝了姜汤去国公府找找王妃吧。”
  提起齐妤,楚慕自是巴不得见,把姜汤放到一边,说:
  “我这身子骨,喝什么姜汤。你们喝吧,我去换衣服,让人准备马车去。”
  林钦盯着被楚慕放在一旁的姜汤,正要说话,就见纪舒端着姜汤又给楚慕递去:
  “王爷,您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姜汤还是要喝的,您莫不是怕辣吧。”
  纪舒话音落,屋檐下的护卫们全都笑了起来,楚慕脸一板,笑声戛然而止,又看了看姜汤,好像不喝就真是怕辣一般。
  再次接过姜汤,仰头将一碗尽数饮下,然后果真辣红了眼:
  “你这姜汤怎么跟平时喝的不一样?忒苦。”
  说完之后,楚慕把碗丢给纪舒,头也不回的往府里走去,林钦看着楚慕离去的背影,便拿起伞要走,韩风问他:
  “你不是来劝王爷的,王爷回来了,你怎的要走?”
  谁知林钦根本不理他,头也不回的冲进雨中,似乎急着去什么地方。
  “哎哎哎。“韩风在后面喊也没把他喊回来。
  “他怎么了?”纪舒边喝姜汤边问。
  韩风摇头:“不知道,确实怪怪的。”
  楚慕回到自己的院子,准备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清清爽爽的去国公府接人。
  进到热水里,楚慕靠着澡盆边上,忽然一股麻麻的感觉在指尖回绕,慢慢的向上蔓延,楚慕将手抬起,只觉得那股子麻意越来越大,从指尖到胳膊,然后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向他心房冲去。
  楚慕蓦的瞪起双眼,四肢百骸都被那股子麻意席卷,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抽离,楚慕缓缓沉下身子,让热水没过头顶,久久未曾动弹。
  ****************************
  楚肖坐在床沿,掌心紧紧的将一只手抓在手中。
  齐妤脸色苍白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手上也没什么温度,楚肖弯下腰在她手上哈了两口热气也不见好转。
  对外喊道:
  “林钦呢?还没回来吗?”
  林钦取了血以后,就去找楚慕去了,如果算时间的话,现在楚慕应该已经喝下解药了,林钦也该回来看看齐妤了。
  知更进来禀告:
  “王爷,据闻大长公主已经回到宫里,咱们是不是也该出现了,要是再等下去,只怕大局就要定了。”
  楚肖看着齐妤,自嘲一笑,事情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在走,你要知道了,应该会很满意吧。
  “等到林钦回来,我就去。”楚肖说。
  知更还想再说什么,就见一个护卫跑过来在知更耳旁说了些什么,知更走进楚肖,说道:
  “王爷,不好了。探子说,国公府的大批人马往这里来了。”
  楚肖拧眉:“什么?”
  国公府的人马怎会过来?
  楚肖脸色一变,伸手拉开齐妤的半截衣襟看了看,见她内里好好的缠绕着绷带,林钦先前急急忙忙出来,说是要趁新鲜出去送药,让人帮齐妤稍微包扎了一下,等他回来再重新包扎。
  可现在看齐妤身上的绷带,整整齐齐,哪里是稍微包扎的样子。
  林钦说谎。
  他根本不会再回来!
  国公府的人,必然是他背地里去通知的。
  他在帮齐妤取血的时候,齐妤究竟应承了他什么?难道说服他去帮楚慕了?
