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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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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岚枫眸光赤热,强忍悸动。恍然离开娇唇推开舒姌姌,隐忍喘息嘶哑言道:“你可知酒后乱性,莫再乱来早些歇着吧。”
舒姌姌娇躯发软摊在床上,满眸媚态大口喘息。易岚枫蹙眉不敢再看,他知若再多看一眼,无法想象酒后失态发生何事。起身回转身躯将走,身后传来柔声细语:“我不在意你是否酒醉,可我只怕你如此冷待于我……”
易岚枫闻后神色动容,缓缓向门口行去。舒姌姌见青紫衣衫离去,撑起轻颤身子潸然泪下,哽咽道:“为何不肯留下……”眼前朦胧一片,再无力撑立娇躯伏在床榻咬唇哭泣。闻见“吱呀”房门关合声,玉手掩面肆意痛哭。
房中静寂呜咽之声几分凄楚,好在今夜舒姌姌将爱女托与汤小池。
良久之后,伏在床榻之上的舒姌姌不再哭泣。有气无力起身下床,举目却恍然见青紫衣衫立在床前。四目相对,入目是易岚枫嘴角抽动挤出一丝苦笑。舒姌姌负气瞥目不再看易岚枫,娇嗔道:“你为何在此?不是要走?”
“适才是何人哭求我留下,转眼便不认账了。”方才见心爱女子痛哭流涕,易岚枫心中亦是撕心裂肺锥心之痛。易岚枫只是去关房门,哪里舍得离她而去。可舒姌姌却以为易岚枫绝情离去,失声痛哭。
舒姌姌朱唇微嘟耿耿于怀垂首坐在床沿,易岚枫上前坐至身畔。抬手勾起舒姌姌泪痕未干的俏脸,轻柔拭去玉容泪渍。易岚枫俯首温热唇瓣落在舒姌姌眼角,揽住腰肢将纤弱娇躯紧紧拥在怀中。
“姌姌,我愧对于你……”耳畔传来易岚枫熟悉低哑温言,舒姌姌仰首主动吻向,朝思暮想的温润唇瓣。易岚枫吸气隐忍,猛然推开怀中温香软玉。舒姌姌未曾想易岚枫会推开她,身子不稳倒在床榻之上,顷刻间泪涌满眶,心中难过至极。
易岚枫想伸手去扶舒姌姌,可他手指微动终究未扶舒姌姌起身。舒姌姌擦去泪痕,撑起身子满眼幽怨望着昔日温情厚意的易岚枫。
“易郎如今是否厌恶于我……”眼前心爱女子委屈轻言,眸中泪珠闪光痴望于易岚枫。
“姌姌,切莫胡思乱想,我,我怎会厌恶于你。”易岚枫心急解释。
“你如何证明?”眼前舒姌姌双瞳剪水,易岚枫彻底沦陷在那双清澈眼眸中,一如初见那双眼眸令他恋恋不忘。
猛然将身前的舒姌姌拉近胸膛,有些粗暴地吻向娇艳红唇。易岚枫此刻将心中愧疚暂且抛在一旁,怀中女子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心爱女子既然不计前嫌原谅于他,他又何必再固执推开心爱之人,再次伤了她的芳心。多日隐忍之欲,顷刻爆发而出。
“姌姌,我想你……”嘶哑低言浓情绵绵,惹得身下温顺女子动容启唇娇媚轻嗯回应。舒姌姌何曾不想易岚枫,自她嫁与易岚枫以来二人从未发生过口角。何况是如今分房而居,多日不言不语连面都见不上,相思之苦日日折磨着舒姌姌与易岚枫。
易岚枫扬眉邪笑,俯身附耳言道:“我喜欢你方才的声音……”言毕,故意在舒姌姌耳畔吞吐撩热气息。紧咬红唇蹙眉忍耐的舒姌姌,玉指在易岚枫健硕后背留下一道红指痕。
“我信你便是,易郎,姌姌知错了…”
“相信与否暂且不说,这些日子欠下的,一并补全……”她怎会知晓秀鼻轻皱软言求饶的可人模样,只会激发男人征服的兽~欲。
幔帐摇晃,男女欢情鸾颠凤倒。
屋外漫天飞雪,银装素裹静寂祥和。
“少爷,少爷……”不知何时管家贵叔,在门外连声呼唤叩门。
