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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中了情蛊之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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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策闻言,赶忙放下茶杯,丫鬟替他把坐凳挪到了顾氏她们中间,没有楚慕从旁威胁捣乱,楚策还是相当健谈的,将这两年来,在外游历的趣事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各地风土人情,俗世见闻让满屋子女眷听的入神,不时惊诧,不时又欢声笑语不断。
  楚慕在里间下棋,可心思却总不能放在棋盘上,目光总忍不住透过屏风追寻齐妤的影子,看她喝茶,看她吃糕点,看她用帕子掩唇发笑,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这样与人谈笑风生的齐妤,楚慕可不曾见过。平日在他面前,齐妤冷若冰霜,恨不得把自己围成一个铁桶,油盐不进,楚慕原以为她就是性子冷的,没想到她在自己看重的家人面前,还有这般风情面貌。
  一边偷看齐妤一边下棋,自然是赢不了的,李恒眼看就要吃掉他最后的棋子,悄悄偷看他的表情,见楚慕确实不在意之后才敢下手。
  输了棋,楚慕也不恼,将手中棋子抛入棋盒,问周围有没有人要下棋的,李家的另一个哥儿举手替上,楚慕便从棋座上下来,端着一杯茶去到窗前太师椅上坐下。
  薛玉章也端着茶过来,俩连襟坐在一处喝茶,薛玉章放下茶杯,见茶几上的果碟里放着一盘核桃,拿起一颗后才发现没有开核桃的钳子,只好遗憾把核桃放回原处。
  楚慕见状,将他放下的核桃拿到自己手里,两指一捏,核桃壳就裂开了好几个口子,将之扔给薛玉章,薛玉章慌忙接住,目光从核桃上转到楚慕的手指上,满脸写着佩服。
  楚慕自己也开了个核桃兀自剥了起来,薛玉章一边剥一边说道:
  “唉,若我自小习武,到今天也不知能不能有王爷的一半功力。”
  薛玉章感慨自己的人生,小时候想习武,母亲替他寻了武师回来教授,可自从他在演武场锻炼时把指甲盖儿掀掉了之后,母亲就把武师辞了,再也不让他舞刀弄枪;再大一些,他还想悄悄去从军,可被母亲发现之后,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命相挟,又生生断了薛玉章的从军路。
  渐渐的,薛玉章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想要什么,成天浑噩度日,觉得反正自己想做的什么都做不成,不如便做个纨绔浪荡子。
  如今他倒是醒悟了,可也年纪大了,有家有室,拖家带口,再不能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楚慕吃着核桃,问薛玉章:
  “听说你在国公府住了半年?和好了?”
  薛玉章难为情的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悄咪|咪探头往外间看了一眼,然后对楚慕点了点头:
  “昨晚。”
  就‘昨晚’两个字,薛玉章脸上的喜悦就溢于言表,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到忍不住告诉别人。而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楚慕又怎会不知。
  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羡慕席卷楚慕全身,让他颇为不自在的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灌了一口,颇不是滋味的说:
  “你这……很轻松嘛,甯姐儿也太好说话了。”
  话语中充斥着一股很明显的酸气儿,不过沉醉在与妻子和好的美好回忆中的薛玉章根本没听出来。
  “一点都不轻松的。”薛玉章小声说道。
  闻言,楚慕一挑眉,颇有兴趣:“是吗?说来听听。”
  薛玉章在楚慕面前哪敢有任何隐瞒,便把自己如何赌钱,如何输钱,如何把齐甯气回国公府,然后他自己又如何在山上垦荒,日夜研究花种,如何做策略营销,如何开设兰蝶轩的种种艰辛,一五一十的说与楚慕听。
  楚慕听着听着,倒是对薛玉章略有改观,尤其是听薛玉章说如何在朝廷现有的税法规定上,将兰蝶轩的收入最大化,楚慕觉得很惊讶。
  “你对税法似乎也有些研究嘛。”楚慕说。
  薛玉章一愣,喝了口茶答道:“稍微研究过一些,毕竟我是决定将来走商路了,男人大丈夫,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家养好了才是最基本的,既然要走商路,那朝廷税法肯定要通读的,将来免不了要跟户部打交道的。”
  楚慕像是第一天认识薛玉章似的,目光打量着他,垂眸思考片刻,又将目光抬起看了看正在跟齐甯贴面耳语什么的齐妤,齐甯在齐妤心中的地位,不用齐妤明说,楚慕也能看出来,齐甯简直就是齐妤的心肝小宝贝,不肯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薛玉章用大半年的时间证明了他多少还是有点才学,至少还没有一塌到底,而他本身又是郡王头衔,若是将来真的走了商路,便是赚再多的钱,在京中那些势利眼的贵人圈里也难真正抬起头来。
  楚慕将茶杯端在手上,好半晌都没喝,又将茶杯盖子盖上,放到一边,问薛玉章:
  “你将来就打算做生意了?郡王的面子不要了?”