  不会,若是那样,齐妤不会由着他取血,林钦既然已经背叛过楚慕,那就绝对不会再留在楚慕身边,所以,他还是会给楚慕吃下解药。
  “王爷,是国公亲自来了,等不及了,咱们若再不撤退,与国公打过照面的话,就要暴|露身份了。”知更见楚肖仍在齐妤床前一动不动,慌忙提醒。
  楚肖放开了齐妤的手,凝眉思虑片刻,道:
  “带她一起走。”
  楚肖下令,知更上前劝道:
  “王爷,国公便是冲着大小姐来的,若带她走,咱们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更何况,大小姐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啊。”
  楚肖听后,纠结的看向齐妤,见她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些,此时若颠簸,必然加重伤势,他……到底于心不忍。
  把心一横,下令:
  “所有人立即撤离,莫留下任何痕迹。”
  随着楚肖一声令下,所有护卫集合,以最快的速度撤离,齐振南亲自领着人过来营救女儿,闯入院门后,一间间搜寻过去,在柴房里找到了被人捆绑着的琥珀和明珠,又在一间房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齐妤。
  齐振南小心翼翼的把齐妤抱上加过厚厚软垫的马车,火速带她回了国公府。
  不远处的山丘上,楚肖坐在马背,拉住缰绳,看着齐国公府的车队绝尘而去之后,才回转马头,策马而去。
  齐妤啊齐妤,又让你算准了一回,不过事情……还没结束……
  ******************************
  楚慕是被韩风和纪舒两人从水里捞出来的。
  两人在外面等了楚慕好长时间,都没见他出来,门外喊了几声也听不见回应,最后韩风做主,两人闯进了楚慕的浴房,就看见楚慕沉在水里。
  “王爷,王爷,快醒醒。”韩风怕楚慕呛水,把他平房在软塌上,按压着他的心房。
  可他们按了老半天,楚慕也不见醒,纪舒说道:
  “王爷是不是溺水啊。咱们要不要,要不要给王爷渡点气?”
  韩风觉得纪舒说的有理:“好,你来。”
  “我?”纪舒指着自己的鼻子,很难相信韩风居然跟自己提这个要求。
  纪舒机械般转头去看满脸水气,昏迷不醒的楚慕,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快点啊。”韩风还在一旁催促。
  纪舒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拒绝,一来是自己提议,二来王爷性命攸关。
  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纪舒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噘着嘴就要往楚慕的嘴贴去。
  楚慕像是突然感觉到了危险般,猛然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张大脸马上就要亲上自己,下意识抬手就是一拳上去,‘啪’一声,打的那张大脸直接飞了出去……
  何方妖孽,也敢偷袭本王?


第79章 
  楚慕从榻上坐起;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腹中一阵犯恶心,对韩风指了指旁边的茶壶;韩风立刻去给他拿。楚慕嫌一杯杯的喝了麻烦;干脆就着壶嘴把一壶水都喝了。
  纪舒给打出了鼻血;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鼻子,看着不住灌水的楚慕,说道:
  “爷水还没喝够啊。”
  楚慕喝完之后,才感觉翻涌的腹中稍微好受一点。
  “什么时辰了?”楚慕问。
  “申时一刻。”韩风答。
  楚慕捏着眉心陷入沉思;韩风让纪舒去把衣裳拿过来伺候楚慕穿衣服;楚慕衣服穿完之后却愣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才问:
  “我要干嘛来着?”
  韩风和纪舒对望一眼;纪舒捏着鼻子说:“王爷不是说要去接王妃回府吗?”
  “王妃……”楚慕晃了晃脑子,说道:“齐妤?”