幔帐床榻之上,易岚枫剑眉微蹙幽幽醒来。望着身畔仍旧酣睡不醒的舒姌姌,白皙锁骨遍布粉痕。易岚枫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昨夜一番折腾当真是累坏贪睡女子。
“少爷,少爷……”门外管家贵叔急声呼唤,易岚枫迅速起身更上寝衣,疾步到门前,隔门说道:“到院口候着,我速速前来。”
“是,少爷。”门外传来“咯吱”雪地前行步履声。
易岚枫回身行至床前,撩开粉纱帷帐。凝视床榻之上心爱女子熟睡容颜,暗自松气好在未扰醒佳人。
易岚枫转身拾起满地衣衫,自行更衣。却发觉青紫衣衫前襟被扯破一片,昨夜旎光闪现眼前。易岚枫情不自禁扬唇憨笑,换上那件酱色绢布白色斜领平袖直缀袍衫。披上茶白披风,轻声关好房门悄然离去。
今日是正月初一,是易氏一族祭祀祖宗先人的日子。待易岚枫到祠堂,众人已到唯等易岚枫一人。
往年祭祀祖先之事都是由辈分最高的曾叔公主持,今日并未见到曾叔公的身影。易岚枫思及前些日子,大约是曾叔公身子不好不能前来。今日加上雪天道路难行,几位年长长辈皆未前来。只有平辈的易凌骞,与其他几位堂兄弟以及女眷。
易岚枫上前站在易老爷夫妇身后,与身为正妻的赵媛玉并排而立。
身旁赵媛玉端庄大方,倒真像未来的当家祖母。
“愿先祖保佑,易氏一门繁荣昌盛子孙满堂……”易老爷手持三根姜黄大供香,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
待祝语祷告完毕,易老爷将供香插至供桌香炉中。
易岚枫一众晚辈却是手持姜黄普通供香,依次三跪行礼磕头奉上供香。待男子们行礼完,女眷们则手持代表顺利的朱红供香,依次跪拜行礼。
祭祀完祖宗,众人散去。易岚枫冷眼追逐仓皇离开的易凌骞,蹙眉不悦。
祠堂大堂威严庄重,只剩易岚枫与赵媛玉。
“易岚枫,我,我……”赵媛玉吞吞吐吐,支吾其词。
易岚枫仍旧置若罔闻,径直离开。身后赵媛玉无奈叹息,悻悻随后离开祠堂。
大雪已停,易岚枫眸光柔情疾步而行,归心似箭。而他身后雪地一串深浅脚印,有人踏印而行。
☆、正月初二
第一百一十章 正月初二
白茫天地一色通透银亮; 寒风掠过树梢积雪抖落。红白相映素净娇艳; 那株红梅树露出真颜色。
茶白身影行至树前,驻足逗留观赏。思及昨夜,唇角上扬抬手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红梅。身后传来“咯吱”踏雪而行之声; 易岚枫转身负手将红梅藏于背后; 凝眸察看一路尾随之人。霜色花软缎高底绣花弓鞋的鞋面已湿,可见其主人提裙疾步而行。
“易岚枫,可否听我几言?”赵媛玉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直呼其名。
易岚枫二人正面相对; 随意打量一番一脸正色的赵媛玉,不徐不疾淡然道:“你一路尾随至此,究竟有何事?”
易岚枫早已知晓身后有人尾随; 故而步履刻意加快。这让深闺娇生惯养的赵媛玉,费了不少劲方才急追而上。此刻,胸口起伏,口冒白烟的赵媛玉双颊略有红晕。
“明日是正月初二; 按规矩你与我当同回赵府省亲。”
易岚枫闻后莞尔轻笑; 却是阴凉至极。
“我若不肯,你又使何手段?”
易岚枫与赵媛玉言语一贯不屑冷漠; 绕是赵媛玉明了可她闻后,心中仍然略有几分酸涩。
“你我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权当我赵媛玉求你。”
“赵大小姐心高气傲,如今倒也会低三下四求旁人。”
赵媛玉咬牙忍耐,而后不免心有不甘; 冷笑道:“我如今这副模样,倒是托你们易府的福。”
“我与你无话可说。”易岚枫抛下这句话,转身将走。
原本逞强好胜的赵媛玉,见易岚枫已走,心急奔上一步喊道:“你若肯,我便考虑和离之事……”
易岚枫闻后骤然止步转身,正色道:“此话当真?”