  薛玉章不知道楚慕什么意思,如实答道:
  “我当了好几年郡王,人家该瞧不起我的还是瞧不起,也没有人因为我是郡王就高看一眼,说到底,郡王的面子也不是靠‘郡王’两个字就有的,从前我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才差点让自己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做生意也没什么,至少真金白银在手,能给妻儿老母过得宽裕些,什么面子里子,我少要一些又不会碍着什么。”
  “你这话说的也有理。”楚慕似乎颇为赞赏。
  薛玉章听楚慕如是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还以为楚慕要骂他呢。
  “户部前阵子出了个大案,你可有听说过?”楚慕又问。
  薛玉章想了想,道:“王爷是说那起子江南贪墨案?”
  楚慕点头,薛玉章道:“略有耳闻,但知之不详。”
  “因为那案子,户部从上到下要撸掉七八个官儿,左侍郎年迈,约莫两三年以后就要告老,其下面的一个员外郎和一个主事皆涉案被捕,不知你这郡王出身的,可嫌弃六品主事的官儿小?”
  楚慕随口对薛玉章问道。
  薛玉章整个人都懵在当场,怔怔的看着楚慕,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心里没由来紧张起来,手脚似乎也有点发软,茶杯一个没端稳,直接滑掉到地上,发出杯具碎裂的响声。
  不少道目光聚集到薛玉章这边,薛玉章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掸身上的水渍,暖阁里伺候的两个丫鬟赶忙上前清理碎片。
  外间老夫人问了声:“里面怎么了?”
  薛玉章一边挠头一边语无伦次的回答:“哦,没,杯子掉了,水泼了,没事没事。”
  齐甯为此还特意转过屏风看了一眼,确定只是碎了杯子,没其他事情才转回去。
  待所有人都不再关注这边之后,薛玉章才定下心神,坐回了楚慕身边,凑近他悄悄问:
  “王爷您是跟我开玩笑的吗?”
  户部是六部中最吃香的部门,户部的一个六品主事,能抵得上一个礼部侍郎,这便是荫封子弟最想要的‘实缺’,虽然官品不高,只有六品,但架不住手里有权啊,有了权,走到哪儿说话也就能响亮起来。更何况,薛玉章也没少听楚慕的话,楚慕还直接告诉他,户部左侍郎年迈,两三年就要告老还乡,如今他若是进了户部,在左侍郎手下做事,若做出成绩,将来左侍郎也未必不会提拔推举他做侍郎啊。
  户部左侍郎,管着财政和农业,对朝廷来说,这可是无比重要的部门。
  这么大的馅儿饼砸下来,不怪薛玉章要激动了。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楚慕说:“就说你做不做吧。”
  “做!”薛玉章这回就果断了,生怕说晚了楚慕后悔。
  楚慕又道:“本朝律法规定,为官者不得从商,你那什么兰花坊怎么办?”