  “王爷您怎么了?”韩风见楚慕神色不太对的样子,忍不住问。
  楚慕摇摇头,感觉腹内翻涌又上来一阵;十分汹涌;怎么都忍耐不住,拔腿便冲到外面大吐特吐起来。
  开始吐的都是些清水;到后来居然吐的都是血水了;把韩风和纪舒两人吓的够呛,直呼来人,被楚慕给拉了回来。
  楚慕撑着一棵树;平复了一会儿,对韩风他们摇摇手:
  “不必喊人,没事。”
  “王爷,您都吐血了,怎能没事,还是让林钦来看看吧。”韩风说。
  楚慕看着地上的瘀血,并不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非但没有不舒服,反而清爽了很多,就像多年沉珂一朝痊愈,地上的瘀血让他的神智更加清明了些。
  “林钦人呢?”楚慕沉声问。
  “先前还在外面,不过突然打着伞跑了,现在约莫回到药庐了吧。”韩风说。
  楚慕没有说话,而是捂着腹部去到书房,树下吐出的瘀血以及不断闯入脑中的记忆让楚慕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尤其是对齐妤,这个前阵子几乎占据了他所有心神的女人,楚慕的感觉十分复杂。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中情蛊之后,对齐妤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变化,有的像是鬼迷心窍,有的竟像是出自真心,有感而发,先前那一番呕吐,吐出了瘀血,他自己知道,该是那情蛊解了的。
  可他这心为何空落落的,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去喊林钦来。”韩风见楚慕脸色不济,说着便要转身,被楚慕扣住。
  只听楚慕道:
  “不必去了。他定已离京。你若想找他,发海捕公文可能还快些。”
  韩风和纪舒对望两眼,都十分不解:
  “王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林钦为何要跑?”
  这个问题,楚慕现在没法全部回答他,林钦怎么会突然有了解药,给了他解药之后,他又为什么要跑?之前他说要想解蛊毒,需要齐妤的心头血才成……
  齐妤在国公府,国公府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让他取到齐妤的心头血?定是还有其他解毒方法,上回林钦定是他为了诓骗他才说只能用齐妤的心头血。
  “先前的姜汤你们喝着可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楚慕问韩风。
  两人想了想后,同时摇头:“就是普通的姜汤加了点板蓝根啊。”
  楚慕冷笑:“那就是了。我的姜汤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突然想到一件事,楚慕问:“林钦是不是说过,他父母双亡,无兄无妹,却有个叔叔在他老家。”
  “是,王爷怀疑林钦?”纪舒问。
  “不是怀疑,是确定,他定有问题。”楚慕话音落下,纪舒便立刻反应过来,对楚慕拱手:“属下这便去把他抓回来。”
  说完,见楚慕沉默,纪舒只当他是默许,转身便去了。
  韩风继续跟在楚慕身后,一直将他送到了书房。
  “王爷,那您还要去国公府接王妃吗?”
  韩风不知道楚慕此时的感受,所以才这般问他。
  楚慕撑着脑袋,只觉脑中还是很混乱,他和齐妤相处的那么多画面,说的那么多话,现在正一点一点的往他脑子里转动回忆,他现在想到的,不是自己在情蛊的影响下,居然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做了那么多贻笑大方的蠢事,而是齐妤的笑颜,楚慕发现,在这些原本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记忆中,他觉得最珍贵的,居然是那些少见的,他中蛊前从未见过的笑颜。
  不像是中蛊之后那种被动觉得齐妤各种好的感觉,他现在脑中记得的齐妤,是他主动认为的好。齐妤这人,还真挺好的。
  从前她装的贤良淑德,装的像个木讷无趣的京中贵女,可背地里的她竟然那般模样。
  楚慕突然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齐妤后,猛然醒悟。
  他这是做什么?齐妤好不好的,跟他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急需弄清楚的应该是他谁在给他下蛊吧。
  从南疆那个蛊师开始,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在进行。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自然不可能去找齐妤了。
  楚慕在书房待到傍晚,纪舒回来了,对楚慕禀告道:
  “王爷,林钦果然已经不在京城。属下撒出百名暗卫追出城去半天也没有他的消息。不过,今日各处城门都有国公府的车马进入,不是一处,而是处处,属下怀疑会不会与林钦失踪有关。”
  楚慕提笔写字静心,听完纪舒的话后抬头问道:
  “哪个国公府?”
  “自然是齐国公府。听那些守门的说,齐国公府的车马都是差不多时候,同时出城的。哦,还有一次是齐国公亲自带队从定华门进出的。”
  纪舒的话让楚慕听出了些内容,现在朝中一片混乱,齐振南不在宫中坐镇,他怎会领队出京?