易岚枫虽是一脸正色,眸中一抹欣喜却落在赵媛玉眼中。赵媛玉仰首挤出一丝苦笑,眼前挺拔高雅俊逸的男子终究不属于她。
“易岚枫,我后悔不已,为何当初痴心倾慕于你这般冷漠无情的男子。”发自肺腑言出伤怀,赵媛玉双眸噙泪直视于易岚枫。
赵媛玉吸气抽泣泪珠滚落,眼前冷漠男子的轮廓再次清晰入目,剑眉微蹙默声不语。
“易岚枫,于我你便当真毫无一丝愧疚?”
“我唯一的错,便是当初不该受你所挟与你成亲。”
易岚枫这话亦是赵媛玉如今后悔之事,闻后情绪颓然强忍哭声。
“罢了,如今说这些亦于事无补。和离之事,若拖下去于你更不利。”
“和离之后,你便解脱摆脱于我。易岚枫,这桩买卖你倒算得精明。”
赵媛玉言语嘲讽,易岚枫眸色一暗,冷笑道:“赵大小姐即是明白之人,不妨为自己好生打算一番。”
“我……我自然是要好生打算。明日你陪我回赵府,待我与家父商议后再议此事。”
易岚枫见赵媛玉一脸肃然,倒不像胡乱搪塞,转身举步离开。
“易岚枫,你还未答复我,明日……”易岚枫心意一向诡秘难以琢磨,不想他径直离去,急得赵媛玉再次冲着茶白背影呼喊。
“明日巳时,正门……”
易岚枫虽未回头,闻知易岚枫应允赵媛玉并未有喜色。她反倒眉宇更忧,怅然若失返回云翠阁。
别院东厢房粉纱帷帐中,舒姌姌美目未睁从锦被中伸出白藕般纤细的胳臂,白皙柔荑向身畔摸索猛然瞠目惊醒。身畔空无一人,唯有雪肌玉体密布粉痕证明昨夜并不是荒唐美梦。娇躯酸痛不禁令她蹙眉忍耐,心中暗思昨夜她与易岚枫是否已然冰释前嫌,或是只如易岚枫所言只是酒后乱性。
舒姌姌更好衣衫,一夜未见爱女心急前往南厢房。南厢房内,汤小池坐在床边手持拨浪鼓逗弄着小夕儿。
“姐姐…”
汤小池闻声回眸抿唇娇笑道:“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舒姌姌抬眸见汤小池一脸坏笑,猛然明了汤小池已知昨夜易岚枫留宿房中。桃肌爬满红晕,眸中羞涩低声言道:“姐姐莫要明知故问。”说话间,舒姌姌行至床前俯身抱起爱女。
“妹妹怕是饿了吧,姐姐去拿些吃食。”被汤小池一提醒,她倒真觉腹中饥肠辘辘。
“ 姐姐,眼下是何时辰?”
“快要午时了。”汤小池出了房门,前往厨房。
舒姌姌暗思:将近午时,祠堂祭祀估摸结束,若易岚枫归来,她该如何言语。
手持红梅步履轻盈的易岚枫,径直入了别院踏入房内。房内空无一人,易岚枫将那枝红梅插入青瓷花瓶。
“易郎…”身后熟悉轻唤,易岚枫回眸见门口怀抱爱女的舒姌姌,扬眉轻笑,迎上前去抱过爱女。
“屋外寒冷,快些进来。”易岚枫转身回房后,发觉舒姌姌仍旧立在门外。
闻见熟悉宠溺关怀,舒姌姌心间一暖轻嗯一声踏入房内。
二人围坐在桌前,缄默不语。良久,易岚枫打破沉寂,轻声言道:“明日,我与赵媛玉去趟赵府。”
“哦…”舒姌姌闷声应答,垂目轻咬朱唇不敢与易岚枫直视。
“姌姌,你还在恼怒于我?”
“我怎会恼怒易郎,只是…”
“只是什么?”