  薛玉章想了想后,说道:
  “兰蝶轩的地契和铺面全都是写的齐甯的名字,那本就是她名下的产业,我不过帮着打理,没什么相干。”
  “如此甚好。你年后便去户部报道吧。”楚慕一锤定音道。
  薛玉章起身给楚慕一揖到底:“多谢王爷成全。”
  楚慕将他扶起,薛玉章坐回座位,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问:
  “那,我就这么直接去吗?不用什么文书或者书信什么的吗?”
  楚慕笃定一笑:“怎么,怕我的话不好使?”
  薛玉章赶忙摇头:“不敢不敢。”
  “放心吧。你只管去便是,我会安排好一切,断不会叫郡王爷白跑一趟的。”
  楚慕如是保证,薛玉章听得心花怒放,要不是怕楚慕说他张扬,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告诉齐甯这个好消息。


第52章 
  因为齐妤舅舅常年镇守在边关;不常回家,将军府中就一个老太太和一位将军夫人在府中,走动的亲朋着实不多;国公府算是最亲近的了;接着便是将军夫人王氏的娘家兄弟。
  王氏是参将府的长女;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庶妹,参将大人几年前在战场上伤了腿脚,李覃就让他回京休养了,王大人觉得自己作为武将;既然伤了腿无法上阵杀敌;吏部硬是看在女婿的面子上让他继续在兵部闲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去年干脆辞了官,回乡去了。
  王氏的两个庶妹分别嫁给了忠义伯府二老爷和工部员外郎的续弦夫人。
  午饭过后,齐妤正陪两位老太太打叶子牌,门房就来传话;说是夫人的庶妹;忠义伯府的二夫人求见。
  王氏坐在顾氏身旁给她看牌,闻言有些意外:
  “她怎的今日来了;往年可从来没有过。快请快请。”
  王氏说完之后;顾氏道:“你去迎迎,二夫人难得来。若是你们姐妹有私房话说,你便领去你院里;这里无妨的。”
  顾氏觉得小王氏突然上门,肯定是来找姐姐说什么私密的事儿,怕王氏抹不开面儿为难,特意提点。
  王氏感激顾氏体贴,辞了秦氏和齐妤她们便迎了出去。
  齐甯顶上王氏来打牌,一牌还没打完,王氏就又回来了,将她的庶妹忠义伯府二房夫人小王氏给带了过来,让人意外的是,居然还有小王氏的婆母,忠义伯夫人孙氏。
  小王氏与王氏模样生的不同,丰韵妖娆,据说其生母曾经是响当当的北地胭脂,因为颜色好,才被王氏的父亲王参将看中,不顾非议纳为妾侍,所以这小王氏的容貌确实承袭了其母,这也是她一个小小的参将庶女能被忠义伯府二老爷看中,娶回去做二房夫人的首要原因。
  王氏领着孙氏和小王氏进了耳房里来,小王氏热情的给顾氏和秦氏请安,齐妤和齐甯算是这些人的晚辈,本想打过招呼后便离开,让她们在里面说事,却没想到小王氏反过来拉住了齐妤。
  “肃王妃怎的这般着急,难得遇见,不如坐下说说话嘛。”
  小王氏说完之后,忠义伯夫人孙氏也客气道:
  “是啊,说起来老身还是第一次与肃王妃见面呢,不如留下一同说说话也好。”
  齐妤敛眸心道:看你们这架势,不像只想说说话的样子啊。
  齐妤看向秦氏和顾氏,秦氏没说话,顾氏看在儿媳的面子上,对齐妤道:
  “妤儿,要不……”
  外祖母开了口,齐妤自然是要给面子的:“是。”
  说了一圈寒暄问候的话,就在差点把齐妤的耐性磨光之前,忠义伯夫人终于切入了正题。
  “肃王妃有所不知,我娘家是永庆郡王府洛阳县的旁支,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我有个侄子便是郡王府世子赵奎,不知肃王妃可有印象?”忠义伯夫人对齐妤问。
  齐妤不动声色的点头:“听说过,未曾见过。”
  孙氏继续说:
  “我说的太隐晦,肃王妃可能不太理解,我这么说吧,便是我那侄儿与国公府三小姐齐烟,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两家曾有过接触,国公夫人私下对郡王妃说过,想让两家亲上加亲,郡王妃那个时候没有当面应允,但也没有拒绝。”