  国公府的车队为何会从各个城门分散而出?
  “你怀疑是齐国公府帮着将林钦送走的?”楚慕问。
  纪舒低头不敢说话,但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林钦只是一个人,那不管他从哪里跑,王府的暗卫都能把他抓回来,但若是有其他势力插手,找人自然困难的多。
  可国公府为什么要包庇林钦?齐振南往返城外究竟有何目的?这一切的一切,全都仿佛笼罩在寒雾当中,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抓不着头脑。
  齐振南参与其中了,那齐妤有没有参与,她前两日让他去保护定宁师太,是真的让他去保护,还是单纯的想把楚慕从身边支开?
  齐妤究竟在隐瞒什么?楚慕想到这些,心中乱的很,原本对齐妤的感情现在就很复杂,偏偏又来这么一出,看来有些事情只有当面问她才行了。
  楚慕起身冷道:“去国公府。”


第80章 
  楚慕入夜来到国公府;一下马,国公府的门房就亲热的迎上来:
  “王爷来啦。快请快请。”
  楚慕看着这国公府的门房,心里满是疑惑;待他进了国公府以后;发现国公府里从看门的到扫地的;从走路的到提灯的,见了他无不行礼问安,热情的让楚慕有些不适应,若是从前他楚慕要来国公府的话,非把这些门房下人吓个底朝天;现在他堂堂摄政王;居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匆匆赶到内院;早早就有下人去回禀齐振南;楚慕刚走入内院,齐振南就迎了出来,见了楚慕劈头盖脸就质问起来: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还有没有点分寸了?”
  楚慕被齐振南当面这么一问,心下不悦;冷道:“国公此言何意?”
  楚慕疏冷的神情让齐振南面上一窒;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楚慕,楚慕昂首迎上齐振南的目光;裹着披风直接坐上了上首主位;又冷声问了句:
  “齐妤呢?让她出来,本王有事问她。”
  齐振南的目光仿佛长在了楚慕身上,盯着他好半晌后;却是不回答楚慕的问题,而是来到他跟前说了句:
  “你的蛊,解了?”
  楚慕端着茶杯的手一愣,随即拧眉抬头与齐振南对望,目露震惊,然后就是盛怒,阴沉着声音问道:
  “你果真知道?”
  楚慕现在终于明白齐家为什么要帮林钦逃走了。
  齐振南冷哼一声:“知道又如何?你的蛊不都解了吗?”
  ‘砰’一声,楚慕将手中杯子在齐振南面前砸碎:
  “齐振南,本王从前尚敬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竟对本王使这等小人手段!”
  盛怒中的楚慕周身的杀伐之气足够摄人,但那是对别人,齐振南若怕了他,前些年也不可能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了。
  “楚慕,我齐家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齐振南简直要被这个楚慕气死了,从前楚慕对妤儿漠视冷淡,齐振南也瞧不上他,可这段时间以来,楚慕对妤儿倒是改头换面式了,齐振南还以为他是真的变好了,可谁想到,他只是中了那劳什子破蛊,为了解蛊,甚至不惜拿妤儿的命来冒险。
  楚慕起身与齐振南面对面,目光狠厉,丝毫不让:
  “本王便是撒野了,你奈我何?”
  齐振南二话不说,一拳往楚慕砸去,楚慕抬起胳膊反手阻挡,两人就这么一拳一脚的在国公府厅堂之中比划开来,不过也就是比划比划,齐振南肯定不是楚慕的对手,是以尽管齐振南对楚慕招招紧逼,楚慕也只是以守为攻。
  “喂,你要再打本王可还手了!”楚慕气急,对齐振南暴喝一声。
  齐振南也在气头上,哪会理会楚慕的警告,变本加厉的对楚慕攻击,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一道女声:
  “住手。”
  尽管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齐振南和楚慕停下了手。两人同时看向门边,只见齐妤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外,一手由明珠搀扶着,一手扶着门框,脸上似乎还特意上了些胭脂,所以尽管声音虚弱,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齐妤让明珠扶着她入内,齐振南没好气道:
  “你不好生躺着,出来做什么?回去!”