舒姌姌仰首凝了一眼易岚枫,那双墨色眼眸一半疼惜一半无奈。
“咕噜噜”腹中一阵不合时宜的抗议,舒姌姌单手护腹窘迫侧首。
“我只是饿了…”
“我去取些吃食。”
“不用了,姐姐已然去了。”
易岚枫只道是舒姌姌心中仍然别扭,无法释怀他与赵媛玉之事。二人再次沉默不语,直至汤小池送来吃食,二人略用了些。
新月高挂,房内摇篮之中小夕儿甜笑酣睡。易岚枫望了一眼铜镜前只着寝衣,梳理香肩垂摆青丝的舒姌姌,悄声往门口行去。
“易郎要去何处?” 门口背对于舒姌姌的易岚枫,止步言道:“我睡书房。”
舒姌姌放下那把白玉梳篦,起身急步奔向门口。身后软香女子环抱后腰,易岚枫动容回身轻拥舒姌姌入怀。
“别走,易郎不在,我何以安眠。”舒姌姌双臂攀环易岚枫脖间,剪水美瞳尽是恳求。
“我不走便是,你莫哭…”美目含水,似有泪水。易岚枫心疼抱起心爱女子,向床榻行去。
同榻而躺的二人,四目痴缠相望。易岚枫瞥见舒姌姌脖间几处紫痕,念起昨夜的粗暴举动。举手轻抚嫩滑细脖,柔声言道:“疼吗?”
“不疼…”舒姌姌挪动娇躯,钻进温厚怀中。拥紧怀中纤弱娇躯,易岚枫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如何言语。良久未言,怀中软香女子竟已合眼酣睡。耳畔温热呼气,令易岚枫心安渐渐合眼与身畔心爱女子共会周公。
翌日巳时,易府正门。赵媛玉身披玄青软缎狐毛斗篷,在门口踱步不安。身旁候着的阿香,忽然惊喜喊道:“小姐,少爷…”赵媛玉闻声抬眸望去,只见易岚枫主仆一前一后跨槛而出。赵媛玉扫了一眼易岚枫主仆,转身慌张自行上了马车。
赵府正门,赵夫人已候多时。昨日赵媛玉便差人,传了口信今日回府省亲。
马车停稳,赵夫人得见易岚枫与赵媛玉一同回府,满脸笑容迎上前去。
“岳母大人,一向安好?”易岚枫拱手相拜,赵夫人瞥了一眼收起笑容冷哼道:“好好好。”
“母亲…”赵媛玉见赵夫人对易岚枫颇有微词,急忙挽住赵夫人胳臂,摇头蹙眉使眼色。赵夫人心疼爱女,无奈道:“罢了,快入府吧。你父亲在正堂等候多时。”
易岚枫回身示意阿金,将备好的几样省亲礼提上。一行人,进入赵府。
赵府正堂,待易岚枫行礼拜过年后。赵东胜一脸笑意说道:“夫人,你与玉儿去准备酒席,我与岚枫有事相谈。”赵夫人只道是昨夜她念叨赵东胜,若今日见了易岚枫好生说教一番。
“好好,你们聊。玉儿,随母亲到厨房看看,可还有何不周?”赵媛玉与父亲对视一眼,神色凝重随赵夫人前往厨房。
正堂之中只剩赵东胜与易岚枫,赵东胜呷上一口茶,正色道:“老夫问你,当真对我女儿毫无半丝情意。”
“晚辈惭愧。”
“哎,当初便不该同意你与玉儿的婚事。”赵东胜放下茶杯,摇头叹息。
“晚辈惭愧,只是令媛正值碧玉年华。赵老爷忍心令媛,闺房独守。”
赵东胜听闻易岚枫称他赵老爷,而不是岳丈便已明白易岚枫之意。
“你可是想与玉儿和离?”
“正是。”
赵东胜再次叹息无奈道:“也罢,长痛不如短痛。趁早和离,也好。”易岚枫心中欣喜若狂,不想赵东胜竟赞同他与赵媛玉和离之事。急忙俯身拱手拜道:“多谢赵老爷成全。”
赵东胜起身行至易岚枫身前,扶起易岚枫说道:“也不全然为了玉儿,合离之后好生待姌姌。”
“赵老爷放心,我易岚枫必定护她一世周全。”
“好好好…”赵东胜双目湿润,心中暗道:莹玉,我赵东胜对你也算有个交代。
门外忽然一片嘈杂之声,赵府管家奔进正堂慌张言道:“老爷不好了,小姐她…”
“小姐怎么了?”