  “只是近来老太妃的身子不太好,想回江南休养个一年半载,老太妃是最疼世子的,很想世子陪她一同去江南,这一耽搁,约莫就是几年,郡王妃怕耽误了齐三姑娘的前程,便对国公夫人据实相告,也是为了三姑娘着想的。怎料将与国公夫人说了之后,国公夫人大发雷霆,说什么也不允,还非要郡王府正月里就去换庚帖下聘,郡王妃既想成全世子的孝心,又不能驳了国公夫人的盛情,也是难做的。”
  孙氏的话头一旦打开,倒是说的相当利索,把前因后果一下子就说清楚了。
  具体的意思就是赵家不想跟齐烟结亲了,拿老太妃的身体做垡子来拒绝,可安氏不肯,还逼着人家正月里就下聘,赵家不想得罪她,这才借忠义伯夫人之口,正月初一到将军府来,与齐妤说这些话。
  齐妤放下手中茶杯,轻声道:
  “这事儿在我听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孙氏一愣,堆笑说道:“对肃王妃而言自然不是大事,可郡王妃膝下便世子一个嫡亲儿子,只要与世子有关,再小的事情她都觉得大的很。”
  小王氏见齐妤神情淡然,她是个聪明人,眼珠子一转便说道:
  “肃王妃既觉得是小事,那不如指点我们一二,让我们回去也好跟郡王妃交代不是?”
  孙氏赞赏二儿媳妇的话,她今日前来,自是想要肃王妃齐妤的说法。
  都说齐国公府虽有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但真正能做主的除了国公之外,就是这个已经嫁人的嫡长女,只要齐妤肯管,便是嫡长女的身份奈何不了安氏,她还有肃王妃,摄政王妃的身份呢,管一个安氏绝对绰绰有余。
  齐妤环顾厅中一圈,见顾氏和秦氏等都看着自己,秦氏面上似乎有些担忧,齐妤笑道:
  “说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我先前说这件事简单,其实就是很简单。反正我至今都未曾听说两家确切定亲的消息,既然没有定亲,那又何来交代,何来拒绝之说?”
  “京城中,适龄婚嫁的儿女私下里相看,亲友间交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若私下里谈一谈,见一见便要上纲上线的定亲,成亲的话,那今后谁还敢说谈婚论嫁?”
  孙氏和小王氏对望一眼,仍有为难: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架不住国公夫人盛情难却啊,还玩笑着说,若赵家临阵反悔,让她丢了颜面,齐国公府定会追究责任,这赵家如何抵得住齐国公府的责备呢。”
  小王氏特别有眼头见识,见丫鬟来给齐妤添茶,接过茶壶,主动上手给齐妤倒茶,小王氏与王氏是一个备份,齐妤怎么说都小一辈,不敢拿大,赶忙起身道谢,一番你请我请之后,齐妤才端着茶杯坐下。
  知道今日若不给这婆媳俩一个准话,她们确实没法到赵家交代,思虑后说道:
  “还请伯夫人和二夫人代为转达郡王妃,我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些,但为人最公正,最讲道理不过,而齐国公府也从未做过任何仗势欺人的事情,若有人打着齐国公府的旗号在外仗势欺人或为非作歹,齐国公府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有了齐妤这番话,孙氏和小王氏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孙氏连连点头:
  “哈哈哈,有了王妃这句话,郡王妃就能睡个好觉了。”
  孙氏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结果,又坐了一会儿后,便提出告辞,顾氏留了她们几回,她们婉拒之后,顾氏让王氏送她们出门。
  齐甯看见人走之后,忍不住问:
  “这郡王妃也奇怪的,赵世子还没跟齐烟定亲,甚至连口头承诺都没有做,也就是双方有点意思而已,他们干嘛这般为难?”