  齐妤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齐振南道:“爹,我想跟王爷单独说几句话。说完我就回去。”
  齐振南看了一眼旁边的楚慕,又看着女儿,知道女儿虽然看起来温和,但脾气比牛还倔,便是阻拦她也没有用。
  “说快些。”
  齐振南说完这句以后,便甩袖从厅堂离开,明珠出去的时候,替齐妤和楚慕把厅堂的门关了起来,又把门外的人全都遣离。
  先前还乱糟糟的厅堂内外,只剩下齐妤和楚慕两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楚慕看着齐妤,先前的满腹埋怨竟像是突然消失了般,他坐到齐妤对面的椅子上,两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眼中似乎都有话说,可偏偏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就这么静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齐妤收回目光,开口道:
  “王爷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便是。”
  楚慕动了动唇,脱口想问她怎么了,因为今天的齐妤,看起来格外虚弱,尽管她涂了胭脂,可她似乎忘了,自己平时很少涂这些东西,今日是在掩盖她的真实脸色吗?
  “想问你有什么跟本王说的。”
  齐妤看着楚慕,忽而一笑:“好。那我从头开始说,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提口气说话不容易,王爷只管听,别打断我。”
  楚慕不知她要说什么,但既然她让别打断,他也就压着疑惑,等她说完再问。
  齐妤低柔的声音在静谧的厅堂中响起,从她如何得知楚肖当年与顺王谋反,诈伤离开京城,到那日在慈航庵,定宁师太怀疑楚慕要偷诏书,齐妤如何拿出证据说服师太相信楚慕,就连楚肖让林钦在南疆对楚慕下蛊毒的事情,齐妤也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对楚慕和盘托出。
  楚慕用心听着这些他之前并不知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楚肖的,甚至一直愧疚当年没有救下被顺王挟持的他,可听齐妤此时说来,竟一开始就是楚肖与顺王勾结吗?
  楚肖对自己素来恭敬,也只有在齐妤这件事上,他表现的有些异于常理,那是因为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可背地里竟还有这些事情隐瞒着……
  “就这样,我把他和顺王来往的信件交给了定宁师太,我逼着楚肖给你解毒,我答应林钦要安全送他离开,齐国公府的人会一直将他护送到海外。今后除非是他自己要回来,否则你是找不到他的。”
  “我的话差不多都说完了,王爷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齐妤将身子往椅背上柔柔靠着,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楚慕看着她这样,哑然片刻后才问道:
  “所以楚肖对付安国公府其实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齐妤点头:“嗯。”
  楚慕又问:“你想除掉安国公府,只是为了想推楚策上位吗?可有别的意图?”
  齐妤虚弱一笑,脆弱的像朵一掐就断的花,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霜刀剑般锋利,直刺人心。
  “王爷英明。我还想顺便把咱们的婚事解决一下。”齐妤自然而然的说。
  楚慕心头似乎有股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味道涌出,沙哑着声音问:
  “你想怎么解决?”
  “自然是……和离啊。”齐妤歪在椅子上,坦白心声。
  自然是,和离。
  楚慕一个箭步冲到齐妤面前,两手撑在她椅子的扶手两边,弯下身子,凶神恶煞的问:
  “所以你算计楚肖,算计我,都只是为了与我和离?”
  齐妤看着几乎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楚慕,伸手推了一下的额头,想将他推离自己面前,可就算是她没有受伤也撼动不了楚慕半分,更别说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既然推不开他,那就只能与他好好说话。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算计你们什么了?楚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我不过是把他的缝掀开来让他看看罢了。至于我算计你,更是从何说起?”