“小姐适才忽然昏倒。”
“快去请郎中…”赵东胜忧心爱女,急忙向堂外行去。管家跟随身后言道:“已差人去请郎中了。”
堂中易岚枫眼神忽而深沉,不禁暗自揣测这赵媛玉又要使何手端,不过好在眼下赵老爷已然应允合离之事。
“岚枫,快随老夫前去看看…”赵东胜回眸见易岚枫立在堂中,出声催促。
易岚枫颔首不语,跟随身后出了正堂。
☆、正月初二(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正月初二(中)
同是城北易宅门外; 身披藏青织锦福寿及踝斗篷的易老爷; 协了管家前来探望缠绵病榻的二叔公。
“当当当”叩门片刻,院内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吱呀”院门开启; 高管事抬眸见是易老爷; 俯首哈腰说道:“易老爷快请进…”
“高管事,我叔公身子如何?”易老爷与高管事并排前行,开口询问。
高管事恭敬答道:“回易老爷,老太爷吃了一段药眼下有些好转。”
高管事领着易老爷径直入了老太爷房内; 乍见床塌前一抹曼妙桃红身影。易老爷脱口失声唤道:“若水…”
春若水服侍易灵骞的曾祖父服完药,起身将走却闻有人唤她。
“咣当”手中汤碗脱手落地四分五裂,春若水仓皇俯身去捡碎片。
“咳咳咳; 水儿这是你易叔父…”床榻之上的古稀老太爷,只道春若水不小心并未放在心上。
“啊哟…”春若水神色慌张,玉指不慎划破。易老爷冷笑一声道:“多日不见,春姑娘可好?”
高管事见春若水划破手指; 上前帮忙说道:“姑娘放着; 让老奴收拾吧。”春若水失魂落魄颔首起身,向易老爷欠身行礼便急忙奔出房内。
“五郎; 你何以与水儿相识?”半靠软枕的二叔公,唤着易老爷的乳名。
易老爷坐至床边,打量一番枯瘦如柴的二叔公,恭敬说道:“五郎听闻二叔公身子欠安,略备薄礼特来探望。”
骨瘦粼粼的老手; 轻拍易老爷手背言道:“五郎有心了,你为何与水儿相识?”
“何止是相识,这城中谁不知晓春姑娘的美名。”
“五郎你这是何意?”
易老爷思及易灵骞横刀夺爱,故意言道:“这姑娘与灵骞是何关系?”
“这是骞儿未过门的媳妇,待二叔公身子好转,便为骞儿主持婚事。”
“二叔公竟允许灵骞娶一青楼女子,入门作正妻。”
“你,你说什么…咳咳咳…”二叔公闻后一阵剧咳,易老爷顺手为他拍背顺气。
“二叔公,莫要动气,再伤了身子。”
枯糙老手紧紧抓住易老爷衣袖,提气言道:“五郎方才所说是真是假?”
“二叔公若不信,便去城中春红楼打听一二。”
“高管事,高管事…”高管事应声入门,见他家老太爷目赤脸红,心急问道:“老太爷,有何事?”
床上二叔公手抚胸口,厉声言道:“去,唤公子过来…”高管事伺候老太爷半辈子,岂会看不出此时老太爷处于盛怒。急忙转身出去,向后院疾步奔去。
“公子,公子…”房内手持书籍阅读的易灵骞,闻声起身开门。
“高管事,为何这般急色匆匆?”
“公子快随我去吧,老太爷不知为何大动肝火。”高管事顾不得,拉上易灵骞便往前院匆匆行去。
易灵骞进入他曾祖父房中,却见易老爷假意恭敬实则一脸得意候在床边。
“堂叔,今日怎得空前来寒舍?”易灵骞拱手相拜倒是毕恭毕敬。
易老爷却不理会易灵骞,拱手向床前拜道:“二叔公既有家事要处理,五郎告辞。”
“高管事…”老太爷挥手示意高管事,送易老爷出宅 。
待易老爷离去,易灵骞上前询问道:“曾祖父为何发怒,当心着身子。”
古稀老人枯瘦老手颤抖直指易灵骞,喝道:“跪下…”
“曾祖父这是作何?”
“跪下,你这不孝子孙…咳…咳…”易灵骞见曾祖父一阵疾咳,扑通跪下软言劝道:“曾祖父莫怒,身子要紧。”
风烛残年的老太爷老泪纵横,握拳捶打胸口自言自语道:“辱没门风,家门不幸啊!”