  顾氏叹道:
  “自然是担心得罪齐国公府了。你们那继母,也太霸道了。”又问:“可赵家怎会突然不想与齐三姑娘结亲了?”
  “难道是因为那日在安国公府,齐烟和齐韵被姐夫掌嘴的事?赵家觉得她们丢了颜面,不堪良配吗?”齐甯如是猜测。
  秦氏也这般认为:“想来应该是了。唉,当初我便不同意将那两个孩子认到齐家来,到底不是身边长大的,来时都八、九岁了,好些个毛病根本扭不过来。”
  “说到底这单家怎么就肯轻易让骨血认别人做亲呢?”顾氏百思不得其解。
  纵然安氏的丈夫亡了,他的一双女儿也该在单家养着,又不是夫家没人了,大姑娘跟着母亲改嫁也是稀奇的事。
  秦氏不好多说什么,当年李氏去世之后,秦氏有意让李家的小女儿入府续弦,儿子本来也是情愿的,谁知一场宴席上喝醉了酒,做了遗憾终生的错事,只得跟李家小女儿划清界限,转头娶了安家那寡妇进门。
  到今天为止,提起这件事来,秦氏心里都颇不是滋味的。
  “依我看,赵家突然不想结亲,也不会只因那日的事情,怕是与近来安国公府的诸番恶事有关吧。”秦氏说。
  顾氏久居在家,没什么应酬,因此对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不甚了解,闻言问道:
  “安国公府近来怎样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做不得准,老姐姐听过便罢。”秦氏说过后,便将自己知晓的合盘告知。
  “我听杜家大夫人说的,她娘家是大行台,与安国公府沾着些亲,据说进来以远安侯府、朔宁侯府、韩国公府三大世家为首的十几家都在联手打压安国公府的各处营生,安家的儿子和女婿们在朝中也是举步维艰,一夜之间,安国公府就好像成了个活靶子,安国公近来光是与那些世家周旋就焦头烂额了。”
  “虽说各家关起门来过各家的生活,可纸包不住火,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国公府的遭遇便是他们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别家该知道的自然还是会知道,永荣郡王是再谨慎不过的人,怎肯在这风口浪尖与安国公府有牵连呢。”
  秦氏说的这个理由,听起来才有点说服力,毕竟是两家结亲的大事,不会因为一件打嘴巴的事情就全盘否决,肯定还有些别的原因。
  “哦,竟还有此事。”顾氏惊讶,又问:“那安国公府究竟如何犯了众怒?”
  “隐约是揭了这些府邸的短,高门大户,人口复杂的家里,难免有些不可告人的阴私事,安国公便是知道了,也不该到处宣扬,不怪各家围剿他了。”秦氏的语气颇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
  她本就不喜安氏,若非儿子醉酒闯祸要负责,秦氏是断不会接受安氏再嫁进门的。
  那边秦氏在和顾氏分解缘由,这边齐甯问齐妤:
  “姐,真如祖母说的这般吗?安国公府犯众怒了?”