  楚慕的喉头和眼角都有些干涩,他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的婚事是先帝的遗诏,先帝是想用我父亲压制你,保证你会辅佐他的儿子登基为帝,可如今真相大白,先帝错信他人已成事实,那如今你便是违逆了先帝的意思,与我和离,相信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当然了,如果王爷觉得和离太便宜我了,休书我也接受。”
  楚慕终于知道自己体内升起的感觉是什么,是生气啊!
  “你休书也接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从我身边离开?
  楚慕抓住齐妤一只手,似乎想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来,可齐妤脸色忽的一变,露出痛苦的神情,楚慕又赶忙吓得松了手。
  “你怎么了?”楚慕问。
  齐妤靠在椅子上,拧眉闭目平复了许久,光洁的额头上都沁出细密的冷汗珠子,脸色即便擦了胭脂都遮不住的苍白。
  楚慕看着她这样,终于是想起了林钦之前与他说的解蛊方法,先前齐妤只说是她让楚肖给他解蛊,却没有说怎么解的。
  “你,你……”楚慕颤抖着声音,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齐妤平复过后,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纸,仰头对楚慕一笑,道:
  “王爷看到了,我为了替你解蛊,心口给人生生挖了一刀。看在这份上,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签了和离书,休书什么的我就那么一说,到底太难看了。我爹好歹是齐国公,我也好歹是齐国公府的嫡长女,和离的话,两家都好看些。”
  齐妤说完,将那一卷两张已经写完,签完的和离书递给了楚慕,楚慕看着齐妤的名字和手印,只觉得两眼热的几乎快要冒火。
  “你这什么意思?”楚慕对齐妤扬了扬手中的纸,这是等着他上门来,居然连这些都准备好了。
  齐妤没说话,只是看着楚慕笑,她背着烛火,笑容看起来有些阴沉。
  那抹笑看在楚慕眼中竟是那样刺眼,他喜欢看齐妤笑,却不喜欢看她这般笑,上下了几圈喉头,楚慕将手上的两张和离书扔到地上,艰难道:
  “你说和离就和离?齐妤你把我当什么?这段日子以来,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点动心吗?我千依百顺的对你,难道连你半分真心都触动不到吗?要你这般,这般迫不及待的将我甩掉?”
  齐妤身子发沉发热,不愿再跟他多废话,冷道:
  “王爷自己虚情假意,竟然还想要别人的真心?未免可笑。”
  这话说的楚慕哑口无言,齐妤见状,趁胜追击,又道:
  “楚肖是一心笃定我不可能爱上你,所以才对你下情蛊,枉顾我的感受;而你却是明知自己中了情蛊,还对我千依百顺,百献殷勤,希望我爱上你,给你慰藉,哪怕你知道今后你若解蛊会把我抛诸脑后。你们两个的动机,真的很难说清楚谁比谁更龌龊,如今见我不曾上当,却一个个反过来怪我无情?”
  “我……”
  楚慕不想让齐妤把自己说的这般不堪,可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诚如王爷刚才所言,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一封和离书。当年王爷不愿与我将就这段婚姻,难道我就情愿?王爷为了你的摄政王之位,能够忍辱负重,勉强娶了我回去,可我却不能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跟你将就。”
  “楚慕,我是个就算死也不会将就的人。”
  齐妤鲜少情绪激动,今日倒是真激动了一回。
  楚慕怒目盯着齐妤看了好一会儿,看着齐妤越来越虚弱的样子,看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不住起伏的心口处仿佛沁出了一点红。
  确实像她说的,宁死也不愿将就。所以,她为了不将就,宁愿冒险让林钦取她的心上血,就是为了给他解毒后,让他别再纠缠,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楚慕捡起地上的两张和离书,将之一点点卷起,放入袖中,说道:
  “本王知道了。从今日起,你自由了。再也不用将就我,你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楚慕缓步走到门边,伸手将门打开,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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