“曾祖父…”
“骞儿,你说那位春姑娘可是出身青楼?”易灵骞陡然闻后,瞠目惊愕。转念一眼方才易老爷的神情,继而了然于胸。
“曾祖父,莫要听人胡言。若水乃是良家女子,绝不是什么烟花女子。”
“事到如今,你还要诓骗曾祖父。高管事,去唤春姑娘前来…”疾言厉色情绪激动难免又是一阵疾咳。易灵骞爬到床前起身为曾祖父顺气,侧首冲应声入门的高管事吩咐道:“高管事不必去唤春姑娘,在门外候着。”高管事一脸为难望向老太爷,得见老太爷挥手示意转身退到门外。
易灵骞在床前跪下,垂首不语。床榻之上的曾祖父,痛心疾首含泪说道:“如此看来,你堂叔所言不假。骞儿,你好生糊涂啊!”
“曾孙并不是有意相瞒,只是唯恐曾祖父无法接纳…”
“明日便要那姑娘离开…”
“曾祖父,若水她无依无靠,如今已身怀曾孙骨肉,您让她离开栖身何处?”
屋内骤然寂静,无人言语。易灵骞抬眸见曾祖父脸色青白,闭目瘫靠在床榻。他只道曾祖父气急攻心昏死过去,扑上床前察看急声呼唤:“曾祖父,曾祖父… ”浑浊之眼无力半睁,叹息挥手道:“你出去吧,曾祖父身子疲乏。”
“曾祖父好生歇着,曾孙告退。”易灵骞深知曾祖父尚在气头,唯恐再激怒曾祖父,悻悻起身离去。
床榻之上那双灰暗浑浊的眼眸,望着离去的曾孙背影,伴着“吱呀”关门声渐渐疲惫合眼。
赵府从前赵媛玉的闺房中,郎中在床榻前俯身为赵媛玉施针。一旁心急如焚的赵夫人,见爱女蹙眉睁眼醒转。匆忙抹泪,抢上前去询问:“玉儿,你感觉如何?”
赵媛玉侧目瞥见床前一脸关切的父母,以及不远处一脸淡漠的易岚枫,幽幽说道:“母亲,女儿没事。”
“郎中先生,小女所患何病?”郎中收好银针,温和言道:“孕中不宜多思,小姐只是忧思过度。”
“孕中…”赵东胜闻后一脸狐疑回眸望向易岚枫。
易岚枫骤然蹙眉眸色深沉,心道:莫非是那夜。
赵夫人闻后欢喜不已,拉住爱女白皙柔荑,佯装责备道:“你这孩子,怀有身孕竟不自知。”
赵媛玉置若罔闻闭口不言,眼神复杂望向易岚枫。赵东胜难以置信,再次问道:“先生确定,小女身怀有孕?”
郎中只道赵东胜质疑他的医术,略有不悦道:“这位老爷若是不信,另请郎中为小姐诊脉。”
“老爷您这是高兴糊涂了,管家送郎中出府。”赵夫人喜上眉梢,朗声吩咐管家。
待郎中离去,赵老爷眉宇阴郁冷眼道:“岚枫,你随老夫出来。”言毕径直先行离开房内,易岚枫扫了一眼赵媛玉转身离去。
赵媛玉忽而浑身发抖,扯过锦被蒙首似在哭泣。赵夫人只道女儿是喜极而泣,轻声安抚道:“玉儿,当心身子。”
赵媛玉回想方才易岚枫离去之时,眼神阴冷。只觉身子发寒,颤栗不断。
“玉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母亲再请郎中回来…”赵媛玉起身急忙拉住赵夫人说道:“母亲,女儿无事。只是近来天气寒冷,有些畏寒罢了。”
“如今你切莫要当心着身子,母亲到厨房为你做些吃食。”赵夫人满眸慈爱为赵媛玉掖好被角,转身关好房门离去。
床榻之上,赵媛玉轻抚腹部神色呆滞不知是喜是忧。
那边,易岚枫随赵东胜到了赵府书房之中。
“岚枫,你可知小女有孕一事?”赵东胜怒拍身前红木书桌。
“晚辈,并不知晓。”
赵东胜回身正面相对,正色道:“但愿你不是那抛妻弃子的无耻之徒。”易岚枫虎口握拳暗自忍耐,赵东胜继而言道:“既然玉儿已身怀有孕,和离之事就此作罢,你可有异议?”