  齐甯只知道最近安氏总往安国公府去,偶尔还会和父亲在书房争吵,父亲烦不胜烦,有的时候干脆不回来,直接住在衙所里,不成想竟还有这番曲折在里面。
  齐妤看着齐甯笑了一下,没有作答,兀自垂目饮茶。
  楚慕这人有时候单纯,但他真正想整治谁的时候,还是有些手段的,安国公府以色易权,看似已经拉拢了不少勋贵府邸,这个时候,如果楚慕单纯的动安国公府,那或许就是跟被安国公府收拢的府邸对抗,但如果反过来,他只一招反间计,先按兵不动,然后悄悄的将各府邸的秘闻发布出去,并且有意引导那些府邸的人追查到安国公府的人身上。
  那时候,各勋贵府邸自然会知道安国公送他们美色的真实目的,凭白被人算计了一道,要是把秘密烂在肚子里也就罢了,偏偏被人捅了出来,那谁能忍下这口气?不弄他安康年就有鬼了。
  这样一来,楚慕不过就是放放消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借各勋贵之手,敲打安国公府了。
  而最妙的是,安国公府被这些勋贵联手收拾,又不能明着喊冤,也不能鱼死网破,明明受了欺负,还得四处赔小心,生生咽下这口气。
  就不知对安国公府的这场冲击,最后究竟能到什么程度了。
  *************************
  忠义伯夫人和小王氏离开之后,齐妤又陪着打了半天的牌,晚上去饭厅用膳的时候,发现男人们已经坐到饭桌上开始喝酒了。
  女眷们懒得管他们,反正每年这时候不醉倒几个都不算过个完整的年,平时再斯文,再滴酒不沾的男人,到了全是男人的酒桌上,就没几个能稳坐不喝的,女眷们也都做好了‘收尸’的准备。
  今年的聚会,因为有楚慕的存在,喝酒的角逐氛围异常激烈,除了薛玉章以外(被官位贿赂了),其他人全都以把楚慕灌倒为己任,甚至还推举了齐振南做酒首。
  就听见楚慕在男宾席那边叫屈,说他们拿泰山大人压他,便是胜之不武云云。
  女宾席这边听的一清二楚,齐妤低着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甯用胳膊撞了撞齐妤,说道:“姐,从前竟不知姐夫这样豁达亲民,外头把他传的跟天师钟馗似的,神鬼不侵,竟也有这副面貌。”
  王氏跟着打趣:“我瞧着也是。王爷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氏说的不错,楚慕可不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吗?
  一时间,齐妤不知道说啥,干脆举杯敬顾氏和秦氏的酒,谁知因为这个,又遭了王氏一顿笑:
  “怎的,王爷在那边喝酒称雄,你便要在这边大杀四方了?”王氏打趣齐妤,惹得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齐妤无奈自己将杯中酒饮尽,认输道:
  “唉,我自罚,不敢再说了,你们随意吧。”
  又是一阵笑,惹得齐妤哭笑不得。
  倒是顾氏和秦氏两人看在眼里,顾氏说道:“还真别说,我觉着今年的妤姐儿似乎是要比往年开心些的。”
  这话秦氏有共鸣:
  “你也这般觉得?我瞧着也是。这夫妻间,开始的时候总要磨合几年,待彼此的脾性有所了解了,不再为些小事恼火伤神了,那日子就能一天天变好。妤姐儿和王爷前两年便是磨合着,今年果真好了许多,说不定明年,咱们就能抱上重孙子咯。”
  提到重孙子,顾氏也是眉开眼笑:“那我得赶快给孩子准备见面礼了。哈哈哈哈。”
  这些硬核话题,齐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不得不说,两个老人家想的也太深远了,刚还在说夫妻磨合,下一刻就想到了要给孩子准备见面礼,若再继续让她们聊下去,约莫都能聊到孩子满月上学堂了。
  幸好齐甯体谅亲姐姐,用自己给姐姐做挡盾,说:“祖母和外祖母就只想着姐姐,怎么也不说给我出出主意,宽宽我的心呢?”
  因为齐甯这句撒娇的话,饭桌上的话题风向果然立刻转向了她身上,王氏又火力全开的打趣起齐甯来。
  总的来说,这一日的拜年很圆满,齐妤原本还担心因为楚慕的到来,会给大家凭添拘谨,但楚慕这人还是相当豁得出去的,丝毫没有他身为摄政王的架子,仿佛只要他愿意,可以和任何人谈笑风生,并且让人很快对他彻底改观。
  然而——
  当齐妤穿好了斗篷,抱起小手炉,跟顾氏、秦氏道别,却看见楚慕被两个将军府护院左右架着出来,而另一边,齐振南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两人搀扶着出来,酒桌上唯一还算清醒的就是李恒,也让一人搀扶着出来送客。
  对齐妤解释道:
  “喝到最后,其他人都趴地了,就剩王爷和国公爷两人在那儿一杯杯的斗酒,互不相让,谁劝都不听,这不喝着喝着就成这样了,都醉的不轻。”
  齐妤弯腰下去看垂头丧气的楚慕,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醉了,楚慕耷拉着双眼,两颊酡红,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只见他两眼无神的瞥了一眼齐妤,然后就开始软软的推拒身边搀扶他的人,嘴里迷糊不轻的嘟囔:
  “本,本,本王没醉。别碰我——”将一只手解放出来之后,楚慕软软的指着齐妤的鼻子,脸上漾出一抹笑,然后整个人就跟脱了靶似的,直接往齐妤扑过来,没有丝毫准备的齐妤被他扑个正着,险些步伐不稳摔倒,幸好有齐甯眼明手快在她后面帮忙撑着。
  齐甯见楚慕都喝成这样了,赶忙问李恒:“郡王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李恒捶打一番额头,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指着里面说到:
  “哟,郡王替王爷挡了好几杯酒,早喝趴了,我都把他给忘了,估摸着还在桌子底下躺着呢吧。”
  齐甯大惊失色:“什么?还在桌子底下?”