易岚枫拱手相拜,一字一顿咬牙言道:“晚辈并无异议。”
赵东胜深知易岚枫于赵媛玉并无夫妻之情,可如今爱女有孕唯有将错就错,故而软言劝道:“老夫知你心有不甘,只是木已成舟望你好生待玉儿。”
“晚辈,自有分寸。”
“此事,先莫让姌姌知晓。”
“这是自然。” 易岚枫心中愧疚不已,他与他的姌姌关系方才缓和。如今赵媛玉却身怀有孕,这让他情何以堪如何面对心爱女子。
春红楼那夜的记忆,依旧模糊不清。如今赵媛玉身怀有孕,莫非当真是那夜珠胎暗结。
“岚枫,岚枫……”连声呼唤易岚枫方才回神,赵东胜只道易岚枫一时难以接受,并未过多指责。
午膳过后,易岚枫便告辞回府。
马车之中,氛围压抑紧迫。赵媛玉本想留在娘家赵府小住几日,奈何礼数所规不得不随易岚枫回易府。
“你早已知晓身怀有孕之事,昨日故意诓我和离之事?”
赵媛玉即便未仰首,亦能感知易岚枫周身阴沉之气。
“易岚枫,我……”
“一向伶牙俐齿的赵大小姐,也有支吾难言之时。”易岚枫心中烦躁,强压怒火,言语自是刻薄至极。
“你若不喜欢,送我一碗堕胎药便可一了百了。”
“赵媛玉,莫要激将于我。”易岚枫虎口握拳,一拳打在身下马凳之上。力道之大震动车身,惊动车外赶马的阿金。
“少爷,出了何事?”
“莫管闲事,好生赶马。”
“是,少爷。”易岚枫厉声喝道,阿金岂会不察他家少爷此刻犹如暴怒猛兽。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赵媛玉满眸委屈,竟然握拳捶打腹部。
易岚枫虎口钳住赵媛玉的手腕,冷若冰霜道:“够了,你若不想要这孩子,随你意。”继而易岚枫凝目阴冷言道:“莫脏了我易府。”
“脏了我易府”这句话犹如利器戳心之痛,赵媛玉神情呆滞仿若痴傻之人,忽而一时哭一时笑。
☆、正月初二(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月初二(下)
银月如钩; 屋外“滴答”之声扰人清梦。房顶积雪融化; 房檐滴水如线犹如雨下。虽已立春,夜风依旧寒冷。云翠阁中,只着白绸寝衣的赵媛玉立在廊下; 举目望空那几许闪耀星芒。
“小姐; 夜深了歇着吧。”阿香收拾好床榻,行至身畔轻声催促。
“阿香,你回房歇着吧。”阿香摇头轻叹,无奈回房将玄青斗篷拿出为赵媛玉披上。
“小姐; 恕阿香多嘴。如今您已怀上了少爷的骨肉,为何仍是闷闷不乐?”
赵媛玉闻后俯首望向平坦腹部,玉手放置腹部忽而奋力握拳揉捏衣衫。
“阿香; 我身怀有孕之事,莫让易府任何人知晓。”
“小姐这是为何?”
赵媛玉猛然回身与阿香正面相对,神色凝重肃然道:“莫问那么多,总之你记住莫要与任何人说起我怀有身孕一事。”
“小姐; 你莫不是怕有人加害你腹中胎儿。”
赵媛玉上前握住阿香的双手动容说道:“阿香; 这府中唯有你值得我信赖。”
“小姐放心。”赵媛玉只是轻嗯一声,放开阿香无力言道:“回房歇着吧!”阿香屈膝行礼; 悄声退下。寒风拂面,赵媛玉扫了一眼紧闭院门,转身回房关上房门。
午后从赵府回来,易岚枫便闷在书房中不肯出房门一步。事态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他曾侥幸奈何天不遂人愿; 他担心的终究未能躲得过。算算日子,如若当真是那夜赵媛玉的身孕应该两月有余。白日与赵媛玉争执,他当真起了杀念,这个孩子留不得。
“易郎…”书房之外,舒姌姌叩门轻唤。
易岚枫皱眉舒展,已是神色自若的模样。
“吱呀”房门开启,门外女子眉宇略有忧色。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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