  说完就要过去,走前还不忘对齐妤说:“姐,你站稳了,我去找薛玉章,这人真是!不能喝就别喝嘛。”
  齐妤整个人被楚慕抱着,想把齐甯喊回来都不行,楚慕这人醉就醉了,居然是这副熊样,巴着齐妤就跟树懒巴着树,谁来扶都不要,只巴着齐妤一个人。
  齐妤不堪负重,未免再闹出笑话,赶忙跟李恒辞了行,半拖半扶,在两个丫鬟,两个车夫的鼎力相助下,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慕抬上了马车。
  一路上,楚慕只顾趴在坐席上闭眼睡,就算姿势不舒服他也一动不动,马车从将军府一直行驶回肃王府都没醒过来,一路鼾声大作,看来是真醉了。
  马车停在王府外面,琥珀和明珠早就下车喊人出来帮忙,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楚慕搬下马车,楚慕似乎给他们弄醒了,一阵发难,把扶他的那些人都推到了一边,然后勉强抬着他醉意朦胧的眼睛,盯上了想把他丢下不管不顾,兀自进府的齐妤。
  如在将军府门前那般一样,直接扑到齐妤身上,齐妤逃无可逃,甩掉他一条胳膊,他接着两条胳膊挂上来,想把他叫醒了,可他醉醺醺的,无论齐妤说什么,楚慕就是没反应,只闭着眼睛抱着她。
  最后没法子,明珠道:
  “王妃,咱还是赶紧把王爷弄进府里去吧。这么在外僵持也不是个事儿啊。”
  齐妤暗自咬牙,在心里把楚慕好一通骂,可有什么用,楚慕醉的东倒西歪,到头来她还不是得拖着个山一样的东西进门。
  进府之后,齐妤想把楚慕拖到他的书房去安顿,可楚慕的脚像是长了眼睛,就是不往书房那边去,齐妤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也不知是她扶着楚慕,还是楚慕拖着她,反正最终的结果看起来就是,她把楚慕给直接扶到了主院,想带他去客房也没能成功,不知不觉间就撞进了她的寝房。
  从未有过这般激烈运动的齐妤,气喘吁吁的隐隐察觉有些不对,但也许是楚慕的醉相太真切,让齐妤就算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坚持把楚慕拖到里间,强撑着力气,让琥珀和明珠赶紧把她的被褥取走,重新给楚慕铺上新被褥,这其间,楚慕乖得就跟什么似的,伏在齐妤肩上呼呼大睡。
  许是他醉的实在太真了,让齐妤心中的不对劲沉寂下去,想着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待会儿只要把楚慕从肩上卸下来,她就可以脱身,让他睡这儿,她今天晚上则去客房里睡好了。
  可她‘卸货’的时候,一边身子忽然一轻,她以为楚慕会这么掉到床上去,却没想他掉下去的那一瞬间,齐妤也被一股强横的力量拖着一同下坠,整个人转动两圈后,就给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第53章 
  齐妤惊觉不妙;用尽吃奶的力气推了两下,不仅没能把楚慕从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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